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被死对头攻略了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舟迟不挽
舟迟不挽  发于:2023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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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咏中学对于学生爱玩的天性这一点看得十分通透明白,南中在这一点上没有刻意去压制。
没有一些譬如下课不能围成堆,不能在走廊教室打打跳跳的奇葩规定。

学校是用来教孩子们玩闹的时候注意分寸,不要做危险的动作的地方,不是用来教他们不要整天打打闹闹的地方。

如果连十六七岁的孩子都不跳不闹,整天坐在教室里埋头苦学,死气沉沉,那么成年后被生活压迫的大人们便更是毫无活力了。

学校培养的孩子不应该只有“博学,审问,深思,明辨”这四点,最重要应该是最后一个词——“笃行”。

沈南晏今天没有再留到学校熄灯清人,他快速收拾好书包,和人潮一起涌出校门。
出校门后他直接往医院去,到医院的时候刚过八点,老太太没睡,正在看电视,精神不错。

沈南晏推门进去:“奶奶。”
老太太听见声音回过头,眼睛就是就瞪大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

她在医院呆得太久,已经不记日子了,总之过一天少一天,记着也是糟心的。
“放中秋假。”沈南晏回答。
“这么快就中秋了啊……”

“记得买些月饼,也有点节日气氛。”
“嗯。”
“我生日那天,让你去棉城郊区一趟,其实是因为一件乌龙。”
“什么乌龙?”

“就在那不久之前,我在路上走着,突然有一个算命的半仙拦住我,说我的孙子会遇见一位贵人。”老太太竟然半阖着眼跟沈南晏聊起了天,“他说,只要你那天去城郊,就能遇见。我一辈子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到了生命的终点,竟然也犯糊涂,听了他的话,叫你去了。”

她向沈南晏伸手,示意他扶自己坐起来。
“大概是觉得亏欠你的东西太多,想赌一把,最后给你留点什么。”她慈祥地看着眼前的人,继续道,“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可笑。”

这世上对沈南晏最好的人,竟然对他说“亏欠”。

越是善良的人,就越是会自我审视,甚至自我折磨。这种病态的现象,就跟“懂事的孩子总是吃亏”和“好人不长命”一样。
世界从来不公平。

“不,您没有亏欠我。”

沈南晏做冰块做习惯了,不会说“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你是最爱我的人”这种直白又热情的话。但是“您没有亏欠我”这六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比任何一句通篇带“爱”的句子都要热烈和真诚。

老太太不再说话,笑着凝望沈南晏,她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却五味杂交。
沈南晏静默,深褐色的眸子看着床头的某处虚无,静寂的病房只剩下两道很轻很轻的呼吸声。

“那个算命先生是哪位?”不知过了多久,老太太都快睡着了,他才鬼使神差地再度出声。
老太太起身剥了一个橘子递给他:“你不是不迷信吗?”

“不是迷信,就问问。”沈南晏接过橘子,从小到大只有老太太记得他喜欢吃这个。

“就是我们家旁边的老年公园,那棵最大的树下面,只有一个半瞎子老头,留着一戳白胡子。”老太太说完,不忘警告:“你不会是因为被骗去城郊要找他算账吧?你可千万别,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就是混口饭吃。”
沈南晏:“……”

他拿过老太太手里正在剥的橘子,剥好后递给老太太:“不是,您放心吧。”

在医院待到老太太睡着,替她掖好被子后沈南晏离开医院。
他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

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对司机道:“咏南机场。”

.

咏南机场。

沈南晏发小陈易从棉城来玩,出发前让沈南晏记得来接他,还特意强调自己想要受到宾至如归的待遇。

沈南晏口头上应着,行动上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陈易翘了一整个晚自习,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下飞机后却并没有看见那个答应让他宾至如归的人。

他决定在他自认为整个机场最显眼的位置上先站个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内沈南晏没有出现就拍掉沈南晏的头。

默数到九分五十九秒的时候,沈南晏精准出现在了陈易的视线里。

“沈南晏,这里!恭喜你保住了你的头!”陈易一边替他保住狗头而高兴一边冲他挥手。
沈南晏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他走过去,忽略掉后一句,没话找话地夸陈易一句:“眼神不错。”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长这么好看的眼睛当摆设?”陈易没好气。

“这是选择性失明,”眼看着陈易就要爆发,沈南晏快速换了一个话题,“吃饭了吗?”
陈易果然是很好转移话题的人,他搭着沈南晏的背,道:“还没呢,这儿有什么特色美食吗,带哥们去尝尝?”

