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古调查员那些年—— by石头羊
石头羊  发于:2023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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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叫魙具?”
“是了,小鸡同学,这是我的独门魙具。”
古山龙抢走他手里一个白白胖胖的草莓大福,用手指挤着玩了一下,丢进了嘴里。
“我要你们触碰这些无主卡,就是用大脑感应卡内以前打过多少电话。你们现在肯定没感觉,但随着感应提升,以前接到电话的人是男是女,年龄大概多大,当时的情绪如何都会出现在脑海中。你们知道魙是一种神秘无形的物质,它属于不可用科学解释的能量吧?在人类社会,只有手机信号可以类比它的传播方式,所以手机卡是一种魙具,里面的能量可以替代魙,它能帮我们三个打通大脑的局限性。”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哈古子其实真的非常聪明,他的思维和正常人不是一个路线,所以常常带来一些别样的化学反应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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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
“我完了我完了, 谁会相信,这么多张手机卡,我竟然只中了六张。”少爷瘪嘴看魙具, 哀怨砸桌的样儿说明他第一次练习魙技有多烂。
“这和智力无关, 我不是跟你们说了,我上次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古山龙摊手,把卡片收了起来, “你这结果不算差, 我和狗子在村里刚玩这个的时候, 他一张都不行, 老师父的结业考试也没过。”
“你们最后咋过关的?”凤九看桌上的‘测验’成果,很想结合结丹分析一下真实感受:“你看啊, 我摸出来的六张手机卡都是凶杀, 绑架,诈骗, 这是不是说明我潜意识里怕死,我在傣楼的记忆有可能找回来。”
古山龙:“不可说,凡事说明白就是泄露天机了, 不过,你的结果告诉我, 你很想查清一年前在傣楼发生了什么, 但你压根想不起来‘它’是什么。你无比恐惧‘它’的真实样子,记忆才会被抹杀,失忆就是对‘它’的存档。”
对‘它’真实样子的恐惧?凤九有点兴趣,说接着来。
两小时的自助餐限制过的很快。
期间, 和谁饿过他们三年一样, 烫菜全被实测魙具二人组造完, 古山龙和凤九才说自己刚好吃饱。
玄天英只喝了一瓶王老吉。
他在旁观。
每次有新结果出现,他会睁眼稍微听听二人的分析。
之后,玄天英拿起没用过的2元餐巾纸走到柜台。服务员是个大姐,她捂嘴笑,两个年轻人是刚被放出来?三兄弟要不办个全家福卡吧,大哥二哥加个老幺能全国通用还能无限量薅咱们的羊毛。
谁和他们全家福。
玄天英对幼稚园二人组不带有任何同伴心理。让他选,他更希望白觉能回来,这是他除了自己最信任的同伴。
心里一提起好友,玄天英查看起了短信验证码,白觉和他最后一次用那边的号码联络是去年。
突然,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玄天英险些以为是那个号码,仔细看,原来是阿东找他,玄踵难得派人来话,提醒他秘密协会有风,让他自己掂量。
阿东:“少官,你看样子手头很紧,需不需要用家里的钱和人脉?”
“不用。我和我两个新伙伴很好。”
声音是说不上的冷漠,避嫌的玄天英验收支付宝,还是差几块钱。
他用上了到店3块红包。商家提醒到账了。单身人士的买烟钱越发贫瘠,他真心觉得这二人这辈子别找自己搭伙了。
想想十年前,他没为钱操过心。
他面对阿东。
语气格外重了一点,像逼自己不能回头:“我是调查员。就算我要对付的是关脂山,我也会管下去,我不会像玄踵一样。”
“他当年知道一切,还会放出消息,把全国的调查者们陆续推入袁大头墓。最后,他分到了一部分帝星,可我的朋友白觉被守天转化,他活不成了。”
“我获取鬼差的能力换来朋友一次存活。后来,我用怪物的样子在他面前亲手杀了江玉,你觉得我对得起他吗?”
