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奶糖味Omega甜到犯规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平躺菌
平躺菌  发于:2022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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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最后等来的,是中年男人的反问:“小景,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在医学上史无前例,这就意味着被判了死刑,谁都无力回天。
  “小景,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有办法?”在池闻景沉默间,方正又问了一遍。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多年行医附带的慈爱光环,总那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可面无表情问出的话,无形中带着压迫感笼罩住池闻景,不是询问,而是逼问。
  危险的逼问。
  池闻景心不断往下沉,沉到谷底彻底破灭了希望。
  他攥紧着手,紧到指甲快要刺破掌心,这一刻他后悔刚刚心如急焚的莽撞。
  在没有完全的证据下打草惊蛇,肉肉只会更危险。
  当攥紧的拳头松开之际,池闻景整个人像被抽去力量,他垂下眼眸:“抱歉,是我太担心,说话着急了,方老院长不要见怪。”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方老院长走上前,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池闻景的肩膀:“不过小景,下次有些话,可是要深思熟虑才能说出口的。”
  “……”
  回到陪护房锁上门瞬间,池闻景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这种感觉比当初被刘明绑架,那致命针头即将注入他腺体来得更可怕。
  为什么?方老院长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到底是被迫无奈,还是……背后那位真正的操控者?
  池闻景不敢再想下去,无论是哪一种,只要事情一旦被捅破,夹在中间最难以接受的,是一直被蒙在鼓里,这十几年来拼尽全力救下他性命的逸哥。
  时淮景的病情越发严重,短短几天里反复高烧,退烧剂越来越短的药效,意味着这位不到四岁孩童生命的倒数。
  三天后,当年注入池闻景体内的抑制剂被送到医院。
  小家伙再次被推进抢救室,可注入第一针和第二针后,高烧迟迟未退。
  所有希望放在最后一针,注入一天后,倘若还是不退烧,便意味着这个治疗方案的失败。
  方逸亲自守在ICU病房,目不转睛盯着机器上面那个数据的变化。
  每一位医生不会有能百分百救活的病人,可早在医院看淡生死的他,这一刻看着手臂被针头注入地满是淤青的小孩,他无法自抑的痛心。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看着渐渐弱下的心跳频率,无法坐以待毙。
  “林源。”他起身匆匆脱下白大褂,对着跟上来的助理说:“十三年前,因为违法抑制剂导致许多Omega患上不治之症,最后送到老医院那边救治的那批治疗针,还有没有?”
  林源怔了下:“有,不过都在原来的医院,老院长应该知道存在哪里,我立马打电话咨询下。”
  当年池家因为向市场投放一批不达标的抑制剂,导致很多Omega患上不同症状的罕见疾病,当时方整个京城只有方家力挽狂澜救下这批被其他医院判了死刑的患者,从此方家名声大噪,被所有人称为华佗在世。
  这件事流传至今,林源想忘记都难。
  “不用了。”在林源准备拨出电话时,方逸不知想到什么,阻止了他:“我亲自过去一趟。”


第107章 当年所有的真相
  方逸从毕业离开方家后,除了重大手术需要他临时救场外,平时很少回到这里。
  前台护士见到他,恭恭敬敬地起身迎接。
  方逸平时没有大少爷架子,也不喜欢仗着身份让别人对他点头哈腰,所以很多护士见到他格外亲切,对他都是有话直说,“方医生是要找方老院长吗?他今天刚好也在医院,不过现在有个紧急手术在处理。”
  方逸对护士说:“我只是过来拿个东西,不用特意告诉他。”
  护士看着男人,属于Alpha的荷尔蒙让她红着脸点头:“好的方医生。”
  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护士迟迟收不回目光。
  正花痴着,突然看到刚做完手术的方正脚步匆匆走下电梯,他似乎有什么急事,连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上面还沾了病人的血。
  想到方逸离开前的话,小护士没有把人叫住,可即将迈出大门的人在接到一个电话后,毫无预兆折返:
  “方医生是不是来过?”
  “是,是啊……”
  “往哪一层?”
