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过程中,越来越多的动物们进化成为了“类人”,在和人类的对战中虽死伤惨重,但最后险胜。
它们掠夺了人类的武器,将他们驱逐到了地底,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并且经常从地底捉捕一些人类,带到地面上做成盘中餐,自此,已有十年……
砚无归睁眼,关于这个世界的资料也就一股脑地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人类和动物的对决,有些意思。
地底世界没有太阳月亮,只有顶层挂着的无数探照灯照耀着,人们一旦抬头,就会被强烈的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这些探照灯是不会关掉的,就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着人类。
这里的人都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脸上的表情黯然无光,只有一些年纪小,在地底出生的孩子们才笑得出来。
地底世界的面积不如地面,因此,为了解决过多的人口问题,无数高楼大厦拔地而起。
此时的砚无归,就站在高楼之上。
砚无归低头看去,下面车水马龙就好像蚂蚁一般,如果他失足摔下去,这个高度足以将他摔成肉酱。
动物能够反抗,人类自然也不会甘愿永远待在地底。
有些人在地底麻木了,但仍旧有人在黑暗中觉醒。
不得不说,人类真的是很奇怪的物种,无论来到什么环境,都能很快适应,当初的动物们在地底能够觉醒,是因为太多的实验让它们变成了怪物,而人类却不需要那些。
地底的环境和地面上不同,经过一些人类的尝试,他们偶然发现,如果吞噬那些类人们的血肉,自身就有一定概率觉醒相关的能力。
气运之子阎魑就是如此,他甚至建立了一个“反抗军”,招揽觉醒了的人类,想要反攻到地面上,经过多次“类人”的围剿,反抗军依旧存活着。
人类和类人的对抗,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然而最后只能有一位获胜者……
砚无归这次是要充当某位NPC,并且还要成功混到反抗军首领阎魑的身边,这位气运之子生性多疑,可不会接纳一般人。
砚无归站在高楼上,旁边还架着一把狙击枪。
按理来说,砚无归作为一个地底人,在没有资源的情况下,是不可能造出狙击枪的,但系统给砚无归安排的就是一个杀了“类人·鹰”之后,觉醒了“鹰眼”的角色,能够使用身边的事物造出狙击枪。
而砚无归想要加入反抗军,就需要一个投名状,那就是杀了今晚会来巡视地底的类人军官!
平常的任务世界,砚无归一进去就会在气运之子身边,这次居然还要想办法接近他,倒是有趣得很。
每一周,都会有类人从地面上下来,表面上说是巡查,实际上就是捉捕一些觉醒了的人类,或者随意抓一些人上去吃掉。
猛兽就算变成了“类人”,也改不掉生食的习惯。
砚无归意念一动,架在一旁的狙击枪就化为了尘土,再一动,那尘土就慢吞吞组成了一架狙击枪。
砚无归眉头一皱,这狙击枪怕是发一颗子弹就要废掉了。
系统给他的身份是狙击手,那他不用这个东西也是可以的吧,只要是狙击就行。
砚无归嘀嘀咕咕,看向了下方。
今日,有地面上的“类人”军官前来巡查,大街上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四周的类人全都握着机枪,警惕着人群。
类人们学习得很快,人类虽然被流放到了地底,但是地面上还留下了无数的书籍以及文化,根本不需要类人花费太长时间去建立新的文化,直接接盘。
如今的它们说的也是人类的语言,穿的也是人类的衣服,唯一不同的就是长相,依旧保留了一些动物的特征,或是尾巴,或是鳞片,多多少少和人类不一样 ,让人能一眼认出来。
无数类人士兵手握机枪,防止有“反抗军”跑出来捣乱,通天的升降梯内,慢慢走出来一个女子。
女子生得颇有几分姿色,媚眼如丝,身着紫色薄纱,身后是一条毛茸茸的狐尾,是“类人·狐”。
无论是从人类还是从动物的眼光看,它都长得极美,身段玲珑有致,姿态曼妙无比,只不过表情看起来很是不善。
它叫做狐一,这次来到地底是为了追杀反抗军,上次它的弟弟来到了地底,想要捉几个人类美人回去当下酒菜,结果回去的时候却是被人抬着回去的,没有了生息!
