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前夫遗产重生——水竹青菜
水竹青菜  发于:2019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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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大笔钱呢,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拿出来的,毕竟看着路蕴,也不像是那种特别有钱人家的孩子。

  不过她更多精力还是放在藜麦身上,对路蕴家庭情况也没多问,就找熟人给路蕴转到五中,领着熟悉了校园,算是把两人安顿下来。

  她自己也还有事要办,嘱咐藜麦记得周一准时去学校上课就先自己忙去了,让他们在学校周围逛逛,熟悉下情况,也买些牙膏脸盆热水瓶之类的生活用品。

  等开始上课了,除了周末休息,一中的住校生平日里都是不让出学校的。

  路蕴满心兴奋劲儿还没过,走路带风,恨不得能把头仰到天上去,“等我减肥成功,回去准得吓我妈一跳!”  想得倒是挺美。

  藜麦在旁边偷笑着,就他这只吃不动浑身肥肉,肌肉没丁点耐性,就算有专业的教练指导,那也得吃不少苦头,才能把那身肉甩掉。

  更别说纠正那些从小到大习惯性动作,工程漫长又艰苦,还有专业课要上,文化课也不能太过于落下。

  估计真忙起来比他们还忙些呢。

  就只看到别人好看,却没想到这好看背后别人付出了多少努力呢,不过藜麦也没提醒他,有些事情,总得让他自己去面对才行。

  况且路蕴虽然成绩不太好,但是也有自己的优点,踏实勤奋,只是没人领着指导,若有人在旁边稍加监督,那肯定能保质保量完成训练的,他对此一点都不担心。

  总得来说两人都暂时安定下来。

  周末学校九点锁校门,藜麦送了路蕴回学校,转头往学校门口走过去,门口保安喊住他,“藜麦同学是吧。

”  藜麦略微惊讶,“是,请问有什么事儿。

”  保安对他还挺和善,笑着指了指旁边待客室,跟他说话,“你哥等你半天了,这校门要关了,你过去见见他吧。

”  藜麦微愣,“我哥?”  他生来就孤家寡人,要不是藜奶奶心善把他捡回去,估计就得冻死在麦田里,哪来的哥哥?  怀着些许疑惑,往旁边待客室过去,里面灯光明亮,有人靠窗户站着,听见响动回头看他,眼里带着些许喜悦,“你回来了。

”  藜麦停下脚步,脸色微沉,随即笑着,“你怎么来了。

”  他笑着,嘴角微微翘起,态度温柔和善,秦封本该高兴,可看着他眼底满凝着冰霜,浮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愿。

  秦封心中见到人的喜悦瞬间被冻得支离破碎,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血液被逐渐冷冻成冰。

  寒冷和疼痛顺着血管脉梢,漫遍全身,连最细枝末节的地方也没放过,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颤抖着嘴唇,连喊出他的名字都变得困难起来。

  藜麦下定定心要跟他离婚的时候,就是这般表情。

  不哭不闹,表情温和,唯独眼里冰封千里。

  之前藜麦会拒绝他,会在他跟前发火,暴怒,他心疼,难受,却也知道藜麦性子软,他总有机会磨到麦子回心转意。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对他好。

  可看到麦子这般模样,他突然明白某些事实,他的麦子,是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了。

  这个认知让他难受到心慌意乱,手脚冰凉,哆嗦着嘴唇,“麦……麦子。

”  藜麦看着他跟见了鬼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衬着眼底两个浓厚的黑眼圈,看着就挺好笑,也就笑了声,语气平稳,“我有那么恐怖吗,你怎么知道我转学了。



  秦封往前跨了一步,“我问的路阿姨。

”  说着犹豫着,试探着问他,“麦子,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有的。

”藜麦点点头,他两似乎很久没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过话,看着秦封冒着胡茬,满脸憔悴模样,藜麦本该觉得心软、心疼。

  可想到秦封这模样可能是装出来给他看的,藜麦就觉得心里更冷了几分,笑着问他,“这次的事儿,我掉的钥匙,那只药膏的事儿,还有那晚上,我蒸的玫瑰糕丢了,都是你干的,是吧。

”  秦封沉默着,拒绝回答这些问题,藜麦也不着急,慢慢吞吞的开口,“那么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从看守所里出来的呢?”  被秦封打伤的那两家人咬死要钱,秦封大姐又死活不给,这次他也狠着心不搭理,本来该被关到年关在里面过年的人,却比他当时出手把人捞出来的时间还早就在外面蹦跶。

