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唐家三小姐[GL百合]——BY:朝倾颜/颜薄凉
朝倾颜/颜薄凉  发于:2023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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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雨菲带着唐染离开,去了剑门后山。在唐染心中,长久以来那种想见又不能见的阴霾心情,已经被眼前这人的出现,清扫的一干二净。可唐染却像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洛雨菲,看着后山镜湖的湖面,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主动的久了,也会成为一种习惯,最终,还是洛雨菲打破了这沉默的尴尬。
  “我不强求你跟我走。”洛雨菲静静的看着唐染,眼神里的期望和算计,掩藏的那么深,嘴上却还是轻浅的,问道:“我只问你,这些日子,你可如意安好?”
  唐染会心一笑,转头看她,道:“你何必明知故问?”这从嘴角溢出的笑,却还是带了一丝自嘲的凉意。
  “我心疼你眼里眉间,藏着的忧伤,像是要浓到化不开。”洛雨菲看着唐染的眉眼,指尖却轻轻划过唐染扬着略带自嘲意味的唇角,带着温柔的炙热,还有一丝不容抗拒的霸道。那麻麻痒痒的触感,奇迹般的抚平了唐染凌乱的心。
  每每都是洛雨菲搅乱了她的心,却每每又是她安抚了唐染不平静的心。洛雨菲对于唐染,就是有着不同寻常的魔力,能让她生死不惧。
  唐染总是那样无助,却又在心里死撑。最终,却还是被洛雨菲的一句话戳破,让她心里的恐慌和心伤,无所遁形。
  在这种气氛下沉默,能蔓延成火一样的炙热,却也能增加无形的尴尬。
  对于洛雨菲这种惑乱人心的动作,唐染无力抵抗。她许久都不说话,蓦然间,道:“我们,从今往后,各自安好。”
  即使我不在你身边,我也希望你好。唐染言毕,微微后退一步,转过身去,抬着有些沉重的脚,迈步要走。
  洛雨菲听了这话,倒是没有惊讶,只对着唐染的背影,淡淡的问道:“染儿可还记得,你欠我一条命?”
  唐染稍稍一愣,停了步子转头看她,知她不是玩笑,随口说的,便随了心,回道:“你救过我一命,我抵一命还你。”
  别的我已经给不起了,那么,我这命,你若是想要,我便给你。全当做,是你我之间的解脱。
  “我不要你以命相还。”洛雨菲唇角挂着一抹轻浅到似是不经意泄出的笑意,又道:“唐染,如果我要你以身相许,我要你许我一生一世呢?你会如何?”


☆、第五十八章暗夜微凉

  “雨菲,”唐染的神色,有些黯然。[非常文学].我要你以身相许,我要你许我一生一世。洛雨菲这话,狠狠的打在了唐染心上,斩钉截铁,不犹豫,不后悔,更不拖泥带水。可她偏又加上了问句,转了强势的力道,要唐染给出一个坚定的回答。
  “如果你不想以身相许的话,也可以。那么,我要命,你的命。”知她这点还是为难,洛雨菲便转了话锋。
  只要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便还是我的,你的心,也还是我的。这点,洛雨菲十分笃定。洛雨菲其实也只是随口问的,若是她想要,一如今夜一样的手段,定会层出不穷,又如何真是需要唐染做出一个决定。
  何况,当初提防温正初时,他们新婚那几夜发生过什么事情,包括二人的言词对话,洛雨菲都一清二楚。唐染想保着清白,不伤唐门、不负洛雨菲,只毁了自己,在剑门青灯一生的心意想法,洛雨菲又如何会看不透唐染的心呢。
  “我等你,随时来取。”我的心都给了你,莫说是这命呢?只要是你开口,能给的,我给你,不能给的,我也会给你。若是能死在你手上,你怀里,这归宿,就是最好的。
  唐染用力的回以微笑,却扯疼了嘴角。她的心,此时此刻,如她的言语一样的平静安好。
  像是当初不管不顾后果的,倾诉了长久以来的爱意情思,也毫不犹豫,不曾后悔的将身子给了洛雨菲。唐染时而显露出来的大气手笔,洛雨菲倒也是极为欣赏的。她知道唐染不是没有主意,也不是没有胆量、不够气魄。只是,她太过于重视亲情,才会逼的爱情,走投无路。
  唐染抬步正欲回剑门去,却见剑门方向,不知是因为什么,而映红了半边天。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唐染闻言疑惑,转头看向说话的洛雨菲,只听洛雨菲又淡然,道:“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君子不怨天,不尤人。”
  这话,要是旁的人来说,或是由温家的人来说,那真是君子,真是大度。可是如今由洛雨菲来说,却是讽刺的很。剑门的覆灭,归根究底,还倒是温家的不是了,不但温家不能说什么,还要大义坦然的接受,如果不接受,那还要被说成枉做小人了。
  听了这话,唐染心里一惊,便往那火红了半边天的地方去了。
  还未近到大门处,便见里面因为失火,而引致四处都飘散着浓郁不散、刺鼻呛吼的浓烟味。
  到了大门口,更是一片火海,进不去人,也不见有人逃出来。以唐染对温正初的了解,他若是不在里面,那必然会找寻自己,或是在前门处等着自己,就算是因为失火,狼狈的逃了出来,那大家也会人仰马翻的在门外休整的。[非常文学].
