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小王子 番外完结[现代耽美]——BY:押花师
押花师  发于:2022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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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敏郑重道:“我知道,我只是怕给你带来困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公众面前暴露你的任何信息。所以为了保护你,咱们得先搬走,我不能让人拍到你。但我说过我也不会欺骗大众,我会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方式公开我有伴侣的情况。”
  看着杨诗隐一脸愁容,姜敏又轻松道:“好了好了,对不起,对不起,这些烦心事我来解决就好,你就不用胡思乱想了,再说这事又瞒不住,你忘了我可是在学校的汇报演出上公开过的。”
  “姜敏。”杨诗隐忧虑道,“你难道不怕我们的关系会给你带来困扰吗?你现在人气和事业都在关键上升期,如果公开恋情,难道不会伤害……”
  姜敏打断他道:“正是因为爱情,我的创作才有了更多的灵感和动力,没有你我就要情感枯竭了,没有情感创作出来的作品也不会打动人的。”
  他抱住他道:“我只想安心的创作音乐,这才是我的事业,只要我还能创作,我的事业就不会受到伤害。”
  “《玫瑰和小王子》就是献给你的,没有你,我要怎么写情歌呢?”
  但他的话并不能打消杨诗隐的隐忧。
  这些年来偶像追星在各大网络平台上闹得甚嚣尘上,他一个即便不太关注娱乐圈的人也听说过,流量、粉丝、人气这些东西对一个年轻人有多么重要,他从不怀疑姜敏的才华和人品,但却总担心他太过于理想主义,怕他迟早要为自己过于刚直的脾气而吃亏。
  他见证过姜敏夜以继日、孜孜不倦地打磨创作、等待机会,就更不忍心他因为一时冲动而前途尽毁。
  “答应我别公开恋情行吗?”杨诗隐我住他的手,恳求道。
  姜敏又再次会错了意,两人的关系一向是杨诗隐最讳莫如深的事,他以为杨诗隐是害怕有一天他会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他是那样一个敏感而脆弱的人,又怎么能承受着公众的攸攸之口呢。
  “抱歉。”姜敏黯然道,“因为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音乐,我们本来可以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每天开开心心、简简单单的生活,如今要你跟着我一起提心吊胆,还要东躲西藏,都是我的错。”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杨诗隐急道,“一直都是我麻烦你,是我……”
  他哽住了,却没法再说下去,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个好伴侣,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他都平庸且普通。他没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也没有一个健康正常的人格,他甚至不是个女生,
  不能正大光明成为姜敏的妻子。
  他不能在姜敏的事业和理想上给予辅助,也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对他的爱恋。他才是姜敏的麻烦,他一身都是缺陷,原本是这个活在世上都嫌多余的人,可老天爷偏又爱乱点鸳鸯谱,让姜敏爱上了他,以为姜敏的爱,他才愿意爱惜自己,让自己活下去。
  姜敏见不得杨诗隐伤心,赶忙改口调侃道:“你看我们俩,搞得跟琼瑶剧似的,婆婆妈妈的,哪有这么夸张,我们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没事儿,还是那句话,都是小挫折,挺过去就好了。”
  “你说不公开,就不公开。咱们家都听你的。”姜敏笑道,“不要让这些破事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和心情,就当这个地方住腻了,我们换个地方住。”
  “嗯。”杨诗隐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神情。
  “怎了嘛?”姜敏拉住他的手晃了晃,“还不高兴啊,今天回去上课怎么样,还适应吗?”
