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我头呢tx全集 by南村狐大仙
南村狐大仙  发于:2023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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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兵们颔首应是,架着女鬼就要走。
南噜噜过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这一幕,他下意识地抱着脑袋往地上一趴,装死。
他可害怕冥兵了。
冥兵们看着地上的小鬼,又看向了江宴,眼里带着疑问,在想要不要把这只鬼也带回去。
冥王大人却朝他们摇了摇头,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冥兵们便转身进入了地府大门。
江宴收起了镇灵鞭,迈着长腿一步一步走到了小鬼面前,抬脚踢了踢怂唧唧抱头团成球的小鬼,嗤笑:“滚起来,没出息的小鬼。”
南噜噜探出脑袋一看,发现冥兵离开了,才扯着江宴的裤子站起来。
江宴不得不伸手提住了裤头,生怕这小鬼在大马路上把自己的裤子给扯下去了。
“宴儿,你怎么跑这么快。”小鬼不太高兴,小嘴撅地能挂酱油瓶了。
江宴瞥了他一眼:“是你太慢。”说完,便转身朝路边停着的车辆走去。
南噜噜屁颠屁颠追在他身后,还是不太高兴,他嘟嘟囔囔地骂:“破宴儿……”
江宴在车门前站定,随后转身,唰地甩出了镇灵鞭,江宴盯着小鬼,似笑非笑:“你再说一遍?”
南噜噜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拨浪鼓似地摇脑袋。
江宴冷哼一声,收起鞭子上了车。
南噜噜还愣愣地站在不远处,眼睛里带着惊慌颤动的光,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直到江宴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上不上车?”
南噜噜回过神来,犹豫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车辆。
在车门前他停住了,小鬼紧张地揪着衣服,说:“我、我不想回去了。”
江宴那鞭子一看就是打鬼的凶器,南噜噜到现在才彻底明白过来,江宴是个道士,说不定哪天心情不好了就把他收了,让他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南噜噜还在紧张地等着江宴的回应,车里就伸出一只大手,将南噜噜一把扯了进去。
南噜噜跌坐在座椅上,小脑袋晃得晕乎乎地,他怕脑袋掉下来,连忙伸手扶住,然后撑着手想起身,江宴却突然俯身看着他,黑暗中深邃的凤眸晦暗不明。
江宴问:“小鬼,你怕道士还是怕冥王?”

第9章 可爱鬼看到帅哥后
江宴如同黑暗中的猛兽,仿佛南噜噜说错一句话,就会被猛兽给撕碎咬死,南噜噜咬着手指,瑟瑟发抖道:“都、都很怕。”
江宴微微蹙着眉头,伸手扯开了南噜噜嘴里的手,又冷硬道:“必须选一个。”
南噜噜不太明白江宴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他又把手放进了嘴里紧张地咬着,半晌慢慢说道:“怕冥王。”
听说冥王动不动就把鬼关进罪鬼局,一不高兴了,还会把鬼打的灰飞烟灭,这可比南噜噜面前这个道士可怕多了,毕竟至今为止,南噜噜也没看道士伤害过鬼。、
江宴定定瞧着小鬼,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他才起身放开小鬼,整理着身上白色衬衫的领子,淡淡说了一句:“怕就好。”
不知道以后这小鬼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吓得魂飞魄散呢。
江宴看向南噜噜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戏谑,不过目光触及南噜噜咬着手指的嘴上,江宴脸上又带上了嫌弃之色,他伸手把南噜噜的手从他嘴里扯出来,冷声警告:“以后不许咬手指。”
小鬼愣愣地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问:“为什么?”
“脏。”江宴的嫌弃毫不遮掩,他补充道,“特别是,你还要把这沾着口水的手指蹭到我身上。”
南噜噜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手指,怯生生觑了江宴一眼,小声问:“那我再咬会怎么样?”
