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的瞳孔剧缩,立刻去推韩夏的肩膀,但韩夏的力气太大,手就像铁钳一般箍着他的腰弄得他生疼。
韩夏不再满足与浅尝辄止,白冬的软唇他想念了太久,就如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烛夜,他细细地啃咬着那两瓣柔软,一处都不想放过,就像犬兽的撕咬,恨不得拆吃入腹。
直到白冬发狠地咬了一口韩夏。
韩夏疼得一激灵,嘴唇上立刻滚落下血珠来。
“你……滚出去。”白冬的脸色彻底白了,趁着韩夏松了力气,连忙站起了身,只是被吻得红肿的唇和微红的眸子和白净的脸颊形成强烈的反差感。
韩夏伸手抹掉了唇边的血液,望着白冬的眼里却盈满了笑意。
“你知道我有凝血障碍,下回别咬我了。”韩夏舔了舔伤口,“快吃吧,我走了。”
说完韩夏就真的提了外套出了酒店的房门。
白冬愤恨地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又转头盯着眼前的那笼包子沉默着,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最后一拳砸在了桌板上,震得他半条手臂都发麻。
韩夏出了酒店坐进车里,奔驰S600驶了出去,没人注意到后面一辆黑色的现代同时发动,遥遥地跟在了韩夏的车后。
酒店里空调打得很足,等到夜幕黑乌乌地压下来,房间里有明亮的灯光和干爽又松软的被褥。
白冬洗漱完,裹了件浴袍出来,接了杯热水,把水杯捧在手心里。
热腾腾的水汽氤氲在光滑的玻璃杯壁上,暖意浸润了整个手掌。
白冬忍着烫喝了两口水,把被子放在床头柜上躺进了床里。
这种干燥和温暖让白冬觉得很久违,他把手脚舒展开,抬手搓了搓脸缓缓呼出一口气。
白冬入睡得很快,也很安稳。
他躺上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间并不早,原本应该是一个难得的安眠,却在睡梦中惊醒。
玻璃与床头柜相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极其突兀,白冬几乎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他心里一紧,寒意顺着脊背爬上脑神经,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床头柜上唯一的玻璃器皿就是那个水杯,而水杯旁边则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
反应过来之后白冬立即掀开了被子跳下床,漆黑一片的环境里只能看见一个人影在门口一闪而过。
接着他听见了门板被关上的声音。
白冬定了定心神,立马打开了灯。
眼睛因为不适应强光而眯了起来,白冬顾不了那么多,忙偏过头去看床头柜,水杯摆在了桌子边缘,半边底座悬空,杯壁上挂着一丝水痕,明显是在不留神的情况下碰到的。
笔记本电脑还在,但已经被打开了,只是没来得及开机,看样子什么都还没有丢。
白冬松了口气,旋即又后怕起来。
他回北京算起来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而他的笔记本电脑里唯一重要的东西就是韩夏发给他的那些有关于左家的犯罪证据,但这些资料发给他的事情为什么会被人知道?
为什么除了韩夏还有其他人知道他住在哪儿?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们下飞机之后就有人在跟踪了。
他皱了皱眉给韩夏发了条消息。
——刚刚有人闯到我房间里,估计是要偷电脑上的东西。
韩夏没有回消息过来,毕竟半夜三点钟是正常人都在休息的时候。
白冬把屏幕摁灭又点亮,把笔记本电脑开了机检查了一下文件,确实什么都没有丢。
估计是来的人在开电脑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水杯,发出声音把人吓跑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人一定是左家派来的。
白冬没再在酒店停留,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放进箱子退了房。
他没有立刻出去,因为不确定左家的人在哪儿,也没办法知道一共有几个,一旦出了酒店,敌在暗处,风险太高。
于是白冬坐在酒店的大堂里,人相对多一些,也更安全。
“先生,您需要什么饮品吗,茶,咖啡或者热水。”服务生走过来朝白冬恭敬地笑了笑。
“咖啡吧,谢谢。”白冬点了点头示意。
他确实需要一杯咖啡来提提神。
不论是从韩夏的阐述还是发生事情,都说明了一件事,韩家和左家要有一场战争,而左家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白冬揉了揉眉心,无奈之下还是给韩夏打去了电话。
铃声响了几下就被接通了,听筒对面的声音还裹挟着浓重的睡意。
“小冬?”
