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方世界—— by莲折
莲折  发于:2023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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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只眼睛,视线很受阻挡,陈声轻而易举地避开刀子, 石头再次袭向另一只眼,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四号杀手抬起刀子要挡, 也就是那个刹那, 陈声脱去他的头套。
没想到他的目的不是杀死自己,而是脱去自己的头套,脸暴露的杀手呆住一秒钟,理解不透他的意图,下意识抬手捂着流血的眼睛,再次杀向陈声。
水果刀亮出,挡住了那把刀,杀手虎躯一震,几乎是瞬间脱口而出:“你有刀?”
那个石头已经让他意想不到,没想到这个少年竟还有刀,最初不亮出来的目的估计就是为了让他上钩。
四号杀手心头突突乱跳,发觉不对,顿时叫起来:“这里有个玩家……”
话还没说完,那个石头直接招呼到他的后脑勺。
身体一晃,四号杀手不甘心地倒在地上,翻着白眼抽搐一会儿晕过去。
陈声快速把他衣服扒掉穿在自己身上,又将头套戴上,随后抢过杀手的刀握在手里,穿上鞋子,将自己的衣服藏好,拖着杀手到柜子中。
地板上残留着血迹,陈声刚要去处理,门被人推开,另一个杀手走进来,没看到玩家后不禁问:“玩家呢?刚刚不是喊着有个玩家吗?”
“从窗户跑了。”陈声立即指着窗户,声音干涩,“我伤了他,没想到他竟然敢从窗户跳下去,一眨眼就没了人影,应该是去了其他楼。”
杀手转身就走,几步之后又重新折回来,站在陈声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陈声片刻,发出疑惑的声音:“一会儿工夫不见,我怎么觉得你矮了一些。”
“我还觉得你高了呢。”陈声推开他,佯装不耐烦,“快点让开,我要去追那个玩家。到现在为止一个玩家都没淘汰,再这样下去,这轮结束死的只会是我们。”
杀手闻言没再纠结那个问题,飞快跟着陈声下楼。
两人分开,陈声去了A栋,进入几秒钟后又折返回E栋,将藏着四号杀手的柜门打开,擦拭干净血迹,随后把人拖到另一个房间的窗帘后。
做完这一切,陈声走出E栋,才站在A栋窗前,就看到之前那个杀手也返回了E栋,显然是回过味儿来,想到了什么不对劲。
他很快出来,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开始向去其他地方搜寻。
“很遗憾,第一位淘汰玩家出现,还剩下八位玩家。”
“噢~第二位淘汰玩家出现,就剩下七位了。”
播报声让紧绷的氛围濒临极致,男主人还觉得不够,继续叫嚷着:“大家一定一定要藏好啊,不要做被淘汰的倒霉鬼哦。”
陈声在A栋晃悠起来,很快发现一位玩家站在他第一场躲藏的位置。
他动一下,玩家动一下,或许是因为太急,身体直接暴露了。
陈声没有理会,往二楼走去。
房梁上的玩家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正想跑,见往楼上走去的陈声有些茫然。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暴露了,这个杀手却放过了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淘汰了两个玩家,杀手有些焦躁,从走变成跑,把整个庄园几乎翻过来了。
陈声站在喷泉前,听见又淘汰了一位玩家。
还存活六位玩家,时间只剩不到五分钟。
三位杀手把尸体扔在喷泉旁边,注意到陈声身上干干净净,不爽地咒骂起来,觉得他肯定在摸鱼。
陈声摆手,无奈道:“我也想找,这不是没找到吗?嘘,我看到了一位玩家,现在去抓。”
他猛地往B栋走去,逛完B栋又来到了E栋,掐着点进入了一间房,将窗帘后的四号杀手扯了出来。
“很遗憾,时间到。”男主人的声音响起,陈声手中扯着的四号杀手脑袋突然爆掉。
另外三名追上他的杀手看到这一幕有些呆滞,骤然反应过来什么,直接抢掉陈声脑袋上的头套。
藏在下面的脸干净白皙,眉眼微弯,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没有规则说不能伪装成杀手,也没有人想到这一点,他们避讳杀手还来不及,根本不敢想这种。
眼前的少年唯一一个。
三个杀手想弄死陈声,但没有机会了,再加上这局游戏已经结束,死的不是他们,没必要再折腾气氛哦。
“再有机会,一定弄死你。”其中一位杀手说完,听从喇叭的声音来到庄园中间。
陈声脱去杀手衣服,跟着下去。
仅剩的六位玩家集合在喷泉前,不敢看地上零碎的尸体。
“又获得了一百万,你们真是太幸运了,从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恭喜你们成功存活下来。”
杀手拿出奖金挨个分发。
庄园门缓缓打开,三位杀手离开的瞬间,门又重新关上。
林以持皱起眉头:“什么意思?不让我们出去?”
