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纤长的手指背抚摸着夏骞的脸颊,拇指揉抚着夏骞的下唇,他玩味得看着此刻略有局促的夏骞:“你们这易容术倒是很逼真,但是不是易郁,身体是最诚实的,我们不妨试试看?”言罢,沐修就将夏骞整个人打横抱起,扔在床上,沐修虚着眼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紧张得脸色发白的夏骞,调笑道:“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沐修一寸一寸的摸着夏骞每一道伤痕,自语道:“这伤痕倒是一模一样,不知道身体的反应一不一样?”此时的夏骞紧张得身体僵硬,其实当日得知易郁和沐修的关系,便已预料到这一幕,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强压心中的抵触与恐惧,他知道如果过了这一关,沐修就彻底相信了,他不能动,不能表现出抗拒。夏骞感受着沐修手掌的温度,这样的身体接触对于夏骞而言也是前所未有的,他不敢想象接下来沐修将要对自己做出多可怕的事情。沐修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夏骞的汗毛根根竖起,生生得将“不要”两个字吞进了肚子。夏骞咬着唇不让自己逃走。沐修的羞辱让夏骞整个灵魂都遭受了一次重创,这绝不是自己的真实,是易郁的身体早已习惯了沐修的触碰。沐修确认,这个身体是易郁的,只是这个灵魂是谁的?似曾相识却又格外陌生。沐修看着夏骞的忍耐,微皱的眉头沁着汗珠,平日里淡定从容的脸上泛着红潮,微启的嘴唇鲜嫩欲滴,克制隐忍。夏骞高傲的灵魂被沐修剥夺。他不禁怀疑上天给自己重生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为这样的自己而感到羞耻,眼泪不争气的留着,仿佛忘记了停止……尘埃落定一地鸡毛,夏骞整个人侧身蜷缩着,不住得颤抖着,沐修替他盖上被子,沐修也钻进了被子,从背后环起身边瑟缩之人的腰,这样的温存沐修似乎不曾给过易郁,但今天却很特别,今天的他,每一个反应都让人想入非非,而伴随着的是怜惜,这种感觉新鲜而独特,让人欲罢不能。沐修知道,身边的人一定不是易郁,虽然他的身体还是他的,但灵魂似乎已被偷换,这几日通过余杭老祁,调查了长白山白家,这种夺魂之术乃是仙门禁术,但白染是个不按套路离经叛道之人,会点禁术也不奇怪。既然祁家可以和朝廷有金钱交易,那白家涉足党争也不足为奇,只是究竟是哪家派来的细作,竟如此不专业,知道要替换丞相的男宠,却还这么生嫩,看那反应,必是第一次,此人脑子是不错,气质也学得有几分似夏骞,却无半分易郁的味道。暂且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先假意相信微妙,等其自露破绽。他每一个眼神,都让沐修产生错觉,那个被自己杀掉的人回来了。“我错怪你了。”沐修的声音温柔内疚,夏骞像被这句话唤醒,抬起眼帘正视沐修,他们离得那么近,夏骞眼里的委屈中混杂着气愤,嘴唇微动似是在平复心情,好一会儿才用哭哑的嗓子轻声说道:“大人错怪了我……要给我什么补偿?”沐修挑眉:“补偿?”心下寻思着,这细作易郁这么快就开始下套了?先且看看什么套路:“你要什么?”夏骞摇摇头:“先存着,待我想好便告诉你。”“好,你慢慢想。”说着,沐修靠近夏骞,轻吻夏骞的耳垂,便起身下床,穿衣离开了屋子,临走前留下一句:“今晚我还会来找你。”床内的夏骞将自己缩得更紧,脑海里方才的一幕幕在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重映着,他,居然和沐修做了那种事……硒国渊历三十二年,夏骞封太子满六年,御赐太子府,夏骞搬离皇宫,移居太子府。太子府自入住那日,前来攀附门生络绎不绝,夏骞本无意党争,便一一回绝,直至那年立夏,雷雨缠绵,黄昏时分,夏骞与父皇及众大臣商议北疆之事方尽,适逢一场雷暴雨降下,马车驶回太子府门前,雨势滂沱,管家打着油纸伞出来接太子,夏骞刚欲踏入府门,忽见门边一个人形倒在另一扇门前,便差管家去看,管家老谭看完叹了口气回来禀报:“殿下,那是沐公子。”“何人?你认识?”