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岛屿—— by几京
几京  发于:2023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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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告诉我?”
“最开始是觉得没有必要,后来是不敢。”
谢安屿愣了愣。
“我想让你在我身边待着。”
放下手机,谢安屿躺在床上,思绪纷乱。他又开始回忆刚才的吻,回忆余风柔软的嘴唇。
今晚注定难眠。
谢安屿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听到余风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来:“缓过来了吗?”
余风太了解谢安屿了,他甚至知道谢安屿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怎么可能缓得过来。
“还没有。”
“那就别缓了。”余风说,“帮我开门。”
谢安屿一愣,倏地坐起身看向房门。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过去开门。
余风站在门外,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穿着宽松的T恤和运动裤。他伸过手来摸了摸谢安屿的脸——烫得能煎鸡蛋了。
“去我房间吗?”余风问谢安屿。
谢安屿看着他点了点头。
走进房间,关上房门,余风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哗的一声听得谢安屿心头一跳。余风怕他紧张过头,很贴心地打开了电视机。
开了荤的小年轻被余风这通操作整懵了,谢安屿贴墙站着,低声喊道:“哥。”
余风转过来看他一眼。
“把电视关了吧。”谢安屿说。
“不是还没缓过来吗?”
“不想缓了。”谢安屿盯着他,“你在这儿,我到明天也缓不过来。”
余风与他对视几秒,随后二话不说走过来吻住了他。
他其实不想让谢安屿陷入太过被动的境地,可他没那么强的忍耐力。
谢安屿被余风吻了一会儿就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腰。
门外传来敲门声,俩人动作停住。
“包都不要了?放帐篷里也不知道带走。”周祎在门外说,“我帮你拿回来了,开门。”
余风松开谢安屿,谢安屿没头苍蝇似的想找地方躲,余风捏了一下他的耳朵,说:“他都知道,不用躲。”
说罢余风去开门,谢安屿也来不及找地方回避了,周祎把包递给余风,视线扫到屋里的某位小帅哥。
谢安屿看起来还挺淡定的,点头礼貌打招呼:“周老师。”
周祎啧了一声,指着余风问谢安屿:“他把你拐过来的?”
“我自己过来的。”
周祎笑了笑:“你余哥可真是苦日子熬到头了,美得他啊……”
周祎走之前把余风拉到外面提醒了一句:“你可悠着点,别忘了他才十九。”
余风斜眼看他:“十九怎么了,又不是未成年。”
“哎哟,敢情您是真的今晚就打算不做人了?之前没少对着小谢拍的那本杂志干那档子事吧?”
余风笑着骂了一声:“滚。”
余风走回屋里,电视机还在播放脑残家庭伦理剧,他找到遥控把电视关了。
“等会还回去吗?”余风跟谢安屿确认。
谢安屿虽然脸皮薄,但一向坦诚:“……不回。”
余风关掉大灯,留一盏床头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往旁边挪了挪,给谢安屿空出半张床来。
谢安屿在余风旁边躺了下来,房间里的空调打得很低,谢安屿躺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身冷气。
余风摸了一下谢安屿的手,问:“空调要打高一点吗?”
“不用。”谢安屿的手心逐渐发热,沉默几秒,说,“哥,把灯关了吧。”
余风嗯了声,松开谢安屿的手去关床头灯。
四周陷入黑暗,余风的声音在谢安屿耳边响起:“刚才我亲得你舒服吗?”