其他玩家也有些迷茫无措。
男主人的声音响起:“三轮捉迷藏游戏结束,大家都获得了一百万,虽然存活了,目前还不能离开庄园。”
“再来一场。”
“来一场不一样的捉迷藏。”
“我就在庄园内,只要你们找到我就可以活下来,找不到的话,会死的哦。限时三天,大家快点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被你们找到了。”
难听沙哑的声音使得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三场紧张刺激的捉迷藏结束还没多久,这又要开始,这一次他们充当杀手角色,要去找人。
时间是长,但听这主人的声音就知道,找到他绝对不容易。
“怎么能这样!”
“就是啊,你诓我们呢?”
“你说玩就玩?那这场之后是不是还有很多在等着我们?”
“就是啊,这样要玩到什么时候?”
“……”
玩家们反应过来,纷纷抗议着。
可惜喇叭再也没了动静,整个庄园寂静一片。
地上的尸体还在流血,味道刺鼻,大家统一地把没用的奖金放在一边,更换了位置。
在场的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林以持开口:“先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再分工进行?”
之前接过林以持枪的女人说:“我叫苏消。”
林以持道:“林以持。”
陈声:“我叫陈鱼。”
这话说完,几个人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好奇。
在场的人看着就能打,只有陈声,虚弱的一阵风都仿佛支撑不住,不知道他如何存活下来的。
戴眼镜的男人说:“沈素白。”
中年男人腼腆一笑:“我是张威。”
最后一个人没说话,对上其他人目光,才不耐烦道:“浪费这个时间干嘛,直接分开找人不就行了,这三天估计大家已经把庄园摸过来了,翻过来还不简单吗?”
林以持觉得他太高傲,冷笑一声:“枪里的子弹应该给你留一颗。”
男人跟着冷笑:“可惜你现在没有,空枪一个,装什么呢?还威胁我,真是搞笑。我叫朱辉,找人去了。”
他转身率先离开。
留下的五人沉默了会儿,张威迟疑道:“这个主人也没说啥标志性的,万一找到了也不是呢?”
“庄园里应该没其他人。”林以持说,“怕就怕找不到。”
他扭头看向ABCE四栋楼:“有一点让我很在意,这庄园里到底有没有D栋。”
这句话引起了其他人注意,苏消说:“可能是故意的?就算有能在哪里?难不成还能在地底下。”
“不是没可能啊。”沈素白抬抬眼镜,目光看向周围,指着种植花草的地方,“我觉得那里就很可疑,种植了花草就能掩人耳目。”
林以持说:“只是一个猜想,不一定是真的,大家先把庄园找一遍再说吧。”
五人散开,围绕着庄园找了一遍,怕男主人会移动,还派了沈素白在外面盯着。
结果就是全部找过来也没看到一个人影。
四栋楼后面是一片空旷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朵野花,被风吹得微微摇曳。
陈声走过去,低头抓了一下那花,确定是真的后收回手。
他起身,脚却踩到了不平整的地面,下面似乎埋着什么。
陈声用手指拨开上面的一层土,里面只有一个玻璃瓶碎片,绿色的,像是从啤酒瓶上掉下来的。
他重新将土覆盖上,清洗干净手指上的泥土。
“这怎么找?”苏消叹口气,不禁萎靡起来,“难道接下来要挖土了?这地这么大,又没工具,挖三天三夜也挖不完啊。”
“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林以持看向陈声。
“没有。”陈声说,“也许他就是庄园本身。”
这句话让人理解不透,都以为陈声只是随口说的,并没放在心上,继续讨论着应该怎么找。
朱辉回来了,看到五人讨论,问有没有发现什么,听见没有,顿时一阵白眼翻个不停:“废物。”
没人理他,大家都在思考怎么破掉眼前的难题,对他的口嗨一点兴趣都没。
“反正时间还很久,回去休息一下,明天继续。”朱辉双手抬起交叉,撑着后脑勺,吹着口哨往A栋去,余光发现陈声走向E栋,他瞬间换了方向,跟上陈声。
