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时言过来抱着他安慰,两个人的身体紧紧挨着,游泳衣就跟没穿一样。
于是这个教学就变了味,柏时言没心思教,他也没心思学了。
后来他想着报个班,但又听说游泳班上都是什么小学初中的孩子,他一个大学生混在里面就跟个老年人似的,干脆放弃。
所以游泳这件事情他到现在也没学会,后来也不跟柏时言一起做什么体育锻炼了。
床上运动才是最大的运动。
但现在他们的床上运动进行不了,倒是可以试试真正的体育运动。
柏时言的行动力很强,说要找时间带他去打羽毛球,周五晚上就真的找到场地,并且买了羽毛球和球拍,让他穿着上次买的运动鞋一起去。
这边羽毛球馆人不少,谷泽进去的时候场地几乎都是满的。
他换好运动鞋,柏时言过来叮嘱:“记得热身。”
做完热身后,他跟柏时言都穿着运动单衣,站在羽毛球场地上。
谷泽好多年没打过羽毛球了,最近有记忆的一次打羽毛球还是在高中的体育课上。
他回忆了一下动作,之后自信满满地给柏时言发球。
然后……
球打在了网上,连网都没有过。
谷泽:“……”
柏时言:“……”
“这不科学。”谷泽一边走过去捡球一边说,“这个网为什么要弄这么高?”
“不是不科学。”柏时言非常直接地指出:“是你太菜。”
“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直接。”谷泽撇嘴,“一定是不爱我了,都这么喜欢损我。”
柏时言:“……你喜欢听假话?”
“假话让人开心。”谷泽回答,“虽然是假的,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听到时开心的心情。”
柏时言懒得回答,直接绕过场地,走过去教谷泽发球。
他将自己的羽毛球拍放在一边,从后面环抱着谷泽,教对方动作。
柏时言的胸口贴着谷泽的后背,谷泽感觉很明显,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柏时言。
羽毛球场的灯光很亮,亮到他能够数清楚柏时言的睫毛。
柏时言真的是个睫毛精,睫毛很长,五官立体,纵然是谷泽这种死亡角度,看起来也格外帅气。
柏时言讲了几句就发现谷泽心不在焉,皱着眉头问:“你在想什么?”
“想你呀。”谷泽立刻就说:“刚才忽然发现,就这么看着你,你还是挺帅的,比上大学时候的你成熟了很多。”
柏时言心跳快了几拍,忽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还是和从前一样,谷泽每说一句话就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谷泽忽然吻了他一下。
柏时言拿掉谷泽的球拍扔到地上,旁若无人地在羽毛球场拥吻。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重新开始打球,谷泽还是不太会把羽毛球发过那个网。
柏时言无奈问:“你怎么还是不会?”
谷泽理直气壮地回答:“还不都是因为你要吻我,耽误我的锻炼。”
柏时言轻咳两声,觉得自己也有点理亏。
这件事情后来就变成他们干脆放弃那个大场地,同一侧里,柏时言给谷泽喂球,陪他玩。
这样谷泽才玩得很开心。
今天柏时言没开车来,他开的谷泽的车,谷泽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你的筋膜枪带来了么?”
“没。”柏时言问:“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我可能会需要,但没带来就算了。”
“行李箱没地方装。”
这倒也是,生活半年,衣服和必须物品都要带挺多,估计也真的没地方带筋膜枪了。
“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新买一个。”
“不了不了。”谷泽立刻要求,“没那个必要,我自己拉伸一下就行。”
他还是不太习惯柏时言偶尔冒出来的土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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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谷泽的拉伸显然做得不彻底,第二天早起开车去唐人街时他还觉得腰酸背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柏时言压了。
他们约在唐人街一家著名的百货公司门口见面。
大家都是学生党,大部分都是一般家庭,生活没有很富裕,都要省吃俭用,平时都是自己做饭,或者在学校吃餐车的食物,周末才会出来大家AA打牙祭。
谷泽这方面就好些,柏时言除了手术日工作都不那么忙,有空回家给他做饭,吃的还不错,就是他偶尔也想吃点不那么健康的。
想起来柏时言也很“贤妻良母”,每天回家给他做饭,好像是很多人都会想着娶的类型。
谷泽跟同学一起走着。
华人留学生的圈子其实不大,ABC跟他们的共同语言不多,大多数一起玩的都是国内来的,同学里面有几对情侣,谷泽跟他们一起走着,聊天声音飘到他耳朵里。
“今晚好想吃红烧肉,椒盐排骨……”
“那我去买食材,你来做?”
