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穿成病娇反派的师兄后—— by不决
不决  发于:2023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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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浩大,何处是他归宿?
池瑜昏昏欲睡之际,眼前场景骤然扭曲,片刻后他身处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周围荒草丛生,乌鸦的叫声断断续续响起。
在他的正前方,赫然站立着安珩与原主,两人对峙着,气氛压抑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师兄,我一直爱的人都是你,对师妹的情意都是假的,我只是想让你注意到我!”
“凭什么她一个半路出现的人可以夺去你的真心?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师兄难道真的没有对我动过心?”
池瑜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背对着他的原主,恨不得上前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可他的身体连动都动不了。
他听着原主冰冷的声音说道,“不曾,我们只能做师兄弟,若你执迷不悟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池瑜捂住心脏,太痛了。
他看着安珩震惊过后逐渐阴沉的神色,心越发揪紧。
“师兄竟然这样子,那师弟我只好不客气了。”安珩神色变得坚定,嘴角噙着嗜血的笑。
之后的一切池瑜没法看到,面前的场景刹那间破碎成无数碎片,紧接着他所处的空间陷进了一个漩涡里。
他的意识渐渐散去,记忆的最后一刻定格在安珩绝望坚决的眼神上。
不知过去了多久,池瑜艰难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逼得他眼睛眯起,想抬手遮挡却感觉重若千钧,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安珩的发顶。
安珩脑袋枕在他右手臂上,闭着眼像是在熟睡中。
池瑜背靠着参天大树,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师弟?安珩!”池瑜俯身在安珩耳边轻声呼唤,为了再次确定是不是还在梦中,他用空着的左手去探安珩的鼻息。
“师兄,我还活着呢。”
安珩蓦地睁开眼睛,吓了池瑜一跳。
池瑜一时说话变结巴了,“你,你,说什么,胡话呢!”
安珩伸手抚摸着池瑜的脸,捏着他的脸颊往一边扯了扯,“是师兄吗?”
“那不然呢?”池瑜拍开他的手,撇嘴一脸不开心。
他这么明显的样子不应该一眼看出来吗?
安珩眸光沉沉,“那师兄记得晕过去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池瑜微怔,唇半张开,心里有数不尽的话语,千言万语最终变成了一句,“不记得了。”
安珩倾身逼近他,近到与他呼吸交错,“那师兄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眼睛说呢?”
“我……我没有。”池瑜心慌慌,就是不敢跟安珩对视。
他这样子不就是明显的心虚嘛!师弟定是不会信他的。
片刻后,安珩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笑道,“师兄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也不迟,不过下次师兄不要再吓我了。”
池瑜睫毛颤颤,抬眸不期然撞进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里,整个人呆住了,说话也语无伦次,“没有吓你,我什么时候吓你了,你是我的师弟啊,我怎么会吓你呢。”
安珩笑声由闷闷地笑变为哈哈大笑,眼角笑出了泪花,他一手扶着池瑜的肩膀,一手捂着额头,笑得肩膀颤抖不止。
池瑜从一开始的呆愣中缓过来,耷拉着眼皮无语的看着安珩,“有这么好笑吗?”
安珩眸光熠熠看着他,脸凑近,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舌尖探出,慢慢地往上舔着。
池瑜被撩得腹部一股燥火迅速燃起,他感觉到安珩贴着他身体裆部那位置隐隐有异样,顿觉口干舌燥。
安珩下一秒碾过他的唇,舌尖探进与他交缠在一起,吻得忘我。
池瑜的呼吸尽数被夺去,灵魂在坠落,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凉意爬上他身体,他不自觉地颤抖,身子骨软绵绵地往前倒去。
安珩接住他,在他耳边低语,“师兄,我好想你。”
“我,我也是。”池瑜眼神如醉酒般迷离,白皙的手臂攀上安珩的肩膀,用力地抓紧,压抑着呻吟声。
“师兄……”安珩情动时不住唤着池瑜,眼神炙热,恨不得将人全部揉进怀里好好疼爱。
池瑜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非要安珩改唤他小名——阿瑜。
安珩一开始改不过来,后面在池瑜一遍遍的坚持下才习惯了新称呼。
安珩问他,“为何执着于这个称呼,不都是师兄吗?”
