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寒再次伸手抓住他,时南气的一口咬在他手背上,虎牙深陷。
司锦寒不知道疼似的说道:“你咬啊!你可劲咬!我巴不得你在我手上多咬几口,让别人都看见,我到时候就说是我媳妇咬的!”
时南松口的时候嘴角都带着司锦寒的血,他怒声道:“你为什么要去告诉小孩子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如果我真的死了呢?他是不是会一直带着那份无法实现的渴望长大?”
他转身就要走,司锦寒上前一把抱住了他,一个劲的颤声道歉:“对不起,南南,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你别生气,你别生气,乖乖把饭吃完,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一碗饭没吃几口就放下了,别说是个病人,就是个普通人也不能这样子糟害身子。
时南用力的甩开他,司锦寒怕伤了时南,只好松了劲,放任时南脱离他的怀抱。
时南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门被关的“砰”的一声,随后能听到挪动重物的声音,司锦寒再去开那扇门,发现已经打不开了,只能挪开一小道缝隙,沙发,茶几,柜子,一股脑的堆在这里。
他眼睁睁看着时南吃力的把餐厅的餐桌抬过来堵在这,随后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完了,把人惹生气了。
司锦寒无比后悔在这样的搞气氛的时候提那个小崽子的事。
他一转头,与蹲在地上大白兔子两两相望。
大花:“……”有点慌慌的。
司锦寒看了一会,随后勾唇一笑:“你的主人把你忘在这了啊……”
又有借口了。
——
时南一大早去买了泡沫胶,把门上仅有的那一道缝隙堵上,随后才收拾收拾往剧组赶去。
他坐在车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腿内侧的皮肤有些疼。
什么虫子咬的?他好像没看到屋子里有虫子,难道是皮肤病?后者可把时南吓了一跳,想着等没事的时候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来到剧组之后唐烈武叫住他:“时年!”
时南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客气的叫道:“前辈。”
唐烈武的长相阳刚帅气,一笑起来就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他说道:“一会第一场戏是咱们俩的,咱们俩对对戏吧。”
时南点点头:“好啊,麻烦前辈了。”
唐烈武憨厚一笑:“麻烦什么,我也怕我紧张啊。
这种咖位还能平易近人没架子的明星实在不多见,时南也松了口气。
不远处,一道视线死死的锁定这边,赵顺在一旁端茶倒水的,司锦寒看都没看一眼,注意力全粘在时南身上了。
旁边那男人是谁?俩人嘀嘀咕咕,比比划划干什么呢?!
赵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嘿嘿一笑,显摆似的说道:“时年啊还是挺有实力的,瞅瞅,多敬业啊,”
司锦寒才不关心这个,一整天眼睛就和黏在时南身上了似的。
时南化妆,他看,时南换衣服,他看,时南拍戏,他看,时南上厕所,他跟到一半被一耳光打回来了,算是没看成。
时南也幸亏给自己洗脑了无数遍,才终于能对那哀怨的眼神视若无睹。
时南是今天状态不错,赵顺趁热打铁,时南忙的脚打后脑勺,殷汶瑞在一旁闲着看看剧本,但视线一直落在司锦寒的身上。
剧组里没有什么事是秘密,时年得罪了司锦寒的事都已经传开了,司锦寒投了一个亿,最大的投资商,全程跟着怕演砸了一点也不奇怪,盯着时年,估计是想要揪出来毛病之后把人臭骂一顿吧。
殷汶瑞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开心了些许,他照了照镜子,调整好状态,起身朝着司锦寒走去,叫道;“司总。”
司锦寒侧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收回视线,依旧看着在那里对戏的时南。
妈的,那搭在时南肩膀上的爪子真讨厌!
殷汶瑞不气馁的递上来一瓶水,说道:“天这么热,歇歇吧,这是我刚让助理去买的,还带冰呢。”
司锦寒看都没看一眼:“我不喝别人递的水。”
南南除外。
殷汶瑞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绷不住了。
妈的,装什么清高!投了一个亿,还不是图他们这些人?