林以持见状皱眉,快步走过去拉住朱辉,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干什么?撒开你的手。”朱辉不爽地甩开林以持,快步追上陈声。
六人中陈声长得最好看,又十分温顺,让人没想法是不可能的。
林以持扭头才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陈声身上。
他忍不住一笑,又有些不高兴。
还挺受欢迎,但是这个受欢迎的人自己却得不到。
原本是想去其他楼栋的人,因林以持一句“住一起好讨论”纷纷进了E栋。
桌上放着的饭菜还冒着热气,陈声坐在桌前,正耐心地挑着鱼刺。
而朱辉坐在陈声身边,用筷子无聊地戳着盘子里的鱼,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美人,我之前不该骂你废物。他们什么都没有,你还是有的。抱歉啊,希望你别介意。”
他虽在道歉,语气里都是轻浮调笑。
本来想吃鱼的苏消见那动作吃不下去了,有些无语:“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臭毛病?东西这样一弄谁还有心情吃了?真是自私。”
陈声一直没理朱辉,朱辉嘴皮子都快说破了,一边在心里骂陈声不知好歹,一边瞪着苏消,筷子直接扔向她:“爱吃不吃,关我屁事,再多说一句我直接给你送西天。”
都是活到现在的人,苏消没跟他客气,拿着筷子走过去插向朱辉的手。
朱辉避让得快,但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恰好此刻陈声吃完那块鱼肉抬头,他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起身就要打苏消,被苏消一手按住肩膀活生生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再叫嚷弄死你。”苏消说,用筷子碰了碰他的颈动脉,眼神狠辣地警告完甩开他,坐在对面继续吃饭。
没人好奇饭菜哪里来的,毕竟这是个游戏世界,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朱辉这人还是很懂得适可而止,心里记恨着,面上什么都没有,憋屈地忍下所有不快,继续骚扰陈声。
“美人,你这脸和身体别浪费啊。”朱辉说,“要是万一我们几天后死了,还不如趁着现在和我们快活快活。”
他这次直接拉上了所有人,闻言其他人不禁看来。
林以持冷漠:“你那种肮脏的思想别拉上我一起。”
沈素白擦拭着眼睛:“这种话太不礼貌了,要是我的话……”
他想了想,轻笑出声:“多少得收你一只眼睛。”
张威吃着饭,没吭声。
苏消则是直接张口大骂朱辉傻逼,能不能消停点了。
朱辉说:“面上一个个怪会装,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是吧?我呸。”
“能安静一会吗?”陈声忽然开口,语气柔柔的,像是一抹春风拂过,令人心中荡漾。
朱辉顿时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眼神猥琐无比:“美人说话我当然得听,不过我要是听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比如说亲我一下。”
陈声始终笑着,缓缓起身。
那模样太显无害乖巧,朱辉还以为他真要奖励自己,搓搓手期待着。
只有林以持默不作声地往苏消那边靠了下。
“怎么?”苏消有些疑惑,吃饭的动作都停了。
林以持只来得及说了一句“离远点”,少年倏然拿起椅子,快准狠地打在了朱辉脑袋上。
“不能安静的话,还有更加简单的方式。”陈声抓住朱辉流血的脑袋,死死地按在装着鱼的盘子里。
大脑本就被打懵了,鱼肉又是辛辣的,眼睛浸泡在火辣辣的汤水里蜇得生疼,再加上尖锐的鱼刺抵在眼球上,朱辉难受到不断挣扎大喊起来。
苏消愣住,林以持觉得自己躲得及时,张威依旧吃着饭,沈素白倒是略微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还趁着沉默空档吃了一颗花生米。
陈声嫌弃地甩开朱辉。
朱辉大吼着一拳挥向陈声:“你还敢打我?”