池瑜摇了摇头,心里也说不清在执拗什么,他只能对他说,“你不懂。”
“师兄身上确实还有很多我不懂的地方。”安珩狡黠一笑,攥起旁边散落的衣物铺在池瑜身后,而后将人扑倒,覆在他身体上,低喘着。
欢愉过后,池瑜动都动不了,四肢摊开,望着头顶的一片绿叶脑袋放空。
师弟简直跟头精力旺盛过头的公牛一样,不停歇的,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因为恩爱过于剧烈而嗝屁。
“师兄在想我吗?”安珩穿好衣服后,见池瑜动也不动,顽皮地一把握住池瑜无精打采的小池瑜。
池瑜费力地抬手拍开他“作恶”的手,“别闹,还有,请叫我阿瑜。”
安珩微微一笑,“平时就喊师兄,恩爱时再喊阿瑜,我觉得这样会让我行事时更加兴奋。”
池瑜翻了个白眼。
安珩替池瑜穿好衣服后,手指捋开他额角的头发,指腹贴着他脸颊一寸寸滑落,最后落在他唇上轻轻地碾着,
“师兄,我又‘饿’了。”
“你是魔鬼投胎的吗?”池瑜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裆部,那里确实有个小帐篷。
同为男人,区别为什么这么大呢?
池瑜万分不解,再看看安珩那饥渴的眼神身体下意识地想退缩,再来一次他身体怕是要散架。
他承受不住啊!?

他们已经被困在这片白雾围绕的区域里一天一夜了,寻到的那些野果也早已吃完。
池瑜突发奇想,是不是撞鬼了?
安珩宠溺地捏了捏他掌心,“很快就出去了,师兄再坚持一会儿就好。”
中午时分,他们终于破开白雾寻到了出口,迎面扑来的带着青草味的风干净清爽,心中的烦闷尽数被洗涤。
池瑜恨不得背部长出翅膀,一跃飞离这座离奇诡异令人窒息的山。
安珩拉着池瑜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这次没多久他们成功回到了慕容枫歇息的地方。
“师父人呢?”池瑜捡起落在地上的香囊,认出它是送给师妹的那个香囊,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师父他们遭遇了不测?
安珩在慕容枫歇息的位置蹲下,拨开一处草丛赫然见到一块淡青色沾着血的布条,拿起凑近端详,眸色暗沉。
“这……这不是师父的衣服布料吗?”池瑜视线凝在那块布的血迹上,脑海中已自动脑补了慕容枫和阮云湘遇害的过程。
安珩看着前方明显被踩踏过的草丛,压低了声音道,“师兄跟在我后面,注意身后。”
池瑜点点头,紧跟着安珩的步伐。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池瑜越往前走心悸越发频繁,小声地说道,“师弟,我感觉周围怪怪的。”
安珩停步,抬手示意池瑜停下,接着他猫腰躲到一棵粗壮的树后面。
池瑜跟着躲过去,挨着安珩的肩膀,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树叶哗哗作响,轻微的脚步声随之响起,仔细听脚步声是分散的,但方向都集中朝着安珩这里过来。
安珩手慢慢放在佩剑上,神情凛冽。
乌压压地低气压袭来。
安珩的剑已半出鞘,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慕容枫潇洒不羁的声音忽然响起,伴随着的是不断倒下的闷哼声,
“一群孙子,如此废物竟然敢偷袭你爷爷我!”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重,令人作呕。
安珩剑已出鞘,转身迅速加入了厮杀中。
池瑜勉强斩杀了几个黑衣人,他的实力虽不及安珩,但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磨练,自保还是可以做到的。
就在他以为这些黑衣人会如之前几次那般轻易解决,阮云湘蓦地响起的痛苦的呼喊声让他们不得不停下厮杀。
池瑜震惊的看着前方双膝跪地的阮云湘,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刺痛了他的眼,“师妹!”
安珩拉住他,声音压抑,“不要冲动。”
持刀的黑衣人笑声沙哑难听,“用他来换!”手指着勃然变色的池瑜。
慕容枫头一个不答应,“休想!”
黑衣人脸上唯一露在外面的双眼凶光乍现,“那我只能送她下黄泉了。”
池瑜眼见着那挨着阮云湘脖颈的刀又挨近了一分,皮肤被破开血缓缓流出,心里焦急万分。
再耽搁下去师妹必死无疑!
“等等!”
