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玩家疑惑:“你之前怎么没有说?”
“这是另外的价格。”小孩鬼举起来黑猫,一阵转悠完笑道。
“给你一千个烧饼,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万袭闻言有些无语。
小孩鬼撇嘴:“你骗人,这么多烧饼根本没办法给我。而且我也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可以去问问其他鬼。”
“看在猫的份上,我想想……当时好像还有个鬼在,应该看到了。”小孩鬼转身指着门口的柱子,“应该就在后面磨背,你们去问他吧。”
几个玩家将信将疑地找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鬼背靠着柱子上下挪动着,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磨完背,鬼才说:“我没看到多少,只看到那个人往茅房去了。那边没有能出去的路,也没见他从出口离开,除了死在那边,其他都不可能”
死亡原因能大概确定是被人杀死的,或者是分尸,但尸体去哪里找?
大雨噼里啪啦,地面的水没办法流走,汇集在一起,形成了浅河,风阴冷刺骨。
陈声快速走进酒店中,小孩鬼把黑猫递他:“猫猫好像不喜欢我抱着,还是还给哥哥好了,谢谢哥哥。”
陈声抱着黑猫冲他笑了笑。
“你都不和我说话。”黑猫趴在他的怀里,语气有些幽怨,“ 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陈声反问。
“我不知道,只是隐约能感觉到你应该会问我问题。”黑猫抬起自己的爪子戳了戳陈声的胸口。
“你都不知道我好奇什么,我就算问了,你也不知道答案。”陈声垂眸静静地盯着他。
黑猫闻言起身凑近,想去亲他,被避开了,最后只碰到了柔软的脸颊。
他“喵喵”叫了两声:“那怎么办,我是真的不知道,记忆好像出现了断层,很多事儿都模模糊糊的。这次我连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都不知道。”
陈声抚摸着他的脑袋,温声开口:“没关系,会知道的。”
拐杖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响起,背脊微弯的老爷爷拿着拐杖停在门口:“你们说的那个人,其实我知道。最开始的三个人离开后又回来了,将你们要找的人杀死分尸了,整个酒店都有。”
他抬起手,指了指酒店入口,又指了指左边,最后叹口气:“老了,记不清了,你们还是别信我的话了。”
年迦追问:“爷爷,您能把您现在记得的都说一下吗?”
“树下,四棵树下都有,其他的话,茅房那边也有。”老爷爷说。
树边和茅房周边恰好都是泥土地面,包括大门口也有一段没有铺水泥的地。
周围的玩家直接找起了趁手的工具,走到三个地方开始挖了起来。
陈声将黑猫放在地上,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走过去加入其中。
土很松动,挖得很轻松。
几个人还没有挖多久就看到了满是鲜血的衣服,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找到了。”
“真的在这里。”
“他们好残忍啊,把人家杀了还分尸……为什么要这么做。”
“唉,还挖吗?”
“不用了吧,都已经找到尸体了,继续挖没意义了。”
“……”
上方天空乌云密布,几个玩家的心情就跟天色一样阴沉。
“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回答还是怎么样?”
“你相信那个老爷爷的话?虽然找到了尸体,谁杀得还不确定啊。”
“管他是谁杀的,系统只要死亡原因,直接说是被同行而来的人杀死的不就行了。”
“我觉得不行,系统最喜欢玩我们,这个不一定正确。”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时间可没多少了,随便赌一个得了。”
“他的记忆混乱是指在确定的事情上不记得细节,其他还是能相信。比方说杀人顺序他肯定不记得,但三人杀害的徐斌这点不会错。”
蹲坐在酒店门口的黑猫忽然开口。
猫说话了,众人满目震惊。
郑曾说:“我就说他会说话,你们还不信!”
