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戎感到哭笑不得,正要开口说两句,又有其他人接过话头。
可能觉得商戎失恋了,很可怜,所以努力让语气听上去轻松,开玩笑似的调侃:“你是特地来见证你男神的爱情的吗?”、“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哦戎戎”、“我可怜的戎宝今天失恋咯!”
商戎和他们平时来往虽谈不上十分密切,但大家组建的社交活动只要有空均会参加,所以深知他们只是热衷口嗨,实际上心地善良为人仗义,因此并未多做解释,只是摇头笑笑,让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前方舞台上,多多关注新人。
众人尴尬了一瞬,随即大笑着将话题转到新人身上,但仍旧笃定商戎是在强颜欢笑,刻意避开大学时期,商戎为了追学长干过的傻事不提。
商戎有些无奈,装作被新人互动吸引,专心看向舞台,同时在心中祈祷,他们早日忘了自己的糗事。
宴会进行至一半,司仪握着话筒在台上喊话,希望亲友自荐上台,为新人献唱一首。
坐在商戎旁边的一位学姐大喊:“这里这里这里”,将正在发呆的商戎的手举起来,并凑近商戎,说:“唱最近翻红的那个歌。”
商戎愣了愣:“什么歌?”
学姐挤眉弄眼了一阵,放弃意念传话,说了歌曲的名字。
商戎大学时为了“追随”学长,参加过好几个社团,其中就包括唱歌的,再加上他的确喜欢唱歌,所以很快就记起这首歌曲想要表达的真正含义。
他感到有少许尴尬,想要拒绝上台,但司仪和在场众人,以及新人都在殷切地看着他,起哄邀他上去,商戎便只好硬着头皮走上舞台。
做过自我介绍,商戎大大方方地为新人送上祝福,想了想,面对正前方,唱了张国荣先生的经典歌曲《风继续吹》,代表学长送给他的新婚妻子,也代表自己,送给不知为何在不开心的段鹤白。
其实早在四年前,商戎就已经向学长解释了自己当初之所以会那么热衷于做他的跟屁虫,是因为一场误会,当时学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继而大笑起来,意味深长地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不是真的对我本人有那种感情。”
因而献唱结束后,俩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张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拥抱。松开时,学长在商戎耳边轻轻道:“你找到他了吗。”
商戎莫名觉得鼻子发酸,用力点头:“我找到啦。”
下了舞台之后,商戎莫名感到惆怅,深感青春不再,沉默着喝了许多酒,到了后面,他看什么都起雾,脑袋也开始昏沉。
学姐靠近商戎,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大惊:“你脸好烫”,问商戎“你等下怎么回去啊?”,喊他,“戎戎。”
商戎半迷顿地看了她一眼,说:“有人可以来接我”,拿出手机,打开公放,给段鹤白拨去电话。
宴会厅内嘈杂吵闹,电话声根本听不见,学姐“啧”了一声,拿起手机按了挂断,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把商戎扶起来,往外走去。
她把商戎扶到宴会厅外的走道上,让商戎靠着圆柱歇一会儿,准备回拨商戎刚刚打过的备注为“段大可爱”的号码,却在下一秒,看见对方打了过来。
学姐把手机举起来,冲商戎晃了晃,说“我接了哦”,商戎看着她,慢慢吞吞地点头。
学姐叹了口气,把电话接起来,“喂”字还没出口,那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什么事?”
学姐愣了愣,不知何故,居然磕巴起来:“那个、戎戎……呃、商戎,商戎喝醉了,你是他什么人啊?方便来接他一下吗?”
段鹤白静默了一小段时间,说:“知道了,”将电话挂断了。
学姐看看手机屏幕,又看看醉得脸色泛红,几乎要站不稳的商戎,拍拍胸脯,小声嘟哝:“我干嘛要害怕啊……”随之又记起,自己还没告诉对方地址。
手机屏已经锁上了,学姐把屏幕点亮,凑过去让商戎面容解锁,一边编辑短信,一边说:“这人是你什么人啊?声音倒是挺好听的,就是……怎么感觉有点吓人呢……哦好了,地址发给他——”
“是我老婆,”商戎迷迷糊糊地回道,“他特别可爱。”
“我很喜欢他。”又补充。
学姐当即愣住,半晌,小声道:“那你……”她往宴会厅方向看了一眼,又凑近商戎少许,小心翼翼地说:“那你现在岂不是精神出轨了?”说完立刻捧着商戎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一脸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一向很讨gay喜欢,当然啦,你本身也就是gay,是世界上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基佬,但是呢,你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当个渣男——你可不能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啊——精神出轨也是出轨!!”