黑衣人停了动作。
“师兄,我不能把你交出去。”安珩目光极冷,攥着池瑜的手力道收紧。
“师弟,师父,让我去救师妹吧。”池瑜知道这是一场只有己方损失惨重的赌局,可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师妹死去。
大家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早已把他们当成了在这个世界里的亲人,谁受伤他都会心疼。
慕容枫沉默不语。
安珩眸光隐忍痛苦,嘴角绷直迟迟不松口。
气氛僵持时,一声闷哼陡然响起打破了僵局,挟持着阮云湘的黑衣人被不知何处袭来的匕首击中心脏毙命。
池瑜还没反应过来,慕容枫已经冲过去抱起阮云湘向旁边顺势一滚险险躲过刺杀,翻滚时双臂紧紧护着阮云湘头部。
安珩随即拉着池瑜将四面八方袭来的人一一斩杀。
池瑜很快缓过神,挥剑配合着安珩斩杀敌人。
过了片刻,黑衣人终于尽数被斩杀。
池瑜此刻已经是精疲力尽,如果再来一波偷袭恐怕只能乖乖举械投降了。
“师弟,有没有受伤?”
安珩目光柔和,摇了摇头,扶着池瑜到慕容枫旁边坐下,而后蹲下身徒手从衣摆撕下一块布条。
他替阮云湘脖颈上的伤口洒上止血的药粉,接着动作轻柔地用布条裹上。
好在阮云湘伤口不深,只是受了惊又流了血面色看上去极度虚弱。
池瑜错愕的看着安珩的举动,嘴角缓缓扬起。
他的师弟骨子里还是他那个可爱的小师弟。
“你们是何人?”一道稚嫩的声音在池瑜身后响起。
池瑜猛地回头看去,一个背着背篼的少年冷淡的看着他们,视线落在池瑜身上时微愣,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池瑜指着自己,“我们见过?”
少年却不回答他的疑问,“想要活命就跟我走。”
池瑜与安珩对视了眼,默契的点了点头。
他猜测,刚刚是这个少年救了他们。
少年头也不回地走,步伐缓慢像是有意在等身后的人跟上。
池瑜一行人跟着少年在崎岖的山路上弯弯绕绕,每条道都是极偏僻难行的,而少年轻车熟路,步伐轻快,与他们艰难前行地样子差别明显。
约莫走了一个钟,他们回到了山脚下,不同的是面前这处地方跟他们上山那一处完全不一样。
池瑜眺望远方,不远处有袅袅炊烟,想必那里是处村庄。
正如池瑜猜想,少年带他们回到了他的村庄,路上三三两两的村民看见他们无不停步好奇打量,不大但清晰的议论声随之响起。
“阿哑,他们是谁啊?”有村民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前询问少年。
名唤“阿哑”的少年神情冷淡,“他们是我的客人。”
那个打听的村民见少年冷淡的样子自觉不再多问,周围议论纷纷的村民面面相觑,之后各自散去。
池瑜打量着村庄,村民的穿着朴素,街道两旁零零散散的房屋老旧破落,只有几户人家房屋外表还看得过去。
少年带他们走到了村尾一户外表看起来更加破旧的房屋面前停下。
池瑜注意到少年阿哑神情晦涩,盯着半掩着的房门似乎是很纠结的样子。
半响,阿哑淡淡的说道,“今晚你们几人挤一挤吧,我只有一间房。”
“多谢。”池瑜为表达感谢,掏出身上带的一大半银钱递给阿哑,“这些是我们的房费,虽微不足道,但恩人若有需要可尽管吩咐我,我会尽力帮忙的。”
阿哑半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接过银钱,“恩人算不上,只是你们运气好碰上我今天心情不错,这才救了你们。”
“……还是要感谢的。”池瑜尴尬一笑,胳膊肘捅了通面色麻木的安珩,眼神示意他不要板着脸。
安珩眉梢挑高了些许,嘴角扯半天才扯开一抹僵硬的笑。
“……”池瑜扶额,师弟的小脾气又上来了。
进了屋里池瑜发现屋内更简朴,狭窄的厅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矮凳,桌子边缘有破缺的角,凳腿也是摇摇欲坠,若是一个猛汉坐下去得顷刻间散掉。
他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少年的生活非常艰苦。
