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湛烟
湛烟  发于:2022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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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自己得了冠军,一切就可以解决的。反派不可能得冠军,只有上帝青睐的主角才可以。拿了冠军官宣出柜,他也对得起妈妈对得起他了。
  这么一想,岑肆训练就更疯了。
  但一周后,他就是做最简单的弓步训练,竟然眼睛花得看不清人,拿不稳剑。
  和他对训的是邹孟原,他皱着眉说:“阿肆你太累了,你脸色好差你知道吗,你去休息会儿吧。”
  也是,岑肆后脑勺疼得要炸开,困得无以复加。
  他没再逞能,笑了笑说:“那我去躺会儿,哥你半小时后叫下我。”
  他连回休息室的力气都没有,干脆就在训练馆的长垫上躺下。
  他曾在这里无数次穿上击剑训练鞋,拿起他的长剑。
  如果他知道这次躺下后再醒来就是医院,失去了健康所以就失去了一切,他去不了近在咫尺的巴黎,无法回到击剑赛场,他拿不到冠军也失去了他,那他可能会咬着牙撑一下。
  但他不知道,反正他睡过很多次,又很快醒来,他各项指标还是全队第一,微博上有自己独有的运动员超话。
  他只是有些迷糊,身体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闭着眼想起来个事儿,迷迷糊糊对邹孟原说:“哥,你待会儿用我手机给我男朋友发个消息,随便说句什么就行,密码你知道的。”
  邹孟原是唯一知道他和江识野谈恋爱且只是假分手的人。
  他没听见邹孟原是否答应。
  两年后,21岁的岑肆在不隔音的包厢外听到易敏的话,回想他经历的一切,涩得很。
  涩到眼睛竟又红成一片。
  江识野让他讲自己听到的版本,他当然不会说什么头晕睡觉,也不会讲自己当时的犹豫迷茫,只把岑放和自己的对话原封不动又添油加醋还原了遍。
  夸张了下自己是如何坚定,如何把他爸骂得狗血淋头。
  说完他笑了,有些无奈,也确实有些歉疚。
  他坐到江识野旁边,搂着他的肩膀,尽量吊儿郎当地:“你说咱俩在一起怎么会遇上这么狗血的事儿啊。”
  他揉着江识野的头发,揣摩他是什么心情。
  然而江识野一直很平静,此刻更平静。
  平静得甚至有些温柔。
  “四仔,你搞反了,没有这事儿我们根本不会在一起。”
  岑肆一愣。
  噢。
  对哦。
  他18岁5月份告诉岑放自己喜欢男人就被阻止了,说里面太多不现实的因素。
  吵来吵去,就亲耳听到亲爹以前车之鉴的口吻,脱口承认自己也曾是gay。
  岑肆气疯了,再也不喊爸爸。
  直到6月某天,他发现岑放和人上床了。
  一个男人。
  这下他倒不气了,麻木了,纯粹地厌烦,直接摔门而出,走前还不忘告诉他爸“自己也会和男人上床”。
  他不知道俩小时前,住在郊区西街的江识野亲眼看到目睹易斌和岑放赤|裸的背,同样摔门而出,他不知道自己踩着最后的时间登上15号车厢时,他体校最喜欢逗的同学,他打架的手下败将、他爸上床的那个男人的外甥,早已坐在2号车厢,迷迷惘惘地看着窗。
  巧合,讽刺,滑稽,意外,他们因为同一个直接原因登上了同一辆去京城的高铁,然后顺理成章地相遇。
  哦,也不顺理成章。只是岑肆正想找个男朋友,丢了手机的江识野就恰恰撞在他胸上。
  小狗般的眼睛,翅膀样的疤,锋利又纯真、关键是迷茫轻忧郁的气质,在他心里炸开了花。
  “小僵尸?”
  他在京城高铁站这么喊他,以为这是一切的开始。故事却比这三个字更早萌芽。
  巧合,讽刺,滑稽,意外。
  关键是,有缘。
  岑肆眼睛飞快地眨了下。
  他错了,岑放和易斌不是他们相爱后招来的狗血波折,而是促使相遇相恋的必然原因。
  他们就是冥冥之中的天作之合。
  这下他坦然地笑了,像卸下了个很重要的包袱:“靠,这好像个轮回。”
  “不是。”江识野依然平静,却眼尾上挑,眼里有光,手心塞到岑肆温度总是偏低的手掌里,他脑子也很乱,同情易斌的遭遇,也会在想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易斌。
  但答案又很明显。
  不会的。
  此时此刻更重要的是,他要告诉他自己的立场。
  他们相爱,不会因为别人的故事而改变。
  “四仔,这是新的开始,是只属于我们的故事。”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被岑肆紧紧一拉。
  江识野没力气地往胸口撞去。
  岑肆被刚刚那句话感动地一塌糊涂,目光深沉:“僵尸。”
  “嗯?”
