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守天找到的人类全是咸鱼……古子当场表示,兄弟,我看你就是亲切啊!
网戒所的一些会指引他们去找谜题少爷,到时候,古子就知道这次要干什么的。
◎民宿的墙上,是一副画。◎
一提到某个正主, 古山龙注意到洛雅突然在感应里不见了。十点之后,网戒所的内部磁场‘滋啦滋啦’的。
女调查员最后选择的去向是女生宿舍楼。
古山龙敲敲额头,并表示不急着跟上去。
(“小侯爷, 小妹手上也带了一把刀, 她去凤九说的的秘密物品那边了。”)小绿又和马屁精一样冒出来打小报告了。
“一个人带刀多危险,她出门想干什么。”古山龙这次没带自己的两把刀,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资格教育别人。
小绿:(“哦, 这是倒吊而死的男教官头上的刀, 她爬到墙里去拔/出/来/的。”)
古山龙:“真是林三鹿杀的人?”
小绿:(“不, 不, 是画里的东西,小妹上次帮画像藏了尸, 她现在可能想找出画像里的秘密, 你要假装药效失灵,给她一个surprise么?”)
惊喜?这倒不用, 他是喝过白天那瓶发作很慢的矿泉水。洛雅估计也相信他倒了,但古山龙其实是喝给林三鹿看的。古山龙的血液自带抗药性。加上他吃了一年丹药,体质早已今非昔比, 不过,他最近忙着跑全国, 当背包客, 休息很少,精神上是有点迷瞪。
“先跟洛雅。你别让林三鹿拿刀给我划破东西就行,年凤九说这是S级稀有魙具,他家里还从小给这东西上了几亿的保险, 真赔钱很麻烦的。”
古山龙说的肯定是画本身, 不是他的活李逵妹妹了。
这副画像的来头很大, 他在抚仙湖得到的交换条件就是这个。
小绿说保险费能吓死人的画像目前还好好地在原位。
古山龙一听决定立刻走人。
楼道没灯。
古山龙陷进一片黑雾。
趁着全校的其他人早消失了,古山龙到处夜游,手里是一个写了[奠]的灯笼。据说,每个外来造访者用的都是学校安排学生手工课做的纸扎灯笼。当提着这鬼玩意儿,古山龙觉得自己像民间传说里的钟馗。
赶上今天是个阴阳磁场不稳定的日子……乱洒的黄纸、白纸、莲花灯,祭品们的诡异映照着盂兰盆节尽头处的阴间丧乐。
十二点后,他是鬼,还是人,真的不好说。
调查员很快被前方走廊上出现的画像包围了起来。那些上下掉了个的画框,古山龙猜他们代表一种佛教里的苦难,倒悬之苦。
相传,目连菩萨他当年去地狱救母之时,曾受此苦。
当人类的身体被挂在钢钉上方。
仅用一根绳子绑住你。
你的脖子、腰部、肋骨、内脏和血肉全部被下坠感拉长……最后被吊成一副白骨能活着,此为受戒。
林三鹿白天和他说过,网戒所的那个楚教官并不无辜,他经常爱把所有孩子倒吊着教训。有人因此死了,被判成意外。
此时,那些受了虐待的‘人像’在看着他和小绿,他们用手指着尽头的铁锁大门,所有听说被送回家的孩子们全变了表情。
他们唉唉在哭,双目正往外流出一行又一行恐怖的血……
针对这些画到底在害怕什么,古山龙有话要说。
“真是作孽,年凤九。这里的画像们已经很惨了,你搞出来的那幅‘画’再不正常,也不能搞我妹妹和她的好朋友,知道了么。”
会这么说,古山龙一定是知道某种真相了。
这一年来,双方仅有那一次实际交易。
似乎根本不认识。
但解决这里的星宿画像,也是古山龙此行的目的之一。这一切私下交换的秘密,开始于他当初在宝瓶山曾用G先生的马甲与一个叫凤九的人联系过。古山龙有了自己的秘密渠道后才知道,凤九是道上这么叫的。他的姓更值钱,还和自己两个身份都有渊源。
