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凌晨用豆浆机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不执灯
不执灯  发于:2022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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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有,也只有可能会连接余长羽或者林予或者Jeff的终端。
  这三位他倒是都不怕,谁愿意看谁看,反正尴尬的不是他。
  余宴川把沙发收拾好,用咖啡润了润嗓子,将窗帘拉开,阳光倏然洒入,将屋子照得亮堂。
  谭栩大约真的有什么镇静凝神的功效,胡闹一番也能让他此刻的思路无比清晰,劳逸结合事半功倍,此中真意不过如此。
  林予的事,不能死磕房子这一条线,他最近正准备向产检医院下手。
  谭栩给他推荐的律师极其靠谱,他昨天甚至问了“能否从法律的角度强行调取医院记录”,律师一针见血:“要么有病人身份证原件,要么申请法院调取。”
  余宴川吓了一跳,只好说打官司就不必了。
  余兴海在曼城有自己的私人医生,虽然查公开病历肯定查不出什么来,但漫游一下接诊记录还是很轻易的。
  作为余兴海的亲儿子,他多少还是有点特殊权限,比如和私人医生打通关系获取信任,再在聊天过程中套取一些有用信息。
  等到时机成熟,就该让他那位时刻准备大显身手的黑客B同学出马了。
  但这些都是后话。
  余宴川只需要一张B超就足够,林予就是私生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双胞胎这件事到底有多大可信度。
  如果确定是双胞胎,另一个孩子的去处也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一杯咖啡见底,余宴川半死不活地把工作内容捋清,终于收到了来自睡醒了的谭栩的微信。
  谭栩:对不起,没醒酒。
  余宴川眉心直跳:这么快就醒了?
  对面过了一会儿才说:没睡觉,旧手机掉电快,自动关机了。
  余宴川问:怎么在用旧手机?
  谭栩说:我的手机在洗菠萝的时候掉水里了。
  余宴川干巴巴地不知如何继续话题,他很想问这么多天了你难道没换一个吗,又想起了谭栩这两天的脾气捉摸不透,生怕他会语出惊人,说出什么“不想丢掉我们的回忆”这样恐怖的话。
  他只好说:下次别吃那么危险的水果了。


第30章 探险
  趁着他在线,余宴川再次问了一遍:你的航班几点到?
  谭栩说:后天吧,忘记了。
  看上去很敷衍,但余宴川知道他应该是真的忘了,大概需要睡一觉冷静冷静。
  他们两个都需要冷静一下。
  余宴川点开早上列好的计划清单,谭栩强势地占用了他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按照清单上的时间线,他现在应该进行到计划第二步了。
  他把时间整体后移了一段,不紧不慢地着手推进计划第一项——光明正大潜入余长羽的办公室。
  两间办公室相隔一个茶水间,余宴川把喝空的咖啡杯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推开了余长羽办公室的门。
  屋内布局都很相像,收拾得简洁干净的办公桌上空无一物,余宴川走近一些,拉开了抽屉查看。
  抽屉里放了些不太重要的文件,有几个档案袋的落款甚至是去年。
  余宴川大致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能够为己所用的东西。
  他站在桌前,向四周看了一会儿,随即找准天花板某个边缘的隐秘夹角,对着角落挥了挥手。
  大约三分钟后,余宴川的手机响了一声。
  余长羽发来了一条微信:你在我办公室里?
  余宴川再次抬眼看向那个隐蔽的摄像头,回复道:对,有没有什么我用得上的东西?
  言外之意是你都把查到的好东西藏哪里了?
  余长羽比他想象的坦诚一些,并没有瞒他的意思:左边抽屉的夹层里有一把钥匙,是林予家的大门钥匙。
  翻找东西的手一顿,余宴川轻皱眉头,他没再用微信打字,直接开口问道:“你希望我去吗?”
  声音通过监控收音孔传出去,但余长羽仍旧用冰冷的微信文字回答他:想去就去,但不要一个人去,我不太放心,无论怎样多个人多个照应。
  一把孤零零的钥匙安静地躺在夹层里,余宴川垂眼看向聊天框的这行字,又问:“你去过吗?”
