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西里最近没有预观到什么,心情也好了不少,虽然还是看不见但是洺山给他做了一个带路小人,有人工智能的功效。
“禄跃”放到街上的当天千愿和究凉就回来了。
听完他们最近的动态,就连千愿都忍不住想说一句损。
究凉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这种事情,究少爷恨不得初一和十五都是自己做的。
“希望,我那假哥哥能带回什么好消息。”禄蓝鼓鼓腮帮子,怎么说那个假人顶着的也是他哥哥的脸啊。
但愿他哥哥能多少帮帮他。
“不好说,荼刖不是那种会掉以轻心的人,何况是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千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却不着急。
这是神要给人类的灾难,多么讽刺。
倒是其他事情比较着急:“魂裂有办法根治吗?”
“这种简直就像是被人勾了魂,有点阴阳术士的感觉,除了洺山的血,目前还没有找到什么对策。”荼肜无奈。
所以,裂魂者怎么还不去死呢?
缠在洺山手腕上的白矖立马先出原型把洺山护在身后:“不行!不行不行!”
气氛有一瞬的古怪。
洺山头疼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感动归感动,但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傻了呢?
别人还一句话都没有说呢!
“哦。”千愿淡淡应了一声。
白矖警惕的把在座的人挨个看了个遍,就连双目无神的花西里他都没有放过。
看千愿那副淡定的样子,以及其他人看傻子的表情,白矖头一次感觉兽生有点无语。
他动了动胳膊:“咳,那什么,我就是随便拉拉嗓子。”
然后乖乖坐在洺山身边紧紧贴着他。
千愿的反应在洺山的意料之中,他们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心怀天下苍生有大爱的神。
他们有人的劣根性,自私贪婪,一心只想着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要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
因此,想让洺山去救那些人,简直就是做梦。
“有动静了!”花西里突然出声打破寂静,无神的眸子一片通红。
预观的时间越久,反噬就会越来越严重,千愿抿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荼肜立马将画面投到众人面前。
“禄跃”已经被荼刖发现了,他正在暗中观察。
“速度好快。”花西里咂舌,就算是现代技术的追踪器也需要有段距离。
果然,不做人就是爽。
“只能说明附近有裂魂者。”究凉说道,“他们想做什么?单纯的无差别攻击吗?”
“怕不是觉得千愿的记忆恢复不了,能力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就嚣张了?”
千愿被这话呛了一下,他抹掉嘴唇的水渍:“恕我直言,我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重要角色,不用帮我加戏。”
究凉被他的反应逗笑:“想恢复记忆吗?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这种玩笑不好笑。”千愿脸上的笑意随着这句话消失殆尽。
他有些不痛快的拿着咖啡杯去找小狸重新续了一杯。
换做以往听到这样的话他肯定要问问的,但是从敖润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之后,他对恢复记忆这件事又产生了抵触。
比之前更甚。
用一个上万年的神魂祭成碎片,然后和钥匙融为一体。
这样荒诞又没有根据的方法才不是他要考虑的,尽管他知道,这大概是唯一的办法了。
他身边有神魂的太多了,上万年的也太多了。
但是每一个他都舍不得。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洺山下意识问道。
“算不上,只是有些分歧。”究凉哂笑一声,然后起身去找人了。
他自然知道千愿的想法,但他,已然做好随时消失的准备了。
为了他的爱人。
第八十三章 他的真实目的
披着禄跃外皮的假人是有思想的,它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于是在感知到有人接近的时候它并没有躲藏。
相反还在洺山的指示下来了一出被英雄救美。
到底是假人,所有的情绪和反应都是被灌注的,所以在被荼刖救下时它只能楞楞的等着下一步指示。
“禄跃!是你吗?”荼刖有些激动,但是很奇怪他并没有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禄跃”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有个弟弟叫禄蓝,他和你一样是条漂亮的小海蛇。”荼刖说的极其自然,让人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夸谁。
另一边密切观察的人们愣了一下。
洺山指尖绕着自己纤长的发丝,拖着下巴有些一言难尽:“我感觉找这个替身可能找错了,最能让他卸下心防的也许并不是禄跃。”
