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和大佬联姻后 aboby叶鉌
叶鉌  发于:2023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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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同重获新生般大口喘息。
“呵....呵....放....手。”
沈蕴眼神波澜不惊,手上的力道只增不减。
“哗啦”
“呜呜...呜。”
水中又冒出大片气泡,徐呈远领口被打湿个彻底,他同之前那样努力挣扎,只是力气小了许多。
沈蕴静静盯着脑袋沉在水里的徐呈远,等时间差不多了再给他一线生机。
“呼呼,你...哇啦哇啦。”
......
徐呈远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埋在马桶里,他不敢呕吐,不然更难受,鼻子嘴巴无意识呛了许多水,整个人十分晕沉,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寒冷刺骨,让人畏惧。
或许他体会到沈蕴那个时候被欺负的滋味了。
力道消失,徐呈远没了支撑瞬间软倒在地上,他呼吸微弱,动弹不了,犹如一只被人遗弃的落水狗。
“咳...咳咳...”
沈蕴这才感到满意。
他的手背沾了不少水珠,微微蹙起眉到洗手台洗过手,取出丝娟边仔细擦拭干净,边徐步经过徐呈远。
徐呈远哆嗦了两下,神情恍惚,抬起头仰望收拾他的omega。
将丝绢扔在垃圾桶里,沈蕴语调轻缓,告诫意味十足:“以后少来惹我,不然你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我猜你也不想努力付诸东流。”
说完这句话,沈蕴毫无留恋地走出了洗手间,留给徐呈远一个沉稳镇定的背影。
不久后有几个人说笑着进洗手间,个个脸色微变。
事态紧急,帮忙的帮忙,联系医院的联系医院。
或许是告诫起了作用,之后徐呈远没再来招惹沈蕴,但同个实验室里的学生却生出许多不满,因为徐呈远随心所欲,从不考虑别人。
时间如流水,转眼两个多月过去,军事新闻一直在报道前线的消息,比邻星的统治让百姓水生火热,流民越过阻隔带祈求兰溪收留,陆上将以雷霆之势控制突发的瘟疫,亲自指挥把关,而后在谈判桌上态度强硬,让比邻星不敢再有发动战争的想法。
瘟疫消失后,流民无比感谢兰溪的军人们,他们把陆上将视为赋予第二次生命的恩人,表示愿意留在兰溪奉献,比邻星脸上无光,打算重建家园,改革制度,学习兰溪的治理方式。
三个月后。
夜晚繁星点点,凉风拂过树梢,沈蕴悠闲坐在落地窗前翻阅书籍,庭院流萤满园,挑灯云游。
“alpha会口是心非,嘴上说拒绝,心里其实很想接受。”
“所以omega不得掉以轻心,自以为对方真的是在拒绝,否则...alpha会闹情绪。”
沈蕴浏览的速度慢了下来。
闹情绪。
陆泽闹情绪的样子倒是让人有点期待,一个一本正经严整肃穆的人忽然有了不一样的表情,想想就稀有。
欸,可惜只能想想。
因为与他的目标相悖了。
葡萄抖了抖耳朵,忽然直起身小跑到床边的柜子前,嘴里叼起一个东西。
沈蕴接过通讯器,奖励地摸摸它的脑袋。
他和陆泽的联系停留在上次的甜点事件,从新闻报道就可以了解对方有多忙,他也不想打扰陆泽,所以两人断了消息。
不过四个月的期限被压缩到三个月,想来陆泽对联姻持重视态度,不然不会这么快。
通讯器显示的是“试验对象”来的消息。
他心里有些好奇陆泽发了什么,点开屏幕,简短的话呈现在眼前。
“我明天晚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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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钮祜禄·沈蕴.

