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吃瓜观众们发现,《荣耀之巅》中,并不存在温敬的身影,必然会止不住去猜想各种潜在可能,如果结合温敬在去年年末时,被人临时撸掉的奖项……
最大的可能,便是温敬因某些原因,被有关部门封杀了。
只有提前做准备,跑在对方的营销号之前,才有可能控制舆情……
不出周清皖所料。
2月14日,《荣耀之巅》一经播出,就立刻引起大片质疑。
#温敬的镜头去哪了?
#《荣耀之巅》,周清皖的个人solo赛
#温敬,人呢?
三条话题登上热搜前排。
紧接着一条对应词条蹿得更高:
#温敬周清皖已分手【爆】
作者有话要说:
听~cpf心碎的声音~
cpf!!!你们的福气在后面!!!
可能,快完结了。
第67章
温敬周清皖分手的消息, 盖过了网友们对综艺上没温敬的质疑。温家找的营销号,也给温敬不在《荣耀之巅》中出现,找到了借口。
@娱乐八风桶:
【爆料】温敬周清皖已分手, 双人镜头不适合播出;
温敬参加比赛较少, 单人镜头少,未来可能在花絮中放出……
温家没有让这种讨论持续多久,在“温敬周清皖分手”传得风头最盛时, 便及时撤掉了所有的相关热搜,好奇心得到满足的网友们, 于是也不再探究事情的始末,之前那些猜测的舆论反而被压制下去。而2月14日的午夜十二点,周老师的直播却还在继续。
“跟我玩一局呗?”
King神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如有似无的挑逗意味, 他是在周清皖直播间进进出出了三小时, 才终于得到了周清皖同意他的连麦请求, 可他刚提出要和对方打一把《荣耀》, 就被周清皖无情拒绝了。
“不了,我该下播了。”
听上去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玩一把嘛, ”有些类似温敬的语气, “就一把啊, 听话, 宝贝儿。”
直播间的水友都看不下去了:
[啊啊啊King神你知不知道在勾引有夫之妇啊!!注意点!!]
[King神平日里, 逮着漂亮妹妹就叫宝贝儿,但是我们周老师是男的啊?!]
[而还没看过脸,谁知道漂亮不漂亮。]
“你们这些没经验的, ”King神评判着弹幕, 语气里的打趣意味更浓, “听小周周的声音,就知道一定是大美女。”
[嘶,一旦接受了这个NTR的设定...]
[歪歪歪?注意男德!]
“抱歉。”停顿了很久的清润男声停了很久,才吐出这两个字。
“嗯?你是在拒绝我么?”King神好整以暇的问。
周清皖冷淡道:“我和我老公感情很好。”
“哦~”King神闷笑出声,“那看来,我是听到假消息了?”
男人点到即止,周清皖收拾桌面的双手一顿,冷清的眉毛深深蹙起,就听那个像极了温敬的声音又道:“——我还以为,自己能趁虚而入呢。”
“啪。”
周清皖把直播间的镜头直接合上,“我下播了。”
“真是冷漠呢,晚安哦,小周周。”
周清皖关上直播的指尖是颤抖的,他闭了闭眼睛。
King认出他了。
也是,自己打《荣耀》的习惯,和在《荣耀之巅》中曝光的周清皖的习惯,太像了。
虽然在《荣耀之巅》里,自己打的是射手和辅助,跟King对战用的是法师,绝大多数普通玩家认不出来,但是一定不包括King这种专业的选手。
走位、放技能的习惯、还有对时局的判断与选择,统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是King发来的微信消息。
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King:
[小周周?]
[你是周清皖吧]
[喵呜问号脸.jpg]
周清皖:
[。]
King:
[宝贝儿,别装了]
周清皖:
[你要干嘛]
King:
[排队啊]
[我拿着爱的号码牌~]
周清皖:
[?]
King:
[我很少有这么看上眼的人,你是第一个]
[给个机会]
[萌妹卖萌.jpg]
如此荒谬的话,被这位超人气选手说出来,周清皖一时觉得有些恍惚。
他想起五年前,温敬第一次在微博私信里跟他说话,说喜欢他,说自己拿着“爱的号码牌”。
周清皖:
[没机会]
King:
[诶呀,万事不能说得这么绝对~]
[我觉得我跟你更般配啊]
[我看你也不是很爱演戏,打算退圈了吧?和大影帝的圈子渐行渐远咯]
[咱俩可以一起直播,一起打游戏,一起上清华,多好啊]
[我是更合适你的人,考虑一下?]
