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飞:我就是有点不适应
丁小飞:我一想到这人是你男朋友,我就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丁小飞有点好奇,又有点八卦,问了个私密的问题:你们……那个过没有啊?
谢安屿:哪个?
他刚点发送,旁边余风忽然凑过来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压低声音说:“看完就不管我了?”
谢安屿转过头,余风还贴在他耳旁,他把脸转过去的时候嘴唇不小心蹭到了余风的嘴唇。
两个人也算勉强亲了一下吧,余风若无其事地把脸转了回去,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
谢安屿愣了两秒,低头看手机。
丁小飞接着刚才的问题:亲嘴
谢安屿:嗯
丁小飞:!
丁小飞:跟男的亲嘴什么感觉啊?
谢安屿:……
谢安屿:男的女的嘴唇难道还是不同构造的?
丁小飞: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
丁小飞:不是,我就是好奇,跟男生亲嘴是不是跟女生亲嘴的感觉不太一样啊
谢安屿:你好奇的东西挺独特的
谢安屿:我又没跟女的亲过
谢安屿:你要实在好奇,可以找个男生亲一下
丁小飞:操,你要死啊,你现在怎么回事儿,跟谁学的这么魔鬼
谢安屿笑了笑,没再回复。
跟余风亲嘴能有什么感觉?
很软,舒服,亲一下就一直想亲想亲想亲。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感觉。
丁小飞在码头送别谢安屿,四个月前他也是在这儿目送谢安屿离开的。他不知道谢安屿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但他知道谢安屿的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谢安屿检票上船,回头看了一眼丁小飞,丁小飞冲他招了招手,就像四个月前那样。丁小飞什么也没说,只是眯着眼睛笑。
谢安屿跟他挥手道别。
丁小飞看着谢安屿消失在视线中,目光向上看向远处的天空,海平线上方是落日的余晖。
丁小飞握在手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拿起来一看。
谢安屿:注意身体
谢安屿:天天开心
丁小飞看着手机吸了吸鼻子。
周祎把行李箱推到房间门口,叹了口气:“又要睡这腿都伸不开的破床了,这次回去我得整个大保健。”
余风手里抱着花呢,刚才坐车上一路都抱着,周祎看了他一眼,实在忍不住想笑:“你这样真的很骚包。”
余风要笑不笑地说:“尽早习惯吧,坐高铁回去我也会一路抱着。”
施无恙笑了笑:“骚包吗,不是挺浪漫的吗,路人看了只会羡慕他有个这么会来事儿的对象。”
周祎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心想这家伙肯定很吃这一套,毕竟品味不俗又有格调,每次进办公室身上都香香的,穿得讲究还喷香水。
进屋后,余风终于放下了他那束卖了一路风骚的小雏菊。这花其实很小清新,小小的一扎抱在手里,衬得整个人都很温柔。
“要不找个袋子装起来吧。”谢安屿说,“拎手里,一直抱着手不酸么?”
“岛草送的,就算是铅球我也得捧着啊。”
谢安屿低头直笑。
“去洗澡吧。”余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房间还是那么局促,唯一变了的是俩人之间的关系和氛围。刚来的时候谢安屿就跟这间小小的屋子一样局促,连跟余风正常交流都很难。
洗完澡谢安屿躺在床上看手机,百无聊赖地翻起了丁小飞发给他的那个帖子。
回帖量比昨天多了一倍都不止,谢安屿甚至还翻到了余风的照片。
谢安屿划到某一楼停住,这楼挂了张照片,底下的回复多得能往后翻好几页。
余风这张照片应该是从民宿出来的时候被人拍的,那会儿他们正要上车,照片抓拍到了他侧着身子的样子,正脸没露出来。
#破案了,这花是给另外一位帅哥送的哦~
-哇塞,看侧脸感觉好帅
-不用感觉,是帅的,他跟xay一起来的,我在枫月湾见过,本人超帅~
-这都能给你们拍到后续……姐妹们不去当八卦记者真是屈才了
-我发现咱学校的人有当狗仔的潜质
-后续这么快就有了?不枉我这两天狂刷这个帖子!
