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钓系美人宠上热搜[娱乐圈]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塬
  发于:2022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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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温敬的另一只手,正放在周清皖的大腿上,谁知早被温擎给发现了。
  周清皖垂着头,不说话,若不是两颊泛起薄红的颜色,偏偏看上去仍旧正经得很。
  温擎看着便觉得碍眼,于是温擎的矛头一转,指着周清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还有你!——周清皖,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啊?他性子野,没轻没重,你答应我的,帮我管着他,你这是管着他吗?我问你?我看你这是惯着他吧?”
  周清皖第垂着漂亮的眉眼,有点没脸,去掰自己大腿上的手。
  就听温擎道:“这是什么场合?——一家人吃午饭的场合,哥哥跟你俩说正经话呢,你俩干嘛呢?他手放你大腿上,啊?有什么事回你们自己屋做来不及吗?——哥哥和嫂子的面前,你们就这么放.荡?!”
  温敬原本还嬉皮笑脸的,一听这话,登时就火了:“啧,你骂他干嘛?——吃了枪药了你?你再骂他一句试试?”
  周清皖终于听不下去了,冷蹙着眉毛叫道:“温敬。”
  温敬这才梗着脖子收了声。
  温擎气得扶着脑袋扶着腰:“诶哟哟,您可听听,温家怎么养出的你?”
  ……
  一日三餐,两人要听三次训诫。
  一开始还觉刺耳,后来听多了,耳朵便磨出了茧子,也没什么不习惯了。
  周清皖仍旧每天直播,他在忙的时候,温敬就做运动,练胸肌、练腹肌、带着耳机听电影、有时也试图唱好一首歌,只是有点儿难听。
  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直到2月28号,温擎将温敬一个人叫到书房,还亲自给温敬沏了一壶茶。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回来这么久,直到现在,爸都没给你打一个电话过来训你——不瞒你了,有件事,确实该跟你支会一声,”温擎坐下来,将沏好的红茶放在他桌前,叹了口气,“公司那边儿出了点问题,上面突然下来查税,应该是得到了切实的举报证据——爸的一个合伙人,老许,已经携款潜逃了。”
  温敬本以为他是要像平日里一样,说些训诫似的话,却没想到,这次的温擎,说要说这些。
  “公司的资产现在已经被完全冻结,老许之前一直在主管进出口关税这块,爸太信任他,一直放老许在管,可现在,全公司的担子,都落到他一个人头上,如果无法在明天之前,补齐十亿九千万的税款,公安会来。
  “温敬,我不管你失忆与否,看不看得见,你都是温家的一份子,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事儿跟你说清楚,而不是把你蒙在鼓里……”
  *
  “你不觉得这事太巧了吗?”
  周清皖听温敬说完,冷淡的眉眼深深蹙起,手中的笔尖一顿,雪亮的眼睛犹豫许久,站起身,对温敬说:“走,陪我去找你哥。”
  *
  “我把家事告诉你,还没过五分钟,你转头就告诉你老婆了啊?”温擎气得挠头,“你嘴巴够大的啊?”
  温敬:“你也知道他是我老婆啊?”
  嫂子说:“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一起商量,小周是个有主见的人,我去给你们倒茶。”
  周清皖倒是不跟他们说些虚的,面无表情,单刀直入:“哥,你信得过我么?”
  周清皖第一次这样称呼温擎。
  温擎看着他,没说话,又看了看即使看不见,都将目光投在周清皖方向的自家傻弟弟。
  周清皖面不改色,他的目光锐利如锋,坚定而平静,“我大概有了一些思路,但是我需要知道,温氏集团这些年所有的业务往来,账目流水,人情关系,您愿意告诉我么?”
  周清皖跟着温敬进了书房,连直播都取消了,一谈就是四五个小时。
  后来,有男助理搬了一大摞账本进去,温擎都出来了,却仍没见周清皖出来。
  温擎想了想,把自己能活动的钱,都提出来,打在同一个卡上,交给温擎:“我这几年应该是没什么存钱的习惯——这已经是全部了,九千多万,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温擎摇摇头:“不够的,你自己留着吧,你和小周那剧要是播不了,对赌协议如果输了,起码能用来还你自己的债。”
  温敬把卡拍在他哥的手里,“我不担心那个。”
  温擎:“嗯?”
  温敬:“出了问题,解决问题——未来不会很差的,我从来不担心没发生的事。”
  温擎:“所以你把自己作成这样。”
  温敬耸耸肩,一脸的不以为意:“福兮祸兮,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呢?“
  “——温敬。”
  周清皖闷闷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
  温敬拄着他已经用惯了的导盲杖,哒哒哒,三两步戳到了书房外,拿拐杖顶开门,探进来一只脑袋:
  “在呢,叫我?”
