是我黑了你的机甲!—— by灯的开关
灯的开关  发于:2023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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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花时脸色复杂看着他,说:“说实话,那种痛苦你经历过一次就不会想来第二次。而且这种药剂注射很多的话,人会死的。”
他竖起两根手指,说:“这里的人有两种消失的方式,一种是药剂注射过多而死,另一种是身体达到了某种临界值,被人带走,从此消失。”
说话间,他们已经回到了房间的过道上。
就在此时,辰钧山突然察觉到一种微妙的安静,刚刚窃窃私语的一些人好像猛地停了下来。
他环视四周,每五米一个持枪守卫,众人都乖顺地走向自己的房间,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但他突然心里一跳,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再一转头,有一群人正好扑向着两个守卫。
守卫猝不及防,手里的枪扫出一串子弹,周围有人发出惊吓的尖叫声,人群一下混乱起来。
刚刚偷袭守卫的人合力将那守卫压倒,抢过他的枪向其他守卫扫射。
但他显然不会用枪,辰钧山看到他的枪击中了几个逃跑的实验品。
“都回房间!”周围的守卫喊了一声,拨开人流围了上来,但人群中又有人突然袭击守卫。
在一片惊叫和恐慌中,辰钧山看到至少有四个守卫被压制住,他们枪被抢走,防具也被暴力拆下。
这些人是有预谋的,而且人群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和他们是一伙的。
辰钧山他们的房间已经很近,他观察着身后的情况,抱起最后的两个小孩子,和冯花时把小朋友们赶入他们的房间。
房间里的五个alpha已经醒了三个,看到涌入的冯花时和小孩子们,几人顿时露出不善的神情。
但看到最后进来的辰钧山后,三个人老实了,鹌鹑一样缩在自己床上一动不动。
辰钧山放下手里的小孩子,凑到门边,拉开一个小缝往外看。
和他想的一样,袭击守卫的人很多。他们抢到几条枪,子弹不要命地朝守卫们倾泻。
守卫身上的防具可以防子弹,这么近的距离,这些子弹的冲击力甚至没有让守卫们后退一步。
但袭击他们的人太多了,足有六七十人,而且现场还有很多看上去无辜的实验品,守卫们不敢轻易开枪。
辰钧山看着外面,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和他们一起袭击守卫。
这些人总不至于是想死才暴动的,他们多半想逃出去。那么他们之间多半有人知道离开的路线,自己可以借这个机会试着和他们逃离这里。
想法很美好,但他也知道,实际执行起来成功几率很小。
现在还有很多不确定的东西,比如这个实验区的安保措施不会只有守卫,比如其他人会不会捎上他一起逃,而且刚刚守卫们被子弹冲击时稳稳站住的画面让他很在意。
在他观察之际,一个守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一样的东西,按下了上面的按钮。
辰钧山感觉自己的颈环上在放射微量的电流,同时房间内的人们惊叫到:“关门!快关门!”
这扇门应该可以屏蔽那遥控器的信号,辰钧山迅速地合上门。
在他关门的瞬间,他看到门外的人颈环上电光闪烁,所有的实验品身体僵直,失去抵抗力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辰钧山坐在床上,默默思考现在的情况。
反抗者们的暴动结束得很快,除了被实验品们乱开枪打死的实验品外,其他没人伤亡。
守卫们抓了几个实验品打扫外面的血迹,另外还有一群白衣守卫来处理尸体。
锁门后需要用颈环在门上感应打卡,确保每个实验品都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刚有很多实验品窜到其他房间里,一切平静下来后,实验品们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
培育人小朋友们也纷纷回自己的房间,辰钧山看着他们懵懵懂懂离开的背影,总感觉心里很难受。
这些小朋友刚刚分化,看上去有十一二岁,但实际上他们才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如果按照出生日期来算,他们都只是婴儿。
他们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或许直到死去的那一天,他们都还是这样懵懂的状态。
辰钧山突然有点理解,联邦和帝国为什么要禁止人造子宫培养胚胎时指定年龄。身体年龄和心理年龄不匹配,让他们人生的某一个时段被硬生生夺走了。
在联邦,这个年龄的孩子还在上学,在享受交朋友的美好,在畅想未来的人生。
但在这里,他们的命运一眼就可以望见尽头。而在死前,他们还会经历很多来自其他人的压榨和恶意,但他们对这些事是好是坏一无所知,他们甚至还没有学会区分好坏。
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已经算非常幸运了。
辰钧山站在门边,目送小朋友们进自己的房间,他感觉很悲哀,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编号,14732号。
如果这编号是从1开始记的,那么在他之前,这里已经来了一万四千多个实验品,但现在实验区的实验品只有六百人,还不到他编号的零头。
难道还有其他实验区吗?