-所以谢安屿是gay?难怪他以前对班里的女生都爱答不理的
-笑死他对男生也是爱答不理的好吗
-我怀疑他唬人呢,我不相信他是gay
-+10086,我也不相信,估计就是朋友
-别自欺欺人啦,不是有妹子听到他说这花是送给喜欢的人的吗,这不是板上钉钉了
-谁懂,我忽然心里平衡了
-+1我懂
-+2我也
谢安屿点开余风那张照片放大看了一眼,余风推门从卫生间里出来,谢安屿看得入神,闻声抬起眼眸,他维持刚才的姿势太久,稍微一动手机就从手里滑了下来,砸到了嘴角。
余风往床上看了一眼,谢安屿捂着嘴巴在被子里摸手机。
余风走过来俯身看着他,拉开他的手看了一眼他的嘴巴:“砸着嘴了?”
谢安屿嗯了声。
“嘴里破没?”
谢安屿下意识舔了一下嘴角内壁,舔到了一点咸味儿。
“破了。”
“看什么这么入迷,手机还能把嘴巴给砸了。”余风从包里拿出餐巾纸,轻轻拨开谢安屿的唇瓣,帮他擦了擦嘴里的血。
“我在看昨天那个帖子。”
余风笑了声:“还看呢?”
“有后续。”
“什么后续?”
“有人拍了你的照片。”
余风一愣,随后说:“你们岛上的人挺适合去娱乐周刊工作的。”
“他们都知道我喜欢你了。”谢安屿盯着余风。
余风低下头来蹭了蹭他的鼻尖:“那他们应该嫉妒死我了吧。”
谢安屿笑得嘴角隐隐作疼。
“害怕吗?”余风问他,“害怕他们知道你喜欢一个男人。”
“我要是害怕,她们就不会知道那束花是送给我喜欢的人了。”
余风弯起食指勾了勾他的下嘴唇,问:“我能不能继续刚才在车上的事?”
谢安屿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亲你。”
谢安屿脑子里一瞬间浮现出刚才在车上不小心蹭到余风嘴唇的画面。
谢安屿往墙那边挪了挪,侧着身子给余风空出半张床,那架势像是要让余风躺过来。
余风笑了:“躺着亲啊?”
谢安屿作势要坐起来:“那坐着?”
余风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按了回去,在他旁边躺了下来,两个人面朝对方。
“那就躺着吧。”余风说着吻了过去,舌尖勾着他破了的唇角慢慢地舔,舔出了一点血。
其实谢安屿就是想跟余风睡一起,奈何这床实在太窄,两个人必须要侧着身才能不掉下床去。
他们紧紧贴着对方,身体的每一寸都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不留寸缕空间。
“哥…”谢安屿被余风含着嘴唇,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
余风气息不稳地嗯了一声。
“关灯……”
余风伸手摸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开关,把灯关掉了。
余风离开了谢安屿的嘴唇,低笑着问:“你不会是想让我今晚就躺这儿了吧?”
谢安屿扶着余风的腰,嗯了一声。
“那你恐怕明天早上要到地上找我了。”
谢安屿笑了一声,声音被余风堵回嘴里。
谢安屿隔着衣服胡乱地摸余风小腹上的肌肉,贴他贴得越来越紧,身上的热度也逐渐攀高。
谢安屿压低了嗓音,一声一声喊着“哥”,语调没有任何起伏,情绪全藏在压抑的呼吸声里。
他们交颈拥抱,谢安屿的牙尖不轻不重地磨着余风的脖子,身体蹭着,蹭得实在难受忍不住在余风的侧颈上咬了一口。
年轻气盛那真不是信口一说。
谢安屿脸上都出汗了,余风用拇指蹭了蹭他的脸颊:“又要余哥帮你?”
