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予也离理智的边缘不远了,他轻轻拍了方皓的屁股一下——没有用太大力,但是声音很响,那块皮肤和肉随之震颤起来。方皓低低笑了一声,没有拒绝。
紧接着,陈嘉予大手一挥,把方皓重新压回床铺上,然后他身体前倾,双臂支撑在他耳侧,完全覆盖住方皓的身体,稍微换了个姿势继续从后面操着他。这个姿势方便他利用自己体重往下压,方皓只有臀部是翘起来的,承受着他的撞击,他额头覆了一层薄汗,紧紧抿着嘴唇,英俊的眉毛轻轻皱起来,但表情确实享受的,陈嘉予只看一眼便知道他也正快感十足。
方皓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便开口跟陈嘉予说:“我觉得我快不行了……嗯,你稍微慢点吧,要不……嗯,要不歇会儿。”
他本意是让陈嘉予慢一点,这样他能推迟高潮,两个人都能多享受一会儿。
陈嘉予则不领情,捏了他下巴一把,仍然逼着他:“快点,叫我。”
方皓斜了他一眼,陈嘉予就势掐着他腰,找准角度从后面撞了一下,这下进的很深,正中靶心,方皓一边爽着一边觉得自己要被干穿了——他也认了,此刻便顺了他的意,小声叫了一声:“嘉哥……陈嘉予。”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他大名,三个字,完完整整。
陈嘉予看着他眼睛,伸手摸了摸他眼尾,也叫了他:“方皓。”他没有小名,没有昵称,所有人都叫他方皓,可此刻陈嘉予把这么端端正正的名字叫得如此亲昵深情,叫得方皓甚至脸颊发热了。
夜很深了,他们进来的太急,关上了灯,却没完全拉住窗帘。银色的月光洒在床铺间,两幅修长有力的身体一具覆着另外一具,正疯狂地交合,肉打着肉,啪啪的淫靡声音不断,伴随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喘息。月光如水,情潮将两个人完完整整淹没,不得呼吸。
方皓忍不住,也不想忍了,他摇摆了臀部一下,陈嘉予便捕获了这个信号,右手也及时伸过来抚摸他硬的发烫的性器。他吸吮吻咬他脖颈,力道已经控制不太住了,手掐着他腰窝又狠狠操了几十下,其实他这几下手劲儿很大,尤其是为了撼动他体重,基本上使了九十成的力。但方皓感觉不到了,只觉得眼前发黑,隐约记得他已经压不住,本能地叫得声音很大,同时快感从后面扩散到了全身,然后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高潮了,乳白色的液体喷了陈嘉予一手。
也许真的太久没做下面的那个,他高潮以后瞬间敏感得不行,陈嘉予动了两下,他都觉得难耐,只想让他抽出去。陈嘉予觉得难受,只能低声跟他说:“忍忍好吗,我快了。”
方皓答应了一声,但是声音很闷,陈嘉予没听太清,他意识到了他处境,所以又追问:“你难受吗?难受我就出来。”
方皓回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不忍,只好摇摇头,说:“没事,你来吧,我可以。”其实陈嘉予的手掐的他腰有点疼,高潮之前顾不得了,现在渐渐回味过来,但他不忍得提了。陈嘉予眼睛里只有他,成熟男人为了他皱眉忍耐的样子太性感,他受不了,只想让对方也同样快活。
陈嘉予也没骗他,慢慢地又干进去,后面的几下没那么快,但是仍然很深很深,片刻之后,陈嘉予从后面抱紧了他,胡乱揉着掐着他乳头和胸肌,他的喘息也急促了起来,最后低吼一声,悉数射在安全套里,在方皓身体深处。
他最后的这几下干得方皓又有了点感觉,两个人本来都已经挺累的发泄过一轮,躺在床上回了几分钟神,结果刚站起来走到浴室还没放水呢,又擦枪起火了。第二次是在浴室做的,他家浴室的盥洗台有很大一副镜子,加上浴室淋浴间的玻璃,几乎是360度无死角。方皓被陈嘉予压在盥洗台上,又是从后面进入。有了之前那次,这次他几乎是立刻进入了状态,唯一难耐的是他的性器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摩擦得越来越难受,他一边给自己纾解着欲望,一边抬起眼看陈嘉予专注地操着自己后面,这又是新鲜的刺激。方皓这回是真的放松了,后面小穴被操得松软,能听得进出的水声。他一向在性爱里其实一向自然大方很少羞耻,但在浴室这个环境里宛如白日宣淫,仍是让他脸红心跳。
而从陈嘉予的角度,不但能看到方皓的脸和脊背,低头就能万分清楚地看到两人交合的地方,汗水、津液、润滑液混在一起,他进进出出得蹭着他臀缝和穴口发红,这视觉上的刺激实在是太厉害,他夹紧臀部抽插一阵后,就感到有些痉挛般的快感——