辰钧山想着,开口问不远处的冯花时:“你知道这个地方有其他区域吗?还是只有这一个区域?”
“只有这一个区域。”冯花时说。
“你怎么知道的?你都没出去过。”辰钧山疑惑到。
“只要我睡的人够多,什么信息我都能拿到。”冯花时语气颇有点骄傲。
辰钧山:……
他想起他刚醒来时,冯花时正被一个守卫送回来。
那个时间实验品是不允许出房间的,冯花时身上也没有伤。也就是说,冯花时和守卫间达成了某种交易,让他拥有了破例外出的特权,又或者他那天外出就是去做这种交易的。
他这条信息,多半也是守卫那里拿到的。
辰钧山沉默了一会儿,问:“守卫是可以离开实验区的吗?”
冯花时看着他笑了笑,说:“小王弟弟,今天我告诉你的已经足够多了,接下来的问题是另外的价钱。”
“什么价钱?”辰钧山问。
冯花时上下打量他几遍,支着下巴勾唇笑到:“我习惯用身体做交易,这样吧,你和我睡一次,我就回答你接下来的问题。”
辰钧山:……?
他默默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住,隔绝开冯花时的视线,然后说:“你的条件我不能接受,你可以听听我的条件。接下来我每天都在抢积分的时候保护你们,保证你们记满一个小时的分数。作为交换,现在开始你要把你获得的信息都告诉我。”
冯花时笑了笑,说:“我不要,就算我不告诉你,你接下来也会保护我们。”
辰钧山:……
“我知道你会不高兴,但那又怎么样?你不会不管我们的对吧?”冯花时盘着腿坐到床尾,离辰钧山的床只有一个对角的距离。
辰钧山下意识抱着被子往后缩了缩。
“毕竟那群孩子很可怜,才出生不久就流落到这里。”冯花时笑着说:“只靠他们自己,是一定活不下来的,没有人管他们的话,他们不久就会饿死了。”
“说实话,我和守卫间有交易。我和他们睡过后,他们会偶尔在抢积分的时候拉偏架。比如,我去攻击其他人他们不会管,其他人攻击我,就会被判定为‘致命攻击’而被拉走,所以没有你我也饿不死。”冯花时说。
“但是那群孩子就不一定了。我一个人是赚不到足够的积分的,我没你那么好心,如果积分不够,我才不会自己去打药剂赚积分。”冯花时笑了笑,说:“到时候,我会这么做。从那群孩子里抽一个牺牲品,让他去注射加量的药剂,赚一万奖励分,然后用这一万分养活其他孩子。”
“但药剂注射多了人不是会死吗?”辰钧山问。
“没错,他们很听话的,就算让他们去死,他们不理解,但也会照做。”冯花时说:“到时候被注射药剂的孩子会很委屈吧,毕竟真的很痛。但是没办法啦,我赚不到足够的分嘛,所以总要有人牺牲的。等他死了之后,我再抽一个牺牲品,继续让他去注射药剂拿奖励分,直到他们全部死掉。”
辰钧山:……
冯花时笑着用手指指了指他,说:“而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所以你一定会在抢积分的时候保护我们。”
虽然很不爽,但辰钧山知道,冯花时说的是真的,他确实没办法冷眼旁观那群孩子这样死去。这个人非常擅长察言观色,自己在无形中已经被看穿了。
冯花时支着头,继续笑着说:“无论如何你都会帮我的,所以你的条件不成立。除非我们继续交易,你和我睡一次,否则别想从我这里撬走信息。”
“那你别说了。”辰钧山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再理会他。
冯花时“哦”了一声,爬下床凑了过来:“生气了?你看起来好委屈,像我在欺负你一样。你是不是觉得你好心帮我们,我就得好心帮你?别开玩笑了,你帮我们是你自己的事,我会不会回报你是我的事。”
辰钧山:……
他转过头,说:“我只是有点不爽,没有生气。你说的交易我不同意,交易无法达成,就这么简单。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想到办法知道的。”
冯花时看上去略显得意,他笑眯眯地说:“就算你不爽,你也还是会帮我们,没错吧?你果然很可爱。这次算你买个教训,以后出门在外,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个好人。在这种地方,好人就是会被人利用,被吃到骨头都不剩。”
