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大叫：“非礼啊！”
古山龙死活摁住画像少爷要介入调查。
二人‘嚯’一下从水里钻了出来。
阳光下, 凤九光着个鸡屁股扭动。
鸡先生扁大猫猫：“我们要查转生者！蓝采和！我这张画再看要贬值了！你不能吃我豆腐！我要和官方人员举报你！”
大猫猫不讲道理：“我不管！小绿！小红！大红！你们快帮我！我要看到这只鸡的生门！”
玄天英拿这一幕没一点办法。
他强行打断道：“古山龙，你够了没有，不止是鬼婆, 我要和你们仔细说关脂山的事，这和这次的救人任务有关, 你们给我严肃点。”他知道人类的大脑长得都不一样, 但这两个家伙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一听这个，古山龙装糊涂：“你不是说只有找女调查员这一项公务么，还能和我们聊事情？”
凤九跟着起哄：“对啊？谁说自己来找女同事的？难不成这是借口……这个任务不是救人，反而事关官方的机密？有人看到了我们的利用价值, 想借他人之手坐上官方内部调查员的头一把交椅？”
古山龙一拍大腿：“这全是真的？咱俩活的太惨了吧？又被谋杀, 又被通缉, 还要承担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调查员职责？”
凤九抱住兄弟：“呜呜呜小侯爷，谁说不是呢，这一路上的破事一定是老天爷嫉妒我们长得特别帅吧……”
玄天英：……这俩唱双簧的德行简直是找抽。
想起1917，林三鹿，以及酒店里的女人茧。
玄天英觉得二人早识破了自己的前后矛盾。
既然如此，他脸部保持瘫痪状态：“我从不认为审视夺度是错，足够有用的人都可以做朋友，既然坏人们随时密谋，要抓他们的人也要懂得随时转换立场。”
“哈哈哈……好吧，我就知道你在装蒜。”古山龙用拳头敲敲自己的背，他眼睛一眯，轻轻一晒：“你要玩忽职守了？你把真相告诉我们，不怕官方找你麻烦？”
玄天英：“并不。”
“哦，为什么？”民族青年追问。“不会又是因为你叫玄天英吧？”
玄天英：“没错。”
“哈哈。”凤九在水里笑了，他私心觉得这对话有趣，拍拍巴掌，“我喜欢这个理由。”
说实话，他和古山龙早有预判，但古山龙还是很想知道一个官方调查员如果没完成任务回去复命，到底会有什么处罚。
“诶，我问你件事。”古山龙随口一提：“我大胆猜测一下，那个女调查员的失联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你派了个女守天到网戒所，是希望她入局？”
玄天英：“不是我，这是官方要求的，调查员必须服从上级安排。”
怕二人不理解上级命令的苛刻，神探说：“我得到的要求是等她‘失踪’，再找过去。但你们没猜错，这趟任务成功与否也会影响到我。但我想拿更多，其中不仅包括实力，等级，还有官方的实权。”
到这里，玄天英看着古山龙。
一个交换条件被提了出来。
玄天英：“任务结束，我最后会把林三鹿放走，她和你都能安全离开，不会被官方找到。”
“你来真的？”把手放鼻子边，古山龙的目光一下变深了，“托管物是不是一般都被抓起来？关到一个没人知道的特殊地点？”
玄天英点头。
和神秘基金会类似。
官方部门早设立了一个S级的建筑，用来存放类似凤九提过的天行者计划遗留物。
这地点的坐标。
他不可以说。
这不是所谓职责感，是每个知情者的记忆必须面临被官方清洗的代价。
玄天英：“那个地方不应该关人，但它关过很多人，我想你不希望看到一个小女孩碰到这件事。”
古山龙用眼神回答他，这是肯定的。
“那你仔细听好我现在的话。”玄天英伸出手，作势找古山龙击了掌，“数百年前，我的家族说过子孙永不为官，我说过自己不会走那条路，一个人身在世上，并不应该做完全的‘忠’，做纯粹的‘清’，我认为自己能说服谜题和蓝采和，是因为我的职位目前能靠自己做主，我还希望未来做真正发号施令的第一人，不让今后的无辜者再陷入这种立场抉择。”
