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我还爱你[现代耽美]——BY:苦司
苦司  发于:2023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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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刚从外面进来,皮肤还是凉的,但喻修景身上暖。
  “我怎么觉得刚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样的……”喻修景小声地说,“你好像不太喜欢我们那边,也不太喜欢我,但是非要做出一副还可以的表情。”
  他拉开抽屉,很快就翻到了留下来的那包干掉的百日菊花瓣。
  “嗯,”徐祁年收紧怀抱,下巴垫在喻修景肩膀,“当时就是不太喜欢,看谁都烦,只有你看着比较乖。”
  喻修景捏着他的手,一边想一边说:“但是我没怎么看出来呢?”
  他说完两个人都笑。
  坐了一会儿,徐祁年问他:“还是想去演戏对吗?”
  “嗯,在这边的话其实也很方便的,周末有空我就可以去。”喻修景说。
  “那你自己把握好时间,不要太累了,北京不熟悉的话先来问我,”徐祁年拍拍他腰侧,“我是真的怕你把自己丢外面。”
  因为老师给的那个群,喻修景的确得到了很多试镜的机会。
  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剧组在招演员,喻修景才知道原来一个剧组里很缺这些小角色。
  他并不会挑待遇,只要觉得时间合适角色合适,就都会去试一试。
  元旦节只有三天假期,他们都不打算回去。徐祁年本来打算带着喻修景过,但喻修景说他得到一个演古装戏的机会,拍摄的地方在北京郊区,徐祁年想和他一起过去,汪雅柔一个电话打来让他和他们一起吃顿饭。
  汪雅柔现在的丈夫和孩子徐祁年见过,但都是出于偶然。
  “我这边写的是到晚上九点就能结束,一般可能会延迟一个小时,我回来也已经夜里了。”喻修景站在阳台上和徐祁年打电话,冷风吹的他抖。
  “好吧,那春节回去再一起过。”徐祁年说。
  电话两头都安静了一会儿,喻修景问:“你是不是不太想和他们一起吃饭?”
  “嗯……”徐祁年说,“虽然一起坐在那里,但我们不是一家人。”
  “但是阿姨也许是真心想见你的,”喻修景隔着屏幕哄他,“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走,也可以给我发消息。”
  “你脾气太好了。”徐祁年听着喻修景讲话,怎么都生不起气。
  元旦那天汪雅柔说会来接他去餐厅。
  喻修景的戏从晚上七点开始,徐祁年站在路边等的时候还在和他聊天。
  一辆越野在他身边停下来,徐祁年走上去,副驾驶的车窗往下降,他看见了自己的妈妈。
  “和你赵叔叔一起过来的。”汪雅柔侧了侧身,好让徐祁年看见驾驶座里的赵博铭。
  赵博铭穿着儒雅,朝徐祁年点头的动作都好像精心计算过角度,与徐帆相比,他精致和温柔的气质一看就更能得到汪雅柔青睐。
  但徐祁年并不想想起徐帆。
  简单和赵博铭打过招呼,他拉开后座车门,见到一个小男生。
  “这是你弟弟汪曜,”汪雅柔怕徐祁年想不起来,又和他介绍,“之前听说自己有个哥哥,就一直吵着要见。”
  “小年优秀,”赵博铭看着汪雅柔,“是应该让汪曜和他多学习学习。”
  类似的话徐祁年从小到大听过不少,早就学会当作耳边风。汪曜坐在后座上,手里还捏着一个玩具汽车,两只眼睛倒是像汪雅柔,很大很圆,好奇地看着徐祁年。
  徐祁年和他对视几秒,觉得汪曜好像想和自己说话了,便偏过头去看窗外。
  喻修景:【我要去拍戏了。】
  徐祁年:【好,多贴几张暖宝宝。】
  一顿饭徐祁年都没怎么说话,结束之后赵博铭带着汪曜出去付钱,汪雅柔关心起他的大学生活,徐祁年也回答得很敷衍。
  “徐帆还在给你打生活费,但我都没有要,”汪雅柔说,“妈妈供你读大学。”
  徐祁年握着茶杯的手指动了动,“不用了,我可以出去做兼职,钱是够的。”
  “你现在还在读书,首要任务是学习。”汪雅柔坚持道。
  她挺着脊背,说:“现在我和你赵叔叔的想法是,让汪曜留在北京念书,所以我们以后也能经常见到你了。你赵叔叔是个很好的人,你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们说。”
  徐祁年不再争执,气氛便沉默片刻。
  为了缓和一些,汪雅柔问起:“以前高中的时候住你楼上的那个孩子呢?是你的好朋友吧?也来北京了吗?”