  “周清皖冷淡的抬起眼,蹙眉,又往门口瞅了瞅,没人,“我叫的是温擎。”
  “敬”和“擎”字,书写上只差一个“手”,字音也差不多,听岔了很正常,温敬不太高兴地耷拉下脸,一面走进去,一面往门外喊:
  “温擎?——我老婆喊你。”
  说着,温敬又用拐杖“哒哒哒”地点着地,摸到书桌旁,他自己给自己拉了个椅子,在周清皖的身边坐下——自理能力十级,可能也是因为全天下没有什么能阻止与周清皖贴近。
  “怎么了?”
  温擎也走进来,无视了自己的碍眼弟弟,“是查出什么了?”
  周清皖凝视着温敬的侧颜,又将晶亮的目光划开,重新看向账本上,指向其中流水巨大的一家老牌企业,对温擎道:“具体的还没有,但是这家公司……我记得我小时候,吴平之……在这里上过班。”
  温擎沉思良久,谨慎地问:“具体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是巧合?”
  周清皖轻轻摇头,梦呓般地说:“我依稀记得……那是他最后的一份正经工作,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去当了个街头混子,才开始以收保护费为生的。”
  温擎又挠了挠头:“可是这和,这和老许,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怀疑老许是受这个‘圣海贸易’指使的?”
  周清皖眨了眨眼:“还不确定。”
  “但我认为,温敬被设计故意杀人、在去剧组的路上出的事故、和考试之前蹲守在我家门口的那一位、都应该是受了一张巨大的保护伞的庇护,才有可能做出……这一系列看似疯狂的事情来,他们一定是得到了某种巨大的支持,而吴理被牵扯其中,还被灭了活口,我觉得,肯定不会和吴平之没有一点关系,你不了解吴理,他最听他这个叔的。”
  “而我之前就一直在疑惑,为什么从6月初到12月,这么久的时间里,吴平之和吴理一直没有找上我,威胁我,原来……他们是找好主子了。”
  温擎一拍脑袋:“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嗯?”
  “你和小敬拍《正折枝》的时候,我和爸看到的你的‘那只视频’,就是从这个‘圣海贸易公司’的旁支职员那边流到我这儿的,他们把视频转了好几次手,我们根本查不到最初的来源,当时才搁置下来,没有继续顺藤摸瓜地查下去。”
  温擎一时着急,竟毫无避讳地在周清皖面前提起了“视频”,而周清皖的面色也没丝毫变化,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一般,直接接了温擎的话说:
  “我要去找吴平之。”
  *
  吴平之几十年没换过住所,仍旧住在清江市的一条旧巷子里——周清皖小时候住了十多年的地方。
  “故土”重游,周清皖冷漠地像个毫不相关的外乡人,即使这里承载了周清皖童年的所有噩梦。
  昔日热闹的旧箱子,如今弥漫着一股酸腐,建筑已经几近破落,似乎只有院里的老槐树还在艰难地活着。这里的每张墙壁上,都写了一个红色的“拆”,于是大多住户都已搬走了,没住几个人了。
  “你怎么不走?”
