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特甜—— by有点肾虚
有点肾虚  发于:2023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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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南过来没接过裴仕哲手里拎着的领带,因为他不会打领带。
“……我不会打这个东西。”
裴仕哲望着他几秒,没做声,双指夹住领带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将衬衣领扶起来,接着给他把最上面三颗扣子扣好。
指尖的温度偶尔擦过皮肤,略过下颚喉咙,裴仕哲身上的香水在他鼻腔放大几倍。近在咫尺的五官放大,他的下巴有刚冒出的胡渣,鼻梁轮廓陡峭像滑梯,薄唇轻轻抿在一起……
想吻他。
霍靖南喉结上下滚动,候机室里冷气充足,他却觉得浑身发热,急需要饮下一杯低温凉水来降温。
“你很热?”
裴仕哲突然出声,霍靖南后退了几步,神色慌张看着裴仕哲。
“……你怎么了?”裴仕哲望着他,满脸担忧,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松了一口气,“流这么多汗,我以为你又发烧了。”
霍靖南下意识摸了一把额头,好多汗。
“我……我有点热。”
裴仕哲环视了一圈候机室,没拆穿他,过去坐下才开口道:“有洗手间,领带很合适。”
霍靖南低头看了眼,领带早已规矩系在脖子上,怪不得他这么热,系这么紧,呼吸都快上不来了。
他下意识想扯开,裴仕哲出声阻止了他。
“我说小九啊,我辛苦帮忙系领带,你别看都不看就要扯掉,你这样,我很难过。”
霍靖南闻言立马收回手,挺直站在那里,手也不知道该如何放,于是当场给裴仕哲来了个立正稍息!
裴仕哲:“……”
刚喝进口中的咖啡差点喷出来,他就像个猎户,而站在对面立正站姿的人就是猎物。他仿佛觉得自己在训练一只特别凶狠难以控制的狼一样,本质特别恶劣,经过他的细心培养,变成了会摇尾巴的奶狗。
裴仕哲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霍靖南是野狼,不过他是一只不服训狼崽子。
“慢慢会习惯的,既然你要留在我身边,那就得一切都按我的要求去做。”裴仕哲目光炯炯看着他,“明白吗?”
“那要看具体什么事情的。”霍靖南说,“如果你的做法我不喜欢,我可以拒绝。”
裴仕哲悠闲自在,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品尝了一下咖啡,又或者他品尝了一下霍靖南的这句话,
“工作期间不服从管理,扣工资。”
霍靖南:“…………”
恶狠狠瞪着裴仕哲半响,霍靖南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反驳,转身进了洗手间。
裴仕哲心情大好,心说这冰咖啡也还不错啦。
拿准了霍靖南怕什么,那就要好好利用这一点来牵制他,好不容易有个千里投怀送抱的机会,裴仕哲并不想浪费。
回到魔都后霍靖南和裴仕哲在机场分别,临走时裴仕哲还把另外两个袋子递给他,其中有一个是深灰色猫咪玩偶,还傻不拉几带个帽子,大眼睛,灰不溜秋的,又蠢又萌的。
买这个的时候霍靖南一度怀疑裴仕哲要送谁?如果是他的孩子,晚上抱着肯定会直接做噩梦吧?
于是他又忽然想起,裴仕哲没有孩子,他有两个侄子,男孩子……不应该买奥特曼吗?
可当这个蠢萌东西拿在自己手里时,霍靖南心情五味杂陈。
“这个挺像你,送你了。”裴仕哲一本正经的说完就走了。
他是黑没错,霍靖南也承认,可他没有这么丑吧?
出了机场想把它扔掉,走到垃圾桶旁边又舍不得,灰溜溜收起来拿走了。
在家休息了一天,正好周末休息所以他放弃了双倍工资的想法。
吃过午饭后,霍靖南打电话给单繁阅,询问了苏觅糖的病情好转没有。
“好多了,这两天准备出院。”
“那就好,我妈给我寄了好多土鸡蛋,我一个人吃不完,给你们拿点过去吧?”
单繁阅说:“好。”
“老大,我想问下,周末可以有哪些地方可以去兼职吗?”
