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叔对我也很好啊,兰姨上周也打电话催我回去吃饭……你放心,我哪次让你不省心过?”
苏奶奶还是不放过她最关心的事:“那你下次来看我把对象也带来吧?我也好奇是哪家小姑娘把你迷成这样哟…从来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
“好,下次。”沈问之看见倒影里的自己弯起眼睛,“……下次他就会和我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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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前面全修了一遍
第33章 后退
而此时的贺澜安正驾车前往另一处搁置很久的房产,他没想打电话给沈问之,也明白过来前几次的醉酒失态有多丢脸好笑。
沈问之也不会打电话来问自己,毕竟这个结局就像他说的,心里有数。不过是之前总抱着期待和自信,自以为是地等待一切回到原轨。
但进门时瞥见的一双陌生球鞋扯开了他最后一块遮布,像掴在他脸上的巴掌打得他终于清醒了。
底楼的灯亮着却没有人,贺澜安沉着肩膀站在诺大的客厅中央拨通了电话,嘟嘟声仿佛被拉长成一个世纪,小孩的电话铃声从卧室闷闷传来,贺澜安忘了自己是怎么走上楼梯的,脚踏在木梯时发出的微弱响声被浴室哗啦水声掩盖。
就算心里已经有准备,也还是被现实直面冲来的箭伤到,之前听过想过的那些话,远不及此时站在门前的凌迟来得痛苦。
手重得像灌了铅,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门,电话铃声骤然放大,浴室里的呻吟和低喘也立刻钻入他的耳朵。
贺澜安整个人都在发抖,连同袋子里的药被晃得相互摩擦发出声响,视野似乎都开始眩晕。浴室里的男孩听见了这声微弱的咔哒,咬咬牙还是捂住邱夏的耳朵,把脑子昏沉什么都没听到的人推到门上,贴着磨砂的玻璃撞得更用力。
一声又一声激烈的拍打,白皙的肉色若隐若现,熟悉的哭吟是前几天还在他身下撒娇的人。
贺澜安死死盯着那扇门,愈来愈重的交合声像是故意做给他听的。他突然就想这样不管不顾地推开浴室门,冲进去大吼着把那个向他宣战的男孩抡在地下揍,揍得鼻青脸肿血液飞溅,再把背叛他的小孩关进笼子,不准他走出这座别墅,拴上锁链连排泄都要听他的指令,做一个听话乖顺的禁脔。
然而这样太难看了,真的太难看了。
他们不应该走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如果还要继续下去或许自己真的会做出某些可怕的事情。及时止损,别去计较沉没成本,优秀的商人应该果断决绝,优秀的人也是凡事要做到最好。
贺澜安想自己就是如此,从小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也被架在高处做最成功的,如果做不到最好,他也绝不会屈居第二,不如体面一点后退离开。
沈问之方才蹲在路边抽烟时问他:“有一点我其实搞不懂…你对邱夏都容忍到这个地步了,这次却因为晏姨她们动摇?”
贺澜安揣兜反问:“你觉得如果我真的铁了心要和他们对着干,以我现在的权利难道不能自己做主吗?”
沈问之不置可否地挑眉:“所以啊…为什么呢。”
“只要我足够坚定,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想法。”贺澜安望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眼神飘忽,“但是如果我的坚持根本没有意思,我还坚持干什么?”