  徐祁年脸色好了些,他看着汪雅柔,没有犹豫地说:“他学校离我学校不远,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汪雅柔微愣,“你们是,谈恋爱对吗?”
  她本来只是并不过心地随口询问,没料到徐祁年竟然会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汪雅柔开始认真回忆喻修景,她记得这是个长相很好、性格温柔的孩子。
  “对。”徐祁年点了下头。
  汪雅柔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只说:“你愿意告诉我,我很开心。”
  徐祁年低着眼看着桌面,“我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希望您能接受。”
  “你谈恋爱的事儿,妈妈不会干预的。”汪雅柔手搭在桌上,本来想去握一握徐祁年的,最后也只是蜷了蜷。
  聊完喻修景,徐祁年的神色比之前自然了一些。
  赵博铭将车开到Q大,他们都下了车,在徐祁年的学校里散步。
  快到喻修景结束拍戏的时间,徐祁年频繁地低头看手机。汪雅柔以为是他有急事,便说先走了。
  汪曜还拿着他的玩具,最后才问徐祁年:“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徐祁年想说不可以,因为他想把这个称呼留给喻修景,但是汪雅柔站在旁边,他只好说:“可以叫我哥。”
  送走他们以后,徐祁年回了宿舍。他给喻修景发的消息都没得到回复,应该是还在拍戏。
  洗完澡手机还是没动静,徐祁年做了一会儿作业,等出去玩儿的室友都回来了,才发现已经过十二点了。
  他坐不住,给喻修景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徐祁年身上只穿着一件卫衣,握着手机跑到安静一点的阳台上去。
  夜里更冷了,刮过徐祁年脸的风像刀子一样,他心脏慌张地跳着。
  实在打不通,徐祁年只好开始找今天喻修景去的剧组。他记得他提过那个项目的名字,上网能搜索到,但大多数都是简单的介绍,更没有出现联系人的信息。
  徐祁年一边和自己说喻修景可能只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拍摄时间拖延得太晚,一边冷静地快速翻看各种关于这个剧组的报道,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招演员的方式。
  没有消息像黑暗一样包裹住徐祁年,他反身拉开玻璃门,进宿舍开始找衣服穿。
  室友都上了床,有一个人趴在栏杆上问他:“干什么去啊年哥?”
  “我……”徐祁年刚说了一个字,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听到电话那头夹杂着电流噪音的一声喂,大脑嗡的一下,所有的零件好像突然触碰到开关,恢复了正常的运行。
  “哥,我是喻修景,你睡了吗?”喻修景在那边小心翼翼地开口,“晚上我们拍戏耽误了太长时间,我手机没电了,才回来。”
  “现在在哪里?”徐祁年把书包拎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宿舍。
  今天对于喻修景来说是很倒霉的一天。
  晚上去拍戏,他戴着很沉的发套,穿很重的铠甲,和无数与他打扮相同的人一起,在漏风的大棚里等了两个多小时。
  主演因为在附近有工作耽误了,因此姗姗来迟。
  跑动的戏份很快就让喻修景出了汗,但汗水被头套和厚衣服捂着,身上热了又凉。
  快到十一点,这场戏才总算结束。喻修景先去卸了妆换掉衣服,跑到工作人员那边去结账。
  拿了钱,他想到要给徐祁年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喻修景背著书包朝地铁站那边走,但一整条街都很黑。身后一道光打过来,他回头看到了之前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中年男人,正骑着一辆电瓶车。
  “你怎么回去啊?”那个叔叔问他。
  喻修景抬了下手,说:“我坐地铁。”
  他笑了一声:“现在哪儿有地铁啊,早关了。”
  喻修景懵了一下,“关了吗?”
  “对啊,你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那叔叔见他表情茫然,就又问:“你是这边的学生吗?”
  喻修景本能地顿了顿,大叔头上戴着一顶绒线帽,脖子拿围巾裹着,还顺带捂住了一半嘴,眼睛一条缝一样,看上去并不像是坏人。
  “是。”喻修景点点头。
  “那你可能得站街边等会儿了,这个点还有一趟班车过去,”大叔朝街对面一指,“十一点多一点,应该快来了。”
  喻修景连连道谢,左右看了眼马路便冲过去。
  等他跑到了,再看过去,大叔和他的电瓶车已经沿着马路逐渐消失了。
  班车果然来得很快,那是一辆破旧的大巴车,喻修景招招手它便停下来。
  车里坐着许多昏昏欲睡的人们,车窗关得很紧,空气中漂浮着让人一窒的暖气和方便面的味道,喻修景站上去以后愣了下,听见售票员问他:“到哪里啊?”