  杨诗隐憋不住叹了口气。
  “不顺利吗?”姜敏问道。
  “是我自己的问题。”杨诗隐不想再让他为自己烦心,删繁就简,把那些恼人的事都隐去没提,“学校来了新领导要改革,我又当了代理班主任,课业和管理工作压力都很大,连下班时间都要延长到八点半了,有点应付不来罢了。“
  “这世上就没有令人舒服的工作。”姜敏也感叹道,“不过你也不要太为难,这工作你先干着,要是实在适应不了,就别难为自己了,开心最重要。大不了就辞职换个工作,咱们家又不指望你养家,你就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了。”
  “说的轻巧啊,少爷。”杨诗隐笑他想的简单,“我上的是公费师范生,不满服务期辞职是要赔违约金的。”
  “你要是真想走,违约金你老公给你出,咱家不至于穷到连违约金都掏不起。”姜敏大方道,“钱没了可以赚,但我老婆不能受气。”
  他当然知道姜敏从来不说大话,别说违约金,只要姜敏想,他就是从此以后不工作,姜敏都愿意养着他。
  但姜敏给他的已经够多了,尤其是那份沉甸甸的爱和安全感是他得到过的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
  忍耐是他的强项,虽然他不喜欢目前的这份工作,但他还是会忍下去。
  但杨诗隐还是被姜敏的话慰藉到了,他奖励似地吻了他一下,终于露出了笑容。


第61章 暴力
  姜敏重新租了一套公寓,他们搬到了离学校更远的新家。
  为了躲避狗仔,两人每天都跟地下工作者似的还要搞秘密接头。
  姜敏又换了一辆新车,但杨诗隐拒绝了他继续上下班接送的提议,他每天都要早起一个小时,走到公交车站等班车。
  姜敏让他打车,他不肯。他刚给杨毅转了两万块钱,他必须能省则省,但在姜敏面前,他只能找借口说自己是想锻炼身体。
  但可惜的是他每天与姜敏相处的时间又少了一个小时。
  早自习结束,杨诗隐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夹着教学用书,赶紧从教室离开。
  回到办公室,女同学帮他泡了杯咖啡,孙成匆匆赶过来对办公室里几个年轻实习老师吩咐道:“刚接到通知,明天下午市教育局督导小组领导要到学习各班级视察,虽然很大概率不会抽到我们几个班,但是我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按照领导安排,不管有课没课,所有实习老师必须全都到各班就位,组织好班级纪律,重点给学生讲一下注意事项,切记不能在领导面前出问题。这可是关系到学校发展的大事,一旦让督导组发现纰漏,咱们都要受处分,好了抓紧时间。”
  杨诗隐跟女同学无奈地对视一眼,只能放下手里的杯子又往教室赶。
  下了课,班级里更是乱得沸反盈天,只有任东苗一个人还趴在桌子前认认真真地整理笔记。他也不跟班级里的任何同学来往,无论后面糟乱成什么模样,他只岿然地留给他们一个奋笔疾书的背影。
  这让许多男生尤其是邓魁很不爽。
  邓魁和几个男生在后排打闹、扔东西,又像那天扔铅笔盒似的估计重施,用书砸到了任任东苗的胳膊。
  任东苗痛叫一声,把手里的钢笔甩了出去,邓魁朝着笔滚落的方向一脚踏上去,把笔踩住。
  任东苗的笔一共就三支笔,这一支钢笔还是杨诗隐送给他的新年礼物。
  他心疼地弯腰去找,直到邓魁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踩了踩脚下。
  任东苗畏缩地退了一步,如果是别的笔他还可以不要,但这是杨诗隐送给他的德国的品牌钢笔。他长这么大还没用过这么好的笔,平日里爱惜的不得了,用完总要擦几遍用卫生纸包好才放回铅笔盒里,如今被这么一摔,不知道金贵的笔尖有没有摔坏。
  虽然他非常惧怕邓魁,但为了钢笔,他还是走到他面前,卑躬屈膝地半跪在地上,低声求道:“麻烦抬下脚,我的笔被你踩住了。”
  邓魁移了一下脚,任东苗刚要去捡笔,后背却被狠狠地踏住,仿佛脊椎骨都要断裂了似的。
  邓魁在他背上重重地踩踏,又在他皴裂了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耻辱的脚印。
  而这一切恰好被转回教室的杨诗隐看的一清二楚。
  任东苗在尘土里绝望麻木的眼神让杨诗隐感到一阵刺痛,原来当年他被欺辱时就是这样的神情。
  那种心理阴影是长在骨血里的,即便现在他已经成年,即将名校毕业,已然为人师表,仍然无法摆脱对暴力的恐惧,他的双手像中风似的抽搐起来。
  但他不能逃,他现在是老师,他肩上还有责任,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学生被霸凌而无动于衷。
  他冲进了教室,声音还在颤抖,“住手!邓魁!你在干什么呢?快把脚从任东苗身上拿开!”
  他从来没有如此严厉地跟别人说话,他说完甚至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邓魁一脸蛮横的神情,轻蔑地冲他哼了一声,完全不把他这个老师放在眼里。他故意从任东苗身上踏了过去,慢条斯理地回位子上坐下。
  全班同学就这么冷漠而无情地看着杨诗隐一个人去扶任东苗。
  任东苗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在杨诗隐地搀扶下,跪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才能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但他只是沉默的忍受着。
  杨诗隐的心都要跟着碎了。
  积压了多年的愤怒不知为何在此时爆发,他痛心疾首地朝邓魁吼道:“邓魁,你为什么要欺负同学?任东苗同学平时在学校里努力学习,对同学也很友好,从不跟人发生冲突。他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人?”