再往里走有一间房间,房内只有一张只能容纳两个瘦弱的人一起躺下的木床,一坐上去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呀呀的声音,让人不禁怀疑会不会睡到半夜这床就彻底散架了。
池瑜一行人只有阮云湘受了伤需要照顾,因而这唯一的床就让给了她。
“我和师兄打地铺。”安珩无所谓有没有床睡,师兄睡哪他就睡哪。
慕容枫捏着眉间,声音疲惫,“为师先歇下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师父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一垫。”池瑜面露担忧。
慕容枫摆摆手,“不了。”
池瑜没再坚持,拿起一件都是补丁的被褥为慕容枫找了个相对干净的一角铺上,又担心师父晚上着凉,提议道,
“我和师弟去问问看有没有村民有多余的被褥可以借给我们,或者买床被褥回来吧。”
阿哑总共只有两床薄薄的被褥,夜里风大容易着凉,更何况他们人多不好安排。
慕容枫点点头,“也好,如果买不到被褥不必强求,回来再商量。”
池瑜和安珩挨家挨户询问,有的村民客客气气婉言拒绝,有的则是凶神恶煞闭门不见。
池瑜碰了一鼻子灰,转身安抚脸色差到极点的安珩,“师弟不要放在心上,这世上人千千万万,各有各性情,太过计较反而得不偿失。”
安珩将池瑜揽到怀里,下巴搁置在他肩膀上磨蹭,“师兄如果去讲经定能超越那些高僧。”
池瑜哑然失笑,“师弟再调侃我,就打你屁股了。”后半句他怕旁人听去,贴着安珩耳边轻声说道。
安珩却是个脸皮比城墙厚的,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臀部摸去,“来吧,师兄,我愿意‘挨打’。”
池瑜脸发烫,恼羞成怒地推开安珩,目光撇向他处,“赶紧问问看有没有村民愿意卖我们一床被褥。”
安珩笑声不加掩藏。
池瑜几乎是把整个村庄问了个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寻到了一家愿意借他们被褥的人家。
“谢谢,这些银钱烦请你们收下,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借他们被褥的老太太见池瑜面善,欲言又止,最后拉着池瑜的手压低了声音道,
“小心阿哑。”?

第23章 我偏要与你争
回去的路上池瑜忍不住将心中疑惑问出,“师弟觉得那个阿哑……有问题吗?”
安珩认真的想了想,毫不在意道,“有问题杀了就是。”
“……不要动不动就杀杀杀,师弟。”池瑜头疼。
“不杀的话,那就把人关起来?”安珩一脸认真,抱着被褥歪着头看着池瑜。
池瑜嘴角抽搐,无奈道,“视情况而定吧。”
夜凉如水,村庄里一片寂静。
借来被褥不大,池瑜只能紧紧挨着安珩而睡。
安珩的手搭在池瑜的腰上,等周围呼吸声趋于平稳时,他缓缓地从宽松的衣摆探进去,指腹的温度贴着温热的皮肤游走,止于胸前樱花处,手指捏住其中一枚揉搓着。
池瑜身体猛地一个激灵,牙关紧咬忍耐住才没有呻吟出声,感觉皮肤愈发火热,他忙一把抓住那作乱的手。
安珩眸光炙热,唇一张一合。
池瑜看懂了,师弟说他想要了。
他耳尖泛红,抿嘴轻摇头。
师弟也不看看这里是可以做那等事的场合吗?
安珩看样子已经接受到了他眼神中的恼意,舌尖舔着唇,眉眼弯弯,手重新搭回他腰上。
池瑜这才能安心入睡。
一夜酣眠。
天微微亮时,村里兢兢业业的公鸡准时打鸣,声音清透嘹亮,唤醒了熟睡中的人们。
池瑜醒来时就闻到了肉香味,摸到旁边是空的,才发现安珩早已起床了。
“师兄,我买了肉饼。”安珩递给池瑜洗漱水,指了指桌上的一盘肉饼。
池瑜边洗漱边含糊道,“村里有卖?”
安珩嘴角微勾,“自然是有的,只要你有钱。”
池瑜点点头,这世道有钱才是硬道理。
阿哑下午要去山上采药,临行前交待池瑜,“木桶里有米,灶台上的瓜果你们随意拿。”
池瑜感到意外,心道阿哑无论是外表还是其他方面都看不出要对他们不利,“多谢。你一个人去吗?”
