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有过一次床事。在江家即将破产的前的第三天,他的父母都提前【鬼姐姐鬼故事】|guiJJ.Net|通知过他,他们给了他一笔钱想把对方送离开江城。那时候的他,不以为然,认为这是父母为了教育他演的一场戏。他拿着钱,买了助兴的东西,耍了点小聪明,在江家破产的前一天晚上,就同文宴在江城最豪华的酒店里发生了关系。
江良安还记得,自己大清早醒来时文宴不在了,但自己全身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除了后面有些麻麻和腰酸,其余的都很好。他在床上欢快地滚了几圈,心里美滋滋地想,初次很美好,宴哥这么照顾自己,他应该没有生气自己耍的这个小伎俩。未来他们会有香香软软的孩子,到时候宴哥一定会担负起责任同自己结婚。他会努力改掉自己的坏脾气,他们一家人会很幸福的。可是等到他开着自己的跑车回到自己家的别墅时,他就这么从天堂摔到了地狱。跪着地上求着人的父亲看见他时,一瞬间就倒在了地上。他这个混账儿子,到最后都没有听自己父亲的话离开。
旧事记起,那些难过与崩溃已经过去了。江良安平静地看着面前眉目皑皑如雪,气质皎皎如月的男人,对方也温柔地注视着他。
是真诚而又温暖的目光,不像以前,面上带着笑,眼睛里面却是很深的鄙夷。
世事无常,热烈地爱慕过,绝望地思念过,心死地怀念过…却从来没有恨过。
到了最后,还是留在了对方身边。
江良安笑了笑,在旁边的纸上写下了量好的尺寸。
文宴把尺寸给了老裁缝并且同裁缝说好自己的要求,交了定金,约定好来取的时间之后,他们就离开。
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江良安本以为他们要回家,结果文宴开着车把他往海边带。
这段路程很远,花了几个小时,几乎走到了江城的最边上。
夜晚海面很平静,墨蓝色的天空中群星闪烁,凉爽夜风吹来,江良安看见了那艘蓝白的游艇。
那是文宴二十五岁生日时,他买给他作为生日礼物。
没想到居然还完好如初。踩着细软的沙,文宴说:“其实所有的东西,我都保存得很好。”
“嗯,我很开心,也很幸福。”江良安眼里有光,听周景说把东西保存好是一回事,自己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以为只是纯粹的厌恶,多年之后发现,其实也并不是一无所有。
“那就好…”文宴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有一瞬间他以为,江良安已经对他不再抱有期待了。
文宴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下一秒海边一连串地炸起了烟花,璀璨得烟火直冲云霄,江良安震惊地看着烟花之际,文宴回头,周景把那一大束玫瑰花递给了文宴。
文宴单膝跪在了江良安面前,手里拿着一枚银戒指,温柔而又虔诚地看着江良安:“良安,嫁给我吧,以后的路,让我们一起来走。”
…
思年这小姑娘是越长大,越黏文筝,骆靖宇渐渐地失宠。
因为有了家庭,骆靖宇减少了自己的工作,今天拍完一部电影,今年剩下的日子他就打算好好休息陪陪文筝和自己的小姑娘。
江良安作为助理这次也陪着自己去深山里拍电影,才一出来坐上车,对方的电话就响个不停。
骆靖宇满身疲惫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他还特意检查了一下欠费没有。
什么都没有,连一个信息都没有。
江良安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晃花了的眼,又还在“温言软语”,骆靖宇觉得心里太不平衡。
江良安挂了电话,脸上还挂着笑容。那日他同意了文宴的求婚。
他已经不在年轻,虽然没有想到过他们还能结婚,但是既然已经决定同文宴在一起,宴哥向他屈下了膝,他不会再蹉跎。
可惜的是,还没来得及好好在一起谋划未来,第二日就收拾好行李跟着骆靖宇进山拍戏。对生活,他比以前努力了太多。助理的工作太过轻松,他平日里也在忙,没有再让自己闲度着享福。
骆靖宇这次拍的戏,一拍,从夏天拍到了秋天,过去了四个多月。
第76章 小波折
江良安察觉到骆靖宇的情绪有些低落,斟酌了一下还是问:“骆先生,怎么了?”虽然他现在是骆靖宇的助理,还是思年的干爹,但是他与骆靖宇并不熟稔,毕竟,以前他还陷害过对方。
骆靖宇似乎是全然忘记,可是他始终还是心怀愧疚的。人与人之间交往就是如此,一旦两方关系不对等,你们之间是很难成为朋友的。所以江良安对骆靖宇和文筝的称呼始终是客套而又守礼的。
骆靖宇摇了摇头。江良安也没再多问,他很快就下车了。文宴到一个路口来接他,他们也不想麻烦骆靖宇。
四个月没见,两人似乎都有些情怯,彼此打量着,然后不约而同地说:“瘦了。”
文宴笑了笑,他摸了摸江良安的脸,低垂着眼睫道:“要不还是不做骆靖宇的助理了,时不时消失几个月,我很想念。”
