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意安当时就嗑懵了,等他反应过来,下巴一阵阵钝疼。他捂着下巴,被疼痛刺激出来的生理泪水顿时将眼眸打湿,坐在地上痛得直抽气。
他这一摔动静可不小,鹤步洲立刻摘了耳机,也不管还在开着会议,直接将电脑一盖,绷紧了神色起身去将他扶起来。
肖意安一直捂着下巴泪眼婆娑的,鹤步洲看着又气又急又心疼,更多的是自责。
这才几分钟没看着,居然就出了事,早知道他就不该戴上耳机的。
“嗑着哪儿了?”
他想要看看伤口,可是肖意安却往后躲了一下,想说自己没事,结果动一下嘴下巴就疼得厉害,最后全化成了一阵阵抽气声。
“手松开让我看看。”
鹤步洲眉头皱得更深,怕他嗑出了伤口,便直接不由分说的握着他手,霸道却又不失小心的坂开他手指。
肖意安本来是不想给他看的,毕竟走个几步路都能被绊倒,还把下巴嗑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蠢了,说出去都要被人笑话一整年。
但他小胳膊小腿的哪里坳得过鹤步洲?最后还是乖乖的撒开了手,让鹤步洲仔细的检查。
下巴整个都磕红了,像是长了一块红斑一样,在白嫩的皮肤衬托下,特别的触目惊心。
茶几的边角是圆弧形内弯曲的,只是把磕到的地方全嗑红了,隐隐有些发肿。要是不及时处理,明天估计下半张脸能直接肿成馒头,并且有淤青。
也幸好茶几的边缘不是直角的那种,要是是直角,现在估计就是直接嗑破相了。
鹤步洲看得心都揪起来了,抿着唇神情冷肃的说教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都能被绊倒,你这样我以后怎能放心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嘴上说教着,可话说出口却是十足的关心。
肖意安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表示自己错了。
鹤步洲拿他没办法,叹了一口气,“以后要找什么直接叫我,我来找就好。”
肖意安也后悔惨了,要是早知道会摔这一跤,他宁愿不看电视了。他忙不迭的点头,无声的保证以后会先叫他的。
鹤步洲见此也不好再说他什么了,毕竟孩子受了伤就是要心理脆弱一点,他不能说重了话语。
他起身找来医药箱拿了跌打药出来,伸手抬起肖意安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下撞伤的地方,发现不仅仅只是下巴,就连下面都是一片火红。
他让肖意安靠着沙发靠背昂起头来,自己则抬起右腿来压到了沙发上,将肖意安整个人困在沙发和自己胸膛里。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亲密了,几乎是身体贴着身体,互相都能感受到对方跳动的心跳,还有逐渐灼热的呼吸。
呼吸之间全是对方爆棚的雄性荷尔蒙,只敢脑子染黄身体却很单纯的肖意安有点扛不住。
他双手抵着鹤步洲的胸口,轻轻的推搡了几下,结果理所当然的没能推动。
“别乱动,我给你推药油。”
本来鹤步洲一门心思都在心疼他的伤口,结果肖意安那几下推搡却像是一把火,在他身上肆意的撩拨燃烧。
他本身就不是个正人君子,难免会心猿意马,但担心肖意安伤势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
他将人肩膀往沙发里压,哑声警告了一句:“要是不及时处理,明天你这脸就不能看了。”
毁容这一点果然把不老实的人吓到了,立马怪怪的靠好了沙发靠背,一动不敢动了。
乱撩人的人终于安分了,鹤步洲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了几秒,压下心头的火热,打开了药瓶盖子,在掌心到了些许药油,然后小心翼翼的按到了红肿起来的地方。
在开始推之前,他给肖意安打了一针预防针。
“等会儿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肖意安听到会很疼,身体反射性的抖了抖。
他试图逃避,眼巴巴的看向鹤步洲,后者被他看得心软,但还是摇摇头说不行。
逃避失败,他只能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然后认命的闭上了双眼,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接受狂风暴雨的摧残。
还没开始推就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鹤步洲看着又好气又好笑,要是他心软一点,估计就由着他不擦药了,只是撞伤的地方必须要处理,不然后面更难受。
他一狠心,用力的推搓着肿起来的地方。
疼是真的疼,但肖意安没想到能疼到他差点原地去世。鹤步洲一边搓,他的眼泪珠子就像断了线一样不停地滚落,惹的鹤步洲心疼得抿紧了唇,几次想着就这样算了,但最终他还是狠下了心搓完了药油。
