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西西特
西西特  发于:2023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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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炽哥回去了,指不定要参加多少场宴会,装备要有。
  “这就是你说的正经事?”晏为炽开了罐啤酒,“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黄遇嬉皮笑脸:“不一定要上战场穿,正式场合也能穿。”
  晏为炽刚要表示自己不需要,就听黄遇暧昧地说,“比如约会。”
  “真他妈麻烦。”他咽下口中的啤酒,眼神示意黄遇利索点。
  “好嘞!”黄少答应得爽快,动作却十分拉跨,尺子都拿不稳。
  幸好炽哥没有催他。
  黄遇正在研究尺子怎么看,毫无预兆地听到一句,“阿遇,你觉得我去小山村玩玩怎么样?”
  “……”
  就说怎么没催,敢情是在走神。
  不会是陈雾回老家了,炽哥想找过去吧?
  这是干嘛啊。
  “小山村的风挺大的。”晏为炽意味不明道,“也不怕被吹跑。”
  黄遇心头咯噔,炽哥发春了!
  “还不量?”晏为炽突然催促着吼。
  “量量量!”黄遇虚惊一场,炽哥总算拿回了点理智,擦了擦自己身上的爱河水。
  黄遇夸张地舔手指翻小本子,也不晓得在哪学的,有模有样。
  “我们先量臂长。”黄遇捏着尺子一头,“炽哥,你把手臂伸出来,不伸也行,就这样,诶,对对,好不错,非常好非常好,保持住。”
  术语也学了两三分,自己跟自己演上了。
  黄遇把尺子压到炽哥肩头,往下拉伸到他腕部:“炽哥,你穿西装不戴佛珠吧。”
  “戴。”晏为炽说。
  “那我得把尺寸放一放。”黄遇一副老练的架子,他一抬头,晏为炽正巧低头。
  猝不及防地近距离对视上了。
  两人纷纷偏头干呕。
  晏为炽把贴着他胳膊的尺子扔出去:“滚蛋。”
  黄遇擦掉嘴边不存在的呕物:“炽哥,要不让陈雾给你量吧。”
  晏为炽将尺子捡了起来。
  黄遇:“……”
  他挠着额头翻了好几个白眼:“对了,炽哥你想去山村玩?”
  “不去。”晏为炽手指扣着易拉罐去看漫画书,才三天就忍不了,以后日子没法过。
  .
  黄遇去洗手间洗洗手出来,陈雾搬走了,这儿除了二手鱼缸跟丐帮绿植没带走,那套健身器材没回来,其他似乎都恢复成了原样。
  但只要待上一会,就会发现回不到以前了。
  屋子的主人都跟被人掉包了一样,还怎么还原。
  黄遇问出一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炽哥,你刚住进来那会儿,我们想给你买厨具,你说你不开火,不喜欢床上被子上弄到油烟味,也不想在睡觉的地方看到锅碗瓢盆,后来你是怎么让陈雾把那些东西塞进来的?”
  炽哥不可能一开始就看上陈雾。
  那他怎么同意的。
  晏为炽面色古怪,要不是黄遇问起来,他都不会去回想。
  像是轻飘飘就发生了,过去了,没引起他的注意。
  “一点点添加的。”晏为炽说。
  黄遇倒吸一口凉气,草,谜题解开了。
  陈雾这不就是在触摸炽哥的底线。
  一步一步的试探。
  炽哥在某一方面跟陈雾比起来,妥妥的傻白甜。
  黄遇释然了,陈雾要是攻略他,他也要跪。
  谁都会跪。
  .
  黄遇去窗边往外看,水库比不上江海,实在是没什么景色。他缩回脖子,发现饮料瓶里光秃秃的枝条冒出了一点绿色。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植物,会不会开花结果。
  黄遇觉得陈雾这个人奇奇怪怪的,也许适合首城的风格,他去捏芽叶玩。
  晏为炽看不进去漫画,扔一边说:“就三片叶子,碰掉一片你就别想站着走出去。”
  黄遇立马举起双手:“走的时候,这个也捎上?”
  “嗯。”晏为炽靠着椅背,视线落在两个绿植上面,“玩儿去,别在我这杵着,我要睡了。”
  无欲无求的老大爷一样。
  黄遇咳嗽:“昭儿最近在愁他妹跟陈雾弟弟的事。”
  晏为炽厌烦:“说名字。”
  “ok,季明川。”黄遇摊手,“那小子很会钓鱼,小禧在钩子上了。”
  末了还在心里吐槽,兄弟俩都是钓鱼高手。
  当弟弟的这一手,十有八九是从当哥的那儿搬来的。
  “昭儿越劝,他妹妹就越来劲。”黄遇啧啧。
  晏为炽困倦地搭下眼皮:“他不是还没出手吗。”
  黄遇咂嘴,也是。
  姜大少爷对付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学霸,动动手指头的事。
  真到了非出手不可的时候,直接让人在春桂悄无声息的消失都简单。
  就看季明川是不是要富贵险中求了。
  “那炽哥,我玩去了啊。”黄遇走到门口停住,量尺寸那会儿,炽哥的反应跟以前没区别,受不了同性超过一定范围的接近。
  所以炽哥到底弯没弯?