闻言,江宴话都没说,一下就抽出了自己的鞭子。
南噜噜汗毛竖起,悄咪咪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缩在角落咔咔啃着手指紧张地想:这个道士忒可怕了。
剧组的杀青聚餐江宴最终没有去成,他带着南噜噜跟踪摄影师的时候就已经错过了时间。
江宴不喜欢住酒店,晚上收拾了点东西就自己开车回了a市,不过这次回去车上还多了一只呼呼大睡的小鬼。
回到别墅时,南噜噜还打着小呼噜睡觉,江宴推了推南噜噜:“起来。”
小鬼没有醒,江宴又推了几下,小鬼才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小鬼的眼睛也没睁开,梦游似的往江宴身上爬,江宴还没来得及骂人,小鬼已经伸手环着江宴的脖子,趴在他身上继续呼呼大睡。
甩不开南噜噜,江宴骂了一句“蠢鬼”,就这样背着南噜噜下了车。
这时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管家出门来迎接,管家三十多岁的样子,身姿挺拔,丰神俊朗,南噜噜感受到陌生人的气息,眼睛掀开了一条缝去看,本来还睡得迷迷糊糊,结果这一看到管家就清醒了。
反正管家看不到他,于是南噜噜一个劲儿地瞧,眼睛几乎快长管家身上了。
江宴察觉到背上那小鬼突然兴奋,不禁好奇地扭头看了一眼,接着就看到小鬼使劲儿伸长了脖子去看旁边的管家,眼巴巴地,比看到小零食还更激动。
江宴眸色微沉,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挡住了小鬼的视线,一边毫无感情地嗤笑:“就不怕脑袋掉下来?”
一听,南噜噜就连忙收回了目光,赶紧伸手抱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小脑瓜子,确定没掉下来之后,小鬼松了口气拍拍江宴的脑袋,眼睛笑地弯弯的:“脑袋没掉。”
江皱着眉躲开了南噜噜的手,没说话。
旁边的管家叫做陆京,他上前迎着江宴说道:“主,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江宴嗯了一声,随后就大步进了屋,南噜噜挂在江宴身上,还不舍地扭头往后看,看了半天,他发现管家不跟上来,于是问了江宴:“宴儿,他怎么不过来?”
“我吃饭不喜欢有人打扰。”
“嗷。”
江宴换了鞋,进屋就把南噜噜甩在了沙发上,南噜噜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哎呦一声,然后带着满头的问号爬起来,又委屈又生气地望着江宴:“宴儿,你怎么丢我?”
江宴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劈头盖脸地罩在了南噜噜头上,他这才扯了扯唇角,说:“你太重了。”
南噜噜还在和衣服奋斗着,他笨手笨脚的,越扒拉衣服缠的越紧,最后外套把南噜噜的小脑袋给严严实实包了起来,南噜噜着急地摸索着爬过去找江宴,委委屈屈地骂人:“呜呜……破宴儿……”
江宴不过是喝了口水的时间,转头就看见南噜噜这副模样,江宴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他勾着唇,伸手帮笨蛋小鬼把衣服解了下来。
南噜噜还气鼓鼓的,转过身往沙发上一缩,拿屁股对着江宴。
江宴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转身又往餐厅去。
江宴从剧组回的时候还没有吃晚饭,所以管家就准备了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
江宴慢条斯理地开始享用晚餐,而客厅里的南噜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江宴来和自己道歉,反而还闻到了菜香味儿,他煽动鼻翼狠狠嗅了一通,香得他晕晕乎乎的,口水直流,最后理智崩溃,南噜噜立刻就跳下了沙发哒哒跑过去。
江宴正吃的好好的,就感觉自己的大腿被抱住了,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某只小鬼正睁着自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那满眼期冀的光,江宴甚至有种自己的眼睛被南噜噜眼里的光闪了一下的错觉。
“宴儿,你让不让我吃?”南噜噜仰着脑袋,吞着口水。
江宴似笑非笑:“你猜?”
“谢谢宴儿。”南噜噜舔着嘴唇爬起来,就要上桌。
江宴长臂一伸,拉住了南噜噜:“我让你吃了吗?”
南噜噜狠狠点头。
江宴:“……”
“要吃也行。”江宴忽然道。
南噜噜激动的眼睛都大了一圈。
“告诉我,管家有什么好看?”