……原来如此。
玄天英根本并非纯粹的官方服从者。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无黑暗面的好人担当，他涉世已久，更不是不关心个人向上爬的事。
既然玄天英是这么想的。
白觉一定不会出事。
玄天英绝对能保他的前搭档，他估计用上了一切办法，才让白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呀呀，这可真是环环紧扣，谁会知道官方，关脂山，还有一位鬼差都下了一盘很大的棋……”
凤九提起两只鞋蹦跶上岸。
这只鸡走到玄天英面前开始试探：“阿sir，我都准备转行了，回建平以后是不是不用坐牢啦？”
玄天英不搭腔。
他对年凤九贱兮兮的个性还是没适应够。
玄天英：“我说的只是这次，你最好别主动犯事，不然我现在说的话还是没用。”
年凤九：“肯定！不遵纪守法我是小狗，汪汪汪！”
不过话说回来……
凤九：“老玄，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人也不是那么伟光正嘛！这样的你看上去更符合我的口味了，看见了没，猞猁，老玄都被我们同化了，我们才是比外神更有毒的！
古山龙抱起腿，踹过去：“傻缺，你才有毒，小心我把画像里的人茧再放出来。”说着，古山龙抄起苗刀要砍这个二货。
凤九哈哈一声，他跳到一边，手臂交叉，接住了古山龙的招。
他可太高兴了。
因为这位大哥身居特殊要职，他说出此话，既是主动同意放水泄密，也首肯了三人之间的朋友身份。
古山龙和年凤九这对争奇斗艳的奇葩，从此不再是霍霍他的祖传犯罪分子，暑假走私狂徒和云南精神小伙二人组。他们是玄领导请过自助餐的‘the best partner’，三人的关系，就算是斯皮尔伯格来了，也会对这出猫和老鼠感到服气……
凤九招手：“来吧，我们仨到车旁边聊，别被贼走了空，哦，对！老古你给我们说说怎么抓鬼婆的细节吧！”
说走就走。
他们一路湿身，只有这位爱美的少爷从水底捞了条CK内裤，换了行头，凤九还穿上了一件印满美刀的度假花衬衫，拿了把扇子左右摇。
爬回车里，凤九的耳钉发光，古山龙在脑后绑了马尾。
玄天英马上要说的的某个线索，需要三人先根据古山龙抓的鬼婆再讨论。
古山龙丢了一个铁蒺藜给他们看看。
他说这玩意儿是古代战场用来绊倒马腿的。
古山龙做蓝采和时，常用这个放虾笼，虾笼也是道上的名词，用来形容一击毙命不留活口的目标。
酒店当时邪/教出没，朝鲜女被他用这个宰了。她是邪物，早没大脑，当场入了笼，后来，古山龙亲自论证了凤九先前说的那个‘人狗’观点。
古山龙：“你们知道她的行为为什么像狗又像人吗？”
二人理所当然会表示好奇。
古山龙掏出卷好的‘虾皮’。
他在车内展开，展示出这东西的口鼻五官，凤九和玄天英看到这分别来自一个中年妇女，一只狗和一张朝鲜年轻女子。
古山龙：“她的生命一共经历过三次转世，现代的皮里头还有两层‘夹心’，她的前世做过狗，再往前，她是袁大头的妻妾，当时的她成为了第一代1917的祭品，有人根据这点，在每一世找到她的身体，从婴儿开始培养她，最后把她变成有记忆，没思维的转生者，这人就是关脂山。”
凤九太阳穴一跳，心里紧张到不行：“……关脂山1993年开始用包公病理论搞孕妇实验，年嵘故意收养那么多的孤儿，他们都是要找林三鹿这位‘帝王’转世？她是用来吸引1917？不仅如此，所有的祭祀者都可能是那场1917献祭中的转世者？”
古山龙：“对，这就是阴谋最根本的起源，年凤九，你救了林三鹿，用鬼金羊困住她，是你一年前做过的最明智的选择。”
这位小侯爷回忆起一年来亲身经历的三段冒险，他指指凤九的那卷画像，“我们碰到的星宿祭祀者没到二十八个。但我告诉你们一件事，这次肯定不是第一次星宿祭祀，我一共碰到三次。”