转念一想,他环视一圈,发现有人在看,也觉得自己此举似乎有些明目张胆,只好说道:“司总,我特别仰慕你,一会我的戏份就结束了,不知道能否有幸请您吃个饭。”
他朝着司锦寒抛了个媚眼,哑声道:“我吃什么都行哦。”
最后那暧昧的声音听的司锦寒直起鸡皮疙瘩,司锦寒自然听得懂最后一句话暗示的什么。
时南走之后,他禁欲两年,除了时南以外,他对任何人都起不来兴趣,就算最近才开荤,他也不觉得饥渴难耐。
曾经也是万花丛中过,他什么样的没见过,殷汶瑞这样的货色多的是,比时南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他看殷汶瑞那媚眼如丝的表情,他只觉得恶心的要吐。
他皱眉看了殷汶瑞一眼,扬了扬手,露出无名指的戒指:“已婚,很幸福。”
殷汶瑞的脸色一瞬间僵了下去,正好这时周朴拎着保温杯过来,把杯子递给司锦寒,道:“司总,茶泡好了。”
司锦寒嗯了一声,伸手接过,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时南。
周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一眼他愣住了。
这……这真的是时南?!
真人给他带来的震撼远比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海报要多的多。
殷汶瑞不死心,铁了心似的想要巴结上司锦寒,说道:“那又有什么关系,不会让夫人知道的,我技术……”
司锦寒已经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一声“秦总”瞬间拉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秦远来探班,时间已经不早了,时南的戏份也终于结束,身上的戏服来不及换,秦远就已经走过去,两个人在那里相谈甚欢,时南的脸上的表情不同于平时和他的生硬冰冷,那温暖的笑颜看的他醋意横生。
秦远递给时南一瓶水,说道:“辛苦了大明星,一会儿我这个老板好好犒劳犒劳员工,最近我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日料店,挺好吃的,要不要去试试?”
时南接过水,正要开口答应,突然身后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插进两人之间。
“试个屁,时南,你敢跟他走试试!”
司锦寒站在时南身后,面色阴沉的骇人。
第109章 时南进了gay吧
两个投资商在这里剑拔弩张,秦远虽然还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可是已经隐隐能从脸上看到怒意,司锦寒更是不加掩饰。
赵顺看的眼皮直跳,看到时南在俩人中间,以为时南说什么惹哪位爷生气了,本来时南就得罪了司锦寒,那可是一个亿的活爹啊!出点什么事他也拉不住啊!
赵顺火烧屁股似的窜过去,赶紧把时南拽到自己身后,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笑着:“司总,秦总,这……这有啥事咱们心平气和的说,这人多眼杂的,也不好看啊。”
他赶紧拉着时南,说道:“小年,你是不是又说话不过脑袋惹人生气了?快点给人家道个歉!”
他给时南台阶下,时南一脸懵的看着他,还不等开口解释,突然一只手过来抓着时南的后衣领,把人揪到自己身旁。
司锦寒怒瞪着时南,咬牙切齿道:“你是去跟他吃那寒酸玩意还是跟我回家乖乖吃饭?我做饭苛待着你了吗?!”
赵顺:“?”
秦远冷眼看着司锦寒,道:“你也只有威逼利诱的手段了,除了死缠烂打以外,你还会什么?”
司锦寒抓着时南不放手,怒声道:“跟我回家!”
时南伸手推他,冷声道:“我要去换衣服。”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让你走!”
司锦寒看时南的眼神里掺杂了一丝委屈。
日料有什么好吃的,他也可以学着给时南做啊!
时南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在司锦寒抓着他的那只手上,生气的说道:“你别丢人现眼!这是在外面,你非得闹得人尽皆知吗?!”
一双双视线齐刷刷的盯着这边,只能看得清在做什么,却听不听说什么。
他们只能看见司锦寒怒发冲冠的拎着时年,时年气的伸手推司锦寒,一副快要打起来的凶狠样。
一旁的赵顺呆的跟个鹌鹑似的,显然两边都不敢惹,至于秦远呢?作为老板,肯定是来帮自己家的台柱子撑腰的!
他们潜意识里的认为,时年把司锦寒惹生气了,不顾场合也要对时年大打出手!
果然,传闻属实!司锦寒不喜时年!
作为听到了全程的赵顺,只觉得自己像是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他……他听到了什么?
