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奶奶治病,商戎不得不签下一份合约。
初次履行契约内容时,商戎神智恍惚,将“老板”当成了暗恋对象,含混不清地喊“学长”。
“老板”很生气,命令他看清楚自己是谁。
在昏暗的房间里,商戎终于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并不是学长。他想要道歉,却发现“老板”眼眶通红,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商戎被吓到了,想问他怎么了,“老板”却一口咬住他肩膀,鼻音很重地说,“你不准再想别人!想一次,利息加10%!!”
超级不会讲话的攻和超级会读心(仅针对攻)的受
口是心非傲娇修狗勾攻(段鹤白)X温柔宠溺受(商戎)
第1章 正文
商戎把自己的房子车子都卖了,但还是凑不够奶奶的治疗费,走投无路之时,一家借记公司的业务经理联系到了他,称可以低息借款。
其实商戎很清楚,跟这种公司借钱无异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但只要奶奶能活下去,他做什么都可以。
商戎是个弃婴,奶奶捡破烂儿的时候,在一个垫了床单放了纸条的篓子里看到小小一团的他。
后来奶奶跟她捡回来的另一个迷路的小子说,她看见商戎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小孩儿像嫦娥怀里的小兔子,痛骂他爸妈眼瞎、胆大包天,居然敢把偷溜下凡间的小兔儿仙当作垃圾扔掉。
那小子也就比商戎小了一岁,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才见面的商戎,认认真真地说:“兔仙哥哥好漂亮。我特别喜欢。”
半年后,小子的爸爸找来奶奶家,说他和小子的后妈已经离婚了,现在要领他儿子回家。他和奶奶这才知道,小子不是走丢的,是他后妈趁他爸出差去了,故意扔掉的。
小子被他爸接走以后,他和奶奶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祖孙俩依旧相依为命。
为了让他过上好日子,奶奶每天清晨五点就起,凌晨十二点才回。她在外头收集别人扔掉的纸壳空瓶,经常忘记吃饭,他做了饭出去找奶奶,但是都被奶奶无视。
回家以后,奶奶对他说:“不要在外面说我是你奶奶。”
刚开始商戎不懂,以为奶奶不想要他了,难过得失眠,后来才知道,奶奶是怕他被别人看不起,怕他在学校被人欺负。她把赚到的钱花在孙子身上,给他买很好的衣服鞋子,让他样样不落别家孩子。
所以当大夫跟他说奶奶的病非常非常难以治愈,劝他放弃,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花多少钱他都愿意,做什么都行,只要奶奶可以活下去。
借记公司的经理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光头,他脖子上戴着条特别粗的金链子,两条胳膊上是左青龙右白虎的刺青,打扮得像古惑仔的跟班。
是以,光头经理说他上头有个老大的时候,商戎一点也不惊讶,他放下笔,安安静静地听经理还要讲什么。
对视时,光头忽然呆了呆,过了两秒才回神。
清了清嗓子,他拿腔拿调地吟诵了几句中秋诗词,说普天同庆、举国欢腾的好日子即将来临之际,他老大熬了几个通宵,终于赶出个完美的活动方案———
A套餐:凡是新客户业务办理满一百万,就能和他老板本人睡一觉。一觉过后,利息降低50%。
B套餐:满三次,利息降低80%。
C套餐:一周五次,满半年,连本带利全部抵清。
商戎听完一言未发,心想,这老板肯定脑子有病。
出于社交礼仪,商戎面上还是温和客气,谢谢光头经理的好心建议,说自己只需要借一百万解决当下急用。
光头很遗憾地啊了一声,商戎温和地笑笑,打算继续签字,光头经理却按住他的手,声泪俱下地说:“我老大暗恋了十几年的男人是个直男,上个月他和一个女的结婚了。老大他很伤心,伤心得每天吃不下喝不下的,人都瘦成杆儿了!不瞒您说,我刚一瞅着您,就觉得您跟他喜欢的小白脸儿可像了!———您就选这个C套餐吧,既能解决您的燃眉之急,让您免费获得一笔财富,又能拯救一个可怜的男人,一举三得啊!”
语罢,光头经理手扶桌子,脑袋凑过来,问他:“您是直是弯?”