黑猫忽略玩家们惊奇的目光,走到陈声身边用爪子拍了拍他的小腿。
陈声没动:“身上都湿了。”
大雨之下,没有人能够幸免,他的衣服早就湿了。
黑猫仰头盯着陈声,眨了眨眼。
宽大的衣服因为淋湿的原因,紧紧地黏在身上,将他单薄瘦弱的身材完全显现出。
有点长的刘海贴在额头,雨水砸在白皙精致的面容上,给人一种苍白破碎的感觉。
陈声叹息一声,微微弯下腰,将他抱在怀里。
周围玩家目光各种复杂,年迦问:“你和这只猫……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陈声应下一声:“还好。”
黑猫张嘴咬在他的手腕上,陈声改口:“非常好。”
黑猫依旧没有松口,陈声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嘴巴挪开,再次开口:“他是我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正版支持啵啵ivi
开了个小抽奖,祝还在追更的宝子们都能中。
得到满意的回答, 黑猫往陈声怀里钻了下,像是害羞了。
闪电照亮阴沉的天空,在场所有玩家都认为自己幻听了。
“猫是你男朋友?你确定吗?”
“找猫当男朋友第一次见。”
“会不会这猫根本不是正常的猫?”
郑曾死死地盯着陈声, 面色冷厉嘲讽道:“我就说之前那只鬼和你关系匪浅, 这只猫就是那只鬼吧?”
玩家讨论完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更多的是关注如何通关, 因此听见郑曾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郑曾暗自咒骂一声,不肯罢休。
“我去咬他。”黑猫面无表情地开口,“他一直盯着你看。”
“不用。”陈声抱住他,走到酒店门口避雨, “快结束了。”
黑猫闻言瞬间仰头看向他。
“要不然试试?我觉得答案可以, 系统之前坑我们, 不可能现在还坑我们吧?”
“怎么试?说徐斌是被认识的人杀死的?”
“不要这么说,直接说徐斌是被人杀死的就行了。”
“……”
五分钟后, 讨论的人群安静下来,统一决定了让年迦说。
郑曾站在陈声身边,意有所指:“我这人运气不错。”
陈声没说话。
郑曾继续说:“下个副本碰到你,我一定弄死你。”
陈声垂眸望着怀里的黑猫,几秒钟后倏然歪头冲他一笑:“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带着笑意的话摆明了丝毫不在乎郑曾的话。
郑曾咬紧后槽牙,对他这副样子讨厌到极致,忍了半天才冷哼一声闭上嘴。
“徐斌尸体已经找到,剩下的在酒店周围。原因也找到了,他是被人杀死的。”众人的注视下,年迦挺直背脊喊了一声。
周围只剩下雨声,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其他玩家不禁有些惊恐起来。
“什么意思?”
“系统怎么不说话?”
巨大的恐慌之下, 系统像是才开机一般:“恭喜各位玩家成功通关, 副本信息结算中,结算完成。”
大部分玩家同时松了一口气,年迦想到什么,询问:“之前那个玩家不是被淘汰死的,而是摔死的,还能有机会吗?”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酒店四周,年迦叹了一口气,没有再问。
倒是万袭看向身后的那群鬼,询问那名玩家怎么死的。
“他自己摔死的。”小孩鬼说,“我在楼上看到了,有其他鬼想抓他,没有抓住,一起摔下去了。”
“他没站稳摔下来的?”万袭不敢相信。
“不是。”小孩鬼挠挠头,说出一句令所有人头皮发麻的话,“他好像在寻死,故意摔下去的,当时拉住的鬼说那个人推开了自己,非要摔下去。”
原本通关成功的喜悦瞬间凝固住,在场的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
为什么寻死?因为受不了这游戏了,哪怕死都不想继续这场游戏。
碎片出现,所有玩家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走的时候也没有多高兴。
“我的烧饼是不是拿不到了?”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不见,小孩鬼顿时喊道。
“你知道卖烧饼的在哪里吗?”年迦摸了摸身上,想起来自己没有钱,有些尴尬,“下次再带给你。”