  小护士不知道方老院长脸色为何变得这么难看,她被吓到了,支支吾吾地指着电梯:“好,好像去了您的办公室。”
  方逸一路坐电梯来到15楼,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院长室那扇门。
  方正一年中仅有少数几次会回来,院长室不会见病人,平时也没人人进来打扫,可每个角落干净地没有落灰。
  医生心思比较细腻,方逸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细节,可着急找东西的他没有多在意。
  他打开连接院长室冷藏库的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在一排排存放的体液中,企图在上面的标签找到想要的字眼。
  突然,脚下不知踢到什么东西,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声音。
  方逸低头一看,是放在角落的几个玻璃空瓶,刚蹲下身,几个瓶子中的崭新地球仪映入眼帘,出于习惯,他想把东西摆正好,然而刚碰到地球仪,突然传来一个更大的响声。
  身后的墙打开了。
  里面竟是一个隐藏的实验室。
  方逸不可置信看着这个比院长室还大的实验室,他无数次踏进过这里,却从不知道,父亲何时在冷藏库里藏了个实验室。
  里面运作的机器,摆放在实验架上更多的器皿,都被头顶昏暗不明的灯光笼罩,与其说这是个实验室,倒不如说解剖室来得更贴切。
  可这里解剖的不是人体,而是注入人体的千万种抑制剂。
  作为一名医生,他手握过无数抑制剂,却从没如此直观地身临其中,脚下仿佛被什么拷住,理智告诉自己里面有从不知道的秘密,他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离开,可他最终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针落可闻的实验室回荡着一人的脚步声,很快又停住。
  摆放在面前的,是方逸想找的东西——十三年前,救下无数Omega的治疗剂,可他却迟迟没有动手去拿,因为旁边另一瓶抑制剂,熟悉到他了解它的气味,成分,甚至在过去几年里,他痛恨、厌恶过。
  那是曾经被检查出注入小景体内,强行让一个Omega变成Beta,上一秒前,还从时淮衍手中接过的抑制剂。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出现在他父亲的实验室里。
  方逸仿佛被窒息的空气扼住了嗓子,四肢突然变得麻木,他就这样怔怔站在原地,目光僵硬地挪到旁边的实验桌上。
  这段时间为时淮景注入的所有治疗剂被单独成列在上面,每一瓶都留下新鲜的字眼——那是被改变成分的特殊标志。
  方逸突然想起,十三年前父亲消失的那段时间,一句话都没有便离开,再次见到时,拍着他肩膀说了一句:‘儿子,辛苦了,我们很快就能在京城站稳脚’。
  他只知道后来方家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却从未想过‘站稳脚’的背后,是什么代价。
  池家违法抑制剂被曝光后,父亲放下国内的一切往国外‘发展’,那个被注入抑制剂的少年晕倒路上‘碰巧’送到他这边,长达十年的治疗,父亲每次回来只‘看望’这位病人,在时淮衍回国时,少年‘刚巧’痊愈,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两人注定再相遇,少年也一定会因为那个男人分化成顶级Omega。
  再后来,小家伙出生……
  所有的一切,熟悉到像在重蹈覆辙,在一个可怕至极的计划里。
  而这里面所有人都是棋子,包括他。
  明明冷藏库的温度在三十多度的夏天是舒适的,可方逸却全身发冷,体内所有血液凝固住了,连思绪都凝在这一刻。
  连中年男人何时靠近都浑然不知。
  直到手中的抑制剂被冷静地拿走,再放下。
  “出去吧。”方正像是没看到脸色发白的人,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看完了,就出去吧。”
  方逸扭头看向中年男人,明明是从小到大那张熟悉的脸,却又觉得陌生,“十三年前,你知道时家少爷的分化情况,刻意引导他去到小景会出现的地方,不,不对,顶级Alpha具有强大的自控力,或许那时分化的失控,不少功劳也来自于这些东西,对吗?”
  “为什么偏偏是时家少爷?除了是顶级Alpha之外,还因为是个特殊的信息素无感症患者,它能让Omega的信息素变得紊乱,从而加速小景体内抑制剂的催动,他们被安排相遇的那天晚上后,小景就是个Beta了,对吗?”
  方逸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起来:“小景被逼疯而跳楼的母亲,小景记忆错乱胡言乱语的奶奶,前者是一颗棋子,后者则是知道了这个秘密,对吗?现在躺在手术室只剩一口气的小家伙,永远不会死,只会保持在那个状态,直到您达到想要的目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父亲?”
