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空间里倒多的是名贵药材金银玉石,可他也不敢送,也知道送过来老太太肯定不收。 好不容易翻腾出来罐蜂蜜,专门给换了个黑不溜秋的土罐子抱过来,还得编谎话哄着老太太收下来,“这是我奶奶之前咳嗽老不好,我们家亲戚送了罐土蜂蜜。 后来我奶奶去了,我嫌甜腻腻的不愿意喝,放在那睹物思人看着也难受的很,就拎过来给您了,不值什么钱,值钱的我也送不起啊。” 老太太也怕他脸皮薄,不太愿撅了他的面子,想了想也就收下了,“那行我就留下了,你家离学校远,中午下课到老师家吃饭去吧,我下课就去买菜去。” 两人说了几句,到了下课时间其他老师都陆续回来了,见到他在办公室,还有不认识他的,笑着问道,“张老师,这是你们班新转过来的学生呐?从哪里来的?” 老太太眯着眼睛笑,“不是新来的,这原是我班上的,请假回去办些事儿,又回来上课了。” 她同组的语文老师正迷着红楼梦呢,转头就夸了句,“倒是个标致孩子,面若秋月色如春花的。” 藜麦听着有些不对劲儿,这两词儿红楼梦里形容贾宝玉的,大致是面庞丰润皮肤气色好,说具体点贾宝玉当时是个小胖子,跟他这模样是一点儿关系也沾不上啊。 他满头疑惑,也不知道这老师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抿着嘴笑,“行了,你回去上课吧。” 也就没多留,抱着老太太给的试卷练习册往教室走,还没走到就看见他们班门口堵满了人,把走廊都给堵住了。 他个子高,在后面看着他们班的人堵着门口,跟个挺斯文的男生在吵架,班长关晚清一马当先。 双手叉腰往那一站,声音又脆又快,“真是好不要脸呢,你们明明就知道藜麦请了两个月长假,今天刚回来上课。 他这高二的课本估计都还没摸熟呢,赶在这时候过来约战,你也就敢在这种时候在人家面前嘚瑟一下子。 有本事你等他跟上了进度,大家比期末考试成绩了,哎哟,我都忘了你要是有本事你也不会成了咱们学校万年老二啊。 哈哈哈,怎么的藜麦请假你是不是心里偷着乐能考第一,他回来了你就害怕啦,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要欺负人呢。” 她说话又快又气人,堵得门口站着的人面红耳赤,旁边的人伸手推了她一把,“呸,男人说话哪里有你们娘们的事,赶紧把藜麦给我叫出来!” 这可是在他们班门口,他这一推可把三班的男生都惹着了,拖着扫帚七手八脚的就出来支援,把关晚清拦在背后去,“你再推我们班长试试!” 关晚清从几个大个子男生背后探出脑袋,“毛都还没长齐呢,你算什么男人啊!” 推她的男生气急,“我毛长没长齐你知道啊?” 这下轮到关晚清脸红了,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缩到几人背后不吭声了。 藜麦在后面笑了下,从人群中走出来,“长没长齐我们并不关心,可不管怎么样,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那人看到他过来,变了脸色,仍是嘴硬,“她算是什么小姑娘,整个儿就一泼妇!” “哦。” 藜麦把手里的卷子递给旁边的路蕴,盯着推人的男生,目光锐利,“欺负小姑娘就算了,说不过人家就动手,动手觉得打不过就骂人家泼妇,你还真是厉害。 行吧,说说呗,你们下课不好好去操场活动两圈,跑来堵着我们班门口,找我什么事儿。” 他在九班还挺出名。 一是因为穷,每次班费是交不起的,组织的活动自然也都就不去,为此班里其他人都觉得他不合群,背后没少说他坏话。 二来自然是成绩,他在的时候但凡考试他就没下过第一名,偏第二名是县里某位领导的儿子,经常请同学吃饭聚会,同学缘很好。 偏被他压的班里第一全校第一都没拿过,为此家长会上找他们班主任谈过几次,他们班主任也找他隐晦提过几次。 他那时候年纪还小,也就没懂起,后来多少年后回忆起来才回过味儿来,那意思就是让他考试的时候让让,大家脸上都好看。 