“一群骗子。”小孩鬼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陈雾变回原来的模样:“我去给他买,也会报警,你先走。”
他这话是对陈声说的,却没有看陈声。
陈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两人身高差别很大,陈雾低头,见陈声果然踮起脚尖摸的。
他微微弯腰,主动把脑袋凑在陈声面前说:“再摸摸。”
陈声骤然失笑。
年迦已经握住了碎片,来不及惊讶陈雾怎么回事,就直接消失了。
陈声拿住最后一个碎片,转身看向身后。
十几个鬼站在门口盯着他,最边缘的陈雾目光一直放在别的地方,似乎因为舍不得他而不敢看。
陈声笑道:“陈雾,下个副本别出来这么晚了。”
他摆摆手,离开了副本。
陈雾抬头看去,只来得及看到少年那抹温和的笑。
“副本什么意思?”小孩鬼站在陈雾面前伸出手,“我的烧饼别忘记了。”
陈雾没有回答,想去给他买烧饼,没想到才踏出一步,身体倏然变得轻飘飘的。
无数记忆涌入脑海,他扭头看向身后目光期待的小孩鬼:“先欠着,后面还你双倍。”
小孩鬼从一开始就没抱太大希望能真拿到,闻言泄气道:“都是一群骗子。”
“对,骗子。”另一个鬼愤怒道,“说好的给我两百个烧饼也没有。”
眼前场景逐渐扭曲,再一晃神,身边站着几个踮着脚尖的身影,他微微扭头看去。
夜色深幽,周遭寂静无比。
几个身影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跟着扭头看来,脸色白到跟纸毫无区别,面部扁平,上面画着两个黑点,鼻子和嘴巴是一根线。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这些人身体也薄如纸,风一吹就能飘走。
大脑像是清空了所有记忆一般空白,他下意识低头看去,发现自己和身边的东西没有任何区别。
他是谁,又要做什么?
昏暗的空间中,陈声盘腿闭眼坐在地上,系统像是非常希望他赶紧进入下一个副本般,隔五分钟问一次。
“第三副本《纸片人》载入成功,玩家是否进入副本?”
“第三副本《纸片人》载入成功,玩家是否进入副本?”
“……”
陈声甚至都没有出声阻止,任由它不断询问。
到最后或许是它自己都烦了,忽然沉默了。
陈声注意到——不同于之前的副本提示,这次的副本甚至有了名字。
这名字加上游戏的风格,不用想就知道大概会经历怎样的副本。
陈声从坐着改为躺在地上,不过闭眼五分钟的时间,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看到了陈雾。
男人身体像是被门夹扁了,变得十分薄,出现在他眼前还没两秒钟,原本立体的五官迅速发生了变化。
深邃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黑点,鼻子和嘴巴变成了两根单薄的线条,只有声音不变,幽怨地开口:“开门啊,开门啊。”
陈声睁开眼,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系统再次询问:“第三副本《纸片人》载入成功,玩家是否进入副本?”
“是。”陈声站起身。
“玩家陈声载入成功,收集碎片12,目前积分75,排名1213名,祝您闯关愉快。”
眼前一闪,再次回过神时,周边景象极为老旧。
陈声想到了自己奶奶家,就如同现在看到的房子一样:房梁很高,白墙上都是蜘蛛网和黑色的痕迹,时间太久,有了很多裂痕。
地面是转头拼在一起的,旁边摆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往后一看,有一扇木门,此刻正用木棍插着。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房子里目前就他一人,左右两边各有两间房。
陈声率先走进左边的房间,里面只放着一张木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床上铺着的被子看着很干净,崭新得像是刚买的一样,因为过于崭新,而和周围格格不入。
右边的房间放着两个木柜子,时间久了,外面的木头已经腐烂。
客厅里的灯很小,没有多亮,再加上只有他一个人,显得莫名阴森森的。
外面突然响起一声鸡叫,紧接着客厅里出现了第二个玩家。
骤然看到陈声的背影,玩家被吓了一跳,慌忙扶着桌子站稳,直到陈声转身,看清那张脸的瞬间,他身体才变得放松缓和。
玩家松了一口气,扬起笑脸道:“是玩家吧?你来这里多久了?就我们两个人吗?”
