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率甚至不记得这个女生叫什么了,只知道也是两个字的名字,姓季。虽然是周铭铭的学妹,但却是比祁率大一届的学姐,祁率一直叫人季学姐,对方也只是礼貌接受,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像是在进行一场双方都不太情愿的相亲。
客观来说,季学姐确实很出众,不仅外貌出众,还是保研名校的学霸,这么优秀的人,祁率却无法提起兴趣,一方面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另一方面,他发现自己目前很难再对女人提起那方面的兴趣。
当然男人也一样。
祁率半躺在角落里的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像一堆散落的零件 ,他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李崇良。晚上的时候李崇良出现在他的梦里是承欢时眼神迷离的诱惑,白天的时候裹挟着冰冷的疏离。
祁率发现自己其实从来没看懂过李崇良,越是猜不透就越爱想,忙碌的工作反而成了他的避风港。
海风吹进来带着淡淡的腥味,祁率的眼神无处安放,随意打量着这间酒馆里来来往往的人,当他将目光投向一个大胡子的侍者时,他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那道有些慌张的身影在拒绝了侍者的帮助后匆匆逃离了。
祁率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想也没想的冲了出去。起初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但在追出去一段距离后他打消了这个疑虑——他从未见过大着肚子的李崇良。
震惊之外一堆疑问也塞进了他的大脑,他来不及思考,做贼似的跟在李崇良身后。
他了解李崇良,平时肉涨价都舍不得吃荤的人是不可能舍得花钱来这票价九千起步的邮轮的,他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奸夫”。
李崇良挺着肚子走得并不算快,他每走一段距离就要扶着墙歇一会儿,祁率在后面也跟着时走时停,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两人一直往上面的甲板走着,祁率偷偷地看着李崇良走到了豪华套房的那一层,然后在他住的隔壁刷了房卡。
不等李崇良伸手推开,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拉开,徐文叙出现在门口,他将房门拉大示意李崇良进去,然后房门再次关闭。
祁率远远地看着,心情有些复杂,徐文叙出现在这里,那一切都有了解释。
虽然他和李崇良从未确认过关系,也没好好道过别,但此刻他却生出一些嫉妒、愤怒、伤心的情绪来,时隔三个多月,这种迟来的被背叛感席卷了他。
徐文叙撑着下巴好奇地望着李崇良,目光从他的脸到他的肚子之间来回转,李崇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身上的毛茸茸的红棕色毛衣更是衬得他像只狡猾的狐狸。
“我还以为你肚子大不方便所以不想到处走动呢。”
徐文叙又凑上去摸了摸他的肚子,他始终有些难以相信一个下身硬件可观的男人不仅存在一个女性生殖器还能怀孕生孩子。
“就是随便走走。”
孕期的疲累与烦躁让李崇良懒得找点别的事搪塞,他敷衍了一句就走进卧室里躺着了。徐文叙和他一向没什么共同语言,两人平时聊天也不算多,他无视了李崇良的冷淡,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礼盒,
“累了就先休息,晚上我们再来好好‘沟通’。”
李崇良明白徐文叙说的“沟通”是什么意思,他没有提出异议,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徐文叙将那个黑色的盒子缓缓打开。
里面放着三样东西,分别是:手铐、黑色布条还有一根十分雄伟的假鸡吧。
李崇良微微一窒,在抬头和徐文叙对视的一瞬间他已经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了。
“很眼熟吧?”徐文叙目光热烈,他握住那根假阳具,“跟你那次直播用的那根长得一模一样呢。”
李崇良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你之前直播的调教主题我很喜欢,但今天晚上我们换一种玩法。”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文叙对着镜子拨弄了一下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的神色恢复正常,脸上的兴奋褪去了一半,在眼镜的衬托下,这张略显稚嫩的脸又恢复了那种斯文少年感,最后他披上外套,留下了一句“乖乖等我回来”后便走了出去。
李崇良静静地坐了几分钟后才起身将眼前的盒子给扣上。从他停止直播后就没再抚慰过自己的身体,但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开始不受控制地会做一些春梦,半梦半醒之间夹着被子磨,然后在清晨的时候被湿润的内裤冰醒。
对于已经接受自己怀孕这件事的李崇良来说他并不为自己的欲望感到羞耻,这种生理现象在他没做直播之前也出现过,但进入孕期第十六周后,他做春梦的概率已经高达一周两三次了,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即使是在睡前手动或者使用道具自慰也无法改变现状,他逐渐开始不能在自我抒解中达到性高潮,腿心的器官成了欲望黑洞。
李崇良望着那个安静的黑盒子,内心竟生出一种期待来。
晚上接近凌晨的时候,李崇良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他扶着腰,从床上爬了起来。徐文叙身上带着酒精混着香水的味道,他脸上的眼镜不知所踪,领口处出现了一个牙印。李崇良看着他迷离的眼神和坨红的脸,确定了他不是醉酒而是处在了一个性欲满满的状态。
“啊,要不是怕那个法国佬不干净,我真想吞下他棒槌大的鸡吧。”
李崇良没有说话,他看向徐文叙鼓起一团的裆部,默默地走到他身前,开始给他脱衣服。
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即使裸露在房间里也不会觉得冷。徐文叙的身体并不是过分瘦弱的,他的手臂和腹部都有一层薄韧的肌肉。在抚过徐文叙明显的腰线时,李崇良意识到自己开始认真地打量起了这具身体来。
严格来说两人做爱次数并不算多,以往李崇良都是将重点放在别的地方,他不去仔细看徐文叙的身体就可以在性交带来的快感中短暂的忽视自己出卖身体的这件事。
“我好看吗?”
