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现代耽美]——BY:不见仙踪
不见仙踪  发于:2023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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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或任他摸:“嗯?”
  林是非用掌根把岳或额前的碎发往上撩,让他饱满光洁的额头露出,字句清晰地说道:“我厉害在找到了你,拥有了你。”
  他说:“Darling,星星……我喜欢你。”
  “我爱你。I love you”
  岳或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脏都在顷刻间“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鲜活至极。
  他眼底映出独属于林是非的唯一身影,回答:“我知道。”
  林是非再次俯首,唇温柔地落在岳或唇角。
  “宝贝,”岳或忽道,“我现在更觉得高兴了。”
  经此提醒,林是非便想起岳或在教室里对自己的承诺,明知故问地应:“嗯。那然后呢?”
  话落,岳或就立马去扯自己身上蓝白相间的校服 , tuo 下来揉成一团大力地往床上扔,接着手指又拽住宽松的内衬衣摆想往上抽,道:“来做。”
  没想到林是非却抬手将他的动作制止了。
  他抓住岳或的手腕,克制地来回摩挲他的腕骨,平日里便无比深邃的眸子此时更是满片的深沉,似乎下秒他就能按着岳或做些极其混乱且不可描述的事,让他求饶都做不到。
  但话平缓出口后林是非说的却是:“我们不做。”
  “嗯?”猛然听到拒绝的岳或还恍然觉得是自己听错了,表情懵罔,他甚至抬起手同时摸自己和林是非的额头,体温正常。
  最后不信邪似的捧住林是非的脸和他额头相抵试体温,仍然正常。
  毫不夸张地说,意识到此的岳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半截,他抬眸认真地看林是非,堪称质问地说道:“这才多久啊林是非,你就对我腻了?”
  “嗯?什么?”得到控诉的林是非直接怔愣在原地,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待神识归位后他的表情便如数淡漠,开口道:“看来是星星以后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能会对我腻。不然你会这样问我吗?”
  岳或微惊:“?”
  “Darling,”林是非捏住岳或的下巴让他只能看着自己的眼睛,四目偏平地对视,他字句轻顿地警告,“你要是腻了我,我就把你关在家里,做到让你不敢再说腻为止。”
  岳或:“……”
  好,是他多虑了,神经病还是那个神经病,永远都是。
  他仍然捏着下衣摆的手动了动以示提醒他想 tuo 衣服 ,莫名有些不服气地说:“那我们为什么不做?”
  林是非眸色晦暗,很诚实地道:“宿舍不隔音。”
  “……”
  岳或似乎有点懂了。
  果然,林是非由衷问:“星星觉得我会过瘾吗?”
  “……”
  林是非道:“今天的承诺我要留着,等回家的时候再干。”
  话音未落,岳或还捏着衣服的手便霎时松开,还往下抻了抻把自己方才露出些许的人鱼线遮严实。
  他讨好地捧林是非的脸,亲昵地和他贴额头眉心,尤为真诚地说道:“宝贝,在班里我只是开玩笑的。”
  “你别真的当真啊。”
  林是非果断闭目锁耳:“我不听。”
  “我就当真。”
  “……”
  二人相互对峙半晌,岳或最先招架不住林是非的视线,像能吃人似的。他连忙脑袋后撤抬手打了林是非一巴掌,不明显地笑骂,小声道:“烦人。”
  林是非握着岳或的手腕往浴室走:“去洗漱。”
  岳或应:“好。”
  在调试花洒的水温时,林是非侧首看着岳或忽然道:“一三五七。”
  岳或没反应过来:“嗯?”