结束的时候,肖意安觉得下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下半张脸又麻又痛还火辣辣的,鼻腔里充斥着刺鼻的药油味。
他哭得都要眼睛都肿了,大大的杏眼像是被水泡了过的杏子,长而卷翘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莫名的,被大雨冲刷摧残过后,破败不堪的娇花气息。
鹤步洲将药油放到茶几桌面上,用没用沾到药油的手抽了一张纸巾,动作十分轻柔的替他擦干泪水。
“好了,已经擦完了,别哭了。”
肖意安抽噎着伸手搓了搓眼睛,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哭的,这样显得他很娇气,可是实在是太疼了,他没那么硬气能忍住不哭。
鹤步洲看他这幅惨兮兮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伸手挑起他下巴,低下头去仔细的观察看看药效如何。
经过药油的搓擦,肿起的地方已经开始褪下去了,晚上再推一遍,明天应该就只泛红不会有淤青。不过想要完全的恢复,估计得擦两三天的药。
他安抚的说道:“药效挺好的,最快三天就能好全了。”
沉迷在美色暴击和薄荷味体温里的肖意安早已已经忽略了疼痛,脑子里已经脑补出霸总就这这个姿势将他压在沙发上强吻他的桥段。
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本能的点头附和。在脑补得正嗨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五分钟前,鹤母驾车到了鹤氏大楼。公司的员工大多数都是认得她的,前台小姐见到她是恭恭敬敬的放了行。
于是鹤母便大摇大摆的坐着专用电梯直接上了顶层,
她走出电梯的时候,眼尖又精明的秘书立刻意识到她可能是来抓奸的,拼死将她拖住,使着眼色让助理赶紧去通风报信。
“拦着我干什么?难道鹤步洲那臭小子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事情了?”
鹤母拨开秘书,瞪了一眼起身准备去报信的助理,后者立马坐了回去。
老板不敢得罪,老板的妈更加不能得罪啊。打工人真是太难了。
秘书和助理双双扶额,觉得自己今年的年终奖估计是悬乎了。
鹤母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推开了总裁办的门,结果没有看到自己儿子。
难道是开会去了?鹤母疑惑的皱眉,心想着儿子开会总不可能带着对象去,那个被他带来的男孩肯定就在这里。
外头没人,那十有八/九是在休息室里。
于是她便往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并没有锁上。她心中一喜,轻轻推开门,然后就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她向来克制理智的二儿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将一个男孩压在沙发上强吻!还把人都给亲哭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这简直就是离谱!
作者有话说:
我高估了自己的速度,萎了
第38章
“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声厉喝如同当头一棒, 脑子里火车呜呜呜的肖意安吓得脖子一缩,像个做错事被老师抓包的孩子一样,下意识就要弹跳起来。
有只手比他反应更快, 在他要站起来前先压着他肩膀不让他动。
“妈?你怎么来了?”
鹤步洲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鹤母,脸上丝毫没有被戳穿好事的慌乱,十分冷静淡定的弯腰伸手, 从肖意安的外套兜里拿出了口罩。
鹤母重重的哼了一声,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居然干得出这种强迫良家妇男的事情?”
说着说着看到鹤步洲居然用口罩把那男孩的脸遮住,不由得气不打一出来。她彻底抛掉了优雅知性贵妇的人设, 指着鹤步洲气得手抖。
“遮什么遮?老娘都看到了!你以为用一个口罩能掩盖你的犯罪事实吗?”
越说她越是气,上前去一把将自己不像话的儿子推开, 握住一脸懵逼的肖意安的手臂, 将他扯起来护到身后去。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鹤步洲抿紧了唇, 神色之中有些许的紧张。
鹤母是见过肖意安的, 刚才他第一反应将肖意安的脸藏起来,其实就是不想让鹤母认出肖意安来。
鹤母刚才那个角度, 其实并没有看到肖意安的正脸, 又被外套的绒毛遮了差不多一半的脸, 真正看到的只有他一只挂满了泪水的眼睛而已。
“什么误会?我只看见你欺负人家了。”
鹤母根本就不听他解释,什么事情需要把人压沙发上, 还把人弄哭?