该死的反抗军!
狐一生气起来,脸上就出现了一些狐狸的绒毛,显得诡异极了。
“狐一大人。”
狐一刚迈步走出来,负责管理地底城市的类人市长犬式就殷勤上前,恭维着狐一。
就算犬式掌管着偌大的地底城市,看到狐一也不得不低头哈腰的,只因为狐一族中势大。
“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那什么该死的领袖?”
狐一神色阴狠地说道。
犬式闻言,表情也忍不住变得苦哈哈的。
都怪那什么反抗军,一开始只以为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东西,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了气候!
如今的反抗军里面,气运之子阎魑是首领,其手下有着数百觉醒出能力的人类,都和他有着一样的理念,想要反抗类人的统治。
虽然还不足以威胁类人的地位,但他们也杀了不少类人,生食类人的血肉,才让越来越多的人类觉醒。
你杀戮我,我猎杀你,这是双方充满了血腥的战斗,只不过人类这方还是太弱了。
“他们……人类太狡猾了。”
犬式额头沁出汗珠,狐一的气势太盛,压得它喘不过气来。
犬式义愤填膺。
犬一族因为在十几年前还是人类的“好朋友”,因此,在类人上位之后,那些之前和人类亲近的种族,就不被重用。
说得好听点,犬式是地底世界城的“市长”,说得不好听些,不过是“明升暗降”,毕竟谁愿意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
“闭嘴!”
原以为这样说会哄得狐一开心一些,却只见狐一面色一变,低声呵斥了一句。
犬式见状,也不敢多说了,低头哈腰邀请狐一进地下城中巡查。
拽什么拽?
如果我是地上世界的“王”,我就宣布把这些人类全部杀掉,就不会有后患了,这么一直拖着,不仅浪费资源,还被这群可恶的人类袭击,真是搞不懂。
犬式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它在地底待了太久,完全参与不了地上世界的一些决策,那位带领类人成功反抗的“王”,坚持不允许人类完全灭绝,其余类人们虽然不知道王这么坚持的意义在哪里,但看在王的地位以及实力上,还是乖乖听从王的话。
只不过那位王也只是禁止大批量捕杀人类,平常“小打小闹”的话,王是不会理会的。
狐一恢复那副冷酷的神色,扫了一眼四周,就让身后跟着的类人士兵去搜查一旁的屋子,挨个排查,如果有人类胆敢不出来跪拜迎接,直接进行枪决。
搜的时候不需要进去,有专门搜查的“类人·鼠”,“类人·犬”,它们的嗅觉都相当灵敏,只需要凑近一闻,就知道房子里面有没有藏人,因此速度相当快。
砚无归所在的高楼有些远,一时半会查不到他那。
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都乖乖出来跪在地上迎接。
有些人是麻木的,但有些人神色如常。
人类落败已有十年,除了老一辈对类人的恨意比较大,其余人都保持着惧怕的态度,或是无所谓。
他们已经被“驯化”了,就好像人类驯化动物那样,觉得一辈子生活在地底也没什么。
狐一就好像女王一般在街道上走着,昂首挺胸,街道旁跪满了人类,他们甚至不敢抬头。
这次狐一会待一个月的时间,目的就是揪出反抗军的头领,最近那代号叫做“空”的反抗军首领异军突起,暗中杀了地下世界的很多类人,必须搜出来。
更何况——空杀了她的弟弟。
狐一那双冰冷的瞳孔扫视着众人,忽然无声而阴沉地扬起一抹冷笑,令人不寒而栗。
“反抗军?”