南噜噜毫不犹豫地吐出一个字:“帅。”
“是吗……”江宴摸了摸下巴,像是在认真思索,紧接着他又问,“告诉我怎么个帅法,说不定能用在拍摄上。”
南噜噜想了想陆京的模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能说帅了。
在这么多活人里,除了江宴,就数陆京最好看了,江宴有时候凶巴巴的,南噜噜不敢多看,所以刚刚看到陆京,南噜噜就想着多看一会儿。

第10章 可爱鬼惹怒了冥王
南噜噜说不出话,急得一张小脸都红了,眼巴巴盯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生怕自己吃不着。
江宴心情不太好,本来不想给南噜噜吃,反正鬼魂不吃东西也不会饿,可这个南噜噜偏偏就跟饿死鬼似的,整个人都要趴饭桌上了,再过一会儿估计口水就要掉桌上了。
江宴无奈,伸手把南噜噜推开,怕他真的掉口水,并且同意了让南噜噜吃饭。
南噜噜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噌地就亮了,他激动地结结巴巴:“宴、宴儿,你最好看了。”
江宴哼了一声,继续用餐,显然也没把南噜噜这句话放心上。
“宴儿,这是什么?”南噜噜突然指着一盘虾问。
江宴回答:“虾。”
南噜噜几百年没拿过筷子了,动作生疏,筷子拿不住,菜也夹不住。
最后南噜噜看着江宴,趁江宴低头吃饭的时候,偷偷伸手捻了一只虾。
他没吃过虾,几百年前还没这玩意儿,南噜噜好奇的咬了一口,发现咬不动,又使劲儿扯了一下,把虾扯成两段,才吃着了一点点虾肉。
南噜噜不太高兴,瞪着碗里的虾,生闷气。
江宴侧目,看向突然就不吃东西的小鬼,挑了下眉:“不吃了?”
南噜噜把自己咬的稀巴烂的虾捻起来给江宴看,愁眉苦脸:“宴儿,我咬不动。”
江宴嘴角一抽:“……剥壳。”
南噜噜依旧懵懵懂懂,江宴只好一点一点指导南噜噜,把虾壳剥了,不过都是口头教导,江宴可不会去剥虾,不仅麻烦还脏手。
南噜噜认真地把自己方才咬过的虾给剥了壳,然后又献宝似的把虾肉放进了江宴碗里,乖巧地等着江宴夸他。
江宴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块沾着口水还稀巴烂的虾肉,额头青筋直跳。
“拿走。”
两个字几乎是牙齿咬出来的。
“宴儿,你不吃我剥的虾吗?”南噜噜歪着头诧异。
江宴的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了,他咬牙半晌,起身,说:“我吃饱了。”
看江宴面色不对,南噜噜心里一紧,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江宴已经转身上楼回卧室了,上楼的时候,江宴满脑子都是要把这烦人的小鬼丢出去的想法。
他就不该做什么交易,为了一块长命锁让这小鬼赖着自己,几百年的火气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晚上的火气大。
江宴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南噜噜正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捣鼓着一堆小零食。
他把零食分成了两份,看江宴出来,南噜噜立刻爬起来,把较多的一份零食推了出来:“宴儿,这个给你。”
江宴看了一眼,移开目光:“我不要。”
南噜噜沮丧地垂下了脑袋,默默把床上的零食收了起来。
江宴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对小鬼说:“今晚你睡客房。”
南噜噜抬头:“客房?”
江宴嗯了一声。
南噜噜跪坐在床上,秀气的眉头皱起,他认真的盯着江宴说:“宴儿,我是不是不能跟你睡了?”
“这里有那么多房间,你自己睡。”江宴说的不容置喙,看起来是真的不想和南噜噜一起睡了。
南噜噜小声哦了一声,抱着自己的小零食磨磨蹭蹭下了床,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江宴忽然喊住了他,南噜噜惊喜地转头,以为江宴允许他和他一起睡了,江宴却说:“走廊最尽头那间房。”
南噜噜:“……嗷。”
那是和江宴的房间隔的最远的一间房了。
南噜噜站在门前,突然就不走了。
江宴冷笑:“别想再赖着我……”
话音未落,南噜噜就扭头挠着后脑勺说:“宴儿,我不会开门。”
南噜噜一只几百年的老鬼,的确还搞不懂这些现代设备,江宴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说什么,几步上前给南噜噜开了门,但是打开门那一刻他才突然想起来这小鬼哪里需要开门,小鬼向来都是直接穿门的。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江宴的脸色沉了沉,恨不得把小鬼一脚踹出去。
小鬼龇牙笑了笑,满意的走了出去,江宴这时再次叫住了他。
南噜噜歪着脑袋,疑惑地看向江宴,只见江宴转身走回房间,从桌上拿起了什么走过来,递给了南噜噜。
