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未铭有些慌张，出了一身冷汗。
“听得到吗，那我就当你们听得到了。”
空中再次传来了声音，阎魑扶额。
无名的其他人，不管是见没见过砚无归的，都有些茫然。
见过的：这个……这个真的是昨天见到的那个人吗，我怎么记得挺高冷一男的。
没见过的：这是无名的人？？？？
“下面我要送给你们一个礼物，我代表无名向诸位问好。”
听到这话，犬式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可他又找不到砚无归在哪里。
破空声传来，在任何人没注意到的地方，漆黑的箭矢带着血红色的焰火刺穿了马未铭的喉咙。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银针，那背叛的人，就只好生吞箭矢了。
那箭矢穿透了马未铭的喉咙，甚至还有力气直直地朝着犬式而去！
一旁的类人·虎想要拦下，双手在触碰到那火焰的时候，就被烫得缩回了手，再看手上的时候，触碰火焰的那一部分已经全部都被腐蚀掉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眼见着那箭矢就要完成双杀，刺穿犬式的心脏，箭矢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随后慢慢消散了。
就差一点，犬式也会死。
场面乱了起来，无数的类人·鹰寻找着砚无归到底在哪里，犬式则是暴怒中带着几分惊惧。
刚刚那箭矢明明能够杀了自己！
是背后之人在威胁他！
【别把无名逼得太急了，对你对我都好】
砚无归如果杀了犬式，除了让整个城市再次经历一次大扫除，以及换一个更加不好惹的人来掌管这里，还不如和犬式达成某种平衡。
砚无归要做的，是帮助阎魑完成他的目标，而不是代替阎魑。
按照他的武力，都能一个人单枪匹马从地底杀到地上，何须其他人的帮忙？
但正是因为砚无归这次的身份就是一个“下属”，因此，砚无归不会多做什么，只会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场面混乱，巡查队长一个头有两个大。
这个狙击手又来坏他的事情！
这个队长不当也罢……
但砚无归在万米之外，怎么可能被类人·鹰搜查到呢？
砚无归看着远处天空中的那些黑点，感慨了一句“飞起来还挺方便”的，但放眼整个处决者系统，能飞的处决者也是凤毛麟角，更别说能让人飞起来的道具了。
就算有，按照砚无归爱财如命的性格，也不可能一掷千金去买下。
因此，飞起来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砚无归身形犹如鬼魅，从钟楼上离开了。
广场上乱了起来，不过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有些习惯了。
无名的人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天空。
如果我刚刚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箭矢？
不是狙击手吗？
犬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当初面对砚无归“魔气弹”的人是狐一，犬式发现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个狙击手。
该死的——
但想起那警告，犬式还是黑着脸叫所有人装模作样搜了一下，自己就走了，临走之前还踹了踹马未铭的尸体。
马未铭浑身是血，死不瞑目。
广场上的人都散开了，这场闹剧到此结束，只剩下高台之上的马未铭的尸体摆在那里无人问津。
不知道放了多久，那尸体才被一个类人士兵剥下了精致的衣服，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无名的这位新成员，是不是强得太离谱了一些。
一个足够隐秘的聚集点，有着【天赋·时】的阎魑在这里布置了时空乱流，如果是不相干的人走到这里，根本不会发现这里有房子。
无名的成员，一共532人，就在这里聚会，这也是他们难得的大聚会，也是庆祝砚无归加入的聚会。
