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穿成病娇反派的师兄后—— by不决
不决  发于:2023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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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安静说话时整个人的气质是清冷不近人情的,声音清冽悦耳,让人忍不住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池瑜听完后眼中闪过惊讶和震惊,“你曾是以‘彼岸花’图案为标志的门派的人?!”
他没有忘记多次暗杀自己的杀手手臂上纹着的“彼岸花”图案,师父曾猜测那是一个刚创建的小门派,因为查无可查。
现在林霄告诉他那不是一个小门派,成立的时间少说也有十几年了。
它之所以不被大多数人所知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它干的都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杀人放火都是小事情;二是保密工作做得到位,凡是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不过六年前我就跟那个门派的掌门断绝关系了,他养子有很多个,不缺我一个。”林霄说这些往事时是以一个事不关己的旁人视角来说的,从他的脸上找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
“深更半夜杀人并非我所愿,只是他们太吵了。”
池瑜还没从起起伏伏的情绪中缓过来,就听林霄说道,“我跟着你们,说不定可以帮你找到幕后凶手。”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突兀响起,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跟那个掌门断绝关系?”
池瑜听到声音的同时抬头看去,喊道,“师弟,什么时候过来的?”
安珩没有隐瞒,“林公子说故事那会儿。”
林霄对上安珩挑衅的眼神不退不让,“安公子不相信我,我何必解释?”
安珩眸光一沉。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池瑜打破他们的僵持,“林大哥来了。”
房间那么大,四个人非要挤在床边面面相觑,谁也不挪动半分。
池瑜腹诽着,摸摸鼻子扯了一下安珩的袖子,让他站自己旁边来。
他把床上的针线拨到一边去,拉着安珩坐下。
林啸就那么站着,眉眼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
池瑜觉得气氛压抑想出去外面透气,又不愿意放弃可以八卦的机会,心里两个小人争吵了会儿才罢休,决定还是当一个八卦者。
八卦别人是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的。
池瑜深知这一点,但人的本性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去追逐新鲜事物,没什么可羞耻的。
“阿霄,我是你最亲的人,你不应该隐瞒我。”林啸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开口,面容严肃,声音却饱含了宠溺和无奈。
他就像是一个老父亲,对调皮不听话的小孩无可奈何,句句透露着担忧,这种情绪占据了他所有情绪的一大半。
林啸将林霄还没说出来的事情都告诉了池瑜他们,毫无保留,想获得他们的信任。
他和林霄沦为孤儿后被“彼岸花”的掌门收养,彼时的他们什么都不懂,正是不会分辨是非的年纪。
进去门派后他们才逐渐意识到掌门隐藏在好人面具下的丑陋嘴脸,那才是他的真面目。
门派培训人的方式是不把他们这些学徒当人看,每天因残酷的训练而死去的人不在少数。
林啸和林霄为了活下去,只能麻痹自己的内心,做一个最忠实的傀儡,为门派尽心尽力办事。
他们谋求生路的同时也在谋划着脱身之策。
终于在六年前一次任务中,林霄和林啸成功假死逃脱,这才彻底的逃离了那个噩梦般的地方。
之后他们逃到了这个地方,换上了假身份,平安度过了六年时光。
林啸说完后,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片刻后,安珩提出疑问,“你们的脸没有做伪装,如何逃过追杀的?”
林霄忽然开口,半阖着眼帘,“门派里所有人每次出任务都会做伪装,同伴不会去记住你的长相,只凭手臂上的门派标志来认人。”
“而且所有人都服了掌门特制的毒药,失去解药会痛不欲生,进退都是死路。”
林霄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嘴角轻蔑地勾起,“他没有料到我能解了他下的毒,估计知道了会气得半死。”
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安珩没有继续问下去,扭头问林啸,“这里确实不安全了。”
林啸叹道,“我们不想连累附近的村民,离开这里躲到其他地方是唯一的方法。”
安珩没有自己做决定,而是询问池瑜的意见。
池瑜闻言收拢了思绪,刚刚他在整理杂乱的思绪,连日来困扰他的疑惑终于被解开了,开心之余还有些担忧,
“林霄是知道我自身情况的,你们不怕被我连累?”