“红梅集团……年凤九,他姓年。”古山龙第一次得知这个姓代表了什么,真的有种离谱感。
四姐的身世录音当初告诉过他,谜题是一个不见光的组织。
现在看,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是灯台下方的区域才会越安全。
这位哪儿哪儿有他的少爷原来玩的是这招,但当初杀蓝采和的人和救古山龙的恩人是一家子,这比任何真相更危险,他不相信会存在巧合,这对他来说是一场后头绝对更黑暗可怖的连环套。
放长线,钓大鱼,被人耍了心里再不爽也等时机成熟,这道理谁都懂。
于是,古山龙把G先生的形象真正立起来后,也稍微了解到了这对叔侄的背景。
古山龙查到,年嵘,今年60岁,守天信仰者。据说他出生时伴随帝王异象,有真命紫微星庇佑。此人懂星相。在传闻中,他一直研究帝王心术,收集各路颇有根据的玄学秘法,很多人对年嵘的崛起之路流传着一种说法,在某一年,年嵘的大哥被一场全身性急性失血的怪病夺走性命。
年嵘没等到头七,第三天迎娶了自家嫂子。
没几年,嫂子生病去了。年嵘把侄子一并过继。他侄子可能遗传了亲爹的体质,很快一病不起。
有传言说,外头哪天有光,年家小少爷一定出不了大门。
年嵘找了个师傅。
美名其曰,会给大哥和嫂子唯一的种再想想办法。
神棍来了,告诉年嵘,以后每年过生日,要在老宅里给少爷画上一幅生日画像,并在他父母灵位边像遗像一样挂起来。
这画必须要逼真,要把少爷生日那天的神态衣着全画进去,像照片一样。
死后的遗像是用来告诉鬼的。
画上的人活着,所以,这叫生画。
这些生画会把少爷后半生的灾难全部转移给画中的他。只要所有画上的他开始变得可怖,吃人,渐渐长成一只不堪入目的怪物,现实里的少爷一定会一步步恢复健康。大师一开金口。少爷每年开始被亲叔叔留下一幅画。
他的病,却不见起色。
年嵘对外宣称自己尽力了。
这短命孩子是真没福气,又打着代理公司的名头,转移了亲大哥留下的全部财富。
自此,红梅集团成为了年嵘的合法产业。
他的亲侄子。
那个活在画像里的人成了铁废物一个。
他努力熬十几年没死成,但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20岁连学历也没混到,天天给他叔叔打下手。
就在半个月前。
年凤九刚收到一副新的画像,好死不死在自家老宅里发病了。
重修打听到一个小道消息,说这位倒血霉的大兄弟目前还在重症没出来,他叔叔连花圈和墓地都张罗好了。
最刺激大发的是,年凤九本来有个父母当年订的娃娃亲。但他这个谈了多年的小女朋友,在少爷快死的节骨眼,亲自宣布自己以后是他叔叔的女人了。
……看到这里,要是年凤九还没断气,古山龙也觉得他快一命呜呼了,古小侯爷心里料定到了这一次的调查肯定不简单。
凭着一种直觉,古山龙去找释迦调出了宜城医院的当天监控——那段白觉消失前的记录。
博士生当然也要过暑假。
二人找人,快一年了。
真的是不辞辛苦。
不过,博士生他最近刚好正在学校里筹备期刊。
释博士那天在击剑场上挥洒热汗。
新晋‘学弟’派活了。
释学长走下来休息,一查,这次的调查对象在医院三楼旁一闪而过。
释迦:“年凤九真的出电梯了,但他下楼时路过一个走廊,在一幅摄影作品面前呆了很久,后来他消失不见,像走入照片里一样。”
走进照片?古山龙想起这个少爷当时也帮四个人的意识进南波。他很奇怪问,“那张照片周围有魙力么?”
释迦:“没有,是很正常的风景,而且他根本没去病房,按视频里的时间线来看,当天有两个人比他更反常,但白觉后来会消失的这么彻底,这三人都有嫌疑。”
“这三个人分别是玄天英,一个电视台收集新闻线索的记者,最后是没进病房的年凤九?”