陈声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钟,时针和分针都静止不动,不知道坏了多久:“五分钟,目前就我们。”
玩家站直身体,简单介绍下自己:“余牧。”
“陈声。”
余牧走向卧室,转了一圈儿后将门打开了。
外面月亮极为亮,月光落在地面,一切都显现出。
余牧走向靠右边的房子:“好像是厨房。”
他快速将门推开,里面果然是厨房,老式烧火灶台的那种。
他打开灶台上的锅,里面空空如也,但旁边的桌上放着一些新鲜的食物,旁边还有个小房间,里面堆满了烧火用的木柴。
“你会用这个东西吗?”余牧探出脑袋叫陈声,“我有点饿,这里面有吃的。”
夜空上方的月亮大到像是假的一样,繁星密布,璀璨夺目。
陈声缓缓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拿起火柴点燃了火,将木柴弄细,一点点烧起火来。
余牧接了点水倒入锅中,看了一眼旁边能吃的食物,放上蒸笼,将两个玉米处理干净洗完后放上。
“看着挺容易的,让我试一下。”弯腰在陈声身边看了一会儿烧火洞,余牧来了兴趣。
陈声起身,将红薯洗干净扔进洞中。
一分钟后,眼看着火越来越小,余牧急了,对着洞吹了一下,顿时各种乱七八糟的灰飞了一脸。
他呛咳起来,慌忙丢下手中木柴跑去旁边洗脸。
火彻底熄灭了,陈声又重新烧起。
余牧洗干净脸后好奇道:“你之前用过这种?”
“看过。”陈声说。
外面静到什么声音都没有,余牧站在厨房门口,打量起来:“不知道除了这里还能去哪?我没看到卫生间,有没有卫生间啊?”
玉米的香味飘出,余牧瞬间拿出来,递给陈声一个,自己啃着玉米出去转了一圈。
讨论声很快响起:“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你哪里来的玉米?”
“厨房里自己煮的,不过你来晚了,两个玉米都没了。”
“……”
第三个玩家是个看着极为年轻的女人,进厨房一看,原本是想煮点面条吃,注意到陈声在烤红薯,不好意思地笑道:“还有红薯吗?”
“没了。”陈声说,将手中还没有吃的玉米递给她。
女人也没有客气,道谢后接过,和余牧一起站在外面啃着玉米盯着天。
“好久没这么平静过了。”女人感慨道。
“你叫什么?”余牧问,将已经啃完的玉米棒扔在一边的垃圾桶中。
“陶月言。”女人说。
“我叫余牧,里面的那位叫陈声。”
“不会就我们三个玩家吧?系统我刚喊了半天都没动静。”
“玩家没有到齐,系统是不会出声的。”
空气中弥漫着红薯的香味,两个人同时看向厨房。
陈声将火熄灭,拿着红薯掰开走到外面吹着冷风吃着。
陶月言问还有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和余牧前后进厨房,一人拿了一个出来,道谢后吃了起来。
“我得去后面看看有没有卫生间。”吃完红薯,余牧绷着身体,扭头飞快进入右边卧室打开后门。
没有他熟悉的卫生间,有个红砖改成的小房子,余牧见过这种茅房,犹豫片刻后走了进去。
“月亮好假。”陶月言吃完红薯洗干净手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副本名字叫纸片人,不知道跟人有什么关系。”
她看看客厅的大门,又看向厨房门,最终目光重新落在天上。
余牧回来了,默不作声地往前面走去,几步之后就停下了。
“有场地限制,我刚在后面方便完,发现除了茅房周围一圈儿地方,其他都去不了。这里也是,到了这里后明显有一股子阻力,看来我们只能在这房子活动了。”
陶月言好奇地走到他身边试探了一下,确实有阻力,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透明柔软屏障,身体一往前走就会被弹回来。
“我刚看到就一张床。”陶月言抬手摸了摸面前的空气,“最多睡三个人。其他人要是想休息只能打地铺了。”
余牧说:“万一我们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呢?”
陶月言一愣,收回手看向余牧。
余牧对着自己的嘴轻拍了下,咧嘴道:“我胡言乱语,不一定会成真,别介意。”
客厅里出现一个身影,第四个玩家刚一站好,左右嗅嗅:“我闻到了烤红薯的味道,你们吃烤红薯了?”