  黄遇眼珠一转,来了个主意。
  .
  春桂这地儿,转个路口就是一消遣场所。晏为炽沉着个脸被黄遇拽进一间酒吧。
  里面全是男的。
  黄遇脚踩到了什么,他拿开鞋瞧瞧,我靠,是个袋子,还是装了水的,他这一踩,水都挤出来了。
  这鞋不能要了。
  一只手从后面伸向黄遇,他直接来了个过肩摔:“你妈的,找死。”
  那就是小零,喝多了没察觉到不是自己能勾搭的客人,摔惨了。
  黄遇的脸色很不好,首城也有不少同志酒吧,他为了面子去过几次,那都是走的清雅风。
  没见过这么低级恶俗的。
  黄遇后悔选这家了,他强忍着要把胃里的食物吐出来:“炽哥,换一家吧。”
  “不是你带的路?”晏为炽对周遭一切糜烂视若无睹,“就这儿。”
  黄遇瞠目结舌,炽哥怕不是来学习的。
  可是,这儿能学什么。
  别把陈雾吓死。
  .
  晏为炽在一处比较暗的角落坐下来,他没点酒水,黄遇也没。
  不一会他们就被盯上了。
  男高生,鲜嫩且有用不完的精力。
  黄遇挥手赶走问他们喝什么的服务生,给炽哥介绍四周的类别:“穿娃娃裙的是零。”
  “那是1。”朝凹造型秀肱二头肌的男人方向努嘴。
  炽哥没来春桂之前的生活是S级军事管理地狱模式,时间细分到秒,被掌控不能自主,来了这里之后没人管了,才开始接触吃喝玩乐。
  像这种全是同性玩乐的酒吧,炽哥是第一次来。
  黄遇抄着有点长的头发,绷起阳光帅气的脸:“炽哥,玩吗?”
  “玩屁。”晏为炽索然无味,“都挺恶心。”
  黄遇这一趟试出来了,炽哥弯了,又没完全弯。
  还不如弯彻底。
  .
  晏为炽从酒吧出来,他站在街头点根烟,瞥见黄遇不知何时拍了他们在酒吧的视频,发了个朋友圈,随口问:“设置了?”
  黄遇在刷评论:“设置什么,大家都能看。”
  晏为炽神色一变:“马上删掉。”
  黄遇看看自己的朋友圈,看看他炽哥:“来真的啊,无缘无故就删?”
  晏为炽烦道:“再发一条。”
  黄遇夸张地捂脸,无语凝噎。
  不就是来酒吧坐坐,这也怕被陈雾知道?
  从前那个人间清醒的炽哥,一点儿影子都找不到了。
  今晚,黄遇朋友圈里的人看到他先是发了条在酒吧嗨的视频,几分钟后又发了一张严肃的自拍。
  【感谢炽哥陪我来这儿,满足我的好奇心。
  炽哥很不愿意,是我死皮赖脸哭求了三个多小时,他才同意的。
  我们去了一分钟就走了。
  炽哥教训得对,酒吧可以去,但不能乱来,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
  晚上九点多,晏为炽躺在吊床上给陈雾打电话:“累死。”
  陈雾坐在小院里看星星:“打工才回来吗?”
  晏为炽一愣,不是该问跟黄遇玩了什么?
  “晏同学?”陈雾疑惑。
  晏为炽试探:“我今晚出去玩了。”
  陈雾:“噢。”
  就没了。
  晏为炽怀疑陈雾根本没注意到黄遇的朋友圈。
  或者看到了,却不过问。
  不管是黄遇发的第一条,还是第二条。
  晏为炽心口堵到了,他直接挑明:“我去酒吧了,gay吧。”
  陈雾诧异:“春桂还有那种地方啊。”
  晏为炽:“……”
  “怎么去那里了啊,你没喝什么奇怪的东西吧。”陈雾担忧道。
  晏为炽冷哼:“我喝了还能在这跟你打电话?”
  “也是。”陈雾自言自语,“你要是喝了,就分不清男还是女,也可能不再是你引以为傲的处男了。”
  晏为炽:“……”
  我有这么废?