事实上,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
荼刖自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禄跃,但是死人永远都是死人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身边滞留了两百年,很难不动心。
“先看看傀儡怎么说吧。”千愿淡声说道。
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就会让大家想起他和究凉的争吵声。
关系亲密无间恨不得血肉都融为一体的人居然也会吵架,甚至开始冷战,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尽管,这冷战是千愿单方面发起的。
傀儡和荼刖的交谈虽然磕绊但也进行的很顺利。
死去的人就这样回来了,就算是失去了记忆也没有关系。
荼刖把傀儡带回了自己暂住的地方,别墅里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通过指示,傀儡知道这些都是他们要找的人。
这些人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十分警惕并且防备,甚至和荼刖有了暗中的对峙。
“他是谁?”看上去像头头的银发男人语焉不详的问道。
恨不得冲上去撕烂“禄跃”。
“他是……”荼刖本想说是爱人,但是很奇怪他居然说不出口,心里隐秘的角落不允许他说这么亲密的话,于是到嘴边一转成了,“朋友。”
那白毛依旧不信,试探性的目光一直在“禄跃”身上缠绕最终落在了荼刖身上:“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如果我反悔呢?”荼刖自大惯了,听不得别人这种威胁的话,“认清自己的身份。”
“荼刖!你难道不想复活禄跃了吗?别忘了他是被禄蓝害死的!那位还把碎片收了回去,他们和你是敌人!”白毛气结,只好搬出荼刖最在意的事情提醒他。
说起这事儿,荼刖原本微微起伏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为妙。
起初这些人找上他的时候,他以为对方会有办法的,毕竟他们亲口说出禄跃的死和死地。
可现在,禄跃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他们却根本认不出来。
“疑似被骗”这样的情绪充斥着荼刖那颗骄傲又狂妄的心,他想都不想直接会身打出一个结印砸在对方身上。
冷声:“你才是最该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欺骗我的地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白毛被他打的猝不及防,直接吐了一口污血,他咬牙:“荼刖!你欺人太甚!你要是敢惹怒我,我们是不会帮你复活禄跃的!”
被人捏着命脉一直不断的提醒重复,就像是一种羞辱。
“禄跃。”荼刖低声喊道。
“禄跃”立马低低应了一声站在荼刖身边,就像是依着唯一的依靠。
白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心尖都跳了跳,他们裂魂者认人向来是通过气味而不是外貌。
眼前这个“禄跃”他并没有嗅到任何海蛇的味道,怎么可能是禄跃?
荼刖该不会是不想合作了,所以找个假的来骗他们吧?
这样的思路一出来白毛立马就怒了,他可是裂魂族未来的当家人,怎么能容忍别人这么玩弄他于股掌?
“你才是不要被他给骗了!”白毛冷哼,“禄跃的死只有我们裂魂族才可以复生。”
“是吗?”荼刖轻笑一声,“那你更应该解释一下禄跃的死为什么你们裂魂族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暗示性的开关,使得刚刚的争吵和对峙全都哑然熄火。
白毛紧张的舔了舔嘴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带着人回了他们的房间。
荼刖拉着“禄跃”回了楼上的客房,考虑禄跃的思想还停留在几百年前,他又把屋里的设施全都教给对方。
回到自己房间思绪稍稍平静,他才开始察觉有不少漏洞。
死去的人……回来了。
没有记忆没有灵力,却像当初一样鲜活明媚。
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就像是……就像是故意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的。
“所以,可以确定他只是想复活禄跃?”洺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话语间还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若说深情,倒也深情,可说无情,却也无情。
“不止,因为之前禄蓝的事情我收回了交于他的碎片,还曾把他的所作所为告知他父亲,海主大概对他不满了。”千愿随手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苦涩的滋味在嘴里化开。
“而且,我记得他之前说过一些话很奇怪。”禄蓝微微拧眉,“他说他父亲是个伪君子,背叛他母亲之类的话……”
究凉微微挑眉,语气带着丝丝笑意:“那我们可以大胆猜测一下,比如他父亲对他不满,比如他刚好有个能力出众的私生弟弟,比如他父亲打算把海主的位置传给那位弟弟?”