他这话有试探的意思。
林啸坦白,“池公子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我和阿霄绝不会做出伤害公子的事情。”?

池瑜思索了会儿,答应了让他们跟自己同行。
就在他们准备动身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断了他们的计划。
池瑜只能耐心等暴雨停歇后再启程,期间安珩缠着他不放,他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安珩热血方刚的年纪,精力无限,是池瑜远远比不上的。
池瑜知道安珩会要很多次,暴雨又说不准何时会停歇,跟他商量道,“我给师弟亲,可好?”
安珩眉间纹路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理由是感觉不过瘾。
池瑜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师弟这是在嫌弃我的技术?”
“我没有,这是师兄自己说的。”安珩目光瞥向他处,就是不与他对视。
“那师弟自己解决吧。”池瑜背过身去,佯装生气的样子。
安珩从背后抱住他,求饶道,“师兄不能见死不救。”
池瑜按压下嘴角扬起的弧度,用遗憾的口吻说道,“我能力不行啊。”
这时,房门被敲响。
池瑜把腻歪在自己身上的安珩推到一旁去,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这才把门打开。
林霄的眼神意味深长,“抱歉,打扰到你们的雅兴了。”
池瑜嘴角一抽,“有事说事。”
“雨停了,马车准备好了,可以走了。”林霄视线越过池瑜落在他身后的安珩身上,嘴角微扬。
“稍等一下。”池瑜关上房门,开始检查行李,看看有没有漏下的。
安珩身上穿的外衣正是他昨天缝补的那件,池瑜见衣摆那里蹭了灰,让他换一件,安珩不依。
“上面有师兄的味道。”安珩眸光灼人,说话时神情认真。
池瑜下意识回道,“那个不重要,出去风一吹就散了。”
安珩忽然一把扳过他身子,面容肃然,“很重要。”
池瑜懵逼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噗嗤一笑,“嗯,很重要。”
他的师弟在某些事情上会异常的较真,但这一点不讨人厌,至少他不觉得讨厌。
林啸提议往北走,征求几人的意见。
林霄自然是站在他大哥这边的,而安珩则是以池瑜的意见为主。
池瑜顶着所有人的视线,面部肌肉一抽,“我没有意见,听林大哥的安排。”
被暴雨冲刷过后的泥路并不好走,车轱辘容易陷进去坑洞里,就像上次一样得费好大劲才能解救出来。
安珩本想弃掉马车改换骑马,但他又舍不得把那些行李丢弃一部分,最后只能尽量避开坑坑洼洼的路,绕远路走。
行了一段路,一行人找了个搭在路边卖茶水的小摊歇息,顺便吃点东西充充饥。
摊主是一对老年夫妻,在木屋外搭了个竹棚,摆了几张桌椅,经过的路人看见了会进来坐下喝喝茶水,歇息会儿再继续赶路。
这会儿赶路的只有他们一行人。
不多时,他们要的茶水就端上来了。
池瑜要的是凉茶,安珩跟他一样,另两人则是点了壶茶喝。
安珩端起碗一下子干完了半碗凉茶,眉头紧蹙着,一言难尽的表情。
池瑜见状想笑,也喝了一口,顿时露出跟安珩一样的表情。
凉茶是提前煮好放凉的,不烫,就是味道苦到喝的人会怀疑人生。
池瑜想着都花钱了不能浪费,闭着眼睛将碗里剩下的凉茶一口干完。
安珩学着他的样子喝完了剩下的半碗凉茶。
林霄把两颗糖果推到他们面前,“啧啧啧,何必找罪受呢?”
池瑜含着糖,嘴里的苦味散去了些,“天气炎热,降降火,要不你也来一碗?”
