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黎脑子跟着耳朵一起傻了,他甚至草草算了一下:“你说、要上万?”
冯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不然你以为呢,当时秦卫东非要买的时候我就说他是不是给那些会展中心的人忽悠了,一颗珍珠就要两万块钱,干脆用金子打个项圈给你挂脖子上得了。”
当时秦卫东刷卡时,连冯晖这个自小不缺钱的富二代都惊得咂舌了。
方黎掏出手机就要给秦卫东打电话,冯晖撇了一眼:“哎呀,你就别替秦卫东省钱了啊,他给你买自然是花得起,你知道秦哥现在手上的项目搞定一个能赚多少吗,他不是准备换房子了吗,还没跟你说啊?”
方黎说:“没啊。”
“那估计是他最近太忙了,因为丰信矿区的项目竞拍是他主办的,办的漂亮,把几个股东乐得合不拢嘴,秦哥要升总经理了。
到时候你在这儿赚的这点零花钱,估计还不够一个月的物业费的,你等秦哥给你说吧。”
秦卫东刚从省委办公大院里出来,这地方在晋阳江边,闹中取静,他手里拿着刚批下来的采矿许可证,一上车,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
方黎在电话里骂他,两万块钱买个珍珠,是不是疯了,他现在脖子上好像挂了两万块钱一样重!
秦卫东听了就笑了,他发动车子:“我答应过你的。”
“答应我什么?”
“我付得起的,就会给你最好的。”
方黎是躲在琴行的洗手间打的电话,听到秦卫东这么说,心里就跟浇了蜜一样,他捂着电话筒,撒娇一样地哼:“你什么时候答应我的?我怎么不记得听过..?”
秦卫东说:“在心里答应你的。你乖,我这儿有点事,晚上去琴行接你。”
“好吧,那我等你。”方黎对着电话亲了一口,秦卫东回了个电话给魏江河的秘书,挂了之后,他又给冯晖打了过去,让他去探探上头对万磊违规对外销售砂岩的材料接收了没有。
他的车刚开出省委大院,对面路就驶来了一辆低调的公务车,只是门岗一看见这辆车的车牌号,就立刻就从岗亭里出来抬杆,站的笔直,敬礼。
车里,秦正嵘正翻着手里的文件,旁边还有新上任的资源厅副厅长曹勇,曹勇的额头上时不时就冒出几滴冷汗。
秦正嵘翻到了末尾,果真不太满意:“深圳的经验就是敢闯,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一点敢闯的精神,就走不出一条好路,只能等着丧失迈步的机会。”
曹勇赶紧称:“是、是,秦书记,关于这个问题我叫秘书重新再起草一份..”
秦正嵘的前排的秘书拿着笔记本,汇报起一会的会议安排,秦正嵘听着,曹勇才松了口气,早就听闻秦正嵘的能力和手腕都是无出其右的,今年不过四十三岁,已经做到了晋省的一把手,未来怕是直接奔着京市上头那几个圈里的位置去的。
“前段时间丰信矿区挂牌竞拍,最后竞得者是一家叫万磊的公司?”
“是,是万磊公司,最终成交价应该是1.2个亿左右,秦书记,”
曹勇不知道秦正嵘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这个项目不小,但也不用劳烦到秦正嵘来亲自过问:“秦书记,万磊的开采资质齐全,竞拍挂牌走的也都是正规流程。”
曹勇这个人,在魏江河面前估计再添八百个心眼儿都不够用的,秦正嵘翻了翻手里举报万磊违规开采销售的材料:“明天上午,让魏江河来我办公室一趟。”
作者有话说:
方小黎微笑打工中(他是真心微笑的!);
秦狗眼里:勾搭,招蜂引蝶,(并且皱眉)再笑就别干了,给我回家笑。
方小黎:?我他妈招那么门子蝶了?
哈哈要搬家啦!
秦正嵘!!
是的,离太子爷回宫不远了!!哈哈哈;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秦正嵘 ◇
“如果不是有绑匪的亲口口供,谁敢定这个结论,敢说秦正口供,谁敢定这
魏江河第二天来的时候, 晋阳电视台的好些人都在,他们正在就这次省里下大功夫,联合多部门共同执法, 推进校园改造的事情做专访。
女记者在会客室采访着秦正嵘,走廊上,刚好有几个电视台的实习生从身边走过。
“我今天第一次见到秦书记, 秦书记真人真的比晚间新闻联播里播报的帅多了..!我不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和我爸一个岁数..”