“你缺钱吗?”单繁阅直接问他。
“也不是缺钱。”霍靖南说,“就是觉得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什么都不会。”
“你可以去上学。”单繁阅说,“你现在还小,知识储存不够,社会经验不足,做什么都会觉得格格不入。”
“老大……”霍靖南小声说,“我有个喜欢的人。”
“……”
电话那头单繁阅没说话。
“我想留在这里。”霍靖南在单繁阅面前就像弟弟,咬着手指吐字不清说,“他很有钱,我是农民,怕配不上他。”
“小九,你说的的这个人。”单繁阅顿了顿又继续问他,“该不会是裴仕哲?”
“…………”
霍靖南一惊,隔着屏幕都被单繁阅镇定的语气给吓得手一抖,半响不敢吭声。
“小九,我不管你的感情私事,但裴仕哲,我劝你早点放弃。”
“……为什么?”霍靖南含糊不清问了一句。
“你玩不过他。”单繁阅说完不再多嘴,“工作的事情晚上见面再说,先挂了。”
霍靖南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搓了搓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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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南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搓了搓胳膊。
他很怕单繁阅,从第一次见到他,一脚踹下去恐高的新兵时,哪怕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兵了,霍靖南依旧怕得厉害。
可是现在比怕更让他恐惧的是单繁阅为什么会知道他喜欢裴仕哲?
在大都的时候他们之间没有过分的接触,更没有眉来眼去……吧?
那晚的事情他确定任何人都不知道,裴仕哲在洗手间做了一次后直接抱着他回了房间,出来的时候那些人依旧瘫在地上睡觉。
第二天起来他问过卢钊华,他怎么回房间的,和谁睡的都不清楚。
霍靖南把头埋在沙发上,困惑不已。
单繁阅有时候就像一个魔鬼,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像这种秘密霍靖南认为守口如瓶他就不知道,可人家早就看清了自己,甚至知道他来魔都就是为了裴仕哲。
太窒息了。
霍靖南想,如果单繁阅是他爱人,他会觉得自己就像跟透视镜生活一样,根本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苏觅糖是怎么受得了他这位老大的,当时他们可是一致认为单繁阅会单身一辈子的。
想归想,霍靖南还是很尊敬单繁阅的,看了眼老大发来的信息,晚上吃饭地点,他爬起来去厨房收拾一些李从秀寄过来的特产带回去给他们吃。
躲不过就去面对吧,单繁阅告诉过他们,不论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做一个缩头乌龟,哪怕自己犯错了,也要勇敢站出来承认自己。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并没有什么错。
晚上霍靖南早早来到了订好的地方,坐了没一会谭文和宋琦也到了。
霍靖南试探着问了一下,谭文不知道,他松了一口气。
“马上国庆节了,今年咱一起去上山露营吧?”宋琦兴致勃勃问谭文。
“没问题。”谭文回头问霍靖南,“小九一起去吧,带你去玩玩。”
霍靖南嘴上说“好啊”,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比较想知道裴仕哲国庆干什么去,然后再做打算。
“对了小九,你上次说你做的是助理工作,关于那一方面的呢?”谭文扔给他一根烟,又说,“你琦哥有工作经验,可以给你讲讲,等会糖糖来了你也可以问问他,他可是金牌销售。”
霍靖南意外:“大嫂也来吗?他可以出院了吗?”
宋琦笑道:“糖糖在医院都快烦透了,现在病情好了,他当然会来。”
正说着,包厢门推开,是单繁阅牵着苏觅糖进来了。
霍靖南连忙起身,这么热的天苏觅糖依旧穿的外套,还戴着鸭舌帽,比上次见他的时候还瘦了一些,不过气色好多了。
“老大,嫂子。”
“小九,欢迎你来魔都啊。”苏觅糖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拍了拍他肩膀,“抱歉啊,之前生病没给你接风,今天正好补上啦!”