“韩夏,你现在来酒店,我在大堂等你。”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韩夏就挂了电话,白冬把手机捏在手心里,闭了闭眼睛,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生苦的味道让他的大脑清明几分。
韩夏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那人穿了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满身寒气地进了酒店,眼下两片青黑,面色有些急,扫视了一圈才望见了白冬。
“怎么了。”韩夏迈开长腿走过去坐在了白冬身侧。
“三点多的时候,有人进我的房间,应该是想要偷电脑里的证据,我怀疑是左家的人。他们很有可能……”
“你有没有受伤?”韩夏皱起眉打断了白冬的话。
白冬摇了摇头:“他们消息很快,我觉得很有可能在我们下飞机之后就有人在跟踪了。”
韩夏略微点头:“这件事我来处理,你跟我走。”
说完韩夏便站起身,自然地拉上了白冬的箱子,没有从酒店的大门出去,而是绕了一旁的消防通道,韩夏的车停在正门口不远处,故意没去开车,这样如果外面有人在盯梢,看见车就会以为韩夏和白冬还在酒店里。
凌晨的室外温度很低,白冬来的时候又没有带什么厚衣服,风一吹,白冬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韩夏用手机叫了一辆的士,他脱下大衣裹在白冬身上:“是不是在南方待惯了,忘了这边冷。”
衣服上还有韩夏身上的热气,罩在身上一下子就把白冬拢进了温暖里,白冬抬眼看着韩夏身上单薄的羊绒衫抿了抿唇:“你不冷吗?”
韩夏的眼神软了下去,长臂一伸就把白冬楼进了怀里:“冷啊,你给我抱抱就不冷了。”
白冬现在没什么心情去理会韩夏的调情,他对刚刚的事情心有余悸,也便没再管韩夏,任由韩夏抱着。
过了半晌,上了的士,韩夏报了个地名,听上去是郊外的什么地方。
车里很暖和,能让紧张的神经略微放松下来,白冬渐渐觉得困意涌了上来,他用手支撑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韩夏发觉白冬的呼吸变得平稳,便揽了人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压低了声音:“师傅,开慢点。”
韩夏让司机开到了郊外的那套别墅,那里相对偏僻一些,不容易被找到,足够白冬安稳地住一段时间。
下车的时候韩夏本想去把白冬抱下去,但被醒来的白冬拒绝了,于是只得去帮白冬拉箱子。
白冬下了车,望着面前高大的建筑顿住脚步:“这是哪儿?”
“我的房子。”韩夏随意地答道。
天已经蒙蒙亮了,有园艺在花园里工作着,保安给韩夏开了门,韩夏带着白冬进了别墅去了二楼,一个年龄不算小的女人也跟在了后面。
韩夏在二楼最靠里的一扇门前站定,然后把箱子推了进去:“你最近暂时住这儿,缺什么给刘姐说。”
话音刚落,跟上来的那个女人就点了点头:“我姓刘,你叫我刘姐就行。”
白冬皱起了眉,看着眼前宽敞整洁的房间没有进去:“不太合适吧。”
韩夏表情淡淡,并没有什么开玩笑的意味:“你住在这儿,姓左的找不到你,对你对那些证据来说都安全,没什么不合适的。”
白冬想了想,他并没有理由去反驳,当下可能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叹了口气:“等事情办完……”
“等事情办完再说。”韩夏打断了白冬的话,偏头看了一眼刘姐:“刘姐你先去忙吧。”
白冬走进了房间,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披着韩夏的大衣,于是脱下来塞到了韩夏手里。
韩夏攥了攥手里的布料,眸色很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韩夏才抬起头来望着白冬,恰好洒进窗的晨光将他的瞳孔照得透亮,眼神里有些复杂,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猛烈又赤诚。
白冬听见他说:“如果我倾家荡产,你还会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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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量坍缩”部分完啦嘿嘿,该最后一卷“粒子对撞”了!大概还有几万字就完结了嘿嘿~感谢大家的阅读哦~\^O^/
第47章 47粒子对撞
白冬暂时住在了那套别墅里,只是郊外离室内太远,交通并不方便,好在白冬不用天天去东下大厦,如果有必要,韩夏也会派车来接他过去。