如此,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荼刖会选择和千囚以及裂魂者合作的原因,大概复活禄跃只是顺带的事情。
“挺有意思的。”千愿突然笑了,所以说历来容易反目成仇的,永远都是那些为权势头脑发热的。
“那……我把傀儡收回来…吧?”洺山觉得千愿现在的情绪不太对劲,本能的想把这一乱摊子散伙。
花西里无神的眼睛准确的落在千愿身上,他揉揉脸有些软声:“收吧收吧,我都累了!”
千愿看着他的眼睛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到底还是心疼他,轻声:“回去休息吧。”
第八十四章 暗潮汹涌大结局上
洺山打算趁夜里把傀儡收回来,毕竟这种缺德的事儿被人发现了不太好。
但是缠着傀儡的棉线他收了好久都纹丝不动,就在他以为是棉线上的油卡住的时候傀儡突然出现了。
洺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被发现了。
他随手把傀儡收到了隔间里,自己则是和白矖去主卧休息了。
放傀儡这种事情总是很耗费心神,洺山和白矖还有点不太自在,他自己卷着被子就睡了。
白矖轻叹一声,清利了上万年,到头来栽在了一位老神身上。
看着洺山在大床的另一边,他脸也不要了,直接凑过去将人抱着然后心满意足的合上了眼睛。
许是放傀的后遗症,从来不会做梦都古神居然做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他孤身一人坐在洞府的暗无天日里,入眼皆是煞白,刺的眼睛疼痛难耐,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张简易的床。
这个地方他总来,没事了就在这里睡一觉,对于孤独和白炽他早已习惯,只是此时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一只兽。
人身蛇尾,雄性白矖。
“你怎么了?”他急匆匆的走过去,看见眼前人蛇尾上全是腐烂的炸伤,“刚刚是你在渡劫吗?”
洺山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
床上的人虚弱的躺着不理会,只是眼底迸发的恶意和恨意却足以刺痛洺山的心脏。
他不明白,第一次见到的人怎么能对他有如此浓重的反感。
“你需要帮助吗?”洺山轻轻蹙眉,“我叫洺山,你现在在我的洞府里,这里是泰山府。”
“……是你啊。”白矖嘴角勾出冷淡又嘲讽的弧度,出口的语气里全是恶意。
洺山觉得心尖泛着苦涩。
他点点头:“我的能力是新生,你这些伤我可以帮你复原,天雷不会在我洞府附近炸开的,你放心。”
白矖微微抿唇,眸底的情绪一闪而逝,任由洺山割开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精血给他治疗伤口。
精血的耗费是最伤神魂的,洺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下意识的不想看见这些伤口。
尽管伤口有些多,定然要耗费他许多精力。
白矖就只垂眸淡淡看着,不发一言。
“……你动一动,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洺山深吸一口气,额头冒着虚汗。
“呃……我感觉胸口很痛,你可以帮帮我吗?”白矖面带苦涩的看着他。
洺山知道,身为一个异神兽向来高傲至极,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实属不易,他哪里还会拒绝。
他本来就是要给人新生的神。
他扶着白矖坐在床上,然后开始动用自己身体的力量,那些泛着绿光的神力闪着星星点点进入了白矖的身体。
起初洺山无所察觉,直到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的往那人胸口涌进,他立马想停下这种给予。
可惜,并未如他所愿。
神力被吸收的越来越多,洺山咬着嘴唇生生斩断了联系,然后胸口陡然涌上一股血意。
睡梦中的他直接咳了一口污血。
“洺山!你怎么了?!”白矖原本正在睡觉,却被洺山突然的动静惊醒,他用I力摇晃着洺山想让他醒过来。
可是身处梦魇的人除非本人愿意否则难以被外界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