玄天英到这里,他带着满心的乌黑下沉到泥沼,再次无话可说。
“谁都能杀江玉,只有我不能杀。”
见玄天英还是这种自责的态度,阿东刚刚送完十七叔抢救,还在等诅咒破解的办法,有点难以接话。
伙计口气低落说:“少官,我能理解你目前走不出来的心情,我劝不回你,老爷子只想托我告诉你,接下来找你们的可能是一个很神秘的邪/教。”
“据说这是关脂山2000年从社会上吸收到的一批信众,有很多类似星宿仪式的奇怪法门,他们这么多年参与过不少大案,至今没线索。你们想查这帮人,他们只会躲在暗处,这不好防备,到了万不得已,你们三位弃了手里的玉虫,也得从这群人手里先保住性命。”
阿东的话很直接。
若继续深入调查,迟早败露他的调查者身份,三头骗维持不了多久,看三人的这情况要突围是不容乐观。
玄天英一意孤行:“这邪/教叫什么?”有古山龙和凤九在,他只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阿东:“叫转生者协会,听说……他们有种绝学叫‘人茧’,但没活口可以描述这东西。”
这名字,还有所谓人茧,玄天英一样是没听过的,他点点头:“嗯,我自己有数。”匣子里那颗陨石会招惹麻烦是肯定的,实在应付不了,玄天英决定接着抓紧时间逃跑,毕竟,命最重要。
此后,夜深了,街头卡拉OK逐渐人满为患。楚雄当晚的天被撒了一把红通通的孜然辣椒,星星像花生碎,配着一马路上飘起的烧烤摊香气,比一切酒吧街的欲/望味更具有自然风土和世俗风情。
过了七八点钟,金禧酒店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个人。
白天跑了那么多路,匣子一直没离过三人的身。
此时,密实的窗帘被拉好,凤九交叠双腿,一只手搁在额头上敲打,面前的电视里在放爸爸去哪儿了。
“哈哈……”捏着下巴淡淡笑,凤九的表情被观众情绪给代入了,眼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透过床腿,托管箱在他腿下方放着。
“扣扣。”有人经过了门口砸了一下他们的门。
凤九探头看门,“谁啊。”没人答应他。
“扣扣。”外头还是在响。
凤九只能站起来。
他发现,门把上被人吐了一口痰,门口正中间还被人扔了一个装着尿液的垃圾袋。
……实话说,这些没素质的行为怪恶的,凤九好脾气没发火,心里打死不靠近这种污秽玩意儿,可他拎着裤腿继续观察,又觉得这不是巧合。
他看到地上被画上了一个类似藏教的转世经轮,里头有个人。
人类在五行轮回中。
即是为了转生而探索生命起源的一群成员了。
压根不用猜,这肯定是邪/教符号。
刚才回来之前,玄天英曾让他们今晚小心,可能半夜要起来。
怕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只能选择跑,玄天英当时是这么说的:
“这次之前,你们可能没接触过一些比较猎奇的现代献祭群体。他们会利用肮脏的体/液,口水等布阵,而且召唤出的生命不是外神和眷属,是地狱里投胎还没完成的人。”
“地府是绞肉机,那些人在里头被‘揉’成各种死亡产物,官方也没数据和办法可参考。”
“碰到了这种,你和他们直接动手是没用的,因为施法的可能是老弱病残,真正的教主只会躲在后头。”
凤九本来还觉得一波变态群体要来害谁,肯定不会这么提前预告自己要神降此地了。但想一想,先前所有险象环生的逃生和遇险,就像一种名叫波子汽水的儿童饮料。
匣子里的陨石是那颗弹珠,正式开打前,它像彩蛋一样总悬在人嗓子眼里膈应。秘密不落进气泡,人不会倒霉。一倒霉起来,就是‘噼啪’一声。
这时,走廊尽头有电梯诡异响了一下,一个走路姿势奇怪的男人跑了过去,下楼的数字开始跳。凤九看到了,他马上回房间,勾着窗帘往远处看。
楼下方,有个带墨镜的奇怪妇女站着不走。她下午早在了,正把手臂交叉,举在空中,脚垫着一跳一跳。
这样子……特别像个精神紊乱的神经病。
看到这种种反常行为,凤九没忍住思考起了这一路上的事……虽说……一切有底,可还是难免会怕出意外……
“嚯!”