谢安屿的衣服早被掀了上来,他低头咬着衣摆,混合不清地应了一声。
余风低声笑了笑:“我都怕你纵.欲过度弄坏身子。”
谢安屿额头抵在他的肩窝,鬓角在流汗。
“回去要好好补补。”余风说。
第63章
四个人第二天下午才在北城落脚, 余风手里拿的那束小雏菊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走哪儿都有人回过头来看。
他们几个跟着人流往车站外面走, 周祎回头看了余风一眼:“亏了小谢送你的这束花, 你这一路上回头率可够高的。”
谢安屿在一旁说老实话:“是因为他长得帅……”
长得帅,人又高,还抱束花, 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但凡换个路人长相的人,哪可能有这回头率。
周祎笑道:“这大实话说的, 你余哥该飘了。”
车站外面的广场上停靠着一排排出租车,上车前,周祎对他们几个说:“晚上都没事吧?上我那儿吃火锅去。”
“自己弄?”余风问。
“那肯定啊, 放心,不用你操心,我来弄。过了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聚一块儿玩呢, 今天晚上必须一起吃顿饭。”
施无恙失笑:“搞得跟散伙饭似的, 我们又不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明天的太阳见不见得到都不影响今天的火锅,你们先回去把行李放了。”周祎看向施无恙,“你直接去我那儿吧,晚上我开车送你回去。”
“行。”
“一会儿陪我去趟超市。”周祎说。
施无恙笑了:“留我下来是当苦力啊?”
周祎挑眉道:“什么叫当苦力?让你挑食材呢,你随便挑, 我付钱。”
余风和谢安屿坐出租车回了家,余风把行李箱放下后,拿起了玄关置物架上的车钥匙。
“哥, 你要出去?”
“我去趟家居馆,一起去吗?”
“家居馆?你要买什么?”
“花瓶。”
家里一个花瓶都没有, 谢安屿送的花都没地方安置, 再不插瓶里养起来, 过不了多久就得蔫儿。
这是谢安屿第一次逛家居店,其实要买花瓶超市里就能买,余风还挺讲究,特意赶到这儿来买。
谢安屿瞥了一眼货架上标的价格牌,稍微有点震惊。
这里的花瓶基本都是四位数朝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贵得离谱。不过设计确实好看,高级得像艺术品。
余风挑得认真,一排排货架看过去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满意的,从头到尾面无表情。他脚步停了停,回过头来问谢安屿:“有看中的吗?”
“你选吧,花是你的。”谢安屿走上前摸了摸一个花瓶,“这里的东西卖得好贵,这个瓶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很贵的材质。”
“品牌溢价,材料不值钱,贵的是牌子。”
“设计是挺好看的。”
余风最后挑了三个花瓶,加起来小半万了。余风有时候不拿钱当钱,从之前在小程序上给小岛同学一掷千金就可见一斑。谢安屿从小穷惯了,一想到三个花瓶加起来要四五千,有些肉疼。
“你买这么多啊?”谢安屿问余风。
“以后用得上。”
“好贵。”
余风把挑中的花瓶拿给工作人员去打包,笑了声说:“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谢安屿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也叫‘这点钱’?
他们又去床上用品区逛了逛,余风看中一个枕头,拎起来拍了拍,软度适中,材质有弹性,枕芯中央有为颈部线条设计的凹陷处,枕起来应该很舒服。
“你要买枕头啊?”谢安屿问。
“给你买。”余风说。
谢安屿愣了愣,说:“我现在那个用得挺好的。”
“你那个枕头我以前枕过,太高了,不舒服。”
谢安屿关注错了重点:“你枕过?”
余风笑了一声:“啊,都是我枕剩下的了。”
导购走了过来,微笑着问:“需要躺下试试吗?”
谢安屿现在枕的这个枕头确实有点高,还硬,像酒店里枕的那种枕头,枕多了对脖子不太友好。
“枕一下试试。”余风对谢安屿说,“那边有床。”
谢安屿做不到在公共场合躺在床上试枕头,就跟余风说:“你觉得好就买吧——”他顿了顿,“这个枕头多少钱?”