第11章 薄荷
尽管上将即将归家,该做的事也得做,沈蕴跟着梁佩老师出席了一场医药学未来发展可行性报告会,除了探讨的知识令人印象深刻之外,还有一个令人难忘的是甜点很难吃。
他待到下午,临近晚宴的时候和梁佩打了个招呼,因为晚宴安排的都是放松性活动,梁佩点头同意并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月临别墅区里住着的人非富即贵,司机行车稳当,一言不敢发,内心只祈祷早早将客人送到目的地了事。
沈蕴下了车跟司机道谢。
橙红的暖晕印在他脸上,如润玉生出光泽,唯美缱绻。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陆宅的女仆和工人几乎都折服于沈蕴的魅力,每次见到沈蕴内心都十分喜悦,上将夫人性格温柔体贴,办事滴水不漏,不仅会分享美食给他们,偶尔还会微笑着对他们说辛苦了。
所以大家一致认为,新主人足以配得上陆泽上将。
管家接过沈蕴的外套,告知道陆泽已经在极城降落,晚餐快要备好。
“晚饭时间会推迟半个小时,若是您觉得饿,可以先用餐。”严直微微颔首,礼节让人挑不出错误。
沈蕴欣然开口说道:“那就等半个小时。”
“欸,好的沈先生。”严直显然对这样的回答感到高兴。
由于白天在外面待了很久,沈蕴感觉身体有些黏腻。上楼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居家的衣服。
中测脚步逼近,沈蕴去哪都会带着课本,争分夺秒记一记知识点。
他站在木桌前整理提包,拿出好几本厚实的专业书,正想伸手摸笔,却发现一个不属于他的东西。
神色微敛,将朴素典雅的木质盒子取出来。
盒子呈长方体形状,长度和宽度堪堪三寸,表面雕刻了一束精致优美的铃兰,青绿茎叶,雪白花朵,犹如小巧的铃铛,栩栩如生。
犹豫几秒打开盒子,里面呈放了一张信卡,图案用彩色廖廖勾勒了几笔,但不难看出是一只兔子。
翻过信卡的另一面,只见空白处遒劲有力的字迹留下一句话。
“铃兰清幽宁静,灼灼似卿,愿与卿同赏皎月,共赴千山雪。”
——顾裴
不认识的人,沈蕴若有所思搁下信卡,盒子里还有一件事物,天水碧包装纸,顶部收拢处系了结。
拿起它放在耳边轻轻摇晃,仔细听有液体震荡的声音,不难猜测是瓶香水。
按道理说,他匹配伴侣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不应该还会收到书信和礼物,这位朋友是不是消息不灵通。
以为只是和往常一样的普通告白信,他将东西放回原位,打算物归原主,只言片语可见送信人真诚,但他受不起,也不愿意接受。
将木盒搁在案桌上面,本想趁陆泽回来之前再翻翻书,结果葡萄一直打扰他。
要么用尾巴抽他的腿,要么用脑袋拱他的膝盖。
毛绒绒的大狗左窜右窜,已经过了刚来新家的拘谨,最活跃的时候还会跟在管家屁股后面踩他的脚,被发现后又飞快地寻个地方躲避,等下次伺机而动。
一不留神,葡萄就叼走了沈蕴的拖鞋,并且耀武扬威地跳上了沙发。
如果最初沈蕴知道这条狗的真实面目,他一定不会给它取名叫葡萄,而是取名叫野草。
训了几句,它毫无反应,反而跑得更欢了。
内心被激起一股气,细白的脚踩在地毯上,站直身打算给它一点教训。
葡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嘴里叼着拖鞋撒开了腿跑出房间朝楼梯口溜。
这可不得了,沈蕴不想被人看见光着一只脚追在狗的身后跑。
所幸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葡萄停在楼梯口,不肯再往下踏一步。
沈蕴略微感到好奇,缓缓踱步过去。
下一秒,他眼中闪过不明的眸光。
陆泽正站在楼梯口。
画面如同静止了一般。
假如你和联姻对象不是特别熟悉,但你扮演的形象是优雅富贵花,可是时隔多天你们突然见面,他看见你赤着脚气冲冲跟在狗的屁股后面追。
这时候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装作中邪。
第二个,清除案发现场,谁都别想逃。
沈蕴头发散乱,衣袍掀起了轻微的褶皱,一只拖鞋消失踪影。
可能是察觉到有点狼狈,他将那只裸露的脚移到另一只脚后面。
然后垂眸轻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真不是时候。
陆泽点了点下颚,审视一番沈蕴,他名义上的伴侣。
沈蕴一身白色丝质衣袍,长度堪堪到膝盖,从领口到左胸侧系了盘扣,修饰精巧的猫眼石在灯的照耀下反着光,刺人眼。
在明白对方目前处于尴尬的境地后,陆泽淡声命令葡萄:“放下。”
动物总是比人更敏锐,谁敢惹谁不敢惹它能清楚地分辨。
葡萄变得乖顺起来。
它走向陆泽,低头放下拖鞋,还态度良好地朝前面拱了拱。
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可怜巴巴。跟刚才的得意忘形判若两狗。
沈蕴觉得还应该有第三种选择,那就是破罐子破摔,让葡萄体验一把什么叫社会险恶。
陆泽睨了葡萄一眼,出乎意料弯腰拾起鞋缓缓走近沈蕴,离他半米远的距离时单膝蹲下身,把鞋递过去,随口问道:“它就是你之前提起的宠物?”