有手从背后拍他。
凤九脸一白。
他回头没好气想骂,古山龙拍拍他肩,请小鸡同学吃棒棒糖。另一边,玄天英注意到门口的异状,他去收拾了。
屋里地板上被放下几个超市大塑料袋,二人买了立白洗衣凝珠,黑色卷状垃圾袋,和五十几个打火机。
“这么紧张,关脂山的人来了?”
古山龙检查匣子。
锁扣开了,那颗翡翠绿的1917陨石在幽幽发光,和他的眼睛是一个颜色。
凤九看见古山龙和玄天英都在,他顿时有了安全感,他真怕这帮邪/教分子搞出什么反/人/类东西……
少爷侧身躺床上,指了指窗外。
“你知道她在那里刚刚做什么了吗?”
古山龙看到了跟踪者。
“什么?跳大神?”
“比那个还恐怖。”凤九抬抬西裤下的腿,演示给古山龙看:“她像一只狗,支起后腿在马路边上厕所了。”
作者有话说:
开始进入转生者协会的内容啦~这几章会很刺激惊险哦!
顺便,少官和白觉的故事也提一下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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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开口问它。◎
“你闲到慌吧?看人上厕所?到底是谁变态?”起初真没看出妇女哪里是鬼, 古山龙拿枕头呼这家伙。
他觉得凤某人模仿动物如厕的样子更像脑子天生不对劲。
凤九少爷自身条件好,真心觊觎别人也不可能这么没底线,他撕开棒棒糖含嘴里, 先补充能克服恐惧的糖分, 跟他坐起来好心讲:
“你别抹黑我,我可没看不该看的。你自己多注意一点她的眼神和精神情况。”
少爷招手跟古山龙小声说,这应该是人, 她有实体, 但四周围没人注意到她, 这不合常理。
二人逗闷子是常态。
古山龙依言一坐。
妇女还看着金禧酒店不走。
古山龙盯久了能感觉到楼下这个不算一般意义上的人, 说不出哪里违和。
凤九:“违和的地方在于她的穿着像老照片里走出来的人,她盘着发髻, 夹袄里有一件对襟旗袍, 她的双脚也看不见,可能是缠足。她的身体里还像住了很多不同的人, 是一种混乱的切换状态。”
这是多重人格?
古山龙慢慢看,发现凤九说的现象还真是有,女人虽说站的直挺挺的, 但周围磁场很不稳定,空气里自带模糊感。
突然, 凤九口中的女人不原地呆着了, 她开始甩头扭胯,翩翩起舞。呜啦啦……楼下舞厅在街边放金达莱,这是一首民族舞曲,女人还是朝鲜族?
古山龙走来走去, 想到一个线索, 他俯身拍拍床头:“喂, 还记得民国那次的转生者名单么,袁大头上辈子有二十八个妻女,有个朝鲜的。”
凤九说记得。
凤九和古山龙知道年嵘的目的是召唤1917,他可能在找转世之人。
凤九客观评价道:“不过,我们也不能用这个理由报警抓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性,真这样做,我们就成神经病了。”
“可人无法仅仅相信眼睛里的事情,比鬼玄乎的科学未证明理论多着呢。我打小最怕那些借尸还魂电影了,比起什么午夜凶铃,咱们的邪术,乩童,诅咒太厉害了,中国在这方面的成就早超出全世界整体实力。”
是这么回事,转生本来也叫投胎,说起来这屋里还有个专门管这事的人呢……
能发现这女的是什么来路,这说明他们身为调查员最需要的认知正在提高。看来一下午过去,凤九是真有进步,手机卡没白摸。
把朝鲜女的问题先丢外头,古山龙将塑料封撕了。
接着,古山龙一口气把酒店被单掀开,大力夸奖他:“行啊,鸡调查员,这直觉感应开始提升了,今晚好好表现,争取做个男人。”
年小鸡身娇体弱,‘哎哟’一声跟床单一起掉地上了。
看他摔地上,古山龙就是爱捉弄他,用拖鞋踢踢他的鸡屁股,还给旁边这张床换上了新买的床单。
爬起来,对上床单,凤九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一开始盯着窗外的原因。
三人在楚雄入住总体不会超过一晚。
本来么,没人多留心屋里有什么。