阿哑神色淡淡,“我喜欢一个人。”
池瑜无事可做便在门口和村里的小孩们玩石头子猜拳等小游戏,玩得不亦乐乎,笑声不断。
很快,他成了孩子王,村里的小孩子都跑来找他玩耍。
而安珩则是抱臂站在一旁无聊地看着池瑜跟一群小孩玩,期间池瑜邀请他一同加入,被他拒绝了。
“师兄童心不泯。”安珩眼神宠溺,在他眼里池瑜偶尔露出的天真无邪的样子很可爱,惹人想好好疼爱他一番。
“开心最重要。”池瑜的笑发自内心,在温和的阳光下耀眼夺目。
有个小男孩不小心摔倒了,屁股着地痛得眼泪扑簌簌掉,池瑜忙抱起他哄着。
安珩蓦地从他怀中抱过小男孩,“不哭。”安慰的声音硬邦邦的。
小男孩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看着安珩的眼神害怕中带着好奇,两只胖胖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像是怕他一个松手自己就会与大地再来一次亲吻似的。
池瑜捧腹大笑,师弟那无措又无辜的样子太逗了。
安珩无奈轻叹,“师兄别只顾笑我,把他抱走吧。”
一开始他只是不爽小男孩被师兄抱着,现在他只觉得头疼。
“大哥哥认识阿哑哥哥吗?”一个小女孩睁大眼睛看着池瑜,弱弱地问道。
池瑜蹲下身跟她平视,“认识,我们现在就住在阿哑哥哥家里。”
“可是阿哑哥哥没有家啊。”小女孩一脸疑惑。
池瑜呆住,“阿哑没有家?”
另一个小男孩替她回道,“阿哑哥哥他一直一个人。”
池瑜回想到阿哑确实独来独往,好像跟同村的人都不热切,性格看起来很冷淡,“你们和阿哑是不是关系很好?”
小孩们齐声道,“对。”
小女孩害羞地说道,“阿哑哥哥人非常好,经常给我们糖吃,我娘亲说阿哑哥哥没有家很孤独。”
池瑜若有所思。
夕阳西下,日落前一刻阿哑回来了。
池瑜看着风尘仆仆的阿哑,目光敏锐的发现他脖颈处有道细小的伤口,伤痕崭新还未愈合。
阿哑回来后神情疲惫,自顾自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池瑜拉着安珩到门外去,不去打扰阿哑睡觉。
他们坐在门口一块大石头上,仰望着星空,吹着清爽的夜风,身心愉悦。
“他受了内伤。”安珩语气稀松平常。
池瑜感到诧异,“怎么看出来的?我只看到他脖颈上有道小伤口,像是剑气所伤。”
安珩指着自己的眼睛,“我乃火眼金睛。”
池瑜被逗乐,“别逗我了师弟,快告诉我真相。”
“没有亲亲我不能说。”
池瑜快速地在安珩嘴角上吧唧一口,“现在可以说了吧。”
安珩抚过池瑜亲过的嘴角,缓缓说道,“气息,眉间气色,走路的姿态等各方面都可以看出来,即使再能忍受的人行动间都会不自觉暴露。”
池瑜一回想恍然大悟般说道,“也是哦,刚才我倒是没注意这些细节,还是师弟细心。”
“师兄不必对他人过于注意,只需对我上心即可。”
池瑜捏了捏安珩的脸颊,轻笑,“师弟总是这般霸道。”
“师兄是我的人,自然霸道。”安珩凑近池瑜,双眸暗潮涌动,“把师兄藏起来好不好。”
“说什么胡话呢,不可在这里,不可以!”
池瑜捂着被啃破皮的嘴唇,疼得差点骂出口,无奈叹道,“师弟属什么的,这么喜欢咬人。”
“我只是一条眷恋师兄的蛇罢了。”安珩眼里是藏不住的欲望,笑起来时唇红齿白的煞是好看。
“贫嘴!”
阮云湘的伤已痊愈,精气神恢复了不少。
慕容枫准备次日就离开,“这里不宜待太久,免得伤及无辜。”
池瑜几人都以慕容枫为主。
他们的谈话没有避开阿哑。阿哑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
慕容枫话音刚落,阿哑突然出声,“我与你们一起,可否?”
慕容枫讶异,“你要离开你的家?”
阿哑笑容讽刺,“我无所谓在哪里,你们不愿意就算了。”
“倒是可以,不过那天你也看到了,有人想杀我们,这一路上偷袭数次,跟着我们很危险。”
阿哑打了个哈欠,“无所谓,来了杀光就是了。”
池瑜看了看阿哑,又看了看旁边的安珩,眉头微皱,总感觉他们有时说话的调调非常相似。
翌日,动身前阿哑把房门关上,并未上锁。
池瑜不解,“这样不会丢东西吗?”