“谢谢。”沈蕴低着头,对上陆泽的眼睛,穿好鞋抿起嘴角答道:“嗯,太久没有替它松皮,顽劣不训。”
陆泽闻言勾了勾唇,站起身退后一步,他的笑令人难以察觉,可又真实存在,若说区别在哪,那大概就是那张脸没那么冷峻了。
沈蕴视线围着陆泽转了一周,缓声开口:“你在那边有没有受伤?”
“没有。”陆泽简短应答,这次意外没那么严重,也称不上什么阴谋,与比邻星战后遗留的问题长达三四年,如今终于得以解决,兰溪的安定又往前推了一公里。
“你给它取的什么名?”陆泽看向那只外表看起来威猛的狗,实际上似乎有点蠢。
“野草。”
“嗯?”
“大名葡萄,小名野草。”沈蕴随口糊弄。
这是被惹急了,陆泽得出结论,他轻笑一声开口道:“下楼用饭。”
他说完经过沈蕴,一股清冽的薄荷香掠过,短短一瞬消失在空气中,仿若错觉。
陆泽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如既往的空旷,床面平整,衣橱毫无变动的痕迹,就连盥洗室也并不存在有人生活的气息。
一时反应过来沈蕴可能单独住一间房。
他脱下军装,解开白色里衣领口的纽扣,露出一片锁骨。
这样也好。
连着三个月劳累过度,军队的医师说他的信息素水平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波动,最近快到易感期,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不建议继续打抑制剂。
沈蕴还未成年,也只是刚和他登记,一切都不合时宜。
所以他并不准备把医师的话放在心上。
用餐的厅堂空间宽敞,漆红锃亮的长木桌中央摆放了鲜花和烛火,高脚杯盛着红酒。
等陆泽换完便装落座,女侍开始默默布菜。
沈蕴望向对坐的陆泽,上次两人一起用餐还是第一次见面,现在已是身份变换,心境都有些不同了。
他坐姿优雅,一举一动恰如分寸,说话时神情认真,显得有几分温柔:“我听父亲说再过不久是爷爷的生辰。”
陆泽抬眼看过来,慵懒地背靠在红木椅,薄唇微启:“是,他年龄大了,喜静,除本家人外不打算宴请。”
沈蕴能和陆泽促成这段姻缘,陆雁功不可没,可沈蕴到目前为止都还没见过陆雁,别说陆雁,陆泽的家人他都没见过。
那么陆泽爷爷生辰那天,就是他见家长那天。
真是莫大的惊喜。
陆泽时常在外奔走,于公来说起码和沈青时打过不下十次交道,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沈蕴几乎处于被动的位置。
他思衬几秒后开口:“我还没有想好送爷爷什么礼物。”
老人家的身份地位让人很难抉择,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识过,唯有投其所好才是最重要。
他主动开口提,陆泽便主动示意道:“收藏古玩是他平生热爱。”
小时候陆泽会花费时间精挑细选,当然,挑选的礼物都是他自认为对陆雁有用的,随着年龄渐长,有了清晰的意识,才知道爷爷喜欢收藏古玩。
字画、铜像、瓷器堆满一大间楼阁,老爷子十分热衷于向友人展示,以此满足为数不多的虚荣心。
自那以后,每年的贺礼都由严直承担,陆泽只负责当搬运工。
古玩沈蕴在行,此前边国进贡的时候他收到不少小玩意儿。
但他目光含了歉意,看起来有些为难:“不好意思,这方面我不太了解,想请你帮我做个参考。”
对方神情微恼,貌似自责,几缕碎发垂散在耳边,生出一股清雅的意味。
陆泽不动声色移开眼,应道:“可以,等过两天事情忙完。”
得到回应的沈蕴稍稍弯起眼,那双眼睛映着夜海上的星辰。
陆泽指尖不禁沿着杯壁摩挲。
沈蕴这个人宁静、清婉,和他见过的很多omega不同,比那些世家子女少了虚伪与高傲,又比寻常人家多了气质与坚韧,不随波逐流,也不自命不凡。
正因为如此,稍不注意,心就会放下戒备,平静的幽潭泛起几缕涟漪。

用过晚饭,陆泽回书房办公,管家严直端了热茶上去。
“先生,沈先生住在二楼,您房间下方的位置。”
