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品安捏了一把阮祎的鼻尖,他下手没轻重,捏一下就把人捏得眼泪汪汪的。
“你个小臭东西还威胁起我来了。”
“别整我,小心蹭你一手鼻涕泡。”阮祎红着眼圈撂狠话。
贺品安警惕地收回了手,还煞有介事地在阮祎的外套上揩了揩。他注视着眼前的男孩儿,他被酒精搞得晕晕乎乎,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路。
“你说的话,有一半是对的。我不会拖着你。主动了,就是答应了,我们可以试一试,但是我答应了,不代表你能歇着。”凑近他,居高临下地看他,贺品安揉着阮祎圆润饱满的耳垂,缓缓道,“我不喜欢乱发情的狗。纵欲有什么难?你接近我,无非就是想满足自己的性欲,对不对?我的长相,我的手段,我的身份,甚至是我的年龄,无论你是被其中哪一条给取悦了,我都不在乎。至于我——我已经很难再被这些条件所吸引了,因此这一切都不能再被你当作筹码。那么,除此以外呢,你还能给我什么?在你找到答案之前,先学着做一条我喜欢的狗,应该是最稳妥的方法。”
阮祎被男人忽然的靠近打得措手不及。贺品安的话,让他心动,也让他心尖发酸。他知道,在贺品安眼里,这种关系就是这样的。这是一场交易。他不能违心地说,他当初跟着贺品安走进6057时,不是为了和他做爱,不是想亲身体验一下自己多年来如野草般疯长的性幻想。可现在不同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心里的念头早就天翻地覆了。然而当他听着贺品安一笔笔地跟他算账时,他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他没有理由,没有论据。
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阮祎抿了抿唇,十指仍旧在背后别扭地搅着。
“我想……想做一条你喜欢的狗。”他看向他,睫毛轻轻地颤,“……叔叔,你教我。”
贺品安还离他那么近,他们的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第一件事,不管你有多想要,我要你为我克制欲望,直到你获得我的允许。”
贺品安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变了,一切只在转瞬之间,在阮祎尚未回过神时,贺品安揪着他的领口,将他拽进了屋里。
背对着贺品安,阮祎被按在墙上,贺品安捏着他的后颈,那手劲太大了,他无法回头看。
“你要想办法让这副身体记住,往后它不再属于你了。它是我的。”
后颈上的那只手离开了。阮祎听见金属扣碰撞的声音,贺品安在解皮带。
被贺品安捏过的耳垂开始发烫,阮祎感觉到内裤被前列腺液打湿了,黏答答地裹着他的性器。
“小乖,你刚刚想在我身上蹭出来,是不是?”贺品安搂着他的腰,一点点地用着力,阮祎却很明白,贺品安并不是真的想要抱抱他,贺品安是要他做出塌腰的动作,方便挨打。
阮祎立时想起了那晚,眼泪在眼眶里悬着,他很小声地说:“上次打的……还没有好。”
贺品安在他背后很轻地笑了一声,手心不紧不慢地摩挲着他的手背,而后带着那只手,缓缓往上去,捂住了阮祎的嘴。
“别忘了你说的,不准扰民。”
皮带抽下来时,一点预兆也没有。贺品安扶住他的腰就开始揍,一连甩了三下。阮祎疼得发抖,疼得站不住。他把所有力气都用在捂嘴上了,豆大的眼泪直往指缝里砸。
“呜——”
他忍住不叫,却忍不住哭,就那么一抽一抽地哆嗦着。
他感觉到贺品安的手,顺着运动裤的裤腰,摸到了他的内裤。
暧昧地抓揉着,那儿硬得厉害,也湿的厉害。阮祎腰眼一酸,心开始砰砰乱跳。
“水真多。”贺品安笑他,“小乖,射了没有?”