商戎疑惑地“嗯?”了一声,刚想努力解释两句,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学姐吓了一跳,马上松开手,又觉得自己干嘛怕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提高音量问:“你哪位?”
商戎反应慢半拍地转过脸,看见是段鹤白,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说“段鹤白你来啦”,小跑到段鹤白身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转头告诉学姐:“这个就是我老婆。”踮起脚,很重地亲了一下段鹤白的嘴唇。
“啊?”学姐困惑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看了一眼手表,“我才给你发短信不到三分钟。”
段鹤白顿了顿,单手抱住商戎,简单解释:“我在附近办事。”
学姐“哦”了一声,说“原来如此”,但在心里判定,段鹤白没说实话。
“段鹤白,我好想你啊。”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商戎忘记这里是公众场合,也忘了学姐就在跟前,往段鹤白怀里蹭来蹭去,控诉段鹤白,“你今天不高兴,一直不跟我讲话。”
段鹤白抿抿唇,说,“没有的事。”打横将他抱起来,然后冲学姐点了点头:“谢谢你照顾他。”抱着商戎离开了。
到了家,段鹤白把商戎的衣服脱了,把他放进浴缸里,给他洗澡洗头。
商戎抱着段鹤白不肯撒手,颠三倒四地重复:“你不高兴,绷着脸,不跟我讲话,还不理我,我好难过哦……段鹤白,你别生气了,别不理我……”
段鹤白嫌他烦,低头吻住他,让他再也没力气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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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戎正在书房看资料,段鹤白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过来。
商戎吓了一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段鹤白:“啊??”
对视少时,段鹤白复述了一遍刚刚说的话,商戎想了想,问:“周末可以吗?”
“周六我要工作。”他约了一位意向客户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见面。
段鹤白微微蹙眉,似乎是不满商戎的工作安排,但不知想到什么,难得地忍住了,没有对此事加以评价,平直道:“好。那就周末。”
说完,他没有马上离开,但也没有靠近商戎,站在一米之外的空地上,遥遥望着商戎。
商戎起初没有察觉,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电脑文档上,开始敲打键盘,过了一段时间,感觉哪里不太对,回头看见段鹤白还站在那里,愣了愣,开口询问:“是有什么事吗?”
段鹤白看着商戎的脸,说“没什么”,转身往外走。
商戎怔愣了一小会儿,随之恍然大悟——他们很久没有那个了。
进入五月中旬,商戎工作愈加繁忙,每晚回到家,段鹤白已经入睡,商戎不想打扰他休息,便提出搬到次卧暂住,段鹤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次日晚上,商戎便就抱着自己的枕头,去十几米外的另一间卧室去睡了。
——至此,已逾四周。
半年前,管家扮作公司后勤负责人,以“年度最佳员工福利”为借口,将奶奶哄骗到了段鹤白的别墅里,商戎事后得知,只好跟着一起过来。
不过,由于奶奶不习惯住在这种空荡荡的别墅里,成日唉声叹气,声称自己像在坐牢,商戎便只好同意管家提出的建议,将奶奶安排到就近的一家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的休养中心,然后在段鹤白的房子里住了下来。
入住的第四晚,段鹤白将正在吃冰淇淋的商戎压在沙发上,握住商戎脚踝。
落地灯,窗帘,时钟,书架……房间里的一切颠倒了过来。商戎一只手虚脱地抓着冰淇淋,感受融化的冰淇淋从指缝间缓慢滑落。可可和奶油交融在一起,甜腻气息充斥在房子里。
商戎后背紧贴沙发垫,幅度很大地移动着。段鹤白看了他一眼,把冰淇淋拿走了,紧接着,商戎感觉自己身体变冷了,哆嗦了一下,紧紧抱住段鹤白。
奇妙而诡异的生理情绪涌上来,商戎意识逐渐溃散,含含糊糊地喊段鹤白的名字。
和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截然不同,这个时候的段鹤白更简单也更可爱——兴奋、激动,满不满意,很容易被读懂。他紧盯着商戎的脸,靠近商戎嘴唇。
商戎意识恍惚地思考了一阵,主动凑上去吻段鹤白,段鹤白顿了顿,像是勉为其难,但呼吸很重地吮吸商戎唇舌。
商戎是个生理机能正常的成年男性,并且当时他几乎已经确定了“小萝卜仙君”就是现在的段鹤白,因此并不觉得“求/睡”是件羞耻的事,于是合上电脑,快步跟上段鹤白,拉了一下段鹤白的手,从后面抱住他。
段鹤白僵滞两秒,冷声道:“做什么?”