“回殿下,说来这沐公子已经在府门前呆了快一月有余,每日都来敲门求见殿下您,被回绝了就在门口坐半日,许是盘缠快用完了,最近几日见他一天比一天瘦。”说着管家竟有些唏嘘。“哦?为何不早禀报?”夏骞生气得瞪了一眼管家,走去地上那人身边,雨水无情的打在地上人的身上,地上那人却没有动弹,微蹙眉头,面红唇白。夏骞伸手探了那人额头,烧得滚烫,夏骞沉吟一句:“发烧了。”“殿下……这您下令,门生一律回绝,小的也不敢惊动你。”那管家知道自己主子宅心仁厚,后悔没有早点通报。多说无益,管家也是尽自己本分,夏骞看着地下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道:“先带进去,去找李霖衣来治。”“是!是!”三日后,夏骞回府,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身穿粗布的少年立于前厅,他身材高挑,见夏骞立刻跪下作揖。“你是?”近日公务繁忙,夏骞竟已忘了前几日所救沐姓少年。“草民沐修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此生做牛做马誓死跟随。”说话间那少年一直低着头,行着大礼。“殿下,他是三日前雷雨那晚您救下的沐公子。”管家解释道:“是奴才管理不善,让他这么出来冲撞了您。”夏骞看了眼管家,叹了口气:“无妨。”便走到少年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贵在地下的少年,“抬起头”声音不轻不重,却甚有分量。那少年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得看着夏骞,夏骞至今任记得那是一张过目难忘的脸,剑眉桃花目,英挺的鼻梁,虽瘦却精致的下颚轮廓,薄唇微动,真是凛冽的一张脸,好看却充满攻击性,旁人若对这种长相敬而远之,夏骞却想起母妃年轻时的样子,也是这般凛冽而潋滟。“明日你便走吧。”夏骞不需要什么做牛做马的人。说罢就往自己的院子走。“明日走后,我还是在您门口呆着!哪也不走!”沐修跪着转了个方向对着太子的背影。夏骞停下脚步:“那便留下吧,老谭,明天安排他家丁的活。”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是”“不要!”老谭和沐修几乎同时开口。夏骞回头看着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目光坚定的少年,他依然跪着,挺值了身体看着夏骞,一字一顿的说:“我要做太子门生。”夏骞竟被气笑了,笑竟有如此执拗之人,便道:“明日辰时(早八点),来我书房。”少年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瞪得大大的,欣喜溢于言表,忙作揖:“谢殿下!”夏骞浅笑:“老谭,替沐修准备两套像样的衣服,在偏院收拾一间厢房给沐修。”“是,殿下。”“谢殿下!”夏骞与沐修同龄,相遇的那年,他们十六岁……夏骞坐于浴盆,热水蒸腾氤氲,模糊了视线,忆往昔与沐修的初识,恰义气少年,却未曾想竟是一出“农夫与蛇”。澡已经泡了一个时辰,阿亮加了几次热水,每次只是叹气,便出去了,他权当主子又多愁善感,岂会猜到这之中的是非恩怨。刚才那场肉体的博弈,自己输的彻底,让他最无法接受的是身体对沐修反应,竟如此渴望与振奋,就像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泼在夏骞的脸上,这又岂是“羞耻”二字能承担的难堪。终于,夏骞穆然起身,将罩衣披上,湿漉漉的身体直接将罩衣渗湿,衣服贴着身体,瘦俏却紧致的线条若隐若现。近六月的天气初露暑气,夏骞索性就这样就窗而憩,夏骞真是喜欢这窗前的飘窗设计,坐在上面看着黄昏渐红的天甚是舒服,夏骞慵懒得躺下,不知不觉睡着了。皇城脚下,泰安门之外,夏骞身穿戎甲骑于马上,手持帝领,身后两千禁军立于身后。只见泰安门徐徐打开,大皇兄夏炀亦身穿戎甲,城防军立于身后,开口便是:“皇弟!若你现在投降,我可向父皇求情保你一命。”“投降?!”太子夏骞眉宇紧锁,瞪视夏炀,夏骞身边禁军大统领回道:“我与太子是受皇上密信前来剿灭你这个叛党的。”夏炀轻蔑一笑,俊逸的脸上透着杀意,不着痕迹的抽动嘴角虚眼道:“叛党是我?”夏炀夸张得手指着自己说着大笑一声:“皇弟你是在说笑话吧?”