  现在不见有人出来,这火势太猛,显然已是烧了一时半刻,扑救不及的。
  可里面的人个个身怀武艺,纵然是失火,也万万没有逃不出来的道理,联系到鬼见愁的出现,唐染可不认为这是一个突发性的巧合,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鬼见愁不会甘心咽下怨气。现下来找自己报仇,本来就属有意。
  那么想来,剑门上下,必定都是凶多吉少了。唐染不是刻意心疼剑门的人命,也不是因为之前有没有情份瓜葛而惦念着。只是这种灭人满门的行为,太过凶狠残忍,一如当初的金棠华一样,着实是令人发指。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么大的事情了。唐染有些疲累的站着,麻木的看着,在这面看起来,像是壮观到要高耸入云的围墙里面,竟没有一声的哀嚎惨叫传出来。
  唐染也不知道是该庆幸,庆幸他们没有受这天大的苦罪,还是该觉得悲哀,悲哀他们连一丝转还的生机都没有。
  直到天已大亮时,鸣沛若才带着水云,回到了唐染身边。
  只是,她们见着这场景,着实也是吓的不轻,尤其是水云这丫头,平日里哪里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一时间就瘫坐在地下,呜呜咽咽起来。
  鸣沛若还好,只是没有料到,洛雨菲带来的结果,会是这么的声势浩大。想想剑门才风风光光的娶了亲,大摆筵席宣告天下,没成想,一夜之间,莫说这福禄名利,就是百口人命,也就都如浮云流水一般,转瞬逝去了。
  试问百年之后,又有几人还会记得,当年盛极一时,名满江湖的剑门大家呢?
  说起鸣沛若,她这里倒也是一夜未歇。夜里冲开了穴道,才发现妍初雪留了套衣服在衣柜里。那套衣服看起来就像是新的,放在衣柜里,又是叠的极为整齐的。她原是不想穿的,怕是妍初雪那厮又设了什么陷阱诡计,等着愚弄自己。可是不穿,偏又着急的出不了门。
  无奈之下,也只好将就一下了。穿上之后,倒是没什么异样,谁知她刚出了客栈,还没走出两条街,就觉着全身发痒,还是奇痒难忍。
  那痒真是痒到她骨子里去了,她惧恨妍初雪,也是要惧恨到骨子里去了。可到了那步田地,也别无他法。
  当即,只好找了家成衣店,想到身上也未带银两物件,只得不顾时间、身份的干了一回打家劫舍的营生。翻墙进了人家院子,偷了套成衣出来,又回客栈洗了澡,换上了新衣,才觉得渐渐的止了痒,只是她看了看月色,就知道这时间,倒也是再耽搁不起了。
  果然,妍初雪说什么只要她今夜能出得这门,定然不会拦着她走。的确又是没拦她,可还是暗暗的算计了她,最后这时间,还不是生生的被拖到黎明时分了么。
  她一路上赶回剑门时,也没看见三三两两下山的人马,想来早都已经回到镇上了。便一路低头,只往剑门赶去。快到剑门时,在一条山路旁,看见了才从里面摸黑出来的水云。
  听水云说,她是被两个姑娘带出来的,别的一概不知。那两人放了她在山里,便指了这条山路与她,说是能走回剑门正门,那二人便离开了。只是水云说,她见过其中一个女子,是在洛阳红薇雅筑里见过的。
  水云不认得她们是谁,可鸣沛若知道,无非就是妍初雪和墨如嘛。
  现下,看见剑门这副光景,自家小姐也不吭声,一言不发的站在看着。水云只吓的在旁边哽咽不止,这会子,也不好去叫唐染回魂,鸣沛若也只好在一旁守着。
  谁知这场大火,一烧,竟烧了快一天一夜,幸得第二日中午天公作美,下了场大雨,才勉强将它浇熄了。不然,可还不知要烧到什么时候,怕是要把个剑门烧了个精光,这火才能灭呢。
  这时间久了,唐染站的住,水云倒是哭累了,见鸣沛若不劝着唐染,她也不敢出声,只自己在旁边休息着,抽空就和鸣沛若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只是等那大雨一下起来时,唐染还站得住,鸣沛若也等不住了。她倒不是怕唐染会因为心里难过而忧伤过度,只是怕唐染就这么站着,是有份愧疚自责在里面,又怕她淋了雨,对身子不好。拉着劝着,都是无用,唐染只好像听不见了似的,面无表情的盯着大门的里面看。鸣沛若也只好自己去附近的剑门瞭望台那里,找了把备用的雨伞来蘀她遮挡风雨。