霍靖南不太会说话,只好傻笑着说:“谢谢大嫂。”
看向单繁阅,这人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牵着苏觅糖过去坐下,伸手试了试包厢空调温度,这才满意。
“点菜吧。”单繁阅说。
谭文叫来了服务员,一人拿着一个菜单点。
霍靖南不挑食,随便点了一两个看起来不错的,视线落在了左右两边的四个人身上。
谭文和宋琦之间的相处模式应该像大多数情侣那样,吵吵闹闹,一言不合俩人就斗嘴仗。
而另一对,苏觅糖就像被照顾的孩子,什么都由单繁阅打理好,偶尔调皮捣蛋使个坏,单繁阅也只是轻轻揉揉他的头发,宠溺的眼神让他觉得仿佛活在梦里。
可不论是哪一对,他们之间的爱情都让霍靖南羡慕。
或许他没谈过恋爱,所以特别想尝一下爱情的苦,又或者他周围的人都是幸福快乐生活,自己也想找个男朋友一起过日子。
“对了小九,听说你在做助理工作?”苏觅糖突然问他。
霍靖南下意识看了眼单繁阅,心虚。
“是的。”
“具体是做什么的呢?”苏觅糖又问他。
霍靖南被几个人盯得头皮发麻,只好说:“就是普通的行政助理,我还不太熟悉,才实习半个月。”
“嗯,助理工作挺辛苦的,如果没有经验,做起来确实费力。”苏觅糖鼓励他,“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万事开头难,在领导面前勤快一点,和同事们也搞好关系,这样的工作环境你哪怕不懂也不会太累。”
“是,谢谢大嫂。”
苏觅糖一笑:“不用客气,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或者不懂的可以随时来找我们,你老大有时候忙,我闲人一个,希望你尽快在魔都安定下来,让家里也放心。”
霍靖南十分感动,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的原因,他们的家庭都比自己好,但没有哪一个会在面前表现出优越感,让他难堪。
所以段飞说的不对,魔都这个城市是冷漠的,但人不是的,也有好人在。
吃饭期间单繁阅没提过裴仕哲的事情,只是给他建议,让他继续去读大学,补充能量后再工作。
霍靖南也想继续读的,但大学和裴仕哲两者之间选择,他会毫不犹豫选择裴仕哲。
因为裴仕哲说过他32岁了,他可以选择从零开始,裴仕哲不会,如果他现在遇到合适结婚对象,他会马上毫不犹豫的选择结婚。
那时候,自己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但他又不敢反驳单繁阅的话,只得乖乖听着,说先把今年做完,顺便看看有哪些专业可以选择攻读。
酒过三巡,单繁阅起身去了洗手间,霍靖南也起身跟了出去。
他知道今晚单繁阅有话要对他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俩人在吸烟区坐下,单繁阅不喜欢抽烟,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盒扔给了霍靖南。
“你在他律师所上班?”
霍靖南犹豫着点了点头。
“换份工作吧,我帮你安排。”单繁阅望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不相信裴仕哲会安排你进事务所,所以是你自己主动去找得他。”
又被猜中了。
霍靖南点了一根烟抽着,不说话。
“小九,裴仕哲如果喜欢一个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同样,如果他不喜欢一个人,哪怕是拿块碳捂在他心上也不会化。”
“……老大,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他,自从,你们婚礼以后,我就一直忘不掉他。”
单繁阅眉头紧蹙。
“所以你为了他,放弃了自己前途,跑来去给他当一个助理,一个月拿着不到五千工资,你觉得这样的位置,你怎么争取让他喜欢你呢?”
现在这个和平年代能上升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霍靖南都已经提干了,居然选择了退伍。
原因还是因为一份没有任何保障的感情,自作多情,太冲动,甚至可笑。
“我怕他结婚了。”霍靖南抬头看向单繁阅,有些委屈,“他到了结婚年龄,又太优秀,我怕等不到我成长起来,他就已经不在了。”
单繁阅望着他,目光中满是疑虑,良久后,他突然问:“我婚礼结束那晚,裴仕哲房间的人是你?”
“…………”
霍靖南心虚地低下头,连续抽了几口烟不敢回答问题,为什么单繁阅会知道……
单繁阅已经不用多问了,看霍靖南的反应就知道他俩已经上过床了。
“那你自己考虑吧,我今天说的已经很多了。”
单繁阅话罢起身离开了。
霍靖南一个人坐在那里连抽几根烟才回到包厢。
那晚他其实返回过一趟酒店,因为苏觅糖的东西落在了酒店前台,接到电话后便返回去拿。
本来他是想看看众人都喝到什么程度了,结果上去的时候没见到裴仕哲和霍靖南,只有卢钊华几个人醉倒在房间里不省人事。
出来时他路过裴仕哲的房间,听到房间里有声音,很大一声,随后又没有了,单繁阅心里只是嘲笑一声,并没多想便回去了。
包厢里几个人都喝了酒,苏觅糖也得到允许喝了一杯,开心的像个孩子靠在单繁阅身上给他讲话。
谭文见霍靖南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问他。
“老大出去一趟回来臭着脸,你惹他了?”