“第一次，我和三个陌生人出现在山里，这个地方的坐标在哪儿，年凤九最知道，那次死的人有11个。第二次，我在一个小山村碰到3个倒霉蛋，他们被困二十年，差点被献祭，第三次是我们路上碰到的5个，除了十七叔，其他全死了。可我们只要加上马胖的妻儿，加上年凤九你爸妈，最后再把昨夜在酒店的自己算上，没错，这些人如果全部成功死了，正好28个，但中途出了状况，我猜如果进入网戒所，28个受害者会彻底凑足。”
玄天英这下知道邪/教/徒们是真的深谋远虑了。
凤九也听懂了他说的前因后果：“这帮人都疯了，从袁大头墓被盗开始，这事绝对不是从去年开始的。”
……它竟是从无数年前早有预谋的。
谁能预料到？
凤九：“如果有漏网之鱼，现在是不是去救下一个目标？”
古山龙：“不，关脂山的本事，一般人学不会，我们不可能抢先发现转生者，但献祭要成功，关脂山一定有选择目标的固定条件，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学到这种转世办法的。”
玄天英：“我可能知道，昨晚出现的人茧和官方记载的一种神秘现象很像。”
凤九：“叫什么？”
玄天英：“玄踵的看家本领，蚕丛术。我不会这招，他不传给他人。”
古山龙：“又是你爷爷？他不是想保护帝星么？蚕丛术是什么？”
“他出面保护，是他心里有愧。玄踵和厝馆长隐瞒的秘密可能就是这个。他们当年一样去过袁大头墓。”
玄天英把这群老头的底掀了。
他对两个调查员补了一句：“所谓的蚕丛法，是一种依靠养蚕，训蚕，化蚕实现飞升的长生之术，玄踵信仰蚕丛，这个神生在三星堆文明的发源时代，能靠茧无数次复活，这和人茧几乎师出同源。”
作者有话说：
蚕丛氏是谁呢？
就是大家经常在各类三星堆科普图片里看到的那个凸眼球青铜大面具~最大的那个，是蚕丛氏时代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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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丛氏？
这, 这不就是说三星堆文明么，那可是中国神秘学界迄今最大的魙力宝藏，连天城大学都渴望借此论证外神力量的最有力的证据之一……
车内, 凤九穿着那件钞票图案的骚气花衬衫, ‘咚’坐了起来。
他交叉手臂，大为震撼说：“竟然是这样？关脂山这老货用着你们玄家的长生术在外头祸害了那么多人？”
“嗯”了一声，玄天英转过身来, 他把秘密故意酝酿一路, 胸中早有定夺。
鬼差用刺刺的黑发和琥珀眼看向公路说：“人茧不出现, 我不会这么确定, 关脂山去过蜀地，这种蚕是蜀身毒道才有的, 他的魙技绝对比我们三个人要高。”
“……这真难想象, 蚕丛王活着都没想到自己会被别人糟践成这样。”凤九满脸写着折服。
说实话，他年小鸡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贪财，狡猾，满肚子小九九。
碰上这种人, 三人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凤九还在想，话说回来, 这事情听起来还有一些不合情理, 要是蚕丛术是从玄家手中偷学的，关脂山就是个贼。可玄踵和厝馆长干嘛瞒着去过袁大头墓的事？二者难道不是自己正常去的？
凤九的后背突然一冷……
他端详古山龙的眼睛，再望向玄天英不知情的脸。
凤九拍拍两边的座椅，说自己有一个念头, 不知道该不该讲。
“讲, 我们仨都是一伙的了, 这次不找到关脂山的死门，这个局怕是九死一生。”
古山龙挺挺背，既然调查有了终极方向，他希望听脑子精的家伙聊一点阴谋诡计。
“那我献丑了。我在想，多年前，关脂山的真实身份还没露馅。玄家，厝馆长，关脂山，这三方莫非曾经合作过？他们关系紧密，互换了资源，正因此，玄家分到了一部分帝星，玄老爷子不止是弥补蚕丛术的泄露，他可能见证过一场人在现场，万分后悔的祭祀……”