辰钧山抱着被子,觉得冯花时说得很对,确实是他掉以轻心了。
因为一路上被蔡天松安排得明明白白,他潜意识认为这是一趟安全的旅途,很多时候还是按照以前的行事逻辑处理问题。
但他突然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联邦了,这里是灰色星域。
就好像冯花时,他是个可怜人,但不是个完全的好人,而灰色星域里大部分是这样的人。
他愿意帮助他们,但他不愿意被他们利用。
帮助应该是他主动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冯花时拿捏住,自己几乎处于被动之中。
冯花时说得对,在这里不应该主动暴露自己的善良。早在他和冯花时第一次见面,冯花时问他需要什么回报的时候,他就应该随便索要点报酬,而不是傻乎乎的说“不用客气”。
这样至少显得他的帮助不那么廉价,好像他是可以轻易利用的。
辰钧山不再理会冯花时,抱着被子默默复盘之前的言行。
冯花时还在旁边喋喋不休的劝说:“考虑一下嘛,和我睡你又不吃亏,别搞得像我占你多大便宜一样。而且我是专业的,活很好,保证你很舒服。”
辰钧山左耳进右耳出,当没听到。冯花时闹了半天自讨没趣,他也不气馁,笑眯眯回自己床上躺下休息。
辰钧山在,几个alpha不敢闹事。这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有类似卫生间的淋浴装置和蹲坑,拉上帘子可以洗澡。
选择洗澡的人很少,随着一段舒缓的音乐响起,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辰钧山担心晚上被几个alpha下黑手,不打算睡得很死。
但他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他感觉自己刚躺好放松下来,整个人就沉沉睡去。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第二天。
让他醒来的是广播的起床音乐,他躺在床上观察天花板,没有看到广播音响一类的东西。
天花板正中央是一个换气扇,用两指粗的金属条焊了个网封住。螺钉从外面将铁网边缘钉死,没办法从里面拆开。
冯花时说每隔一天会有实验区的洗脑包广播,昨天辰钧山醒来前已经播过一次了,今天没有广播,他们需要这样再待八个小时才能出去抢积分。
被关这么久,每个人都有打发时间的方式。
几个alpha见辰钧山没有找他们麻烦的意思,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纸牌,蹲在角落里玩牌。
冯花时在教四十二号说话,英子也在旁边辅助教学。
四十二号和冯花时待的时间最长,其他小孩子都会简单说一两句话了,但四十二号还是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
冯花时和英子也不着急,反正被关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辰钧山在床上坐了几个小时坐得无聊,又不想和冯花时凑得太近,于是把床挪了挪,腾出一块空地,做一些基础的自重训练。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抢积分的时段,随着门咔的一声弹开,几个alpha立刻拉开门窜了出去。
冯花时带着四十二号和英子走到辰钧山旁边,朝他笑了笑,说:“他们去找他们老大告状了,今天会有人找你麻烦。我们是帮不上忙的,你加油哦。”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辰钧山也跟着往外走,但刚出门,就被一群alpha堵住了,昨天被他揍的几个alpha也在其中。
一群人推推搡搡,把他推回房间里,然后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辰钧山:好耶!是送上门来的出气筒!