周清皖冷淡地发了一张截图过去,图片上,是点开了与King微信聊天的后台,把[删除好友]的红色按钮露出来,并用编辑工具画了个红色圈圈:
周清皖:
[截图.jpg]
[再说就删了]
King:
[嘴巴拉拉链emoji]
聊天终于结束,但King神的这波撬墙角操作,让周清皖的心里有点乱。
对方说自己和他是更合适的人,但周清皖却发现,自己的内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合适与不合适”的选项,只有“温敬,和温敬以外的人”。
没有温敬在的夜里,周清皖又开始做噩梦,一个梦魇套着另一个,循环往复。
第二天,周清皖去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全副武装地离开《枫林晚》剧组,温敬雇的保镖先生跟在身边,落地北京市,路在铭等在出站口接他。
“清皖皖!我在这儿~”路在铭穿了一件嫩黄色的短款面包服,画了精致的淡妆,就差在头上别个少女款发卡了,“啊啊啊想死我了,我的亲亲宝贝儿~来来来,让弟弟亲一个!”
说着就要贴上来和周清皖抱抱。
周清皖嫌恶地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退到保镖的身边,冷俏的脸上写满拒绝。
“走吧。”周清皖不想在人流量大的地方逗留。
路在铭叹了口气,没多在意周清皖的拒绝,毕竟周清皖不拒绝他才奇怪呢,“《枫林晚》怎么样了?拍完了么?”
周清皖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还剩一个尾巴,三五场戏。”
“哦哦,那怎么办呀?”
“没办法,后期再补了。”
“嗨,这戏排得还真是命途多舛,”路在铭感叹道,“你们的《正折枝》也不知道能不能播。”
周清皖沉默良久,才淡淡回应道:“能。”
“嗯?”路在铭眨眨眼睛,不敢问为什么。
就见周清皖目视前方,神色冷淡,眼神平静,“我相信能。”
路在铭隐隐觉得,周清皖身上,的确与之前大不一样了。
按照原计划,周清皖回到温敬的那处住所,才刚送走了路在铭和保镖,办案人员就敲响了周清皖的家门。
由于周清皖不太方便,刑队便与他约了时间,亲自来到他的住处进行讯问。
“你和吴理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这是刑队长问周清皖的第一个问题。
周清皖用两只纸杯接了水,递给两位警察,想了想,面无表情道:“是他离开《正折枝》剧组的那天,具体他是哪天离开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那一天,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争执没有?”
周清皖垂着眼,细密的睫毛轻颤几下,看上去有些惹人怜惜的破碎感:“也没什么,我和吴理的关系,也不需要靠争执来证明有多差。”
“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初中。”
“也就是说,从初中的时候,他就开始对你进行xing骚扰了?”
周清皖摇摇头,表情淡然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吴理没这个胆子,是他的叔叔,我的监护人,吴平之。”
两名警员对了个眼神,笔尾点在餐桌的桌面上,又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周清皖一动不动地看向两名警察,薄唇扯出一个疏淡讽刺的笑,“您以为,我没报么?”
刑队严肃地拧眉:“你的意思是你报了?——可我们这里,并没有查到接警记录。”
周清皖明亮而清泠的目光,像刀锋上的雪光,射在刑队那张压迫感十足的脸上,仿佛他才是那个审判者,“是啊,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去报警,因为我无法提供证据,而吴平之又是我的监护人,你们连接警记录都不愿意留下。”
刑队问:“他侵犯了你?”
周清皖反问:“什么算侵犯?”
