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羡慕的?”
“他们不像我们一样,分手过。”
谷泽忽然没话说了。
虽然他觉得柏时言不高兴的点可能不完全是这个,但柏时言这么说最起码也表明了一种态度,对方不想说不开心的原因。
那他决定暂时不要勉强。
吃完饭,谷泽陪着柏时言一起在厨房做家务,做家务的时候问:“我们去你同事那边需要带什么东西么?”
“不知道,如果需要的话我到时候会准备。”
聊着聊着,谷泽就感慨:“柏医生你社交能力足够强大呀,这刚多久,就有同事约你一起参加聚会了。”
“……不是。”
“那是什么?”
“是那位同事的爱人喜欢跟华人一起聚会一起玩,而且性格比较……活泼,你们都喜欢打游戏,也许有共同语言。”
柏时言又补充:“他爱人来这边也不久,研究生来这边念书的,现在毕业才不到一年。”
“哇。”谷泽还挺期待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打游戏了?”
柏时言:“……也许吧。”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末,柏时言开车带着谷泽去参加聚会,两个人说好了聚会结束后外出觅食。
二月份的下午还是透着一种冷意,谷泽刚出别墅门就被寒风糊了一脸,瞬间也对同学之间的聚会不太感兴趣了。
去的路上谷泽问柏时言:“这个下午茶一般是吃什么?”
“一般来说本地人会准备咖啡和甜点,不过这边的甜点大多偏甜,不建议多吃。”柏时言回答,“这次的主人里有一位是几年前从国内过来的,可能会有你喜欢吃的东西。”
谷泽的眼睛都亮了。
车很快就开到对方住的小区里,柏时言一边找地方停车一边说:“我同事叫易辞,他的爱人叫简徵,去年刚结婚。”
谷泽好奇地看了下这个小区,看起来比他们住的小区高档很多,好像是这边的富人区。
“你同事很有钱。”
“嗯。”柏时言回答:“是很有钱,我们也会很有钱。”
他跟着柏时言一起走过去,首先看到的就是对方的花园,花园里面搭着一个木棚子,棚子里面没有花,放着几盆他有些眼熟的东西。
好像是辣椒。
几盆辣椒旁边放着木制的桌椅,坐了几个人,都是亚洲面孔。
二月份的下午虽然有些冷,但今天阳光很好,室外还搭着小棚子,棚子里放着加热的电器,坐在里面并不冷。
看到他们走进来后,其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长相英俊斯文的男性站起来说:“欢迎。”
几乎是同时,花园后别墅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看起来跟谷泽差不多大的男生,冲刚才那个人喊:“亲爱哒,我来了。”
之所以把那个人叫做男生,是因为那人有种很纯净的气质,仿佛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渲染过。
柏时言此时低头对谷泽说:“那位就是我同事易辞。”
易辞此时站起来走向简徵的方向,替对发放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笑着问:“午睡好了么?”
谷泽忍不住低头看了下时间。
下午两点半。
午睡刚起。
这是什么神仙生活。
判断一个人是不是长大了很简单,当一个人觉得睡觉是享受而不是折磨得时候,对方就长大了。
谷泽显然早就是长大的年纪,觉得睡觉是享受,尤其是午睡,挺爽的。
他忍不住拽了拽柏时言的衣服袖子,低声说:“你同事真好。”
柏时言:“……”
“看看人家,多温柔。”谷泽说得有点酸溜溜,“换了你就只会说午睡太久不好,影响晚上睡眠。”
柏时言:“……”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谷泽。
“还有,你看人家整理头发和衣服的动作多体贴,哪像你那么粗鲁,还时不时diss我。”
柏时言:“……”
心累,不想说话。
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就说你是不是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对比后他感觉自己被深深的比下去了,“主要就是你这个态度,很多时候真的不温柔。”
“既然这样……”柏时言冷笑一声,“那我不如不温柔到底。”
谷泽:“没爱了,我们之间大概就只剩下点塑料情。”
简徵跟易辞两个人很快就走过来,易辞跟柏时言帮双方作了介绍,之后简徵很自然地走到谷泽身边说:“走,那边坐,听说我们的口味很像,我特意准备了喜欢吃的食物。”
谷泽立刻就松开柏时言的手跟简徵一起走了。
柏时言若有所感,低头看了看手掌,仿佛有些空落落的。
易辞含笑问:“怎么,舍不得?”