古山龙问。
“对。”
古山龙说你觉得谁最可疑。
“不知道,事实……有时总会和人的自我判断偏离。”状态真长大了不少,他徒弟在体育馆里单手摘了面罩,用完全是大男生的口气说,“但玄天英肯定做了什么,否则白觉不可能到现在不联系家里。”他又问老古你是怎么想的。
古山龙:“玄天英这人是很能藏事,但是我更不信年凤九的目的会单纯,你自己看他一见官方就跑的样儿,正常人会是这样?他在南波用好心人的身份故意接近我们,又把一个给他亲叔叔卖过命的身份塞给了我,凭这点,我一定找机会也弄死他。”
是挺该弄死的。
他们是从外神手里存活的调查员,没那么多人性,谁管你是不是欺世盗名的谜题少爷,或者是一位从小被后爸虐待的灰王子。
他对人睚眦必报,也会有借有还。
他俩最后说要不分头查吧。第三个记者,古山龙想让狗子去处理。吴所谓这次不在,就是让他先干别的活儿。
后来,古山龙被秘密联系,去往了抚仙湖。
马侦探在那边使劲分析跟踪者们死的蹊跷,那是他不知道,古山龙一个人身在局中,也不知道阴谋会下一步指向哪里。
马侦探更不知道……
当古山龙去往神秘莫测的抚仙湖边,进入那家连前台也没有的民宿。
等着他的是一幅画。
在民宿墙上。
有一副名叫《20岁的年凤九》的恐怖画像在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当当当~画像来啦~哈哈哈九子少爷好倒血霉,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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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凤九,你在不在?◎
古山龙至今还记得云南经历的一切怪事正始于水库前的屋子。古山龙这次出发调查红梅集团, 首先心里是不信一个人快死了。
后来古山龙经历险象环生。
有一只手引导他看清真相的感觉渐渐来了。
古山龙相信,自己抬脚朝前去的每一步,会和某人比蟑螂要硬的命有关, 也跟江玉之谜、白觉失踪还有南波那辆火车扯得上关系。
某少爷的病, 既然是从一副画开始。
古山龙决定去找画。
他上了一辆从昆明出发的大巴后,看起了去年那张各大高手的排名表。
古山龙在微信发出一句,这两年有没有对照片、图画和房子这类神秘物品在行的人?
重修给他推荐了一个人。
重修:“小侯爷, 有个马胖, 以前是干房产中介的。十年前, 他老婆和刚上初中的儿子一起被烧死在家, 家里的房成凶宅,马胖也受刺激过度变成了臆想症。他被送到精神科治疗。五年前, 马胖康复了。出院后, 他成了道上揽活的侦探,靠的是一种据说能跟鬼宅生命对话的感应。有人说, 马胖目前住着两间鬼宅,房子的上任房东也惨死家中,马胖自己住一间, 一间放了亡妻和儿子的遗像,每天神神叨叨, 说儿子老婆活着, 老给自己打电话催债。”
古山龙确定这人应该不是神经病,是调查员体质。
他拿以前的杀人代号稍稍逗了一下侦探。
又去临时仓库拿了要用的装备。
那边,重修说马胖成功上钩了。
年轻调查员马上表示很期待这位新朋友会和自己一起来第一张画像这里送死。
借高考出成绩的东风。
他一身民族风的无袖,先背包抵达澄江, 怕马侦探找不到自己, 古山龙在抚仙湖旁走账租下了一块大棚。
他以G先生的名义请人在这里种一年的蓝莓、咖啡和烟草, 平时再帮他用无人机高空监视一下抚仙湖中央。
之后,古山龙堂而皇之转车去到了对面山脚——抚仙湖的另一片分支。在其他的地方,各地游客如水赴壑。山尽头的这方湖里竟是鸟雀全无。借一把土,古山龙揉碎、细闻,拿出脖子里的铜钱算了一卦,第一卦是离,真不太吉利。他按照GPS导航走到最近的搭船地。
老船工送他到对面。
那天出了太阳。
可去的时候,四周莫名的阴冷,船工指给古山龙看本地人养殖的水藕。老人说抚仙湖这地方奇啊,一定有三太子哪吒保佑。你看水底养料特别足,别的湖养不出壮到像小孩手臂的大藕。
古山龙跟船工随口胡说八道:“哪吒三太子这孩子小鬼讨命,借尸还魂,克父克母克一切,看她母亲的怀胎时间和妊娠反应也知道这小孩不是人类,是宇宙里来的。”
“……外星来咱们疙瘩?”老船工的细缝眼张开了。“哪吒不是天上的道教神仙投胎吗?师傅还是太乙真人,咋到你小子嘴里成这玩意儿了?”
