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右手握成拳,在暗中庆幸,万幸进屋前刚给景旭阳发过消息,要不然,狗急跳墙…… ** 松果大厦,顶楼灯火通明。 原本宽敞的实木办公桌上一片狼藉,杂乱的堆着十几份DNA检测报告鉴定意见书。 苏钰手上捏着安城医院的那份亲子鉴定——他最早拿到按理说也该是最权威的,闭目沉思。 平日里,他习惯去私立医院,保险起见,吩咐助理都去做了一份,可安城医院是国内最早开放亲子鉴定的权威之一,所以,亲自带人去了现场等。 其余的私立医院及司法机构,他也做了加急,送过来的报告晚了一些。 都一样的盖着红戳,结论却截然相反——确认亲生。 四个大字,砸得他头晕目眩。 样品都是他亲眼看着取的。 苏时乐那小骗子,听说做亲子鉴定,随手就拔了一撮头发,疼得呲牙咧嘴,还在傻笑。 …… 顾安平敲门进来,严肃的脸上压抑不住八卦的味道。 “苏总,查到了。” “医院里的监控应该是被人故意破坏了,但我觉得不会如此巧合——偏偏最关键的那条监控掉线了,一周都没人发现。” “我按您的吩咐,调了能拍到医院门口的交通监控,果然找到了一周前苏时乐肿着脸来医院查过敏的监控。” “确认监控录像没被人动过手脚?”苏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 只有睁开后赤红的双眼,透露着他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没有。”顾安平对上那双维持了暴风雨前平静的黑眸,咽了下口水,才继续说,“我带人直接去交通局查的,没经过别人的手。” “谁——?” 简单一个字,饱含着滔天恨意。 顾安平地上一个U盘,摇头,语气透着不确定。 “那边还在查,我有拷贝视频,视频里是景旭阳全程陪着苏时乐看病打点滴,走的是安城大学一位校医的医保卡,不巧,昨天这位医生才远赴边疆进行医疗支援,一时还联系不上。” 景旭阳?苏钰很耳熟的名字——京城景家的长孙。 他们苏家和京城景家,老熟人。 多年前,两家曾住在同一个大院,但关系一直不好。行事作风相差太大,摩擦自然也多,后来又出了那档子事,两家干脆断了来往。 他们苏家,本是书香世家,偏偏从他爹这代,不知为何画风突变:出了几位离经叛道的浪荡子,行事随心所欲,放荡不羁,常被人诟病;而景家,将门多虎子,据说祖籍出过一百多位将军,家规森严,是京城有名的正派人家,为人公正不阿,如今多在司法警机关任职。 连这辈长孙景旭阳——大院里很少抛头露面的“病秧子”,也被送去军队进行磨炼,七八年杳无音讯,听说最近因伤退役了,来安城了? 多年没往来,景旭阳为何要遮掩遮掩苏时乐酒精过敏的痕迹? 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亲爹,为了鼓起勇气求婚,喝了一罐冰啤酒壮胆。 豪华盛大的排队上,提前一个月精心筹备的“惊喜盛宴”。 他爹还没跪下去,就晕了,被他亲娘一把扛起来,送上了救护车。 从此,成为京城的笑话,偏偏他爹还沾沾自喜——经常吹嘘是亲娘倒追他。 没少被他亲娘掐,喂苏钰一嘴狗粮,“我当时都吓坏了,等了那么久你才磨磨蹭蹭准备求婚,眼睁睁看着你倒下,脸红得像猴屁股,我还以为突发性脑溢血,能不急着告白吗?” 酒精严重过敏,是他们苏家男孩一脉相传的毛病。
宝贝一岁多时,偷舔过他的酒杯,也进了医院。 苏家这些年,也没少往这方面下功夫排查。 反观景家,说好的光明磊落家风呢? 这是故意寻仇吗? 顾安平看苏总眉头紧锁,迟疑着开口,“那个……不知道该不该讲…我今天追出去时,顾影后……” 苏钰摆手,不愿意听,示意顾安平可以出去了。 他已经超过48小时没睡了,满心满眼都在想儿砸…… 这真真假假,心情跟坐过山车式的忽上忽下,熬得头都快秃了,哪里还有心思关心头上绿不绿? 作者有话要说: 金主爸爸害羞脸:我发现了舍友的“惊天大秘密” 苏时乐捂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金主爸爸,只有不纯洁的孩纸才会想歪哦!