这话问得实在露骨,谢安屿嗓子眼一紧,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手心出汗了。
余风靠过来,舌头在他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舌尖勾着他的唇线一点点上移,舔到鼻尖,最后落在眼周。
“我想亲你很久了,喜欢上你后的每一天都在想。”
“谢安屿。”余风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喜欢你很久了。”

第58章
谁能受得了被人这么舌忝, 余风的舌头是热的,软的, 从谢安屿的眼周辗转到他的眼睛, 缓慢地,带着热意地,把他的睫毛舌忝湿了。
谢安屿睫毛直颤, 余风的话让他头脑发涨,温热的呼吸扑向他的脸庞, 从嘴唇一点点往上扫,扫到鼻尖,再扫到眼睫, 仿佛要把周围仅剩的那点空气都从两人的呼吸之间挤出去。
余风没摘眼镜,镜框时不时地碰到谢安屿的鼻梁,谢安屿浑身的温度都在升高, 脸是烫的, 碰到镜框时都觉得触感冰凉。
谢安屿抓住了余风的衣服下摆,腿动了一下。
这要是再没变化,他就不是个发育健全的男人了。
谢安屿的呼吸变沉了,闭着眼睛吻余风的下巴,他可能是难为情, 微微侧过身,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像是不想给余风发现似的。
谢安屿呼出的热气在余风的镜片上蒙了一层水雾, 余风的视线一片模糊,他贴着谢安屿的眼尾顿住几秒。
他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节奏, 让谢安屿慢慢适应两人之间转变的关系, 如果谢安屿的喜欢只是荷尔蒙分泌引起的冲动, 只是少年人情动的一时兴起,只要他把握好分寸,那么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等谢安屿回过神来,一切又回到原点,到那时谢安屿不至于懊悔,他也不至于失望得彻底。
他没那么从容,他甚至想过会不会明天醒来谢安屿就变卦了,重新审视现实,跟他说:不好意思,昨天冲动了,我们还是跟以前那样吧。
他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去想,去预设最坏的情况。
可事实上,他根本没法掌控节奏。
余风摘掉眼镜放在一边,谢安屿还在亲他的下巴,有样学样,也学着他探出舌尖来,勾着他的下颚线。
余风手绕到他腰后,按住他的腰把人按到自己跟前,碰到了,谢安屿浑身一抖。
余风的手搭在谢安屿的腰带上:“难受吗?”
谢安屿低着头,身体跟余风无意识地贴得更近,他点了点头,头发轻轻蹭过余风的下巴。
“愿意让我弄吗?”
谢安屿没回答,抬头咬住余风的喉结,牙尖轻轻摩着那一小块地方。
他根本不需要回答,眼下的行为已经表明一切。
谢安屿弓着身子侧躺在床上回神好久。
“我去隔壁帮你拿条干净的裤子。”余风说着坐了起来,谢安屿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呢?”谢安屿哑着嗓子问。
余风知道他在问什么,说:“厕所解决。”
他正打算掀被子,谢安屿忽然拽着他的手把他拽回了被窝里。谢安屿的力气那可不容小觑,打架那么狠,手上怎么可能没点劲儿呢。
余风的手腕都被他抓疼了,他笑了下:“你手劲真够大的。”
“我去帮你拿裤子。”余风说。
“等会再去拿。”
“嗯?”
余风还没反应过来谢安屿就把手摸了过来。
房间归于宁静,余风的手指搭在谢安屿紧实的小腹上,呼吸还没完全平缓下来:“每天晚上的步没白跑。”
“嗯?”谢安屿的声音透着茫然。
“身材不错。”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完美。
谢安屿穿着衣服看起来其实挺瘦的,就是那种标准又完美的少年身材,但他身上的肉摸上去都是紧的,身材结实又匀称。
余风坐起身把床头柜的餐巾纸拿了过来,抽了几张纸帮谢安屿擦手:“等会去洗洗。”
谢安屿大脑在放空,人在生理本能面前没有理智,很多复杂的感受要等冷静了才会一下子全部涌上来。他不敢相信刚才余风居然帮他做了那种事,他还礼尚往来回敬了回去。
余风摸了摸床头的眼镜,戴上眼镜,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开灯了。”余风说。
谢安屿赶紧把脑袋蒙在被子里。
余风开了一盏床头灯,打开行李箱找了一条干净的裤子。他去卫生间洗了洗手,挤了点洗手液在手上慢慢地搓着。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不要脸地回味着谢安屿身体的触感。
余风换上裤子走出卫生间,谢安屿还跟蚕蛹一样裹在被子里。他从床头柜上拿了谢安屿的房卡,去隔壁帮他拿裤子。
余风回来的时候谢安屿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余风都怀疑他是不是卷在被子里睡着了。
余风往床沿一坐:“裤子给你拿来了。”
谢安屿慢吞吞地掀开被子,脑袋露出来了,但人迟迟不出来。
为什么不出来呢?因为裤子上被弄得乱七八糟,而且当事人还在他身前坐着。
“你是想去厕所换,还是就在这?”余风垂眸觑着被子,“要我帮你把灯关了吗?”