林霄当场拒绝,“降火的法子有很多种,我不必选择最痛苦的那种来折磨自己。”
池瑜,“……”
此时气氛融洽,几人吃饱喝足后准备继续赶路,赶在夜幕降临前找到住宿的地方。
安珩看着前方说道,“前面应该有客栈。”
池瑜翻着钱袋子,只剩一小半碎银了,感叹花钱如流水,再这样只出不进下去喝西北风的可能性很大。
安珩看出他的想法,贴着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师兄,你夫君有钱。”
池瑜把瘪下去的钱袋子给他看,脸上的表情告诉他——你变穷了。
安珩喉咙里发出笑声,“相信你的夫君。”
池瑜点点头,收起钱袋子,他决定从今天开始要省吃俭用。
林啸说他几年前结识了一个朋友,就住在前方不远处,但后面因各自都有事情要做,来往的次数便减少了。
“先去他那里看看,如果他刚好在家的话,我们可以借宿他家。”
池瑜看日头还早,便同意了。
半个钟不到,他们的马车停在一处山脚下。
池瑜看清周围的环境后顿时头皮发麻,周围杂草丛生,一眼望不到头,这里妥妥是蚊虫大军的蛰伏地。
他站了不到一分钟,就有一批蚊虫先锋大队开始攻击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了。
更悲催的是,池瑜发现四人中,只有他一人遭殃。
他的运气简直是爆棚了!
林霄看见了笑出了声,“你的体质特殊,它们很喜欢你。”
池瑜耷拉着眼皮,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安珩揽着他的腰带着他往前走,“师兄先忍忍,到了地方我给你涂药。”
“下次我要全副武装出门。”池瑜被叮咬的部位是很痒,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安珩干咳一声。
池瑜瞥他一眼,“其实你可以笑出来的。”
“不行,我要照顾师兄的感受。”安珩的声音里有笑意。
池瑜眼皮半耷着,“不用,我怕把师弟的身体给憋坏了。”
安珩无声的笑着。
池瑜忽然发现有安珩在,蚊虫不敢大肆攻击他,心里一喜,往安珩身边靠了靠,恨不得两个人黏在一起。
“师兄?”安珩的眼神带着疑惑。
池瑜小声说道,“它们怕你。”
奇怪,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师弟有驱蚊作用呢?早点发现的话就能少受些蚊虫叮咬之苦了。
安珩秒懂,“原来我这么厉害,那我抱着师兄走吧。”
他作势就要把池瑜抱起来。
池瑜赶忙阻止他的动作,他羞于在外人面前秀恩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师弟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师兄每次都只是在哄我而已,每次都不让我那样做。”安珩的声音里有委屈。
池瑜摸摸鼻子,解释道,“哪有,也有兑现承诺的时候……我说的抱不是那个抱!”
话说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安珩这小子想歪了!
安珩佯装听不懂,“那是什么样的抱?”
池瑜,“……”
刚才他看见了什么?
师弟眼神清澈无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池瑜扶额,“师弟,平时要多读圣贤书才行。”
安珩看着前方的路,“我一直在看,在学习。”
池瑜向他投去怀疑的眼神,“我们一直在一起,你的圣贤书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晚上我在偷偷告诉师兄。”安珩神秘兮兮的样子。
这时,林霄的声音传进来他们的耳朵里,
“你们两是准备今晚把自己贡献给蚊子吗?”
池瑜这才发现他们走太慢了,和林霄他们隔了一大段距离。
安珩让他不用搭理林霄,池瑜没有多说什么,拉着安珩快步跟上林霄他们的脚步。
这里山路狭窄,弯弯绕绕的马车不好走。
安珩把贵重东西带上后,剩下的都丢马车里了,他让池瑜放心,马车不会丢的。
池瑜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道,“师弟,最近这段时间,你的两个死士躲在哪里了?”
死士也是人,不可能真做到如神仙般辟谷。
安珩语气淡淡,“他们会自己找地方躲起来,师兄放心,他们不是傻子。”
池瑜一想也是,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林啸带着他们绕了一圈又一圈的路,绕到几人头晕晕,腿麻麻,就差喊停了。
池瑜忍着身体的不适,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这时候他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再绕了一圈路后,林啸惊喜道,“到了!”