“归，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会用弓箭？现在会用弓箭的人可不多啊。”
“又会用狙击枪还会射箭，好厉害！我们无名终于有个远程了。”
“归？红瞳很漂亮诶，是天赋的作用吗。”
“那个狗东西终于死了，他差点害得我们无名减员！”
“没错没错！”
无名的一大堆人自来熟，围着砚无归问东问西的，砚无归也不觉得烦，一直笑眯眯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无名创立时间不久，人虽不多，但很融洽。
这次聚会也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只有短短两个小时，他们就必须得回去了，不然会引起怀疑。
而砚无归，当然是死皮赖脸留在阎魑这里混吃混喝。
当然，他依旧顺来了一条鱼。
“我的鱼呢！哪个天杀的又偷我的鱼！两次了，你小子最好别让我逮住！”
卖鱼老板长得高高壮壮的，浑身肌肉，一看就不好惹。
地底世界没有法律，人性暴露，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守护自己的东西。
卖鱼老板又气得在店门口骂骂咧咧了好几声。
可恶！有偷鱼贼！
卖鱼老板气呼呼的，就发现了桌子上又有一张纸条，只不过他根本懒得看上面的字，以为又是那个小偷的“戏弄”，就气得扔在了地上，回屋子里了。
地面上，那个小纸条已经脏兮兮的，上面用横七竖八的笔画写着——
两条鱼——【模糊不清】，你来——【脏污】，——【看不懂】的。
阎魑这边，正在炖鱼，香味扑鼻。
砚无归压根不会做饭，他也没什么需要做的，干脆就坐着想事情。
花今天不在这里住，屋子里就阎魑和砚无归二人。
出乎预料，阎魑这个冷冰冰的冰块先开口了。
“我是【天赋·时】，你是【天赋·鹰眼】？”
阎魑自报家门，再询问砚无归就不显得突兀了。
“不是。”
砚无归笑笑。
阎魑眉头微挑，似是惊讶自己居然猜错了。
“那是什么？”
“是【天赋·一击必杀】”
砚无归笑道。

第143章 生性不爱说话
阎魑当然不会相信砚无归的鬼话，只当他是在胡说八道，默认了砚无归的天赋是鹰眼，将饭端到了桌子上，解下了围裙。
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沉默地吃着饭，但砚无归还有一些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系统并没有告诉他那地底世界边缘处漆黑的液体到底是什么，按理来说那个东西应该是有些重要的。
动物进化成为类人姑且可以算在实验过后基因变异，可不是所有动物都被抓去进行过实验。
而且，为何人类食用类人血肉也能进化出天赋？
类人没有将人类赶尽杀绝，是否也是在进行一场试验？
还有那个违规者——
砚无归脑子里又塞满了一大堆思考的东西，但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吃着饭。
他忽然觉得这种当手下的感觉也不错，至少不用想去干什么，都交给阎魑就好。
原本正在吃饭的阎魑忽然汗毛竖起，他沉默着用余光看了看砚无归，就继续吃饭了。
地上世界，这里有着蓝天白云，有着日升月落，有清新的空气和鸟语花香，充满着生机。
只不过现在，只有各种类人在活动着。
类人有一个“王”，这个“王”带领它们冲破了黑暗，类人专门为他建造了一座华丽的宫殿。
此时此刻，宫殿内。
“王，狐一死亡的过程就是如此。”
类人士兵颤声说道，它身前就摆放着狐一的尸体，只不过被白布蒙着。
“嗯，知道了。”
一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穿着白金色长袍，金发碧眼，眉目温柔，语气听着也相当柔和。
“你们退下吧。”
“遵命，王。”
那类人士兵身子颤抖着，却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王！类人的英雄！
他就像天神一样温柔！
其余人退下之后，宫殿就空荡荡的只剩下王一个人了。
他就是这次的违规者——郁也。
宫殿里没人之后，原本浅笑着的郁也皱起了眉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Quel problème.”