“想你了。”商戎深感自己脸皮越来越厚,同时踮起脚,用气声复述,“段鹤白,我想你了。”
段鹤白低声骂:“不要脸。”商戎很轻地笑了起来,手钻进他浴袍里。
“商——戎!”段鹤白声音有点哑了,握住商戎的手温度很高,商戎意识到再继续下去,自己今晚会很受罪,但……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忍下去。
“听不见。”商戎将手拿出来,把段鹤白推进房里,而后,在他翻脸之前,把他压在墙角,扯掉浴袍带子,蹲下去。晓萤蒸呖
“你——”后面的话被粗重的喘息代替,段鹤白难以自控地抓住商戎头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商戎觉得自己腮帮酸疼得厉害,忍不住说了个脏字,抬眼看向段鹤白,软声道:“怎么回事啊。”
段鹤白和他对视了很短时间,说:“不要讲脏话。”把商戎拉起来,让他背靠墙,然后用别的方式折腾他。
过后,他们躺回床里,商戎抱着段鹤白,和他断断续续地讲述工作趣事,段鹤白一言不发地听着,视线却往下,盯着商戎嘴唇。
商戎很快就察觉到了,笑着仰起脖子,好像自己真的很喜欢和段鹤白接吻、喜欢被段鹤白占/有,第七次主动吻段鹤白,第三次邀请段鹤白。
又在段鹤白面色泛红,骂他“不知羞耻”的时候,翻身将段鹤白按倒。
上上下下地起伏中,商戎低头,和段鹤白湿吻。
结束后,他想要自己去浴室洗洗,但由于腿软无力,当即滑跪在了地上。
段鹤白刚从浴室出来便看见商戎跪倒在地上,可怜无助的样子,他大声喊商戎的名字,动作很快地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
确认商戎没有受伤,段鹤白的眉头才稍稍舒展,沉默着把商戎放进浴缸里,在进行更像做事前的清理过程中,警告商戎:“以后不准再像今天这样。”
商戎知道他指的是蹲下去的那件事,但仍旧装作听不懂,“啊?”了一声,问:“今天哪样啊?”故意逗他:“不准我自己动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段鹤白忽而往里,商戎脊柱过电似的,不受控地呜咽出声。
最后就又缠到了一起。彻底结束后,段鹤白把商戎抱回床上,不允许他再玩手机,同时搬出“合住”协议:不能晚归、也不可不归;不可以在床上玩手机;不可以晚睡(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
商戎自诩是个非常合格的“伙伴”,但仍旧对最后一项感到难以遵守。(因为段鹤白经常失控。)
鉴于段鹤白并不承认,商戎也只能纵容他,每一次都把晚睡罪名加诸到自己身上。
祝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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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戎火了。
一位订阅者众多的美妆博主,与学长的新婚妻子是多年好友,她把商戎在舞台上举着话筒唱歌的样子录了下来,发布到了社交平台上。
两天时间,点赞转发已突破十万。
商戎知道这个事儿的时候,刚结束一场高层会议。
他刚推开自己办公室的玻璃门,就被追过来的蒋立衡给抓住了手。
“商戎,你火了你知道吗?!”
蒋立衡嗓门儿大,又挨着他耳朵说话,商戎觉得自己脑袋都要被震得疼了。
他退开一点:“什么?”
“你火了!!”蒋立衡握着手机大声嚷。
商戎莫名其妙地看他:”??”