池瑜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后,一阵恶心的感觉突然涌上他的喉咙,他忙跑到一旁去,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干呕了会儿,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只有他自己的口水顺着嘴角蜿蜒流下。
安珩拿着帕子擦去他嘴角的口水,“师兄胃不舒服?”
池瑜摇摇头,感觉身体好点了才开口,“突然犯恶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他扯开一抹笑容,“我没事了,走吧,我可不想喂蚊子。”
安珩的眼神晦暗不明,“师兄不要逞强。”
“走吧,师弟。”池瑜垂下眼皮,伸手去牵安珩垂在身侧的手。
安珩见池瑜的脸色正常,默了片刻后才迈开脚。
林霄关心的问了一句,“哪里不舒服?”
池瑜笑着说他已经没事了。
林霄的眼神幽深,看了一眼安珩后收回了视线,不再说话。
林啸的朋友住的地方很偏僻,放眼望去只有他一户人家,但林啸说他朋友并不觉得孤单,因为周围有杂草树木和各种蚊虫小可爱相伴。
此时日光褪去,夜幕降临了。
前方的房屋没有半点光亮,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池瑜莫名感到心慌慌,忽然他身体直直往前倒去……?

安珩及时捞住他的腰没有让他倒下去,惊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师兄!”
池瑜想说他没事,那股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上来,他捂住嘴不想吐安珩一身,猛地把人推开,转过身蹲到旁边干呕起来。
他想走远点的,但此时他的双腿打颤发软,仿佛下一刻就会往前倒下去,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胃里没有翻江倒海,反倒是风平浪静,但是身体传递给大脑的就是难受,想吐,却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池瑜手抖着抓住安珩的手臂,借着他的力站起身。
火折子微弱的光亮起,安珩的声音里有担忧和恼怒,“师兄总是不听话。”
池瑜苦笑,没有辩解。
林霄说道,“先忍忍,我们先进屋里去。”
林啸附和道,“先进屋吧,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不安全。”
池瑜应声,他这会儿身体虚弱,对黑暗的害怕也随之变弱了。
安珩这一次没有同他商量,将他打横抱起后就一声不吭的往前走。
池瑜伸手摸着他滚烫的胸膛,知道他的小师弟正在生着他的气呢,他只能把他的气给顺下去。
林啸拍了拍门,喊道,“黄兄,我是林啸。”
池瑜扭头看着前方和黑暗融为一体的房屋,天虽然暗了,但是这个时间点还不到正常的睡觉点,当然不排除有人会早睡。
“会不会是已经睡着了?”池瑜想说的是如果屋里的人的睡着了,又被他们吵醒了,会不会很生气?
“黄兄一个人在家没事做时,不喜欢点灯。”林啸轻笑道,语气带着怀念,像是回想起了往事。
池瑜嘴角一抽,“……”
不点灯干坐着与黑暗相处?
他一想到那个画面,身体一颤,换他是无法忍受那样子做的。
“师兄,暂时忍一下。”安珩忽然说道,声音温柔,其中带着心疼。
池瑜知道刚才身体的反应被他察觉到了,误以为他是又难受了,唇微张想说没事,又怕把人给激怒了,便小声地回了声好。
等了片刻,门内安安静静的,木门仍然紧闭着,看样子像是没有人居住。
林啸再次拍了拍门,这次用了点力,但不会听起来像是砸门找事的。他重复地喊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会儿已经是黑夜了,下山的话要绕好几圈路,那样的话他们这一趟就白来了。
池瑜心想住客栈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危险无处不在,至少客栈住起来舒服些,也不用喂蚊子。
就在林啸以为人真的不在家时,门内传来了一个沉沉的声音,“是谁在外面?”