狐一扬声说道,人群里稍微有了些动静,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之色,微微眯起双眼,踩着高跟鞋走在路上,前后都围绕着许多类人士兵保护她。
但她根本不需要保护,她是“类人·狐”一族的高手,装成这副样子就是为了引诱反抗军首领“空”,也就是阎魑。
“空,我知道你在这里面躲着,并且知道你很想杀了我,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狐一挥挥手,示意身旁的类人士兵全都退下,士兵迟疑了一瞬,毕竟保护狐一是它们的职责,不能任由狐一胡来。
“滚。”
狐一冷漠说道,那些人就乖乖退下了,但它们没有放弃警惕,仍旧是手握机枪环视四周,检查是否有危险。
“不杀我?”
狐一那双凌厉的目光扫视着跪拜的众人,犹如刀锋,眸光幽深昏暗。
“既然不出来——”
她还没说完,就猛地抓住了一旁跪着的中年男人的脖子,尖锐的指甲刺入了喉咙之中,让他说不出话来,身子抽搐。
类人的力气要比人类的大,狐一看着很柔弱的女子,轻轻松松就能单手举起一位中年男人。
“如果你不出来,那我就杀到你出来。”
等到那人失血而亡,身子停止抽搐,狐一就将他丢到了地上,引起众人恐慌。
“别吵!”
身后的类人士兵用机枪在上空扫射了一番之后,人群中的躁动就消失了,人们的头低得更深了,身子瑟瑟发抖。
狐一用纸巾慢条斯理擦着自己的指甲,一步一步向前走,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次杀人,也没有人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人群中,一男子神色冰冷,低着头,跪在人群之中。
他正是本次的气运之子——阎魑,代号“空”,反抗军的创始人,地底世界的“先行者”。
阎魑和其他人一样,装作慌张之后又乖乖地低头,实际上低着的头面色冰冷。
他和孤乔不一样,孤乔是带领着人类反抗机械,他要做人类的英雄,激将法这一招对孤乔来说是致命的,就因为如此,他才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直到砚无归去打破黑白世界。
但阎魑不一样,阎魑还小的时候,就被赶到了地底,他有着对类人的恨意,他的父母死在类人的手下。
在地底世界的十年,阎魑流浪着,在垃圾桶里翻找过吃的,也做过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但他并没有被这样的生活打倒,也没有麻木。
他觉醒了,他偶然在垃圾桶中找到了类人的血肉,吃下之后就获得了掌控“时间”的能力,在那之后,他就开始锻炼自己的能力,并且不断暗中刺杀类人,创办了“无名”,邀请更多的“有志之士”,去反抗类人,想要逃离地底。
反抗军不过是类人起的名字,这群人真正的名字,叫做“无名”。
阎魑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不会在意那些麻木了的人类,就算是无名的人在他面前死了,他也能面不改色。
加入无名之前,都需要宣誓。
【我愿将我的生命献给光明,为此,在光明来临之前,我愿深埋我的名姓,就算化作一团灰烬,仍发散余温】
不能因为一些人就打破了自己的计划,阎魑这次来,就是打算杀了狐一。
为了迎接光明到来,就算牺牲一些人,又有何妨呢?
阎魑的确有成为一代枭雄的潜质,够狠,够强,底下的人够忠心,只不过双方实力差距还是太大了,最后阎魑还是会死在黎明到来之前。
因此,砚无归才会接到这个任务。
第136章 刺客
阎魑用余光扫了一眼对面,那里有“无名”的人,等他杀了狐一之后,这里势必会乱起来,无名的人会帮助他脱身离开这里。
至于会不会死很多的平民?
这个阎魑不会在意。
战争,本就是需要鲜血灌溉的。
阎魑想过自己会死,他早就将生死抛之脑后。
越来越近了,是时候该动手了。
阎魑控制着自己的身子颤抖着,等到狐一来到他身边,就开始动手!
作为未来的气运之子的好下属,砚无归怎么能让老大动手呢?
这可是砚无归加入“无名”的投名状啊!
巡查的“类人·鼠”搜查到了砚无归附近,敏锐地闻到了一丝人类的气味,但砚无归站得太高了,味道若隐若现。
这只类人疑惑地再次吸了吸,怀疑自己是不是闻错了。
好像的确有难闻的人类味道!
这个味道——来自上方?