南噜噜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张照片,正是白天和江宴在剧组拍的杀青照。
更神奇的是,照片上还有南噜噜,南噜噜挂在江宴身上,咧嘴笑的傻乎乎的,剪刀手的姿势有些笨拙,因为南噜噜这个古代鬼还是第一次尝试拍照比耶。
南噜噜惊喜地接过了照片,激动的半晌没说出话来,一张白嫩的小脸憋得红彤彤的。
南噜噜清楚地记得当时照片洗出来后,是没有南噜噜的,因为他是鬼,照相机拍不到他,南噜噜当时可伤心了,江宴从剧组拿回来的零食他都没吃几口。
看南噜噜激动傻了的模样,江宴扯了扯唇角,随后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但是下一刻,门外的小鬼就穿门飞奔过来,一下猛扑到了江宴身上,他把自己的小零食全部都塞进了江宴怀里,格外的激动兴奋。
江宴拿不住这么多零食,多出来的零食啪嗒啪嗒掉了一地,江宴眼皮一跳:“够了,赶紧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小鬼点点头,最后又抱着江宴蹭了蹭再走,江宴像是想起了什么,最后叮嘱了一句:“今晚不许去来压床。”顿了顿,又说,“也不能去管家房间。”
南噜噜正开心着,江宴说什么他都高高兴兴地应着,也不知有没有放心上。
翌日清晨。
江宴晨练回来时,发现某只小鬼居然还没有起床,他走在二楼的走廊上,本想回房间洗个澡,想到小鬼昨晚一晚上当真乖乖的没有再来烦自己,他不禁有些好奇,于是脚尖一转,江宴向走廊最尽头的那间房走去。
打开房门,房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并没有小鬼的身影。
江宴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退出房间,正好看到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陆京,陆京整理着脖子上的领结,看到江宴时楞了一下,随后很快就微笑着和江宴打招呼:“主,早安。”
江宴点了点头,目光忽的就瞥见陆京房间里,那张大床上熟悉的身影。

江宴脸色一变,推开挡着门的陆京,大步跨进了屋内。
小鬼趴在床上睡得很香,手里抓着被子的一角打着小呼噜,嘴角还挂着口水,甚至浸湿了枕头。
江宴想起昨晚对南噜噜说过的话,明明他叮嘱过不要来找陆京,可这小鬼还是来了,江宴不禁更加生气。
他转头问陆京,嗓音冰冷:“昨晚你们两一起睡的?”
陆京诧异,连忙摇了摇手:“我可不敢和您带回来的人一起睡。”
“那你……”江宴眯着眼睛打量着陆京一副刚起床的模样,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陆京连忙解释:“我的衣服都在这间房里,今天早上不得不进来拿衣服。”
“那是他昨晚来找你的?”江宴的脸色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陆京想了想昨晚的情况,半晌,他咽着口水硬着头皮点了头。
昨晚他一回房间就发现屋里多了一只小鬼,本来还想着解决掉,后来一看是江宴带回来的那只鬼,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江宴的脸色在听完陆京的话之后又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他瞥了陆京一眼,深邃的眸子幽黑:“没想到你也能忍得住不吃他。”
陆京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赔着笑:“我怎么敢吃您带回来的鬼……”
江宴从陆京身上收回目光,挥了挥手:“行了,你出去吧。”
陆京颔首,随后快步出了房间,并且还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他怕江宴生气了会从房间里跑出来杀他,不如关着好……
床上某只小鬼半点没有醒来的迹象,就连江宴都忍不住感叹这小鬼睡眠质量的好。
他来到窗户前,一把将窗帘拉开,顷刻间,整个房间亮堂起来,洒进房间的阳光有一点落在了南噜噜的脚丫子上,南噜噜疼的一缩,他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在做梦,梦里有人在咬他的脚趾,疼得他哼哼唧唧。
可是即使这样,南噜噜也没睁开眼睛,他扭着小屁股从床的这边挪到了床的那边,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还不醒?”江宴啧了一声,算是见识到了一个睡鬼的功力。
不过江宴可不会容许他继续这么睡下去。
只见江宴几步来到床边,微微俯下身,长臂一伸直接就掐着小鬼的胳肢窝把他提了起来,小鬼整个人忽然悬空,下意识慌乱地晃了晃腿。
江宴提着小鬼,看到小鬼的反应后满意了,但是江宴还不放过他,他抓着小鬼就是一个猛晃,把南噜噜晃的脑袋都差点掉下来。
看南噜噜彻底清醒了,江宴才放过他,把他扔回了床上。