他当然是弯的。
他不仅和这个老大一样是弯的,遭遇跟他也很相似。
不同的是,他喜欢的那个人不知道现在到底在哪里。
可能是同病相怜,总之鬼使神差地,商戎接受了对方的建议,选择了C套餐。
光头经理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沓纸质合同放在桌子上,抽了支笔,恭恭敬敬地打开笔帽让商戎签字。
顿了顿,又给他翻开合同第一页,让他先检查检查内容再签。
商戎表示不需要,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看合同内容,是因为商戎很清楚,这种合同是不具备法律效应的。而自从他联系这个经理开始,他就已经是案上鱼肉了。
不过他还是想岔了。
因为合同虽然没有法律效应,但是可以给他打个预防针,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次日傍晚,光头把他送到他老大某个住处楼下时,跟他说,他得要做下面那个的时候,商戎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中了。
商戎没做过0,在此之前,也不接受自己做0。
深呼吸了好一会儿,商戎艰难抬脚,下车, 走进别墅。
“大老板”的独栋别墅不算特别豪华,外墙甚至和商戎曾经跟奶奶住的乡下房子很像,商戎一边往里走一边想,现在的有钱人真是审美独特。
光头轻车熟路地把商戎带到二楼,走到尽头拐角处的房间,按下门把,恭恭敬敬地打开门,然后递给商戎一袋东西。
商戎疑惑地看着他,后者眼神闪躲,耳朵也可疑的泛着红,语气别扭地说,“这里面的东西……是您待会儿要用的。”
商戎愣住几秒,脸立刻红了。他道了声谢谢,接过袋子。
临走前,光头又小声交代:“合同里说了,只要我们老板想那个了,您就得随叫随到。还有就是,您那个......主动一点。”
虽然之前没有做过下面的,但是在那些暗恋学长的日子里,商戎也曾找过慰藉对象,体贴温柔地给那些小0做过事前准备工作,懂还是懂的,只不过给别人做,和自己给自己做,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商戎握着门把站了许久,才终于做好心理建设,然后拿着袋子,慢慢吞吞地走进浴室。
他清洗干净身体,之后拿出袋子里的东西,颤颤巍巍地伸手,往后。
“我来。”
陌生的男人声音突然在他耳后响起,商戎吓了一跳,手一抖,那些东西掉在了地上。
身后的人很轻地笑了下,单手握住商戎的腰,亲了亲他的肩膀,用气声说“别怕。”
商戎的身体瞬间僵直。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力,过了一小会儿,才慢慢地喊了声:“老板。”
话一出口,他忽然想到自己的上司——对方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肚子微鼓,地中海发型。
商戎一直都比较颜控,所以就算卖身,他也想卖给长得好看一点,身材好一点的“老板”。
但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这个大老板,长得好不好看暂时不确定,但身材肯定是很棒的———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只要稍稍动一下,就能感觉到他紧实的肌肉。
男人都是容易被下/半身驱使的生物,尤其还是在视觉朦胧,旖旎感十足的淋浴间,和一具荷尔蒙爆棚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商戎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妙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想往前挪一点,但是后面的人好似知道他要做什么,手臂从右边横过他小腹,停在左侧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躲什么。”
“老板”的声音像开了混响,又低又沉,传进他耳朵里。
“没……没躲,”商戎咽了咽口水,“老板———”
“段鹤白,段先生,”吻了吻商戎的耳朵,老板声音沙哑地道,“你挑一个。”温热的气息扑在商戎颈脖处,他感受到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皮肤上,一下下地啄吻,吮吸。
商戎的身体很快热了起来。