导购员在旁边笑着说:“打完折1888。”
谢安屿轻吸了口气。
“麻烦帮我拿个全新的装起来。”余风把枕头拿给导购员。
“好的,您稍等。”
谢安屿的忧愁全挂在脸上,余风趁四周无人捏了捏他的脸,好笑道:“至于么。”
谢安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他有点想笑:“哥,你还真挺败家的。”
“所以啊,给我养老的成本可不低。”余风终于再次提起这事儿,跟他开玩笑,“你赚点小钱,可能稍不留神就被我花光了。”
谢安屿看他一眼:“不给你养老了。”
“哦,反悔了?”余风继续逗他。
自然不是反悔。
只是哪有给自己男朋友养老的理儿,回想自己当初说的这话,谢安屿都觉得有些好笑。
谢安屿垂眸沉默片刻,抬眼看着他:“我不给你养老,我要跟你白头到老。”
谢安屿是话少,但基本不说废话,讲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打起直球来一套一套的。他要是在这之前就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只要认清了自己的心,应该也会目标明确地立刻付出行动。
他肯定会这样。
余风的短暂沉默让谢安屿后知后觉地难为情起来,他垂下眼眸看向地面,耳廓有点红。
这个年纪的男生传达心意的方式或许就是这么坦然而热烈。
“我刚才应该拿手机录音的。”余风说。
谢安屿抬眸看了他一眼。
“算了。”余风淡淡一笑,“在心里录音也一样。”
出了趟门, 一不留神就花了万八千。
谢安屿坐在副驾驶座,回头看了一眼放在车后座的枕头和那三个包得严严实实的花瓶, 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余风看了眼中控屏幕上的时间, 趁等红灯的时候,拨通了他妈护工的电话。
铃声响了几秒,护工的声音从汽车扬声器传出来:“喂?余先生?”
“林阿姨, 明天上午我来家里接我妈去医院拆石膏板,麻烦你转告她一声。”
“哎, 好。”
余风把电话挂了,谢安屿转头看了他一眼。
连带自己妈妈去医院拆石膏都要通过别人转告,余风跟他妈的关系得有多僵。
“哥, 你跟你妈平时从来不联系吗?”这是谢安屿第一次主动问起余风的家事。
“她不用手机。”余风说,“就算跟她联系了,我们俩也没什么话要讲。”
“你小时候……她是不是经常打你?”
余风转头看了看他, 笑了下:“周祎这么跟你说的?打过, 但没你想得那么夸张。”
余风那个时候已经上高中了,个子比一般同龄男生都高,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孩子了,王敏英就算喝多了撒酒疯,也不可能对他随便动手。顶多就是砸东西, 指着鼻子骂两句。
但她也的确打过余风,扇过他巴掌,用东西砸过他脑袋, 每次都是因为程晟。
谢安屿情绪难得不稳定:“你胳膊上那么明显的一条疤,这还叫不夸张?难道要把你打死了才算夸张吗?”
余风看了他一眼。
谢安屿眉头紧锁:“你胳膊上的疤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之前应该跟你说过, 是被我妈用花瓶砸的。”余风顿了顿, “程晟的事周祎都跟你说了吧?”
谢安屿嗯了一声。
“程晟他爸走了之后我妈就一直想把他送走, 那个时候她跟那个男人在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她有照顾程晟的义务,如果送走程晟就是弃养,她跟我说要把程晟送乡下去给我外公外婆养,但我知道她根本没想让程晟跟我们家再有一点关系,她不可能把他送到我外婆家。”
当时王敏英是瞒着余风把程晟送走的,事后跟他说人已经送去了乡下外婆家,余风打电话去确认过,外婆也表示人就在她那儿,让他跟他妈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记挂太多。
余风外婆家在别的城市,离北城很远,余风请了两天假去了趟他外婆家,没有在那里看到程晟。
他并不意外,他早就猜到程晟肯定不在那里,他只是不相信他妈真能做出这种事来,想亲眼确认一下。
这件事是他跟他妈关系彻底僵化的导.火.索。
“你后来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报警了。”
余风的回答并不出人意料,但谢安屿还是有点震惊。如果余风他妈的行为真的被判定为弃养,她很可能要承担法律责任,报警无异于把母子俩的关系逼到了绝境。
“报的人口失踪。”余风继续说。
“她气疯了,问我是不是要把亲妈送进去才甘心。”余风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我要是真打算把她送进去,我又怎么会报人口失踪。”
余风的胳膊就是他报警那天被他妈用花瓶砸伤的。
王敏英确实把程晟送去了余风外婆那儿,只是在当地找了户生不出孩子的人家,她情绪不稳定,也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她不想看见程晟,不想跟他一起生活,想丢掉他,又没法真的狠下心。
那个时候程晟已经听不见了,离开了余风他活不了的。
没过多久,那户人家就发现了程晟的耳疾,联系上王敏英要他把孩子接回去,坦言没办法接受一个残疾的孩子,还说这孩子来家里后一句话也不说,一点东西也不吃,不闹不逃,就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看着实在可怜。
王敏英别无选择,如果继续让程晟留在那里,余风报的警就不仅仅是人口失踪的性质了。
余风把程晟带了回来,程晟扑进他怀里的时候瘦得像个骷髅。
余风自始至终都没怪过他妈,遭遇这种事没人能受得了,他妈是受害者,怎么可能平常心看待加害者的儿子?