“……我去厕所。”谢安屿艰难起身,抓过余风手里的裤子挡住自己的下半身,快步朝卫生间走去。
谢安屿夏天的裤子基本都是宽松的运动短裤,余风躺在床上,看到他迈着两条长腿表情紧绷地走过来。
有了“男朋友”这个头衔,余风现在已经能明目张胆地盯着谢安屿的腿看了。
谢安屿停在了电视机那儿,停了片刻,余风没说话,靠着床等了一会儿,他等谢安屿自己选择,是睡过来,还是回自己房间。
谢安屿选择了前者,他不仅表情紧绷,身体也很紧绷,掀被子的时候像个机器人。
谢安屿僵硬地平躺在床上,余风叹了口气,挪了一下身子,主动靠到了谢安屿身旁。他侧躺下来面朝谢安屿:“你还放松得下来吗?”
谢安屿转头看了他一眼。
“所以刚才是被夺舍了?”余风勾了一下他的下巴,“主动得跟现在判若两人。”
谢安屿嘴唇动了一下。
“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我们之间做这种事很正常。”余风说着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鼻尖,“早点习惯。”
谢安屿应该是折腾累了,闭上眼睛没多久呼吸就变缓了,余风却睡不着。他盯着谢安屿的脸,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刮了刮。
年轻确实是好,皮肤又紧又滑。
谢安屿睡得沉,余风也不担心把人弄醒,指尖沿着他的鼻梁慢慢滑到嘴唇,勾着他的唇瓣描摹他的唇形。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这么一下又怎么可能足够。
余风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卫生间待了一会儿。可能是真的憋太久了,他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涨得发疼。
结束之后余风没有躺回床上,他打开门走出了房间,打算去外面吹吹风,抽会儿烟。
让余风意外的是周祎竟然也在外面,他坐在民宿门口的吊椅上,双臂张开搭在椅背上,仰着脑袋望天抽烟。
他大概在思考人生,专注得连余风走过来的动静都没听到。余风踢了踢他的脚,周祎转头看向他,胳膊从椅背上放了下来。
“你怎么出来了?”周祎往窗户里边看了看,“这节骨眼儿你居然能这么淡定地出来?”
“看着淡定而已。”余风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出来?”
周祎笑了笑:“睡不着了吧?”
余风嗯了一声,踢踢他的小腿:“过去点儿,给我让个位置。”
周祎往旁边挪了挪:“拢共就这么点位置,你还要挤过来。”
吊椅是铁的,双人座,两个人往这儿一坐,看着跟演偶像剧似的,就是形象不太符合。
“你出来干嘛?”余风把烟咬进嘴里,拿出打火机点烟。
“吹风。”周祎嘴里喷出一口烟。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这个点出来吹风,还又抽烟……
余风转头看他一眼:“怎么,心里有事儿?”
周祎抽着烟没说话。
“有事就说,憋心里不符合你的人设。”
周祎没忍住笑了,说:“施无恙今天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琢磨这事儿呢。”
“你让他亲的吧。”
“妈的……”周祎骂了一声,转头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不提,他应该干不出这种事。这种事——”余风顿了顿,“八成也只有你能提得出来。”
“你就为这事儿睡不着?”余风不是很理解,以周祎的性子,应该不出半小时就把这事忘记了,怎么可能纠结到现在还没睡,还坐在这抽烟思考人生。
“其实我不是琢磨他亲我这件事……”周祎看着远处,“我就是在想,他都敢亲我了,为什么不敢跟我说实话。”
余风一愣,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我要是回答你的问题,你该说我自恋了。”
余风脑筋转得很快:“他……对你有意思?”
周祎没说话。
余风倒是不震惊,仔细想了想,确实感觉施无恙身上有同类的气息。他本来什么也没看出来,经周祎这么一提,脑子突然就灵光了。回想起施无恙看周祎的眼神,跟周祎说话时的那个漫不经心的调调……
这十有八.九不是周祎自恋。
余风不奇怪施无恙对周祎有意思,他奇怪的是周祎这个整天只知道傻乐的直男居然还能看出来人家对他有意思,而且还挺能装傻。
“你知道你还跟他走那么近?还睡一间房,还让人家亲你,你想什么呢?”