霍靖南都不敢看单繁阅,点了点头:“我说错话了。”
“没事,他不记仇。”谭文说这话自己都不信,但怕霍靖南多想,“这段时间糖糖生病他心情不好,多担待一点。”
霍靖南哭笑不得:“我知道。”
他不会生单繁阅的气,知道他说那些话是为了自己好。
饭局结束后,霍靖南站在酒店门口目送四个人离开,因为他们住的方向不一样,而且今晚又都喝了酒,不方便开车。
唯一没喝酒的单繁阅还要照顾苏觅糖,霍靖南不可能让他送自己回去。
送众人离开后,霍靖南又点了一根烟,想走回去,顺便吹吹风,醒醒酒。
刚转身没走几步,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一闪而过的身影让他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是裴仕哲。
霍靖南把烟灭了,然后过去站在门口,裴仕哲和几个男人在谈笑风生,看来今天也是业务局。
裴仕哲等人从酒店出来,站在门口等车,看到站在一旁的霍靖南时,裴仕哲也愣了一下,随后对着他点了点头。
霍靖南观察了几个人几秒,视线最后落在和裴仕哲握手的那个人身上,或许在他们看来只是正常礼貌。
而在自己眼里,却觉得握着裴仕哲的那双手有点油腻。
等了十几分钟,裴仕哲才从那些人中抽身,送走最后一辆车,霍靖南主动走过去,递个他一瓶水。
裴仕哲一怔,随后接过来一笑:“谢谢。”
“周末你也要维护客户关系吗?”霍靖南不咸不淡地问他。
“维护客户关系不分工作日还是休息日。”裴仕哲看他一身休闲,“你来吃饭?”
“嗯,刚送走老大他们几个。”
裴仕哲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你不想知道我大嫂来没来吗?”霍靖南突然问他。
裴仕哲看着他,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
“……他生病好了。”霍靖南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挪开了视线,“我就说你不是喜欢他嘛,我问问。”
“我再喜欢他也是别人的丈夫了,我还能抢回来不成?”
裴仕哲被他气笑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质问的话,居然只是想试探他对苏觅糖的心意。
“那,你司机来了吗?”霍靖南说,“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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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司机来了吗?”霍靖南说,“我送你回去。”
裴仕哲往前一步靠近他,霍靖南这才闻到他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可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哪里像喝多了……
霍靖南心里低骂一声,裴仕哲的酒量他们见识过,量如海,他们当晚十个人愣是没把一个人给放醉,反而全部被裴仕哲灌醉了。
“司机倒是没带。”裴仕哲看了眼时间,“太晚了,送我去酒店吧。”
霍靖南脸色一变,下意识问他:“喝醉不回家去酒店做什么?”
裴仕哲:“……”
“你是不是身边没人陪就寂寞到不行的啊?”霍靖南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怼裴仕哲,“一喝酒就像一头发和谐情的野兽一样到处去觅食,一夜情好玩吗?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霍靖南情绪激动,说话也冲动,好在现在时间已晚,门口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裴仕哲脸色变得不再那么温和,看了他半响转身就走了。
霍靖南望着裴仕哲的背影,泄气般得踢了一脚地板,朝着裴仕哲的方向又追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被什么触碰了神经,只要一听到裴仕哲喝醉去酒店,他就想肯定是去找别人了。
他讨厌裴仕哲去找别人玩一夜情。
可他不知道,裴仕哲从来不会去乱搞,他身边的伴侣都是固定的,就算是单身的时候,他也不会为了解决欲望而去玩一夜情。
那一次,是裴仕哲唯一一次对着一个陌生人下手,也是最后一次。
“裴仕哲!”