【真是麻烦。】
郁也在王座上嘀嘀咕咕着，一点也没有类人之王的样子。
他从王座的垫子下面抽出了一本书，翻开就开始学习，表情相当认真，那书皮上赫然写着——
《中小学生汉语词典——外国人学习中文必备》！
没错，他是穿越者，而且还是个外国人。
他是来自一个叫做“法”的国家，十几年前，他误打误撞来到这个世界，出现在了地底，并且拥有了奇怪的能力，能够治愈他人，以及让发狂的动物恢复冷静。
但当时的地底世界全都是动物，只有极少数类人，语言不通，郁也根本和它们无法交流。
这个任务世界的人类全都是黄种人，他一个白人出现在这里本就突兀得很，但由于其他动物也没见过白种人，也就没把他当成是人类，不然他早就死了。
他原名亚历克斯，是一位动物学家，他在原先的世界就倡导人们保护动物，因此，他来到这个世界，了解到这里的历史之后，大为震惊。
至于郁也这个中文名字，也是他后来才起的。
一次误打误撞的机会，让郁也救了一位垂死的类人英雄，为它治好了伤。
由于那圣洁的能力，他被类人们奉为神明，就这么稀里糊涂做了这地底的王。
但由于他不懂人类语，也不懂动物语，他只能尽量了解这些类人们在说些什么，然后负责点头或者摇头。
这个类人·狼言辞很激烈，似乎很生气的样子，还是让它先冷静一点吧。
于是，郁也就摇摇头，那类人·狼就叽里咕噜说一堆郁也听不懂的话，随后眼神发亮离开了。
这个类人·猫神色温和，眼中有一丝疑惑，应该是询问我的意见。
于是，郁也点点头，那类人·猫就一脸喜色离开了。
总之，这些类人们并没有发现它们的“王”听不懂话语，只当作是王生性就不爱说话。
不愧是天神大人！
在那之后，越来越多经历过实验的动物进化成为了类人，出乎意料的是，郁也的能力能够增加动物们进化成为类人的几率，这些类人们虽然智商还不太高，但都狂热地奉郁也为神明。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郁也当了几年的王，直到有一天，无数的类人齐聚地底宫殿，兴奋地看着郁也。
“王，人类欺人太甚，如今他们大意了，正是我们反攻的好时机！”
“对啊，王，请允许我们为您征战！”
“我们占领地面，将那些可恶的人类赶下来！”
一开始见他们气势汹汹的，郁也还吓了一大跳，以为它们发现自己是人类，战战兢兢不敢动弹。
但看了一会，这些类人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打算，郁也就冷静了下来。
嗯，不知道它们说的是什么……
看着似乎很激动的样子，是有什么好事吗？
那就——点头吧？
郁也试探性地点点头，他就看到那些类人们面色一喜，叽里咕噜对他说了些什么，随后又是很期待地看着他。
额……又看我做什么。
面对类人们炙热的眼神，郁也站起身来，又沉重地点了点头。
“嗯！”
他说完之后，那些类人们就冲了出去。
然后——
因为郁也的一句“嗯”，类人与人类开战，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地面上，继续当他的王。
郁也：？？？
毫不知情的郁也就这么来到了地面上，那些狂信徒为他建立了更大的宫殿。
为了不露馅，郁也偷偷跑出去过几次，捡到了垃圾堆旁的一本盗版词典，随后勤学苦练人类语言数十年。
但——还是没什么用，郁也到现在勉强能听懂那些类人们在说什么，但他的中文发音根本不标准，平常也只敢说“嗯”“好”之类的词，那些类人只以为它们的王沉默寡言不爱说话。
就这么稀里糊涂假装了十年。
“唉——”
郁也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词典上面的字，用蹩脚的口音念着“你好”。
他当初知道类人想要将人类灭绝之后，吓得连连摇头，甚至还脱口而出道：
“可持续发展，不可破坏食物链。”
虽然类人们听不懂他那蹩脚的口音，但既然“王”不想让人类灭绝，就把它们关在地底吧，就像类人们经历过的那样。
此时哼哧哼哧学习的郁也还不知道，有个大杀神即将来到他这边。

第144章 是吗，我不信
犬式被砚无归威胁了之后，也就装模作样派人搜查了一下， 就没动静了，地底的人类再次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类人·犬由于之前和人类关系亲密，现在是两头嫌，犬式也想明白了，既然“王”不会下令将整个类人·犬一族绞杀，它也就别费劲心思去讨好他们，反正自己也回不到地面上去。