后来玄天英收到阿东的消息,三人觉得有必要查查四周存在的邪法,古山龙根据经验,发现这两个床垫是肉色‘冰丝’的,这丝冰冰凉凉,人躺下会直接打滑。
他说把床垫拿开看一下。
结果,玄天英在底下翻出了大礼包,这压根不是床垫,是一男一女,两张头脸完整的人体皮肤。
这邪门东西明显不属于酒店的责任,三人不想声张,心里却和吃了绿头苍蝇似的恶心。
想到房里存在两张人皮的事。
古山龙抬手脱了无袖,他这身材,放在古代社会见佛打佛都够了。可随着古山龙散开扎着的半长发,他开始躲被窝里装。
凤九看小侯爷露出个熟悉的煞星脑袋和一头被当做女孩养大的长发……
别说,这样子太我见犹怜了。蓝采和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古山龙察觉到凤九斗胆质疑自己的雄性身份,他睁开眼,冲这边比了一下拳头:“滚,没见过爷们儿?看个毛线,再看把你打回娘胎哭着叫妈。”
少爷抱着肚笑了,他彻底服古山龙的易容术了,什么美图秀秀PS都不配叫东南亚邪术,小侯爷这样的本事才叫可怕,是正常男同胞的噩梦。
没办法,三人要彻底调查这群人的目的,只能亲自入局了。
怕小鸡感应差又挂掉,古山龙直接把两把苗刀丢给凤九抱着,自己脱鞋、收腿在玄天英这边准备睡了。
“我跟少官睡这边,你自己盯着,正好一男一‘女’,皮如果‘活’了,也是找我们。”
说着,古山龙伸出力量感的手臂,拍拍这挺有弹性的身底下,针对1917这次的护送跟关脂山这个人脱不了干系,他想起以前在黑八仙的日子,不免对邪/教祭祀深恶痛绝。
“这皮会放在这里,可能就是引诱献祭者需要的材料。一般布阵需要有人看夜里起不起效果,这种角色叫鬼婆,窗外这个就是。”
“这一类祭祀非常变态,男变女,女怀蛇,还有喂婴儿肉是最常见的操作,按雷公胡子给的实验资料和少官拿到线索,转生者协会是关脂山的信众,这个可能就是转生者之一。”
凤九点头:“我看差不多,我们目前主要搞不懂‘转生’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秘密生命协议,他们改变人体的秘密也是谜。”
古山龙情绪很冷:“不过是两点,‘长生’和‘财富’。这些人比谁都怕死求生,渴望金钱。”
说到这里,玄天英从厕所里走出来。
刚刚,他在洗手间里用拖把清理污秽,有人从水箱旁的通风窗户里丢进来一包东西。
旅店除了邪/教,只有阿东的人还跟着了,玄天英扔了个水杯出去做信号。
玄家的人立刻跑了。玄天英走过去,是一个新线索,玄踵竟然还默默帮他们,不知道是不是看在1917陨石的份上。
出来后,和白天不同,玄天英换掉了符合单位风格的白色衬衣长裤子。
他仅仅穿着运动背心和牛仔裤。没人类情感的黑眸和脸多了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气质。
现在是晚上,玄天英马上会变回鬼差,凤九内心其实挺害怕他到时候生熟不分,冷热不忌的。
他刚脱离鬼的身份可没几天……
凤九立刻说,老玄,轮到你出手了,我们把床分好了,你和古珊珊休息吧,又丢了一个水果摊买的嘎啦果给他。
顿时,玄天英对他俩的嫌弃全写脸上了。
‘古珊珊’冒出头骂人:“臭小鸡,这事不劳你操心,能打鬼的才是真正的铁血猛男调查员。”
最后,玄鬼差和古山龙挤一块凑活了。年凤九这家伙更呱噪啰嗦,古山龙起码是他看着长大的,玄天英还能容忍。
另一边,凤九有了古山龙的苗刀护体,他舒服躺下前,抽出一个真丝枕头抱住。
扑扑扑……小鸡拿巴掌拍拍枕头,希望四周的邪/教也能有点眼色。
千万,别随便惹这两个凶神。
“说起来……”
凤九在被窝里交叠手臂趴好,看着冰裂条纹的窗户贴纸,开始分享三人即将亲自撞邪的心情:“我在幼儿园是女生的手下败将,出了社会也是碰到麻烦能动口不动手,求你俩发威前千万要想想我的战斗力,这一晚上要用阴阳阵法保护这匣子太要命了。”
说着,凤九想看看鬼婆在不在。
他带着好奇心拧过下巴:“玄猛男,古猛男,我有个没见识的问题想知道,都说‘人茧’是这个转生者协会制造出的邪物,它吃不吃人,它一般会怎么出现?”