“大爷,你别不信,神仙和妖怪其实是一个玩意儿。”
古山龙可劲胡扯。
长发扎着。
他一对耳环折射出湖水,顺走了人家一朵清水莲花。把手臂搁回到腿上:“按照封神演义里的神仙体系讲,他和他师傅全是元始天尊这个外星人座下的神族,‘它’的本体就是李靖砍了的那个肉球,利用转世,来到地球。”
古山龙:“当然,你要问我封神里有没有人类,有,姜子牙,他的职业是一名调查员,也是古神信徒。”
老人听完大笑,挥手说,我不信,神仙老爷们要保佑我发财的,你去的那个地方就不好了,有过坏事,才是有鬼。
这话听听也就算了,都是不怕惹上事的人,不凶,他还不来呢。
后来,古山龙告别了老汉,当天,他初走向民宿,发现这是个木头盖得的傣楼。
泥土路上,门口堆着踩扁的蓝莓包装箱,有个狗房子里有股臭味。
四周没老乡家。有人在门口贴了一张老式星官画像。
古山龙进了门,头上撞到了两排镇魂铃。
魂铃带来的阴凉里,他抬起头,那一刻,翡翠瞳看到了怪相,没盖布的等身画像正摆在最中央。冷不丁的,这人影太逼真了,古山龙差点以为是活人直直的不动,仔细看,原来是……遗像,哦不,是画。
初来外地。
这张画摆的位置太诡异了。
和遗像在故意吓你一样。
随时提防有人跟踪,古山龙带上了门。
一步。又一步。
现实里的他走向那个画。
屋外,‘嘎嘎’在大面积飞过,是乌鸦报丧。
古山龙把行李放下,没摸到灯在哪儿。起身后,他掏出手机,注意到画框挂上去有一段时间了。
至今很新。
画的内容也并不奇怪,它只是散发了一种画法古老,人物现代的诡异拼接感。一个人半坐着喝茶看书,屋内透视了陈设,他的大脑也逐步进入了睡眠状态。看惨色的脸和痣,这人是珐琅扇本体。他的身体难得一次舒缓,手指前一秒还在敲击,腿上那本书的封面,写着三个字——《拾遗记》。
光打在那双合起的眼皮上,画里的他好像忘了这里是哪儿,并向外人展示出了‘美梦’。
唯有美梦。
使一个活人自愿获得安息,不愿醒来。
为了弄醒他。
年轻调查员拿手机,热源灯以及其他科技监测装备和画像打了三个简单的招呼。
“喂,年凤九,起床了。”
“衰人,小谜题,green hat侠,你在不在里面?”
“能吃能睡,要长胖了。”
古小侯爷这么跟别人说话,心理状态上好像只有三岁。他老爱干出这种帮谁又嘴谁的事。画上的少爷果然不理他,像被浇水固定过的眼皮一动没动。“真的没变化,是正常的画?”古山龙淘气半天得后出这个结论,没死心想继续。
“扣扣。”
古山龙拔出了刀柄,以三换二的节奏敲敲四周,沿着这张画框,他从上到下找不出空心的区域,这说明屋里并没有人用奇门遁甲藏匿线索。
古山龙这下相信衰人他叔用的邪术有点东西了。
古山龙把那朵至纯至洁的莲花插上。
拿花拜了一下画像里的人。
调查员决定今晚先住下守着这幅画了。
等等看。
当一个寿数未尽的生者从生画里睁眼,他再来看画中人的变化。
作者有话说:
啊呀——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寒气?