  “你别这么正儿八经地说话……”
  “?”
  岑肆手掌着他的后脑勺,用力一拽,猛然吻了过来,眼睛里的最后一滴泪和舌尖一起长驱直入,送进江视野嘴里。
  江识野闭上眼。
  “你越这么正儿八经……”
  江识野明白,在感情上他越执着,越坦诚。
  岑肆就越放肆。
  也越下流。
  “……我越想操|你。”


第78章 Verse.小名渊源
  于是这天中午, 微博就曝了个视频。
  【@刘小锤:岑肆和江识野走在街头全程臭脸无互动,疑似不合】
  在视频里,岑肆绷着嘴角大跨步往前走。
  江识野低着头跟在他后面。
  两人都是一脸压抑不下来的焦躁不耐烦, 看着又凶又冷。
  【我去,这才在一起几天啊就吵架了?】
  【都上脸了,不是简单的吵架吧】
  【小情侣吵架很正常啦,勿cue我们的大帅哥,有这功夫不如去听小八的《Deja vu》, 支持四哥的悬疑电影《无法配送》……】
  【额, 我怎么说来着,岑肆就是喜欢炒作, 玩不了几天就腻了, 看这视频, 完全冷落江】
  【卧槽48这么快就要be了吗】
  【感觉jsy表情有些害怕, cs难道家暴?】
  网友讨论得不亦乐乎, 猜测乱飞。
  没人知道他俩脸臭只是因为火急火燎。
  要急死了。
  急到只能将就着去岑肆在VEC的工作室里。
  “工作室”,很美其名曰,其实只是个很小的房间。沙发、幕布、小桌, 堆着几本表演书籍、老片子的碟片。
  幕布不大, 配合着旁边的小窗户, 几乎是在门打开的一瞬间, 就映出两个人影。
  高高挑挑, 脑袋抵着脑袋, 又渐渐合在一起, 呼吸声浓重得瞬间把房间填满。
  两个影子双双倒下沙发, 白色的幕布上像陡然映出了一座拱起的山影,流畅的弧度, 巍然的黑色,压下。山变成了浪,连绵翻滚,澎湃的声音。
  过了会儿,浪花散了,有人坐了起来,却很难辨别出人影。
  两个人,一道影子,贴在一起,像座起伏的塔。
  江识野仰着头,漂亮的肩颈线冷硬的喉结。
  岑肆偏着头吻着,一口含住。
  那一瞬一道声音拍向耳畔,像是要托举他的心脏,岑肆闭眼,咬下去,宛如咬下伊甸园的禁果。
  不知过了多久,等结束后,大喇喇躺在沙发上的岑肆都忍不住回味那道声音,严肃地评价:“原来你这嗓子也不只唱歌时好听。”
  江识野是趴在岑肆身上听到这话的,登时害臊得脚趾蜷起来,刮着岑肆的脚踝,想剥他的皮。
  岑肆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却大汗淋漓,早已累得话都没有气儿,飘飘的,反倒更有一种撩人的质感:“……有时候都觉得你没生病。”
  这话挺隐晦,但岑肆明白他是在夸了,他笑了笑,手去挠他的侧腰。
  江识野有一点儿怕痒,忙把他手抓住:“别闹。”
  岑肆便把手贴到他胯骨,往下揉:“你后面是不是要回枫城?”