“上次就是我做的,这次也要我做吗?”
听到后面大概就是谁做饭谁洗碗这些事情。
何潞安是没对象的其中一员,他好奇问谷泽:“你跟你对象之间,谁做饭谁做家务?”
“这些……”谷泽回答:“基本都是他做的吧,只要他有空,不过他手术日的时候一般没什么空闲,会带我出去吃。家务这些也没什么,大概也都是他做的。”
“这么贤惠吗?”何潞安羡慕死了,“为什么没有女富婆来包养我,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床上的功夫也相当好……”
谷泽被都逗笑了,“你这么说搞得好像我是被包养的一样,但实际上按照这些做的事情,比较像是我包养他。”
“你家医生真好。”何潞安直接说,“我要是遇到肯给我做饭做家务的妹子,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娶了的。”
“娶了他吗?”谷泽笑道,“我连聘礼都没有,钱还没挣呢,等什么时候能挣钱了再说吧。”
旁边另外一个女生好奇问:“谷泽,你对象,就是那个医生真的在家什么都做吗?做家务很辛苦的,他一个人怎么弄得过来?”
“很辛苦吗?”谷泽不觉得,“他收拾厨房时我经常站在门口陪着他,就是把东西都放在洗碗机里面,也没什么别的了。至于我家大面积的卫生,他们医院有帮我们请一个钟点工,每周工作日的白天帮我们打扫一次,其他平时偶尔扫扫就可以了。”
何潞安明白了:“这大概就是已经工作的医生和我们这些学生党的区别,我们租房都是共用一个厨房的,哪里有什么洗碗机,房东也不可能雇人每周帮我们打扫。”
何潞安说完就总结:“这么好的对象,赶紧娶了吧,不娶小心被别人抢走,医生在这边可是非常抢手的。”
谷泽愣了下:娶柏时言?
*
作者有话要说:
谷泽:我上哪找聘礼娶?
柏时言:我可以先给嫁妆,这不重要
第57章 款式
“娶他?”谷泽想想自己都笑了,“我还没聘礼,没办法娶,再说吧,没毕业不着急。”
要不要娶柏时言?
他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主要他们最开始谈的时候两个人都在上学,又哪里有那个心思说结婚的事情。
复合之后还没几个月,两个人DO都没DO呢,谷泽就更没想到那方面上去。
主要他现在没毕业,还是个学生,自觉无法承担家庭的责任,什么娶不娶的他觉得应该之后再说。
“我悄悄跟你说。”何潞安一脸说八卦的表情,“我刚进实验室那年,听说一对要毕业的师兄结婚了,就在赌城那边,还给实验室的华人发喜糖了。”
谷泽惊讶地看着他。
“话说你家的医生今天在做什么?”何潞安问,“这边的医生周末加班好像不多,除非那种没有人跟他轮班的,不然周末都休息。”
“同事叫他去打羽毛球。”谷泽说,“他们这边的交流聚会好像还挺多,来了刚两周,每周末都有。”
“对呀,听说什么药代,病人家属,其他医院的医生,厂商等等,反正医生这个职业自带社会资源。”何潞安说,“好像约他们的人还挺多,你注意点。”
“注意什么?”
“把你对象看紧点。”何潞安提醒,“别被人钻了空子,趁虚而入。”
谷泽现在倒是看得挺开,“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如果真的没缘分分开就好了。”
何潞安说:“你倒是很豁达。”
谷泽笑了笑。
他跟柏时言兜兜转转这么久,也早就过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态,看得很开。
他觉得可能患得患失的时柏时言才对。
那之后他尝试着问过柏时言到底说了什么,让家长没有再来打扰他们,但柏时言没说,他也就没再问了。
“唉,我跟你说。”谷泽开始跟何潞安吐槽:“我家医生的癖好特别奇怪,手机里都是鲜血淋漓的照片,我看了一次,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之后就不想再看了。”
“还有,他喜欢摸着你的头皮说很好做开颅手术,还会告诉我从哪里切开,听着特别瘆得慌。”
何潞安一开始也点头表示认同,但认同之后,又说:“我就不该提醒你。”
“怎么了?”