地底世界只有黑暗,类人鼠抬头,就看到上空一闪而过的探照灯下,似乎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上空,磅礴的魔气被砚无归揉成了一个“魔气弹”,那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因为魔气也是黑色的,完美与背景相融合,所以一时半会没有人发现。
是时候了,来一招小弟救老大。
直径有一米的魔气弹被砚无归抛在了空中,在快速旋转的过程中又凝结成为了子弹大小,随后砚无归扯下了武器项链,黑镰送葬出现在了手中。
砚无归手腕一转,那漆黑的巨镰就拍向了魔气弹!
魔气弹被拍飞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狐一砸去!
谁说这样就不算狙击呢。
砚无归没有太用力,他给了阎魑反应的时间,但很显然,砚无归对他人力量的把握有些不太精准,等阎魑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那魔气弹已经近在眼前了!
什么鬼东西!
阎魑瞳孔一缩,下意识就想要退开,却还是晚了,那漆黑的魔气弹就这么直直地砸在狐一的身上,掀起气势浩大的风波!
阎魑离得狐一很近,狐一身周的人都被那风波掀起,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计划有变。
阎魑在空中打了个响指,世界就好像被放慢了速度,那些人们在空中表演着慢动作,魔气弹掀起的尘埃缓慢移动着,清晰可见。
【天赋·时】
阎魑不确定到底是谁出手了,不过等下肯定会大乱,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阎魑身形犹如鬼魅,快速来到无名成员的身边,带着他们离开了。
响指声再次响起,世界的流速恢复了正常,一群人类被吓得大惊失色,也顾不上跪拜了,拔腿就跑,一片惊叫声。
“狐一大人!”
魔气弹掀起了灰尘沙土,那些护卫们被呛得直咳嗽,还是冲向前去,查看狐一的状态。
灰尘落定,映入眼帘的,是狐一被洞穿的身体,以及死不瞑目的眼神。
“是反抗军!捉!他们就在附近!”
犬式尖叫着说道,身子颤抖。
狐一的弟弟死就死了,他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但狐一可不同!
这下子,他这个市长是当到头了……
管他是不是反抗军的呢,反正叛乱都推到反抗军身上就对了。
远处的阎魑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是无名的人,无名的人不会擅自行动的。
难道是地底世界同样痛恨类人的人?
阎魑心思一转,想到了刚刚那发“子弹”的威力。
无名的确缺少一位狙击手,如果能将这个人招揽到无名……
“搜!都给我搜!”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阎魑也没空去想别的了,飞快离开了此地。
整个地底世界因为狐一的死乱了起来,那位差点发现砚无归的类人鼠也猛然反应过来,刚刚它感受到的那个气味就是刺客!
“刺客在楼上!在楼顶上!捉他!”
类人鼠的声音尖锐刺耳,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众人抬头望去,就看到高楼之上的确有模模糊糊的人类身影,按照这个角度来看,百分之九十九是刺客!
那黑影向后逃去,众人也就围追堵截,包围了整栋楼,绝不放过任何漏网之鱼。
阎魑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犹豫了一瞬是否要去救砚无归,但转念一想,他就摇摇头离开了。
就算凭借他的能力,去救砚无归也有些危险,他是无名成员的精神信仰,不能去以身试险。
如果他逃出来,无名定然欢迎他,如果逃不出来——
“无名会替你看到你未曾看到的太阳。”
阎魑右手在胸膛处停留一会之后,就大步向前走去。
阎魑厌恶那些麻木的人,但他敬佩勇士。
而这一幕,就看在了砚无归的眼中。
“这就走了啊,不等等我。”
砚无归小声嘀咕着,从高楼上跳下。
顺着墙壁上面突出的一些棱角,砚无归安稳着陆。
忽然,砚无归耳朵一动,听到了拐角处有类人的脚步声,只要一转弯就能看到砚无归!
砚无归起身,抬头,双方对视!
“你……你是?”