玄天英把阿东给的纸条丢了过去。
[“它们正睡在床垫底下,你自己开口问它。”]
作者有话说:
哈哈,今天是相声三人组的主场~下一场,配角请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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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曾化名道不心。◎
人茧到底是什么, 玄踵给他们三个人的线索其实很模糊。原因简单,他怕招惹上祸端。玄家势力如此大,当家人的这种小心足以证明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涉及转生者协会, 古山龙仅用一眼抓到了两个经历熟悉的受害者。这是一对被烧死在家中的母子, 儿子刚上初中,母亲是十里八乡的漂亮女演员,还是剧团花旦。
这家男主人以前干房产中介, 常年外出。转生者协会的成员趁家中男性不在, 活剥了母子俩的皮, 烧了他们的尸体, 当时家人看到现场整整疯了五年,这么多年还在四处找真相。
没错, 这个被害人之一竟是先前在抚仙湖救过人的马胖, 三人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真名,还发现了道上发布快十年的某条悬赏令。
[终生寻找一名歹徒。]
[此人曾化名道不心。]
[其真实身份是转生者协会荣誉会长, 关脂山。]
[男,73岁,擅长易容、医学、佛学, 最后一次活动是2003年,多年前成功盗走历史上著名的袁大头墓, 从此下落不明。]
道不心就是关脂山, 这可真是……比夜里被人拍肩膀还毛骨悚然,古山龙说实话完全没有预料到。
凤九和玄天英一样感到了此行中的真正危险。
因为阿东递来的那张纸条上告诉三人,早在2000年,关脂山神秘复活了。他是奇人, 也是能人。当他成功换掉死囚身份后, 轻轻松松用一张儒雅面孔再世为人, 从那时起,关脂山不用原先的这个名字了,他成了道不心。他最初在湘西周边活动,找了一个姓唐的赶尸家族聊生意。之后又到桂林学习易容术和观落阴,在罗布泊干了几票大的,最后,他更是跑到西藏跟活佛建立了学习和供奉关系,高调拜大喇嘛为师。
从此,关脂山摇身一变,以新兴学者身份自由出入国际上各种交流会议。
很快,就连稻川会的山本兄弟也和他称兄道弟了。
虽说又一次功成名就,不少人那时候还太不了解这个人到底是谁,有多大本领。
改头换面的‘关脂山’难以安分做人,待到初露头角,他开始找到不少秘密协会提出一个合作意向,想办个转生者协会。
什么是转生者,说白了就是寻找替死鬼,人茧,也是关脂山弄出来的三大人体神秘成果之一。
和好多秘密协会摸黄鱼,赚快钱的理念不同,关脂山认为,茧是人类身上一层物理意义上蜕下的壳。蝴蝶最爱破茧,茧里出来是另一种生命,当人类用方法把自己的‘茧’像外壳一样撕下,保存起来。你今后只要到了一定岁数面临衰老疾病,又看中谁,你可以让他做你的转生者。
转生者会是你的替身,人茧代表了你每次的新生,它会帮你吃掉他人,变成他人,取代对方年轻的生命。
好多人做梦都不信这是碳基生物的点子……
更多人不停辱骂这人是疯子,对他的为人和品行敬而远之。
可有利益,一定有追随者。
这个转生者协会自从这之后还是诞生了。
里头那些成员各个能摆脱生死,据说全是这一身人茧的功劳,2000年后,他们用这种办法四处实验转生,从此,不少人开始受害。
到此,三人看懂了大概,他们确认完一遍线索,直接沉默了,凤九甚至开始扪心自问,对手是关脂山,他们……真的能逃么?