  “要吧,忙完这段时间。”江识野闭着眼说,懒懒散散,手毫无意识地划着他的胸口,“怎么。”
  “我和你一块儿回去,顺道见见你舅舅。”
  江识野微微睁眼,又继续闭上。
  他轻声道:“四仔,你不用去给他道歉什么。”
  “但你舅舅话都说不出来了,总归是我们家的问题吧,这感觉都能蹲局子的。而且没那些破档子事儿,他肯定混得很好,那你也会过得很好。”
  “嗯。但还是那个问题,过得很好就不会见到你。这也不是你的错。”江识野应道,“而且……其实我感觉,你爸私下应该也做了很多。”
  易斌枫城那个家,多半还是当年和岑放住在一起的房子。
  还有易斌不知哪儿来的钱。
  岑肆眯起眼,陷入沉思。
  良久,他叹了口气,慢慢道:“也对。我现在都在想三年前岑放和你舅舅上床,可能是早就约好的。那个时候我成年了毕业了,我妈也过世了两年,他可能觉得不用再当丈夫和父亲的角色了吧。”
  难掩惆怅的平静嗓音。
  江识野下巴垫在他胸口,蓦然意识到岑肆也怪无辜可怜的。
  幸好他以前只给他说过自己的疤是易斌烫的,没说太多。
  若是岑肆知道,何止18岁,在10岁的时候他爸就和易斌上过床了,中途说不定还有,不知心里又会是啥滋味儿。
  “而且我还感觉,他们以前也联系过……”岑肆揉着后脑勺继续回想,“那天你妈叫你识仔,我突然懵了。”
  江识野笑笑:“因为和你的小名很像是吗。”
  “不是,僵尸,我以前的小名不叫这个的,以前大人们都叫我四儿……”岑肆皱着眉嘀咕,“好像是十岁多的时候吧……”
  江识野一愣,刮着腹肌的手指停住。
  “有天下午看岑放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样子怪孤独小老头的。他就望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想啥,嘟囔了两个字,我问他叫谁,他说叫我呢,四仔,问我怎么样。他又叫了几次,我妈也觉得挺顺口的,后来就都这么叫了。”
  “但最开始我听他嘟囔的明明是个卷舌音,当然,我没在意这个事儿,就当舌头没捋直吧。不过改小名这天我还是记得很清楚,嫌弃,说仔来仔去像个小孩儿一样,虽然我当时就是个小孩儿。没想到也叫到大了。”
  岑肆笑了笑说,“直到前两天听你妈喊了你一声识仔,我就突然觉得,岑放那会儿嘟囔的,可能是你的名字……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他不愧是喜欢看柯南的,挺会推理。
  连带着江识野脑子里一瞬间炸了一根白线。
  是了。
  10岁那天,他是听见岑放问过易斌:“他和我儿子差不多大,叫什么。”
  他不知道易斌的回答。
  此刻才能想象出来,易斌在他手掌上写的是哪两个字。
  江视野突然有些心情复杂。
  复杂岑肆的小名是来自自己,也复杂易斌在岑放手掌上写下“识仔”这个举动。
  一时间他说不出话,只是脸深深地埋进岑肆的胸口,埋进他们还算深的渊源里。
  “怎么,困了?”岑肆问他。
  “……有点儿。”江识野调整着姿势,往下缩了缩,微微别过脸,确保耳朵听见心跳声。
  岑肆搓着他的后颈,也闭上眼:“那睡会吧。”
  “嗯。”
  在他怀里真的很容易困意浓重,江视野好像马上就做梦了,梦见年轻时的岑放和易斌,在山上奔跑,但转眼奔跑的身影就变成岑肆和自己,天边有日出,却又下起了流星雨。
  迷迷糊糊间江识野又把岑肆的手抓起来,抵在自己鼻间闻,这是睡觉的最后一个步骤。他像梦呓般轻问:“四仔,你知道看流星雨那天我许的什么愿吗。”
  岑肆没应,他让江识野睡,但可能自己先睡着。江识野只能捏着他的手跟着睡去。
  他很快就醒来。
  沙发太窄了,他一直趴在岑肆身上,动作很亲密,打情骂俏聊天都适合,但就是不适合睡觉。
  有个地方总是抵着他肚子,突兀地硌人。
  他想调整姿势,岑肆突然把手一抬。
  江识野以为他要把自己箍紧,又战术性趴下。
  不过岑肆只是揉了揉后脑勺。
  揉着揉着他也醒了,和江识野四目相对。
  他笑了笑,江识野突然两腿岔开骑在他腰上。
  俯身。
  醒来就要亲啊……
  岑肆直接把嘴巴撅起来。
  不想江识野只是手指把他嘴巴一挡,又移开,环住他的脖子,把他脑袋抬起,另一只手掌贴着他的后脑:“我给你揉。”
  “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爱揉后脑勺。”
  岑肆微愣。
  手松开,再次缓缓闭上眼。
  江识野掌心按压,手法一如既往地专业。
  他以前也没太在意岑肆这种小习惯。
  这货总是一套风轻云淡的样子,动作也算潇洒,感觉跟搓后颈一样,不容易当回事。
  直到他知道他脑子里长了个东西。
  江识野心态挺纠结的。一方面知道岑肆病得挺重,一方面又觉得他不可能病得太重。岑肆不愿意让人关注他的病,于是江识野也学着把这个事看得随意,放在心底,算是乐观,也算是逃避。
  那天窈窈袅袅说出“不想你死”,他才意识到有些事儿不是乐观不乐观能解决的,他应该直面下去。
  所以这次见他揉着后脑勺,江识野也不再忽略了,说:“今晚你就回去给我看你的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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