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原本应该只有柏时言一个的,他是来蹭男朋友住处。
“医院挺有钱呀。”谷泽感慨一句,“住处给的这么好。”
柏时言用密码开门,之后拎着行李箱进去,回答:“还好,你要喜欢我们回国后也可以买套这样的。”
谷泽惊讶地看着柏时言问:“我们有这个钱?”
“市中心的可能得等35岁以后,但稍微远一点,开车半小时的等明年应该就可以。”
“当然是联排别墅。”
谷泽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你这么有钱吗?”
“等我回去升了副高,卖掉现在的房子应该差不多了。”
“行吧。”
谷泽心里面还是有点遗憾的,因为他大概率无法包养柏时言了。
老攻比他有钱,心塞。
“你就是赶上了时代的红利,比我早出生几年。”谷泽戳了戳柏时言的手臂,感觉被肌肉咯到了,“我要是比你大六岁,说不定现在比你有钱。”
“做梦更快点。”
柏时言走进屋子后先拎着行李上楼。
谷泽打量了下房子的装修风格,跟柏时言家里的装修风格很像,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属于可以拎包入住的水平。
他们未来就要在这里生活半年了。
柏时言将行李箱打开,第一件事情就是铺好床单,问谷泽要不要去躺着歇会儿。
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国内的凌晨,谷泽确实很困,就拽着柏时言先去睡一觉。
真的盖棉被纯睡觉。
两个人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六点,决定出去吃饭外加采购,要买食材调料日用品什么的。
两个人极为奢侈地打车出门,出租车上,谷泽还是感慨:“没有车还是不方便,我记得你好像说要弄辆车的,什么时候有?”
“订好了,明天提车。”
谷泽松了一口气,“很好,可以蹭车了,不过我交流的学校好像跟你的医院不算近,我还是弄个通票,自己坐地铁吧。”
他们去了这座城市的唐人街。
一到唐人街,谷泽就感觉眼角都在抽搐。
“怎么感觉这地方这么……乱呀。”
柏时言:“是很乱。”
小商铺林立,还有小摊贩,一眼看去很有集市的感觉,谷泽在国内都很久没看到这种地方了。
“我们最初来国外,大多数人都是做的苦力。”柏时言回答,“唐人街确实又破又旧。”
“……好吧。”谷泽摸摸鼻子,“生活在哪里都很不容易。”
他说着又问了句:“这边的房价怎么样?”
“稍微好点的地段就会很贵。”
谷泽叹气,“看来在哪里生活都不容易。”
很多时候他们对房子有一种特殊的执念,他们是一个科幻小说里都回带着地球去流浪的民族,如果选择在一个城市落脚,肯定会想要买套房子。
他们在路边找了一圈,走进一家看起来相对干净些的粤菜馆,进去后谷泽就听到明显带有闽南口音的服务生过来让他们扫码点餐。
……还真与时俱进,国内大厂的业务都推广到这里了。
柏时言扫码点了菜后,问谷泽:“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么?”
“没有。”谷泽举手,“我就是有个小问题,我们两个能拿得了多少东西?”
“少拿些,等明天车提回来再买。”
“哦,好。”
菜很快就上来,吃了几口后谷泽终于明白从前出国交流过的师兄师姐们常说的“左宗棠鸡”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是那么一回事,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也许是这家餐厅不够正宗,我听说这边有很多馆子还是很不错的。”谷泽总结,“回去多看看点评软件。”
他们刚来这边,暂时还没精力去研究各种美食地方,等过几天时差倒完了再好好弄。
随便吃完了一顿饭,结账过后他们步行去这附近的亚超。
走在唐人街上,身边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是亚洲面孔,再加上建筑颇有上个世纪的风格,让他们有种自己回到上世纪国内街道的错觉。
他们在亚超买了些食材调料和生活用品什么的,两个人每个人都拎着好几个购物袋上了出租车。
重新回家,谷泽直接躺在沙发上感慨:“跟我的师兄师姐们相比,我过的真的是富人的生活,出入居然打车,租房子不是那种筒子楼里的一个卧室,而是在华人中产区住着二层小别墅,感觉我不是来这边吃苦的,而是来这边享福的。”
没跟柏时言确定复合前,他查过来这边的攻略,都是怎么平民怎么□□丝怎么来。
房子租在很远的地方,每天地铁一小时,来回通勤成本就是两个小时,吃的都是赛百味这种经济实惠的食物。
买张地铁通票,出行全靠地铁,这边吃披萨什么的也不贵,自己做很便宜,凑合一下,不旅游不买奢侈品,加上房租的话一个月八百刀应该是够的。
但现在,他过得生活更奢侈,花的钱更少。
他躺在沙发上隔空跟正在收拾东西的柏时言说:“感谢土豪款待。”
柏时言撇嘴,“你嘴上叫着土豪,身体上却让我在收拾东西。”
真的是丝毫感觉不到敬意。
“能嘴上叫着就不错了。”谷泽非常恃宠而骄,“难道你想让我嘴上都不叫?”