“没有。”沈南晏推开他,回答得很干脆。

这确实是实话,他来咏城的日子不长不短,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和学校里,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这座城市,吃一吃这座城市的特色美食。

陈易被他推开也不恼,反倒开起了玩笑:“还是这脾气,我倒要看看有生之年谁能搭你肩不被推开。”

“今天随便吃点吧,明天去尝。”沈南晏没理他,避重就轻地绕回刚才得话题。
陈易:“那就这么办吧。”

吃过宵夜后,沈南晏带着陈易回了家。

徐涧中秋节出差,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易提着行李奔波了一个晚上,身上汗黏黏的,先去洗了个澡。
出浴室后非常自然地往沈南晏床上一躺,双手撑在后脑勺上,眼神里透着疲惫。

他是为数不多的可以躺在沈南晏床上,甚至让沈南晏愿意挤一挤睡一晚的人。

陈易和沈南晏从幼儿园开始就是穿一个裤|裆的好兄弟,这些年来虽然一直以互怼的方式相处,但两人都怼得不亦乐乎。

“在看什么呢,那么入迷?。”陈易问。
沈南晏退出界面,随手把手机丢在床上:“没什么。”说完就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他没有把手机按黑屏,此时手机正躺在床上,发出不明显的光。
浴室里传来水声。
手机上也突然一响,吓陈易一跳。

他下意识往声源处看,这一看就给他看乐了。
只见沈南晏即将黑屏的手机上蹦出一条好友申请。

欲雨:小姐姐晚上好呀~

陈易深知沈南晏不可能加这种无聊微信,但他一时玩心乍起,冒着生命危险拿起手机。

他回头看了看浴室紧闭的门,想着沈南晏应该不能这么快出来,要是他问起,就回答这是给他保住桃花。

于是陈易毫无心理负担地思考着应该回一句什么才好。

另一边的江逾白被路右旗和陈盛嘲笑了好一会儿,他强忍着恶心,质问道:“她还没回,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了?”他点进那人主页,说:“人家性别明明写的男!还非要我叫什么小姐姐!”

路右旗勉强止住笑声,解释道:“这年头个人资料都是瞎填的,小姑娘就喜欢在性别那一栏填男。”
江逾白:“那你怎么知道她人不在咏南?”
路右旗指了指“地区”那一栏:“你看,她这儿写的棉城。”
江逾白:“……”

刚是谁说这年头个人资料都是瞎填的。

正想着,对面通过了申请,还回了一条消息。
生烟:你好。

江逾白在路右旗和陈盛方威逼之下,咬牙狠心开始打字。
片刻后,点击发送:你的男友已送到,请尽快查收哦

陈易看见这条消息乐了,笑得打字的手都在发抖。

生烟:不需要男朋友,想要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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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可以查收的吗!


骚之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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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老实告诉我,对方就是个男的吧?”江逾白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让他打死边上这俩看戏鬼的心情都有了。

“不能,一定不能,她这是试探你呢,白哥加油,你可以的!”路右旗道。

“陈盛,你怎么看?”江逾白偏头看他,问。
陈盛: “就,我觉得吧,额,大概?也许?是个女的?”
江逾白:“她最好是。”

江逾白又把话头对准路右旗:“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或许……她不喜欢骚的,喜欢纯的?”路右旗又开始出馊主意。

江逾白轻“呵”一声:“骚都骚了还想装纯,这才是最骚的。”
路右旗想想也是:“那要不你接着骚吧,发语音骚,我就不信哪个小姑娘能抵挡得住我们白哥的嗓子。”
江逾白很想翻个白眼:“我不会,您来教我一下呗?”