“嘘!你小点声儿, 不过真是, 听说秦书记年轻时档案里照片更帅呢,跟港星似的,在那个年代岂不是要迷倒一群小姑娘了..!”
几个实习生小声走过, 魏江河和秘书相视,忍不住摇头笑了。
现在的这些年轻小姑娘啊, 连顶头的一把手都敢编排。
采访结束,女记者出来的时候, 脸上挂着靓丽的微笑:“感谢秦书记在百忙之中接受我们的采访,相信这次作为试点的晋阳一小, 也会打造成省里的标杆示范学校。”
“不仅是晋阳一小, 孩子是祖国的未来, 让他们在窗明几净的环境中健康成长,更是我们的责任。”
女记者低头抿齿一笑,说实在话,她从没想过一个如此位高权重的男人, 竟然能这样浑身散发着如此吸引她的成熟风度。
她脑中一闪,想起采访前她翻阅的关于这位最年轻的一把手的资料, 在摄影机要关掉之前, 她自信地又举起了话筒。
“秦书记, 听闻您的太太曾经也是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对于这次省里下功夫进行的课室改造,您太太私下里有没有跟您提出什么宝贵意见呢?”
她这样一问,话题是轻松,但在场的人的心却都不约而同地提了起来,尤其摄像机后面的两个台长,更是额头直冒汗。
她以为她是在采访谁?那可是秦正嵘!今天上午的采访,稿子上的每一个字是经过了几个部门的几遍打磨,多少遍审核,时间卡得精准到了分钟,才敢呈现在秦书记面前,她竟然自作聪明的离稿发挥?!
若不是这尊大佛也是有关系的,他们打死也不会让这位刚留洋回来的高材生来承接这样重要的任务!
秦正嵘微笑道:“我太太近些年一直非常关注孩子们的教育事业,因为她学文学出身,她更关注学生的综合素质,这也是这次改造的方向之一。”
呼..在场的人全都悄悄松了口气,台长的心刚放下去,想着这尊大佛拿到光辉履历就赶紧调走吧,没想到女记者的下一句话直接吓得他们魂飞魄散!
“有秦书记这样优秀的父母,相信您的孩子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下,未来一定会成长为一名投身国家建设的优秀栋梁。”
她话音儿刚落,就看到前面两个台长脸色唰地一下惨白。
怎么回事?难道她说错话了?可她明明是说的好话呀!
两个台长后背的冷汗湿了一背,秦正嵘年逾四十没有孩子这件事,这在晋阳上头的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闻,相反,当年的事闹得轰轰烈烈。
谁都知道他曾经是有一个儿子的,那年秦正嵘还是下面地市的班子,他组织专项工作打击黑恶势力。
没想到造人报复,将他的独子绑架,后来儿子没找到,他们夫妇也一直没有再要自己的孩子,只是听说前些年才领养了一个女儿。
两个台长为了派她来采访这件事悔恨的肠子都青了,辞职报告都想好了,连一旁等候的魏江河都忍不住心提了起来。
大厅里一片屏息凝固的寂静,一时间没一个人敢说话,没想到,秦正嵘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女儿还小,又让我太太在家里惯得多,不敢谈栋梁,我回去她能不闹不哭,对我们来说就是特等待遇了。”
秦正嵘三言两句把事情带过去了,在场的人一下子呼了口气,有些还笑了。
是啊,好像说秦书记的女儿才六岁多,哪里就谈的上的什么国家楠"枫栋梁呢?尤其是几个已经组建家庭的工作人员,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秦正嵘,作为父亲的身份回归家庭之后也会碰上要哄孩子这些麻烦事儿。
女记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像看什么惊悚画面,副台长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跑着过来说了结束语。
等记者走后,魏江河到了秦正嵘的办公室。
魏江河心里想着却是他来的不是时候,前头有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记者问错了话,他等了一会,秦正嵘只是接了个电话,回来就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万磊这件事,做得不错。”
这份举报材料做得漂亮干净,关键关于违规销售谋取暴利扰乱市场的事儿咬的很死,证据确凿,万磊就是关系再硬,也没人敢给他翻这个身了。
魏江河心里松了口气,知道靠着这份举报,刘崇岳那边的人多半板上钉钉的到头了。
“刘崇岳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会栽在自家人的一个贪字身上,秦书记,这次的事情是朝江下头一个年轻人主办的,我看那个年轻人不错,有头脑,有心思,也有手腕。”
“年纪轻轻能有这样周全缜密的心思,是不容易。”
听秦正嵘这样说,魏江河就顺着台阶引荐道:“秦书记,原先我也是想着交给他试试,既然他做的好,我想年纪轻正好也多历练历练,不如将他调到坤山去?”