“没。”
柏时言只是有些不习惯,不习惯谷泽松开他的手。
他是个典型的嘴硬心软的人,嘴上很少说好听的话,心里面格外柔软。
但他这种性格很吃亏,谷泽总是说他不够温柔体贴。
谷泽跟着简徵一路走到辣椒旁边的木椅坐下,看着简徵进屋重新端了个盘子出来,这次盘子上放的不是甜点,而是谷泽从前很喜欢吃的灯影牛肉丝。
“来尝尝,我让易辞学着做的,今天上午做了两个小时才做好。”
谷泽看着灯影牛肉丝流口水,流完口水就流眼泪。
他只能含泪拒绝:“太感谢你的好意了,可惜我不能吃。”
“为什么?”简徵很好奇,“你不吃辣么?”
“不是……”谷泽叹气,小声解释:“我从前很喜欢吃辣的,但是我后来痔疮了,就没吃。”
“一点点痔疮应该没关系吧。”
“我那不是一点点。”谷泽格外悲苦,“我都因为痔疮进医院,做手术割了。”
简徵震惊地看着谷泽,第一反应就是:“柏医生,是,是那个零?”
“……不。”谷泽摇头,顺带嘲讽一下柏时言:“他做什么都不会做零的。”
“那你们?”
“术后半年禁X生活。”谷泽回答,“半年后看恢复情况,不过柏时言帮我看过了,恢复得挺好,再过不久应该就可以。”
“那应该忍得很辛苦。”简徵很同情他们,“再忍一下,长征就差最后一点路了。”
谷泽的情况不能吃辣,简徵转而问:“那你现在能吃什么,薯片什么的可以么?”
“可以。”谷泽回答,“不要辣的。”
虽然薯片也不那么健康吧,但是他想吃。
谷泽很快就拿薯片来,谷泽一边吃这原味薯片一边跟简徵讲他痔疮的经历。
“我发了论文后整个人就放飞自我,打了好几天游戏,白天玩晚上也玩,之后点特别辣的外卖,这么几天后痔疮就发作得特别厉害,只能进医院割了。”
“你好惨……”简徵说着,忽然留意到一个重点,“你喜欢玩游戏?玩什么游戏,steam上的玩吗?”
“玩。”谷泽点头,眼睛都亮了:“你也玩是吗?”
简徵用力地点头,仿佛看到了亲人,“我家有PlayStation,玩么?”
“当然玩。”
简徵立刻站起来跑到易辞身边说:“亲爱的,我要带谷泽去玩PlayStation,客人你招呼一下。”
易辞点头,之后很温柔的交代:“别玩太久,眼睛会累。”
谷泽走过去,看到柏时言坐在易辞身边。
柏时言看了谷泽片刻也跟着交代:“别玩太久。”
谷泽小声说:“你的语气能不能温柔点。”
柏时言:“你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想你温柔点。”
“……我还不够温柔么?”
谷泽没好意思直说,但那个意思就是不够。
柏时言险些翻白眼了,好勉强忍住,“玩你的游戏去吧。”
谷泽落寞了两秒钟,随后就开心的去玩游戏。
医院里的医生们在外面吃吃喝喝,谷泽和简徵在客厅里打游戏,简直不要太爽。
等柏时言和易辞进来找人时,谷泽和简徵已经熟悉到可以聊些限制性的话题了。
“外面那个辣椒是易辞种的。”简徵笑着说,“他花园里本来种的花,一年四季根据时令换,请专人打理,后来我看到感觉这些花能看不能吃,也没什么用,再加上这边的辣椒我总吃不惯,就让易辞别种花了,给我种点我想吃的菜,他很快就同意了。”
“你爱人真好。”
“他是很好。”简徵继续做易辞吹,“不过我们只能种熟的很快的食材,因为我们每年要回国几个月,这几个月花园没人打理,不能种那种半年才能熟的。”
“回国?”