段鹤白手往前碰了碰,语气染上了明显的愉悦:“这么快就有感觉了。”
“我也是。”他很坏地咬了下商戎脖子。
商戎觉得痒,往后躲了躲。
“不准躲。”段鹤白按住他后背,让他贴紧自己。
察觉段鹤白想吻自己,商戎想也没想地偏过脸。
段鹤白的嘴唇在商戎下巴擦过,停了两秒,他卡住商戎下颌,语气强硬地勒令他:“张嘴。”
“你要听话,”他说,“我不但帮你解决你奶奶治疗费用的问题,还可以帮你联系全球最顶级的脑科专家。”
商戎大惊,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段鹤白和他对视,忽而用力。
商戎猝不及防地喊出声,下意识地想要捂住嘴。
段鹤白冷哼了声,单手桎住他手腕,把他双手举过头顶,扣在墙壁上,同时很凶很重地用力,气息不稳地说,“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商戎起初觉得痛,羞耻、愤怒、屈辱,过了不知多久,这些心情被一种诡异的生理情绪占据,他逐渐失去神智,没法冷静控制自己的举动。
他迷迷糊糊地抱住段鹤白的脖子,凑上去索吻,像在索要爱情。
段鹤白的动作倏地顿住,握着商戎腰侧的手紧了紧,很模糊地说了句什么。
商戎意识恍惚,没有听清,只是感到疑惑和羞赧——段鹤白为什么那么激动。又变大了。
段鹤白蛮横凶悍,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他又好像很温柔,很喜欢接吻。(总是黏黏糊糊地把嘴唇贴近商戎,要求商戎吻他。)
在被他追着吮吸唇舌时,商戎忽而产生离谱设想,觉得自己和这个人大概是相爱多年的恋人,因为自己去见了年少时的暗恋对象,他吃醋了,所以这么急切地孩子气地侵占他,想要宣誓主权。
“在想什么?”段鹤白轻咬了下商戎唇瓣,说话含混不清,“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商戎没来得及反应,顺口回:“在想学长……”
某处被碰到,商戎立刻捂住自己嘴巴。
段鹤白冷冷地哼了一声,“喊出来。”
商戎滞了滞,慢慢挪开手。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但是段鹤白看得很清楚。
和段鹤白这些年在侦探那里得到的照片里的他还是一样,气质一如既往的干净澄澈,但又透着些勾人的肉\欲味道。
段鹤白亲吻他的发顶,愈发兴奋。
渐渐地,商戎尝到了很多以前做TOP时尝不到的甜头。
到了第三次,他遵照段鹤白的意愿,主动坐上去。
坦白讲,商戎阅人无数,其实他一看就知道这个段鹤白虽然很有钱,大概率也很有背景,但他内心十分简单。他很年轻,五官立体,肤色比自己要深一些,鼻梁高挺,眼睛尾部微微上挑,仿佛能把世间温柔和毕生痴恋都勾衔进去。
商戎觉得自己像那朵文在他肩背上的花。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无名花浸湿,润透,花瓣在颤抖着,摇摇欲坠。
商戎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受控地俯下身,向段鹤白索吻。
段鹤白呼吸滞了滞,扣住商戎,让他紧贴自己。
商戎感觉自己好像破了、碎了,感官也虚浮。
到了凌晨三点,商戎全身都没了力气,大脑一片空白地被段鹤白抱进怀里。
他不知道自己被翻来覆去地弄了多久,但是床上、落地窗边、浴室的盥洗台、昂贵的浴缸里,全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意识逐渐回笼,商戎发现自己居然把手放在段鹤白的肩上,很需要他似的搂着他。
他试图不动声色地往外退开,段鹤白立刻箍紧他后腰,抬起他下巴,“你就这么讨厌我?”
“没有。”商戎立刻否认,表示自己刚刚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奶奶的事交给我,不用担心。”段鹤白亲了亲他的额头,语气温柔的有些怪异。
商戎心中疑惑渐生,沉吟片刻,他看着段鹤白的眼睛,说,“我在想我暗恋的学长。但是我很脏,他更不会喜欢我了。”
房子里的气氛陷入凝滞。
段鹤白掐住商戎的脖子,语气凶狠,但表情像是要哭了,骂商戎不要脸,说“这种时候还在想别人”,一口咬在商戎肩膀上,又命令商戎,“不准再想他了!”
他各方面都很惊人。商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感到有少许后悔,捧着段鹤白的脸,软声哄道,“不想他了。你别生气了。”
段鹤白两眼泛红,但又倔强地偏过脸,不让商戎看到他在哭,凶巴巴地威胁商戎,“不准看!”