余牧指了指厨房:“你出现得真巧,厨房里还剩下一个。”
玩家快速跑进厨房,红薯只剩下一点余温,他并不介意,掰开几下就吃完了,洗干净手看向三人。
“你们来多久了?”
“一个小时左右吧。”余牧说。
“一个小时才我们四个人,这游戏是不是真的没人了。”男玩家皱眉,有些忧虑,“再这样下去,所谓集齐魔方碎片,通关游戏就是无稽之谈。大家恐怕根本没人能生存到最后一个副本。”
“别那么悲观。”余牧心态超级好,“万一有人呢,说不定还不止一个人。”
男玩家“啧”了一声,说:“一看你就是没经历过副本摧残的人。算了,不说这个了,说也没用,我叫孔锥。”
几个人轮流介绍了下名字。
孔锥点头,坐在客厅里的椅子上,闭上眼看着准备睡觉。
这么久过去系统都不出声,余牧也没精神,打了个哈欠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撑着侧脸闭眼睡了过去。
“你不去休息一下吗?”走了几步,发现陈声还站在原地盯着那月亮看,陶月言不禁好奇。
“不用。”陈声收回目光,“我不困。”
“正好我也不困,不想睡觉,咱们聊聊天吧。”陶月言笑了笑,拿了两个小凳子出来,放在陈声身后一个,自己坐了一个,“刚刚那个孔锥说的你怎么看?”
陈声道谢后坐在凳子上,闻言笑了笑反问:“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说得挺对。”陶月言双手撑着下巴,“这样下去玩家越来越少,没有人能够成功通关。或许换个说法,所谓的通关根本不可能,就是要让我们每个人都死在这里。”
陈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偏头看向身后。
“怎么了?”陶月言扭头,发现第五个玩家出现了,侧着身站在门口,神色认真,显然在听他们讲话。
注意到自己被发现了,男玩家有些诧异,笑了笑后走过来:“我进入之后都没发出声音,你们又在说话,怎么发现我来了?”
陶月言没说话,看向陈声。
她一点感觉都没,陈声怎么感觉到的她也好奇。
“你们刚刚说的那个话题我很感兴趣,继续聊聊。”男玩家说。
“该说的都说了,还有的疑问就是……”陶月言沉吟片刻,“这里的世界算什么?另一个时空?还是存在同时空的另一个维度世界?”
男玩家一愣,微微失笑:“你这样的话聊不下去,因为这种事我们不可能知道,系统肯定知道,但它不会告诉你真相。可能只有等我们通关成功的时候,能知道真相。”
他注意到过度沉默的陈声,从陶月言身边走到陈声身侧,坐在地上盯着陈声:“你觉得呢?”
“没什么看法。”陈声弯眸笑笑。
这个笑容给人的感觉太过于亲和温柔,那张精致白净的面容也因这一笑变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男玩家眨眨眼,看着看着不禁红了脸:“你有男朋友吗?”
“嗯?”陶月言震惊了,“不是,我们刚刚还在聊这个游戏,你怎么话题跳跃得这么快?”
直接从通关副本跳到了谈恋爱的问题。
“你说的那个我确实不知道。”男玩家咧嘴一笑。
清冷银白的月光照耀下,他的容貌显现出。
有点娃娃脸的感觉,浅棕色头发,眼睛颜色也十分浅,看着让人觉得极好接触。
陈声没有看他,唇角微微上扬:“有了。”
“这里的还是现实的?”
“都有。”
男玩家完全呆住了。
陶月言十分震惊:“你有两个男朋友?不对,你男朋友和你一起进来了还是?”