  余长羽:没有进去,Jeff和他住得很近,我上次在门口被看到了。
  如果放在以前,余宴川会坚定不移地相信这段话,可此时他却下意识对这个说辞存疑。
  余长羽在他心里的身份已经在不知不觉里改变了,从毫无疑问的“我的阵营”里划到了中立位置,并在他头上标注了一个问号。
  余宴川私心里希望一切只是他多想了,可现实证据是客观存在的,哪怕他再不愿接受也不得不承认,余长羽一定在整件事里扮演了一个立场未知的推动角色。
  他没有将这些说出口,只是说:“我知道了。”
  他把钥匙收到口袋里,将夹层关好,又趁此机会搜了一遍其他地方,直到确认没有其他隐藏空间的存在后才走出办公室。
  拿一把别人家的钥匙开别人家的门,余宴川在国外不敢莽撞行事,好在还有卢律师可以咨询。
  卢律师几乎成为了他的私人客服,余宴川噼里啪啦地打字给他发消息:我在国外私闯民宅犯法吗?
  半分钟不到,卢律师便回复了他:是指那栋余兴海先生的房子吗?那是您父亲的房子,您拿着钥匙进去不算私闯民宅。
  挺好,差点忘了这是余兴海的房。
  余宴川第一次做这种冒险事,他不想把这事情拖到明天,生怕自己到了晚上细想觉得不妥就此放弃。
  他当机立断联系了Beacher,约定了中午见一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表述不够清晰,B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将本次行动理解为了潜入他人住房偷取重要情报,提前了十分钟就到了约定地点。
  B长了一张稚嫩的娃娃脸,于小姐说他已经23岁了,但余宴川每次见到他都好像是在带孩子。他穿了一身黑,脖子上挂了一副时髦的墨镜,正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在余宴川的车子后排,激动地压着声音:“前面十米向左转。”
  余宴川打着方向盘,头疼得不行:“我自己会看导航。”
  “那不一样,这样更有氛围。”B向前一扑抱住驾驶座座椅,屏气看向前方,“小心点。”
  余宴川踩下刹车,把车停在公寓前的停车位里:“这是我爸的屋子,小心谁啊。”
  他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B连连拍着车窗,递出一对蓝牙耳机:“余!把这个戴上。”
  “这什么?”余宴川接过来,没等戴上,就见B又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来了一个比普通手机稍大一圈的平板。
  “这个耳机咱俩可以通话,”B眼睛亮晶晶地给他讲解,“这个板子你拿着,前置后置都能拍照,有USB接口,不管插上什么我这边立马就能解读,要是被人逮到了,你就连按五次关机,可以一键格式化,删得一干二净。”
  余宴川张了张嘴,沉默一下才说:“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B似乎没有想过还有这种选择:“啊?技术型人员一般不都躲在幕后吗,在你逃亡的时候给你指路……”
  “这是我爸家。”余宴川俯下身,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用不着跑路。”
  “我跟你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B往后缩了缩,换了一副讪讪的笑,“碍手碍脚的。”
  余宴川盯了他一会儿,夺过他手中的平板,转身独自走向公寓楼。
  “喂喂喂,呼叫余。”他刚走出去三步远,耳机里就传来了B紧张兮兮的声音。
  余宴川被他吵得头晕:“闭嘴。”
  他空手上阵,端着一个平板就没地方揣手机,余宴川又返回去,把手机顺着窗户丢进去:“帮我拿着。”
  林予家所在住宅区都是独栋,他走到院子前敲门,四面没有瞧见来人,门内也无人应声。
  钥匙一转便将门打开,大门发出“吱呀”一声,余宴川缓步走了进去。
  “内部情况如何?”B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压低声音在耳机里问。
  余宴川没有理他。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复杂心情了。
  所有家具上都蒙着一层防尘布,四面窗帘拉得严实,屋里昏暗中除了成片的浅白色半透明的防尘布,什么都看不到。
  他低下头,地板上也落了一层灰,看来这个屋子里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人了。
  余长羽说他没有进来,看来是真的。
  余宴川摸索到客厅灯开关,发现屋里早已经拉过闸,所有电器都用不了。
  他打开平板前置的手电筒,强光顿时照射出一个明亮的光圈,说是搬进来了一个太阳也不为过。
  “我的天,余,你在里面干什么?”B忽然说。
  余宴川正往卧室走:“没干什么啊。”
  “从外面看上去像要爆炸了,你要不……把手电光往下调一档吧。”B说。
  余宴川没拉窗帘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谁能想这手电筒威力如此高,他把亮度调低一些,照向窗边的一张桌子,减弱的灯光给屋内平添一丝阴森,还真有点做贼心虚的意味了。
  桌子上有些课本书籍,总算让这个冰冷的屋子里多一些人味。
  他拉开抽屉,里面铺满了各种试卷和草稿纸,余宴川随意扒拉几下,试卷上的姓名栏写的是Lin。
  没有什么可用信息,他找的有些不耐烦,对B说:“你能不能扫描出来这屋里哪里有电子设备?”