“哎呀!”蒋立衡没再啰嗦,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把手机递给商戎看。
定睛看了半分钟,商戎总算搞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简单翻了翻评论区——没有骂人的。
把手机还给蒋立衡,商戎斜了他一眼:“说吧,你想干嘛?”
商戎十分了解蒋立衡,看他笑的如此像奸商,便猜测到,他此刻正在打什么算盘。
果不其然——蒋立衡打了个响指,很是兴奋地将自己在二十分钟之内就构思好的一个企划案告知商戎。
(企划案的主要内容:公司投资一档综艺节目,然后让“网红”总裁——商戎去节目里当嘉宾,让公司蹭蹭商戎的热度。)
商戎听完蒋立衡的提议,沉吟半晌,问他:“万一这档综艺扑街了怎么办?”
“扑了就扑呗,”蒋立衡耸耸肩,“失败是人生常态。”
商戎点头表示认同:“有道理。”
当晚,做完爱以后,商戎把这事告诉段鹤白,段鹤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那公司早该宣告破产。”
商戎知道段鹤白还在为他和曾经向他表白过的蒋立衡搭档开公司一事耿耿于怀,便笑眯眯地亲了他一下,说:“蒋立衡当初就是对基佬好奇,感到新鲜。他本质上是个直男。”
段鹤白哼了一声,说“睡了”,闭上眼睛不再讲话。
商戎亲了一下他的脸,小声说“晚安”,抱着他睡了过去。
商戎呼吸逐渐平稳后,段鹤白缓慢睁开眼睛。
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段鹤白拿过手机,给自己的秘书发了条短信。
名为《抓到你了》的室外逃生类节目,在天气最热的九月中旬开始录制。
节目规则很简单,嘉宾们分成两组,哪一组在最短时间内完成npc给予的任务,并且在截止之后,存活下来的人数最多,那么该组胜利。
节目拍摄地点多在室外,高温、烈日,暴晒是不可避免的。商戎皮肤偏白,稍稍晒那么一会儿,脖子和脸就开始泛红,像过敏了似的。
一位资深演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拍了一下商戎的背,把防晒喷雾递给他,笑着调侃:“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伸手碰了碰商戎的脸,哇了一声,说“你脸好烫”,稍有些担忧地说,“没关系吧?”
商戎刚要说话,一位戴着黑纱斗笠,胸前画着一个大大的“猎”字图样的猎人跑了过来,演员吓了一跳,伸手就要去拉商戎逃跑。
猎人大步一跨,横在他们俩之间,像是忽然断电了似的,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状态僵滞。
这一期主题是勇闯大明,是以,猎人身上穿的是古代服装,为了更符合猎人的身份,道具组给他们安排的是类似古代杀手的服饰。
由于猎人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所以商戎并不能看见他的脸,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挡在自己身前的猎人,很像段鹤白。
商戎想了想,让演员暂时离开,表示自己搞得定,演员纠结了一会儿,说“好吧”,叮嘱商戎一定要小心,瞅准机会就跑。
演员离开后,商戎扯了扯猎人的衣服,试探开口:“段鹤白?”
猎人身形微顿,快步跑走了。
再之后,但凡商戎被别的猎人追上,即将要被判“死亡”时,这个猎人就会跑出来,装作摔倒,扑在那名猎人身上,让他没办法对商戎实施抓捕。
或者,商戎口渴了找不到水喝,该猎人便会从天而降,僵硬地把矿泉水瓶盖转开,假装自己要喝水,然后在下一秒发现了猎物,只得将还没来得及喝的矿泉水放在地上,迅速跑走……此类情况发生的多了,其他人也觉得不太对劲儿,打趣“猎人偏心!”、“这猎人是个颜控!”、“当心要去挖野菜啊你!”
