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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言放学前收到了付清辞给他的检讨，没想到这人写写睡睡地还真乖乖写完一整张纸，他便代劳交给了王克。
　　王克看到也有些诧异，一边抿茶一边道：“嘿，这小子这次终于不是鬼画符了。”
　　等从王克办公室出来后，温言的手机响起，是住在姑妈家时的邻居田阿姨。
　　温言刚接起电话，田阿姨便焦急道：“言言呀，放学了吗？阿姨这边实在是有工作的事走不开，能麻烦你去学校附近找找小佳吗？”
　　田阿姨是一个人孩子，两人认识是因为有次他被锁在了家门外，姑妈一家又去了山里，田阿姨就好心的收留了他一晚，听说温言的遭遇后也很是上心，时不时就叫他去家里玩。
　　小佳是田阿姨的儿子，温言从两年前开始当他的家教，是他唯一的线下生。或许是升到了初三又到了青春期，小佳经常放了学不回家，在外面玩到很晚，家教课也时断时续。
　　温言安抚了田阿姨几句后便去找小佳了，他知道几个小佳会去玩的地方。
　　温言回家放了书包，便坐公交去到小佳学校附近的一个商圈，但都没有找到人。
　　“听说那家新开的电玩城很好玩，我朋友上次去跟我推荐了！”
　　“是泡泡旗下的那个吧？走走走，我正好也想去！”
　　两名穿着校服的女生边讨论边朝那边走去。
　　温言扬了下眉头，他记得小佳之前朋友圈发过，估计是跑去了那里了，于是也跟着去到电玩城。
　　电玩城装修很新，还有股赛博朋克的科技感，场地很大还分了区，温言躲着人堆，一个区一个区的找起来。
　　“我艹，辞哥你这操作太6了吧！”
　　“还行吧，主要这游戏简单。”
　　“不行，再来一局！我这次也要用赛利！”
　　温言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朝过一看，果然是小佳……还有一头红毛的付清辞？
　　温言上前，站在二人座椅后没说话，看两人又打了一局。
　　准确的说，是小佳被付清辞血虐。
　　温言心道看来校霸除了学习，其他技能倒都挺不错。
　　屏幕上的「完败」刚出现，小佳又要缠着付清辞要秘诀，温言适时出声：“小佳，该回去了，阿姨很担心你。”
　　小佳身体一颤，跟见了鬼似的喊道：“我去，温言哥你这都能找到我？”
　　付清辞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走了下，跟温言打了个招呼：“好巧啊，这你家孩子啊？”
　　“不是孩子！温言哥是我家教。”小佳顿了下才道，“你俩认识？”
　　付清辞扬了下眉：“这我同桌。”
　　小佳立刻激动起来：“温言哥哥，你叫辞哥教我打这个好不好？”
　　温言伸出根手指抵上了小佳的脑门：“别激动。”
　　小佳这才想起温言不喜欢别人碰他，连忙收势，双手合十祈求道。
　　温言不为所动：“你先把手机开机给阿姨回消息，至于教你打游戏这事，看你表现。”
　　“好吧……”小佳扁扁嘴。
　　遗憾是遗憾，但温言是这个红毛哥哥的同桌，他总是能通过温言哥哥再找到的。
　　田阿姨那头收到了小佳消息便放心下来，让温言看着小佳等她过来接人回去。
　　小佳用零花钱换的的游戏币也用完了，他被温言看着也不敢跟付清辞要币去玩，便屁颠屁颠地跟着辞哥，温言也只好一起当跟屁虫。
　　不一会儿，付清辞的币也用完了，三人一同去到前台换币，田阿姨正好到了，小佳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边走边回头喊道：“辞哥，下次一定带我玩啊！”
　　温言找小佳的任务完成了，便也打算回家了，不过毕竟跟付清辞碰上了，他决定去跟人打声招呼再走。
　　刚到前台，温言就看见付清辞拧着眉，一脸烦躁：“你是说我这卡用不了了？”
　　服务人员道：“是的，小哥哥。”
　　付清辞忙低头发了条消息，收到的回答是他的卡确实被他爸冻结了。
　　服务人员拎着一桶币道：“您可以换微信或别的卡支付。”
　　付清辞傻眼了，他没想到他爸妈这次竟然来真的！
　　他的微信跟支付宝向来都是绑的卡直接支付，从来也只是发红包不抢红包，更别说零钱什么的。
　　而且这一大桶币要是光他玩，不买也就算了，可那几个叫来的兄弟正玩得开心……
　　付清辞原本就是找人陪他放松心情，说好了他请客，这会儿食言不太好。