阿哑脸色有些苍白,说话时语调偏低,“东西破烂,丢了就丢了。”
这两天池瑜观察到阿哑在服用一种不知名的药丸,刚开始以为是治伤的,但阿哑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池瑜的猜想得到了验证,行至半途阿哑倒下了。
阮云湘为他把脉,面色沉重,片刻后摇了摇头,“脉象杂乱,我不知从何处下手。”
慕容枫也把了脉,眉间一抹哀愁散不去,“怎么搞成这样子?”
池瑜见他们别无他法心里着急,连女主医术这么高超的都没办法,谁能来救阿哑性命?
一旁闷不吭声的安珩忽然上前探了探阿哑的额头,“我姑且一试,能不能活全靠他自己运气。”
池瑜惊讶,只见安珩从行李里翻出了一套针灸使用的针,随后在阿哑身上各个穴位扎上。
阿哑被扎成了刺猬,样子看起来让人憋笑。
慕容枫啧啧称奇,“徒儿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半柱香后,安珩将那些针一一拔下。
池瑜紧张的盯着阿哑,半响也不见人醒来,不由得焦急道,“师弟,探一下他的气息。”
安珩照做,眉梢高挑,蓦地轻拍了拍阿哑的脸,“不醒我就再扎你一次。”
话落,阿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安珩露出一抹僵硬的笑,“被你发现了,真无聊。”
“假死真死我还能分不清,当我这些年白活了吗?”安珩哂笑。
池瑜听得一脸懵,不过他倒是抓住了重点词语,“阿哑装睡?”
阿哑噗嗤一笑,“半真半假吧。”
池瑜第一次见阿哑这样笑,乌云顷刻间从他脸上散去,增添了阳光,一下子人变生动活泼了些许。
后来在安珩的解释下,池瑜这才明白阿哑生病是真,不过在安珩施针后就已苏醒,离他最近的安珩自然发现了阿哑在装睡。
池瑜心道阿哑还挺调皮的,不过这才像是一个少年该有的样子嘛,之前那样一直板着脸可一点都不讨喜。
阿哑变活泼些后开始黏着池瑜了,不顾安珩隐沉的脸色,趁机挤进来跟池瑜并肩搭话。
“我上次就说过我看你眼熟,你对我有没有印象?”
池瑜努力回想,而后摇了摇头,“我们不曾见过,或许是你记错了人。”
“我的感觉向来是不会出错的……”阿哑还没说完就被安珩揪着衣领拎到一边去。
安珩周身气压极低,“小孩,瞪大眼睛看清楚,师兄他是我的人,请你离他远一点。”
阿哑面露不屑,“我已经十五了,不是小孩子,还有就算他是你的人又怎样?”
池瑜明显感受到安珩的怒火,不料阿哑继续火上浇油,
“我偏要与你争。”?

第24章 一见钟情可不要太离谱
眼见他们两人要大打出手的样子,池瑜硬着头皮将两人拉开,“别争了,我头疼。”
阿哑仿佛已经冷静下来,顺着池瑜递的台阶而下,转身走到前面去。
安珩那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声音阴沉沉,磨牙恨恨道,“刚刚就应该一针送他下黄泉。”
“……”
风餐露宿了几日,慕容枫为了少受点罪加快了脚程,最终在一名为“青石镇”的小镇里止步。
再往前走也不知能不能在日落前找到落脚的地,索性挑最近的,反倒省事不少。
近日天气变化多端,方才还晴空万里转瞬乌云密布,顷刻间雨水倾泻而下,路人纷纷躲闪不及。
池瑜再一次体验了什么叫落汤鸡,吐出口中的雨水,抹了一把脸,甩了甩手,浑身湿漉漉行动间同拖着一个游泳池般沉重艰难。
他们就近进了一家客栈住下。
池瑜一关上门立马脱下吸饱了雨水的衣服,接过安珩递来的衣服迅速换上,猝不及防间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晃了晃神。
“师弟你还不赶紧把衣服换了,若是着凉了就又要难受一场了。”池瑜一想到上次的高烧经历就感到后怕,全身都在叫嚣着不舒服。
安珩却是站着不动。
池瑜顺着安珩的视线看去,窗外大雨倾盆,周围房屋被掩藏在厚重的雨幕下,盯了半天他也看不出哪里吸引人。
“师兄,饿了吧?”安珩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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