“没有……没有!”贺品安握着他,指腹来回地磨蹭着胀大的顶端,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呻吟,觉得自己很快就会控制不住。
似乎察觉到他的变化,贺品安把手抽了出来,稍一使劲儿,便将阮祎放倒在地上,迫使阮祎做出跪趴的姿势。
一只脚踩在了阮祎的背上。阮祎却仿佛浑然不觉。他兀自流泪,只想着控制呼吸,控制下体。
贺品安轻轻松松地扒掉了他的裤子,露出一颗被蹂躏得颇为凄惨的肉臀。在他咬着内唇时,贺品安用皮带的棱角划过他颤抖的臀尖。
“撑住了。不准抖,抖得老子眼花。”
阮祎哽咽着,把腿分得更开,以便于下半身撑得更稳。
“还有四下。”贺品安用皮带轻轻拍打着阮祎的睾丸,眼看着阮祎浑身的肌肉越绷越紧,他淡淡道,“要是敢射出来,你就死定了。”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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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七下。阮祎迷迷糊糊地想,上次也是七下。
每一下都太痛了,好像他跑1000米时的最后一圈,每一步于他而言都是巨大的折磨。
——这种难捱,要从贺品安给他的第一鞭时开始承受。疼痛会不断累积,直到惩罚结束。
阮祎心里很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好吃懒做,趋乐避苦。痴迷于虐恋关系,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矛盾。这要求他势必要学会苦中作乐,乃至于以苦为乐。对于这件事,他是缺乏经验的。因此在面对贺品安的惩罚时,他时常有种自己已经逃跑的错觉,可意识回来时,身体却仍然在原处承受着虐打。
阮祎发现了这件事,如同发现身体中的身体,灵魂中的灵魂。
他愿意用这种方式,把贺品安留在身边。倘或他不能承受这一切,贺品安就有理由将他撇下,他们的人生会重新回归各自的轨道,仿佛从未有过交集一样。他知道,贺品安是可以回去的,他不行。他遇见了贺品安,就再也回不去了。如果贺品安不要他,他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他的身体和灵魂都不敢逃跑。他是聪明的优等生,最明白什么是最优解。
抽到第六下时,阮祎哭得呛着了,他咳嗽,咳得厉害,下半身颤巍巍的。贺品安的脚仍旧踩着他的背,像将他定在地上的锚。他晃着,像一串被拨响的风铃,他不会唱好听的歌,只会下流地呻吟。
“啊……啊……”
他踉跄着扑倒下去,整个儿趴在了地板上,手腕使不上劲儿,嘴巴便最先得到解放,他的喘息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
性器似乎被磨蹭到了,贺品安看到阮祎极不自然地痉挛了一下。
他皱着眉,用脚尖踢了踢阮祎的侧腰。阮祎顺从地错开身,像小动物向人类亮出柔软的肚皮,他胆怯地向贺品安示好。
贺品安原以为他射了,然而在他翻过身时,才发现地上只流了一滩透明的前列腺液。阮祎赤裸着下身,他的鸡巴还那么杵着,直撅撅地翘着,茎身胀得通红,尿道口可怜地翕张着,显出蓄势待发的模样。
检查完性器,紧接着就去看他的眼睛。眼泪沾湿了睫毛,他眨眼时,好像有星星在闪。看他委屈地抿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他看向自己时,满眼的哀求。贺品安垂下眼,俯下身,单手捉住了他两只脚的脚腕,拎起来,朝他胸口的方向压下去,以便于他能够更清楚地看到那颗肥乎乎的伤痕累累的屁股。
他开口时很温和,他甚至扬起了唇角,只因为他感到了一种残忍的快意。
“宝贝,我们打完最后一下,好不好?”
皮带如情人的指尖,从脚心开始爱抚,顺着小腿的线条,划到腿根,轻轻地,慢慢地,近乎缠绵地。
阮祎感到自己的身体正以一种可怕的频率颤抖着。这种过分迎合他性癖的挑逗,令他浑身燥热,令他不堪忍受。他仰起头,痛苦地揪着头发,喉间发出一声声抗拒的闷哼。
贺品安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只是含着笑,朝他的膝窝吹气,乐此不疲地引诱他。
“跟爸爸说,阮祎喜欢爸爸。”
那一瞬,阮祎恍惚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人掐断了。大脑一片空白,他分明意识到自己耸动着下体,小腹紧紧地收着,可他没有射精,他不敢,这是错误的,他不能。他是贺品安的。
“喜欢……”他一再地尝试呼吸,笨拙地像是第一次拥有这项能力,“喜欢,爸爸……”
“告诉爸爸,小狗犯错了,要不要打?”