“愿赌服输!是你自己要赌的!”
“我说了多少遍了不是我,是许渊路过,以为那纸条是给我的,顺手捡起来塞我手里了。”
“我不管,反正你拿了纸条,最后同意参加赌约的人就有你。”

这场赌约起初是路右旗和陈盛两人赌的。
高一下刚分班不久,班里选班干部的时候,竞选体委的有两个人。

那会儿大家都不熟,选班委完全是看第一印象,简而言之,就是看谁长得好。

作为一个理化生组合的纯理科班,本来应该没有这么多颜狗的。

但不巧的是,高二一班是学校这么多年以来,难得的理科班里女生比男生人数还要多两人的班级。旁边几个班的男生整天抱怨,说一班的女生人数是二班和三班女生加起来的总和,这年头的女生,不学理则已,一学理就惊人。

因此,选体委的时候,尽管两位竞选人都长得不赖,但大多数女生还是把票投给了陈盛。

其中一个原因是陈盛的长相加阳光,讨女孩子喜欢,另一个原因是——
路右旗这名字听起来有口音,念起来也十分拗口。

路右旗曾无数次解释过自己叫路右旗,不叫路由器,然而每次都是无疾而终。

为了证明自己比陈盛更适合做体委,他决定约陈盛打一场篮球。
顺便打了个赌,赌约很奇怪——谁输了就在网上和一个不是本地的小姐姐用语音聊天。

这种赌正常人都是不会参加的,于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的陈盛不负众望,拒绝掉了。

然而路右旗在这件事上展现出了十足的耐心,穷追不舍,一次又一次的给他递“宣战书”。
这件事情闹得不大,只有三个人知道。
陈盛,路右旗,还有江逾白。

一次路右旗又来递“宣战书”,他说他累了,这是最后一次,还扬言这次要速战速决,按了手印下周就比。

江逾白刚幸灾乐祸地把手放到按手印的那个东西上按着玩的时候,路右旗手里的宣战书被风吹跑了。

恰好一个姑娘路过,把宣战书捡了起来。

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江逾白:“这么巧?”她看了看手里的宣战书,递给他:“你们的?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江逾白下意识接过宣战书,等许渊走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它手里拿的什么。

陈盛看见这一幕,眼睛一亮,当即对路右旗叫到:“他按手印了!你和他打!”
江逾白还没来得及摧毁证据,宣战书就被陈盛抢了去。

路右旗思考一会儿,居然没有反驳,反而点头同意:“既然如此,那就和你比好了。”
江逾白:“???”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我俩一队的,怎么比,你脑子进水了吧?”
路右旗:“也是……那要不这样,咱俩赢了我任你处置,什么条件都听你的,输了的话你就履行赌约,怎么样?”

江逾白爽快答应,并飞快拿笔在“宣战书”上补上了这一点。

开玩笑,江逾白在球场上就没怕过谁。

后来很多人说江逾白在比赛结束后拿着外套潇洒走人的背影很酷,有一种沧桑的美感,但没人知道,那一刻的江逾白其实在深刻的怀疑人生和认真的进行反思——特么的,老子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见这种猪队友。

.

他们的本意只是打个赌玩玩,并不是真的想要去随意骚扰网友,因此在骚扰之前就约定好了如果对方拉黑他们,他们不会继续打扰。

这样一来,不喜欢玩这些无聊游戏的譬如沈南晏,看见他们发的消息一定会立刻拉黑;而喜欢凑热闹图新鲜的譬如陈易,一定会当个有趣的事先聊上几句。

路右旗拍了拍江逾白的肩:“既然你觉得你更适合骚的话,那继续吧。”

江逾白清了清嗓子,一副要做大事的样子。

路右旗和陈盛惊讶之余用十分期待的眼光注视着他。

只见江逾白清完嗓子后,低头一本正经地开始打字。

陈盛:“你又不语音清什么嗓子?”
路右旗:“我当时的宣战书上可是白纸黑字写了了用语音聊……”
江逾白:“停停停停停,一个事你一晚上说了八百遍了都,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路右旗:“那谁叫你不守约呢。”

欲雨:我也可以做你女朋友的。

刚点击发送,陈盛和路右旗就开始哈哈大笑。

“白哥你这是要为了混道放弃人格吗?”路右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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