站在原地的少年没动,只是在拳头即将落下的那一刻拿起了桌上的叉子。
朱辉一拳收不回来,用力地打在叉子上,皮肉穿破,他惨叫一声,身体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 ,想去拔掉叉子又不敢,只能捧着自己的手一直哀嚎。
陈声好心地帮他拔出来,把玩了会儿叉子,猛地刺在木地板上。
叉子距离朱辉的下半身仅仅只有一厘米,他身体一抖,吓得惨叫都忘了,脸色发白。
“下次就是这里了。”陈声微笑着说,“我挺期待的。”
寂静无声中,呼吸声都仿佛不该存在。
朱辉瑟瑟发抖,好半天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咬紧后槽牙道:“你,你别后悔。”
他还想着是自己太轻敌导致给了陈声可乘之机,要是平时,陈声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这样对自己。
“好啊。”少年笑容不变,拿起叉子,在手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翻转。
银白色的叉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与少年白皙的肌肤相映衬,形成了一幅漂亮诡异的画卷,令人挪不开目光。
朱辉咽咽口水,爬起来后艰难地扶着手,颤巍巍地上了楼。
他怕听见嘲笑声,但下面的人压根没把他当一回事,继续吃饭,甚至还能听见沈素白夸赞陈声的声音:“你力气还挺大,看不出来。”
朱辉牙齿都快咬碎了,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伤口,忍着疼开始处理。
客厅里,陈声把叉子扔进了垃圾桶中,对于沈素白的称赞回了一笑:“谢谢。”
多余的话他并未说,拿起一边的酸奶,缓缓走上楼,准备回房间前,被一只手拉住了房门。
“你的手没事吧?”林以持关切地问,满目担忧快要溢出眸子,“刚刚拿椅子和叉子应该碰到了,有没有磨红?”
他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少年白嫩细长的手指,多看一秒都是享受。
“没事。”陈声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谢谢关心。”
那苍白病弱的眉眼间虽然带着笑意,语气里的客气和眼底的疏离却异常明显。
林以持感觉他快到了懒得伪装的边缘,后退一步道:“好好休息。”
这话只来得及说完前面两个字,门就被关上了,隔绝掉室内的一切。
挺难搞。
舌尖舔了下腮帮子,林以持低头,路过朱辉房间时,不禁推开门。
里面的朱辉正在清洗伤口,忍痛忍到双目赤红,满脸大汗,见林以持探进脑袋,像只暴躁的狮子般低吼出声:“滚出去。”
“活该。”林以持丢给他轻飘飘的两个字,准备关门时,听见朱辉嗤笑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他也有想法。”
这话让林以持没着急走,他不觉得自己喜欢陈声有什么,承认道:“对啊,十分明显,我又没遮掩,不像你这般粗鲁无礼,让人厌恶。”
朱辉鄙夷出声:“你内心的想法比我还肮脏,好意思说我,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他包扎好伤口,一回想起陈声笑着朝他拍下椅子的场景就脑袋发晕,耳边嗡嗡不断,发狠地吐出一口唾沫,说:“何必这样,既然目的相同,合作爽一把多好。”
林以持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伤,几秒钟之后咧嘴一笑。
朱辉直接把他这个笑当作同意,朝他走近几步,眉眼显露阴险奸诈:“那就这样说好了。”
衣服上溅了一滴血,看上去无比刺目,陈声拉上窗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并未拉开窗帘,就那样直直地躺在床上,眼眸轻闭。
床另一边微微陷下,陈声睁眼侧身:“还在害羞吗?”
男人瞬间开口:“什么害羞?我没有害羞。”
“你当时脸红了。”陈声说,“我看到了。”
像是急于证明自己没有害羞,陈雾凑近,捧起少年的脸:“那把刀就只有那一个不算什么的吻吗?”
陈声在他唇上一吻,干净利落到没有任何犹豫的动作让陈雾一怔,目光火热,醋意满满地问:“你是不是亲过很多人?”