  他吼完自己却抖个不停。
  “谁欺负他了。”邓魁瞪着一双蛮牛似的眼睛撒谎道,“他是自己摔倒的,我只是刚巧路过。”
  “我亲眼看见的,还撒谎!”杨诗隐忿然道,“我都看见了,你还当众扯谎,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多恶习。好,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教室里有监控,我会向学校如是汇报今天的情况的,你等着学校的处分吧。”
  杨诗隐先带任东苗去了医务室。
  江医生看见任东苗,诧异道:“上次不是已经好了吗,这又怎么了?”
  “被学生打的,这次让我撞见了。”杨诗隐扶他躺下,“江医生,你赶紧给他检查一下,他被踢了好几脚,都在背上,你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要不要去医院拍片子。”
  “天呐,你们班学生是要造反了吗?”江医生生气地叫道,“对同学也能下这么重的手,这些熊孩子真是欠收拾。”
  “有些孩子残忍起来比大人还要可怕。”杨诗隐从小深受其害,他从来不觉得未成年人就是一群纯洁的天使,他们也可能是一堆冷血的恶魔。
  两人正说着话,孙成打电话过来,杨诗隐接起电话,对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嚷:“杨诗隐你干什么呢啊?班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叫声把来巡视的陈校长都惊动了!盛主任刚才打电话才骂过我,这要让教育局的领导看见,我们都不用干了!你怎么回事啊,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一定要到岗,管好学生!你去哪了?上班期间擅自离岗,你年度考核不想过了是不是?”
  “不好意思,孙主任,班里出了点急事,陈校长在哪儿,我这就去找她汇报。”
  “不用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费了多大劲儿才跟陈校长解释清楚,等你来汇报,黄花菜都凉了,我已经让朱老师先去班里暂管一下,我现在手里一堆活,你赶紧回办公室来。”孙成暴躁地大叫道。
  “我得先回办公室处理一下急事。”杨诗隐对任东苗说道,“等我忙完再回来看你。”
  任东苗点头说道:“谢谢杨老师,老师再……”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他重重地咳了一声,居然咳出了一嘴的血。
  杨诗隐和江医生顿时大惊。
  江医生急道:“这怕是伤到内脏了,我得先打120,赶紧送医院。”
  “你先去。”杨诗隐忙往孙成办公室跑,“我先去说明情况,一会儿医院见。”
  杨诗隐风驰电掣地赶到办公室,孙成黑着一张脸,背着手在站在门口。
  杨诗隐扶着膝盖喘了口气道:“抱歉孙老师,刚才离开班级确实是有急事。是邓魁,邓魁打了任东苗同学,任同学受了伤,现在已经被江医生送去医院了。”
  “又是任东苗?”孙成不耐烦道,“成绩不怎么样,一天天得净给我惹事。邓魁打他?好端端的为什么打他?是不是他故意说的?这孩子家庭环境不怎么样,难免染上坏习惯,也有可能是扯谎的,你不能偏听偏信啊。而且邓魁同学家庭情况不错,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不可能会胡乱打人,你肯定是看错了,一定是学生闹着玩的。”
  “怎么会呢?杨诗隐匪夷所思道,“是我亲眼看见的啊,而且教室里的监控也可以作证啊。”
  “杨老师,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处理学生打闹的事,明天教育局督导组就要到了,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大事,学生问题以后再说。”孙成横眉冷眼地说道。
  杨诗隐对孙成很敬重,没想到面对校园暴力事件,他不但以出身论人品,眼里居然只有上级领导。
  他的真实人品登时展露无疑,杨诗隐感到非常的失望和愤慨。
  他据理力争道:“学校当以学生为重,学生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难道不应该是教育局领导目前最关心的事情吗?难道任东苗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学校难道就不需要对他的健康和安全负责吗?如果这些问题不能够解决,只是做足面子工程,在领导面前摆摆样子,那么我们学校怎么能对得起上级领导给予的荣誉和家长社会的信任呢?”
  孙成的怒火即将再次爆发,“杨诗隐,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你自己看看,你已经来学校一个半学期了,你带的班级学习成绩不但没有进步,还退到了年纪倒数,你就尽到了做老师的责任了吗?现在你又说班级里出现了暴力打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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