南噜噜很生气,气的啪嗒啪嗒掉眼泪,背对着江宴,闷声不吭的哭,身体一颤一颤的,可怜极了。
江宴本来想质问南噜噜的话忽然就哽在了喉咙里,张了张嘴,本来想好的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南噜噜开始哭着骂人,一个劲儿的重复着几个字,哭得狠了还时不时打个哭嗝:“破宴儿……破宴儿……破宴儿……”
江宴嘴角一抽,他绕到南噜噜面前,有些烦躁:“别哭了。”
结果他这一说,南噜噜直接扯嗓子嚎哭。
陆京在门外听的心惊胆战,他想,他家冥王是把鬼一口一口啃着吃了吗?怎么会哭的这么惨。
陆京不禁为自己方才机智地关上门的举动点了个赞。
屋里,江宴又说了一句:“别哭了。”
南噜噜抽噎着看向江宴,抿了抿红润的唇瓣,半晌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和你一起睡。”
江宴:“……不行。”
看着突然就止住哭声并且理智地和他谈要求的小鬼,江宴严重怀疑这小鬼就是装哭给他下套。
果不其然,听到江宴拒绝,南噜噜小嘴一张,又要哭。
想到小鬼那要命的哭声,江宴的脑袋就隐隐作痛,于是在南噜噜要哭出声音时,江宴伸手一把捂住了小鬼的嘴巴。
“我答应你,别哭了。”
南噜噜眨了一下眼睛,乌黑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花儿,紧接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慢慢弯成了月牙儿,小鬼突然扑了上来,伸手抱住江宴:“宴儿,你真是个好道士。”
江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儿,方才还哭的跟头小猪似的,现在又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忍不住叹了口气。
该死,又被这小鬼给下套了。
“好了,现在该我问你了。”江宴推开了南噜噜,他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十分严肃地看着南噜噜。
江宴问:“记得我昨晚跟你说过什么吗?”
南噜噜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垂下了脑袋,委委屈屈:“你不让我跟你睡。”
江宴:“……不是这个。”
江宴知道自己身为冥王,身上的阴气是最纯粹且浓厚强大的,一般的鬼魂都会想吸取他身上的阴气,来提升修为或者养魂,所以小鬼赖着他,江宴并不觉得奇怪。
不过是和别人一样贪婪罢了。
想到这里,江宴的眸色冷了几分。
南噜噜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昨晚的事情,并没有察觉到江宴的目光,他昨晚被照片的事情给冲昏了头脑,后面江宴说的事情他就听个声音,至于内容是什么,南噜噜什么也没听进去。
南噜噜有些害怕的抬头看江宴:“宴儿……我不知道了……”
江宴早就料到这小鬼什么也没记住,他扭了扭脖子,深吸一口气压住翻腾的火气,一字一句:“我说,走廊最尽头的客房,还有,不能和陆京睡。”
“你做的事,是跟我说的话对着干啊?”
南噜噜恍然大悟,他环视房间,在江宴森森的目光下一点一点缩进了被窝里,随后冒出个脑袋:“我、我没和陆京睡……”
江宴冷笑:“这就是陆京的房间。”
南噜噜:“……”
他想,他昨晚可能走错了房间。
“对不起。”
南噜噜乖巧认错。
江宴伸手拧着眉头,轻叹一口气:“你不用跟我道歉。”顿了顿,江宴解释道,“我不让你去找陆京,是因为陆京以鬼魂为食,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南噜噜:“!!!”
小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确定自己那漂亮的小脑袋完完整整之后才松了口气。
“宴儿,我们赶紧走。”
南噜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扯着江宴的衣角往外跑。
哪知他一打开门就对上了陆京,陆京一身得体的黑西装,依旧那么优雅帅气,此刻对着南噜噜笑的温温柔柔,可是南噜噜听过江宴的话之后,只觉得陆京的笑容阴森恐怖。
南噜噜想,这个人可能正在背后想着怎么吃他呢。
南噜噜更加害怕了,咬着手指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就躲到了江宴身后,只露出了头顶一撮呆毛。
江宴扬了扬眉毛,眼里带着一丝快意。
“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江宴对陆京说道。
陆京颔首,又道:“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随时享用。”
江宴微一点头,随后带着南噜噜回了自己房间。
江宴去洗澡了,南噜噜害怕,就贴着浴室的门,不停地和江宴讲话,如果不是江宴警告过,南噜噜恐怕早就冲进去了。
“宴儿,你洗完了吗?”