  林是非贴心地提醒:“今天周三。”
  “……”
  林是非:“履行义务。”
  岳或抬手接住一掌花洒下的水流便往林是非脸上泼,忍着莫名的羞赧咬牙道:“林是非,你真的是狗吧。”
  林是非便无声地冲他不明显地出声:“汪呜。”
  被眼前长相似能魅惑人的漂亮大型犬低“汪”了声,也不知被触碰到了哪道开关,岳或错眼不眨地和人对视,随后耳根和脖颈便直接红了个满目艳绯。
  —
  从月考刚考完的周日,岳或就把重心转移到了专业课上。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他回到宿舍不会再写试卷,而是不知疲倦地画素描、速写的两项课程。
  而林是非会在旁边把最近总结的知识重点讲给岳或听。
  由于太熟悉画画,在画东西时,已经完全能够一心二用的岳或有时还会提出疑问,让林是非重新讲。
  完成课程作业的期间,只要觉得有闲,岳或仍会开直播,不过这时候他画的不是水彩,而是铅笔或炭笔。
  自国庆假期结束返校后,全体住校的高三生,都是上满四周回家一次。
  接连三周的高强度画画都要让岳或吐了,看见黑灰色的铅笔线条就觉得眼晕。
  他果然还是喜欢水彩。
  但他的水彩确实已经到了完全不用担心的地步,偶尔使用不影响手感就行。
  没必要在上面浪费时间。
  “诶啊……不想画了,我要休息两天。”可以放假回家的周五下午,别的同学早收拾好东西飞奔回家的方向,岳或却刚把手里的铅笔放下,精神稍显疲惫。
  他身体斜倾靠在林是非肩膀哼唧,像小动物撒娇似的。
  除了他们,此时的教室已空无如也,林是非任他靠着,熟练地拿出桌兜里的湿巾,抽出一张把岳或手上沾染到的铅笔灰细致地擦拭干净。
  “星星辛苦了。”林是非俯首吻在岳或浓密的发旋头顶,说道,“周六周日休息,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放松一下。”
  岳或点头应:“好。”
  现下已经入秋,晚上天黑的时间就变得明显比夏天早了,人影寂寥的校园内,岳或跟林是非并肩走着,身形挺拔醒目。
  他们打算周六晚上再回爸妈家和他们一起吃饭,然后再在那儿住一晚上。
  今天就仍回自己的庄园住。
  反正那里每天都有阿姨定时打扫,不用他们再费心。
  回去之前他们会在外面吃晚饭,吃完天色肯定就全黑了,还能溜达着看夜景。
  让岳或最近总是盯着无色铅笔灰的眼睛放松放松。
  “我们去哪里?”岳或紧挨着林是非走,看他的手指轻划手机屏幕。
  林是非在上面寻找评分高的高档餐饮店,闻言将手机往岳或那里移了些许,道:“星星看想去哪儿?”
  岳或砸吧了下嘴巴,突然想吃烤肉了,便指着某道店面的图片道:“就这个吧。”
  这个店里的人很多,看着生意很火爆,需要排队。
  林是非正好可以先提前进行预约:“好。”
  “——咔嚓。”
  很近距离的地方传来了道手机拍照的声音,岳或下意识地侧眸看去,就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在对着他自己的女儿拍照。
  各色的商店路边,岳含舒恰巧背对着岳或跟林是非,举着剪刀手,而岳释便站在岳含舒前面正对着他们的方向,举着手机。
  岳或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林是非的眼底猝然泛出寒冰的冷意。
  这片地区大多都是上学受教育的地段,这条街道离海城高中又近,岳含舒目前上小学,逛街也逛不到这里来吧?
  由于走动的原因,两方人所站距离不超过三米,岳释能很清楚地看到岳或眉心的紧皱,明显很不想看见他的模样。
  岳释不悦:“岳或,你那是什么表情?”
  “好烦啊。”岳或很轻地嘀咕了句,只有林是非能听到。
  他根本不打算理岳释,现在只想跟林是非去吃饭,不想被任何外人搅和了来之不易的、没有学习、也没有素描速写的约会。
  “宝贝,”岳或侧首倾身凑到林是非耳边,低声喊道,“小非。”
  “非非,老公。”
  被许多称呼轮番轻唤的林是非瞬时垂眸,定眼不眨地看向岳或的面容。
  他甘愿沉沦地回应道:“星星有什么吩咐?”
  眼下的人行道上人不多,但岳或还是更加地靠近林是非和他耳语。
  他抬着眸子,细细描摹对方此时半垂的纤长眼睫,说:“我热起来的时候身体是粉色的,精神是黄色的。”
  “……老公,帮我搞他。”岳或悄无声息地抓林是非的手,极其隐晦地让他捏自己的腰,勾引人似的无声说道,“晚上回家让老公搞我。”


第86章
  入秋的下午六点多, 天边已经没有明显的夕阳。
  只有还独属于白天的些许亮色,能让人类的眼睛清晰视物。
  要不了多久,晦暗便会如期而至地降临。
  眼下人行道周边的商店, 都开启了独特的招牌灯, 很惹目。
  街道边几缕挟着未至的傍晚凉风,温柔地顺着人的发丝、衣角来回轻绕纠缠。
  林是非犹如此时的旁边没有任何外人,垂下的眸子许久都未眨动,便那么视线灼热地盯着方才岳或“口出狂言”的嘴巴。
  亲起来总是很软,但最近又总是太欠教训。
  岳或几乎将下巴尖放至林是非的肩头, 抬着眸子自下而上地和他四目相对, 低声道:“宝贝帮我搞他啊, 我不会心软的。”
  林是非问:“星星觉得我在意的是这句话吗?”
