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隔开一段距离,阮祎还坐在贺品安腿上,却始终不敢抬起头看一眼贺品安。
说到底还是害怕,可他又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认怂。
贺品安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那人低声呵斥道:“下去。”
话里已经带了许多讶异与不耐。
“不下!”重新把自己粘回去,两只手紧紧抓着贺品安的衬衣。
“阮祎,别让我说第二遍。”这样的场合,贺品安只觉得小孩儿是在胡搅蛮缠,语气愈发重了起来。
阮祎被他训得直打哆嗦,一时间心跳加速,恐惧和兴奋糅杂在一起。
他默默地想,你如果不要我,你如果不喜欢我,你就把我推下去吧。
他哑着嗓子,在贺品安耳边轻声抱怨:“下面哪儿还有我的位置?”
说着,在这隐秘的时分,在不合适的地点,阮祎拽住贺品安的衬衣下摆,将之从裤腰里抽了出来。那只热乎乎的手灵巧地钻了进去,顺着贺品安的脊柱一寸寸地向上摸,将黏腻的汗抹在皮肉上。
这一刻竟真像在做梦一样。
这样的梦他已经做过许多许多次了。
他不能离贺品安太近,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念想。
身上的小孩儿好似魔怔了一般,变成一团带着火的小狮子。
贺品安按住了他的一只手,另只手又直奔他下三路去。
贺品安无可奈何地扳过阮祎的脸,促使两人的视线在半空里对上。
他正恼火阮祎在撒什么疯。
阮祎一看到他那张脸,忽然有几秒失神。
掌心还覆在男人的阴茎上,不很熟练地搓揉着,他动了动嘴唇,没说出口的话咽下去,欺身吻住了贺品安的唇,湿软的舌尖探进去,扫了一圈又怯怯地离开。
胸膛起起伏伏,越来越快。
贺品安的手捏在他的后颈,没有要深入的意思,但也没有强迫他离开。
阮祎夹紧了腿,身上出着汗,先承受不住地缩起身子。
他整个儿躺进了贺品安的怀里,仰着脖子,红着耳朵,跟男人说悄悄话:“叔叔,好难受……你一看我,我就想射出来。”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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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宴会厅中的表演仍在继续。
酒店外,丁谢东一边给车打火,一边偷瞄后视镜。说实话,他心里挺害怕的。
走了一路,贺品安愣是一句话也没说过。阮祎是被贺品安单手捞出来的,他将男孩儿扔进后座,看也没看就坐进了副驾。那时丁谢东跟在后面,硬着头皮将后门关上了。
“对不起。”车厢里,阮祎的声音听着格外清晰,“叔叔,对不起。”他明显哽咽了一下,语调落寞,“我又惹你烦了是不是?”
贺品安没搭理他,调出导航,让丁谢东开车回家。
车里的气氛诡异到极点,以至于每经过一个路口,丁谢东都祈祷遇见的是绿灯。倘若这车不能一直开下去,他真怀疑自己要坐不住。
下车时,贺品安走在前面,丁谢东和阮祎都猜不出他什么想法,只好默默跟着。
进了家门,丁谢东习惯性地跪下,给贺品安换鞋。阮祎缩在墙角,显得无所适从。
他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正在这时,贺品安不由分说地拽住他的领子,将他往屋内拖。他没有防备,脚下几次踉跄,险些要栽倒。
穿过走廊,贺品安将他按在一扇门上,居高临下地看他。阮祎愣了愣,他竟读不懂贺品安此时的神情。
“该说的都跟你说过了。”贺品安垂下眼,左手掐在阮祎的脖子上,指腹摸到规律的搏动。眼前脆弱的小东西,使他掩藏体内的暴戾与恶劣翻腾起来。轻蔑中含着恼怒,贺品安淡淡道:“你偏要糟践自己。”
那扇门被打开,被摔上。丁谢东跪在客厅里,把这一切听得明明白白。他吓得哆嗦,垂下头,无法不为那瘦弱的男孩儿担忧。
没一会儿,原本隔音极佳的调教室内传出阵阵呻吟与哀求。
客厅里有挂钟,贺品安走出来时,丁谢东抬头看表,指针约莫走了半个钟。
贺品安走向他,还是那副衣冠整洁的模样,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
丁谢东的心砰砰地跳,再去听时,只有微弱的抽泣声顺着那门缝钻进他耳朵里。
他暗自心惊。倘若只是挨揍,别说那小孩儿,就是他进去,也抗不了半小时啊。
“缓五分钟,带他去禁闭室。”