而且程晟走后的这几年她一直都活在愧疚里,余风不是看不出来。
他妈是无辜的,程晟也是无辜的,他不可能在他们俩之间只选一个。
可惜的是当时他还没能力带着程晟远离他妈的生活,等有这个能力的时候程晟已经不在了。
人的一生总有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刻,比起无能为力,命定的失去更令人绝望。
余风回想起四个月前:“你之前说,你爸妈跟你外婆会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遇到程晟。”
“会的。”谢安屿说,“我们俩都遇到了,他们肯定也会遇到。”
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重逢,我在这个世界陪着你。
余风在小区楼下便利店门口停了一下,问谢安屿:“要不要进去买点扣扣糖?”
余风一说“扣扣糖”谢安屿就想笑,这个发音真的很逗。
“前几天吃太多了,吃了我一个月的量。”谢安屿说,“我最近要克制点。”
“吃个扣扣糖还要克制,真是乖宝宝。”余风凑到谢安屿眼前,声音压低道,“干那什么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克制?”
谢安屿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了,梗着脖子没吭声。
余风继续靠近,在他嘴唇上轻轻贴了一下,谢安屿盯着他的眼睛,理直气壮,有理有据:“我年轻。”
余风嗤笑一声,给他台阶下,点头道:“嗯,所以精力旺盛,需要发泄。”
这台阶还不如不给,谢安屿一脚给他踹翻了。
“你弄得舒服。”他很直白地讲明原因,还顺带夸赞了一下余风的手活。
余风眯缝了一下眼睛:“谢安屿,我一直以为你挺内敛的。”
“你又不是其他人。”谢安屿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谢安屿性格其实挺强硬的,不软不弱,他的长相就是那一款的,内敛只是因为他有点封闭自己,不喜欢被人关注,也不喜欢别人触探自己的边界。正如他所言,余风不是其他人,余风是他男朋友,他的边界对余风无效,他自然没必要在他面前表现得扭扭捏捏。
都是男人,怎么弄舒服,弄哪里舒服,余风肯定是知道的,反观谢安屿,好像从没自己干过那种事似的,之前帮余风的时候很生涩,刚上手的时候还把他捏疼了。
余风问谢安屿:“以前是不是很少自己帮自己弄?”
谢安屿抬了下眼皮,很快又垂下眼,老实承认:“嗯。”
“没关系,以后我慢慢教你。”
余风心说我会的还很多,往后可以一点一点全部教给你。
谢安屿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仿佛受到了小小的伤害:“……我又不是不会。”
余风眉梢微挑,嗯了一声:“你会,会还捏我,还把我捏疼了。”
谢安屿愣了愣,脸上渐渐浮现出尴尬的神情。
“谁教你帮人打非机还用捏的?”余风在他耳边低声问,“你还真是个清心寡欲的乖宝宝。”
谢安屿侧了下头,嘴唇几乎贴着余风的侧脸:“乖宝宝才不会给别的男人打非机。”
余风低声笑了,呼出的气息钻进谢安屿的耳朵里。
小区楼下有给业主拿快递用的推车,余风把那三个花瓶和枕头放进了推车里。坐电梯上楼的时候,谢安屿接到了蒋婷的电话。
“安屿,在忙吗?”
“不忙。”
“前阵子一直没找你,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一下下期拍摄的事儿。”蒋婷说,“余风前几天不是出去旅游了吗,你应该知道吧?”