  周清皖清泠泠的声线,在旧巷巷口响起,声音不大,却能够让让靠着槐树抽烟枪的老男人听清。
  即便只露了一个后脑勺出来,周清皖也能认出来。
  这是吴平之。
  只见老人的脑袋一顿,烟圈和热气,又在冬日的空气中升腾起来。
  “等你啊,”苍老沙哑的声音说,“我等了你八年,终于把你等来了。”
  佝偻的背影缓缓站起,男人吐出最后一口烟,并将自己的老烟斗在老槐树上敲了敲,“进来吧。”
  说着,也没回头看一眼,就自顾自地走进了一楼开着门的一家小院儿。
  周清皖对身边的两个保镖说:“你们在这儿等我。”
  两位保镖大哥有些犹豫:“还是跟进去吧,温先生要求,让我们寸步不离。”
  周清皖淡淡地垂下眼,长睫毛在他的眼下氤氲出一块美丽而疏朗的阴影,只听他轻轻地说:
  “他老了,我不需要再怕他了。”
  像是说给保镖,也像是说给自己。
  老槐树只剩下枯败的枝桠,周清皖跟着吴平之独自走进屋去。
  药瓶、脏污、灰尘,无论多少年,吴平之的住所总也如此。
  周清皖有些嫌恶地轻蹙着眉头,抱着臂,逆着光,伫在吴平之的家门口,像一尊无悲无喜的神佛。
  周清皖寒凉的目光,凝在吴平之的发旋上,吴平之老得很快,不过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身形也佝偻,驮着背,跛着腿,想来是不能再做那些催债、收保护费的行当,这可能便也是吴平之就拼了命,也要咬他一口的原因——给自己惨淡的后半生,谋一些“养老金”。
  吴平之闷笑出声,有些神经兮兮地笑了一会儿,他笑得声音不大,但肩膀耸动,只见他吹了吹自己的菊花茶泡枸杞,苍凉的声线缓缓道:“过了这么多年,你身上这股味儿,到底是更骚了,小骚.货。”
  周清皖口袋里的录音笔,如实地记录着他们的对话,吴平之时常会这样叫他,骚货,贱人,婊子养的,是充斥了周清皖整个童年与青春期的词语,但周清皖已经不再羞耻于提到这些令人发指的字眼,只听他的声音冷静,甚至有一点宽和,像在说别人的事:
  “你这样叫了我十五年,羞辱我,就能让你快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错你了吗?哈哈哈哈……用不了多久,就不止我一个人叫啦,全国人都会叫你婊-子,哈哈哈哈,你们这对奸夫□□,现在知道来找我了?哈哈哈哈,晚啦!”
  周清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吴平之,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像在看一个声嘶力竭的疯子,就见吴平之将手中的搪瓷杯,用力向桌上一放,微微发烫的枸杞菊花茶溅了一桌,“你小时候,我养你的时候,我早就跟你说过,只要你16岁以后,每个月给我打回一笔钱来,嗯?我怎么说的,2000也可以,3000也可以,我问你多要了么?我特么是个残废,你撇下我,——我给你米吃,给你水喝,我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你妈的,你个骚货,你说要上学,义务教育我没给你读吗?你为了上高中,为了把我送进局子,你他妈勾引我——被男人干的骚东西,浪不死你——翅膀硬了,拍拍屁股就走,八年,你自己挣了多少钱?你孝顺过我一分钱?你换手机,换门牌,要不是我侄儿粘着你,你特么早就彻底飞走了,怎么啦?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上我这儿买后悔药啦?哈哈哈哈……晚啦!哈哈哈哈……”
  周清皖冷眼看着对方笑得疯疯癫癫,眼睛都不眨一下,平静无波的目光注视着吴平之。
  等吴平之的狂笑渐渐停止,周清皖才再次开口:
  “所以你为了报复我,用你侄子的命去诬陷温敬。”
  吴平之眯缝起一双老奸巨猾的眼,唇角下撇,眯起眼:“嗯?”
  周清皖的眼皮抬了抬,冷漠地又重复了一遍:“吴理死了。”
  吴平之哂笑,愣了一秒,唇角的笑意才消失,反应过来周清皖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吴理死了。”
  吴平之那张黝黑的脸,脸色微微发白,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骚货!你他妈骗谁呢?!我是他的家属,他要死了,警察不可能不给我打电话,哈哈哈哈……”
  想起来什么一般,吴平之的笑声戛然而止,混沌的双眼狰狞地瞪向周清皖,整个人变得更加阴厉。
  周清皖眨了眨那双漂亮的杏核眼,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句:“是啊,按照既定程序,警察一定会让你去认领尸体,所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吴理死了呢?——是谁在撒谎,是刚刚的你,还是警察?”
  周清皖轻巧勾起唇角,“如果,你真的没有接到这通电话,你觉得,圣海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周清皖话音落下,人也在吴平之的面前站定,吴平之的右手伸向口袋,周清皖便猜到他要做什么——牢牢钳住吴平之那只试图偷袭的右手,卸掉吴平之手中的裁纸刀,他居高临下地去睥睨这个已经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男人,像睥睨一只蝼蚁。
  周清皖从清江市再次回到北京时,没回家,直接便去法院办理行政诉讼,七天后得到了“不予立案”的结果。
  于是只好又去上级人民法院去告,别无选择地回家等。
  他已经和温敬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两人几乎都不出门,也不做饭,三餐都是点了外卖来吃,周清皖陪猫玩,温敬陪周清皖玩,然后就是无休无止地亲密情{爱,只是温瞎子实在是少了点准头,总要周清皖自己动手去坐,次数一多,周清皖就不愿,可温敬偏偏就是能用每次都一样的词,骗周清皖心甘情愿地再让他磨上一会儿,“我要准备直播了。”周清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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