在南噜噜贴着门眼巴巴地往里面瞅,并且问第n次话的时候,浴室门终于开了。
江宴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腰间围着一条松松垮垮的浴巾,南噜噜看着漂亮流畅的人鱼线隐没在浴巾里,眼睛都直了,半晌,南噜噜突然指着江宴的胯下:“宴儿,我看过你这里,你为什么还要挡着?”
江宴:“……你能不说话就别说话。”
南噜噜:“噢。”
江宴吹干了头发,换了一身休闲装,就慢悠悠往楼下餐厅去,南噜噜扔下手里的玩具,跟了上去。
吃完早餐,江宴带上洒水壶和剪子就要去花园里打理一下花草,南噜噜兴冲冲的追上去,可是刚抬腿要迈出大门时,南噜噜顿住了,他看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想起自己好几次被太阳晒的疼,就开始打退堂鼓。
可是南噜噜又想和江宴一起玩儿,主要是,屋里还有个会吃鬼的陆京,南噜噜不敢一个人待着。
犹豫了一会儿,南噜噜不得不出声喊住了往前走的江宴:“宴儿,我也想去。”
江宴闻声转过了身,他颠了颠手里的洒水壶,在阳光下笑的有些恶劣:“你出不来,回去好好待着吧。”
南噜噜鼓着白白嫩嫩的腮帮子,气愤地瞪着江宴。
江宴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了,也不管身后的小鬼有多生气。
南噜噜只好搬了个小板凳在门口坐着,抱着手望眼欲穿地瞧着江宴在花园里悠闲地晒着太阳,浇浇水修修花,看起来好不快活。
“小少爷。”
身后突然传来陆京的声音。
南噜噜一个激灵蹦了起来,转身警惕地盯着陆京。
陆京手上还带着一副白手套,他朝着南噜噜挥了挥手,笑眯眯的打招呼,不等南噜噜反应过来,陆京就向着南噜噜一步一步走近。
南噜噜吓得腿一蹬,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想也不想就冒着火辣辣的太阳就窜到了江宴背上,他一边疼的斯哈斯哈吸气,一边和江宴告状:“宴、宴儿,他要吃我……”
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江宴往前微微倾了一下身体,随后就保持着弯腰时的姿势,皱眉转头看向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的小鬼:“你跑出来干什么?”
南噜噜瘪着嘴:“里面有人吃鬼。”
陆京听到南噜噜的话,刚想大声反驳一句,结果江宴一个没有感情的眼神扫过来,陆京就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他手里的伞可还没拿出来呢,这小鬼怎么就怕成这个样子。
另一边,江宴只好背着南噜噜赶紧进了屋,南噜噜缠着江宴哼哼唧唧,慢慢修复着被太阳晒的伤。
“你是真的不怕死还是假的不怕死?”江宴微微沉着脸,背着小鬼在柜子里取东西,取完就去了书房。
南噜噜一直挂在江宴身上,他探着脑袋看江宴捣鼓东西,有些看不懂,干脆不看了,脑袋搭在江宴肩膀上,焉了吧唧地回答江宴的话:“真怕。”
“那你还敢天天跑出来晒太阳?”
南噜噜蹭蹭江宴:“可是有人要吃鬼。”
江宴无奈:“他不会吃你。”
“……不信。”南噜噜说,“我说不吃小饼干了,可还是会忍不住吃。”
江宴:“……你脑瓜子现在挺灵?”
南噜噜嘿嘿笑着,接受了江宴的夸奖,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埋到江宴肩膀上蹭了蹭。
江宴坐在书桌前,铺开了几张黄色的符纸,这时陆京又敲响了房门,江宴让他进来,只见陆京一只手端着一碗鲜红的血液,另一只手端着一碗莹白的生米。
南噜噜看到陆京就紧张地抱紧了江宴。
陆京放下东西便快步出了门,不然出了什么事,又得赖他。
江宴骨节分明的手姿势优雅地握着毛笔,只见他蘸着浓稠鲜红的血液,在黄色的符纸上铁画银钩地写下遗传符咒,动作迅速,干净利落,之后又手捻符纸浸入糯米中,嘴里快速念着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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