他还是来得及俯下身,伏在他耳边问:“可以射在你身上吗?”对床笫间伴侣,他向来礼貌不强求。其实他最想射他脸上,看他的眼睛嘴唇都布满自己的痕迹,但他们之间,毕竟第一次,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要求。
可方皓则毫无保留,这次大方地说:“来吧。”
他记得自己呻吟着,颤抖着射出来了,陈嘉予几乎同时,把巨大的性器从他身后抽出来,然后啪地一声弹掉了套子,悉数射在方皓的屁股、后背和大腿上。
高潮后的片刻恍惚中,他听到陈嘉予低声在他耳旁说,“生日快乐。”
浴室灯光明晃晃,陈嘉予平复了喘息,欣赏着两个人在对方身体上留下的印记。陈嘉予手上还是方皓之前射出来的东西,而方皓脖颈上一大片的吻痕,劲瘦的腰间有几道红痕,大概是刚刚在床上自己抓得太用力了。他从腰到臀和大腿上都是精斑,包括红痕上也是,无一不揭示着刚刚床事的激烈热情。陈嘉予使劲看了几眼——他想,如果只有今天这么一个晚上,他要印在脑海里面,这辈子也不忘。
方皓也看着他,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对视良久,脸上都带着餍足的笑模样。最后,是陈嘉予先走上来,走近一步又一步,最后在他面前站定了,和他脸颊贴切,轻轻地吻了他。这次,陈嘉予的两片唇贴的很浅,他个子比方皓只高四公分,这个角度正好和方皓的上唇瓣契合,是个完美的浅吻。没有了刚才的爱欲纠缠,却亲密依然。
方皓犹疑片刻,然后也回应了这个吻。
陈嘉予顺势摸了摸他脸颊:“刚刚……都没好好看看你的脸。”
方皓终于走过去浴室放了水,但他回答的一本正经:“第二次有看到啊,在镜子里也算。”
陈嘉予有点动情:“那不算,要看着你的眼睛才算。”
“你……我以为,你喜欢背后。”方皓咬着嘴唇说。
陈嘉予没否认:“是喜欢,背后比较爽,”然后又侧过头问他:“你爽不爽?”
方皓笑着给出肯定的回答。陈嘉予又问他:“你最喜欢什么姿势,下次来你喜欢的。”
他这言语间就有下次了,方皓没肯定也没否定。之前跟路家伟,他如果被进入,最喜欢的是骑乘位,因为他喜欢主动。再多他不想想了,任何跟路家伟有关的事情此时此刻都太败兴致。他想,如果对象是陈嘉予的话,他大概会很喜欢面对面,看着他的脸,吻过他的眼睛。他实在太中意陈嘉予这一双眼睛了,像永不干涸的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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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Bad Timing (Rachel Grae) 。之前都忍住不推荐BGM的,但这首旋律很启发我,歌词也蛮贴切。
第38章 好飞
方皓是爱干净的人,刚刚折腾一番过后,他最想洗个澡,于是他就先去洗了,然后陈嘉予才去。等陈嘉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方皓已经躺在床上了,之前的杯子和床单丢进了洗衣机,他点了个蜡烛,屋子里是好闻的冬日森林的味道。他人就蜷缩在被子里,显得小小的,一边刷手机一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陈嘉予看着此情此景,竟觉得他自己有点多余。他借了他的毛巾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坐在床脚,问方皓:“你T恤掀起来我看看。”
方皓摇摇头,就说了一个字:“冷。”
陈嘉予执意要看,他凑近了作势要掀起他被子,方皓这才服从了,把衣服主动拉起来给他看。他是想看看他刚才手劲儿很大有没有弄伤他,方皓只是说:“没事儿,我挺皮实的。”
腰间红痕淡了一些,还没完全消下去,可陈嘉予眼光一滑,倒看到他微微肿起来的乳首上了——那感觉,很难形容,只是当下陈嘉予就巴不得脚底下长出树根,就待在这屋子,在方皓旁边不走了。
方皓被他看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又放下衣服,说:“看完了啊,明天不给看了。”
像是被提醒了什么,陈嘉予把湿毛巾披在自己宽宽的肩膀上,趴在床铺上,突然认真对方皓说:“不想走了,怎么办,要聊聊吗。”他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不加掩饰地说出自己心里所想,也许眼前人就是有这种让人完全放松的气场。或者,也许这种气场就叫缘分吧,他感觉到了,他知道方皓也感觉到了。