　　辞哥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打算跟林年借钱周转下，即便他的好大儿会笑他一辈子！
　　【c：bro，可否借我五百？】
　　【年大儿：可。】
　　付清辞的笑容没升起就被林年打断了。
　　【年大儿：叫爸爸。】
　　【年大儿：要语音，不准撤回。】
　　付清辞：“艹。”
　　他就知道！！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道悦耳的声音：“他这些多钱？”
　　前台小姐姐笑着道：“500币，开业优惠后350块。”
　　温言想了想，交出了付款码。
　　——350元换付清辞欠他个人情，不亏。
　　「滴」的一声，付清辞才从诧异中缓过神来：“你付了？”
　　他没想到温言竟然会主动帮他。
　　温言「嗯」了下：“别误会，是借你的。”
　　“谢了，兄弟！”付清辞忙道，“放心，你辞哥从不欠钱！”
　　他说完，一拍脑袋：“咱俩是不是还没加好友？你扫我下，回头转你。”
　　温言照做。
　　付清辞的头像是一只阿拉斯加迎着阳光笑的照片，看着可爱又好rua。
　　温言看了一眼，然后把备注改成了「付清辞」。
　　温言收回手机：“那我……”先走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付清辞在桶里抓了一把币，冲他道：“你等我下！五分钟！”
　　话音刚落，温言就看见付清辞的一头红毛在人群中闪过，然后消失在了拐角，不知道是要去干什么。
　　温言愣了下，随后还是抱着一桶币坐在了一旁的转椅等他，低头跟小佳聊着天。
　　五分钟后，付清辞还真就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温言耳边响起：“温言。”
　　温言抬头看去，少年手里多了只小臂那么长的狗狗玩偶，不知道是不是付清辞专门选的品种，正好也是阿拉斯加犬。
　　——就像是照着付清辞头像做的小狗玩偶。
　　付清辞把游戏币桶伸手提走，然后把玩偶塞进了温言怀里：“这个就算是借条了！”
　　作者有话说：
　　后来的付清辞：哪是借条啊！分明是定情信物【确信】


第8章 8个贴贴
　　温言眨了眨眼，借条？
　　他本来不喜欢收别人的东西，可这只阿拉斯加犬玩偶的手感很好，在手心里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捏了捏，弹性也不错，很快又恢复如初。
　　别说，这「借条」他还挺喜欢的。
　　温言低头又伸手捏了两下，轻声道：“好，那我收下了。”
　　他正好带回去给家里那只金毛玩偶作伴。
　　付清辞看着少年垂眸的模样一时有些恍神。
　　从这个角度看温言更显幼态，一头栗色顺毛显得人格外乖巧，睫羽浓密，在眼下打出扇形的阴影。
　　温言身后人来人往，但少年独独将目光放在了手上的玩偶，好像并不关心周遭。
　　他看上去很孤独，付清辞心道。
　　付清辞身边那群小弟跟他一样，除了学习对什么都感兴趣，而八卦这方面以刘嘉泽最甚。那天温言成了他同桌后，小刘就一股脑地把听说过的温言的事说了个遍，总结下来就是一个有些孤僻的学神。
　　只是温言更像是本身就排斥那些交往，或者说……是不擅长。
　　这莫名让他想起了年幼时遇到的那个小男孩，似乎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很少展露自己的情绪或者表达自己需要什么。
　　可温言却主动想跟他做同桌？
　　付清辞突然觉得自己先前对于小同学的怀疑有些偏颇了。
　　什么卧底眼线的，温言分明是想跟他交朋友！
　　他却污蔑人家好不容易迈出的这一步？怪不得小同学那么认真地跟他解释了。
　　温言不知道付清辞心里的些许愧疚，他看了眼时间，起身说：“没事的话，我走了。”
　　付清辞这才回过神，冲他道：“哦哦，拜拜！”
　　温言离开后，付清辞提着一桶游戏币找到了刘嘉泽等人，一帮男生吵着闹着把游戏币瓜分了，他却没什么心思玩了。
　　一是因为家里人停了他的经济，这算是给他的警告。二是因为他误会了温言。
　　付清辞思来想去，打开了温言的聊天界面，发了句话过去。
　　【c：谢谢兄弟了，以后出门遇到事了，报我名字就成！】
　　那人的头像是海边的落日，而昵称跟他的乍一看很像，不过是摄氏度的符号——℃。
　　他动动手指把备注改成了小同桌，切回去却还没有温言的回复。