霍靖南追上来挡住他的去路,抓紧了他的胳膊,“我在叫你。”
裴仕哲望着他,不耐烦道:“怎么了?别耽误我去玩一夜情,毕竟谁都不像你一样,玩一次就甩不掉了,不是吗?”
霍靖南瞳孔收缩,抓住裴仕哲胳膊的力气也在加大。
“所以……你承认对我只是玩玩,是吗?”
“不然呢?”裴仕哲甩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残忍道,“你想让我爱上你吗?”
霍靖南抿唇不语,他是这么想的,他想让裴仕哲对他产生除一夜情以外的感情。
“那你也得有那个本事让我爱上你。”裴仕哲靠近他,错过他的头,俩人胸口几乎贴在了一起,对着他的耳边说,“不想让我找别人玩,那就你陪我啊。”
霍靖南一把推开他,脸色铁青瞪着这个男人。
裴仕哲只是后退了几步便稳住了脚步。
他看着对面的人,摊摊手:“看,是你不愿意,那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去找别人呢?凭你是我助理的身份吗?”
“醒醒吧霍靖南,我找的是精神和身体上的伴侣,不是工作上的伴侣。”
裴仕哲不再与他废话,转身往路边走去,在霍靖南看不到的地方,他露出一个苦笑,他到底做了什么让霍靖南误会他到这个地步,觉得他去酒店就一定会是要玩一夜情呢?
是因为遇见他那晚吗?
裴仕哲心里苦涩,果然啊,即使他过了三十多岁,但依旧在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身上翻了车。
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裴仕哲打开门刚坐进去,突然觉得身后有股风刮过,接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身旁的人,霍靖南满脸怒火坐在他身边,瞪了他一眼后便转向了窗外,不再看他。
“…………”
裴仕哲简直又气又好笑,刚刚还在骂他是个禽兽,这会又追了上来,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打算和他玩一夜情了?
裴仕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师傅,麻烦去朱家角安麓。”
霍靖南身体一僵,即使车里没有什么光线,还是让他给发现了。
裴仕哲心中长舒一口气,刚刚无缘无故被骂的气顿时烟消云散了。
霍靖南跟着进了酒店,气势汹汹把卡拍在前台,吓得客服一抖,不到十分钟给他办理了入住手续。
原因是裴仕哲下车以后就开始醉了,醉的双腿不能走直线,眼睛模糊到看不清方向,甚至软得倒在后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给扶进来。
霍靖南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肯定是想让他付房费,白嫖也就罢了,还住这么贵的酒店,一晚折后都要一万五……还不是最好的!
“麻烦给我开发票。”霍靖南没好气道,“你们这里床是撒了金子,这么贵?”
裴仕哲闻言站在一旁嘴角扬起偷笑,他真该让霍靖南看看这里一晚一万五以上的房,不过今天不必了。
客服心里大概在骂他一个穷酸样就别来住这么贵的店啊,面上依旧保持着职业微笑。
其实裴仕哲是这里的常客,刚进来工作人员就已经认出了,但他在霍靖南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摇了摇头,前台也就没提。
霍靖南见前台默不作声,心里犯嘀咕,他没睡过这么好的床,最好的就是家里给他买的一千左右的木头床,比什么乳胶漆床垫舒服多了。
“先生请收好您的发票以及房卡,这边一层哦~”
霍靖南接过来把发票收好,然后揣上房卡把裴仕哲扶着走了进去。
裴仕哲在装醉,霍靖南不想拆穿他,而且他也喜欢现在这个可以靠在他身上的裴仕哲。
浑身都是软的,虽然喝了酒,但并不是臭的。
霍靖南从路过的电梯镜子里看着他,裴仕哲闭着眼睛胳膊搭在他肩上,头微微低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从个头上来看,他还矮了裴仕哲一指宽的距离,他视线放在裴仕哲的皮鞋上,如果裴仕哲脱了鞋子,指不定谁高呢。
这里的环境确实对得起这个价格,到达后,霍靖南顺利找到房间刷卡进门,然后关门。
接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裴仕哲已经将他按在了门板上。
“……就知道你在装醉!”