“没有。”陈声诚恳地开口,“就你一个。”
男人显然不信,视线落在他的唇上,露骨地来回描绘着他的唇形,随后缓缓凑近亲了下。
好柔软。
他瞬间被烫到般快速离开,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陈声被他的反应逗笑:“你怎么老一惊一乍的。”
“我吻你你都没反应吗?”陈雾反问。
“应该有什么反应?”陈声想了下,“夸你吻我?还是问你为什么吻我,或者是应该对你突然吻我表示愤怒?”
“你都不害羞。”陈雾抿唇道。
“我害羞啊。”少年拿起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脸都害羞到发烫了,只是不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正版支持么么~

肌肤确实十分滚烫, 顺着指尖点燃了火,蔓延到全身。
陈雾凑近,用自己的脸感受着那过分勾人的温度。
“确实烫。”他嗓音沙哑地开口。
少年因他的靠近有些不自在, 脸还一点点红了。
陈雾见状忍俊不禁:“我靠近你才脸红害羞, 接吻却不会。你难不成是怕我离你太近?”
陈声没有说话, 只是将他的脸轻轻地推开了一些。
这个动作便是回答, 陈雾抓住了他的手,十指交合,带来的感觉酥酥痒痒的,陈声显然有些不适应这过度慢的动作, 想抽回自己的手, 却被握得更紧。
他呼吸略微乱了节奏。
“我发现了。”陈雾低笑着说。
陈声问他发现了什么, 他却不说,只是将他搂入怀中。
眼前黑了下来, 困意出现脑海,陈声眼皮抵抗了下,最后还是在男人怀里睡了过去。
注意到怀里的人睡着了,陈雾将他的黑发撩开,看着怀里那张睡得很安稳的脸,手指抚摸着他的耳朵。
少年颤了下,耳朵微微发红。
陈雾继续说出那句没说完的话:“我发现你所有的镇定都是假装的。”
那些有可能暴露性格的情绪都被他强行压下去了,并不是完全不存在。
少年无法听到这句话。
陈雾收回手,搂着他的腰,闭眼睡去。
这一觉睡到天黑, 陈声往旁边摸了摸, 冰凉一片, 陈雾不在。
他爬起来, 发现自己的头发被扎起来了,用的是一个黑色的简约头绳。
陈声举起头绳,看了又看,才重新扎好微长的黑发,下床打开灯。
房门被人敲响,林以持的声音响起:“陈鱼,你醒了吗?我给你留了晚饭。”
陈声看向桌上放着的酸奶,几秒钟后打开门,望着林以持手中端着的饭菜并未接过
林以持主动递过去,发现他的头发被扎起了。
后脑勺的小揪揪给少年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可爱,林以持越看视线越发放肆。
陈声发现了,侧了下身,避开了他的目光。
不远处的房门打开,手和脑袋缠住的朱辉从门中走出,站在那里阴恻恻地望着这边,仔细看还有点狞笑。
陈声盯着朱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林以持:“你说,他在等什么?”
温柔的话语蕴含的意思却让人不寒而栗,林以持瞬间握紧了手中托盘,过了会儿才勉强笑道:“谁知道呢。”
他又补上一句,语气真切:“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他。”
“我吃过了。”陈声垂眸看向盘子,留下简单的一句,重新关上门。
朱辉骂了一句废物,林以持没说话,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忽然贴近门,将耳朵放在门前仔细听了十几秒,确定里面没什么动静,只有陈声一个人时才离开。
陈声将桌上的酸奶吃掉。
窗外起了风,夜色晃荡,他站在窗前看了很久,打开房门来到四栋楼后面的空地。
地上的花摇晃着,陈声以花为中心,在周围寻找起来,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
他沿着最初找到的那个玻璃碎片挖了一下,也什么都没。
陈声缓缓起身,蹙眉片刻回到房间中洗干净手。
或许是之前出去的时候被林以持发现了,他走过来敲门询问:“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没有,一点猜测。”陈声回答。
“可以说一下是什么猜测。”林以持笑道,“明天就是第二天了,还什么都没找到,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等死了。”
房间里传出少年不冷不淡的声音:“已经被我自己否决的猜测。”
听出他不想多说,林以持犹豫片刻,只留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午夜十二点,树上的喇叭传出声音:“距离时间已经过去十二小时了,各位有线索了吗?”