江良安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他望了望文宴的四周,对方没有开车来。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文宴拿下了手,便等在路边打车。
“宴哥你没有开车来吗?”江良安疑惑地问。
文宴抿了抿唇,脸上的笑意未减半分,他轻声回答:“良安,我破产了,一切,我要重头再来。”文宴心里还是难过的,他再也不是江良安心中那个永远供奉在神坛上的宴哥了,“怎么办,你的宴哥再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了。”
江良安怔愣了半晌,才焦急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我和小景把我们的公司变卖了,然后把资金给我父亲堵住文家企业资金链上的缺口,这样,我父亲便不再干涉我的生活,梁斐他也没有威胁我的依仗了。”文宴说得很平静,他和周景为了那个公司私下里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精力,说不心痛不难过那是假的,可是他不遗憾。可以自由地去爱一个人,花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只是,他觉得对不起周景,这份情谊和愧疚还是时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良安,他是我的父亲,为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这些代价我必须要给的,你别担……”
文宴话还没说完,江良安突然上前来抱住了他。
“宴哥,我怎么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江良安红着眼眶埋在文晏的肩窝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值得啊,怎么不值得,这下我一无所有,只有你了,别再想着,那一天自己独自离开。”文宴拍了拍他的脊背,如释重负地说。
……
骆靖宇回到家里,没有见到文筝,反而是自己母亲在和月嫂哄着哭闹不止的思年。
两个人见到骆靖宇先是一惊,骆母才一拍大腿,“瞧我这记性,人老了,总记不住事,忘了靖宇今天回来。”
骆靖宇抱过哭闹的思年,边哄边问:“妈,小筝呢?”
骆母沉默了一会儿,面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又心疼,又挣扎。
思年到了骆靖宇的怀里终于止住了哭腔,瘪着粉粉的小嘴巴用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盯着骆靖宇看。骆靖宇看了一眼女儿,心里更加防暴烦躁不安,他沉下了脸,“妈,出什么事了?您快说啊,要急死我是吧。”
骆母抹了抹眼泪,脸上全是心疼,她拉住自己儿子的胳膊,急忙道:“靖宇,你听妈说,小筝生病了,但是现在已经治好了……”骆母偷偷瞧了一眼骆靖宇难看的脸色,小声说,“你别担心,手术昨天已经做完成功了,人现在还没有醒,但是医生说了,病是治好了的。小筝做手术前嘱咐我们不要告诉你,就说他去出差了,可是,妈想,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该……”
骆母胡言乱语地解释着,骆靖宇却一直没有说话。等到骆母讪讪地松开了他的胳膊后,骆靖宇才问:“什么病?”
“当初的受孕手术不完善导致的后遗症……”骆母觉得难堪而又自责,如果当初文筝做手术时他们都能陪在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些罪了?
骆靖宇默不作声地把孩子哄睡着之后,出来立马就穿上外套:“妈,您和阿姨在家照顾思年,我这去医院。”
“等等靖宇,把我给小筝熬的汤带上,医生说今晚就醒了,小筝这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骆母从厨房里拿出了保温盒交给了骆靖宇。
……
文筝醒过来时,骆靖宇正在用温水给他擦手,因为疼痛,对方掌心里都全是冷汗。
文筝视线模糊地望着骆靖宇,他没有戴眼镜,又才刚醒,所以只模模糊糊地看清了一个大概的轮廓,文筝轻轻一笑,然后有些埋怨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妈真是……不是说好了……不告诉你吗?”
文筝的声音很小,一般人可能会听不清楚,但是骆靖宇不用细听就能明白。
“妈做得对,不告诉我,仅仅害怕我担心,就不怕我日后生气?”骆靖宇笑着问。
“不是害怕你担心……是怕你生气。”睁眼都累,文筝索性闭上了眼睛,“你要是知道我是累生病来,你会更加生气吧。”
“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工作呢?”