商戎笑得眼睛弯起来,假装不知道猎人是段鹤白,故意被他抓到,然抱着他的腰,说“I love you”。
录制结束后的当晚,商戎瞒着段鹤白偷偷回家,看着刚从浴室里走出来,还来不及穿好衣服的段鹤白,笑眯眯地说:“你去美黑啦?!真好看。”
段鹤白正在吃自己的醋(以为商戎不知道猎人是自己,但还是抱了猎人),哼了一声,径直走去楼下,连着吃了四个冰淇淋,才黑着脸回房。
商戎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等着段鹤白回来,看见他朝床边靠近,仰起脸说“段鹤白”。
段鹤白说“嗯”,语气冷冷地:“怎么还不睡。”
“等你一起睡。”商戎伸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怀里,说:“我爱你,段鹤白。”
段鹤白滞了滞,刚想说点什么,张嘴打了一个很响的嗝。
对视少顷,段鹤白转身离开卧房。
商戎知道他这是尴尬了,便就没有去追。
次日,段鹤白把自己关在书房,闷了一整天,商戎进进出出,上楼下楼地给他送吃的,最后竖起手指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又可怜巴巴地补充:你昨天晚上不在,我做了一晚的噩梦!
段鹤白绷着脸说“真没用”,慢慢吞吞地从书房里走出来,不再跟自己生气了。
虽然没细写,但还是讲一下,节目参考的是《全员加速中》第一季。
PS:段鹤白是那种只在自己特别特别在意的人(比如商戎,还有奶奶)面前才会这么“智障”(划掉)别扭可爱,工作中可是超级成熟、有魅力的捏~
《抓到你了》播出的第三期,商戎的名字上了热搜。
有网友扒出了商戎的“黑料”,说他是靠卖屁/股才成为的“上流人士”。
蒋立衡气得爆炸,每天在办公室里骂那些网友,跟商戎道歉,表示都是自己的错,不应该让他去参加那个什么破节目。
商戎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因为网友的言词虽然不太好看,但他们说的的确是事实——要不是段鹤白,他还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刚安抚完蒋立衡,商戎就收到社交软件的系统提示,他的一个死忠粉给他发来私信,问商戎:这是你小号吗?戎宝宝。
商戎愣了愣,顺着对方发来的链接进去看,一个ID叫“全世界最爱我老婆”的人,以一己之力骂赢了所有黑子,眼下,这个“全世界最爱我老婆”的网友,已经成功地和商戎绑在一起,送上了话题榜。
商戎自己虽然不怎么在意,但遇到这么善良可爱的网友,不免觉得感动,于是就点了关注,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点完关注,对方就把他给拉黑了。
让商戎感到奇怪的是,他虽然拉黑商戎,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帮商戎骂人。
两周后的一天晚上,商戎收到一位客户的消息,称对方案不是很满意,希望商戎能够再修改修改细节,并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商戎那天忘了拿自己的工作电脑回来,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去书房用他和段鹤白平时共用的那台。
可能段鹤白忘了关机,商戎刚打开电脑,屏幕就跳出来一个界面,商戎揉揉眼睛仔细看,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屏幕上显示的是社交软件的主页,而正在登陆的账号是:全世界最爱我老婆。
圣诞节前的周末晚上,商戎躺在床上刷手机,无意间刷到W大的樱花公园,他觉得太美了,就推推段鹤白,把手机递给他看,说“好漂亮哦。好想去”。
段鹤白往他手机上瞟了一眼,冷冷地说:“有什么好看的。”合起书,起身去了书房。
平安夜前一天,商戎正在书房看资料,管家敲敲门,说:“商先生,行李已经帮您收拾好了。”
商戎没明白什么意思:“啊?”
