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确实曾经戴过戒指,但是程星辞在逃离祝文骁的时候并没有把戒指带走。并且由于程星辞跟祝文骁结婚的时间太短,那枚戒指还根本还来不及在他的右手无名指上形成什么痕迹。
程星辞蜷起手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穿的裙子没有兜,所以他没办法把手机带在身上,而现场又没有挂钟可以看时间。他觉得现在可能已经有些晚了,跟谢凌约好九点之前要回家的,也不知迟了没有。
他看到那人的手腕上带着一只表,于是就问:“请问现在几点了?”
“十点三十五分。”那人看了一眼表,回答他。
“糟糕!”程星辞一惊,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有点懊恼和抱歉地对那人说:“我要回家了。”
“这么早就要回家?”
“嗯,我跟人约了时间。”
“谁?”
程星辞皱眉,不知道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这么失礼地问他如此私人的问题,而且还问得咄咄逼人。他不想再纠缠下去,松开手要走。
那人却随着音乐,又顺势拉着程星辞的手腕把人扯回来,好像程星辞只是跟他配合完成了一个欲拒还迎的舞蹈动作。
“辛德瑞拉不是要十二点钟才会坐上南瓜车离开吗?”面具后面的人笑声低沉,“今晚的灰姑娘能不能为我留下一只水晶鞋呢?”
程星辞觉出他话里的暧昧意味,敷衍也懒得敷衍了,甩开他的手,冷着脸说:“我真的要走了。”
因为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程星辞特意提前好几天就在网上查过舞会的社交礼仪,像这样甩开舞伴独自离场,似乎是不太礼貌的行为。
但是程星辞没有精神去思考更多,只想着现在已经比跟谢凌约定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多小时,谢凌会不开心的。
或许谢凌在等他的时候还会胡思乱想,觉得他不乖,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到。
程星辞从人群舞动的缝隙里穿过,心跳很快,在胸腔里咚咚地敲着,快步向门口走去。
“小辞!”巩伊凡在后面叫住他。
程星辞的手已经握在了大厅的门把手上。他回头看到巩伊凡向他跑来,便站在那里,等巩伊凡走近了,有点抱歉地说:“太晚了,我要先回家了。”
“再等半个小时就差不多要结束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回头时,程星辞余光瞥见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还站在刚才的地方看着他,便朝那边扬了扬下巴,问巩伊凡:“那个人是谁?”
巩伊凡回头:“谁啊?”
“戴小丑面具的,”程星辞说,“就是刚才跟我跳舞那个。”
巩伊凡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看到了,然后说:“我不知道,他戴着面具我认不出来,怎么了?他惹到你了?”
“算了,没什么,”程星辞扶着门上的圆柱形大理石拉手说,“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去照顾其他人吧。”
“你就这样走吗?”巩伊凡上下看他一圈,提醒道:“你的外套,还有手机,还有琴,都不要啦?”
这时程星辞才想起来自己的东西都还放在宴会厅侧面的休息间里。
“哦,对,我差点忘了,”刚才心里着急,程星辞甚至忘了自己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裙子,而外面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我傻了,我去拿。”
他们说话的时候,巩伊凡的手机响了,巩伊凡拿出来看了一眼,却没有接起来,而是按了侧边按钮把来电音关掉,将手机揣回兜里,说,“走吧,我送送你。”
去休息间要穿过宴会大厅,往回走的时候刚好上一支曲子结束了,换上了非常舒缓的音乐,巩伊凡问他:“还要不要再跳一曲?我带你跳慢三?”