严直搁下杯具,退后一步告知道。
作为一位聪明的管家,眼观四方,耳听八方,陆家那些威望的长辈明显示意他促进两位新人培养感情,奈何沈先生进入陆家的第一天就提出搬进客房的要求,更奈何他是“帮凶”,一步错步步错。
陆泽抚弄手指上的蓝宝石,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嗯,随他去。”
“欸是。”严直忽然觉得自己以后会很不好过,他停顿几秒继续说道:“据我三个月以来的观察,沈先生是一位很好的人,女侍工人都喜欢他。”
边说边瞧着陆泽的神色,干脆一鼓作气把话讲完:“沈先生性格比较柔和,从来不同别人争论,比起和朋友外出游玩,他更倾向于种花草,阅书籍。”
“母亲又和你说什么了?”陆泽挑起眉,语气里含了肯定。
严直干笑几声。
凌玥熙夫人说,儿媳真可怜,登记当天结婚伴侣就跑了,不孝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omega,让他别天天冷冰冰的,冻着那张脸,不然迟早要把人吓跑。吓跑了下半辈子就一个人过吧。
当然,严直不敢原话复述,他最多只敢编造一句:“夫人让您和沈先生相处的时候收敛一些气势。”
这话真没冤枉陆泽,他身居高位,作为兰溪最尊贵年轻的上将,十五岁就上了战场,十八岁立下功勋,此后数年由他带领的战役均为胜仗,部下对他十分信任,外星提起他都是畏惧。
这样的威名谁不敬佩,要是陆泽往那一站,面无表情,语气淡漠,那omega们绝对内心忐忑,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都说知子如母,反过来也一样,不出意料母亲的原话应该毫不留情,陆泽半阖着眼缓缓开口:“知道了。”
严直思索几秒,又开始试图补救:“其实我倒觉得沈先生比较宽怀,心胸包容。”
陆泽不作声,散漫地挥挥手。
严直松口气,紧绷的身体缓和,连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
跟这一对母子打交道,寿命估计都得短几年。
沈蕴已经有好几天没去看自己种的花,闲的没事去了花房,葡萄跟到半路没了踪影。
他拿着剪刀挑选了一些桔梗和黄玫瑰,打算插到房间的花瓶里做摆设。
修剪掉多余的枝丫,直到顺眼为止,将手洗干净,抱着一大束花徐步回主楼。
夜晚天凉,风拂过来吹散他的头发,主宅廊道的灯都被点亮,纤瘦的影子映过凭栏。
三楼高大的alpha倚靠在窗棂,漫不经心收回视线。
余光中瞥见门被推开了些,以为是返回的严直,他看过去,却发现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毛茸茸的黄黑色。
原来是沈蕴养的那只狗。
葡萄不是单独来的,它嘴里还叼了一个物件。
晃悠悠地叼到陆泽跟前,扬起脑袋,尾巴能摇出一朵花。
“给我的?”陆泽弯下腰,手掌抚过白毛。
葡萄高兴坏了,一直往他身上凑,发出愉悦的低鸣声。
“停。”陆泽嗓音苏冷,阻止它的行为。
狗乖乖地坐在地上,尾巴如同装了发条,若是地上沾了灰,肯定被扫得干干净净,可惜天鹅绒地毯没能让它表演才能。
不太明白葡萄的热情从何而来,陆泽伸手取下盒子,掂量一下分量,并不算重。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楼梯口碰见面前这只动物咬着沈蕴的鞋试图逃跑。
极有可能这也是沈蕴的东西。
无意窥探他人的秘密,陆泽将东西还了回去,固定住葡萄的头,叮嘱道:“别乱咬东西,嗯?”
被退还礼物的葡萄似乎有些沮丧,耷拉着耳朵,用一只前爪轻轻刨了刨陆泽的手臂,然后丢下盒子就开始跑。
生动形象地演示了七个大字。
背叛主人我在行。
掉落的木质盒开口着地,滚了几圈。
陆泽捡起来,那盒子猝不及防自己打开了,里面掉出一张信卡,以及一个摇摇欲坠的小物件。
他目光一滞,两根手指夹住信卡,低声念出那句惹眼的:“愿与卿同赏皎月,共赴千山雪?”