“嗯。”
谢安屿心想我怎么能不知道,我跟他一块儿去的。
“他今天回来了,咱们的拍摄也要提上日程了,明天你得到公司试个镜,要把这期的服装先试一下。”
“嗯,行。”谢安屿想起这次是双人拍摄,“那个模特,也会去吗?”
“汤澍啊?她不来。”蒋婷笑了笑,“她腕儿大,有特权,前期准备阶段从来不试镜的,服装都不是试的。”
可能是担心谢安屿心里不平衡,蒋婷鼓励道:“你现在才踏入这个行业呢,别担心,你那么好的硬件,以后肯定会发展得特别好,成为头部模特只是时间问题。”
谢安屿心里没一点不平衡,他就是有点烦又要接触生人,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嗯,我知道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谢安屿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谢安屿之前一直没问余风这件事,如今才跟他提:“哥,我要拍杂志封面的事,你知道吗?”
余风笑了下:“我是你的摄影师,我能不知道?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蒋婷?”
谢安屿点了点头:“她让我明天去公司试镜。你会去吗?”
“你要我去?”
“我就是问问你去不去……”
“一般情况下我不去,你要是想让我去我就去。”虽然余风有挑选模特的权利,能决定模特的去留,但这个权利于他而言可有可无,照片拍得好不好跟模特关系不大,最终还是要看摄影师的水平。他只是个记录者,不是选美比赛的评委。
谢安屿想了想,说:“算了,你还是别去了。”
余风笑了:“怎么?”
“怪尴尬的。”
余风走到门口刷了一下指纹密码,把推车里的东西拿出来,走进屋里换鞋。他把推车留在了门外,谢安屿问:“推车不用还回去吗?”
“不用,物业到时候会来收。”
“服务这么到位?”
“那么贵的物业费也不是白交的。”
余风把那束小雏菊拆了,修剪了一下插.进了新买的花瓶里,把花瓶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他看了看手表,快五点半了,周祎刚才也发了微信过来。
余风从酒柜里拿了瓶酒,对谢安屿说:“我们该出发了。”
谢安屿看了看他手里的红酒,有点纳闷:“你们吃火锅喝红酒?”
余风嗯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必须得是八二年的拉菲。”
谢安屿好笑道:“你是不是又逗我。”
余风看他一眼,笑了笑:“去人家家里蹭饭,总不能带瓶二锅头去吧。”
“这酒是不是很贵?”
“还行。”
岂止是还行,一瓶酒抵周老师小半年的工资。周祎对酒没有研究,只知道余风肯定不会送他便宜货,是施无恙一眼看出这是瓶好酒。
周祎这个不识货的,吃完饭一散就把那瓶酒给了施无恙,借花献佛,还是当着余风的面。
施无恙都愣住了:“干嘛你?”
“我平时又不喝酒,你带回去吧。”
施无恙压低声音:“你知道这酒多贵吗?
“所以给我喝不是糟蹋吗。”周祎笑了笑,“你这种懂酒的才应该拿回去喝。”
周祎还能不知道余风那点心思,这家伙以前从来就没给他送过酒,也知道他不爱喝酒,今天忽然拿了瓶酒来,也不知道是想借他的手送施无恙,还是就是单纯想看他跟施无恙瞎拉扯。
一肚子坏水。
余风开口道:“他不识货你就带回去吧,施老师。”
“这怎么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几个都不懂酒,搁谁那儿都是浪费。”
“就是啊。”周祎把酒帮他手里一揣,“拿好了,别摔了。”
施无恙笑了笑,不再推辞:“谢谢你了,改明儿请你吃饭。”
“你怎么不谢谢我?”周祎又开始刷存在感,“这是以我的名义送给你的。”
施无恙看他一眼,笑道:“也谢谢你,这顿饭你记账上吧,回头学校教师食堂,刷我的卡。”
“操。”周祎乐得不行,“你要不要这么双标。”
施无恙走后,周祎在余风腿上轻轻踢了一脚:“你无不无聊?”
余风回头看他。
周祎指了指他:“你丫就搞事情吧,还假模假样地给我带瓶酒。”
“反正那酒我也不喝,送给施老师不是正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