这种快感是不真实的——这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不下。阮祎张开嘴,呼吸,呼吸。他看到他身体里的那片海,他放任自己溺了下去。他知道,他知道贺品安会拉住他。
“要……爸爸打。”他带着含混的哭腔,断断续续道。
“好乖。”贺品安的吻落在了他的小腿肚,阮祎的双眼有短暂失焦。
皮带扬起,落下,带着风的弧度,在皮肉上甩出清脆而扎实的响声。
结束了。
阮祎崩溃地哭出声,眼泪也像没有穷尽似的,他低吼着,用力地挺着腰。在这一刻,他对高潮的渴盼,几乎变成了一种对于生存的需要。欲望会吞噬理智。
贺品安将他的双腿放下,他蜷缩着,像只小虾米。他用微弱的力气拽住男人的裤脚,讨好地亲吻着男人的脚背。
贺品安蹲下身来,帮他撩起汗湿的刘海。
“忍不住了……爸爸,我疼,”他呜呜地哭着,说不清楚话,“我错了,我知道错……求、求您了。我忍不住。”
贺品安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他掰开阮祎的双腿,看着那根一跳一跳的胀红的阴茎。阮祎羞怯地别开脸,小腹剧烈地起伏着。他知道阮祎难为情,可阮祎却只会任由他摆弄。
“过几天,我会把贞操锁给你送去。”
贺品安将他打横抱起来,没有理会他腿间的反应。他低下头亲他,觉得心情大好,听到他难耐的呻吟,也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他舔上阮祎的唇缝时,明显感觉到他的退缩。阮祎唯恐这吻会迫使他顺从本能。然而明知如此,在退缩后,男孩还是呜咽着张开嘴,探出他柔软的舌尖。贺品安吻得更深,更急,直到阮祎将刚忍下的眼泪又放了出来。贺品安笑着,用力地咬了一口男孩的唇瓣。
“呜——”他精疲力尽时,叫得极软极甜。
将他放在床上,就着屋内的光打量他。贺品安摸着他的鬓发说:“哭的时候真可爱。”
阮祎闻言,把身背了过去,用手臂遮住了眼睛,肩膀却仍在可怜地发着抖。
贺品安在他身边坐下,语带轻佻:“生我气了?”
阮祎先一愣,反应一会儿,才一劲儿地摇着头,有点别扭地转过身来。
他还在轻轻抽泣着,可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贺品安的腰。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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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一整晚,阮祎都没睡好觉,他屁股疼,疼得躺不下,只得侧着睡或是趴着睡。同时他发现贺品安睡得极浅,有时自己一个翻身,就会把人搞醒,因此他也不敢乱动。
这样睡睡醒醒,迷迷糊糊撑到天亮,阮祎便蹑手蹑脚地起床,拎着衣服裤子,到客厅里换好,自个儿下楼打车去学校上课了。走之前,他还给贺品安写了小纸条,怕叔叔误以为他是被吓跑的。
在外面疯了一宿,上早八时反而是第一个进教室的。搁宿舍群里报过平安,在倒数第三排给哥几个占好位置,阮祎直接趴桌上昏厥了,一觉醒来第一堂课都结束了。邱越鸿说老师压根没签到,给阮祎气的,可怜他17岁带病上课,早知道回宿舍睡去了!
用袖子蹭了蹭嘴角的口水,阮祎缓了缓神,才惊觉屁股疼麻了。
周围同学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邱儿!别动,别走别走,扶我!”他哀嚎了一声,拽住邱越鸿。
邱越鸿被他吓一跳,一边朝他伸手,一边问:“我靠,你什么情况?昨晚干嘛去了?”
阮祎心虚,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他照着邱越鸿的胳膊来了一拳:“没情况!我就来的路上摔了一屁股墩!想什么呢你?”
薛淮是最会打圆场的,他看出阮祎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中午吃点啥?三食堂新出了烤鱼,要不要试试?”
邱越鸿果真被带跑偏了,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就这么又熬了两个小时,阮祎一双眼简直快失去光彩,他悲哀地想,给人做狗可真是个体力活。这会儿他睡不着了,屁股疼起来,只得时不时原地扎个马步,惹得薛淮实在憋不住了,问他用不用去医务室看看。他说,不用了,不疼了,他就是想锻炼锻炼身体。邱越鸿旋即骂他:傻帽!他真是委屈死了,他有苦说不出!
去三食堂的路上,隔壁系的同学找上阮祎,说自己也在做自媒体,数据挺不错的,他们可以联系几个院里的新生,一起搞个合奏短视频。阮祎觉得这是个好事儿,正要应承,眼一错的工夫,看见公告栏旁的花坛边上,舒晓来回踱步,在跟人讲电话,看到她有个抬手蹭脸的动作,分明是哭了。
“好呀哥,我这边没问题的。咱们之后可以具体聊聊。”阮祎礼貌地回应了,与人匆匆作别,转头跟哥哥们说,“你们先去吃,我这儿处理点事儿啊。”
看着阮祎一瘸一拐往前小跑的背影,邱越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喊了一嗓子:“那还等你不?”
“不用——你们吃——”阮祎也喊回去。
薛淮往阮祎跑去的方向看,也认出了舒晓。不过他没多话,拽着邱越鸿就往三食堂去了。
阮祎到跟前时,舒晓正好把电话挂了,往花坛边一蹲,花花草草一挡,阮祎差点没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