  眼瞅着这大火将息,有了要灭的势头,唐染便抬步去了里面。这一路上没有被烧过路上,倒是见了几具丫鬟仆人的尸体,想来是还未休息,在外面伺候的时候,被人灭了口的,身上除了致命的剑伤,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伤痕来。
  唐染先是直奔了温夫人住的院子,谁知这里已是焦黑一片,烧的是什么都不剩了。
  这温夫人原本也是大家闺秀,不似武林女子那么豪爽大方,嫁为人妇、生儿育子之后,更是极少出门见人的。当天夜里,更是留在房里,早早休息了。
  现在这屋子里,烧的是什么都不剩,必然也是命丧其中了。
  唐染想要进屋,偏又被寸步不离跟着她的水云和鸣沛若紧紧的拽着,不让她去。鸣沛若就是怕,这屋子看着没塌,却已经是被烧的散了架,万一一阵风过来,经不住一点外力的影响,要是就此塌了,任凭唐染武功再高,也怕是逃不了的。
  见鸣沛若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拉着自己却不说话,唐染知她这是担心自己。鸣沛若有时候执拗的让唐染觉得害怕,因为她总是不言语,只是很执着的坚持着自己认定了的事情。如此被鸣沛若紧紧的拉着,唐染才打消了进去的念头,想来就算自己进去,找到了尸首也是于事无补,也只得作罢。
  只是唐染一想到温夫人一介妇孺,还有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倒真是可怜。
  见是这里寻不出结果,唐染记得温正初是去了温弘致书房的,想必父子二人都是在那院子里,便又往温弘致书房的院子去了。
  其实唐染心里,难免是有点不舒服,毕竟温正初待她,是极好的。若这次的灭门之祸,真是鬼见愁做的,那么,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若不是自己与鬼见愁的宿怨,他又如何会对剑门下此毒手。唐染心里,确是有自责的。
  快步赶到温弘致书房时,那里的屋子最是烧的面目全非,想来各个院子都是被人放了火的。只是这里的院子,位置偏高些,自然得了风势,火势就更猛些,烧的就最为严重。
  只是院子中间躺着的一具尸体,有些面目全非,看不清楚脸相。像是因为被大火烧毁,而塌倒下来的柱子压住过。却又不知为何,那柱子被人移了开来。
  唐染细细的观察着,就见那移开了的柱子,就在旁边挨着尸体,像是移动的那人没了气力,移到一半,已是费劲,只得勉强推开了一样。
  看那人衣服的布料花样,应当是温弘致。唐染横了心,顾不上嫌恶尸体的样子,仔细的看了看那已经被压得有些变形,甚至血肉模糊的脸,才确认是温弘致,没错了。
  看了看周围,像是再没有其他人了,唐染又去了已经坍塌了的书房里寻找温正初。
  仔细的扒了扒有可能站着人的位置,却是什么发现也没有,直到门侧的屋角处,发现了一具被半扇门压着,已是被烧的焦黑到快没有半点人形的尸体,唐染的心,才算是彻底沉了下来。
  看这人的大致外形,显然是一个年轻男子。此刻这尸体在唐染等人的眼中、心中,都道是温正初无疑了。


☆、第五十九章霞思云想

  不论是出于哪一点,同情、怜悯,或是自责,唐染真是不愿意找到温正初尸体的。若是找不到,那么还算是有一点希望,至少还可以用来欺骗自己不安的良心。
  就算是找到了,她也不希望是这样的一具无法辨认摸样的尸体,即使是像外面走道上、花园里的尸体一样,那起码也是一具有模有样,不曾痛苦过的全尸。
  祸事已起,追悔无用。事已至此,唐染也只得叫鸣沛若下山去找人来料理后事,收敛了尸体,才能早些入土为安,还是要立冢竖碑,以资凭吊的。
  这一忙就又忙了几日,唐染一直在这守着,寸步不离,出于责任和良心,还有一直要背负的一个名份,她都须得披麻戴孝的守丧。
  只是剑门被灭门的消息,一经传出,已是轰动武林。剑门上下几百口,也只余下了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这话传出去,可就不那么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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