“不看不看,”商戎很轻地笑起来,抱住他,凑到他耳边说,“奶奶经常说我是天上的小兔儿仙,说我是在天上闯了祸,才被打入凡间,后来小兔儿仙......嗯也就是我,遇到了学长,”
在段鹤白要生气之前,商戎笑着亲了他一下,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温温柔柔地说,“以前是我误会了——他并不是我的萝卜仙君。”
商戎把手放在段鹤白肩膀上,很紧地搂住他。心想,终于找到你了。
“是吗?”段鹤白撇开脸,装作听不懂,嘴硬道,“这么大了还想这些东西,幼稚。”
“嗯,”商戎笑起来,很用力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幼稚。”
窗纱被风吹得鼓动起来,天边出现微弱的光,城市新的一天来临,所有的一切好像和过去的每一天都没有区别。
但只有段鹤白才知道,这天之后,他不再是一具只会开会的工作机器了。
他把手指插进昏睡过去了的商戎的指缝里,吻了吻他的无名指:“抓住你了。我的小兔儿仙。”
——————end——————
这个故事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是很久以前的一个脑洞了!
喜欢的话可以在评论区留个言哦~
(比较多宝宝喜欢的话我就扩写!)
第2章 番外(1)—关于求婚
与段鹤白签订合约的第二年秋天,商戎和朋友蒋立衡搭档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公司起初经营得并不顺利,出尔反尔的客户占大多数,但是让商戎想不通的事情是,那些所谓的客户,并没有真心实意想要合作的打算,但却要求商戎必须随叫随到,并在有意无意间,向商戎抛出高价“包 养”橄榄枝。
不过商戎擅长装傻,遇到此类情况,均以听不懂的天真表情唬弄过去。
二十七岁生日前一晚,蒋立衡深夜致电商戎,声称越想越觉得不对,复盘过后得出结论:“那些人肯定是同行派来的‘卧底’!!”
商戎手机开的是公放。他看了一眼面色潮红,扭着脸看别处的段鹤白,说“我知道了。”跟蒋立衡说再见,把电话挂了。
而后,他给手机设置勿扰模式,开始脱衣服。
段鹤白愣了愣:“做什么?”
刚享受完服务的段鹤白声音还很哑,他自己也意识到了,立刻闭上嘴,不说话了。
商戎觉得他别别扭扭的样子特别可爱,忍不住凑上去吻他,说:“做吗?”
段鹤白滞了滞,把手放在商戎肩膀上,说:“你嘴里有味道。”一副很嫌弃、想要推开商戎的样子,但是手却移到商戎后背,很紧地扣住商戎,和商戎湿吻。
吻了一会儿,才真的把商戎推开,勒令商戎去刷牙。
商戎笑着,很重地亲了他一下,说:“好。”
刷牙中途,商戎想起润滑快用完了,便从盥洗室里走出来,喊段鹤白的名字,含糊不清地说:“你明天记得——”
可能是没想到商戎会突然跑出来,正在压低声音讲电话的段鹤白吓了一跳,手机从手里掉到他身上。
对视了两秒,段鹤白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把手机拿起来,在屏幕上按了一下,问商戎:“什么事?”
商戎顿了顿,笑眯眯地说:“润滑快用完了。”
段鹤白怔了怔,略微生硬地移开视线,说:“嗯,知道了。”耳朵很快红起来。
商戎忍不住腹诽,到底谁上谁啊?重新回到盥洗室。
刷完牙出来,段鹤白好像已经睡了,侧身躺着,用后背对着商戎。
商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段鹤白腰上,贴上去抱住他。
“别不高兴了,段鹤白。”商戎很轻地吻了吻他的脖子,“段叔叔这么做,也是为了‘测试’我这个未来儿婿。你不要和他对着干。”
段鹤白转过身:“你怎么知道——”意识到商戎说了什么,僵硬地说,“不要脸。”
“啊?”商戎马上坐起来,神情认真地看着段鹤白,仿佛难以置信,同时为段鹤白对自己做出的评价感到伤心,“你说我不要脸?”
“哦,我的确是一个不要脸的人。”商戎捂住脸,仿佛越说越难过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段鹤白也坐起来,语气稍有些慌乱,批评商戎,“你怎么这么蠢。”
商戎脑海中浮现影视剧中主角用特殊口音表达“可是我就是很蠢啊”的画面,感到一阵尴尬,但仍做出心情难以平复的神态,推开段鹤白,绝情地说:“我还是去楼下睡吧。晚安。”
商戎脚踩在拖鞋里面,转身往外走,同时在心中数数:“1、2、3、4、——”
他的手刚碰到门把,身体就被人抱住了。
商戎忍住笑意,转身问,“怎么了?”