程星辞这几天临时学跳交际舞,巩伊凡让他从练习慢三开始,已经有了些进步。
只不过这时程星辞没有任何跳舞的心情,摇摇头说不跳了。再往舞池中看去,已经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了。
巩伊凡把程星辞送到休息间门口时,他的电话又响了,他跟程星辞说:“我去接个电话,你拿了东西等我,我送你出去。”
休息间里没有人,大概是为了节约用电,只开了一半的灯,光线有些昏暗。
程星辞把挂在衣架上的风衣披在身上,提起放在一旁桌上的小提琴盒子,然后把手机摸出来想叫车,他才看到手机上一百多个未接来电,都是谢凌打来的。
要疯了,程星辞按下回拨,刚听到电话里嘟了一声,手机就弹出提示,电量耗尽,即将自动关机。
手机屏幕很快黑了,程星辞按了几下开机键,没电的手机自然不会给他任何反应。
幸好程星辞这个从十年前“穿越”而来的人还没有完全适应电子支付,身上始终会带着些现金防身,好歹能够打车回家。
没有时间等巩伊凡了,他想着赶快回去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好好哄一哄谢凌。
离开空调房有些冷,他把风衣的拉链全部拉起来,遮住小半张脸,整理了一下长而卷曲的假发,拉开门出去。
走廊上空无一人,舞会的热闹被一道门关在宴会厅里,只有些许音乐泄露出来,在走廊里听来有些恍若隔世的遥远。
程星辞走了几步,渐渐慢下来,因为他看到走廊那头,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高大身影正立在一盏壁灯底下,好像是在那里等自己。
继续往前走还是换个楼梯下去?
程星辞握紧了琴盒的提手,有些犹豫。他对这里不熟悉,这条路是进来的时候巩伊凡带他走过的,如果换条路,反而容易迷路。
或者回到宴会厅去找KittyDance的工作人员带自己出去?
决定没有做好,那人已经朝自己走来。
程星辞心中不安,他总觉得那个人走路的姿势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一些人影,不等他把记忆中的人影看清楚,忽然听到背后传来非常急促的脚步声。
他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只闻到很淡的朗姆酒味道,然后眼前有一片阴影罩下来,他心里一松,闭上眼睛被人一把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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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喂海星让凌哥快点把小辞抱回家!
谢谢鱼你有约宝子投喂的鱼粮~
第48章 “不许浪”
谢凌看起来真的很生气,已经焦躁到连信息素都压抑不住。朗姆酒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带着Alpha特有的凌厉和霸道。不是跟程星辞温存时的那种状态,而是浓重的、带着攻击性的味道。
他把程星辞抱得很紧,勒得程星辞喘不过气。
程星辞的手臂和胸腔都被挤压得有些疼,但是谢凌的怀抱很温暖,令他终于安下心来。
抱了起码有好几分钟,谢凌才放开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压着火气数落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电话也不接,说好的九点之前回家也不回!我不在你就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程星辞第一次见到谢凌这个样子,吓得愣了一下,然后他拉开风衣的拉链,把里面穿的长裙露出来,脸红红地跟谢凌解释:“我……今天舞会我穿的这个,没有带手机在身上……刚才我就是准备要回家的。”
谢凌的目光扫过长裙有些低的领口,严肃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时走廊那头传来电梯门合上的动静,程星辞回头,那个戴小丑面具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错过约定的回家时间是自己不对,漏接了谢凌的很多通电话也是自己的错,而且他还在舞会上认识了一个陌生的Alpha。
这些行为都违背了自己对谢凌的承诺,程星辞甚至都不敢把关于那个小丑面具的事告诉谢凌,怕谢凌知道了会更生自己的气。
程星辞看着谢凌冷峻的脸,踮起脚尖在谢凌唇上亲了亲,小声说:“对不起。”见谢凌没反应,又拉了拉谢凌的衣服,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谢凌真的很想发火。
他九点四十下飞机之后就立刻打车回家,担心回去太晚程星辞已经睡了。
结果到家后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茉莉在外婆家,梁朔和谢汛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只有楼层管家提前帮他拿回去的蛋糕,在玄关的装饰柜上孤零零地等着他。
他知道今天程星辞去了舞会,打电话给程星辞无人接听,打给巩伊凡也没人接。他在家里等到十点钟,然后就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象程星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甚至……是不是遇到了过去的“熟人”?
