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煦发出一声难耐的鼻音。
他渴求着江旸的唇舌,可是被这样缱绻地揉手还是一次,仿佛小猫的肉垫揉开了,露出了更加敏感的里肉,每摸一下就让他情动。
林煦的手被拉着贴上了江旸的胸膛,坚硬的肌理下是一颗灼灼跳动的心脏。
噗咚———噗咚———
这里是浑身的血液汇聚于此的地方。
林煦睁大了眼,莫名受了刺激,手指蜷曲着,呼吸更加紊乱,眼尾被刺激得发红。
江旸低声问:“感受到了吗?”
“……”林煦答不出话,咬着唇,眼眸湿润。
“林煦,以后我会陪着你的,不论发生什么。”江旸注视着林煦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从今以后,我只会为你心动。”
林煦鼻子发酸,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的汹涌而出。
本应该满足、幸福、喜悦,可这次他只有无尽的酸涩,好似过去经历的一切委屈得到了理解。
一个人在荒芜之地走了太久,荆棘刺破了皮肉,猩红的血液在路上开出了浓艳的玫瑰,暴雨洗不净路上的赤红,那是从皲裂的地面中开出的爱情之花。
暴雨冲刷着地面,雨后初晴,草长莺飞,破晓的金光穿破厚厚的云层,驱散黑暗和阴潮,迎来久违的沐春。
———向往已久的阳光从此只为他一人照耀。
·
“……嗯,我知道。呵,倒真是便宜他了。”
林煦悠悠转醒,听到江旸压低声音说话,耳垂痒痒的,被人揉捏着。
“嗯……”林煦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想躲开这阵瘙痒,结果反而露出雪白的脖颈,加深了青年的视线。
“行,这件事交给你了,先挂了,我这有事。”
江旸半靠在床头,打电话时的冷漠神情被柔和取代,他摸着林煦的侧脸,漠然的语气变得轻声细语,“醒了?饿不饿?我买了早餐。”
林煦已经睡饱了,身体里残留的困倦睡意让他不想动弹,他抬起头,把脸颊贴着江旸的腹部,抬手环住青年紧实有力的腰,懒懒地问:“几点了?”
“十一点了。”江旸回答,垂眸看着林煦如同浓密的扇形眼睫,刮了一下他挺翘的鼻梁。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早餐?”林煦说话声音小小的,透着慵懒,“我居然不知道。”
江旸回答:“早上八点过,我带乐乐逛了一圈儿,顺便买的早餐。你睡得太沉了,所以不知道。”
林煦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眸子氤氲着水汽,看上去像一只不谙世事、懵懂单纯的小鹿。
这副样子完全是个大学生,宛如一朵不染尘埃的玉兰花,哪里像经历过生死的二十七岁成熟男人。
小鹿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江旸,下巴抵着他的腹肌,问道:“你刚刚和谁打电话?”
江旸挑眉,“这是在查岗?”
“嗯,”林煦说,“不可以吗?”
“可以,”江旸突然笑了一下,捏着林煦打了个耳洞的耳垂,说得暧昧轻佻,“想怎么查都可以。”
林煦也跟着笑,昨晚的哀切和痛苦没有了,是宛如新生的轻松。
“是靳琮昀。”江旸坦白道,“给我说郭舒乐的事情。”
林煦嘴角的笑意一僵。
江旸拍着他的背,“你如果不听就不说了,我们聊别的。”
林煦沉默一瞬,摇了摇头,“总不能每次提到他都避之不及,我昨晚想通了。不能再让他成为我的阴影和困扰,他不配、也太不值了。”
他撑起身子,往上靠了靠,听着江旸的心跳,平静地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怕,我会走出来的。”
江旸的心脏紧缩一下,血液都僵住了似的,过了几秒才重新回温。
林煦的反应他没有多开心,更多的是心疼。
他想到过去五年林煦独自一人日子,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心中的苦闷无人言说、委屈没人理解,那样绝望的日子却咬牙挺过来,付出的该是多大的毅力和坚强。
每每想到这些,江旸就多恨郭舒乐一点。
江旸深吸一口气,抱着林煦稳住情绪,说道:“昨天靳琮昀查了才知道,郭舒乐上班的公司是他家旗下的子公司。”
林煦一愣,抬起头。
“他的私生活不检点,靳琮昀也是查了很久才得到的消息,之前他和男男女女玩儿,估计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把一个小0搞进了医院。”
“……?”林煦愣愣地看着江旸,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江旸被他这懵然的样子弄得心里软软的,去亲林煦的眼睛,“看你这样子,你很意外?”