“我太想你了……”你不在,我和还不会说话的女儿在家里,就总是忍不住想,文筝的睫毛抖了抖,许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文筝打趣着说,“而且,靖宇啊,我们不是要去旅游吗?我可是总裁啊,得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啊……”文筝说着说着,声音就越发微弱,到了最后只剩下清浅的呼吸。文筝睡着了,有骆靖宇在,他的梦境才会安稳。
骆靖宇给文筝收拾好之后,看了一下时间,估计原励已经忙完了,才轻轻关上门去了对方的办公室。
“还会复发吗?”骆靖宇单刀直入。
原励喝了一口水,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疲惫地摇了摇头,但还是补充道:“但不过万事没有绝对。我只能说百分之九十,小筝不会再遭这个受孕手术带来的罪。”
“这个手术……”
原励放下水杯,“这个手术是很危险的,生子这事对于男子来说,本来就是肖想,肖想不该有的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小筝本来体质就不太好,而且,他手术敲定的那段时间,心情情绪不太好。”
原励笑着说:“更别提,那时候做手术的都是成双成对的。”
骆靖宇当然听懂了原励的话外音,他沉默了许久,才问:“他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孩子都生了,你居然连这还都还不知道?”原励不可置信地问。
第77章 我还扯了证
原励这句话把骆靖宇问得无言以对,他总想着生活向前,过去的一切便不用太多计较,虽然遗憾于并不知晓文筝那些年的独自孤守,但是却没有执着于知晓。
骆靖宇想着文筝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勉强。但是有些情意就这样掩埋在过去,对文筝,到底是不公平的。
原励摇了摇头,“也罢,其实小筝估计也不愿意再提起,毕竟那样的境况还是挺心酸难过的。”
“原医生能同我说说吗?”
“行。小筝敲定手术前,就是在那个小歌星,叫林什么来着,和你的绯闻突然火热起来的时候,火热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小筝手术后半夜醒来打开电视机都是你们的新闻。你现在是知道的,手术并不成功,那时候我们这帮医生甚至告诉小筝他怀上孩子的几率很小。病人在听到坏消息时,如果有家人在身边,可以放肆的大哭,再难过觉得都可以撑下去。可是小筝不同,他身边谁也没有,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原励叹了口气,他心疼他的这个朋友,既然文筝永远都不会向骆靖宇提起那些过往,他就尽力地告诉骆靖宇,文筝对你的深爱,远比你所要知晓的还要多得多。
“住了没几天院,他就要出院,不是去散散心或者是调养身体,而是去处理你和林然的绯闻。接连的打击,才让小筝在你和林然躺在一张床上之后彻底爆发了。我们知道,受家庭影响,小筝的心理不太正常,这不是什么忌讳,只能证明文筝其实是最需要照顾的人,但他却总是委屈自己,成全了你。小筝包养你之后,你们其实相处得还不错,不然,也不可能过这么多年。骆靖宇,我承认你是一个有责任感内心也挺温暖的人,可是你给予的一点温暖,就让他拼命想要更多。人一旦拥有了一点就会想要全部,这是本能。因此小筝对你因为占有欲而做的有些事,对你确实造成了伤害和困扰,但其实最痛苦的还是他,看心理医生,吃无数的药,独自惶惶…”原励说完,先是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笑了笑,“但幸好他没有选错人。”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没事,其实小筝也挺幸运的,他这样的性格换作遇上其他人,可能还要吃更多苦头。”
……
“帕……”文筝在睡梦中,感觉一个软软的小东西碰了碰自己的脸,还有奶奶的声音,他睁开眼睛,自家穿着狸花猫咪连体衣软萌软萌的小姑娘趴在他身边,才一见他醒过来就用毛茸茸的小猫爪爪去摸他的眼睛,然后又喊了一声帕。
文筝笑了。这时一双手提溜起了小思年,骆靖宇把小奶猫抱在怀里,小家伙立刻鼓起了粉嘟嘟的腮帮子。
“乖,爸爸要休息,不能同你闹。”
小思年估计也没听懂,她在骆靖宇怀里张牙舞爪地就想去文筝身边,奶猫生气起来还是奶,扑腾几下出不来就泪眼汪汪地看着文筝,然后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