对的,第一次和马胖打电话的老婆和儿子是死人,所以啦,有没有很期待这一晚会发生什么~哈哈,下面的反转很多哦——
他是势在必行了。
傣楼除了没人,要啥有啥。夏季天黑的晚, 他不着急解决过夜和伙食问题。古山龙先把这副形似古画的新画细细品完, 找出各种细节之处标注了下来。
并不会画画。
古山龙盘腿一坐。
这个灵魂画手在纸上模仿出来一个火柴人,他举了起来,觉得不太合适, 加了两笔细节, 临摹出来的年凤九变得嘴歪眼斜起来。
遗像么。
差不多得了……
反正多数资料里写过, 年凤九是不学无术的二流子, 爹妈在世前,他读过一年国外私立。不久, 他得了不见光的毛病, 再没和外界接触过。旁人知其名,其声, 对他本人的外形是很少有正面描述的。
古山龙打打纸上的火柴棍:是这样没错了,这人的德行一看就知道极度缺乏内涵,我现在是给他增加一些优点。
“哦, 不对,衰人。”突然, 古山龙想起来什么, 他对画中人的藏书指指,“你还看《拾遗记》呢,看来并不缺生命力,这书是不错, 里面有一个未成年人不太合适知道的故事, 是当年西王母和周穆王相会的那段往事……”
画里的衰人睡得很沉, 假装听不懂,随他胡说。
除此之外,古山龙还觉得这个画上的房间蛮别出心裁的,除了一个主人公和几件仿古摆设,这就是一张空画纸。古时,一些被贬的文人墨客常有此类画作流传,但那些以前的明清秀才们好歹有红袖添香,不是坐牢。这画的整体,留白到连窗户也没开。此等怪屋主人,不炼丹、作诗,也并非隐士,而是一个被施了邪术的富二代,这看了真让人唏嘘。
后来,在距画像2米左右,他不放心架起一台夜间工作的DV。这样,即便阴阳相隔,画像内每个场景线条,人物轮廓,工笔描绘出的动作神态‘动’了,摄像机也会一个不落下……
如此,算是干完了初期准备工作。
调查员随意参观起了四周。
“叮铃铃……”
古山龙矮着身走。
他个子高到能戳坏屋顶。
除了开始的那些发现……古山龙找到了门板后挂着夜间游湖打浮的尖帽、蓑衣、长套鞋和手电筒。
门口的一串小魂铃始终跟着他,吉祥莲花盛开的幽香,一点不能减轻这里的诡异气氛。
“这环境还挺东南亚,那时候跟着教官去缅甸那边抓飞头降,那东西喜欢呆的楼和这里很像。”
他嘴里现在说着的记忆是蓝采和的。
不止国内,整个东亚地区只要接壤过,文化一定会重叠影响,如泰国,缅甸,越南,柬埔寨,他们从不缺自己本土的外神。什么佛牌养狐仙,降头师,吃斋节乩童,古曼童,他们受宗教影响,对鬼神更痴迷……古山龙可以用头发誓,这些基本是真的。
至于,那湖,古山龙没想好到底去不去看看。
他在一层立着。
向外撑开了窗户……
直勾勾凝视着深黑色的湖水。
对抚仙湖总归心里有点芥蒂。转回身子,他在柜里找到了旧炊具,一口烧柴的原生态大铁锅能保一日三餐。
“晚上是腊肉和炒饭,幸好从村里自己带了。”古山龙抬臂敲敲铁锅后头,堂而皇之刺激画像里某些不干净东西,“还有一只唐戳春节寄的老鹅,我这手艺,人死了也扛不住啊。”
他怎么说。
也没人搭理。
小侯爷的食物引诱这次没奏效。
二楼,目前没上去,按照惯例是睡觉的竹床,可能装了电视和空调。
三楼是吊顶,用来防潮的。
古山龙走过那么多的地方了,很明白旅行时想租这房子一晚,你得花大几千。古山龙现在是学生党。这环境简直太友好了。古山龙直接上了高脚楼的二层。
“嘎吱”一声。民族帅哥拔出绳子,拉下梯子,上头好暗,好臭,他提腿窜上去,地上的一双木头鞋没跟着。
脚下一顿足底把生瓜蛋子楼梯踩的死去活来。
上去了,他在地板上左右跑动两下,脚背沾了几只小黑虫尸体,每个干瘪死亡的虫屁股上有一个[卍],这虫子很腥臭。
“这是什么?像转基因出来的,也不像臭大姐?”古山龙用牙签小心碾碎它们,不好下结论。他只会点唐戳教的赶尸,不懂虫蛊之类的门道。
古山龙想想说:“但木头楼接地里的气,虫子会比较多,有些生命体征生出怪像不算稀奇。”
不过古山龙尽管看不出是这是当地哪类昆虫。但他早说过热带地区多邪门事物了……这虫子让人有点不放心。
老船工给了一张名片,古山龙决定再问问本地人。按照前车之鉴,年嵘要派人用邪/教的办法宰掉他很容易。