“嗯。”裴仕哲嗓音很低沉,轻轻嗅着他的后颈,用鼻尖磨蹭着他的耳朵,“宝贝,我醉了,醉的站不稳,看不清。”
霍靖南从颈椎往下顿时麻了,他的双手向后被裴仕哲牵制住无法动弹,只能面对着门板干瞪眼。
“裴仕哲,你别给我装,你知道我是谁!”
“嘘,别说话。”裴仕哲吻住他的耳朵,轻轻咬了一下,怀里的人颤了颤,“小九,你喜欢我吗?”
霍靖南双脸憋得通红,单繁阅说的对,他根本就玩不过裴仕哲。
“是,我喜欢你又怎样?你不是一直装聋作哑把我当做一夜情的床伴吗?”
裴仕哲顶和谐开他的双和谐腿,吻着他的耳垂,咬着他的后颈,一手从胳膊下穿过抱住他。
“那小九愿意再陪我玩一次吗?”
霍靖南眼眶里堆满了不屈服的泪花。
裴仕哲知道自己喜欢他,也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魔都,可他就是装糊涂一直都不回应自己,哪怕现在抱着他,想和他做和谐爱。
裴仕哲依旧在说玩一次。
霍靖南被牵制的双手握紧,而后慢慢松开,浑身都像泄了力一样,额头靠在门板上,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霍靖南绝望的想,他犯贱已经达到一个无人可比的地步了,同样是男人,他理解那些为什么不爱还要死缠烂打的人了。
因为想挽留,哪怕只有这一刻属于自己,也愿意。
“比起一年前,小九确实诚实了不少呢。”
霍靖南还没反应过来裴仕哲调侃他的意思,接着自己便被裴仕哲抱起来。
他下意识想找支撑点,却不敢抱裴仕哲,没有支撑点,只能凭借着自己下意识的保护动作僵硬的被他抱进去。
裴仕哲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把人放下来后便吻住了他的嘴。
两唇相贴,这是霍靖南第一次清晰地体验一个吻是什么样的滋味。
裴仕哲的吻很急促,也很强势,迫不及待顶开他的牙关,舌尖顺势而入霸占了他的整个口腔。
两个人都喝了酒,裴仕哲喝得更多,酒香味掺和着霍靖南淡淡的烟草味,两者在此刻就像催和情谐剂一样将俩人拉下欲望之海。
裴仕哲在接吻间隙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几下就把霍靖南剥了个干净,而霍靖南只是僵硬的靠着墙,手掌撑在墙上没有任何动作。
裴仕哲拉过他的双手让他抱住自己,接吻间隙睁开眼睛见他正在盯着自己,他愣了愣。
“……帮我脱衣服。”
浴室灯没有开,只能透过卧室里微弱的灯光看到霍靖南脸上的慌张,他在紧张,或者在害怕。
裴仕哲停下动作,俩人唇间分离,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拉出一条银丝,这让霍靖南看起来更加难为情了。
“你害怕?”裴仕哲问他。
霍靖南不说话,只是红着脸望着他,双手甚至不敢搂住紧他。
裴仕哲再次靠近他,俩人之间的距离一下一拉进,只有一指宽的的缝隙,霍靖南下意识偏开了头。
“在害怕我,还是害怕接下来我会对你做的事情?”
裴仕哲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层原始本能,他喜欢男人,而怀里的这个人正好又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已经很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欲望,怕吓到霍靖南。
霍靖南承认自己在害怕,上次是不清醒的状态下接受陌生人的身体接触。而这次不仅清醒着,他还知道裴仕哲对他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是单纯为了发泄欲望。
“没有怕,我没和男人……做过。”霍靖南不和他对视,硬着头皮说,“也没和女人做过,只是不习惯。”
裴仕哲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霍靖南在躲闪不和他对视,很明显他撒谎了,没说实话。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胀得发痛,他对霍靖南是有占有欲望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霍靖南等了半响裴仕哲都没再继续动作,正要转头看他,头顶的花洒被打开,水渍一下挡住了他的视线,接着他的被环抱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整个人都不敢动弹了。
裴仕哲没有穿衣服,霍靖南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他那凶猛利刃,只要稍微一动,利刃马上就能出鞘。
次日是周一,但霍靖南迟到了。
早上带着一身酸痛醒来,身边早已空无一人,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他透过一点光线坐在床上呆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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