安静的房间里,徐文叙突然轻声问了一句。
孕肚带来的不便让李崇良不好弯腰,他跪坐在地毯上脱下了徐文叙的裤子,眼神顺着他笔直的双腿一路往上,最终停留在那张年轻的脸上,他点点头:
“好看。”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没有眼镜的掩饰,徐文叙清秀的脸愈发显得精致,他俯视着李崇良,眼神在他微微胀起的双胸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向他隆起的腹部,最后,他伸出脚尖,碰了碰那团蛰伏的软肉。
“坐上去。”
徐文叙指了指床,发出命令。
李崇良看了他一眼,乖乖地坐在了床沿,两人隔着半米的距离赤裸相望。徐文叙在李崇良的注视之下从那个黑盒子里拿出了那条黑色的蒙眼带,微笑着一点点的蒙住了李崇良的眼镜,还贴心的在在后脑打系了个蝴蝶结。
失去视觉后的李崇良被指挥着分开双腿,跪在床上,他双手拽着床单,骤然的“失明”让他感到不安。
“接下来就是……”
徐文叙的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李崇良感到到有一个冰凉的物件滑过他的大腿,在臀缝处停留了片刻后,那个小物件塞进了他的女穴里,下一秒,他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被塞进来的那个东西是跳蛋。
李崇良紧咬着嘴唇,喉咙里发出不知道是愉悦还是难受的音节,他一只手抱着肚子,一只手撑在床上,跳蛋高频的振动疯狂挤压着体内的敏感点,不到两分钟,淅淅沥沥的骚水就淌了两腿。
看着跪趴在床上哀吟的李崇良,徐文叙的欲望更甚,留着长发、大着肚子的李崇良身上出现了一种他从未发现过的的圣洁感和易碎感,此刻他扭着屁股,勃起的阴茎耷拉在腿间微微颤抖着,黑色的蒙眼布像是解开他欲望面的封印,他张开淫荡的嘴,发出让人动情的声音。
徐文叙拿出那根假阳具,打招呼般地在李崇良的屁股上拍了拍,然后顺着跳蛋的细线,慢慢地挤进了那个小穴里。
“啊!”