柏时言:“……”
“你闭嘴吧,多休息会,别帮倒忙了。”
谷泽笑着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看正在冰箱面前忙活的柏时言。
人在倒时差的时候总是很疲惫,不过谷泽的眼睛却很亮。
他又非常欠揍地说:“男朋友能干真好。”
柏时言冷嘲地问:“这就是你不能干的理由?”
“不然呢?”谷泽自从脸皮厚了,或者说自从不要脸之后就变得非常理直气壮,整个人神清气爽,“两个人都能干的话你不觉得非常冲突吗,当然是一个能干一个不能干才互补。”
柏时言快被气笑了,直接问:“你觉得自己能干什么?”
谷泽就直接脱口而出:“干你……”
之后他看到了柏时言极为危险的表情。
“那个什么……”他立刻开始打哈哈,“我口误,你千万别在意,是被你干。”
柏时言心里算时间,只回答:“你等着。”
谷泽反射性地菊花一紧,之后咳嗽两声,“那个什么……你大人有大量……”
“嗯哼?”
“到时候能不能温柔点。”
“你需要么?”
“需要,我不想二进宫。”
柏时言:“……”
忽然觉得他也被拿捏住了。
他沉默地继续收拾东西,心累,不想说话。
他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呢……
大概是命吧。
很快就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虽然两个人都睡不着,但还是要努力倒时差。
但这次柏时言却没有再准备另外一个房间的床铺了,仿佛默认他们会住在一个房间里。
毕竟那个啥……快要解禁了。
他们都住在主卧里,洗漱过后就一起躺在床上,谷泽很流利地滚到柏时言怀里,柏时言伸出手臂让他枕着,他在柏时言怀里蹭了蹭,小声说:“好怀念这种感觉。”
柏时言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额头,没说话。
“忽然觉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抱抱也挺好的。”谷泽轻声说,“有的时候也不懂人为什么要有那些想法,每次贤者时间的时候都觉得柏拉图挺好。”
柏时言:“……你也知道那是贤者时间。”
“唉,从前每次贤者时间的时候就想把我下的片都删了。”谷泽说,“但过了贤者时间就又觉得还是下着吧。”
他说完就听到柏时言语气凉凉地问:“你下了什么片?”
“啊……”
谷泽的眼睛左右乱转,好像暴露了。
“没什么片。”他小声说,“就分手后一个人想来点下酒菜。”
他说完立刻转移话题,“对了,快给我讲讲,为什么人要想着那些事情,不能只柏拉图?”
“那是人的本能……”柏时言回答,“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基因想将自己传播下去,就促使我们繁衍后代,同时让繁衍后代这个过程变得很快乐。”
谷泽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有点恐怖,“那我们都是被基因控制的动物?”