秦正嵘没说什么,只说年轻人多给些锻炼的机会自然是好的,让魏江河自己去安排吧。
从秦正嵘的办公室出来,魏江河忍不住感叹:“那个秦卫东,这条路算是走对了!这是入了秦正嵘的眼,前途不可限量啊。”
“魏厅。”跟在他身后的李秘书倒是微微蹙眉:“您觉不觉得..秦卫东和秦书记,眉眼有几分相似?”
“哦?”魏江河一时没听懂:“你说他们?”
李秘书想了想:“在金建时我第一眼见到秦卫东,就觉得他眼熟,刚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整理过秦书记的档案,那个秦卫东,跟秦书记年轻的时候很几分有肖似?”
魏江河眼睛微微眯起,他脑中想了想,随后,说:“不可能,当时这件事省厅都下派了特调组,抓着的绑匪都说亲口承认人他们已经撕票了,这件事引发上头多大震动,发动了多少警察,如果不是有绑匪的亲口口供,谁敢定这个结论,敢说秦正嵘的儿子死了?”
李秘书也只是猜测而已,听到领导这么说,他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魏厅,那应该就是个巧合。”
魏江河摆摆手:“这件事,不要再说了。”
李秘书点头,两个人上了车,魏江河心里却久久没有平静,要下车时,他突然对李秘书说:“我记得那个秦卫东是重泗人吧?你去查查,看看他在老家的父母是谁,还有什么亲人,还在不在了。”
李秘书愣了一下,点头应声。
..
最近几天都是晴天,气温也渐渐回暖了,琴行上头的屋檐有一窝小鸟筑了巢,整天叽叽喳喳的。
琴行老板发了工资,方黎拿着钱,去市场上买了一只鸡,也是以前没注意,秦卫东上回给他过生日,他才发现,好像从小到大家里都是围着他转的,也没人给秦卫东过生日。
秦卫东的生日具体几年几号,他们也不知道。
方黎买鸡的时候,杀鸡老板的一对儿女就在一旁的矮桌上抛石子玩儿,不一会,老板娘催着让他俩赶紧去写作业。
方黎有时候想想,秦卫东的父母会不会还活着?他们要是知道儿子丢了,得有多着急,小时候他在山上玩得睡着了,他奶大半夜还要去满山的找他。只可惜寻找父母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太不现实,况且,秦卫东什么都不记得了,大海捞针,他们谁也没想过。
方黎这样想想,心里还有点难受,他再不济,李文玲对他算还不错,他奶更是一直把他当成心肝宝贝孙疼着,只有秦卫东,他一直待在方家,却所有人对他来说都是外人,大概只有自己,才是他心里唯一的人。
方黎拎着老板杀好的鸡回去,想着回去给秦卫东做顿好的,秦卫东现在在外头那么辛苦,偶尔他也犒劳犒劳秦卫东。
他特意在公交站等到下班的戚简,问了他小炒鸡怎么做,拿了个本子记下来的。
回到家,方黎系上围裙,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没想到第一关就犯了难,光是看那个被拔了毛的鸡皮他就恶心,剁吧,剁了好几下,骨头也没断,反而是星星点点的腥水溅了他一身。
方黎忍不住要呕,他之前看秦卫东处理鸡好像也没这么难啊。方黎硬着头皮剁了下去,”呯“的一声,方黎傻了,他的手去提刀柄,怎么也从案板上拔不出来了,等晚上秦卫东回来了,就看到方黎一个人蔫兮兮地趴倒在餐桌上。”
“黎黎?”
秦卫东吓得什么酒都醒了,赶忙开了灯,鞋都没换就过去看他:“哪里不舒服?”
秦卫东背起他就要上医院,方黎才赶紧叫住他:“没不舒服,就是饿了,秦卫东,我饿晕了..,你身上的酒气这么大?”
“跟领导喝了几杯。”
秦卫东看着桌子一杯凉水,顿时拧了眉:“抽屉里不是有钱,让你在琴行附近的餐馆吃了再回来?”
“发工资了呀,我买了只鸡,还专门问了戚简鸡怎么烧,谁知道第一步就出了岔子..”
方黎有气无力地往厨房一指:“你买什么什么烂案板啊,刀卡在上面就拔不出来了,卡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