“一提醒你,你就该虐狗了。”何潞安说着就指着自己的脸,“我,单身狗,懂吗?”
吃牛蛙的时候,一个同学说:“我感觉这个牛蛙还没我对象做得好,改天你们来我家,我让他给你们做。”
有其他同学附和:“好呀好呀。”
说话的人找了个在当地工作的华人当对象,华人自己买了房子,家很大,可以招待他们实验室的一群同学。
谷泽想了想,觉得他应该也可以,等他回去跟柏时言商量一下。
他一边想着这个事情,一边对着桌子上的牛蛙流口水。
好想吃,但是不能吃。
唉。
真的跟柏时言共情了,这种感觉好辛苦。
走出牛蛙店没多久,他接到柏时言的电话,问他那边怎么样了。
“在跟同学逛唐人街呀。”谷泽说,“我们正商量着要去看个国内禁掉的老片子,你打完球了?”
“打完了。”柏时言说,“记得早点回来,别玩太晚。”
谷泽笑着回答:“我发现你越来越像是监督小朋友玩的家长了,还会打电话来让我别玩太晚。”
柏时言没好气道:“谁让某人永远长不大,孩子气。”
“我哪有那么孩子气。”谷泽“切”了一声,“有种孩子气叫做你对象觉得你孩子气。”
后来同学叫看电影的时候他还是拒绝了,理由是。
“我对象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我要关爱空巢老人。”
他开车回去的时候柏时言正在厨房里做什么,谷泽进去看了下,好像是很复杂的菜。
他站在厨房门口大声宣布:“我回来了。”
“嗯。”柏时言显得很平静,“听到了。”
“我怕你一个人无聊,特意早回来关爱空巢老人的。”谷泽开始邀功,“还不感谢我。”
柏时言语气凉凉地反问:“我是空巢老人?”
“某些时候是的。”谷泽说,“你从某些生活习惯上来说很像老人。”
柏时言:“……”
“对了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谷泽站在厨房门口说,“有机会的话我可以邀请同学来家里玩吗,就我们一起做饭,做一桌子菜,招待同学。”
柏时言关注了一个重点:“我们?你会做?”
“我端茶倒水弄饮料还是可以的。”谷泽据理力争,“不要显得我什么都不会做。”
“哦。”
“你就说可以吗?”谷泽又问了一次,“我还想把你介绍给同学呢。”
“可以。”
柏时言想要掩饰上翘的唇角。
谷泽能把他介绍给同学,他当然开心了。
柏时言下午煲的高汤,谷泽在吃高汤煮菜的时候也觉得柏时言格外贤惠,就跟他说了同学之间的对话。
“今天实验室里的同学劝我赶紧把你娶回去,别让别人抢先了。”谷泽说着笑了,“我也觉得你有的时候很贤惠,适合娶回家。”
柏时言抿紧嘴唇,努力不泄露自己的心思,“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还在上学,没能力娶人。”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占柏时言的便宜,“像你这么英俊帅气的大美人,我怎么着也得等工作了,来个三媒六聘什么的。”
柏时言:“……我不是美人,我是男人。”
“这你就狭隘了吧,美是不分性别的。”谷泽说,“你在我眼中就是美人。”
柏时言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但是他没有证据。
“吃饭。”
柏时言在心里面叹气,他总算是明白谷泽的想法了。
谷泽是想等着自己工作了,有条件了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但柏时言不想。
虽然直接这么说有些丢人,但他确实还挺急的,主要是怕谷泽跑了。
而且他也要三十岁了,三十而立,他总觉得三十岁这年就应该结婚。
从前刚跟谷泽在一起的时候他规划的两个人的未来,就是他三十岁两个人结婚。
他一直觉得结婚这件事情到时候会水到渠成,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主要是谷泽……变数太大。
所以,该怎么让对方意识到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