他转过头对上沈问之的视线:“拼尽全力去争取到两个人的结果,发现对方或许根本没想过,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没料沈问之怔了几秒忽然笑了。
“不怎么样。习惯就好。”他用手捻灭烟头,“我做过很多有目的的事,有些没结果,有些不确定,有好有坏太正常了。你不能接受是因为……你活得太顺了。还自私。”
他看见贺澜安皱起眉,继续道:“不是吗?恐怕你第一次发现他和那个男生有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无数种方案了吧…哪种损失小、哪种更有效,你清楚得很。”
“那请问贺老板最后选了哪条路呢?”他笑嘻嘻地直接坐地上盘腿问贺澜安,“怎么想、怎么做,说来我听听。”
贺澜安顿时有些烦躁,那种连自己都尽力避开的丑陋心思被直接点破,一时让他自己都怀疑到底是不是像对方说的那样薄凉。
他沉着嗓子辩解:“我跟你说过,一开始是觉得小孩子好奇心重,没尝试过也不懂事,所以我给他机会让他在适度的范围体验……”
沈问之打断他:“然后你发现你控制不住他了。”
闻言贺澜安的眉头皱得更紧,嘴唇碰了几下最终还是紧紧抿上。
好半天涩道:“…我以前总把他当小孩子看,忘了小孩也会长大。即使给他再多的空间,我也放不了完全的自由。他会去到新的地方,认识新的朋友,有更多我无法参与的事。他会长大,我也会陪着他长大,但他总会离开家跑向外面更好更灿烂的世界,可我不会。”
当时眼眶泛起的湿意大概就和此时浴室蒸腾氤氲差不多吧。
贺澜安苦笑着转头走过去挂断了邱夏的手机,随手点开联系人,看见“A晏龟”的备注时连自嘲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目光移到吊着的挂坠上,怔愣片刻掏出打火机,蓝色的焰嘭地燃起,烧断了挂坠那根细细的白线。
贺澜安把第一次见面时套餐里送的小乌龟捏在手心,定定地看了会儿才揣回兜里。
小孩有另一只小乌龟了,不需要他送的了。
那他也不要邱夏了。
做不到最好干脆不做,合该体体面面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至少这样他还能退到一个合适的位置陪小孩长大,然后呢。
然后再故作洒脱地放他去追逐更好更大的世界。
贺澜安这么想着,又看看手上提着的袋子,于是慢慢向浴室走去。他没有刻意放轻脚步,走到门边时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隔着一扇门暧昧的臀肉撞击声更加清晰。
他稍停几秒,抬手敲了两下门。
邱夏如梦初醒般立刻捂住嘴,慌乱地推身后的晏归,可男孩像没听见似的,用力拉开他的手反剪按在光裸背脊上,发狠地猛顶敏感的内壁,看见邱夏咬住下唇死死憋着不敢出声火气便腾地上涌。
“那么怕被他听到?”他贴过去俯在邱夏耳边啃咬、舔弄,轻声道,“可是他早就听到了。”指尖被篮球磨出的薄茧死命揉搓底下那颗小小的阴蒂,玩得红肿了都拉扯碾磨,穴心涌出一大股淫水全浇到埋在深处的龟头上。
“呼……”晏归爽利地叹出气,抹了把两人结合处的黏液送到邱夏嘴边,“张嘴。”
邱夏额头抵在布满水汽的墙砖上,头发打湿成一缕一缕的贴着,他缓缓地别过头,这个小动作彻底激怒了晏归。
少年磨着牙气得笑出声,扣着邱夏下巴撬开他的嘴把手指伸了进去,夹住乱动的小舌头发出咕叽水声,唾液混杂体液从嘴角流出。
“你以为我们在偷情呢?”晏归慢慢地抽出肉棒,再挺身重重的撞到敏感点上,“…我们是在做爱。”
存着较劲的心思,晏归使了十足的力道,硕大的肉冠在紧致湿滑的蜜穴里来回抽插,紧紧压着人贴在墙壁上,两颗挺立的奶果在颠弄中被磨得红肿。
晏归咬着邱夏的后颈把人操得脚尖都站不稳,只能被男孩夹在紧密的缝隙中,靠着送进来的鸡巴得以支撑,肉洞紧紧窟住肉棒,甚至被撑成薄薄的一圈,绵密的白沫飞溅沾到晏归的耻毛上。
本就不清明的神智在这场疯狂的顶弄中散得所剩无几,邱夏的哭吟差点压过啪啪肉浪:“……唔、轻…轻点啊……”
滚烫的精液射到内壁时烫得邱夏用指甲在晏归背上挠出红痕,晏归按住身下乱动的人,射完最后一股了就这满肚子的精水又搅弄起来,绵长的高潮余韵激得小孩抖个不停,小腿肚都痉挛,细细地哭出声。
贺澜安握在门把上的手终于动了,他打开门直直望向还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浑身赤裸,潮红似霞。
晏归好似终于等到他主动进来,恶劣地揉弄邱夏鼓胀的奶肉,身下动作不停:“邱邱夹得好紧,我都快动不了了。”
邱夏埋着头不敢看贺澜安,浑身颤栗,嘴里喃喃:“出去…出去好不好……”
晏归眼神一暗,狞笑着问道:“你是在叫谁出去呢?我…还是你爸爸呢…”
少年唰地侧头对上贺澜安的视线,他色情地抚弄邱夏纤细的腰肢,捏出的红紫痕迹格外醒目。
他看见贺澜安身侧捏紧的拳头突然快慰,之前的郁结不甘仿佛全在男人眼底的愤怒嫉妒中消散。
晏归突然笑道:“看什么?你想一起啊?”