贺品安坐在沙发上,心烦意乱地点起一支烟。
他想起自己熟练地将阮祎吊缚在刑架上——从那一刻开始懊恼,感到冲动正代替理智。他等着阮祎向他讨饶,掀起眼皮看向那孩子,照例问他的安全词。阮祎梗着脖子告诉他:不需要。那份自信听起来愚蠢而可笑。
于是真的打了他,用编得密密实实的牛皮鞭,一鞭子下去,屁股上一道鲜红的印子。
他被打愣了,隔了几秒才哭出声。
被他哭得心火更盛,贺品安又抽了足有六下,每次落鞭的位置都很准,七道鞭痕布满那颗柔韧的屁股。皮下青的紫的驳杂在一处,衬得一双大腿愈发白嫩。
阮祎也并没有求饶,只是一味地喊着“叔叔”,用依赖的眷恋的口吻呼唤他,声嘶力竭地哭着,喊着喊着,“叔叔”又变成了“爸爸”。
“爸爸,我知道错了……爸爸。”他几次喘不上气,下巴颏疼得发抖,牙齿磕在嘴唇上,磕破了,顺着嘴角流下的涎液都掺着血沫子。
那时他的两只手被反吊着,细瘦的腰被横梁固定住,一个脚跟需要微微离地的高度,他狼狈地用前脚掌支撑着身体,疼痛使他力不从心,两条腿止不住地打颤。
贺品安强迫自己回避那张尚且稚嫩的面孔,以此回避心软的可能。然而脑海中盘旋不下的,是曾经阮祎揪着他的衣角,落寞的那一句“我没有爸”。
一个犯错的孩子,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大到贺品安有太多自以为是的资本,他难以自控地预设出无数种可怕的轨迹,可他还不能知道,人生真正可怕的地方,正在于永远也无法预设未来。
“够了没有?”贺品安漠然道,一种预备结束一切的语气。
阮祎痛苦地垂下头,汗水和泪水“滴滴答答”地砸在地板上。
“爸爸……”
贺品安根本没想过阮祎敢和他对着干,因为没想过,所以出乎意料时更为恼火。调教的节奏已然成为习惯,习惯性地深呼吸,习惯性地欲抑先扬。贺品安嘲弄地一笑,走上前去,把那颗低垂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摸他汗津津的脖颈,继而压到更低的地方,低到令他疼痛到呻吟的地方,一个接近自己胯部的位置,隔着裤子,用粗大的阳具顶在他漂亮的脸蛋上。
用力地按下去,限制他的呼吸,渐渐地连抽泣声也听不到了。
贺品安伸手圈住他完全勃起的阴茎,刚握着茎身转了几转,那浊白的精液就一股股地喷了出来。
松开手,看他劫后余生般用力地呼吸,浑身都在不自然地痉挛。
感觉到他想要抬头找自己,贺品安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脑袋,将右手上的黏液揉进了他的后穴,按动手边的装置,那台炮机已经对准了位置。
一根粗壮的假鸡巴正顶在那颗被蹂躏得极为凄惨的肉臀之间。
直到这一刻,贺品安认为阮祎仍然有向他低头的机会。他觉得自己勉强算得上通情达理。
那小孩儿仍不屈不挠地喊着他,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然而嗓音已明显有了颤抖:“爸爸……放过我,放过我。”
爸爸,爸爸。
贺品安烦透了阮祎的呼唤。因为他太清楚,这不是顺从,而是忤逆。
“看来还不够。”他定定地下着结论,用手指掰开阮祎的屁股,将那根假鸡巴一寸寸地塞进阮祎的身体里,期间阮祎挣得厉害,沙哑地喊着疼。
贺品安用口塞堵住了他的嘴,在他可怜的呜咽声中,按下了炮机的开关。
那个伸缩频率高到恐怖的机器尽职尽责地运作着,不知疲倦地干着那副年轻鲜嫩的肉体。
男孩儿那张被欲望染得粉红的脸上布满了晶莹的泪水,像一颗放着光彩的珍珠。
——那不是玻璃展柜里受人瞩目的珍宝,而是蚌壳里裹着黏液的未被发现的奇迹。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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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实际上,禁闭室并不像一个房间,它是封死的站笼,是直立的棺材。
那大小恰能容纳一个人站进去,却不能于其中额外做任何动作,不能转身,不能下蹲。
无需对奴隶增加多余的束缚,任何人,只要站进去,每一处关节就好像被钉住一般。
丁谢东将阮祎从刑架上解救下来时,阮祎承受不住地跪在地上,他一面发着抖,一面去拽自己的裤腰,仿佛很不堪地把头埋进臂弯里。丁谢东只好转过脸,等他把裤子提好。
打开禁闭室的那扇门,站在门口,还是选择主动问他:“要走吗?你可以走。”
毕竟玩得再花,贺品安都得遵纪守法。阮祎想走,只要他开口说出来,贺六没有不让他走的道理。