沈蕴的追求者。
陆泽面色波澜不惊,信卡被放回原位。
他当然知道联姻对象有多么吸引人,温柔无害会勾起alpha心底的暴虐因子,那种凄美,无力反抗会让人疯狂迷恋。
陆泽从小领地意识极强,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也不喜欢有人侵犯他的隐私,而有人打他伴侣的主意,这是更不被允许的,明晃晃在挑战他的权威。
第一天回家就遇见这样的事,陆泽瞥一眼手中的礼物,对追求者而言称得上倒霉透顶。
沈蕴回到房间,发现门半掩着,以为是女侍清扫后忘记关,可是进去才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案桌上的书东倒西歪,笔筒滚落在地毯上面,里面的笔随处散布,杂乱得就跟遭了贼一样。
他内心叹口气,将花搁在柜台,上前收拾罪魁祸首留下的烂摊子。
等一切归位,他下意识看向桌角,木盒消失不见了。
巡视一周,根本没有任何痕迹。
一个猜测浮上心头,他蹙起眉。
都说动物嗅觉灵敏,可能葡萄对香水味道敏感,就把礼物叼到别处去了。
他只希望不会被别人看到,不然又是一件麻烦事。
尤其是陆泽。
沈蕴从葡萄喜欢待的地方开始找,一楼到二楼,找遍了也没找到。
整个主楼有四层楼,三楼一半是陆泽的空间,四楼有琴房、藏酒室......
他悄声上了三楼,为了不惊动某位alpha,走得小心翼翼,步伐轻盈到极致。
结果北边的房间还是没有,心底不由生出一股无奈,再继续下去就有可能遇上陆泽。
“你在找什么?”低沉的嗓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沈蕴显然被惊了一下,他身体一颤,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陆泽。
对方站在灯光的阴影中,身姿直挺,眉眼深邃。
思绪百转千回。
首先,他和陆泽已经登记,不应该收下别人的礼物。
其次,他不知道礼物的存在。
最后,如果让陆泽知道这件事,那他的形象可能即将大打折扣,又要回到新手村重新开局,离合格的omega又远一步。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承担了太多。
因为不经常说假话,沈蕴那双漂亮的眼眸闪着细碎的光:“葡萄爱玩,咬走了我的笔。”
他唇角微勾,嗓音缓和,令人不自觉接受话语里的信息:“不过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实在找不到,再买一只就好了。”
欲盖弥彰。
陆泽比沈蕴高出一截,略微低头的时候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场,他脸上不带什么情绪,正是因为这样那种深沉让人内心会生出忐忑:“是么,你的笔?”
明明陆泽语气不咸不淡,可沈蕴总感觉在意有所指。
正僵持着,陆泽开了口,平铺直叙道:“你的狗刚才叼了一个物件到我跟前,不过不是笔。”
葡萄是一只什么狗?
沈蕴决定让它连着两天吃不到骨头。
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陆泽还不知道真相,沈蕴决定赌一把,他脸色沉着,冷静装作回忆:“可能那也是我的,它总是这样,不好意思。”
话毕,陆泽神色莫名变化,他语速缓慢:“紫檀木,刻铃兰,米色细带。”
每说一个词,沈蕴就确定一分,他正要轻轻点头,下一句把他劈得自闭。
“还有一张信卡。”
空气安静几秒。
半晌,唯听见陆泽嗓音疑惑道:“你的?那份情书?”
要不是沈蕴知晓纸张上面短短一句话加起来才二十几个字的内容,差点就要信了。
联姻原则的大意是或许双方不能成为爱侣,但至少要相敬如宾,互不背叛。
眼前这位alpha怎么看都是在不高兴,他能理解,抛开感情不谈,或多或少是因为占有欲作祟,毕竟书上说alpha是一种竞争意识比较强的动物。
他只好坦白承认道:“这是个意外,我整理提包的时候才发现,本意并不打算接受这份礼物。”
“嗯。”陆泽惜字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
下一秒清冽的声音响起:“我很抱歉,但看别人的信纸似乎也不妥。”
陆泽面无表情,毫无破绽:“没有,葡萄扔掉盒子跑路,东西滚了出来。”
......