车内猛地一静。
玄天英刚说过他前搭档也去过安阳的事。
他不知道祭祀是活祭。
更不知道古山龙听到这话会是什么感受。
玄天英抬起头问：“你在暗示玄踵和厝先生也加入过邪/教？祭祀现场是什么意思？”
“不不。”凤九矢口否认。“就我知道的情况，厝先生是给官方做文物鉴定的，他人品没什么问题，他还认识天城大学的武功教授，这位大爷是大好人。老玄你爷爷也是中国唯一的金仙，我不认为他们全是恶人，我更愿意相信一件事，他们也在局中。”
“我这么说吧，猞猁，老玄，我想你们都读过天龙八部的故事吧？”凤九提起一根手指，头头是道分析说，“里头有个神秘的带头大哥，真实身份是少林方丈，他当年得到错误情报，带着一群正道人士到关外杀辽国奸细，可人死了，这帮武陵豪杰才知道。自己被人蒙蔽，萧远山……是无辜的。”
凤九小心翼翼问：“你们觉得……他们会不会也糊里糊涂合伙杀过一个‘萧远山’？”
玄天英：“谁是那个‘萧远山’？”
凤九按住上唇，故意没说明白：“那得看，谁最冒头，只有足够孤傲，与世隔绝，多数才会针对少数，这绝对是一个‘龙头凤首’了……”
古山龙听懂了。
后脖子立刻有根不明显的青筋冒出来。
古山龙想起道不心把家传苗刀给他的时候亲口说过：这是他本应该继承的东西。
同时，三人得出这番猜测，古山龙看了一眼玄天英，他合上一个东西快速丢到衣服里。凤九看到那是古山龙脖子上的黄铜吊坠。
它在前视镜内泛着光。
妈妈，姐姐，差一点可以被玄天英救走又被带回去执行活祭，这些是蓝采和最不幸悲伤的难看秘密。
古山龙忍着没把这个问题追究下去，他低下头来，耳环擦过没得到过爱的空白记忆，心底罕见有一丝不想说的弱项，好疼，好疼。
“哪有这么巧，你跑题了，臭小鸡。”古山龙冲着窗外，装痞踢踢方向盘，他自己开始找了个台阶下：“忠无不报，信不见疑。我只记得十年前救我的二傻子姓玄，这个人被我偷走东西，现在还跟我们说那么多，为了救我妹，把自己亲人的底都卖了。”
凤九有眼色说：“对，老玄，你和玄家早没关系了，这和这起案子暂时不会牵扯，我们不急着出结论。”
其实，凤九什么事情都知道……
他这一刻心里真想拍拍猞猁的头。
玄天英接话：“不是卖不卖，是他们真做错了，我一样要查清楚，再不可一世的人犯了错也要承担后果。”
“那肯定。”
凤九觉得这事以后要弄清楚得靠谜题了。
他把扇子往腰后风骚一插，搭着两个兄弟的肩说：“先去安溪，金彩死了，有个尾巴，让我来断掉，还有马胖……猞猁，你先前是不是说找厝先生这事有后招？”
作者有话说：
滴滴~今天早更一点，最近干眼症发作，夜里真的好难受555~
下一站！爽文又要来啦哈哈哈，摸摸古子的头，你以后一定是幸运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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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该上路找人去了。
玄天英既然说好会保密, 他也会用地府代理人的能力处理掉这次调查的每个死亡记录。
没人知道玄天英是外神能力者。
官方更察觉不到他和这两个罪犯正呆在一起。
年小鸡：“来，保镖，女友, 给九爷换个位置, 让你们看看火力少年王的车技和雄风。”
三人熬一宿，轮到他该给兄弟们开车了，他用手机查好GPS, 凤九指着路牌上一闪而过的丽江, 说安溪是县城, 他们可以从国道的入口开进去, 在镇上第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修整状态，等着完成下一次交易。谜题的人经过一夜会送一辆suv过来。那里有服装店, 有二手车行, 也有饭馆，正好还能吃顿饭。