下一场轮到我作妖了哦,欢迎来捧场~ 景旭阳:渣作者你说,我都哪里飞来的锅?这么重,背不动了! 苏钰走在买防脱发洗发水的路上,拒绝说话。 渣作者的碎碎念:评论看到惹~抱抱小天使们~这文就是个沙雕甜宠文,不会虐的。 认爹的话,把渣攻炮灰这点小波澜解决,就进入爹和男票们博弈的修罗场了,爱你们哦~第20章 20 屋里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苏时乐主动端起一杯混了雪碧的白酒。 热情的攀着渣攻的肩膀,把酒凑到渣攻嘴边,“深情款款”的劝酒。 “哥,我还是第一次调酒,您快试试嘛。如果好喝,我们的奶茶小铺还可以多几款饮品。” 少年的嗓音清浅温柔,勾得苏云鹤心里像微风吹拂过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苏时乐凑得这么近,近得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度,喋喋不休的嘴唇红得像樱桃,艳得让人想咬一口。 苏云鹤心头一热,得知苏云鹤是豪门私生子后,他只顾着酸了。 如今,有了亲生父子这层滤镜,他看苏时乐更顺眼了。 不止眉眼肖想苏总,连这阴晴不定的脾性,蛊惑人心的声音,都像。 等认祖归宗,还能继承一大笔财富。 安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苏总在十几年前就曾经悬赏百万寻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一般孩子走丢的父母早放弃了,苏总却像一头倔驴,十八头牛拉不回来的那种,只认这一个小娃娃。 苏云鹤眼帘微垂,遮住满腹小心思。 只要睡了苏时乐,曾经遥不可及的白月光就会成为他的岳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亲人。 而且,荣华富贵变得触手可及。 他要是松果集团的金龟婿,在演艺圈,哪里还需要整天为资源,人脉和名气发愁? 如果不是苏时乐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忘恩负义得厉害,他也不像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得到苏时乐。 亲爹是安城最有钱的男人,还为那点高利贷斤斤计较,连卖奶茶赚的几百块钱都舍不得分他一毛。 他家从小含辛茹苦把人拉扯大,居然想踹开他飞黄腾达,门都没有! 他也是走投无路,才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 苏云鹤瞥见苏时乐手上翻腾着小气泡的雪碧,想起重金买的“乖乖水”的广告词,胸膛升腾起一簇火苗,越烧越烈。 “不管多烈的马都会乖乖任你骑乘。” 价值上百美金的“圣药”,听线人说,是国内一些高档俱乐部特意引进,专门用来收拾不听话的公主少爷,药效很猛。无色无味,十分钟即起效,哪怕是烈女贞妇,也会百依百顺,身子软得一塌糊涂,还不会完全丧失理智,最妙的是,五六个小时候后,药效退了,血液残留很少。 绝对安全,药检查不出来。 而且卖药的还贴心附送高清视频拍摄服务,免费的。 苏云鹤本来没想做这么绝,苏时乐那张遗传自白月光的漂亮脸蛋,他很怜惜,舍不得。 可是他想到苏时乐的威胁——对方手里握着他犯罪的证据。 是苏时乐先耍花招的,他是被逼的,总不能坐以待毙,一辈子被苏时乐欺负着卖奶茶。 只要他手里握有苏时乐的艳照,哪里用担心他以后不乖乖听话? 而且,苏总这种有钱人也不会舍得让宝贝儿子的艳照家户喻晓,成为卖片的广告吧。 ** 两人凑得很近,渣攻脸上猥琐的笑容,苏时乐一览无余,心里大概清楚了渣攻的套路。 他记得小说里,渣攻也是灌酒抢了替身受,当时只顾着感叹肉香四溢,他都没留意,是不是酒里加了料。