感谢观看~

这些人进门和关门的动作很自然,一看就是惯犯。
门慢慢掩上,留出一个小缝,看上去像是它自己合上的,而不是被人关上的。
进来的大概有十来人,有三个是昨天被他揍过的,剩下的七个是其他房间的。
为首的是个身体强健的alpha,他脖子上有一道疤,像是曾经被人割过喉一样。
他身后跟着三个同样满身肌肉的人,四个人脸色并不凶狠,但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到某种威胁和漠视。
在大家都吃不上东西的环境下,还能保持身体那么强壮,一看就不是简单的角色。
辰钧山默默后退,几人捏着拳头逐渐逼近,在门边的人慢慢合上门,将最后一个缝隙悄悄闭合。
这门没办法从里面锁上,为首的alpha指着门,另外九个alpha会意,把床推过去堵门,然后死死把门抵住。
门口的守卫似乎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也许是发现了,但没有管。
“就是你揍了我的人?”这alpha看着辰钧山问到。
辰钧山没心情和他客气,只“嗯”了一声。
“你新来的?知道这里的规矩吗?”这alpha说着把拳头捏得咔咔响。
这alpha辰钧山见过,之前在抢积分的时候,他和他的几个小弟也占了好几个记分的机器桩。
冯花时说过他是帝国的杀人犯,那么格斗技巧应该不算弱,加上他在这里待的时间比辰钧山长,对付起来应该比其他人难得多。
辰钧山看着他,不轻不重“哦”了一声。
他无所谓的态度像在挑衅,彻底惹怒了这alpha。
这alpha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了过来。
按照他的经验,这一巴掌可以直接把对手扇飞,如果正好扇在耳朵上,对方必定耳鸣眼晕,最后晕倒。
他折磨人的经验极其丰富,他有几百种方法,让眼前的人跪在地上哭着向他求饶。
辰钧山一直在看他的肩膀,在他出手的瞬间,立刻后退了一步。
对方的速度比他想象的快,手也比他预料的长一点。虽然他反应不慢,但对方的手尖还是从他额前擦过。
几乎瞬间他就感觉到额头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摸了一把血,额头似乎被划破了一个口子。
这alpha也没想到这一巴掌会被躲过,但他打架经验很丰富,没有丝毫犹豫地反手又抽了回来。
辰钧山弯下腰上前一步,等他手挥过中门大开的时机,迅速由下而上发力,对着他下巴一记勾拳。
他没有收力,如果是个普通人,这一拳下去对方立刻会大脑震荡晕倒。
但这alpha只是晃着退了两步,他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迅速摆了个架势。
其他几个堵门的人也意识到是他们轻敌了,忧心喊到:“薛老大!”
薛老大摆手说到:“一会儿他的惨叫声会把守卫引过来,你们堵好门。”
他说完再次冲上来,试探性的出了两拳。
辰钧山不和他纠缠,能躲则躲,有机会就出拳。
他全力一拳打在下巴上对方都还好好的,说明对方和他的力量不在一个量级。缠斗无疑自寻死路,他现在只能拉开距离,寻找出招的时机。
对方虽然经常打架,但技巧水平一般,至少和董云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被董云揍了几个月的经验在这里发挥出极大的效用,辰钧山很快熟悉薛老大的攻击范围和套路,他在房间里辗转腾挪,薛老大只能擦着他衣角。
偶尔辰钧山找到机会,还会出拳反击。很快薛老大就眼眶青紫,嘴角破开一个血口。
薛老大只觉得自己在被对手戏弄,他怒道:“有本事你别躲!”
辰钧山又一拳打在他腰侧,轻飘飘地说:“有本事你躲开。”
“薛老大!要不要我们帮你抓住他!”堵门的几个alpha喊到。
薛老大指着辰钧山,怒道:“一起上!我看你怎么躲。”
他话还没说完,几个alpha放弃堵门,冲了上来。
房间就这么大,十来个人扑过来他确实躲不开。
辰钧山瞥了薛老大一眼,径直朝这几个alpha扑去。
有人来拽他衣服,他低头任由这人把他衣服拽掉,然后一拳打在他腹部。
这人立刻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其他人绕开这人,扑了上来。
围上来的人太多,辰钧山没办法保证自己躲开所有的攻击,他只能尽量躲避对方的钳制,自己免不了被对方打中。
他一边躲,一边找机会出拳,把周围人打得嗷嗷直叫。
惨叫声很快让守卫注意到了这房间,门外窸窸窣窣响了一下,几个离门近的alpha急忙扑上去堵门。
眼见事情要黄,众alpha都很不甘,一边堵门一边低声喊到:“揍他!快揍他!”