司锦寒丝毫不知道收敛,怒声道:“人尽皆知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时南是老子明媒正娶的媳妇!”
时南气的瞪他:“谁跟你明媒正娶?!”
司锦寒怒声道:“早在十几年前就定下了!你别想赖账!”
赵顺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他迷迷瞪瞪的往回走,一旁的助理看见他这脚步踉跄的样子紧忙过来扶着:“赵导。”
赵顺拍拍他的肩膀,说话都有点大舌头:“我……我有点中暑,都开始幻听了,今天先到这吧,我得回家歇歇了……”
司锦寒不容拒绝的的拎着时南的衣领把人往出拽,连时南换衣服的时间都不给,秦远总不能在这种地方跟司锦寒大打出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锦寒把时南拎出剧组,硬塞进车里。
时南抬手就照着司锦寒的肩膀一拳打过去,这一下子对于司锦寒来说不痛不痒。
时南怒声道:“你有完没完?!以后不许来剧组!”
司锦寒蛮横的说道:“我是投资商!凭什么我不能去!”
这话说的道理十足,时南气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
他冷哼一声,扭头不看司锦寒,司锦寒也冷硬着一张脸开车!
司锦寒把他锁在车里,一个人下车买菜,拎着两大袋子果蔬回来,气哄哄的说道:“我给你做日料。”
时南的声音冷的几乎夹杂着冰碴:“我不想吃。”
“你必须吃!”
司锦寒冷着一张脸开车,时南转过头看向他,积压了几天的话终于再也压抑不了,他冷声道:“司锦寒,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司锦寒薄唇微抿,不吭声。
放过?他要怎么放过?如果能放过,他也不会痛苦了两年!
从见到时南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会再甘心于回到那两年不见天日的生活里!
时南冷眼看着他,那眼神冰冷的如同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明白,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也不会再次喜欢上你。”
司锦寒的唇瓣动了动,他克制着心脏那几乎撕裂的疼,颤声道:“我不信!”
时南苦笑一声,这一声笑里包含了太多辛酸,他的声音变得锐利:“不信?你凭什么不信?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被你当狗一样羞辱,被你扔进会所里任人糟蹋之后还要继续爱你?!”
“凭什么啊司锦寒?我掏心掏肺爱你的时候,你看都不稀罕看一眼,恨不得我死的远远的,我是你最拿不出手的玩意,如今我离开你,我的生活在渐渐恢复正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你却再次出现了,口口声声的说着要带我回家,一口一句为了我好,你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
“你觉得我们之间的那些过往,是不是几顿饭,几句空口白话就能全部抚平的?我时南不是任你摆布的傀儡,不是你你勾勾手我就必须要跟你走!”
直白的话语刺激的司锦寒方向盘都有些握不住,幸亏已经到了家的楼下,否则可能他连车都开不了。
他几次张口,喉咙处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出的声音嘶哑的分不清是什么。
一字一句都是那么艰难,他低着头,颤声道:“我……我对不起你,是我蠢,最后会所的时候……我以为只要你拒绝了,那些人就不敢碰客人,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我……”
那血淋淋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再次闪过,所有的解释都在这一刻显得苍白无力。
他给时南造成的伤害永远存在,时南身上的疤痕不会被岁月抹平,那是被那些畜生用皮带硬生生抽出来的,生生刻在时南的身上,记忆上。
所有的痛苦都是他司锦寒给予的。
时南爱他爱的人尽皆知,可他所谓的爱,却无人知晓,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认为那些是爱,最后却尽数变成了病态的折磨。
那个一向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倚靠在椅背上,伸手捂着眼睛,可泪水还是从缝隙溢下来。
他的声音哽咽的不成调:“南南,我有错,我是畜生……是混蛋,我对你做过很多猪狗不如的事,也对你说过很多谎,可是……可是我爱你这句话是真的,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很努力的学着去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
“我求你……求你给我个机会,给我个挽回的机会,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不能一直对我这样,你给我松个口,你不需要回应什么,你只要看着我对你好就行了,我是真的知道改变了,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把以前我所有对你的伤害全都在我身上来一遍,两遍,全都报复回来!我求你,求求你,再继续爱我……继续……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