苏时乐晃了晃玻璃杯,看着混了雪碧的白酒起了涟漪,又凑近一点,暧昧的往渣攻敏锐的耳根吹了一口气,声音甜得快能滴出蜜来了。 “哥哥,你怎么不喝呀?需要我喂你吗?” 苏云鹤正沉浸在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白日梦里,险些被苏时乐色-诱着喝一口加了料的酒。 还是对面的黄毛,见势不对,干咳几声提醒,“唉唉——乐乐,你别这么心急嘛,咱们今天是庆祝。庆祝总要玩点花样,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旁边那位的麻子脸也嘿嘿笑起来。 “对对对!用杯子敬酒多没诚意,鹤子为了这顿饭可忙了一下午,你这个做弟弟,先走一个,一口闷,弟弟给哥哥敬酒,要先干为敬才对嘛。” 苏时乐歪着头,笑得腼腆,仿佛情人间亲密被人撞破后的羞涩。 他把加了料的酒又端回来,低头嗅了一下,吧唧吧唧嘴。 黄毛紧张得都屏住呼吸,苏时乐却又把酒放回桌子,可怜兮兮的撒娇,“人家酒精过敏呀。” 黄毛眼神变得色眯眯,吞咽了几下口水,真是个尤物呀,难怪苏云鹤这个落魄户舍得花三百美金也要搞到手。 “桌上你哥哥不是贴心的给你准备了雪碧?” 苏时乐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端起雪碧,都到嘴边了,又撂下了。 连连摇头,语气里还带点小嘚瑟,“听说带气的饮料杀精呢,我不能喝,晚上苏总还约我在安城最豪华的酒店约会呢。” 这话一出,热闹的酒桌瞬间冷场了。 黄毛先反应过来,猛的站起来,一手拍在桌子上,他面前的酒杯被掀翻,狐疑的盯着整幺蛾子的苏时乐,咬牙切齿的问,“你小子耍我们玩吗?” “人家好怕怕啊——” 苏时乐浮夸的拍着胸膛,仿佛被黄毛吓得手抖,抖得一个不小心就打翻了手里的易拉罐。 仅剩的半瓶雪碧,从苏时乐手里滑落,掉在酒桌,像个不倒翁在边缘转了两圈,摔下桌去。 苏时乐眼疾手快的闪开,苏云鹤慢了半拍。 半瓶雪碧全浇在他新买的西裤上了。 价值三百美金的圣药就这样浪费了! 也不知道这药,外用有没有效果? 苏云鹤脸色变得煞白,提着湿漉漉的裤-裆,使劲往下掸。 手足无措得像个尿了裤子怕挨训的小孩子,一脸焦急无助,视线时不时瞥向对面的黄毛,欲言又止。 事已如此,黄毛哪里看不出苏时乐是故意的? 怕是早怀疑酒不对劲,故意耍着他们玩? 黄毛给旁边的麻子脸使了个眼色,两人不约而同起身,摩拳擦掌,从桌子两边包抄过来。 苏时乐不再看渣攻“尿裤子”的热闹,握紧倚靠着的木椅子的扶手,一脸戏谑对着入门处的摄像头。 “哥哥们,你们怎么都站起来了?这天气有热得要撸起袖子吗?” 黄毛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得很□□。 “漂亮的小弟弟呀,哥哥看你是有些皮痒,需要我们帮你松懈松懈。” “要我说,乖乖水好归好,可跟个活死人,玩起来远不如真正的强-奸带感。” “可不是,我们既然收了这份钱,药撒了,服务也是要到位的。” 苏时乐没想这么快就撕破脸了,他还没玩够嘛。 不过大家都是男人,苏时乐抓起一个酒瓶子,不就是一打三,上辈子他在底层生存,也没少跟人干架。 千钧一发,眼看要打起来时。 简陋的出租屋传来敲门声。 “咚。” “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重,最后门板都颤了又颤。 本来被搞得有些紧张的苏时乐,底气又回来了。 他家保镖,都能踹豪门老男人屁股了,收拾两个小蹩脚自然不在话下。 看着黄毛和麻子脸惊魂不定的表情。 苏时乐卸了防备,“啪啪”鼓了几下掌,笑得像开得妖艳的罂粟花,灿烂耀眼。 “哎呀呀——差点忘了,上周跟王警官约好今天回访的。” 本来快抓到苏时乐的黄毛,一个踉跄,扑上来想捂住苏时乐的嘴,不想,终究慢了一步。 苏时乐笑得眉眼弯弯,高声喊道。 “王警官,门锁已经坏了,您还是直接踹门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