“不是,他是gay我知道。”林煦说,“之前在大学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也感觉到他刻意隐藏,以为他不想被人知道,所以我也就装着不知情。只是……他怎么玩儿女人?”
“这就不清楚了,估计是磕了药,这件事他用钱摆平了。”江旸眼里闪过明显的厌恶,“之前混迹酒吧、和别人乱搞,结果转身就去和他们项目组组长的女儿谈恋爱了。”
林煦瞪大眼,再次被郭舒乐无下限地操作刷新三观。
“谈恋爱?”林煦听到郭舒乐的名字时终于有了一些别的情绪,“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用脚趾头都知道郭舒乐和女孩儿谈恋爱是为了在工作上有助力,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的?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祸害别人,真的是毫无底线吗?
江旸拿过手机,把靳琮昀发给他的照片递给林煦看。
手机里是郭舒乐穿得衣冠楚楚,绅士温和地帮女孩儿开车门的照片,还有一起共餐的,郭舒乐温和有礼,表现的是一个完美的男友。
林煦蹙眉,心里涌上一阵恶心,把手机推开,将脸埋在江旸的颈间,黏黏糊糊地蹭着,闻着男朋友的气息好受了不少,“这些是什么时候拍的?”
这得照片不像是近期的,而且昨晚江旸才把人打得满脸是血。
“他面子功夫做得不错,但是和工作无关的私生活里倒是得罪了不少人。”江旸说,“是别人的拍的,靳琮昀正好查到了。他这么欺负你,当然也要让他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林煦抬起头,“你们打算怎么做?”
“靳琮昀会把照片发出去,也会让受伤的男孩儿去找他闹。”江旸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他既然做得出来,那也别怪别人揭露他的隐私。”
林煦没什么反应,只是说:“记得把那个女孩的脸打码,她不知情,别让她因为郭舒乐的事情牵扯进来,只让她认清郭舒乐的真实面孔就好。”
“当然。”江旸的手在林煦的腰上摩擦着,“靳琮昀做事有分寸。”
林煦问:“你昨天把他打成那样,他没有出事吧?”
倒不是关心郭舒乐,人是江旸打的,万一有点什么还会把江旸扯进去,林煦很紧张。
“没有,皮外伤,住几天院就好了。”江旸提到郭舒乐就倒胃口,转移话题,“煦煦,你有没有想过为当年自己的事情正名?”
第53章 【释怀】
林煦抿了抿唇,眼底的无助和苦涩一闪而过,低声说:“怎么正名?”
江旸:“我昨晚有……”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好不容易风平浪静,我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影响自己。”林煦涩声说。
“……”江旸的话止在嘴边,眸光微暗。
“没有契机无端提起,只会再次掀起风波。”林煦的情绪不似以前激动,但兴致依旧不高,垂着眸“我花了五年摆脱了以前的事情,不想再旧事重提。就这样挺好的,我有你、有现在的成绩,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他开始学着释怀了。
以前他是一个人,可以尽情的伤害、折磨自己也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他有江旸了,有陪伴、有依靠。
江旸说不管什么时候都会陪着他,所以不能再在自怨自艾,也不能让江旸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全是负面情绪。
他要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不能让江旸随时担心他。
正如江旸所说的,他们可以站在阳光下,要一起幸福。
江旸叹了口气,心脏还是传来细微的疼痛,他拍着林煦的后背,亲着他的额头,“好,都依你。”
林煦抱了江旸一会儿,仰头去亲他,唇舌缱绻的滋味让他的骨子里是酥的,身上软软的,像没有脊柱一样,每天什么都不干,只想靠着江旸。
在此之前,林煦的情欲的事情兴致不高,只是特别偶尔的生理上需要发泄、或者突然有了冲动,都得听着江旸的音频才可以疏解出来。
如今江旸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林煦心里特别满足,每次和江旸亲密心里都会有一种饱胀感,酸酸涩涩又甜甜蜜蜜,两个人气血方刚地躺在同一张床上,清心寡欲的状态结束之后,那必然就剩干柴烈火。
于是这个吻亲着亲着就变味儿了,江旸本来很克制地想和林煦温情的厮磨,但他控制不住,昨晚顾及林煦的情绪,温香软玉在怀只能抱不能碰,撩了一肚子的火,今早起来冲冷水澡。
这会儿林煦主动接吻,学着他以前的样子,一个不落的还给他。
江旸的火气“噌”的一下上窜,烧得口干舌燥,气息急促。
江旸固定林煦的后脑,舌头缠了上去,粗暴和急切无法自控,体内的火越烧越旺,呼出的气息都炙热滚烫。
吻了一会儿,江旸艰难地和林煦分开,像磁铁一样紧合的嘴唇分开时牵出一道银丝,林煦的嘴唇红润绯靡。
江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神色情动,可是明显不想继续下去。
“怎么了?”林煦的呼吸也很乱,舔了舔唇边的水渍,眼眸氲起水汽。
“还是先不要了吧……”江旸说得艰难,喉结攒动,都不敢看林煦,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你的状态还没恢复,现在应该先……”
林煦眨了眨眼,目光往下移,“可是我想做。”
“……”江旸后面的话掐在嗓子里。
……
…
.