“没有说你不要脸。”段鹤白松开手,告诉商戎,“你误会了。”
商戎眨了眨眼,“可是——”
“——没有可是,”段鹤白沉下脸,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没有说你不要脸。”
“你说了。”商戎假装十分委屈的和他对峙,指着床说,“你刚刚在那上面说的。”
段鹤白嘴唇紧抿,烦躁地看了商戎一会儿,才很不熟练地说,“对不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又说。
段鹤白个子很高,五官立体,穿着丝绸质地的睡袍,安静而倔强地看着商戎,仿佛今晚商戎要是去楼下睡了,他的世界也将坍塌了一般——所以宁愿逼迫自己低头,努力成为一个更符合“完美”标准的恋人,只要商戎不再生气,不离开他。
商戎心中泛起难以忽视的酸楚,不再演戏,踮脚抱住段鹤白的脖子,说“段鹤白”、“我爱你”。
段鹤白身体很明显地僵住了。过了许久才好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握住商戎手腕,把他推开少许,微微低头,和商戎对视。
“你……刚刚说什么?”静谧昏暗的起居室中,段鹤白的声音轻的快要听不见,他握着商戎的手有些用力,掌心热度透过丝质面料,传递给了商戎。
商戎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好似正在被一股温暖绵软的水浸泡着,又回忆起小时候被奶奶放在炉灶上的米汤,时间到了,米汤咕噜咕噜地往外冒泡。
商戎年少时受过许多罪,尝遍了别人没有尝过的苦,但也拥有很多别人没有的幸福和快乐,有世界上最好的奶奶,也有那个时候把离家出走说成是迷路的小段鹤白在身边陪伴。
后来段鹤白回家了,商戎便只剩下奶奶了,再后来,奶奶生病,段鹤白重新出现了。
现在奶奶身体状况越来越好,段鹤白也一直在商戎身边。
商戎鼻子发酸,仰头看着段鹤白,复述:“我爱你,段鹤白。”
沉默了一小段时间,段鹤白喊商戎的名字,说:“我爸他脑子不好,你最好不要理他。”
商戎说“哦”,段鹤白又道:“我的房子车子,还有公司,是我自己的私人财产。”
商戎眨眨眼,还是说“哦”,不过很善良的补充恭维:“你好厉害。”
段鹤白不说话也不动,盯着商戎的脸。商戎假装不懂他想要表达什么,说“我不生气了。”拉着段鹤白往床边走,“很晚了,睡觉吧。”
段鹤白握紧商戎的手:“等一下。”
“嗯?”商戎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提醒段鹤白,“马上就十二点了。你不是规定要在十二点之前睡觉吗?”
“今晚没关系。”段鹤白停顿了下,低声说,“你、你等一下。”打开门出去了。
等待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是商戎感到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好像猜到段鹤白要干什么了。
段鹤白很快折返回卧室。他手中拿着一个墨蓝色的丝绒盒子,缓慢地朝商戎靠近。
卧室只开了落地灯,橙黄色的光不明显地打在段鹤白脸上,让他的眼神更显得深邃。
他看上去有些紧张,但掩饰得很好,眼神专注地看着商戎,嘴唇紧抿着。
走到商戎很近的地方停下来,用很慢的语速说:“我妈非要我买这个给你。”把盖子打开。
求个婚不挑时间也不挑地点,甚至还要拿远在国外的母亲做借口,这世上,估计也只有段鹤白才能做得出来这些事情了。
商戎还是说哦,一动不动地望着段鹤白。
仿佛不善言辞的情窦初开的中学生,段鹤白笨拙地把金色环戒拿出来,抓着商戎的手,往他无名指上戴。
商戎看着他把环戒慢慢地往指根处推,说:“段鹤白,你没有跟我说‘跟我结婚好不好?我会永远爱你疼你不离开你’。”
段鹤白抬头,看了看商戎,嘴硬道:“又不是婚戒。是我妈非要———”
“跟我结婚好不好?”商戎拿着另外一个环戒,单膝跪地,仰脸看着段鹤白,“我会永远爱你疼你,不离开你。”
段鹤白嘴唇微动,神情滞然地看着商戎。
商戎抓住他的手,把环戒推进他无名指指根,然后起身吻住段鹤白的嘴唇。
段鹤白这晚十分激动,压着商戎做了很多次。
第二天早上,商戎醒过来,迷迷糊糊地亲了他一下,说“早上好老婆”,准备起床。
段鹤白很生气地把商戎按回床里,把他才换的干净睡衣和被褥又一次弄脏了,用事实逼迫商戎认准自己的位置。
最后才强硬地把手指插进商戎指缝间,低头亲亲商戎,说:“今天我不上班。”
商戎被折腾得浑身乏力,小口喘气着,闻言笑了一下,明知故问:“你今天为什么不上班呀?”