  岳或便弯眸浅笑:“那不得吃完饭回去再说。”
  “好。”林是非舌尖往后槽牙而去,重重地轻划抵了下齿列尖锐的弧度, “星星别后悔。”
  “……你怎么在这儿?!”本来还在等爸爸给自己拍美美照片的岳含舒,在听到岳释说话, 叫的又是谁的名字后, 便不自主地转过身。
  表情立马从开心转为凶恶。
  连含在嘴巴里的棒棒糖,而微鼓的腮帮子都无法让她显出可爱。
  她急忙几大步跑到岳释旁边抱住他的大腿, 敌意很重地冲岳或大声:“你走开啊!岳或,你不准跟我抢爸爸。”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爸爸也已经和我们生活很久, 他是我和妈妈的, 不是你的爸爸。”
  也不知道平常在家里岳含舒是怎么被两个大人教的, 明明她和岳或就没真正见过几次面,却能够在那么小的年纪产生不同于其他孩子那般的敌意。
  哪怕岳或在几年前确实有反驳过岳含舒, 说岳释“他也是我爸爸”这样的话。
  可那时候岳或的年龄也没多大, 只是个14 岁的小孩儿而已。
  况且他又没说错。
  他从来没有跟岳含舒抢过爸爸, 只是很低卑地表达“也”这个意思,仅此。
  “从这里拐个弯,前面就是海城高中,”岳或神色淡漠,没想惯着任何外人,“我们刚放学出来,要去吃饭回家,是你爸在喊我的名字。”
  “我……爸?”
  岳含舒只有七岁多的头脑记不太清她上次和岳或见面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去年吧。
  但那时候岳或还在用渴望的语气喊岳释“爸”,明显仍在希冀父爱的到来。
  哪怕迟一些,对他来说也没关系。
  但岳释从未给过。
  而受到所有父爱的岳含舒心里洋洋自得,但同时还想彰显高贵地把这件事实告诉岳或。
  每次遇见都要趾高气昂地表明“不准和我抢爸爸”,专门戳他的心窝。
  因为妈妈总是在告诉她,爸爸之前的孩子,根本就不再算是他的孩子。
  所以岳含舒当然要维护好只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分享。
  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从岳或嘴里,听见这种自主划分界限的话,好像什么父亲不父亲,他早就已经全然不在乎,也不会再露出任何难过的负面情绪。
  可他不再难过,岳含舒心中刚起的“得意”“看笑话”“高高在上”的情感便一个都得不到滋养生长,落了空。
  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这和之前遇见时的场面完全不一样啊。
  岳含舒松开岳释的大腿,朝岳或的方向上前半步。她穿在身上的秋日公主裙很好看,像朵还未长大的嫩花,但其中的花蕊却是黑色的、毒的:“岳或,你刚才是在说他是我爸吗?你不跟我抢了?”
  岳或跟林是非的身量很高,岳含舒需要努力仰着脖子看。
  待看清岳或的神色是无动于衷后,她都要跺脚了,被惯得无法无天,显得气急败坏,:“你就不觉得难过吗?”
  “你怎么不出声回答我?跟我说话!”
  “呵,”林是非嗤笑,居高临下的眼神很是睥睨,“你算老几啊?”
  言罢他戾气的神情瞬收,像说情话似的对岳或低道:“星星不要理她。”
  “聒噪死了。”
  今天这样的事并不是首次经历,和恶心的原生家庭切割,需要时间,也需要狠心。
  而这两样东西,目前的岳或都有。
  哪怕过程会血淋淋的,但是和岳释和沈婉……以及和过去的许多不好的人。
  都要绝对的泾渭分明。
  至死不再往来。
  除此之外,这些人也必须要认识到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余生都得死命记着,如果能在不安中度过就更好不过了。
  被林是非、被林家精心细养出的自信与张扬,早在不觉中渗入进岳或的四肢百骸,他学会勇敢地看待过往,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良善。
  所行所为不好的人就是要得到相应的惩罚。
  林是非时常说,他不让岳或亲自处理这些事,是不想让过去的那些人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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