  他冷淡的看着面前的人,“嗯,还请给我解答一下,你究竟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

”  秦封看着他,脸上闪过些许挣扎痛苦,嘶哑着声音,“麦子……”  他哽着气,极其困难的吞咽着语句,“你在怀疑什么?”  藜麦笑着,“你说我该怀疑什么,你告诉我,我怀疑的是不是真的?或者说明白些……”  他略微停顿着,清清楚楚的拖长了些许语调,仍旧清脆悦耳,“能否请教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第28章 新生  秦封本身是直爽豪迈的性子, 做事向来只凭直觉,行事作风更是硬朗狠绝,在他身上很难看到诸如犹豫、迟疑这些情绪。

  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并且从不犹豫,不屑于说谎,所以藜麦确认他现在状态绝对不是十几岁时候该有的之后,第一反应就直接单刀直入, 直接当着面儿问他。

  秦封果然也没让他失望,看着藜麦的眼神有瞬间复杂, 带着微不可查的惊慌,随即露出个带着解脱的笑容, “是我, 你从来都很聪明,我也没打算能瞒你多久。

”  他回来的比藜麦早些, 是在跟那几个小混混约架被逮进去看守所当天晚上,又冷又饿的缩在看守所冰凉的地板上, 迷迷糊糊睡着觉,半夜里冻醒过来, 内芯里就换了个人。

  平白多了几十年的见识手段,看守所自然是关不住他的, 只是他理清楚那些记忆之后, 他没选择自己走出来, 他仍旧等着藜麦出现。

  等待着藜麦再一次向他伸出援手。

  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周围冰凉阴冷的环境让他头脑保持高度清醒,处于某种理智又沉静的状态,清楚的记起来他跟藜麦的关系突飞猛进,正是从他被藜麦捞出来的这段时间。

  他需要这个契机,跟藜麦重归于好。

  为此他必须得等待着,必须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安分的待在看守所里最狭窄阴暗的角落,待到藜麦过来见他。

  哪怕他有多种方法能从里面走出来,可他害怕,怕其中有半分差错,他跟藜麦就会因此错过。

  关押着他的房间阴冷潮湿,他也就仗着身体好才能撑着没生病,不过状态也不会太好就是,晚上总会冷得发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半夜总会在噩梦里惊醒过来。

  ……从他跟藜麦离婚以后,他已经连续做了许多年噩梦,他总会梦到藜麦从他们住的别墅二楼跳下去。

  梦里看不清楚从阳台上一跃而下那道身影,只能模模糊糊见道影子,唯独地上那摊鲜红色血迹,清晰的格外触目惊心。

  那噩梦太过真实,会断断续续缠绕着,会追寻着记忆往前,梦里藜麦会被人送到医院抢救,他看着那刺目的“手术中”三个字暗下去,然后会有个带着口罩的医生出来。

  满脸悲痛的告诉他,人没救回来。

  他能看到梦里自己如遭雷劈,面色死白,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完全垮掉,像是被大雪压倒的枯木,跪在医生跟前痛哭流涕。

  秦封并未经历过这些,他当时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藜麦已经处理好伤口躺在病床上,虽然昏迷着,却并没有生命危险。

  可他潜意识里会不断去回想模拟当时藜麦从阳台上跳下去的场景,会想到各种最危险最严重的后果,每次都能把自己吓出满身冷汗。

  他的医生给他做过多次心理疏导和暗示,搭配药物治疗,也仅仅只能让他在清醒的时候能够保持镇定和理智,一旦陷入睡眠就会形成恐怖的梦魇。



到后期他逐渐适应,知道藜麦没事,好好儿活着呢,他会试图从梦中醒来,不断地暗示着自己这只是个梦,麦子没事,好好儿的活着。

  靠着不断地暗示挣扎着从梦里醒过来,浑身就跟被巨石碾过的疲累和疼痛,习惯性去揽旁边睡着的人,想把人抱在怀里。

  捞了个空,才会猛然惊醒,麦子是真的,跟他离婚了……  然后黑暗和杂乱的思绪会席卷占领他的脑海,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入睡,只能睁着眼睛等着天亮。