  B说:“还没有开发出这么先进的功能……你把摄像头打开给我看看呗!里面情况如何啊?”
  余宴川不理他,转而去了另一间卧室。
  床铺都已经收拾走,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柜子里大多是些没用的杂志,还有角落里几个从首饰上掉落下来的珠子。
  虽然房间里的情形说是恐怖片也不为过,但余宴川从一进来就没觉得害怕,此时才算回过神来,看着这间空荡荡的卧室,终于从心底涌上些瘆人来。
  看样子他们走的时候就没想过再回来,这也算是一个废弃旧宅了。
  念头一起,余宴川脚底立刻被黏住一样,他站在原地没动,这时候才意识到有B的唠叨是多重要。
  “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不联网的电视,其他的都搬走了,你有办法吗?”余宴川问。
  B顿觉自己有了用武之地,精神百倍地念叨起来:“电视有没有接口?你去看看,在电视机后面的地方,有的人习惯把U盘插在那里,说不定会忘了拔。路由器有吗?”
  “没有路由器。”余宴川绕回客厅里,一把掀起了电视机的防尘布,用强光照着后面乱七八糟的线路。
  灯光下只能看到一片惨白,场面有一丝诡异,余宴川不想在屋子里久留,伸手去摸。
  还真让他摸到了一个东西。
  余宴川把那枚小小的玩意儿从电视机接口处拔下来,又觉得这不像是U盘:“有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我插上你看看。”
  他把这个类U盘插在平板上,屏幕上出现了链接中的字样。
  “OKOK,是个存储器。”B的声音很兴奋,“我导出一下里面的东西。”
  “里面有什么?”余宴川围着屋子走了一圈。
  “目前不知道,我需要点时间……余,有人给你打电话。”B的声音离远了一些,隐约传来了手机铃声,“谭羽,接不接?”
  “那个字念栩。”余宴川叹了口气,他又搜了一遍沙发,连个纸片都没找出来,“你接吧,跟他说我一会儿打回去。”
  “好的。”B说着,听上去接起了电话,“Hello,我是……wait,余!有人来了,有人……到了你门口!我的天,是户主吗?穿西装打发胶的男人,你认识吗?”
  这句话比刚刚脑补的鬼故事还吓人,余宴川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关掉了刺眼的手电筒。
  几乎是手电筒灭掉的下一秒,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第31章 启程
  Beacher的描述非常会找特征点,寥寥数语,余宴川就知道敲门的人是Jeff。
  作孽啊,这个时间段的工作狂Jeff居然不在公司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Jeff是在跟踪他,余宴川想不到其他解释了。
  耳机里的B还在滔滔不绝:“怎么办,我要出手吗?我可以从背后敲晕他,把他塞进后备箱……不过我没有驾照,还是得你来开。”
  “导出完毕了吗?”余宴川打断他。
  “没有,文件很大,还需要一分钟左右。”B立刻回答。
  余宴川直接把耳机摘下来放进口袋里,走过去拉开门。
  “Jeff?有事吗?”他装作一副诧异的模样。
  站在门口的果然是一身西装革履的Jeff,他的目光越过余宴川落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后又回到他脸上。
  “居然是余先生。”Jeff同样是满脸夸张的惊诧。
  余宴川手指勾着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我父亲的房子,许久没有住人,他让我来看看情况。”
  其实他都懒得扯谎了,彼此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里又没有外人在,没必要再装下去。
  但他跟谭栩呆在一起太久,也学会了一些装模作样的本事,演起无辜来非常从容。
  Jeff倒也没有戳穿,陪着他把这一出心口不一的戏演完:“居然是余总的房子。这里以前住的是我的朋友,好多年前搬走了,刚刚看见了屋里有光,以为是遭了贼,特意过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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