“对,易辞为了我能经常看到父母,就跟医院申请每年去S市那边工作几个月,也是出门诊做手术教学之类的工作,我也跟公司申请每年回国工作几个月,当作派遣了。”
“好幸福。”
谷泽觉得他们的生活真的很幸福。
“唉,我跟你说……”熟了之后简徵开始什么都说了,特别是谷泽这种情况,他觉得很需要。
简徵冲着谷泽眨了眨眼睛,问:“你让你的老攻给你试过么?”
“试过什么?”
“就帮你按摩呀。”
“……按摩?”谷泽愣了下,“他只会给我用筋膜枪,按摩什么的不存在。”
“哎呀不是。”简徵挤眉弄眼,“就那个前高的按摩,你没试过吗?医生的手指都特别灵活,很会找地方,你让他帮你试一下,很爽的,毕竟你们都那么久了,还是要有点生活的。”
前……高?
是他想的那个吗?
谷泽果断拿出手机搜索了下,之后顿时感觉“卧槽”!
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呀。
他的第一次是跟柏时言,几乎所有经验也都是柏时言那边来的,对方比较专业说什么就是什么,后来分手后他自己一个人也没性-致,就没有研究过这方面。
现在听别人提起来才发现原来还能这么玩,柏时言从前居然没有告诉过他。
多耽误他的快乐生活!
“太感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谷泽有种找到了gay蜜的感觉,“以后有这方面的事情麻烦多告诉我,咱们当零的要学会享受。”
在学会享受这方面,谷泽跟简徵达成了高度一致。
当柏时言和易辞进来时,谷泽跟简徵好得都快能靠在一起了,要不是这两个人都是零,柏时言都要怀疑谷泽是不是背着他做了些什么事情。
进来时,简徵正在给谷泽介绍游戏,那方面的游戏。
易辞好笑地走过去,亲昵问:“又在介绍你的游戏?”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去亲吻简徵。
谷泽还不太适应这种事情,别开头看着柏时言。
谁想到柏时言黑着脸,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怎么了?”
“算了。”柏时言叹气,“没什么。”
谷泽:“……”
“走吧,都下午五点,快到我们订的餐厅的时间了。”
“可以留下来一起吃。”简徵被易辞吻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脱身后喊:“易辞最近做中餐大有进步,我们可以一起品尝。”
“下次吧。”柏时言直接对易辞说,“这次我们订好了不好临时取消。”
“好。”
易辞和简徵都起身送他们出去。
简徵一直跟谷泽说:“常来玩呀,难得能在这边遇到聊得来的gay蜜。”
谷泽说好。
离开后,谷泽又问柏时言:“你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
柏时言回到车里面,打开车载空调后才说:“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挑剔了我一下午,还和别的男生笑得那么开心,还问我怎么了?”
谷泽愣了下,随后想起来他好像确实是抱怨了柏时言几句,但也没有一下午吧。
但现在争论这个没意义,换位思考换做他也会很介意的。
“我就是说一说。”谷泽解释,“没有真的打算让你改变,不同的情侣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可能我说得有点多吧,我道歉。”
柏时言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吻着谷泽。
片刻后他说:“我就是有点不舒服,很快就好。”
“别不舒服了。”谷泽安慰,“我们说点别的,我今天刚听说有前高这回事,我们回去试试。”
柏时言也是想了几秒才没明白谷泽在说什么,随后很无语。
“你现在的情况是还没到时间,之后要我试这个?”柏时言想说这对他公平吗,忽然又觉得情侣之间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只能改口说:“你不觉得这太折磨我了么?”
“不觉得呀。”谷泽说这个的时候一点愧疚都没有,“你们当老攻的,不就是要让我们当0的快乐吗,毕竟我们快乐你们才有成就感。”
柏时言听到那两个想了很久的字眼,感觉心跳都加快了,几乎是屏住呼吸问:“老公?”
“对呀,老攻。”谷泽奇怪地看着柏时言,“怎么,难道你不是攻么?”
柏时言:“……”
什么都不想说。
*
作者有话要说:
柏时言:人干事?人说话?
谷泽:那当然,就是不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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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的正文大概还有三四万字就完结了~
每天更新的字数会变少点,不过还是会保持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