  最后两个字,方逸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不再是亲切的一声‘爸’,而是尊敬的‘父亲’。
  他企图用这个称呼来告诉自己,眼前的中年男人是从小便教他‘为医者,须绝驰骛利名之心,专博施救援之志’的伟大父亲,而不是编织下巨大阴谋的可怕恶魔。
  面对一字一句的质问,方正脸上始终没有波澜,他抬头看向引以为傲的儿子,苦笑道:“没有十三年前那场抑制剂事故,方家也不会有今天,不是吗?当初刘明找上我的时候,我也只是答应了他这个条件,利用私人医生之便,告诉了他时少爷的分化情况。”
  “至于小景的母亲和奶奶,我很抱歉,在我意识到事情严重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而他也无法全身而退了。
  刘明这些年的威胁,把曾经助纣为虐的他一步步推向深渊,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名声,可以放弃一切,却不能让他的儿子跟着背上骂名。
  “如若说最大的私心,那便是那十年看着你因为他的病不断钻研,医术越发的成熟,短短几年时间,成为人人敬重的方医生。”
  方逸觉得心被什么狠狠揪住,疼得他无法呼吸:“您可曾对小景有半分愧疚?”
  那个无辜的少年,就因为是个罕见的顶级Omega,就因为那个贪婪的父亲和狠毒的后妈,成为最大的受害者。
  提到池闻景,方正镜框下的眼眸终于有所变化,他叹了口气:“有。”
  所以那些年他时不时回国来看望,观察那个孩子的身体情况,他无法阻止刘明,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尽管知道一切太晚了。
  做的这些,也弥补不了他的罪行。
  方逸激动地低吼道:“那时淮景呢?他不过是三岁半孩童,为什么?”
  “全世界首例,在方家,在你方逸手里痊愈出院,这些,将会是你毕生的荣誉。”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所以执迷不悟地想要用这些,为他的儿子最后做点什么,留下点什么。
  空气一片死寂。
  男人那张向来温和的脸,被泛红的眼眶割裂,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沉默中他动手脱下身上的白大褂。
  毕业那年,父亲亲手为他穿上,这个代表荣誉,代表使命的白大褂,这一刻他亲自脱了下来,整齐地放在椅子上。
  “这样的荣誉,我承担不起。”
  方逸说完,迈着沉重步伐离开。
  他从不知道,披着圣衣,当个圣人多么容易,可守住本心,干干净净行医却是那么地难。
  从脱下白大褂这一刻起,他无法再堂堂正正说自己是一名‘医生’。
  *
  池闻景和时淮衍一直守在外面,视线里那扇门仿佛永远不会再打开,他们那个蹦蹦跳跳的可爱小宝贝,也不会回来了。
  涣散的瞳孔溢满泪水,可池闻景一直忍着没落下,明知道已经过去一天希望渺茫,却还在守住最后的希望。
  突然,余光中出现一抹身影。
  不愿踏出疗养院半步的池老太太,不知如何来到这里,她佝偻着身,走路都不利索,可跨出的每一步十分急促,发红的双眼充满浓浓的杀意。
  那鼓起的兜里,更不知藏了什么东西。
  意识到不对劲的池闻景心咯噔一下,忙冲上去拦住老人家:“奶奶!”
  这一刻,常年躺在病床的老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硬生生把池闻景推开,“他在哪?把他找出来。”
  “我要他赔我儿媳妇的命,赔我曾外孙的命,我要他不得好死。”
  “让他不得好死!”


第108章 他已经放下了,那个人也得到应有的报应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池闻景措手不及,这几天的等待让筋疲力尽的他没了力气,眼看池老太太要脱手而去,关键时刻时淮衍把人拦下:
  “奶奶,您先冷静下。”
  池老太太红着眼睛抬头看向时淮衍,失控的理智让她短暂地认出男人是谁,可仅仅只是冷静几秒,像是想到什么的她用力推开:
  “他会跑,他又会跑掉的,放开,给我放开。”
  池闻景知道池老太太这是又犯病了,他甚至隐约猜到这个‘他’是谁,只是不知道从来不提起以前事的奶奶为何会突然跑到这里,又为何会如此憎恨那个人。
  “奶奶,他没跑。”时淮衍没有放手,在老人家做出失控的事之前,冷静地开口:“别担心,他没跑,方正没跑,我带您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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