“我想他什么时候跟我说这件事。”周祎说。
“他坏着呢。”周祎转头看了看余风,“我感觉他还挺享受我跟他现在的这种状态。”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余风起身走到垃圾桶前掸了掸烟灰,抬眸瞥他一眼,“你故意的吧,跟人家那么亲近,玩弄gay的感情?”
周祎叹了口气:“没有,我是真的挺喜欢跟他待在一块儿的。”
“弯了?”余风挑眉。
“不知道。”
“那你直接问他,问了什么都知道了,他怎么想,你怎么想。”
“问不了。”周祎干脆道,“这种事真那么容易问出口,你跟小谢还至于到现在才好上?”
周祎跟余风似乎做了一样的事,他们都把主动权交给了对方。
“算了,顺其自然吧。”周祎站了起来,走过来把烟头摁灭了扔进垃圾桶,“我开心他也开心就好,其他不重要。”
“你确定他也开心?”
周祎笑了笑:“我都说了,他坏着呢,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那你还坐在这装深沉。”
“这不是被他亲了一下亲懵了么,谁知道他那么敢做不敢说。”
余风被逗笑了。
周祎先回去了,余风一个人留在外面抽烟。他有时候挺佩服周祎的,没皮没脸走到哪儿都是无敌的,看得开,不给自己压力,也不会给别人压力。
余风在外面呆了很久,回房后也没怎么睡着,他用了一个晚上去消化谢安屿成为了他男朋友这件事。
应该是谢安屿也喜欢他这件事。
余风一晚上没合眼,早晨天刚亮就起床洗漱了,照镜子的时候发现下巴上冒了一圈青色的胡茬。他刷牙洗脸,刮干净胡子,偏头看到了昨晚谢安屿脱在小板凳上的裤子,内裤还卷在里面。
浴室里有洗衣液,余风拎起谢安屿的裤子放在了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冲湿,往裤子上挤了点洗衣液。
谢安屿躺在床上眼皮动了动,睁开眼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浴室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余风拎着洗好的裤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安屿一眼瞄到自己的内裤,差点躺床上直接闭眼归西了。
余风往床上看了一眼:“醒了?”他把裤子挂在窗口晒衣服的地方,走过来坐在床边。
谢安屿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现在才五点半。余风一身清爽,浑身透着沐浴液的清香,明显是已经洗漱过甚至还洗过澡了。
“你……起这么早?”
“我没睡。”
谢安屿有点惊讶:“……啊?”
“开心得睡不着。”余风坦言,他低下头凑到谢安屿眼前,“看到了么,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余风的下巴有一股须后水的香味,谢安屿的嘴巴忍不住贴了上去,轻轻碰了一下。

谢安屿嗯了声, 坐了起来:“一晚上没睡,你不困吗?要不要现在睡一会儿?”
“我现在还不困, 困了再说吧。”
“那出去吃早点?岛上有家特别好吃的汤包。”
余风点点头:“行。”
谢安屿下了床:“我回房间洗个脸。”
走之前谢安屿看了看挂在窗边的裤子, 尴尬道:“裤子我拿回去了。”
“嗯。”
谢安屿从衣架上拿走裤子,胡乱卷了一下裹成一团,拿上裤子开门出去了。
施无恙和周祎的房间在余风隔壁的隔壁, 谢安屿从余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施无恙站在房间门口, 手里拿着房卡正要开门。
施无恙转头看了一眼,跟谢安屿大眼瞪小眼。
两人对视两秒,施无恙蓦地一笑:“效率挺高的啊。”
谢安屿有点尴尬:“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闭住了嘴, 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不管人家怎么想,想得离不离谱,昨晚上他跟余风确实是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
谢安屿愣了一下, 忽然反应过来了。施无恙这个反应明显是已经知道他跟余风的事了,这么淡定。
“周老师告诉你的吗?”谢安屿问施无恙。
“不是。”施无恙看着他,“你忘了咱俩之前聊过这个话题了?你有喜欢的人,还是个男的。”
“你那个时候就猜到了?”