两两相顾无言。
这么一说。
也确实是葡萄能干出来的事。
“既然你不打算收,我来处理。”陆泽开口随意,其实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他分得清是非,别人给沈蕴送礼物,重点不在沈蕴而在别人,不可能为了这件事和沈蕴闹不愉快。
沈蕴沉思一会儿。
这样也好,减少矛盾。
当沈蕴是在默认,陆泽说道:“早点休息。”
因为懒得在这件事上面纠结,他踱步离开。
留在原地的沈蕴垂下眼眸。
心里只想把葡萄找出来。
教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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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

第13章 挑选
沈蕴度过了一段靠咖啡吊命的日子,终于迎来了中测,为期两天半,结束的时候感觉走几步路都能飘起来。
今晚要回主家为陆泽的爷爷贺生,而按照约定,陆泽需要帮他作贺礼参考。
二十分钟之后,沈蕴坐上陆泽的车,他微微点头:“不好意思,久等了。”
“没事,安全带。”陆泽沉声提醒。
过了一会儿黑色轿车开离停车场,如流线般滑过大道,贵气奢华。
沈蕴看着窗外消逝而过的绿植,问道:“我们去哪里?”
陆泽修长有力的手掌着方向盘,英俊的脸在繁茂榕树下忽明忽暗。
他开口道:“九里长街。”
九里长街是贵族消费场所,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永不停歇,拍卖、赌石、斗牌,人们在这里挥金如土,纸醉金迷。
穿过长街,商场内华灯璀璨,金碧辉煌,清香怡人。衣着光鲜亮丽的人们行走在干净透亮的地板上,或提着包装盒,或拿着食品袋。
沈蕴走在陆泽身后侧,他觉得下次两人出门可以戴上面罩,一路吸引太多目光,有时还能听见不知名的议论声。
没办法,谁让这对伴侣颜值罕见,气质不凡,十分登对相配,就像贵族里厚封的伯爵带着自己的爱人出席重要场合进行慰问,路人纷纷激动。
三楼清透锃亮的玻璃橱窗在灯光的照耀下绚烂夺目,里面陈列着高级设计师的灵魂与幻想。
沈蕴四处留意,最后进了一家装饰古朴复古的门店。
他步伐慢下许多,目光停留在柜台上面的字画、瓷器、玉珠......
神色认真地挑选起来。
店主是一位中老年人,穿着随意,外面套了一件白色大褂,走起路来飘飘若仙,像是位颇有经验的道长。
他右手举着鸡毛掸子,懒懒地看过来:“两位客人随意挑。”
店里没有雇佣服务人员,逛着自由恣意,沈蕴漫无目的绕圈,仿佛在欣赏展览。
大概是那样子有沉迷其中的嫌疑,陆泽毫无发挥光热余地,他低着声音:“如何?”
沈蕴摇摇头,宝石美玉太俗,字画虽出自名家之手可还不如他父亲家里收到的贺礼,没一个能入眼,其他的名贵是名贵,但他觉得没有什么特点。
他抬起眉眼对店主问道:“请问还有别的吗?这些我都不满意。”
看来某人说的不了解也不尽然如此,大抵是在谦虚,陆泽不动声色心想。
那店主非但没生气,反而精神起来,态度比之前端正。
“客人您能出价多少?”
之前签完父亲的协议书,核对完财产之后,沈蕴摇身一变,从上层阶级跃入了顶层阶级。
他余光扫一眼陆泽,开口说道:“不论价格,为家里的长辈贺生。”
店主了然,这是遇见有缘人了,他将头往前伸,作出即将要告知什么惊天大秘密的样子,低声道:“不瞒您说前段日子来了一批新货,从兰海沉船里打捞上来的一套瓷器,色泽柔中带刚,元素秀美精细,雕刻的花纹少说耗时五年,那称为一个字,绝!从我纵观古玩界多年的经验来看,怎么也得进前二十。”
“可否观赏?”沈蕴对这番说辞有点感兴趣。
“欸。”店主笑着摆摆手:“不好意思啊这位客人,本店有规矩,越好的货卖之前不让观赏,不然被浊气影响就卖不出去啦,但是我可以拿招牌来给您保证,不会有任何差错,您肯定会满意。”
金贵的小侯爷想要什么稀奇古怪的珍品没有,什么时候听过这种说法,他皱起眉望向陆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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