但门外的守卫没有给他们机会,即使几个alpha拼尽全力,门还是一下被推开。
守卫进门的时候,辰钧山和一个alpha正在互殴,周围几个人的拳头正往他身上招呼。这守卫抬起枪,问:“你们在打架?”
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住了,薛老大笑呵呵走过来和辰钧山勾肩搭背,说:“我们在切磋,切磋,对吧小兄弟?”
辰钧山他抬手摸了摸额头的伤口,摸下来一手凝住的血块。他抬起手给守卫看,说:“我不认识他们,是他们在找我茬。这是我的房间,他们不是这个房间的人。”
他衣服刚刚被扯掉了,身上还有一点红痕和淤青,守卫看向薛老大。
薛老大指着自己的脸,怒道:“这不是你打的?难道是我自己磕的?你明明也动手了。”
他话音刚落,众alpha会意,纷纷捂着自己胳膊腿肚子开始嗷嚎。
“聚众打架,都关禁闭,压去禁闭室。”守卫说着,朝门口招了招手,又有几个守卫拿枪过来,压着他们出去。
辰钧山把自己衣服捡起来穿好,跟着他们排成一排往外走。一路上alpha们都在低声咒骂,语气愤怒又恐慌。
禁闭室的方向和抢积分的场地相反,房间过道的尽头有一左一右两条岔道道,守卫压着他们走了左边的岔道。
过了几道感应门,辰钧山感觉过道变成了一道微微向上的斜坡。又走了两次岔路后,周围的墙面逐渐粗糙,上面墙皮剥落,露出下面砌墙的灰石。
这里的光线也比前面的走廊昏暗,看起来很压抑。
走廊上每隔三米有一个房间门,看样子门后就是禁闭室。
Alpha们被一个个关进禁闭室,每一间都只关一个人。
辰钧山是最后一个,到他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守卫为难到:“昨天刚关了那么多,今天怎么又来,房间都用完了。”
另一个守卫头子一样的人冷笑了一声,说:“还是惩罚太温和,以后药剂剂量加一半。有个疯子今天可以出去了,先把他和那个疯子关一间。”
刚刚那个守卫应了一声,压着辰钧山往回走。
不知什么材质的金属门打开,守卫把辰钧山推近门里。
一进门,辰钧山发现这里比他想象的窄得多。外面的门每隔三米一扇,他以为房间的宽度至少也有三米左右,但实际宽度只有两米不到。
这意味着,这些房间的墙壁非常厚。
辰钧山回头看了下门,这门在外面几乎和墙面平齐,但在内部仿佛直接嵌进墙里。他粗略目测了一下,这墙有近一米厚。
房间角落里有一个蹲坑,还有一个水龙头,整个房间很臭。
此外还有一张脏兮兮的矮床,宽约一米多一点,占据了大半房间的空间。
床上坐着一个衣服满是血迹的alpha,正和辰钧山大眼瞪小眼。
这个alpha年纪非常小,和四十二号差不多大。
辰钧山一下想起刚刚守卫嘴里说的“那个疯子”,心说不会说的是这个小孩吧?
这个孩子和四十二号他们有些相似,他眼睛很单纯,但上去没有经历过太多事。
但不同的是,他眼神很直,没有那种懵懂感,似乎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而且有着很清晰明确的目标。
辰钧山和他安静地互相打量了一会,然后开口问到:“你是多少号?”
“十三号。”他回答到。
十三号从床上站了起来,凑近辰钧山,浑身散发着威胁的气息,问到:“你知道,有编号?你见过,他们?”