类人士兵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双红瞳,头顶有着猫耳,说话的时候微微有虎牙露出来,身子直挺着,犹如一只高傲的猫咪。
“地底巡查队,类人·猫045号。”
砚无归冷漠说道。
除了类人·犬不被大多数类人种族喜欢之外,类人·猫也没好到哪去,被派到地底世界干活。
“那边找到了吗?”
巡查士兵皱着眉头道,一点都没怀疑。
“没有,或许还在顶楼。”
“嗯。”
类人士兵们随意地敷衍了一声,就继续搜查,毕竟狐一死了,如果它们还找不到杀人凶手,必然会受到惩罚。
双方擦肩而过,砚无归轻笑一声,头顶用魔气化成的猫耳晃了晃。
魔气真是好用啊,这就不得不再次感谢老好人忘尘了。
就这样,砚无归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冷着一张脸脚步匆匆,装作巡查的样子,和无数类人擦肩而过。
砚无归拐入了小巷子里,猫耳和猫尾消失,他快速朝着刚刚阎魑离开的方向追去——
那位和砚无归交谈的类人巡查忽然一愣,身后的类人就撞在了它的身上。
“怎么了吗,队长?”
“没……没事,就是刚刚遇到的那个猫好像没有穿制服……算了,先找到那个刺客再说。”
类人巡查队长摇摇头,继续搜寻刺客。
只不过它们要找的刺客,已经大摇大摆离开了。
无名成员聚集。
一个很普通的小木屋,就聚集了无名的人,只不过人没来齐,只有二十几个,毕竟现在时局紧张,一些人不方便过来。
“是我们的人?”
一位脸上戴着破旧面具的男子说道。
“不是,我们成员里没有擅长狙击的人。”
一位年纪尚小的女子说道,她的代号是“花”,声音温柔。
发问的那名男子愣了一下,想着当初看到的画面,气势磅礴。
狙击是这个样子的吗……
你别欺负我没用过狙击枪骗我嗷!
他晃了晃脑袋,也就不去思考这件事了,他的代号是“石头”。
“空回来了吗?”
花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
“空和飞鸟一起去刺杀,应该快回来了,墨海在接应他们。”
她说完这话之后,眼眸一扫,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道:
“回来了。”
下一秒,阎魑就带着两个人凭空出现在破旧的屋子里。
“空,你回来了。”
众人说道。
尽管空是无名的领袖,但他倡导众人平等,其余人都直接称呼他的代号,没有尊卑之称。
“嗯。”
阎魑只是冷漠地点了点头。
“外面是怎么回事?”
石头问道。
“不清楚,有个狙击手杀了狐一,不是我们的人,外面乱起来了,我们不能聊太久。”
阎魑言简意赅说道。
众人对视一眼。
地底出现了一个这么厉害的狙击手吗?
砚无归虽然破坏了无名成员们的刺杀活动,但他们没什么怨气,毕竟目标也达成了 ,风险也不需要他们承担,岂不美哉?
“好了,我们暂且分开,那个类人死了之后地底应该会有一段大搜查,我们五天后在b据点见。”
阎魑冷声道。
“好。”
众人齐声回应。
只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走,门口处就传来略带着笑意的声音。
“第一次见,久仰。”
阎魑瞳孔一缩,转身看着来人。
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居然没发现!
屋子里没有乱起来,无名成员们都纷纷拿出了武器,想要杀人灭口。
“我可是来加入你们的。”
砚无归笑道。
闻言,众人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戒备着砚无归。
毕竟如果砚无归身后带着类人士兵,他们必定要身份暴露了。
该死的,他是怎么进来的?
阎魑的能力是【天赋·时】,能够悄无声息进入这里,不存在被跟踪的可能,那砚无归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阎魑扫了一眼砚无归,冷声道:
“你是那个狙击手?”
