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初雪倒很是欣赏她的自知之明,看着她笑的狡黠,道:“问不问都一样,你自是心里有数的。你家小姐新婚大喜,我家宫主,自然要亲自到此,送一份大礼了。”
☆、第五十四章夜色沉凉
鸣沛若心里知道几分,妍初雪自然清楚。她所谓的知道,不过是自己的凭空猜测罢了。洛雨菲做事的手段,鸣沛若如何能知道,她也只是知道谁来了,是好是坏罢了。
倒是妍初雪口中说的大礼,着实是让鸣沛若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洛雨菲平时一个眼色,都能让碧幽宫抖上三抖,她挥一挥手,都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这妍初雪都认为是大礼了,那洛雨菲得有多大手笔呀。
好赖也要先让妍初雪放开自己嘛,套不套话的都是其次了,首先能跑掉才是真的。
在心里算计了一遍之后,鸣沛若冲着妍初雪谄媚的一笑,又示意妍初雪般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道:“啊,那个。那我又没招你家宫主呀,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这是何必呢?”
妍初雪装看不见她示意的眼神,道:“你怎么不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鸣沛若一时激动,愤怒的一吼,道:“妍初雪!”
妍初雪慢悠悠的转头看她,笑的很是安然恬静:“嗯?”
一见妍初雪这样的笑,鸣沛若在心里翻了白眼,冷笑一声,道:“嘿~,没事。”哼,好女不跟恶女斗,我忍。
“没事的话就安静些,要不然,你还是休息吧。”妍初雪话音未落,鸣沛若就听见了开门声。
听这轻缓的脚步声,进来的又是一个女子。鸣沛若费劲的扭头看了看,便道:“今儿可真是齐全了。”
来人在妍初雪身边坐下,笑了笑,道:“原来是被沛若发现了,我当是谁呢。”
妍初雪递了杯水与那人,道:“你怎的还没休息?”
那女子接过妍初雪递与的茶杯,道:“我在等你回来呀。”
这话边说,边是看着床上的鸣沛若,笑的暧昧的很。
鸣沛若明白妍初雪嘴里套不出话来,可墨如就不一定了。她无视墨如不怀好意的嗔笑,插嘴问道:“墨如,你等她做什么?”
妍初雪白了鸣沛若一眼,又对墨如,道:“你是在好奇,我会抓谁回来吧。”
“怎么会。”墨如又若有似无的瞟了鸣沛若一眼,笑道:“呵,宫主说要你看紧了鸣沛若。”
“那是自然。”洛雨菲的意思,妍初雪必然要做到十分的。
说完之后,二人都不理会鸣沛若叫喊的询问声,一道往门口去了,想是要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临关门之前,妍初雪还是对鸣沛若恬静的一笑,声音异常的温柔,道:“再叫,我就毒哑了你。”
鸣沛若瞪了瞪她,自然不怕她真是会毒哑了自己,可妍初雪若是找了药来让自己失声个好几天,也不是好玩的。何况,看这情况,妍初雪是不会心软的。最终,鸣沛若也只好无奈的哼了一声,才安静了。
对于鸣沛若的存在,除了唐染和水云,想必已经是被人遗忘了呢。
早晨时,唐染不见鸣沛若,倒是问过水云,水云也说不知道。唐染没有多想,以为她是要熟悉剑门的地形环境,又不愿意带着个啰嗦的水云,就自己去了。
直到日暮时分,都没有见着她,鸣沛若的性子是有些急的,可是还算得干练稳重,迷路是不至于的。唐染怕她是会跟哪个门派的人起了口角争执,有了什么麻烦,就叫水云去告诉管家寻她去了。
唐染一直等到将至戌时,鸣沛若都还未归来,倒是温正初兴致冲冲的回了初云楼,说是要带唐染看些东西去。
倒是不打算走远的,就在温正初以往住的长风苑,那的院子中央有个温正初平日练武搭起来的台子,高近三米。
温正初在这里摆了桌椅,看起来像是要赏月一样。二人刚坐下没多久,周围就陆陆续续响起了礼炮声,之后天上也绽开了朵朵烟花。
这是温正初提早准备的,就是要在今晚放给唐染观赏的。
不好拂了温正初的面子,唐染静静的坐着看,温正初也坐在她身边静静的看。唐染的兴致不高,温正初自然也像被泼了盆冷水一样,没了方才那兴致,也不知是温正初陪着唐染看,还是唐染在陪着温正初看,倒是二人都安静的不愿意说话。
后园里还算是安静和谐的,可此时宴席将尽的前厅,就不那么和谐了。
宴席将近尾声时,先是不知哪个门派的门人,玩笑似的要求温弘致舀剑门新得的宝贝出来开开眼。温弘致没有,自然拒绝。再后来,像是有人起哄挑唆似的,各门各派和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武