  可他却又并不期待天亮,毕竟天亮了又如何,他的麦子也不会回来了。

  后来他被检查出来身患胃癌,医生告诉他说治愈率在三成左右,可他太累了,甚至都没有力气去争取那百分之三十的机会。

  直到他在看守所的地板上醒过来,环境虽然恶劣,可他却算是重拾希望,看到了几分曙光,哪怕再冷再饿,心都是热的。

  因为他知道,他终将等到他的麦子,而只要他能够等到,他就会把人拽住,再不放手。

  可他等到上辈子见到藜麦的时间,没等到藜麦过来,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为此焦躁不安,担心藜麦出事,又不敢随意从里面走出来,怕再出些差错,让两人本就复杂的关系更加复杂化。

  在里面纠结犹豫好多天,才试探着出现在藜麦身边,隐秘的悄无声息的跟着,看着年轻的藜麦鲜活生动的身影,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目光黏在藜麦身上,贪婪又直白,恨不得冲上前去,把人搂在自己怀里,死也不放手。

  可他不敢。

  他这一辈子,从身无分文、穷困潦倒被人嫌弃到恨不得远离三丈以外,到最后不管走到到哪里,都能被人尊称一声秦先生,其中的艰辛困苦只有自己知晓。

  旁人说他心狠手辣也好,说他狡诈阴险也罢,他反正是不在乎的。

  他在乎的无非是一个藜麦而已。

  当然,他也曾经还把自己几个姐姐、那些跟着他的兄弟放在很重要的位置,甚至曾经为了他们,逼得他的麦子一再让步。

  秦封每次想到这些事情,都会直接一巴掌呼到自己脸上,打得特别响亮。

  那可是他的麦子呀,他放在心尖上宠着、疼着,就怕他受委屈了的麦子。

  他就跟眼瞎心盲了似得,看着他们欺负他。

  看着他的麦子一步步后退,到最后忍无可忍,要跟他离婚,他才知道,他的麦子受了多少委屈。

  虽然后来他跟家里人闹翻,只想守着麦子过,可惜麦子早已经被彻底伤透了心,从麦子提出离婚,到他后来病入膏肓,差不多十年的时间里。

  麦子甚至不愿意再见他一面,多看他一眼。

  在看守所那阴冷的地板上醒过来,他以为自己是得了老天的恩赐,能跟麦子重来一遍,有机会在还没有那些痛苦和伤害之前,把麦子认真又虔诚的捧在手心里,再不让他受到半分伤害和委屈。

  他醒过来的那一刻是多么的欣喜若狂,注定了他这辈子,唯一在乎的人就一个藜麦了。

  可这种狂喜,在看到藜麦从空间里取出来整套酿酒工具,并且熟练的在家里改装好线路,把酿酒的器具安装好的时候,凝结成冰,然后碎成粉尘。

  他知道,他的麦子,也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不知道该欢喜还是应该难受,整晚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挣扎纠结着,妄图寻找恰当合适的时机,出现在藜麦面前。

  他不敢跟藜麦摊牌,他们曾经亲密无间,互相了解对方,他知道藜麦心软而且温和,跟别人相处从来都是看到别人的长处,轻易不与人结怨翻脸。

  哪怕是藜麦曾经恨不得让他去死,可面对的是只有十几岁,并不知晓后事的他,藜麦并不会将两个不同阶段的他一概而论,反而会觉得年轻的他无辜。

  会试图远离他,但是态度不会太过坚决或者说强硬,而不是像他跟藜麦离婚之后,想尽办法,都见不到麦子一面。

  把自己活成十七岁的模样,是他唯一能跟麦子复合的机会,只要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年轻的秦封,他总能慢慢的磨到藜麦心软。

  他从来不缺耐心。

  他也确实猜的没错,虽然藜麦对他留下的诸多痕迹有所怀疑,可以藜麦的性子而言,但在并未确认之前,并不会跟他彻底翻脸!  他本该慢慢的,不留痕迹的悄然改变,好让藜麦在无声无息中消除对他的芥蒂,两人重归于好。

  可惜藜麦学校发生的事儿彻底的打破了他的计划。

  真正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起因还是藜麦学校那老师,当年藜麦退学的缘由他也知晓,知道藜麦对半途辍学,未完成学业有多遗憾,自然也知道藜麦有多想要继续念书。

  虽然藜麦自己解决了学费问题,可学校那老师还是三番两次找他麻烦,不让他安心读书,甚至还在不停地算计着要开除藜麦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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