  “G大。”喻修景说。
  大巴车启动,很厉害地晃荡了一下,他手往旁边的座位一撑,稳住身体。
  “在那边不能下,”售票员快速地撕了一张票给喻修景,“你在附近下。”
  喻修景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完,售票员就坐下闭上了眼。
  他扶着座椅往后走,车里的灯关掉了,喻修景借着外面路灯的光看见一个空的位置坐下。
  身边是一个老太太,察觉有动静,慢慢睁开眼。
  坐下以后喻修景的心跳才逐渐平静,他茫然地挺着脊背侧着身,眼睛望着车窗外。
  黑夜里看不清太多东西,差不多的景色快速地划过去,喻修景胸膛起伏,手里攥着刚刚在剧组结的钱,还有售票员找的一把零钞,后知后觉有些害怕。
  北京的夜色很浓,把这座城市陌生的偏僻的一切都包裹起来,让喻修景觉得心里没底似的空荡。
  他把钱放好,又摸出自己的手机捏着,左右看了看几乎都是在睡觉的人,只有老太太醒着。
  喻修景咽了咽喉结,靠过去微微低了身体,问:“奶奶好,请问我能借一下您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老太太起初并没有看他,喻修景一说话,她才皱着眉头往这边偏。
  “你说什么?”老太太瞪着眼睛。
  “我说,您能借我一下您的手机,我打个电话。”喻修景很慢地重复了一次。
  过了几秒,老太太好像终于听懂了,身体往座椅里一缩,从厚重的衣服口袋里摸出她的老年手机,满是褶皱的手在半空中抖了抖。
  “谢谢。”喻修景用两只手接过来,这才给徐祁年打电话。
  徐祁年在街边的灯牌下等喻修景。
  那辆大巴车颤颤巍巍停下来,门一开,喻修景跳下来跑到徐祁年怀里。
  “吓死我了,”徐祁年重重地出了口气,手下意识地去摸喻修景后颈,“真吓死我了……”
  喻修景抬起手圈住他腰,在徐祁年后背拍了拍。
  他们去了一家附近的酒店,开好房以后徐祁年把喻修景推进浴室让他去洗澡,自己坐在房间里抽了一根烟。
  贴身的衣服拿去让前台洗了,喻修景又没有睡衣,本来想把白天的衣服套上,徐祁年直接把他从浴室里抱出来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脱掉衣服躺上来。
  徐祁年摁着喻修景的小腹,让他每一寸皮肤都温热地贴着自己。
  “说说……”徐祁年侧头在喻修景颈侧咬了一口。
  “就是我们拍戏太晚了,然后我手机没电,回来的时候没地铁了,我就坐了班车,找车上一个老奶奶借了电话打给你的。”喻修景不安地摆弄着徐祁年的手指。
  “嗯。”徐祁年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儿,不出声,喻修景就慌了。
  “我下次肯定记得检查手机,真的,也不会出什么事的。”徐祁年还是不说话,喻修景就牵起他的手搭在自己手指上,想这样哄他:“你要不要亲亲这里啊?”
  他的语气太可爱,徐祁年生不起气来,只是收紧掌心捏了捏喻修景的手。
  “怕不怕啊?那天开玩笑说你要走丢,结果真的要丢了。”
  “有点……”喻修景睁着眼,觉得眼眶被暖得干涩,他其实还尽量提着唇角,说话的时候也只发出很轻的气音,“就是……”
  喻修景从喉咙里无奈地笑出一声,“北京有点太大了。”
  徐祁年用掌心盖住喻修景半边脸,手指擦了擦,他温热的脸颊上便滑出一滴水。
  “别怕,”徐祁年抱紧他,“我在的。”
  “我知道哥,”喻修景吸了吸鼻子,“我今天第一次穿古代的衣服,好复杂啊,穿得我头疼。”
  “头疼啊?”徐祁年手往上挪了点,给他揉按额角。
  “明天早上我们出去吃豆浆油条好不好?”喻修景闭着眼,“我好久没吃过了,我还想吃那个,驴打滚。”
  “我觉得驴打滚很一般,”徐祁年说,“但是可以试一下。”
  聊了一会儿,喻修景放松了很多,翻过身来窝在徐祁年怀里。
  徐祁年抱着他,手掌在他肩膀上缓慢地拍着。
  “以后我们就这么过你觉得怎么样?”徐祁年轻声问。
  “怎么过?”喻修景手在他腰侧擦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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