管家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您不是想看樱花吗?少爷已经在楼下了。”
商戎愣了下,立刻关上电脑下楼。
次日,他们沿着落满樱花花瓣的小道走了一会儿,有卖花的女孩走过来,让商戎买朵花送给女朋友,段鹤白哼了一声,黑着脸说:“我要了。全部。”
买了花,段鹤白无视商戎期待的眼神,和伸过来的手,转身走到垃圾桶旁,把花和篮子一并给丢了进去。
当晚,一则加粗黑字配夸张字符的标题出现在了当地八卦新闻网:【惊!!!英俊男子暴力毁花,疑似求爱失败而导致精神失常】。
休息日,商戎被学姐拖去逛街,在一家连锁名牌店里看到一套情侣T恤,上面印着兔子和萝卜,商戎特别喜欢,没犹豫,当即就买了。
买回家的第三天,他把洗好了的情侣T拿出来,要求段鹤白和自己一起穿。段鹤白说幼稚,放下餐具,转身就往楼上走。
之后的半个月,商戎只要逮到机会就把T恤穿在身上,向段鹤白展示。(均被段鹤白无视)。
中秋节前夕,商戎在公司聚餐时喝多了,蒋立衡拿着他手机给段鹤白打了个电话,段鹤白说“知道了”,挂断电话后,坐进车子里,和司机一起来接商戎回家。
商戎喝得醉醺醺的,抱着段鹤白撒娇,控诉他一点也不可爱,连情侣装都不和自己穿,指着胸口说:“我特别特别伤心,特别难过。”
说完又捧着段鹤白的脸,说“亲亲”,要段鹤白吻他。
段鹤白嫌弃地说“酒气很重”,但还是配合他接了半分多钟的湿吻。(把司机赶下去,让他打车回家。)
这天晚上,商戎体验了一次“云霄飞车”。
次日早晨,他下楼去找吃的,看见段鹤白穿着那件印着卡通萝卜图案的T恤坐在餐厅里,一副即将要奔赴战场的神情,仰头把牛奶一口给闷了。
十二月中旬,商戎出差去了趟北方。
原定计划是两天,但由于代理商那边出了点状况,两天改成了两周。
原定要回去的那天下午,管家给商戎打来电话,婉转询问:“商先生,是航班延误了吗?”商戎这才记起,自己忙得忘记跟段鹤白说这事儿了。
听完商戎所述,管家说:“原来是这样。那,商先生在外面要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少爷也会照顾好他自己的。您不必常常挂心。”
商戎笑眯眯地跟管家道了谢,然后给段鹤白私人手机打电话。
第一通电话段鹤白没接,商戎继续打,一直到了第五通电话,段鹤白才终于接了。
“段鹤白,对不起啊我忙忘了,”段鹤白不说话,商戎就自己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要有空就会想你。”
“你也会想我的吧?”商戎问。
“不会!”段鹤白冷冷说完这两个字,就把电话给掐了。
商戎左思右想没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当天晚上失了个眠。
临别前一晚,代理商老总请商戎去喝酒。这老总是个性情中人,拉着商戎的手痛哭流涕,称商戎是他的再生父亲,失散多年的弟弟,商戎尴尬地不得了,只能不停地和他碰杯,阻止他继续发散。
酒喝得太凶了,商戎睡到半夜,胃病突然发作,半夜三点把自己给折腾到了急诊室。
他躺在病床上,特别特别想段鹤白,想着段鹤白这个点儿肯定早就睡了,就给段鹤白发了条短信,说:“我好想你啊段鹤白”,说“我要痛死了呜呜呜”。
他刚把手机放下,段鹤白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你怎么了?”段鹤白声音仍旧是冷的,但是能明显感觉到有些紧张。
生病让商戎变得脆弱又矫情,他鼻音很重地喊段鹤白的名字,说:“我都要痛死了,你还跟我生气,你一点也不爱我!我身上痛,心里也痛!都怪你!都是你跟我生气,你挂我电话,你还不理我,半个月了,你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一条信息也不回。”
“商戎,你到底怎么了?”段鹤白声音有点沙哑,听上去像是在克制什么,他反复询问商戎,“你到底怎么了?”
商戎大声喊:“我要死了!我马上就要死了!”把电话给挂了。
他想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但是段鹤白又给他打来电话了,商戎酒精还没散完,脑子不太清醒,气呼呼地按了拒接,不多会儿,段鹤白又打了来。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商戎按了关机,蒙上被子,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商戎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睁开眼睛,便看见半个月没见的段鹤白坐在床边。
不知怎么回事,段鹤白似乎有些萎靡不振。
他下巴上冒出了些青茬,脸颊微微凹陷,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怎么来了?”商戎问。
段鹤白看着他,没说话。
商戎想了想,犹豫着开口:“你……怎么了?”
“是公司破产了吗?”这话商戎忍住了没有说,他特别温柔地拍拍段鹤白的手,告诉他:“没关系,以后还有我。”
我养你。他在心里说。
段鹤白看了他好一会儿,说:“对不起。”他声音哑得像是被沙砾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