江旸含着林煦的唇珠亲吻,带着事后的安慰和餍足。
林煦让他吻了一会儿,就推开了他。
“嗯?”江旸问,“怎么了?”
林煦指尖发颤,额头抵在江旸的胸口,“……受不住。”
江旸笑了笑,“好,不亲你了,就抱抱。”
林煦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主动往江旸怀里靠了靠,身上汗津津、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可他不想去管,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样,只想抱着江旸、贴着江旸。
屋内安静下来,只有二人浅浅的呼吸声。
这时不知是谁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非常没有眼力见儿地打扰了这对情侣。
江旸睁开眼,“好像是你的手机?”
“嗯……”林煦困困的,连抬胳膊力气也没有,“你帮我拿。”
江旸撑起身体,身体压在林煦的身上,帮他拿过手机。
林煦泄出一个黏稠的鼻音,依赖又软糯。
江旸拿过手机,划开接听键,按下扬声器。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非常有礼貌地说:“旭天老师,签售会上准备的书您还有什么想法吗?我们这边主要定的是《正午暖阳》、《白药煎》还有《棋子》,或者您有其他想签的作品,我们都是可以尽量满足的。昨天给您发微信没有回,这两天我们在布置会场。”
“……”林煦睁开眼,对上江旸同样疑惑的视线,嗓音还是哑的,“签售会?”
对方沉默了一瞬,被林煦这个反问弄的都忽略了他声音的奇怪,“是啊,四天后的签售会,旭天老师,你不会又忘了吧?”
……
这个“又”字,很精髓。
第54章 【不舍】
旭天老师的记性不好,这是整个圈里人尽皆知的事。
不为别的,因为第一次参加签售会时,他就迟到了,当时来了好几百名粉丝在现场顶着烈阳排队等签名,到了时间,别的作者老师都开始签了好一阵了,他们这边的窗口还没打开。
任谁的在大夏天这样晒着大半天心情都不好,何况读者们还提着抱着买的要签名的书,每个人都是五六本,好脾气早就没了,在现场闹起来,质问工作人员到底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一边安抚,一边同样急得满头大汗,打了十多个电话旭天老师才接,声音懒懒的,好像还在睡觉。
那时候他刚从以前读者的阴影里走出来,对这些支持他的粉丝很无感,甚至是抗拒,要不是赵西文说要多和人相处、多去看看别人的笑颜,他根本不会参加,所以完全没放在心上,压根儿把这件事忘了。
签售会不在本地,坐飞机要三个小时,工作人员快崩溃了,只好找了一个“旭天老师在赶来的路上出了意外,负了小伤”的借口,安抚读者,把签售会推迟到下午。
读者们一听喜欢的作者受伤了,也顾不得生气了,又着急又担心,纷纷在微博上给他留言发私信,让他照顾身体。
结果事实是林煦才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把脸,随便拿了一件T恤,带着手机和身份证,连换洗用品都没拿,就这么赶往机场,签售完后又赶回来。
这件事在主办方之间传播起来,旭天老师记性不好,得多留心眼儿提醒几次。
这次的主办方猜到林煦会忘记,提前四五天就开始给他发信息,结果没回……好嘛,果不其然又把这事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