十三号说话很慢,很不熟练,但他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嗯,我和四十二号住一间。”辰钧山说。
十三号眯着眼,举起手揪住辰钧山衣领,问:“你是alpha?alpha都是混蛋,你没对,四十二号做什么坏事?”
“没有,我还帮过他。”辰钧山说。
十三号的认知里,别人说的话都是真的,他还没有学会怀疑。
他“哼”了一声,气息温和下来,放开了辰钧山。
“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辰钧山问。
十三号比划了一下,说:“在大广场里,可以打架。我打了一个人,那个人打了四十二号,我咬破他的脖子,蒙面的黑衣人拉我,我没松嘴,一直咬,就来这里了。”
听十三号的说法,他和四十二号关系非常好。辰钧山想起自己的房间目前只住了九人,心说最后一个人难道就是十三号?
“不要在这里睡觉,睡着会死。”十三号突然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睡着了会死是什么意思?”辰钧山问。
十三号有点疑惑地看着他,说:“就是,睡着了,很容易死。”
辰钧山想起了之前冯花时说过,关禁闭会被注射实验药剂,如果药剂过量很容易死。
他又回想起自己醒来前的那个梦,梦里所有人都在说他快要死了。
按照冯花时的说法,他被送进房间前已经注射过实验药剂,这也是他醒来时信息素不受控的原因。
他其实没太明白致死的机制是什么,是一次性注射过量会死?还是注射得多了,身体里累积难以代谢掉的有害物质而死?
不管怎么说,实验药剂有致死的风险,那个梦和十三号所说的应该是一回事,注射药剂对身体会有副作用。
但为什么睡着的时候容易死?难道醒着的时候不会吗?
他对这里的实验也很疑惑,这里除了实验品就是守卫,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实验品们好像只是被圈养在这里。
按照基因分移症的症状,信息素无法自控的时候,实际上全身的调节系统都是失控状态。这里说的是实验治疗基因分移症的药物,但注射后身体的自我调节反而失控,这不是很奇怪吗?
相比之下,力气会变大反而没那么可疑,可以用身体调节失控导致相关激素紊乱强行解释。
他一边想,一边和十三号大眼瞪小眼。
看着看着,他突然有点好奇,于是问到:“你记不记得你们总共有多少号?”
十三号疑惑地看着他,他还不会数数,于是开始一个个列到:“有四十二号,我,十七号,二四三号,七六一号……”
他列了几十个号数就被辰钧山喊停了。他列的最大的号数是九百多,辰钧山琢磨,他们一批大致会培育一千人以上。
和守卫们说的一样,很快就有人打开禁闭室的门,将十三号带离这里。
辰钧山躺在床上,心里琢磨这种药剂会怎么注射,难道会有专门的人一间一间来给他们注射吗?
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十三号刚被带走没多久,他突然感觉后颈被刺了一下,似乎是颈环里弹出了一根针。
随后被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信息素也不受控地爆发出来。他摸了一下后颈,被扎中的周围皮肤很烫。
很快这种疼痛和发热扩散到整个颈部,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血管的跳动,和颈环有接触的皮肤很疼,颈环变得有点紧,勒得他有点难受。
痛感和发热逐渐扩散,他很快感觉自己脑仁突突疼,很想拿脑袋撞墙。疼感往下延伸,每一次呼吸牵动的肌肉都在火辣辣地疼。
心脏每跳一下就疼一次,好像跳得剧烈一点就会直接爆炸,这种情况下他放弃了脑袋撞墙的想法。
撞墙需要活动身体,活动身体呼吸和心跳就会加剧,只会更难受。
人在心脏异常的时候总会生出一种对死亡的恐慌,他现在只想躺下来,让心跳和呼吸平稳一点。
他进门时有点嫌弃那张脏乱的小床,但地面看上去更脏,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扶着床缓缓躺下,躺平的过程也很痛苦,药剂好像已经循环到他全身,每一个动作肌肉都像锈住的弹簧被硬生生拉开,然后又再次锈住。
在床上躺好的时候,他惊觉自己已经流了一身的汗。
痛感还在加剧,随着四肢和躯干上肌肉痛感逐渐剧烈,他感觉刚刚心脏的刺痛只是毛毛雨,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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