“不。”柏时言跟他额头相抵,轻声回答:“我们在一起无法繁衍后代,本身就是违反了基因中的本能。”
**
次日,柏时言把车提回来,他们终于成了有车一族,谷泽瞄了眼,好家伙B开头的牌子,还是个名牌。
“很贵吧……”谷泽一边说一边流口水,想伸手去摸。
“还好。”柏时言回答,“几万刀而已。”
几万刀……而已。
谷泽听着格外羡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能说出这种大气的话来。
有车后,谷泽开始计划着去大农村飙出个速度来,结果柏时言坚决不同意。
“这不跑一跑多浪费。”
柏时言坚决否定:“我不想突发脑溢血。”
谷泽:“……那行吧,算了。”
他委委屈屈的。
**
三天后,谷泽开始去学校,柏时言开始去医院,都上工了。
在NY的学校他也是每天几堂课,之后就去实验室帮这边的教授做课题什么的。
实验室的华人同学还挺多,华人在哪里都善于打进华人的交际圈子里,没几天谷泽就跟学校里的华人混熟了,听他们在商量这周末打牙祭的事情。
谷泽摩拳擦掌,直到听到“麻辣香锅”这四个字。
谁能懂,痔疮后遗症的苦。
同学热情的邀请他加入,他支支吾吾,最终只能说:“我对象这周末应该要带我出去兜风采购,毕竟我们刚来这边,还有很多东西要买,想去逛些地方。”
“你对象也在这边?”跟他同一个实验室,来自不同省市的何潞安好奇问:“你们是谁投奔谁,还是到了这边闪电开始交往的?”
“都不是,我们是一起出来的,就我来这边交流半年,他也来这边交流半年。”
“哇。”何潞安惊讶,“你们听起来都好幸福,居然能这么凑巧,他是哪个学校的,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谷泽摇头,“他工作了,是个医生,来这边的医院交流半年。”
何潞安感慨:“……找不到家庭医生的我忽然看到了亲人。”
谷泽立马说:“他是神外医生,希望你们不要有在医院碰面的一天。”
何潞安:“……”
晚上回去后,谷泽琢磨着跟柏时言商量同学之间的各种聚会,没想到柏时言先跟他说了同事之间的聚会。
“有位同事邀请我这周末去参加他家的聚会,庆祝他的爱人在工作中成功升职。”柏时言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携伴。”
谷泽立刻问:“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一位是华人,一位是ABC。”
谷泽想了下,觉得大概都算是黄皮肤黑头发,可以去。
柏时言一边洗手去厨房做饭,一边说:“还有件事情要提前告诉你。”
“什么?”
“他们都是男性。”
谷泽正在喝水,闻言差点没一口水喷出去,“他们……结婚了?”
柏时言点头,自然而然地反问:“你不知道么?这边允许同性婚姻的存在。”
“……那个,知道的,听说过。”谷泽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觉得离我很远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在生活中遇到一对。”
不知道为什么,谷泽说完这句话后柏时言似乎兴致不高,声音有些沉地说:“周六下午三点,去喝下午茶。”
谷泽:“好的。”
之后他听到厨房里柏时言重重地砍骨头的声音,感觉头皮发麻。
……这位大爷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又开始不说话不开心了。
最重要的是还在剁骨头!
*
作者有话要说:
柏时言:你居然从来没考虑过结婚的事情
隔壁书的主角要来客串了
第54章 gay蜜
听着厨房砍骨的声音,谷泽有点方。
不,应该说他有点圆,又方又圆……
完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他是疯了。
主要柏时言这个人吧,平时看着就是个纸老虎,但一旦拿起手术刀或者拿着菜刀,那就有种莫名的威慑力。
他现在能感觉到柏时言很不开心,很不爽,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决定先把皮绷紧一点,吃饭的时候再问为什么。
大概是半个多小时后,柏时言把炖好的排骨,青菜和米饭端上来,让他吃饭。
排骨是柏时言用砍骨刀剁的,之后上高压锅炖,很软烂很好吃。
但不知道为什么,谷泽看到排骨就想起刚才柏时言剁骨头的事情了。
他小声问:“你刚才是怎么了,忽然之间不高兴?”
“没。”
柏时言提起这件事情就不想说话。
谷泽就真的一点都没考虑过么。
谷泽有点不开心,“不是说好了不要让我猜心思么?”
柏时言:“……”
这种事情他觉得很难说出口,尤其是在另外一位当事人还没什么想法的时候,他就更不想说了。
但谷泽又要问……
柏时言只能说:“看着同事很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