联想到今天的事情,再加上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很难让阎魑不联想到砚无归的身份。
“没错,那个类人就是我加入你们的投名状。”
众人谨慎地对视一眼,眼中的戒备少了一些,但还是保持着时刻会攻击的姿势。
他们看向了阎魑,毕竟平常都是他们去招揽人加入,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硬核”要加入无名。
阎魑与砚无归的眼神在空中对视。
“如何证明。”
说到这,其实阎魑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但在地底长大的人类,心眼是必不可少的,不可能就这么相信砚无归,毕竟如果混进来了一个类人的“卧底”,整个无名都得完蛋。
在地底世界,除了麻木的人,思想觉醒反抗的人,还有一种人,那就是盲目吹捧类人的人。
他们认为类人才是时代的进步,才是规律的选择,人类现在应该进行赎罪。
他们也是最为排斥无名这种反抗行为的,认为他们就是一群误入迷途的可怜虫,竟然妄想着反抗。
如果让这种人混进来,可就糟了。
值得一提的是,无名成员就算在聚会的时候,都会易容,就是防止被成员出卖。
“只要你证明你的身份,我可以考虑一下。”
阎魑沉声说道。
砚无归闻言,意念一动,房子里的一些废铁就组合而成了一把略微有些粗糙的狙击枪。
还真是狙击枪啊……
石头小声嘀咕道。
但这破枪看着不像威力很高的样子啊。
石头再次陷入沉思。
砚无归举起狙击枪,控制着魔气在里面酝酿,感受到那熟悉的威力,阎魑也是相信了砚无归的身份。
只不过他也有着和石头一样的困惑。
这把狙击枪……真的能打出那么厉害的伤害吗。
但擅自询问别人的天赋,是很不礼貌的。
在砚无归拿出狙击枪之后,其余的无名成员也就猜到,眼前这个很厉害的狙击手,可能就是他们的同伴了,为此还有些激动。
无名真的很缺一位狙击手!
“好,那你需要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阎魑眉眼间的冰冷少了一些。
听到这话,其余人也都为砚无归捏了一把汗,有很多人就是卡在了这个环节,如果回答的话不能如了阎魑的意,就不能够加入无名。
无名选人,在精不在多。
“你觉得,地底世界那些净化教派如何?”
净化教派,就是地底世界那些主张人类应该赎罪,类人才是世界的选择的那群人,无名的人一般称呼他们为疯子,但他们自称为“净化教派”。
阎魑的这个问题,就有些犀利,无名众人的心都提起来了。
狙击手,你可一定要出息一点啊!
“应该全都枪决。”
砚无归笑眯眯地说道。
这话就连阎魑都没想到。
这个狙击手看着挺儒雅的,笑起来像个邻家男孩,原来思想这么激进的吗。
“他们说,人类应该赎罪,他们说,这是人类虐待动物,肆意剥夺它们的皮毛,买卖它们的生命的报应。
但——我们只是养殖牲畜,将他们卖出去,或者宰杀,这是物竞天择,但我们虐杀动物了吗,没有,我们买卖皮毛了吗,没有,我们买卖珍稀动物了吗,没有。
这些我们都没有做,做的只是小部分人,我们不过是被他们牵连罢了,为什么要赎罪呢?
这是他们犯下的罪孽,我们为什么要替他们去承担这份罪孽呢?
这就是罪孽公摊,我们经常要为那些所谓的上等人去公摊罪孽。
就像是核废水泄漏了,告诉我们要保护环境,太空杂物过多,提醒我们要注意太空安全,但我们只是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事情。
人的每一步无不在书写自己的历史,或者是康庄大道,或者是一条歧路,但这些都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的,他们只能被动接受着后果。
因此,导致动物进化成类人反抗的,不是我们,而我们却不得不替他们承受罪孽,所以,该死的是那群净化教派,是那群罪孽深重的人。”
此话一出,满座无言。
砚无归没有抑扬顿挫说这些话,只是很平静地说出来,平静得就好像在念稿子一般。
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但说完这句话之后,无名的成员包括阎魑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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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无归说完这话之后,屋子里久久地安静。
阎魑瞳孔一缩,来这里的人也能说出一些话,无非就是净化教派根本就是被类人洗脑了,想要分化人类,从精神上瓦解人类,没想到砚无归却是从另一个角度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精神病人看待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同的,但到此为止,并没有人发现砚无归是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