刑队说:“xing交。”
周清皖静静地看着他,笑意淡然而平静:“你的答案,和那个警官,一模一样。”
另一名警员叹了口气,安慰周清皖说:“你的这种情况,很不好判,如果吴平之是你当时唯一的经济来源,又没做太出格的事,最大概率就是批评教育——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定罪了、处罚了、入狱了,也关不了多久就会被释放,而你当时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希望你能理解。”
周清皖脸色冷冰冰的,抱着手臂看他,像看一个笑话。
“是,我理解。”周清皖说。
刑队可不管周清皖怎么评判他们,他更关心的,还是温敬知不知道这些事——如果温敬知道,那应该能促成更有力的犯罪动机,于是刑队长问:“所以你把这些过往,告诉了温敬?”
周清皖面无表情地摇头:“没有。”
他直视着对面中年男人的那双鹰眼,不带有任何情绪道:“我与吴理、吴平之的一切恩怨纠葛,没跟温敬说过一个字,他知道多少,我不知道——但你若问吴理是不是温敬杀的,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不是。”
“哦?哪里得来的结论?”刑队哂笑,“别告诉我,是凭你对他的了解。”
周清皖神色冷肃,丝毫不惧刑队的那股气场,反客为主说:“寇礼把所谓的证据图给我看了,那个刀柄上的手印,的确很符合普通人的握刀习惯。”
“你什么意思?”刑队蹙眉。
周清皖淡淡一笑:“我也是想了好几日,才想明白究竟是哪里奇怪——建议你们去看看温敬在电影里的握刀片段,在大多数的片段中,只要镜头并非特意设计过,就能发现一个规律,和证据上出现的痕迹实在有些区别。”周清皖的脸上没有情绪,不咸不淡地挑了下眉:“刑队长,你们的痕检科在凶器上检测出了温敬的指纹,就按照‘既定程序’把人给我扣下了,听上去是挺合理的。”
“周清皖!”刑队长拍桌子瞪眼,色厉内荏大骂道,“——你搞搞清楚,你是在质疑谁?”
周清皖目光冷厉,毫不畏惧地看向他,把话说得更加清楚:“刑队长,这可不是几十年前,一把有温敬指纹的凶器,算得上什么,足不足以定罪,你比我更清楚。
“吴理是如何被杀害的,第一现场在哪里,死的时候是什么姿势,什么动作,温敬的身上是否检测出血迹,杀完之后是怎么走的,经过什么道路,又是如何在一小时内干干净净回到我身边的——听说,25中附近的两个监控摄像头坏了?什么时候坏的?不去查查?”
“周清皖!注意你的态度!”年轻警员拍案而起,“你要是觉得我们有问题,完全可以去举报我们,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
周清皖气定神闲地眨眨眼,姿态优雅地抱臂,倒显得对面的两人歇斯底里:“我要看吴理的死因鉴定报告,而且,我要求司法鉴定机构来做,可以?”
温敬被取保候审,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愤怒的温家人,将自家儿子从局子里捞出来,但说到底,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又有什么样的势力作为他们的保护伞,却像是大树的根脉一样,很难连根拔起。
温阳先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控制狂,到老了反而收敛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自己的小儿子四处去折腾,非但自己折腾了一身泥回来,眼睛也瞎了不说,更是把温家百年的基业都牵扯进去。
据说,税务局接到了匿名举报,说温氏集团有偷税漏税的嫌疑,已经有官方审计人员在着手调查,温阳先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在公司里彻查各个部门的账本,在这节骨眼儿上,温擎反倒是闲下来的那个人,带着夫人回到首都的私人别墅,任务是看着温敬。
无论是捉襟见肘,还是大厦将倾,温家也说什么都不允许温敬再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于是,温擎将取保候审的温敬软禁在自己别墅,一边随时等待着公安的传讯,一边养病、并接受温擎的思想教育。
当然,周清皖这个没过门的“弟妹”也跟着一起。
“你们两个人,也太大胆太胡来了,温敬,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什么事都不跟家里讲?——你是要我和爸爸担心你担心得觉都睡不着,你就满意了?”
温敬的一只手抄在马甲口袋里,一只手放在桌子下面,“骂我干嘛啊,我什么都不记得。”
“你不记得个屁!”温擎拍桌子瞪眼,阴阳怪气道,“你,你的手往哪放呢?”
温敬非暴力不合作,烦躁地把口袋里的那只手抽出来。
“我他妈说另一只!”温擎咆哮,“什么都忘了?——什么都忘了,还记得摸你老婆的大腿哪!?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