林啸立马回复道,“是我,林啸。”
木门自内打开,一张清秀的脸隐藏在微弱的烛火后面,瞳孔漆黑,闷声道,“刚做着美梦,就被你叫醒了。”
池瑜的目光自男人出现后就没有移开过,他的直觉告诉他男人不简单。
“抱歉抱歉,下次一定补偿黄兄。”林啸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进来。”黄羽转过身,他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来意。
一行人进到屋里后,黄羽才慢悠悠的把灯点了。
屋里有光亮后,里面的东西暴露在众人面前。
黄羽的房间在里面,外面这间摆放着农具和桌椅,不乱,但空间狭窄,他们站在这里明显感觉到了有些拥挤。
而炉灶就在最靠边角的位置,只占了一小块地方
池瑜拍拍安珩抱着自己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安珩不太放心,“师兄头还晕吗?”
池瑜摇摇头,又怕安珩不相信,“我头不晕了,真的。”
片刻后,安珩才把他放下,期间双手护在他身体两侧,怕他再次倒下去。
池瑜站了一会儿,感觉头不晕了,喉咙也不犯恶心了才继续打量房内的布置。
他的眼神中没有其他情绪,有的只是对陌生的环境的一种好奇。
黄羽没有说什么,任由他们观看自己的房间,侧身让了空位主动让他们进去。
池瑜跟安珩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最里面的房间,他们跟黄羽不是很熟,适当保持距离是对对方的尊重。
林啸则与他们不一样,他跟黄羽是熟人。
一旁的林霄把玩着手上的竹笛,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没有多大的兴趣。
“林啸,他们是你的新朋友。”黄羽的口吻笃定,不是猜的。
林啸闻言转过身对黄羽笑道,“对,黄兄,我们准备去外地住一段时间,刚好经过这里就想来看看你。”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黄羽说话的口吻是轻松的,但他的面色冰冷,无论是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认识的人就会被他外表所骗,以为他必定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林啸笑了笑,“什么事情也瞒不过黄兄。”
黄羽的视线扫过他们几人,语气没有什么波澜的说道,“早睡早起。”
林啸等人没什么意见,毕竟明天还要赶路呢。
因为没有多余的床,他们只能打地铺睡。
黄羽不喜欢跟别人同睡在一起,便把床让了出来,“我睡地上,你们自己安排两个人睡床上。”
他的床不大,躺两个人只能说是刚刚好。
林啸不好意思道,“黄兄睡床上吧,我们明天就走了,将就一下就可以了。”
“你的朋友身体不舒服,地上凉,睡了会更加难受。”黄羽的视线落在池瑜身上,漆黑的瞳孔里面没有任何情绪。
池瑜接触到他的视线后,微怔,不过几秒他回过神来,感激道,“多谢黄大哥的好意,但我真的没事,打地铺没有问题的。”
“有,你会头晕,恶心,半夜爬起来呕吐,来得及的话可以吐在外面,赶不上的话只能吐在屋里。”黄羽认真地说道,好像那一幕场景就在他面前发生一样。
池瑜,“……”
他现在可以肯定面前这个人绝不简单。
黄羽看出他的疑惑,“他们叫我神医。”
池瑜眼睛一亮,“真的吗?”
“假的。”黄羽的视线扫过满脸阴霾的安珩,冰冷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几不可察。
池瑜眼角一抽,没想到黄羽这样外表冰冷的人还会开玩笑,这样的反差还挺有趣的。
“师兄在想什么呢?”安珩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咬牙道。
池瑜淡定回复,“在想我们今晚睡觉要贴近一点,这样子蚊子不敢咬我。”
安珩喉结滚动,垂在身侧的手碰了碰池瑜的,在传递着某种信息。
池瑜干咳一声,提醒安珩把那个心思收敛点,这么多人看着呢。
安珩装听不懂,手指勾着他的手指,指腹温柔地摩挲着他的掌心。
林啸打破了他们暧昧的气氛,“那床就留给池公子吧,身体最重要。”
池瑜犹豫片刻点点头,他再推脱就显得太不领情了。
安珩自然是跟着他一起睡的,池瑜为了防止他半夜不老实,小声告诉他,“今晚是特殊情况。”
言外之意是让他要老实睡觉,不准跟平常一样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
安珩胸膛震动,喉咙里发出笑声,“师兄,我是君子。”
池瑜面部肌肉一抽,“师弟,睡吧。”
“师兄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安珩捏捏他的脸颊,语气不容拒绝。
池瑜眼皮沉重,已经有了困意,“嗯,我会的。”
半夜时分,池瑜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安珩的手臂搭在他腹部上,有点沉但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令他身体不适的是飘到鼻端的异味。
像是脂粉味,又不太像,更像是糖水的甜味。
深更半夜的,谁会煮糖水?