方皓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机。他倒也没有想赶陈嘉予走的意思——虽然他平常不会留别人过夜,抒发了欲望就各回各家,这是礼貌克制的做法。可陈嘉予不是别人。陈嘉予可能也知道他想法,这番趴在他床上,颇有种恃宠而骄的感觉,方皓想到这里就想偷笑。只是,陈嘉予留下来的话,他们就得长谈,谈谈两个人的关系,彼此对对方的想法——而他真的很累了,脑子里没有内存空间去处理这么复杂的谈话了。
最后,他只是点出了个事实:“想的话也可以啊。但是,你明天不飞吗?”陈嘉予知道他明天不值班——否则,方皓应该根本不让自己碰他脖子往上。
眼下,方皓问起来,他只好承认:“白天不飞,但是有会。要九点到公司报道。晚上飞深圳宝安。”这也是为什么他晚上最后两小时已经停止喝酒了,而是在积极补水。
方皓又给他算一笔账:“你现在回去,还能睡满四个半小时。”
陈嘉予说:“我睡四小时就能飞,不连续熬夜就行。”
方皓推了他一下,颇为亲昵:“我平常上班压力已经够大了,别让我再为民航飞安买单啊。”
陈嘉予笑笑,没再坚持,只是说:“明天晚上要在深圳过夜,后天回来我们聊聊吧。”
这也正和方皓的意思,他说:“嗯,后天我值小夜,下了班我们聊。”
陈嘉予又问他:“饿不饿?再弄点东西吃?”
方皓心里一动,但是他也确实不饿,就如实说了,说完不忘调笑一句:“你也没有那么厉害。”
陈嘉予磨蹭了几分钟,直到他头发都要自然风干了,他才收拾起自己的衣物说要走了。
这会儿他真要走了,方皓又有点不舍,他想——如果陈嘉予就在这边睡一宿,他们也可以彼此默契地都不聊天,就是单纯一起睡觉,那感觉应该也很好。
所以他问:“不能不去开会啊?”
陈嘉予见他可算是问了,至少自尊心得到了满足,摇摇头说:“现在推太晚了点,很麻烦。”
“嗯,好吧。”方皓点点头,他向来懂事,他知道陈嘉予心里有数。飞香港时,他心理状态那么不好,都自己调整过来了,没有请假,自然不会因为沉溺温柔乡而从此君王不早朝。
方皓作势要送他,被陈嘉予摆摆手推掉了,说他刚刚也挺累的,就躺着休息吧。最后,是陈嘉予走到方皓卧室的床边——他其实很想再吻他,狠狠吻他一遍,因为之后四十八个小时他都看不着眼前这人——但他控制住了,只是伸出手把方皓的脑袋揽进了怀里,揉了揉他短短的头发,算是给了半个拥抱。
临走前,方皓叫住他:“嘉哥,好飞啊。”
陈嘉予笑得深沉:“嗯,会的。”
这个祝福他听过千百遍,但是这一次,他知道,肯定是能成真的。
次日早上,方皓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是樊若兰的门铃声给他按醒的。他一看手机上短信,樊若兰跟他说:儿子,五分钟内不回我就进去了啊。
方皓心中大叫不好,不过他还是感谢他妈妈的善解人意。她送蛋糕的时候就看到了聚会热闹的场景,一定也知道昨晚他们肯定一堆人闹到很晚,所以给足了他隐私和个人空间。方皓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早过来,先是庆幸了一下他昨天把陈嘉予送走了,要不然都没法解释这事儿。然后他站起来迅速刷了个牙,一边刷牙一边检查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其他地方倒还好,穿个T恤短裤没人看出来的,但是右边脖颈间一片吻痕太明显了,不单单是一片红延伸到T恤底下,还有两块牙印特深,红得发紫了,估计没几天下不去。他懊恼自己昨晚感觉太强烈就没拦着,果然今天要承担纵欲的后果。想到这儿,他拿出手机对着镜子里脖颈拍了个照片,然后反手发给陈嘉予,问了句:你属猫的吗?
五分钟之内,他算是收拾好了,给樊若兰开了门。
樊若兰一脸笑盈盈的,说:“是不是来早了。”
方皓很违心地说:“不早不早,我也该起来了,”他又想到什么,说:“昨天晟杰回去了?”
樊若兰说:“嗯,回去了。”
方皓挠了挠头,觉得理亏,先道歉说:“不应该带他玩儿到那么晚的。”
“晟杰也是大孩子了,”樊若兰倒是豁达,说,“他自己不想留的话也不会留下来。”
方皓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客厅。这一转身间,樊若兰就看见了他右颈间,他也知道,也不想隐瞒什么,就等着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