林人士,都纷纷有了要一睹宝物的要求。
温弘致一再的推说没有,继而众人嫌弃似的交头接耳,说温弘致这一门之主又是身为武林盟主,竟然如此小气不够大度,得了宝贝还喜欢藏着掖着。纷纷嚷嚷的吵闹着、议论着,从一开始的礼貌请求,也慢慢的演变成了口角之争。
又从口角之争,演变成了不给面子的互相大打出手。场面一下子控制不住,混乱了起来。
离剑门的山庄不远的剑门巡望台上,一个男子笑的很是阴险的对在他身边悠闲坐着的女子,道:“现在剑门的前厅,已经乱套了呢。”
这笑的阴险的男子,正是当日武林大会上的鬼见愁。而他身边的女子,也是数日未曾露面过的洛雨菲。
就在数日之前,江湖上就到处都散布着武林至宝玉珠落到了剑门手中的消息。武林中的小道消息,向来都比朝廷开诚布公的告示要传的快的多。武林人士大多数都未曾见过玉珠的真实面目,不知道其到底是为何物,但对于玉珠的谣传,却是众说纷纭的。
只是这一次关于玉珠下落的传言,倒是被传成了个铁板钉钉的事实一样。而此次剑门门主温弘致,也从未对此发表过任何否认的意见。这等浩大的声势,又为玉珠增添了不少强大的力量和神秘感。
原本听到消息的温弘致以为这些小道消息不值一信,许是有人想兴风作浪的谣言罢了,不足为俱,越是解释,只怕才越是会让大家起了疑心。而对付谣言的最好办法就是听而不闻、不与回应,等过些日子大家的兴头过了,没人在意了,自然就风平浪静,晴好如初了。
本来温弘致若是不发表意见,就算玉珠真是在剑门,旁人也是无话可说的。剑门家大名声大,敢前来找事的人也为数不多。谁知这谣言传出来没多久,偏又赶上了剑门少门主的新婚大喜,各路人马有没有收到请帖的,也几乎全都慕名前来参加温少门主的新婚大喜了。
只是,这慕的是谁的名,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清楚的很。
因为这次剑门和唐门联姻,再加上玉珠带来的影响力,冲着剑门来参加婚礼的武林人士,着实是多了好几倍的,大大的超出了温弘致的预测范围。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即便是没有收到请帖的,来了也是赏了脸,给了温家面子的,温家自然没有不招呼人家的道理。
在温正初大婚前期,温弘致为了表示剑门的大气和实力,就已经对外宣称要宴客三天,这次前来参加婚礼的武林人士,还是礼貌的忍耐到了第三天晚上,才终于被好事贪心者挑起了压制不住的心痒难耐。
此时此刻,任凭温弘致如何劝架阻拦也都已是无济于事,各门各派的人士都已是争强好胜的打红了眼,再加上被有心人士挑唆,而为了争多玉珠和温家的人争吵起来。
看着这样的场面,温弘致一怒,拉住面前最近的人一掌拍出,大喝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在场之人大多数都被这雄厚的内力震慑住了,一下子都放了手,安静下来了。
温弘致压着愤怒,道:“各位英雄豪杰,都是赏脸来参加犬子婚礼的。我剑门上下,自感荣幸。我温某人,自然也不会和一些不明事理的人胡搅蛮缠。”
谁知温弘致话音未落,就被人群中一个声音打断:“哼,好一个不明事理,胡搅蛮缠。温盟主,有道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一人觉得,是不明事理,两人觉得,是胡搅蛮缠,那么整个武林都在传言,难道是有人要诬陷你们剑门么?”
温弘致脸色一暗,一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道:“我今日说是没有得那玉珠,就是没有。各位若是不信,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我剑门找寻。若是找的到,不需要任何人来讨要,我自然送了与他。”
温弘致这话说的真是慷慨激昂的,最后一个他字,更是加重了声音和注入了内力,就连刚刚被他拍过的桌子,都被震得塌了下去。只是他没说完的话,众人也都知道,无非就是:哼哼,若是找不到,那也休怪我温某人翻脸无情,罢了。
人多势众,也要顾全各自的脸面,和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挑这是非,不是。听到温弘致这话,大家也都怏怏的收了手,尴尬的要告辞离去了。
现在,剑门前厅乱如碎麻。而此时,站在剑门巡望台上的男子,又是阴险的一笑,道:“自从武林大会之后,我就知道你在意唐染了。”
洛雨菲扬着眼角看他,反问他,道:“那又如何?”