邱夏闻言吓得连颤抖都忘了,贺澜安却没做什么反应,只是静默几秒突然上前。
晏归立刻像一只竖起背毛的大猫,凶狠地圈守自己的领地。他刚才完全就是气话挑衅这个老男人罢了,要是真的一起他估计会一拳砸在贺澜安脸。
结果蠢蠢欲动的拳头根本没机会落在这人脸上。
因为贺澜安只是向前迈了两三步,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了洗漱台上的小篓里,然后看向邱夏的脚踝,平静地开口。
“里面的药记得擦,用量说明都写了的。”
“我走了。”
然后一直背过头的邱夏听到了轻轻的关门声,就跟男人进来时一样轻。
第34章 分手
空气诡异地安静,邱夏像是被吓傻了似的由着晏归帮他擦干身上的水,打起横抱时才回过神把那袋不轻的东西抓紧。
晏归将他轻轻放到床上,本来作好了迎接质问的准备,而对方此刻却像是连他的解释都不需要,摸不清是在意还是不在意,但邱夏这个反应无疑让他胸闷,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紧,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对方坐了起来。
邱夏盘腿盯着袋子里喷雾和消炎药愣神,翻出一个黄色的瓶子对准脚踝骨喷。晏归下意识向前迈了两步,“还疼呢?我帮你——”
邱夏背对他打断道:“你回去吧。”
晏归整个人愣住,指骨攥得发紧,涩道:“…你生气了?”
“……不知道。”
邱夏埋着头看覆了层小片薄黄的踝骨,有点刺鼻的酒精混着淡淡的药味让他恍惚,把思考都裹得缓慢,“你是不是听见他回来的。”
晏归嗤笑:“是又怎么样?觉得我过分?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声音越吼越大,他跨到邱夏面前盯着他,拿手指着卧室门狠道,“他巴不得让我滚出去,你呢...你也这么想,我走了好给你们腾地方是吧?”
说完突然伸手紧紧抓住邱夏单薄的肩膀,力度大得像要捏碎,眼底染上一片红血丝。
“我偏不。”
邱夏吃痛地轻呼,皱眉道:“我没有这么想...但我让你停下时你为什么不听?”
“为什么要停?我就是做给他看的啊。”晏归朝着他扯开恶劣的笑,“你不知道吧...他早就警告过我,让我离你远一点。”
看见邱夏瞪大的眼眸笑意更大:“他真的过于自信,以为人人都会按照他想的那么来,以为谁都不如他。那时候他根本没把我当回事,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说我永远赢不过他...”
晏归凑近点抵住邱夏的额头,嘴唇相贴厮磨喃喃:“这次算我赢了。所以一想到他刚才离开时那个模样,我心里就痛快得不行.......”
邱夏用力推开他,气得胸膛起伏,在对上晏归泛红的眼圈时又霎时泄气。
他有什么资格埋怨晏归呢?对方不过是帮凶,自己才是这场背叛的主谋。
邱夏泄力般倒下去,趴着裹紧被子,只把喷了药的一只脚伸出去搭在床沿上:“我不想和你再讨论这件事。出去。”
晏归站在床边静立片刻,然后蹲下身朝他的脚踝轻轻吹气,黄褐色的药雾在白净的皮肤上干透,拿湿热毛巾小心翼翼地擦干净淌下来的几道痕迹,腿都蹲麻了还在发呆,良久才意有所指道,“我不会放手。谁离开我都不会离开。”
邱夏手指蜷起,攥着被角没应声。晏归不甘心地俯下身,揉了把邱夏脑袋,又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发尾。
“别生我气好不好?我只是...只是太怕被踢出局还什么都做不了。”
“明天见?”晏归小心翼翼地勾住他的小指节,见人不理他又重复一遍,“明天见。”
邱夏把手抽回来压在枕头底下,身边人执拗地等待他的回复,大有一副不理就不走的姿态。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咕哝算是应了,晏归这才松口气,想按着人亲又不敢,于是笨拙地收拾了下房间才离开。
眼神不经意瞟到那袋敞开的药品时还是顿了下,他搞不懂贺澜安是什么意思,反正对自己来说,本是想无论如何也不被扔出这圈无声厮杀,不过现在看来...有人要退出也更好。
如果不是因为本能太喜欢,谁又愿意放下后天的骄傲。
他放下了。贺澜安没有。
课依旧上,贺澜安依旧没再回来,邱夏在学校的状态越来越差,上课时的频繁走神,下课也是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沈问之站在讲台上都能看清他眼下的青黑,向艺体班的老师打听后才知道邱夏有两周没去上美术课了。
他取下眼镜闭眼捏眉心,办公室的门轻扣两下,“请进。”
邱夏推门进来,走到桌边木楞地站着也不出声。
沈问之无声叹口气,扯了张旁边桌子的转椅,把小孩拉过来坐下,两米的距离比之之前的亲密无间,可就真的像银河横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