池瑜想起身查看,身体却沉重无比,意识也开始变得混沌。
该不会是有人用迷香吧?
池瑜没来及细想,就陷入了昏睡中。
“池瑜,醒醒,快醒醒!”
池瑜眉头紧蹙,他的肩膀被人晃动着,耳边响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可他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哇靠,池瑜快起来看看,发生怪事了!”
池瑜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翻了个白眼给近在咫尺的人,“秦风,你发什么疯?”
秦风没有怼回去,他眉峰拧了拧,双臂撑在池瑜肩膀两侧,脸上的表情跟幻彩灯一样变来变去的。
“快从我身上下去,我可不想被舍友误会我们两的关系。”池瑜脸色不悦。
秦风下了床铺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床铺旁提着他的内裤给池瑜看,表情古怪道,“你看看它。”
“你脑子有病别传染给我。”池瑜眼神嫌弃,坐起身盯着虚空发呆,他脑袋不舒服,连带着记忆也卡顿了,他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
“我们宿舍里有会缝补衣服的高手吗?”
池瑜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疯子。
秦风感到不可思议,“我今天本来痛定思痛要把这破洞的内裤扔掉的。”
“结果我发现那洞口被缝好了,是不是很惊悚?”秦风的表情一言难尽,活了十八年,第一次遇到有好心人帮他缝补内裤的奇葩事,震惊之余是惊悚。?

池瑜视线在周围一扫,安珩去哪里了?
秦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到最后他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池瑜一直坐在床铺上没有动过,他知道梦终会醒的。
耳边响起安珩慌张的声音,“师兄!师兄!”
池瑜感觉到有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的眼皮上,眉头轻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安珩通红的眼眶,眼角湿润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他的心脏忽然被人大力攥紧般,痛得他脸色苍白,喘不过来气。
是心痛的感觉。
安珩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师兄,我怎么叫你也叫不醒,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池瑜想抬手摸摸他的头,奈何双臂被他紧抓着,只好轻声安抚道,“我只是睡太沉了而已。”
“对了,其他人呢?”
“他们在外屋。”安珩语气冰冷,杀气不加掩藏。
池瑜眸光一转,正对着床的窗户紧闭着,但依然可以窥见外面的天色,有阳光透过窗缝隙挤进来,空气中的灰尘在他面前舞动着,告诉他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一觉到天亮啊。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池瑜只记得自己闻到了异味后就昏了过去,然后做了个梦,一个关于秦风内裤破洞的梦。
不过他只将闻到异味的事情告诉了安珩,关于梦境他不想说,说了也只会让安珩吃醋生气,没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安珩沉默了会儿才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他。
昨晚安珩也闻到了那股味道,醒来后发现池瑜脸色潮红,额头滚烫,怎么叫也叫不醒,把他吓得六神无主。
冷静下来后,安珩把黄羽叫醒,让他为池瑜看病。
黄羽确实会医术,屋里藏着各种各样的药草,但不多。
安珩一心系在池瑜身上,一开始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那股奇怪的味道上。
把脉后,黄羽为池瑜开了药方,没有说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发烧。
安珩当时生怕他的师兄有什么好歹,拿了黄羽配好的药后就跑去煮药了。
他们的动静没有刻意隐瞒,林啸和林霄随后不久也醒了。
之后几人都围在床边,照顾着发烧的池瑜。
黄羽也是在这时告诉他们,昨晚他点了香炉,里面添加的是安神的香料,是他自制的,一般人不会有什么其他反应,只会睡得香甜,只有极个别会出现身体不舒服的症状。
而池瑜很不巧的是那极个别中的一个,所以他就遭了罪。
安珩听完后一怒之下差点一剑把人给杀了,被林啸拦住,这才没有彻底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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