阮祎累得口干舌燥,他张开嘴,却没发出声,在片刻怔愣后,迈开步子,自己走了进去。
那张小小的脸,像一张干净的油画布,眼泪、汗水和血渍成为了颜料。
丁谢东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位没有血缘的弟弟,是贺品安将他们的生命连在一起。
“不用怕,屋顶有换气扇。”他说,“闭上眼睛,除了先生,什么也不要想。他绝不会不管你的。”
好,好。阮祎低下头,无声地应答着。他看着那扇门被关上,光被拦在外面,他的眼泪被黑暗吞没。
别把我留在这儿。求求你了,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他默默地想着,世界是坠毁的飞机,在这棺材里,与他一起破碎了。
客厅里,贺品安一连抽了几支烟。丁谢东出来时,那烟还在徐徐地燃着,续起一截烟灰。丁谢东不假思索地走上前去,伸手去接。他摊开手掌,那一刻,猩红的火化作了灰,扑簌簌抚过他的掌纹。
说实话,有点烧得慌。他的手腕晃了一晃,很快又定住了。
贺品安兀自抽着,不急不缓地将烟灰弹在他手里,这样抽了一会儿,才抬起眼,朝他扬了扬唇,用沾了烟味的拇指,细细地摩挲他的下巴和嘴唇。
一股不可遏制的酥麻,顺着尾椎爬上了后脑,丁谢东情难自抑地跪下去,显出不知所措。
“明天就走?”
“是的,明天就走。”
丁谢东目光闪烁,显然,他没想到贺品安会跟他聊这个。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这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丁谢东无法拒绝,也不愿拒绝。“上午十点,”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看向禁闭室的方向,“可是……”他原以为贺品安会问一问那男孩的情况。贺品安比他更加熟悉那羸弱的躯体。一个刚入圈的孩子,被弄过之后又在封闭空间内被放置,实在无法不叫人担忧。
“你想说什么?”
丁谢东指了指一旁的背包,背包上还挂着海绵宝宝的挂件。他说:“禁闭室里的男孩儿,是您之前提过的那个小朋友吗?”
“是他。”
贺品安没有发火,但也并不是喜悦的样子。丁谢东只好迂回地说:“他很特别。”
“是吗?哪里特别?”
此情此景下,丁谢东听到贺品安的问话就背后发毛,因为他还不能明白贺品安究竟想要怎样的答案。于是,他斟酌着开口:“……特别,不懂事儿?”
这是个贬损之中带点俏皮的回答,丁谢东希望能借这句话缓解一下几近凝滞的氛围,况且这也确实是他的心声——在他第一眼看到那孩子不顾场合地往主人腿上坐时,他心中已然有了这个念头。
贺品安皱起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一些。可他却没有接丁谢东的话。他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说:“我想过了,你走之后,我身边也不必再留什么人。一切就到这里吧。”
墙上挂钟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转着。过了很久,丁谢东都没能消化那话中的意思,默默地失神。
“我觉得,自己似乎到了该停下的时候了。”他缓声解释着,做个手势,使唤丁谢东起来。丁谢东便乖乖地坐到他对面去。他和丁谢东说话,那么平和,不带任何压迫感,如同他们过往经历过的许多次恳谈。
丁谢东在懵然中红了眼眶。他说:“主人,为什么?”
贺品安决定好的事,往往很难再被改变,因而他不能说出什么挽留的话,只好问问缘由。
“这想法我早几年就有了,只等一个时机罢了。眼下你也要离开了,我对过来短圈的奴更没有半分兴致。我想,这就是我在等的时机。”贺品安在叙述自己的人生时,平静得就像与自己毫不相干似的,“对于这件事,我好像玩够了。就像反复走入同一个迷宫,起初还需要摸索着向前,现在我已经可以在里面闭着眼倒退了。”
从那句“你也要离开了”开始,丁谢东的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淌。起先他已接受了离开贺品安这个事实,因而在感情上显出了许多麻木,可当贺品安表示将要给自己的“虐恋史”画上句号时,作为其历史的一部分,丁谢东有种被割舍,乃至于被抛弃的刺痛感。
“楚楚他们知道了吗?”抱团取暖是人类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