更何况，就算和无名杠上，死的也是类人·犬一族的人，没必要。
犬式对无名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无名最近也没什么任务，就算有，也不需要砚无归这个刚刚立大功的人去做，阎魑偶尔会出去寻找合适的成员，经过重重考验之后，才会让他们服用无名库存的类人血肉。
说来也怪，人类用动物做实验，虐杀动物，动物基因变异，进化成为类人，而人类依旧能够通过食用类人的血肉来觉醒天赋，双方似乎有着不能和解的矛盾。
而砚无归，则是像往常一样去阎魑那里蹭饭。
一天晚上，阎魑背着一个包裹一开门，就看到砚无归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看到阎魑进来，甚至叫了声“老大”。
阎魑：……
阎魑感觉邪门得很，他的天赋可以掌控附近的时空流速，无名最危险的断后工作都是由他做，才能让无名减少人员损失，可砚无归这个人偏偏每次都能找到他在哪里。
他都有些怀疑砚无归觉醒的是追踪类的天赋，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能找到他？
“今晚吃番茄炒蛋，水煮鱼。”
阎魑熟练地接过了砚无归手中的“鱼”，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进入了厨房。
砚无归一个流浪的人，平常也没工作，哪来的钱？
无非就是偷的抢的。
但你也不能就逮着鱼店老板一个人薅啊！
吃完饭之后，阎魑拿着他进门的时候身上背的那个包裹，来到了砚无归的旁边，一打开居然是一把狙击枪。
砚无归眉头微挑，看着阎魑。
“杀巡查捡到的。”
阎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出声。
砚无归拿起枪，枪身很干净，做工也还算精致。
还真把我当狙击手了啊。
砚无归心里嘀咕道。
这几天，无名加入了一位“神枪手”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地底世界，类人更是开始注重狙击问题，从地面上运了很多狙击枪下来。
这把狙击枪，就是阎魑暗杀了一位类人士兵队长的战利品。
无名里只有砚无归这么一个会用狙击枪的，当然是给砚无归了。
就当作是欢迎礼物。
“多谢。”
砚无归轻声笑笑。
枪的话，他也会用。
“明天有个任务，花让我转告你。”
按照平时的情况，花会通过意识链接告诉无名每位成员，但每次使用都会让她很疲惫，花知道砚无归最近一直跟着阎魑，干脆就让阎魑转告了。
“暗杀净化教派，最近我们得到消息，净化教派那些人因为马未铭的死，被刺激到了，要去当类人的走狗，为类人做事，既然这样的话，他们和人类叛徒无异。”
净化教派，就是主张人类应该忏悔，顺应时代选择了类人的那群人，是一些疯狂的家伙。
之前他们认为马未铭是觉醒者，是人类思想的先行者，结果他们眼中的“英雄”就那么死了，甚至尸体被随意扔在了垃圾桶中发臭，这是他们不能忍受的。
这是时代的规律！违抗命运洪流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他们决定主动投靠犬式，为类人做事。
“里面有咱们的人？”
砚无归问道。
“嗯，我明天会负责带她走的。”
短短时间，阎魑就能将无名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不得不说，实力与野心以及气运，少一个都不行。
“好。”
杀净化教派啊，倒是有些意思。
第二天，那钟被砚无归拆了之后，类人气得直接用更吵的鸣笛声，响彻整个地下城市。
砚无归醒来的时候，阎魑已经走了，尽管砚无归每次都能认出阎魑的伪装，阎魑都锲而不舍地每天换一张脸。
之前有一次阎魑问过砚无归，为什么他伪装技术一流，砚无归都能认出他，为此，砚无归的回复是——
“你身上有昨天晚饭的味道。”
阎魑：……
神经病啊。
在那之后，阎魑都会用其他味道掩盖身上的气味，但砚无归仍然能找到他，阎魑锲而不舍使用各种方式隐藏，但砚无归就是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但不像第一次那样凑到身边，不然阎魑真的可能把他踢出无名……