看看人家孩子长得多么乖巧可爱, 再看她儿子那霸道强势的姿态,谁占了主导地位一目了然。
她不禁想起之前看过的那些什么霸道总裁金丝雀的狗血小说, 越看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
她狠狠剜了鹤步洲一眼, 拉着转身对肖意安说:“他是不是强迫你欺负你了?你跟阿姨说, 阿姨帮你讨回公道。”
现在的肖意安在鹤母眼里就是个被强取豪夺的小可怜。
肖意安非常的紧张,紧张到手足无措,他可怜巴巴的看着鹤步洲求救,落到鹤母眼里就是恐惧害怕,不敢反抗。
鹤步洲无奈得叹口气,将茶几上的跌打药油拿起来,“妈,你真的误会了。刚才安安不小心绊到脚,下巴嗑茶几上了,我是在给他搓药,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
鹤母看着那瓶明显用过的药油,却还是不太信。她转身看向肖意安,伸手想去摘他口罩。
“磕伤哪儿了我看看。”
肖意安慌忙往后退,连连摆手表示不用。
眼前的这个可是霸总的妈妈,极有可能是他未来的婆婆,现在自己下巴全都红肿了,万一把婆婆吓到了,对他第一印象负分怎么办?
肖意安双手捂着口罩,死活不让摘。
在鹤母去摘肖意安口罩的时候,鹤步洲瞳孔猛地收缩,双手也无意识的捏成拳。见肖意安十分抗拒的往后躲时,又开始心疼了起来。
他上前去挡在两人中间,慌了神的肖意安立刻找到了主心骨,缩在他身后扯着他衣服,不敢伸出头来。
鹤步洲背过手去握着他的微微发抖的手轻轻安抚,特别义正言辞的对鹤母说:“妈,安安比较好面子,现在磕伤了脸不好看,他不想被人笑话。”
鹤母想说她又不会笑话他,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举动好想确实有些越界了。
她拢了拢头发,掩饰尴尬的轻咳一声:“哦,这样啊,那我就不看了。”
“妈,你先出去外头等等,我等下出来找您。”
鹤母有些不悦,但还是把空间暂时留给两人。
“行吧,我去外头等你。”
鹤步洲将鹤母请了出去,肖意安悄悄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像只看老猫走了没有的小仓鼠。
鹤步洲忍俊不禁的揉揉他蓬松柔软的头发,含笑道:“已经走了。”
肖意安立刻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鹤步洲越看他越觉得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脸颊:“你又没有干坏事,你那么怕我妈干什么?”
肖意安瞪圆了一双杏眼,他总不能说怕未来婆婆对自己印象不好吧?
因为下巴疼,他理所当然的就不回答鹤步洲的问题了。
鹤步洲也没想着一定要他回答,说完以后便让回沙发上休息。
在他准备出去找鹤母的时候,一只手悄悄的扯住他衣摆。
“怎么了?”
鹤步洲回了头,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结果后者拉开口罩,指了指受伤的下巴,又两手做打游戏的动作,表示自己现在很痛,需要打游戏来转移注意力。
鹤步洲:“……”
暗示了半天他都没动,肖意安巴巴的看着他,握着他手晃了晃。
鹤步洲还能怎么办呢?他家安安都跟他撒娇了,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要打游戏而已。
他叹口气,将手机给了肖意安,后者两眼放光的接过去,甜甜的笑弯了眉眼。
“只能打一会儿,听到了吗?”
拿到了手机的人乖巧的点头。
他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出了休息室。
外头,鹤母坐在办公椅上,正研究着安在办公桌右侧方的娃用小沙发。
鹤步洲走了过去,鹤母见到他以后,收回了摸沙发上的手。
“妈,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鹤步洲直奔主题,他还心系着自己不能离开肖意安太远,不然紫气无法供应上,会让肖意安再度陷入沉眠。
鹤母哼了一声,“没事我就不能来了?”
鹤步洲道:“能。但您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鹤母撇了撇嘴:“你昨天带了个男孩来公司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这当妈的,还不能来来把把关的未来儿媳妇了”
鹤步洲有些意外,他知道鹤母早晚会知道安安的存在,只是没想到八卦传得居然那么快,这才一个晚上,就传到他妈耳朵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