“差不多。”
他回答得含糊不清,陶月言也听出他不想多说,起身伸了个懒腰,闲着无聊在四周走动起来。
男玩家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不可能吧,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
“哪种人?”陈声轻声问。
男玩家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脚踏两条船的人。还是像刚刚那个人说的那样,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身后响起桌子被推倒的声音,陈声起身看去。
第六位玩家出现了,是个女生,盘着头发,显然没想到自己进入副本之后能将桌子推倒,神色有些尴尬。
孔锥和余牧都被吵醒。
“六位玩家了,还没到齐吗?”余牧揉着眼睛坐直身体道。
陈声走进客厅,男玩家虽然还想问,但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也能感觉到陈声不想继续说了。
“不好意思,吵醒你们了。”第六位玩家小声道谢。
“没事。”余牧挥挥手。
“徐老太一家三口会在三天内回家,回来时间应该是晚上,具体时间未知。她们到时会敲三下门,只要将门打开,欢迎她们进来,副本即可通关。副本时间为72小时。”
声音突然响起,将还有些昏沉的余牧瞬间吓清醒了,他左右看看:“所以这个副本就是我们六个玩家了?”
孔锥站起身将门关上,转身的时候又觉得不够,将插销也插上。
“听不懂这次的副本目标。”陶月言沉默片刻,坐在椅子上分析道,“只说了三天内回家,还说是晚上,具体时间不告诉,后面又说将门打开。太简单的一定有猫腻。”
“当然。”孔锥说,“只说敲三下门,到时候外面有其他东西敲门,我们哪里能知道是不是徐老太。”
这话让陶月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所以问题就在这里,如果开门不是徐老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客厅里刚好六把椅子,陈声坐下其中一把,男玩家立刻跟着坐在他身侧,清清嗓子道:“我们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毕竟还要相处三天时间。”
他说自己叫左清,还特意加了一句,清水的清。
第六位玩家一直站着,看上去似乎不敢坐:“我叫严禾。”
另外三人纷纷说了下自己的名字,等到陈声一说完,左清连忙扭头搭话:“哪个声?声音的声吗?我可以叫你声声吗?”
余牧闻言低咳几声:“不是兄弟,你这目的也太明显了。”
左清挠挠头,歉意一笑:“抱歉,我这人一激动就会显得很傻。”
陈声除了说自己名字就没再开口说过话,虽然脸上还挂着笑意,余牧几人都知道是拒绝的意思。
偏偏左清像是感觉不出来一样,陈声不回答,他就直接算作默认:“那我就叫你声声了,你名字真好听。”
陈声:“不可以。”
左清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住了,对上陈声温柔的笑,又连忙道:“抱歉,是我太唐突了,你别介意。”
陈声一言不发,用手撑着太阳穴,微微闭上眼。
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陶月言浑身一个激灵:“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孔锥不说话,起身站在门口,尝试着去拉木插销,还没碰到,门外再次响起三声敲门声。
“不是徐老太,不知道是什么。”余牧起身道,“房间里有窗户,我去窗户看看。”
他走到卧室的窗前,由于没开灯,只有客厅的微弱灯光。
外面的月亮跟消失了一样,他看不清楚外面有什么,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灯绳,轻轻一拉后看向窗外。
猛然凑近窗户的白的影子吓得他几乎是下意识尖叫一声,再定睛看去,窗外什么都没。
“怎么了?”听见动静,其他人纷纷跑过来。
“没事,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开灯的时候感觉外面有个白影。”余牧凑近窗户,拼命往外面看。
这个角度没办法看到门口,好不容易看到一点,但什么都没。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
余牧被那三声弄得身体一抖,压低了声音说:“这声音得敲到什么时候去,听一下我心脏就会不舒服一下。”
陶月言说:“我也是,这周围这么静,时不时来一下根本受不了。”
严禾弱弱提议:“我们能出去看看吗?”
“别出去。”孔锥说,“谁知道外面是什么。”
“但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分辨是不是徐老太一家?”严禾低头道。
没人说话,沉默半天,孔锥继续说:“徐老太不会这么快来,反正现在外面的东西绝对不正常……我去开条缝隙看看得了。”
他说着走到门口,准备开门。
余牧见状将灯关闭,不敢再看窗外,对之前的白影还心有余悸。
木门严丝合缝,想露出一点缝隙必须拿下木插销,孔锥缓缓拿下,其他人心脏都不禁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