也就还记得曾经有这么位同学,隐隐约约名字好像叫,“杨晓东,是吧。” 哪知道他这名字一喊出来,旁边同学猛的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ヾ≧≦)o” 笑得藜麦有些摸不着头脑,旁边他刚刚看到那个斯文男生煞白着脸,恨恨的咬着牙齿,“我才是杨晓东,藜麦同学,玩这种文字游戏羞辱我,有意思吗。” 藜麦,“……” 他真是只记得有个叫这名儿的,几十年了早就不知道这人长什么样子了,这还真不是故意的! 不过别跟找麻烦找上门来,他也没那么好涵养要专门解释清楚,只是假笑着重复了一遍,“那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杨晓东大声,“我要跟你比期中考试成绩,输了的人离开这个学校!” 路蕴气的蹦跶起来,杨晓东家里有权有势的,输了无非是转到其他学校读书,可他们家麦子输了估摸连去其他学校交学费的钱都没有呢,赶紧拉着藜麦的手,“麦子,咱们不堵这个。” 藜麦还没说话,刚推人的小子又跳出来,语带嘲讽,“怎么,不敢了吧,不敢就直接认输好了。 乖乖儿的喊声杨哥,杨哥大人大量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藜麦神色冷淡,“真不好意思,我没喊哥的习惯,期中考试成绩是吧,没问题。 不过离开学校这筹码我拿不到实际好处,不如换成谁输了输一千五百块钱给对方吧。 正巧我两后面高二半年和高三一年的学杂费,你看如何。” 县里人均收入也不过七八百块一个月,这笔钱不算小,杨晓东犹豫了下,又想起长久被他压迫得透不过气来的憋屈,最终还是咬牙点头,“行,说话算数!” 藜麦就笑,“当然算数,你要弄个书面协议也行,做好联系我签就行。” 杨晓东盯着他,“我相信你。” 就带着九班的人回去了,藜麦回座位上坐着,路蕴气的拍了他一巴掌,“你怎么能答应跟他比啊!” 藜麦翻着老太太给他的试卷,“他都找上门来了,不答应就跟我怕了他似得,再说了,白得的钱不要白不要啊。” 关晚清也凑过来,“那你有没有信心赢啊。” 她问完,旁边凑过几个脑袋来,这可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儿啊,关系到他们全班的面子呢。 藜麦笑着,“我什么时候输给过他啊。” 他长的精致好看,笑起来真跟会发光一般,只让周遭的女生羞涩的低下头去。 关晚清确实彪悍些,伸手去捂住鼻子,嚷嚷着,“哎呀,你别笑了,我这要流鼻血了!” 说着溜达到前面去坐了,旁边一男生有些羡慕的盯着他,“藜麦,其实你成绩不好也没关系啊,就凭你这长相,多笑笑,就不缺钱啊。” 被路蕴一脚踹开,“你他妈说的这是什么话!” 那男生也是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赶紧顺势告饶,“抱歉抱歉我脑子笨,我只是想说他长得帅!没有别的意思!” 路蕴扬手要打,藜麦拦了,收敛了笑容,“没事儿,他也是无心的。” 比这难听的他不知道听过多少了,早免疫了。 低下头去看试卷上的题目,“不过比起卖笑,我更喜欢多动脑子。”
时间过得挺快,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跟老师们说的,任课老师也没特别在意班上多了个人出来,安安稳稳的上了天课。 放学路蕴喊着他回家,藜麦摇了摇头,“我去五金市场那片买材料和工具,你先回去做作业。 晚点阿姨收菜回来,你开车把梅花和杏子给我送到家里来,作业带上我要检查的。” 路蕴不愿意,他不想做作业,也想跟着去逛街买东西,“我开车带你去呗,你那瓶瓶罐罐的不得找人给你搬呐。” 藜麦戳戳他身上的肥肉,“就你还想给我搬东西?别把你自己摔着,赶紧回去写作业!”第7章 跟踪 他空间里其实是有整套酿酒工具的,且是最好最先进的工具,出酒品质很不错,就连装酒的瓶瓶罐罐也堆了不少,只是不好直接拿出来。 况且他也真要去五金市场买些管道电线和螺丝之类的小工具,改造他家的水电管道。 不让路蕴跟着一是到时候多出来的东西不好跟路蕴解释,二是他要去买东西的那片儿有点乱,他在那边打过好几次架,惹到些人,到时候如果碰上,动起手来怕护不住路蕴。