三人在十年后发自内心都对这个名字的邪门程度打了一个问号。
夜里三点。
金禧酒店迎来了这群邪/教分子的光顾。
随着催人尿下的丧钟,鬼婆一下午对三人的诅咒此时有了作用,凤九第一个陷在邪术里,他体质最差,打死醒不来,他更听不到‘噗呲噗呲’,一种气球吹大声在旁边酒店双人床内响。
和道上传说一样。
男人茧先幽幽醒了。咂了砸平坦的嘴,它是一张没有血肉的皮,体型大约是一个一米六的人类男性。
有个常识,道上喜欢管大身躯的怪物叫面包,原因在于这些生命脑死亡后总会体积数倍膨胀。人茧不是。
它们也不是人。
当口鼻被缓慢注入气体,茧里的皮用长着黑洞形眼眶的脸歪斜出了床缝隙。当下,它看到玄天英的拖鞋和那个箱子并不在。
它环顾四周,大美女和小白脸睡得很沉。
人茧悄悄偷看他们。
凤九跟弱鸡一样。
但是人茧的背后操控者今晚点名要活着抓住的东西就有他,再转一个角度,一个落单的长发美人打着赤膊。
发现这是漂亮猎物。
人茧一眼看上了美人背肌出色像猎豹的身体。
它两边压扁的五指模仿充满水分的面膜鼓了一点,接着,它将一只手努力钻出来,想去抚摸这副身子。
一点点扇动圆形的鼻翼和孔洞……怪物想嗅女性的香味。谁料这位美女白天和他兄弟干饭的地点是自助火锅店。他当时的胃口比项羽更健康,他这体格向来不擦任何东西,当然一点不女人,他身上全是男人味。
人茧闻完也想,这个东西怎么这么爷们,不过女人还是女人,看他没了自己男人能怎么样,人茧两只扁平的手继续没骨头状乱探。
它每探出一寸。
茧壳散发无数次转生后的恶臭。
墙壁的男人影子和一件里头住了恶鬼的人皮衣服一样。
床上人的发丝盖住脸,香肩半露,引人垂涎,变态的茧快把古山龙的便宜完全占到手了。
一声‘啪嗒’打断了它的色/心。
人茧不动。
诡异的,阴森的生命摆脱了死亡和轮回。
它拿脸部两个圆孔看着旁边的洗手间。
那里的灯被拍开,一个男人穿塑料拖鞋在走,他支起手臂,低头站在镜子旁抽烟。哦……男人茧歪歪头,他看出是玄天英。
玄天英气场强大,不说一句话,大半夜都能给鬼怪威慑。
男人茧明显欣赏这种身体,更渴望成为这种雄性人类,它直勾勾看这影子,久久,它改变了动作。
柜子上放着皮夹。
它姿势恐怖,扭动爬过去,它找出玄天英的身份证,翻找到玄天英的上衣长裤,陆续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穿好衣服,人茧拥有了自信,它叫出了同伴。
女人茧跟着‘呼吸’了起来,男人茧主动靠近女人茧,和它叽里咕噜,一种意识苏醒里,女人茧一样学会了思考和翻身。
男人茧指了指古山龙。
女人茧明白了什么。
它们一起抬起胸脯肚皮,双双起伏在被子底下,电视机里,楚雄当地的新闻还在播放,床垫两个东西不安分。
顶开重物,男人茧和女人茧保持丝滑。
等它们把皮彻底抽出来,它们各自挑选着被粘上的正常活人,向外爬了出来开始穿衣服。
立身镜前,全身性浮肿的女人茧学着古山龙走起了路。
两张人皮兵分两路。
女人茧负责去洗手间引诱玄天英,另一个男人茧要带走凤九和古山龙,并寻找那颗1917,对,那是它们想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起承转合第一步,起~打怪一零一要上线鸟!这次三人组一定干票大的!

◎这个男人模样的东西转生前是……◎
咚咚, 玄天英撑墙睁眼,扭过头,看到了和人类有七八成像的影子。
黑灯瞎火的, 神探不是想和马桶睡, 他起来是想悄悄找香烟和打火机嗑一炮,冷静好再出去面对今夜。
跟顽固性头痛发作一样,半小时前, 包公病又来了。同屋的古山龙和凤九在睡觉, 玄天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是他满手人命的模样……
“呃!”他不知道问题在哪儿, 只能用大脑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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