他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心里发慌,抓起手机跑出门,一边不停地给程星辞和巩伊凡打电话,一边开车往酒店赶。
幸好他前几天看到过巩伊凡发到朋友圈的海报,知道他们今天举办舞会的地址。
晚上十点钟,正好是曼北市夜生活开始的时间,找乐子的人群就像掐点上班似的开车出门,而酒店在最繁华的市中心,从家过去一路上堵得不行。
谢凌在离酒店还有一点五公里的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看着缓慢跳动的秒速,恨不得把车扔在路上。
这一路简直比从岐阳到曼北还要遥远。等到他终于把车开进酒店停车场,程星辞的电话不仅依旧没有接通,甚至已经关机了。
谢凌把车胡乱地往酒店门口一停,将钥匙抛给迎上来的泊车员,到前台去问了舞会的位置,就直接一路跑过来了。
越是靠近越是担心到害怕,根本不敢想象程星辞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他该怎么办,要是程星辞不在这里他又该怎么办。
直到他跑上楼,看到一个人提着小提琴盒从宴会厅旁边的休息间里出来。
那个人头发长而卷曲,风衣没有遮住的位置露出深蓝色裙摆,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但谢凌这一刹那就是立刻认出了程星辞。
把人抱住的时候甚至有些失而复得的后怕。
程星辞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他根本不是突然回来的,他是提前就打算好了今天一定会回来。
心里情绪汹涌,面上还是一副严肃冷峻的样子,谢凌张了张嘴,把回来陪你过生日几个字咽回去,故意用冷冰冰的语气说:“公司有点急事儿要回来处理一下,明天就走。”
程星辞哦了一声,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点傻气,抬手把假发扯下来,脱掉兜住头发的发网,他原本的略微过肩的半长黑发便有些凌乱地披散下来。
他甩了甩脑袋,像小狗一样。谢凌看着心中一软,到底没忍住抬手帮他把头发理顺了。
程星辞头发很好,在发网里捆了几个小时也没勒出痕迹,发丝在谢凌指间就像丝绸一样顺滑。
他们做的时候谢凌很喜欢弄他的头发,有时候发丝被汗水打湿了贴在他脸上,看起来特别动人,让人想要再深一点地欺负他。
程星辞很乖地站着,顺从地让谢凌摆弄自己,见谢凌好像没有那么气了,就问他,“我戴了假发,你怎么认出我的啊?”
谢凌顺着他的脸颊捏住他的下巴,恢复了冷漠:“你什么样子我认不出来?”
程星辞又踮起脚去亲谢凌,没有提着东西的那只手搂住谢凌的脖子,摸上谢凌后颈腺体的位置。
谢凌在他舌尖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说:“不许浪,自己做错事,勾引我也没用。”
程星辞只好放开,牵起谢凌的手,委屈道:“那走吧,回家了。”
他们穿过走廊,站在电梯口等候,程星辞又回头看了一眼,暖黄的壁灯底下空空荡荡的,不知是不是错觉,光线也要比刚才明亮了一些。
走出酒店大堂,两人并肩站在门口等泊车员把车开过来。
夜里有些凉,程星辞被晚风吹得手指冷透了。谢凌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指责他:“夜不归宿,不接我电话,还穿裙子给别人看。”
程星辞不敢反驳,小声嘀咕:“又不是我自己要穿的。”
谢凌板着脸警告:“下次要穿裙子只能穿给我看。”
程星辞望着谢凌的脸说:“哦。”
外套上带着谢凌的体温,还有朗姆酒的味道,程星辞暖和起来,刚才那个小丑面具给他的奇怪感觉也很快被安抚了。
坐上车,因为太温暖和舒适,程星辞抵不住困意袭来,但是小半个月没有见到谢凌,他不舍得把这点时间拿来睡觉。
“你明天又要走么?”刚才好像是听谢凌这么说的。
谢凌握着方向盘,没有转头看他,只给他一个冷冰冰的侧脸,“明天中午的飞机。”
程星辞觉得谢凌工作这么忙,自己还不听话让谢凌担心,很过意不去,又说:“对不起。”
谢凌没什么起伏地嗯了一声,打定主意要给程星辞一个教训,不想这么快就原谅他。
见谢凌是真的不想理自己,程星辞安静下来。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万和华悦,谢凌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停好,熄火,叫程星辞下车。
程星辞抓住谢凌的手,用可怜巴巴的语气问:“还在生我的气啊?”
谢凌转头看他,教训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程星辞又说:“不要生气了嘛,我今晚穿裙子给你操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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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辞:凌哥生气了,但是我很会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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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咬破了他的腺体
程星辞说着非常dirty的话,却又一脸无辜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话里的下流意味,语气就像在问谢凌今晚睡前要不要喝牛奶一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