“洛宫主,有些事情,你我心照不宣。”鬼见愁笑了笑,贴近洛雨菲身边,又道:“这洞房花烛夜之后,纵使东风依旧,只怕,红颜不似。”
鬼见愁阴险的声音,正如他阴险的笑容一样,轻飘飘的带着回音飘荡在风中,回荡在洛雨菲耳边。
“哼,以己之心、度人之心。”洛雨菲满面的不屑,又被那半面银白色的蝴蝶面具遮住,可她发出的声音里,还是让人听出了鄙夷。
鬼见愁说的,洛雨菲知道是什么。见到了那白色喜帕和红色於痕的人,自然会以为真是红颜不似,可之中隐藏着的玄机,又怎么能骗过身为当事人的洛雨菲呢。
她派妍初雪彻夜察看,并不是怕唐染会如何,而是因为她对温正初的不放心。
鬼见愁见洛雨菲依旧成竹在胸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犀利,只一瞬间又恢复了本来面目。他看着三三两两从剑门离开的人群,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将话题转回正题,冷笑道:“哼,这些人,终究也都只能是当个棋子罢了。”
只是这话,不知是说与洛雨菲听的,还是说与他自己听的,语气中竟带了一丝悲悯的味道。
洛雨菲露在面具外面的一半优雅微扬着的嘴唇,许是因为唇角微微上扬的关系,而泄出了一抹幽凉的笑,道:“虎之与人异类而媚养己者,顺也。故其杀者,逆也。”
不知是因为什么,听到洛雨菲说这话时,鬼见愁隐隐的有些不安。他正了神色,道:“时辰差不多了,就是现在下手最好。”
说完之后,鬼见愁纵身一跃而下,往剑门方向去了。
“哈,观一场烟花盛世,也只能染一时无奈于心。”洛雨菲望着天上持续不断绽开着的绚烂烟火,笑的魅惑。
而她的笑,在天上璀璨烟花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的妖娆妩媚。
☆、第五十五章生关死劫
酉时刚过,妍初雪算了算时间,就对鸣沛若,道:“躺了一天,见你闭着眼,却不见你睡觉,你不觉得累吗?”既然想不通透,偏就还要胡思乱想,性子拗不过弯来,脑子也拗不过弯来呢。
“我,我白天睡不着。”鸣沛若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整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把自己想的心慌意乱的很,却又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她想运功冲开穴道,可妍初雪一直在房里呆着,就算冲开了穴道,想必下场还是一样的。
“想多了,自然就睡不着了。”妍初雪看了眼鸣沛若,起身坐到床边,又道:“现在晚上了,你可以安心的睡一晚,明日一早,我就放你走。”
对于妍初雪的好心,鸣沛若自然相信,可她更相信,是因为过了今晚之后,一切都结束了,妍初雪再没有困着自己的必要了,才会放了自己。她正想着,就见妍初雪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鸣沛若有些惊慌,道:“你要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么?”妍初雪风轻云淡的说着,手上的动作却越渐越深,鸣沛若身上的衣服也越减越少。
妍初雪不正面回答,鸣沛若倒是因为自己的小心思有些纠结了,她扭了扭脖子,问道:“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当鸣沛若的肚兜从衣服里露出来的时候,妍初雪才浅浅的扬了扬唇角,道:“我只是单纯的想看看你的肚兜,是什么颜色的。”
“妍初雪。”鸣沛若瞪着妍初雪愣了片刻之后,才反应上来妍初雪那浅笑,是恶意的。
“嗯?”等妍初雪心无杂念的脱光了鸣沛若身上的衣裤之后,她抬头看向鸣沛若时,竟然在鸣沛若的脸上看出了一抹貌似羞涩的红晕。
眼见着鸣沛若的脸上起了莫名其妙的红晕,这罪魁祸首倒是显得无辜的很,眼光往下移了移,就见一片雪白上带着抹红晕。看到这了,妍初雪才像是有点稳不住心神般的,慌忙转了头去不再看了,蘀鸣沛若盖好了被子,起身定了定心神,背对着她,才道:“今晚上,就算你勉强冲开了穴道,只要你走的出这房间,我绝不拦你。”
妍初雪像是有些在逃避和鸣沛若的接触,从眼神到肢体,打从她蘀鸣沛若盖好被子之后,就再没有看过她一眼,在舀鸣沛若的衣物时,都是有些刻意的目不斜视,舀完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