砚无归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再次步行来到了地底世界的边缘。
这几天，地底城市的市长犬式都在带头摸鱼，更别提剩下的这些类人巡查了，毕竟每天醒这么早，谁能精神百倍地干活啊。
砚无归扫了一眼，看到那些穿着黑袍的人，就凑了过去。
净化教派的理念就是“赎罪”，因此，他们身着黑袍，将头发全部剃光，赤足走在地上，任由一些尖锐的石头刺破脚底，流出鲜红的血液。
他们白天也需要来这里干活，下午则举办游行，演讲，发传单，试图蛊惑更多的人加入他们。
当一个荒诞的现象出现的时候，就证明你生活的环境变得更加荒诞了，每天生活在这地底世界，早就有人疯了。
而这里的“主教”，也非常好认，谁身上的黑袍最破烂，谁就是大主教。
砚无归凑到了大主教的身边，小声问道：
“你就是净化教派的大主教吗？”
那人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你想要加入我们一起赎罪吗，年轻人？”
砚无归眉头皱着，异常严肃地说道：
“你真的是大主教？”
“对。”
“那你用什么证明你就是大主教呢？”
大主教哽住，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净化教派又没有徽章什么的。
“你可以去问问别人。”
他依旧努力保持着很好的语气。
“那你可以举荐我加入净化教派，和你们成为一家人吗。”
闻言，大主教眼神一亮。
“净化教派欢迎每位想要赎罪的人类，只要你诚心赎罪，王会饶恕你的罪孽的。”
“哦？是吗，我不信。”
砚无归抬头，轻声笑着，微微露出虎牙。
没错，砚无归今天的任务，就是惹事。

哪来的疯子！
大主教白了砚无归一眼，又用余光偷偷看了看类人士兵，冷哼一声，不想和砚无归起争执，以为他是个疯子，就离得砚无归远了一些。
结果，他没想到砚无归异常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你心虚了，你果然不是大主教。”
大主教：？？？
“神经病，离我远点！”
大主教气得声音都高了一些，但碍于有巡查士兵，还是努力忍着怒气。
真是晦气，大早上的。
闻言，砚无归瞳孔一缩，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你怎么知道！”
大主教：？？？
“你小子是不是找茬！”
大主教的怒气终于被激了出来，脸气得通红，巴不得挥起手中的镐子朝着砚无归来一下。
“那边吵什么！”
有类人监督士兵被大主教的声音吵到，都聚集到了他那边，厉声呵斥道，手中的鞭子甩在地上啪啪作响。
“大人，这个人他打扰我工作！”
砚无归抢先开口说道。
大主教：？？？
“你……你贼喊捉贼！”
大主教还想继续骂点什么，就听到那类人士兵不耐烦地说道：
“老实干活！再吵枪毙。”
类人士兵白了大主教一眼，由于净化教派特殊的穿着，类人士兵一眼就认出了大主教的身份。
净化教派啊……
事实上，尽管净化教派主张人类应该赎罪，类人也是看不起他们的，甚至更加厌恶。
早干嘛去了？
别摆出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总之，净化教派就是两边都不讨喜。
类人士兵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犬式最近都说了，先平稳一段时间，没必要引起人类反抗。
类人士兵走后，大主教又气得骂了几句砚无归，就离得他更远了一些。
真是晦气！
可他安静了还没半个小时，砚无归就又凑到了他身边，大主教这次决定不去理会砚无归。
“你没有别的衣服换吗，你的袍子都烂了。”
“那你冬天穿什么？穿这个不会漏风吗？”
“你能把你挖的东西分我一半吗，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你做这份工作你家里人知道吗？他们支持你吗？”
砚无归一边说，一边还把大主教挖出来的东西放到自己筐子里。
经过他十分钟持续不断的骚扰，大主教终于是怒气爆发：
“你神经病啊！”
大主教的这句话吵得很，无数人的视线聚焦在他们这边。
“那边吵什么吵！不想活了啊！”
类人士兵们气冲冲地赶过来，那些净化教派教徒的脸色一白，都围上去为大主教解释。