施无恙点了点头,笑了下:“除了他, 我想应该不会是别人。他……”他看了看余风的房间,“其实挺明显的,你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
谢安屿表情茫然。
“我说他喜欢你挺明显的——”施无恙顿了一下, 笑了声,“也是, 估计也就我这个gay能看得出来。”
“我进去了。”施无恙说。
施无恙应该是刚回来, 谢安屿有点疑惑:“你这么早就出去了?”
“嗯, 特意起了个早去看日出。”
谢安屿回房后找衣架把裤子和内裤挂了起来,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他打开水龙头看着水从自己的指缝间哗哗流过,心情有点微妙。他现在一看到自己的手就会想到昨天晚上用手帮余风做那种事,而且还是自己主动要求、主动把手伸进去的。
谢安屿,你真是出息了啊。
是挺出息的,不出息怎么能交到男朋友呢,亏得他昨天晚上“出息”了一下。
谢安屿洗漱完换了身衣服,没有立刻去隔壁找余风,他给余风发了条微信。
谢安屿: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你要不先睡个回笼觉?我半小时后回来
余风:好
谢安屿去了趟花店,霜叶渚的人早上起得都早,店铺营业也早。他常去的那个花店每天早上七点就开门了,虽然一大早没什么人去,但花店老板还是日日如此,早起醒花修花,乐得自在。
谢安屿走进花店的时候,老板拎了个水桶正准备醒花,对方转头看见他很惊讶:“你怎么这个点来了?”
谢安屿每次去墓园看他爸妈都是在这家店买的花,老板认识他。
花店老板是个光头大叔,脖子上纹了一条龙,讲话粗声粗气,气质与所干行当十分不符。
“来买花。”谢安屿说。
老板咬着烟说:“不是前两天才来过吗,今天又去看你爸妈?”
“……我买来送人的。”
老板扬了扬眉毛:“送小姑娘的?”
“……不是。”
“嗨,还以为你谈恋爱了。”老板问他,“送谁的?要哪种?”
“我想祝他永远开心。”谢安屿说,“送什么花比较合适?”
老板抽了口烟,想了想,说:“那就小雏菊,有个花语是永远快乐。”
“你这儿有吗?”
“有,没有我还能跟你提么。”老板打开冷柜,里面几种颜色不同的雏菊,“你看看。”
谢安屿往冰柜里看了一眼,点头道:“就要这个。”
“你送男孩儿女孩儿?”
“……男孩。”
“男孩儿啊……”老板有点意外,这年头男生送男生花的真不多见,基本就没见过,“选个罗西香槟吧,颜色高级点,白色太素了,没香槟色那么好看。”
“哪种是香槟色的?”
“这个。”老板指了指桶里的罗西香槟小雏菊,“怎么样,这颜色喜不喜欢?”
谢安屿点了点头:“就这个,半小时能包好吗?”
“半小时啊……”老板把烟掐了丢进垃圾桶,从桶里拎了一小扎花出来,“那我给你包个小点的吧,复杂的半小时不够。”
“小的好看吗?”
老板看他一眼:“你都在我这儿买过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道我什么水平?我跟你讲,小的才更漂亮呢,精致懂不懂?”
谢安屿笑了笑:“那麻烦您快点儿。”
“等着,半小时内肯定给你搞定。”
“要加急费吗?”