几个玩家都已入睡,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男主人自言自语起来:“我就在这里,很简单,很容易找到,只要你们用点心就可以。”
雨声砸下,盖住了男主人越来越小的声音。
陈声被声音吵醒,在床上翻了个身,注意到坐在床边不知道盯了他多久的男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声闭上眼继续睡。
“很久了。”陈雾说,将他凌乱的头发理好,目光落在那个小皮筋上,眉目更显柔和,“被我吓到了?”
“没有。”陈声含糊道,“好困,我继续睡了。”
房间里静默下来,窗外雨声不停,陈声睡不着了,睁眼时听到了浴室里响起水流声。
直到浴室门被拉开,他也没能成功睡去,外面太吵了。
陈声起身打开灯。
陈雾动作一顿:“抱歉,吵醒你了。”
“外面很吵。”陈声说,找出吹风机,让陈雾坐在椅子上。
他打开开关,伴随着炙热的风,手指穿梭发丝中。
陈雾忽然说:“总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我们也这样过。”
陈声点头:“有过。”
“什么时候?”
陈声动作一顿,回想了一下:“很久之前了。”
头发吹干,陈雾没再继续追问。
陈声将吹风机放好,关闭灯光,重新躺在床上。
陈雾紧跟其后,下一秒少年主动挪动到他的怀中,抱着他闭上眼。
陈雾身体微僵。
半分钟后,少年倏然睁开眼:“你心跳好快。”
陈雾低声道:“嗯,因为你。”
这句话让陈声失笑,松开搂着他的手。
“那我要离你远点,不然你睡不着怎么办?”
感觉到他要走,陈雾伸手将他重新拥入怀中,温柔细致的吻落在了他的耳边。
“很痒。”陈声说,快速躲避起来,“别亲了。”
有些凉的唇来到了脸颊旁,最后落在唇上,陈声没有拒绝,慢慢地回应着。
呼吸困难时,他的手指不禁抓了下男人的背。
唇瓣停止,在锁骨处轻轻咬了一下,陈声手指微颤,努力推开陈雾。
“睡得着吗?”男人凑近,抚摸着他的手问。
“睡不着。”陈声沉默片刻,骤然笑道,“不如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儿。”
男人一怔,一个好字回答得无比干涩。
灯光打开,对上男人有些迷茫的模样,陈声知道他此刻内心想法一定如上个副本的自己一样,说:“你有手机吗?”
“有。”陈雾拿出手机,越发不解,“但我没用过。”
紧接着他看到少年用他的手机下载了什么,打开游戏注册完将手机递给他。
“你说得有意思的事儿就是这个?”陈雾盯着屏幕里的游戏,忍俊不禁道。
陈声点头,笑意温浅:“对。”
他发送情侣关系的邀请,陈雾懂这个,没犹豫地点了同意。
“好了,现在我们是情侣了。”陈声说,想开始游戏,男人忽然倾身袭近,“那现实呢?”
“现实我们是什么关系?”察觉到少年大部分注意力还在游戏上,男人伸出手,捧着少年的脸颊,让他与自己对视。
“明知故问。”陈声笑着说。
“我要听你亲口说一次。”陈雾目光下移,落在留有微红印记的锁骨上,唇再次贴上。
陌生又熟悉的异样感传遍全身,陈声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向后退了一步:“游戏快开始了。”
“游戏重要我重要?”男人盯着他,深邃的眼底闪烁着光,炙热得让人无法回避。
“你。”陈声放下手机妥协了,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们的关系。”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撩人心魄:“那怎么办?我还想再听一次。”
“爱人、男朋友。你喜欢哪个?”陈声问。
“比起来这两个,我更喜欢老公。”陈雾说。
“你想听我叫吗?”少年歪了下脑袋。
陈雾点头。
少年缓缓凑近,贴在他的耳边,缓缓开口:“不行,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明白自己被骗了,男人瞬间压住他。
陈声并无挣扎,满脸止不住的笑意:“这个称呼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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