他们学校在靠近郊区边上,在学校门口搭公交车去批发市场,摇摇晃晃十来个站下车走了两公里才到。这边是个大型批发市场,建材家具,五金服装,玩具食品,琳琅满目,要啥有啥。 几百上千的店铺聚集在一起,挤挤挨挨,人也多,车也多,见有生人过来都透着些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琢磨着来的是不是肥羊,能砍两刀肉下来。 藜麦对这片挺熟,主要秦封就住这,他上辈子跟着秦封也在这片儿住了些时间,秦封父母死的早,从小跟着秦家大姐住着,她在这片开了家小饰品批发店。 就是卖小姑娘挺喜欢的绢花蝴蝶发卡什么的,秦封就跟着穿穿珠子项链和手链之类,挣得不多,能拿些手工费,自然也能养活自己。 可惜他姐夫不知道被谁勾着学会了堵钱,家底儿全赔了进去,不给钱让他赌还家暴,三天两头他姐还得被打进医院一趟。 他姐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非得在一颗树上吊死,挣到的钱全给他姐夫拿去赌,多少年连顿饱饭都不给他吃。 还不许他跟他姐夫动手,不然他姐就两口子一起打他,藜麦就见过几次秦封身上被他姐挠出来的印子。 就这样一个姐姐。 藜麦冷笑着,就这样一个姐姐,天天戳着他的鼻子骂贱皮子,骂完转身去找秦封要钱,秦封二话不说就给。 就这样一个姐姐。 天天带个各种小姑娘往他面前凑,阴阳怪气各种要东西,他不给就说要让秦封给秦家留后,当他面儿给秦封打电话。 秦封还得各种找借口骗他,抽时间去见人。 他咬破了嘴唇,满口血腥。 他到底是有多眼瞎,才会看上秦封这么个贱人! 狠狠地擦了擦嘴唇边的血迹,熟门熟路的在人堆里找着他想要去的店铺,买了几圈电线和插座开关,付款的时候觉得不对劲,回头往身后瞟了一眼。 背后还是人群汹涌,各自来去匆匆,没什么异样。 店老板见他盯着人群出神,便问他,“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对?” 藜麦垂下眼睛,神色晦暗难明,“有人盯着我。” 店老板愣了下,随即笑道,“后生长得俊俏,来往的人都会多看两眼,你别放在心上。” 藜麦掏钱包付账,也没解释,他觉得那目光不像是普通打量。 而是那种炽热霸道,又赤果果透着欲。望。就跟恨不得立马冲过来扒光他衣服一样。 就像是…… 他猛的握紧手里的钱包,拧紧了眉。 就像是秦封看他的目光一样! 他拎着东西站起来,盯着外面看了许久,也没发现端倪,刚刚那道目光早已经消散不见。 秦封那混蛋还在看守所里关着,应该只是他想的太多了。 想了想,又在店里买了个大铁锁,拎着东西到旁边买齐水管零件,拖着两蛇皮口袋东西去赶公交车,一路上还担心遇到之前惹到的人要动手。 好在一路平安到了,没遇到仇人。 回去就趁着天还没黑动手改造水电管道,等路蕴开着他的小卡车拖着几框子梅花和杏子过来,屋里已经大变样了,堂屋里摆着几个硕大金属罐子,链接着各种各样的蒸馏管和水管,角落里还放了几个陶瓷罐子。 他满脸惊愕的这里看看,那里拍拍,戳戳几根透明胶管,动动顶上的玻璃仪器,“哎哟,我的麦子哥哟,你这双手到底是怎么长的呢,这些大家伙到底是怎么安装的?” 藜麦正在拿扳手拧螺丝,头也不抬,“这跟手怎么长没关系,主要是脑袋够聪明就可以,这算什么,你给我拿个智能机器人来,我也能给你搁这组装好咯。” 这还真不是吹牛,他跳崖之前人工智能发展的已经很先进了,很多仿真机器人都做的非常逼真。现阶段国内甚至全世界根本都想象不到未来几十年互联网和人工智能信息传递,会是怎样一番的繁荣景象。 路蕴却只当他吹牛呢,一脸黑线,“你咋会这多呢?” 藜麦停了下手里的动作,语气有些淡,“一个人独居久了,就什么学都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