老板斜眼睨他:“当哥什么人了,这点钱还要你的,不要。”
谢安屿赶在七点半前回到了民宿,前台小姐姐见他捧着一束浅橙色的花从外面走进来,有点惊讶:“这是给谁买的花呀?好漂亮。”
谢安屿捧着花一时间没回答,一楼的猫咖里坐着两三个早起的客人,在喝咖啡闲聊,闻言纷纷转过头来往这边看。
“你买的花吗?”前台小姐姐问谢安屿,眼睛亮晶晶的。
谢安屿嗯了一声。
“这是什么花呀?颜色好漂亮,好可爱啊。”
“小雏菊。”
“真好看。”
说话间,谢安屿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余风打电话过来了。
“回来了吗?”余风这会儿正往楼下走,谢安屿依稀听到了他的声音,是从楼梯口传过来的。
“你不看微信的坏习惯要改一下。”余风在电话那头说。
回笼觉余风无福享受,他现在闭眼睁眼想的都是谢安屿,估计睡着了梦里还得是这位,这觉不睡也罢。
“我在楼下等你,这边有咖啡,还没尝过,我去买一杯尝尝味道。”
余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几乎就回荡在楼梯上。
谢安屿抬头看向楼梯口,余风从楼道拐角处走了出来,他脚步一停,站在台阶上看着楼下的人。
谢安屿怀里捧了一小束花,背对着透明的玻璃门,他整个人陷在晨光里,落在余风眼里,宁静得像一幅油画。
谢安屿没想到余风会提前下来,现在这花都没法当着余风一个人的面给他了。总不能再把余风拉上去楼去,找个没人的角落偷偷摸摸地把花塞给他,那也太矫情了。
谢安屿拿着手机,继续在电话里跟余风说话:“你下来吧,哥。”说罢他把电话挂断了。
余风从楼上走了下来,走到谢安屿面前,低头看了看他怀里的花:“出去半小时是去买花了?”
谢安屿点了点头,把花递给他。
今天是余风成为他男朋友的第一天,理应送点什么。
“哥。”谢安屿看着余风,“希望你永远快乐。”
作者有话说:
宝们,我近期比较忙,所以更新时间变阴间了,会有点晚,字数可能也无法满足大家的期待,真的很抱歉,大家等不到就早点睡,不要熬夜

余风听到前台小姑娘嘴里传来一声很轻的“我靠”。
不得不说, 谢安屿的行动力真的强得惊人,从昨晚到现在, 他已经带给他两次“猝不及防”。谢安屿不喜欢被人关注的感觉, 但他实际上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余风接过他手里的花,说:“陪我回趟房间。”
谢安屿点了点头。
余风刷卡进门,谢安屿跟在他后面, 谢安屿进来后,余风就伸手把门关了, 单手抱着花转身亲了他一口。
谢安屿靠在门板上,余风看着他的眼睛说:“谢谢你的花。”
“不过下次别当着这么多的人撩我,我忍耐力一般。”余风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耳垂, “刚才差点没忍住亲你,知道吗?”
“我不是撩……”谢安屿顿了顿,呼吸倏地一紧, 余风在舔他的耳朵。
“在我这就是撩。”余风在他耳边轻声说, “撩得我都快都找不着北了。”
余风的舌头还在他耳廓继续游走,谢安屿微微抬起下巴,颈部线条绷得很紧。
小孩儿年轻气盛,经不起这般折腾,嘴巴微张呼吸变得有点急, 手搭在了余风的胯上。
谢安屿算是认清现实了,他果然还是个会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会对喜欢的人有欲望, 会控制不住想跟余风亲密接触。
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性冷淡来着。
谢安屿闭了一下眼睛,猛地环住了余风的腰, 胯抵了上去。
“到底是谁在撩谁啊……”谢安屿额头抵在余风的肩膀上, 有些无奈地说, “哥,你属狗的么?”
这么爱舔人。
余风笑了声,摸了摸他的后颈:“嗯,我就是你的狗。”
谢安屿一愣,抬起脸来看着他。
所以你最好不要抛弃我,我会活不下去。
这话余风只敢在心里说。
余风摸了摸谢安屿扁平的小腹,问:“是继续被我舔,还是下楼吃早饭?”
余风的用词露骨得几乎刺耳,谢安屿低下头,有些羞耻:“舔完再吃。”
余风得寸进尺:“吃哪里?”
谢安屿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愣了几秒后耳朵涨得通红。
谢安屿压根就没想到那一步去,他现在都搞不清余风说的舔到底是舔哪里了。
这十几个小时余风尝够了甜头,有点放飞自我,他稍微收敛了一下,亲了亲谢安屿的嘴唇,凑到他耳边说:“以后我再帮你吃。”
他是收敛了,谢安屿差点炸了。
余风把花放在窗边的桌子上,抱着谢安屿亲了一会儿,但是没亲多久,再继续黏糊得磨蹭到午饭时间才能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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