段鹤白又不说话了。(但还是抱着商戎去浴室,给他做清理。)
而后他下楼,坐在餐桌旁,独自吃掉自己做的6寸蛋糕。
又在商戎露出伤心的表情时,一言不发地卷起衣袖,重做了一个浆果口味的5寸,看商戎全部吃完才高兴起来。
段鹤白暗恋商戎很多年,以“包养”的名义要求他住在自己家里,但是由于性格别扭、不会讲话(说话情商低)从不表露自己的喜欢,不过商戎是个很温柔而且能够get他的真正想法的人,所以即便他没长嘴,他们两个人也都是很甜很甜的~
PS:大家喜欢这个设定吗?如果喜欢的话,我就扩写!
事件源头起于六月二十七日——学长的婚礼。
一周前,商戎收到学长发来的电子请柬,邀请他参加自己的婚礼。
商戎大惊,没想到一向信奉独身主义的学长也会有想要成立家庭的一天,感到十分高兴,给学长回信道喜,答应一定到场。
学长举办婚礼的酒店距离段鹤白的别墅住址很近,商戎当天请了假,打算等段鹤白吃早餐的时候,跟他打声招呼,便直奔婚礼现场。
在餐厅等了十五分钟,段鹤白却迟迟没有下来,商戎想了想,起身去二楼喊他。
段鹤白没在卧室,也没在书房,商戎转了一圈,最后在健身房里找到了他。
由于段鹤白有种奇怪的偏见,觉得光上身、穿短裤的男人很恶心,因此即便是在家里的健身房跑步,也要穿短T长裤。
不知道已经跑了多久,他额前的刘海全都湿了,发梢正往下滴水。
商戎看了他一会儿,走过去喊他的名字,关切询问:“公司的事很棘手吗?”
段鹤白没说话,把跑步机速度调慢,逐渐停下来,然后看也不看商戎,径直走去浴室。
商戎看着段鹤白挺直的后背,很快就确定了他并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在生闷气。
趁段鹤白还在里面洗澡,商戎把近段时间的相处细节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仔细做了一番复盘,依然没有得到“段鹤白为什么不开心”的准确答案。
临近十点,为了庆祝学长新婚而临时建立的聊天群发来数条催促消息,喊话商戎,问他几时到场。
商戎听着耳边的哗哗水声,回复“马上到”,过去敲浴室的玻璃门。
里面没回话,水声也还在继续,商戎便就隔着门跟段鹤白说:“我去参加学长婚礼,下午回来。”转身下楼。
到了一楼,管家叫住正要用手机软件打车的商戎,说:“少爷今天不去公司。您可以坐家里的车去酒店。”
商戎愣了愣,抬眼看向二楼。
管家很轻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少爷从小就是这样,不高兴了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跟任何人说话。希望商先生不要往心里去。”
商戎收回目光,笑笑:“谢谢邹叔。”心想,不管他因为什么事情在闹别扭,回来再好好哄他,让他开心起来。
到了酒店,商戎向学长和新娘道了恭喜,走进内厅里去。
婚礼办得十分隆重,圆桌摆了二三十张,红毯从厅门口一直铺到前面正中位置的舞台下方。舞台上立着一面巨大的LED幕墙,里面正在滚动播放新人的照片和VCR,配以甜蜜轻松的情歌。
来参加婚礼的几个校友抬手招呼商戎过去坐,商戎笑了笑,抬脚朝他们走过去。
打过招呼后,干巴巴地等了一小会儿,宴会正式开始了。
闲聊了一阵,不知是谁,忽然长叹一声,颇有些感慨地说“什么事都是注定的啊”,将话题移到商戎身上,对商戎表示关心,希望他能够挥别昨日,早日觅得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