韩夏得寸进尺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白冬不过住进来几天,韩夏要么就赖着说不用去公司,要么就是耗费两个小时也要从公司回来。
白冬已经把东下并购东徊的合同以及文件拟了出来,再检查一遍基本上就能完工了,以及后续可能会出现的一些纠纷,白冬都写了相关的应对方案,粘贴了相应的案例上去。
做完所有的事情,白冬打开了房间里的窗户,倚在窗边点了根烟。
没过多久,门板咔哒一声响动,白冬的手指微顿,偏头向房间门口看过去。
韩夏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出现在门口,那人打了条漂亮的领带,只不过领口微张着,有些凌乱。
淡淡的酒味扑到了白冬的身上,白冬皱了皱眉,知道韩夏可能是应酬回来。
那人没说话,异常地安静,只是走进来脱掉了西装的外套挂在椅子上,又关上了房间的门。
白冬动作一僵,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你关门做什么。”
韩夏还是没说话,褐色的眼眸又沉又暖,注视着白冬走过去,从正面搂住了人的腰,把额头埋进了人的颈窝里。
“想你了。”韩夏用唇蹭了蹭白冬的脖颈,极其贪恋地搂住了人的腰,越来越紧,就像在害怕怀里的人下一秒就离开。
“松开……”白冬挣了两下,冷硬的眉毛皱了起来。
韩夏感受到他的挣扎,半晌才舍得松开手,他望着白冬的眼眸,低低地笑了笑:“我今晚可以睡在这儿吗?”
“不可以。”白冬侧过身,把桌上的平板电脑关了机。
“可是除了这间屋子没有位置让我住了”韩夏眨了眨眼睛,眼神里分明带着一丝醉意。
“这么大的别墅,你说你没地方住。”白冬被气笑了。
“其他的房间都没有打扫。”韩夏不依不饶,向前走了两步,把白冬逼进墙角,眼眸垂着,目光在白冬的唇上勾勒,翻来覆去。
“我去住其他房间。”白冬止住了后退的脚步,他的后背几乎贴上了墙,他攥紧了手,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其他房间我都上锁了。”韩夏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两下给人一种很乖的错觉:“我就是想抱抱你,什么都不做,真的。”
白冬的耳垂泛上恼怒的红色,他皱紧了眉,开始后悔听了韩夏的话住进了这里,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像上当受骗了一般。
韩夏混杂着淡淡酒味的呼吸喷薄进白冬的领口,他的目光流连过自己日思夜想的唇,劲瘦有力的肩,他很想就那样埋头去咬一口。
他有时候在想,如果能把白冬关在什么地方也好,不让那人受半点委屈,也不让别人瞧见,就像他豢养的金丝雀,细软的嗓音只能叫他听见。
韩夏自嘲般地笑了笑,退了步出了房门。
白冬看着门被合上,轻轻地松了口气,他抬手搓了搓有些发烫的脸颊,钻进了洗浴间去洗漱。
他原以为韩夏放弃了,结果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半个床已经被韩夏霸占。
白冬的脚步顿住,他很不欣赏这样无耻的行为。
韩夏手脚都长,躺在两米长的床上明显有些束手束脚,但那人还偏偏蜷着腿装作睡熟的样子。
白冬记得韩夏三年前并没有这么幼稚。
他把手放进浴袍的口袋里,走过去站在床边低头看着韩夏:“别装。”
韩夏没出声,也没有动,甚至连呼吸都很平稳,额发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落进鬓角又划入发根。
白冬叹了口气,他不相信这么大一栋别墅除了这个房间没处住,于是他没再管赖在床上的人,扭头出了房门。
韩夏听见白冬的脚步远了,唇角勾了起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白冬的脚步就又响在了耳边,由远到近,越来越急。
白冬在诺大的别墅里转了一圈,却发现只要有床的房间都被锁了门,没钥匙根本进不去,他翻了个白眼只得走回了那间屋子,看着韩夏身侧的一小块空位犹豫不决。
最后他观察了韩夏好一会儿,觉得那人确实睡着了,才敢抖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躺进去。
白冬侧过身,韩夏的体温若有若无地贴在他的后背上,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扫在他的后颈上,他不禁往前蹭了蹭,结果只刚一动,腰间便锁上了两条有力的手臂,发了力将他向后托去,那人若有若无的体温瞬间靠紧了他的后背,变得清晰又真实。
白冬身体一僵,攥紧了拳。
“韩夏,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