　　付清辞等了几秒，寻思着可能是付家帮气息太重了，温言不知道怎么回，然后又加了句「明天见」。
　　片刻后，手机屏幕上多了条回复。
　　【小同桌：明天见。】
　　……
　　第二天，温言难得在早读时就碰见了付清辞，连沈清进教室后都有点不可置信，以为自己看错了。
　　尽管那人还是在桌子上趴着睡大觉。
　　等到课间操铃响时，付清辞才清醒了些。
　　他晚睡晚起已经成了习惯，今天早上听到闹钟还能爬起来都算是意料之外了。
　　一行人在英语老师的组织下朝班外走去，排好了队。
　　刘嘉泽是体育生，个也高，到了新班也是不容撼动，他一直是站在付清辞旁边的。
　　见付清辞还在桌子上趴着，喊了句：“辞哥！不走吗？”
　　付清辞闭着眼支着脑袋，抬起另一只胳膊摆了摆，意思是懒得去。
　　刘嘉泽便也不管了，和一班的人一起下了楼梯。
　　走廊里其他班的学生也正朝操场移动，说笑声和老师组织纪律的声音混着广播里的音乐，显得有些拥挤又嘈杂。
　　温言没看见一起巡逻的二班那个男生，索性在坐在座位上等人。
　　温言把兜里的袖章掏出戴好，然后那笔在表格上先记下了自己同桌的名字。
　　他正打算在「逃课间操」那一项上打个勾，突然感觉身上一重，清新的柠檬味环绕过来。
　　温言愣了下：“？”
　　他脖颈间因为发丝挪动有些发痒，然后才是被毛茸茸的脑袋靠上的感觉。
　　温言微微偏头，便看见付清辞原本支着头的手倒在了桌上，视野里是熟悉的红毛，少年剑眉星目，鼻梁骨挺直，精致得像是漫画里才会出现的人物。
　　又是突然袭击，但他好像已经习惯了。
　　没有排斥，没有厌恶，更没有半点躲开的想法，甚至因为付清辞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隐隐产生些快/感。
　　温言最初发现自己有皮肤饥渴症的时候去看过医生，而医生给他的建议是不要压抑自己的欲/望，正视自己的需求，否则会适得其反。
　　可这点对于有肢体接触障碍的他来说实在太难，他做不到抛下那些厌恶感去碰触其他人。
　　但是付清辞闯进了他的安全范围，那么……
　　温言屏住呼吸，尽量让被付清辞靠着的这边身体不动，然后抬手，轻轻摸了下付清辞的头发。
　　再然后，又鼓起勇气将手放到了那人露出的胳膊上，指腹到掌心都贴了上去。
　　一股极大的满足感充斥在温言心里，他不由抿了抿唇，克制住那种想要抚摸对方皮肤的感觉。
　　“嗯……”
　　付清辞的声音在温言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
　　温言忙摇了摇那人的胳膊，装作是要叫人起来：“付清辞，醒醒。”
　　付清辞睡眼朦胧地直起身，好像顿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抱歉啊，睡着了没注意，你下次直接把我推开就行。”
　　“没事。”温言垂眸，掩饰住那几分慌乱，“大家都去跑操了，你不去的话，我只好记你名字了。”
　　付清辞看了眼温言桌上的表格，然后在那人的手上停留了几秒才道：“你这记了，老王会看吗？”
　　“不知道。”温言说，“我只是交给学生会的同学。”
　　付清辞：“哦，那先不去了。”
　　反正他是没逃课，老王应该不会太在意。
　　那人说完就趴在桌上继续睡觉，温言松了口气，心道算是没被发现，带着笔和表格快步出了教室。
　　而付清辞听着温言离开的脚步声等了几分钟，才敢抬头，脑中思绪纷乱。
　　他红着耳尖将自己的一头红毛揉得一团糟，试图盖过刚刚小同桌那轻柔的动作却无果。
　　付清辞转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靠在椅背上：“艹。”
　　——不就是第一次被人摸头吗？他害羞个屁！
　　作者有话说：
　　事后付大少爷：还好我洗头了，老婆摸我是香的！
　　PS：抱歉来晚了！明天会多更补偿的！


第9章 9个贴贴
　　过了午休，付清辞和那帮小弟才带着篮球回来，温言倒是睡了个好觉。
　　下午第一节 课是沈清的，上午那篇课文还没讲完便接着讲，等结束后还有十分钟才下课。
　　她掏出张纸道：“高二了，大家学习都要上上心了，经过年级组讨论，我们决定开展结对子活动，我根据大家的成绩已经分好了组，大家自行传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