他在这里面临的肯定不止是画像诅咒。
下一步是去看看尽头那个小房间了。
……说来也奇怪了,走过来后,他对这房间的感觉跟坐在乱葬岗里没区别。一种沮丧、悲伤和绝望袭上心头。这屋子是脏兮兮的泥潭,这房间就是最底下拉人的漩涡。推门而入前,古山龙站到门口不动:“这里也挂着镇魂铃铛和星象图?”很快,古山龙知道里头感觉特别坏的原因了。
他在楼下刚说过画里的布置不正常。这个过夜用的屋子,除了自己这个主人公,竟和那副画像的场景保持着高度相似,它是被人1:1复制出来的。
这意味着,古山龙走入这里,即将会成为那位画中人的镜像。
但画是古代,他在现代,一个人又留下了一些神秘调查里的通关线索。
古山龙拿出细节纸,数了数。
屋子是多了五个奇怪的摆设。
分别是一架多倍望远镜——镜头正对湖面中心、一张对着床的空白画纸,一件直径在2米的铜艺品——它被放在正床头的上方,是某只神话动物闭眼后的头颅,一个放着多本古代藏书的书橱,一副碎掉一角的细框眼镜。
古山龙把地上的眼镜捡起来,用镜片布满蜘蛛网纹路的提示去扫了一下空白画卷。
上头用莫尔条纹的隐藏效果出现了。
一滩人类被害后的恐怖血迹藏在了无人的画像上。
作者有话说:
这次调查的细节比较多,每天还是两更,但会写的比较精细一点~
下面还会发生什么呢~
古山龙收集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线索。
他能闻到这张藏匿线索的纸张是股化学药剂味。看来, 莫尔条纹是被人为留下的。上头看不见的血迹,正揭示出木楼在现实中发生过一次惨案。
结合他路上的遭遇,八成涉及人命。
古山龙心里没办法做到风平浪静了:“船工说这里出过坏事, 年凤九难道不在建平, 一个人来这里被人害了?”
这想法太反常。
古山龙真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结果,画像生怕他不多想。
在空白部位的中心,有个小疙瘩突然‘鼓’了一下, 古山龙警觉, 怕弄坏画, 他很轻挪开框……咕噜噜, 画从后头滚落了一只身体有[卍]的圆形死虫子,更恶心的是, 古山龙随后抄起底部。木楼跟捅到虫窝似的, 背后有好多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掉在了脚背。
因为乌日瓦斯,古山龙看到虫子就烦。“滚远点。”古山龙冷冷踢开它们。说着, 他放下了凤九的秘密。
他要找刀子毁画。
他在想……谁让这些……虫蛰了他,它们让人浑身痒,怪, 全怪这画。
大脑里的理智消失……
古山龙甚至涌上一股一把火烧死这画像的无名邪火,马不停蹄要干坏事……谁料动手前, 小绿对他一亮, 古山龙定定神,他发现这‘愤怒’应该不是自己的情绪。
古山龙:“小绿,刚才是怎么回事?”
胆小鬼小绿不说话。
扳指里有光在闪。
这说明木楼真有很恐怖的超自然力量,这家伙居然开始装死物了, 放在以前, 它最会说的应该是小侯爷我们一起逃命才对。
好不理解这趟到底惹上了什么鬼, 把小绿怂到了。
古山龙拿假身份来代入去想,暗流汹涌的黑暗前,他觉得某些特殊原因或许能够解释一切……
(“如果木楼附近真有年嵘的人,为什么这帮邪/教分子躲着不出来?”)
(“红梅集团那边,只有年凤九知道我根本不是古默,年嵘对古默也心存忌惮?”)
(“不,从‘古默’一个人上了船,来木屋,所有跟踪全没了……虫子刚才用邪术引导我毁掉画,他们防着的是,会不会是画像?”)
画像……
他们怕的是你么?
转念,古山龙决定装害怕用簸箕笤帚把虫子处理掉……想到有人沿途留下的种种谜题……古山龙迈步游荡在傣楼的脚底板跟着升起一股寒气。
回来后,他没拿扫把毁了这怪画,古山龙故意摘下无袖后帽,用头撞了下空画像。
‘碰碰’,两声是闷的。里头没藏尸体。古山龙对着画上其余空白地方留心,可这只是一块纹路清晰的绢布纸,不是人皮唐卡,看来还是搞不懂邪门背后的原因。
怪了,灵魂会流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