喉结滑动,白皙的脖子上鼓起青筋,李崇良像只受惊的鸟,发出急促的鸣叫。原本细小的穴口被撑到最大,两瓣阴唇像是盛开的花瓣,被挤压到向两边绽放开来,李崇良又爽又疼,他低低哀求着:
“不要了,太满了……”
徐文叙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躺下,“是吗?你下头湿成这样确定要我停下吗?夹住了。”
李崇良眉头紧皱,生理泪水濡湿了眼睛上的黑布,他每一个小动作都能感受到埋在身体里的东西不同程度的刺激,快感无孔不入,跳蛋的振动配合假阳具的形状,此时此刻,他产生了一种正在被真正插入的错觉。
身体里的快感层层堆叠,李崇良两只手无力地撑在床上,这个简单的翻转身体的动作累得他出了点薄汗,他松了口气,微微放松了一点,在他看不到的腿间,被骚水染得晶亮的假鸡吧随着他的放松往下滑了一小截,底座抵在了床单了,李崇良毫不知情地往下往下躺,却重新被插得满满当当,跳蛋被挤到深处,累积的快感顷刻间如泄了闸的洪水,从天灵感席卷到脚趾,李崇良再也无力支撑,尖叫着高潮了。
白色床单洇湿的部分像是一张小地图,浓白的精液飞得乱七八糟,许久未宣泄,射过后的前端还膨胀着不肯低头。徐文叙看得眼睛都红了,他一边旁观着一边给自己做扩张,在李崇良射过后他脱掉了内裤,爬上了床。
丝绸般的长发散落在床上,李崇良还在止不住的痉挛,他摸索着将假阳具拔了出来,跳蛋也随之滑落。徐文叙跨开腿,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李崇良的肚子不算很大,但圆得明显,徐文叙迫不及待是一方面,另一方他也不想做着做着压到李崇良肚子里的崽,他握住李崇良还精神的阴茎,对准后穴,屁股缓缓地往下沉。
“嗯……”
欲望被满足的那一瞬间的快感不亚于高潮。徐文叙后仰着,慢慢地扭动着腰,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叮咚——”
突然门铃响起,徐文叙刚进入状态,他并没有理会,很快越发急促的门铃声就变成了简单粗暴的叩门声,徐文叙停下了动作,他沉着脸下了床,他不得不去门口瞧瞧,以免动作太大引来侍者和其他游客的围观,他就得在更多人的注视下开门接受询问了。
徐文叙一边给自己胡乱的套着衣服一边冲着门口的方向喊了几句,走之前摸到了被压在衣服底下的皮质手铐也被他烦躁地扔在了地上。
李崇良静静地躺在床上,由于门铃不断被按响他听不到徐文叙离开的声音,他很想把蒙眼的黑布扯下来但实在有些乏力,他侧着,听到了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
徐文叙拔高了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紧接着,李崇良又听到了另一个耳熟的声音: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吗?”
随后就是一些听不太明白的争执。李崇良有些茫然,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应该回避,但他此刻似乎也只能呆在这个房间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即使隔着一堵墙和一扇门也让他觉得有些难堪,于是李崇良抓着身下的被子想要盖住自己的身体。
裸露的长发男人一只手托着跟自己身体不符的肚子艰难的移动着身体,走进房间的祁率撞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无声无息地靠近,踩到床边的手铐时弯腰捡了起来。
客厅里两人已经停止了争吵,李崇良敏感地听到了脱衣服的声音,还有粗重的喘息声和逐渐变了调的呻吟,那个让他有些耳熟的声音一字不漏地落在了他耳朵里:“我让你再骚,我不能满足你吗?”
徐文叙回应的只有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呻吟。做爱和听别人做爱是两码事,李崇良原本想解开脸上布条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慢慢的缩进被子里,恨不得将耳朵也堵上,但听着听着他开始发现不对劲了,按理说如果门是关着的,他不可能听得这么清楚,除非门被人打开了……
想到这里,李崇良马上支着身体坐了起来,他伸出手的同时突然感觉一阵风袭来,他突然被人“捆住”了。
祁率紧紧地抱住了他,由于顾忌他的肚子,只能抱住用力抱住肩膀,然而这换来了李崇良的激烈反抗,
“放开我,救命!唔……”
正在客厅酣战的二人无暇顾及他,李崇良的嘴也被人捂住了,正当他准备下嘴咬的时候他听到了“袭击者”的声音:
“嘘,是我。”
李崇良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是谁后下嘴咬的力度更大了。
“嘶——”
祁率吃痛,撒开了手,但是他也依然没有放开李崇良,反而用捡到的手铐把李崇良的双手铐住了。
继眼睛被蒙住后李崇良又失去了双手的行动力,他一脸怒容地“瞪”着祁率的方向,无声的抗议着。
祁率自己也没想过再次重逢的场景会是这样的,他清楚的意识到在他走进这个房间的上一秒眼前的人还在与别人缠绵,即使他大着肚子。祁率的心里又酸又涩,痛作一团的同时他又恨自己实在犯贱,为什么他对眼前的这个人会如此念念不忘呢。
他红着眼睛,再一次抱住李崇良,嘶哑的声音透着一丝不甘:
“你这个没良心的……”
李崇良再次挣扎着:“不辞而别的是你,现在说我没良心,你可真是好样的。”
祁率没有理会他的讥讽,他像只找回主人的大型宠物犬,开始在李崇良的身上胡乱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