决定好下一站, 二位主动退位让贤，玄天英让古山龙挪挪坐到靠窗的位置，那里有安全带, 以及，他不想看到车窗上的自己。
听到这话, 古山龙看到玄天英的鼻子有点别扭。
鬼差的复原能力惊人, 可他昨夜被人茧活生生撕烂了脸，想来是不想正视自己，他们这种人的命就是这样，死不能死, 活不能活。
把玻璃反光挡好, 古山龙盯着玻璃前摇晃的中国结, 陷入了一种情绪放空。
他一个不死之身从来是不困的，但没多久，古山龙被活祭后永远看不清东西的绿色视网膜暗下去，苗刀青年抱胳膊不动了。
梦里血流成河，信众在唱祭祀的歌。
他被反吊示众。
长发上的金色首饰，扮女人的花和被吃的尸体一起腐烂发臭。
突然，有两种稳定心神的不同魙力盖过了他睡眠中的景象：“蓝莲花……啦啦啦……到了丽江，我们最狂……”听出这是死小鸡在哼。另一个是玄天英，古山龙好点了，他心想，有朋友还是不错的。
开出了6公里后，玄天英甩门下来。
玄天英用感应得知了一件事：“线索还是暴露了。金禧酒店去了第三波人。”
谜题还是没能阻止转生者协会的人。
看来不能用这车了。
鬼差掏出包里剩下的几十把打火机，三人迅速下来取装备，弃了身后正熊熊燃起的卡车，翻出栏杆往外走。
高速上，三人疾走，暴汗，当他们在烈日里看到路上出现耕地的牛。
这代表前方即将有常人出没。
三人每次用来见人的真面目该换换了。
古山龙和凤九上减速带边蹦跶，看起来，他们是吊儿郎当在玩手机。很快，鸡阴阳师招招手，他用不科学的本领‘叫’到了一个主动迷路的云南老哥。
凤九挥挥钞票：“有车么，老哥？”
老哥看钱像看见了家。他只会说地方话，一顿叽里呱啦，古山龙得知他去安溪赶集。古山龙正好找炼丹的工具：“集上有羊吗？你给我们送一只？”
大哥答应了。
三人花10块钱爬到车的后头。
他们跟赶集的货进了城。
到了镇上，他仨跳下来等着羊。
凤九少爷仗着卡里有六百万，他大手一挥要给两位兄弟添置新衣。在一家写着‘日韩前线，靓女潮男’的小服装店里，玄天英挑起了店中最结实耐糙的旅行包。
小妹超好奇：“帅哥们，你们买榔个大的袋儿，要装什么咯？”
“装几个身高一米六到一米八之间的动物吧。”凤九从衣服架里探出头，他满身钞票像个行走的ATM机。
小妹捂嘴笑坏，她说这是要装大活人啊。少爷笑眯眯，故意不讲给她听，他招招手，丢给古山龙一件路上会有用的西装。
古山龙环手，背刀。
他接过衣架，拆出衣服。
脸上写着超不喜欢这个。
凤九刷卡鼓掌：“哇撒，古山猫，你现在好像一个主持婚礼的洋气司仪啊！”
……这只鸡又找死。
看看标签真的贵，古山龙不客气了。反正有少爷掏钱，他们不拿白不拿，小侯爷又把价值1000的婚礼司仪款黑色西装扎在腰上，拿起一件15块的打折无袖换上了。
之后，三人结伴去吃火塘。
火塘是云南最接地气的馆子，一般架几个座子和炉马上能吃。
凤九做东，老板给他们上了怒江荞酒，云南小锅酒，还有各色酒水。
这位少爷搓搓手，让服务员送了一张纸菜单，嘴里开始迪拜式点菜。
“大哥，记住我的脸，我叫冤大头，你尽快让他们点最贵的，最多的，今天不把我吃到现场卖身葬父，不准找我结账！”
服务员：……这不纯纯神经病么？
半小时后，外地来的一汽大众先无声无息开进饭店的夹缝。一只手带着百达翡丽，点了根黄鹤楼。
后车厢挂了个包。
三人坐门口看到了。
“走这么快？这是你说唐戳会派来的人？”凤九看到这车丢下‘货物’，立刻保持神秘开走了。
“这次不需要他暴露自己，我们三个人走下去就够。”
古山龙打开了这包。
里头塞了一张刻好的光盘。
玄天英接过去看一眼标签——唐戳给三人留了话，说这是转生者协会荣誉会长关脂山在2019年前往四川招收学员时的秘密教学盘。
玄天英：“这是关脂山最新的影像资料？”
接着吃火塘，古山龙咬了口椒香牙签肉：“也可以说是他最新一次‘转生’后的脸。”
照理，这证据早绝迹了。
关脂山肯定不会留下暴露真面目的线索让他们发现，比如那个骗他们的雷公胡子就是先例，这位牢友本来存在，结果被灭口了。