“都是那个人先挑衅的！”
“对对对，我们净化教派绝对没有不努力工作的心思，我们一向是很尊敬大人们的。”
“……”
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那些类人·犬士兵手握着机枪看了看四周，开口道：
“那人在哪？”
“就在——诶，人呢。”
净化教派的这些教徒原本想要将砚无归给揪出来，结果他们一回头，砚无归早就跑得没影了。
众教徒：……
你小子，别让我们捉住你第二次。
大主教讪笑一声，心里骂骂咧咧，嘴上依旧在赔笑。
“大人，不好意思，我们……”
人群中，一中年男子身披黑袍，忽然大喊一声：
“净化教派万岁！”
随后，就手持匕首捅向了附近的一位类人士兵！
鲜红的血液顺着匕首流下，那位类人士兵应声倒地。
中年男子快速从伤口处抓下了一把血肉，就大喊道：
“主教！目的已达成！”
大主教：？？？
我搁这道歉呢，你干什么呢？
电光火石之间，事态急转而下。
“有人类反抗！”
拿着机枪的类人士兵朝着那中年男人扫射，那男子身形犹如鬼魅，全都躲开了，流弹就射中了净化教派的人。
“叛乱了！”
事情乱了起来，巡查队长看着倒下的教徒，眉头一皱，刚想要叫剩下的人先退下，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喊了一声：
“杀了他们！”
巡查队长：？？？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刚那个好像是我的声音？
这位巡查队长一愣，就看到自己的部下和净化教派的人打在了一起，枪声四起。
糟糕，被人利用了！
“停下！”
“开火！”
又是熟悉的声音响起，后面的声音压过了它本人的声音，场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没有觉醒天赋的人类的力气，根本就比不过这些类人，更何况类人手握武器，没多久就将数百人的净化教派全都打倒在了地上。
身着黑袍的人类倒在了血泊之中，周边的人类漠视着这一切，有一些孩子害怕这些，小声惊呼着躲到大人的身后。
净化教派啊 ，死就死了。
当初砚无归要加入无名的时候，阎魑问他如何看待净化教派，砚无归说的就是应该全都枪毙，现在真的被枪毙了。
巡查队长气得浑身颤抖，但它又不想说出来自己被人当枪使了，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干脆让人将那些尸体全都扔到了那神秘的漆黑黏液中，毁尸灭迹了。
真是晦气！
巡查队长怒骂一声，就离开了。
刚刚在人群之中捣乱的，自然就是砚无归，而那刺杀的中年男子，则是阎魑假扮的。
就算大主教和巡查队长都知道自己被人下套了也没用，事情发展得太快，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人群中，阎魑又变化了一副模样，看着砚无归眼神复杂。
配合得居然如此顺利，简直不敢想象二人是第一次合作。
就凭两个人，净化教派就这么团灭了？
阎魑轻抿嘴唇，他原本没想直接让他们团灭的，只想干掉大主教，干得掉就算赚了，没干掉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但【归】的这张脸暴露了，得让他学会易容啊……
阎魑正想着今晚就教砚无归易容之术，就看到人群中的砚无归“偷偷摸摸”朝着那漆黑黏液而去！
阎魑：？？？
你要干什么？
阎魑眉头紧皱，竟看着砚无归不知死活将手伸了过去！
你干什么！你不想活了！
随后，他就看到砚无归将那漆黑的黏液抓了一大把，然后塞到了口袋里。
阎魑茫然中。

第146章 这里是天堂吗
砚无归对这漆黑的黏液还是很感兴趣的，他也好奇这黏液的尽头到底是什么，也疑惑为什么人类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
嗯，拿点回去研究一下。
衣服有点灰啊，我就说应该早点攻到地面上。
早上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中午所有人都排队领了面包，砚无归也没有继续去当阎魑的“跟屁虫”，而是寻了一个还算干净，且鲜少有人来的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