禁军大统领有些动摇,看向身边的太子夏骞,夏骞一言未发,蹙眉直视夏炀,脑海里尽是沐修一脸紧张拿给他的密信和包在龙袍衣料里的帝领。最后绝望的闭上双眼,沉声地说出:“我们中计了。”“那!”大统领本以为是卫国报效之举,怎料一向睿智的太子竟说自己中计了,不可置信,自己可不想背负这叛国之名。旋即拔矛直指太子,部下见统领此举,亦不明所以,立刻跟着倒戈相向,一瞬间,几千只长矛对准自己,夏骞瞬变众矢之的。夏炀冷笑地看着那个在他眼里自命清高不可一世的皇弟,以胜利者的姿态享受着这个预谋已久的胜利,夏骞依然那么高傲而孤独的坐在马上,凝视手中帝领,他不愿接受是沐修串通了夏炀,陷害了自己这件事。周围的声音逐渐消失,一个士兵将他拉下马,之后几个士兵的脸在面前放大,那几个人把他抬起,很快,画面也消失了……“哒”一声,一支箭射于夏骞头侧三掌的木梁上,夏骞惊醒,眼角残泪胸口闷痛,那日之镜梦里再现如此真切,就像又经历了一次,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痛,是如此彻肤撤股。夜已深,忽觉有些寒凉,夏骞裹紧了些罩衣,轻拭眼脚泪迹巡方才箭声看去,那箭稍顶着一封信,取下来一看,竟噗嗤一声笑了,这纸上歪歪扭扭的蝌蚪字,一看便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那只九尾狐狸还算记得自己,信上横七竖八的字和诡异的描述,让夏骞勉强读懂,大致内容便是:那只金丝白玉笼子是祁家特有的法术,关里面只能现原形,不能变人形!太子今日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大恩不言谢,这段时间要辛苦太子殿下了!就答应为太子办一件事,日后无论如何都会帮太子,以及,白染个臭道士死变态!太没用,叫他救人,最后没成!狐狸之命怎能不救,自己都是狐狸身上落下的尾巴,而沐修却不知道狐狸亦和他有半年的交情。将手中箭取下箭镖,箭杆和信用烛火烧焦,余烬一并用废布包裹,藏于暗屉待时机扔掉,这套扫尾工作还真有些麻烦,夏骞暗求小狐狸下次别用这种方法传信,现下非常时刻,沐修本已怀疑自己,自会派人暗中监视,处处提防,百般试探,万事小心为上。这之中,首先要提防的就是阿亮。夏骞将箭镖握在手心,摩挲着箭镖上的纹饰,将箭镖藏于袖囊,目光随之变得坚定:沐修,我本自怨自己错看,无怪他人,而天意让我重生,我岂能坐以待毙,我孑然一身死不足惜,但我太子府上下二十几个家仆性命我定要给他们个公道,以正名太子夏骞不是叛国贼人,为他们厚葬。因为之前写得过激,所以再传一版,em……
第7章 第 6 章初夏的夜晚微凉,夏骞本来畏热,重生后就更甚几分,怕是狐狸也畏热吧……此时便也只是一件素色罩衣敞着襟侧躺在飘窗,手肘支着,托着头闭目小憩,罩衣真丝面料极为贴身,勾勒出的背影看着似有几分诱人。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吱”的开门声响起,夏骞并未睁眼,只是眼皮跳了下,继续假寐。那脚步声逐渐靠近,紧接着夏骞的肩头就被一只手推倒在飘窗上,夏骞蹙眉睁眼,假装被人扰梦般惊讶睁眼,疑惑地看着上方的沐修的眉眼,沐修长得真是好看,那对桃花眼像极了一个夏骞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夏骞生母,前朝皇后,当今的太后穆氏,也许这也是当年会留下沐修做门客的原因吧。只可惜这张好看的脸背叛了挚友,可能沐修也不把自己当挚友,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大人……你来了?”夏骞一脸无辜道。沐修轻笑,心里思忖着,这“假”易郁上午经历那一番折腾,临走时生无可恋之态,闻阿亮言,他洗了一个时辰的澡,之后就一直躺在飘窗上休憩,这半天光景,倒是振作得挺快。
沐修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道:“换套衣服,随我去院子里转转。”说着便道:“阿亮!帮易公子更衣。”“是!”沐相府有东西两厢,以玥煋亭为界,两厢各六个苑,沐修住东厢最西的鹤苑,夫人住东厢最东而琼苑,夏骞所住的是西厢最西的别院,琼苑和别院可谓是相府相隔最远的两个苑,也不知沐修是何种思考。