  再说,我他妈什么时候骄傲了。
  事实还不让我说?
  陈雾温吞地叮嘱:“晏同学,我知道你这个年纪的好奇心比较强,但有些地方还是要少去,不安全。像gay吧,你这样的去了就是块唐僧肉,要小心点。”
  “要你管我。”晏为炽惬意地抖腿。
  陈雾没不高兴,他轻笑了下。不跟幼稚的小孩子较真一般。
  晏为炽声线犯懒,心脏和思想却很激动:“在做什么?”
  “刚开完会回来。”陈雾说。
  晏为炽感受所谓的电话粥:“你们村还开会?”
  “开的。”陈雾起身回屋,竹椅摇晃着吱呀响,他又回头,把竹椅也搬进来,“树苗树种都要商量。”
  晏为炽揶揄:“在村里说得上话?这么棒。”
  陈雾有一点害羞:“只能说上几句。”
  他经过堂屋,看了看遗像上相貌俊挺,气质不凡的中年人黑白照,小声说:“晏同学,我们不聊了啊,晚安。”
  .
  陈雾回春桂那天,晏为炽去汽车站接他。
  人流不大的队伍里,陈雾垂着脑袋,被汗打湿的刘海扫在镜片上,他的身前挂着个帆布袋,肩上扛着一个打着几块补丁的大蛇皮袋。
  周围是各种打量的视线。
  别看春桂是十几线小城市,还挺瞧不起乡下人的。
  晏为炽一出现,骚动声更大了。
  普通短袖长裤也掩不住贵气的少年,和从乡下来的朴实眼镜仔。
  陈雾背上一轻,晏为炽单手拎着沉甸甸的蛇皮袋:“这里面是什么?”
  “火腿。”陈雾直起身抬起头,把挡视线的刘海拨开。
  那些视线里的轻蔑有所减退,青年脸上都是汗,皮肤白得透出粉色,长得还挺耐看。
  晏为炽拿下陈雾脖子上的帆布袋:“这又是什么?
  “蘑菇,木耳,和土豆。”陈雾说。
  晏为炽面部表情不太好。
  陈雾尴尬地垂了垂眼:“你别和我走一起了,你先去外面等我。”
  “想什么呢,没觉得你丢人 ,”晏为炽说,“这么沉,带过来不嫌累?春桂又不是买不到。”
  “不一样。”陈雾摇头。
  “行,你说不一样,那就不一样。”晏为炽提着两个袋子走在前面,“跟上。”
  陈雾空着两只手跟在他后面:“晏同学,我一会儿请你喝奶茶吧。”
  晏为炽拒绝道:“不喝。”
  陈雾呆了呆:“怎么不喝了啊?”
  “在戒。”晏为炽道。
  陈雾吃惊到加快脚步走到他前面,拦下他问:“你要戒奶茶?”
  晏为炽一手一个接地气的袋子,不显寒碜窘迫,依然耀眼懒散。
  “怕得糖尿病,高血压,冠心病。”他说。
  “奶茶喝多了是不好,像你平时那个量却是有点过了。”陈雾点点头,他在原地站了会,语出惊人,“我给你做吧。”
  晏为炽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他迟缓地俯视过去。
  “我看过自制奶茶的视频,挺简单的。”陈雾说,“材料上我会注意一下,让你又能喝到奶茶,又不会影响身体。”
  晏为炽把头偏到一边,老子是真的在戒了。
  可是这家伙说要给我做。
  烦死。
  .
  五月初的时候,刘叔离职了,他说他要去闺女那边。
  陈雾帮他收拾个人物品。
  刘叔在春桂工作了三年,却没多少东西。
  好似随时都准备走。
  刘叔把没喝完的花茶都给了陈雾,他笑道:“小陈,有缘千里来相会,说不定以后还会再见的。”
  没有留下新的联系方式。
  陈雾下班回到出租屋,对帮他准备食材的晏为炽说:“刘叔走了,不在西德干了。”
  晏为炽:“多大点事。”
  “都会走,都要走。”他剥着豆角,十分闲散地说出这样一句。
  陈雾抿嘴:“我知道。”
  “我看你那样,明显是不知道。”晏为炽说,“人往高处走,西德那保安工作,有几个能做下去的。”
  陈雾把手上的袋子放沙发上:“他是去女儿那享福去了,不是跳槽。”
  “相处还不到一年,就舍不得了?”晏为炽意味不明,“我毕业了会离开春桂,到时候你是不是也……”
  叮铃铃的手机铃声乍起。
  “是赵同学。”陈雾去小院接通,另一头传来赵潜凝重的声音,“哥,老丁从医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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