他们扑了个空。
这种人绝对难抓，古山龙想想自己的易容很可能对道不心没有用处。
他后槽牙开始上劲。
挑了烤肉的蘸料颗粒，古山龙介绍起这光盘的来路：“他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贼不走空，可他不止去找过蜀身毒道，后来还去过最著名的赶尸家族，这是我托唐戳回家拿的。”
这样一来，古山龙找到了道不心最近的一张真脸，他知道三人必须要拿出后招提升实力。
古山龙抬起长臂，指尖一勾，他越过了狭窄的限制，里头还藏着两本魙卷。
魙卷共有三本，被他之前交给重修秘密托管在仓库了。
古山龙拿出自己用不着的其二，分给阴阳师和鬼差看看：“你们结丹了，这是流传在我民族内部的巫术书籍，你们靠这两本书摸索未来的魙术路线吧。”
巫术？古山龙一路上用了那么多张不同的脸，有男有女，只有眼前这张和他12岁时比较像。
玄天英：“你真的20出头？”这可太不科学了，那次偷东西原来不是行家用易容故意出来行骗？
凤九单手倒酒，放声大笑：“哥，你以为这位朋友是装嫩呢？这家伙和我同龄，他一年前还是一身红衣服的清纯少年脸，见了女孩害羞连话都说不出来……”
古山龙打凤九的簸箕嘴：“滚，再废话把你丹给碎了。”这位小侯爷刚凶完人没一句，凤九的手接住了一个阴阳鱼玉佩。
古山龙：“年凤九，以后随身带好这个，谁杀你都死不了。”
“哟，谢了，这是高级玉虫啊？和我的魙力也恰好吻合！”凤九的手上有庞大的神秘物品仓库，他给玉佩一掌眼，脑子里找出了此物的出处。
凤九：“这是秦朝相师许负所创的女子玉术吧？中国目前只有一个女性秘密协会掌握了这个，当家的是大美女，她叫红娘子，你什么时候和她联络上的？她发誓这辈子不和男人说话，哪个男的主动犯贱就杀了谁。”
古山龙：“一年前，我用‘古小姐’的身份接触了她，她主动找我拿丹换的，她最爱在微信上叫我小姐妹，问我要不要一起代购化妆品。”
“哈哈，红娘子知道真相会杀了你的。”凤九把玉佩收起来，吹着口哨说：“有意思，以后我碰到她说是我妹送给我的，看看她愿不愿意给小姐妹一个面子，加我微信聊聊。”
谜题少爷真是好伤疤忘了疼，古山龙和玄天英非常相信他早晚还得死在桃花上一次。
凤九呸他们说，我这是努力走出失恋的阴影，他摸了一下古山龙的刀柄穗子：“我以前备过一身你家乡的行头，回建平拿给你。你的民族最重视信仰，很久没看到我第一次见你的红衣，都不像你了。”
古山龙：“嗯，谢了。”
另一边，玄天英低头翻了翻魙卷，他看到第一页上写着一种神秘丹药：“羊填金是什么？”
古山龙正好要给他说清楚这事：“你不是最怕暴露司命的外表么，只要往羊的身体填入死丹，吸血就能成活丹。先前在抚仙湖那边，我拿到了一颗黑色的破损地仙丹，这次我把它炼了。是黑色，所以归你。”
古山龙真把一切升级路线打算好了。
凤九拍拍巴掌：“正好，缅甸快有消息了，等我把红梅集团目前的几个海外靠山解决，我想我会找到关脂山卖给他们的那种‘不老邪术’。”
凤九早说过他会留心缅甸的事。
还有，他要夺权。
这只鸡弱了吧唧的，一般人很难想象他除了会花点钱整人，还能如何收服一个跨国集团的首脑。
古山龙：“他不是一个将军么？你准备怎么解决他？”
凤九拧动自己一边肩膀，他告诉了二人一个秘密，“他是掌握军/权，但那种地方是混战区，听说过佤/邦么？那是由华人势力深度控制的另一个地区，在下在当地人称‘颂帕’将军，我的人已经把当地势力占领了，下一步就是日本那边。”
颂帕？小谜题，你能找一个阴阳怪做女友真的有理由啊。
古山龙真是看透小鸡少爷的诡计多端。
玄天英问：“缅甸和日本断完尾，你和红梅集团就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以后你再也做不了倒卖生意，你把自己的秘密全部暴露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